词条 | 黑石塔之战 |
释义 | 黑石塔之战是游戏《魔兽世界》的一个重要战役和世界事件。是兽人部落和人类联盟之间的一次转折性的战役。 在第二次兽人战争的最后几天,当兽人部落对人类联盟的胜利近在咫尺的时候,艾泽拉斯的两个最强大的兽人之间爆发了一次可怕的分裂。当奥格瑞姆·毁灭之锤为进攻洛丹伦的首都——这将是一次可能粉碎掉人类联盟最后的残余力量的进攻——作最后的准备时,古尔丹和他的追随者擅离职守出海而去。兽人部落因为古尔丹的背叛而损失了将近一半驻军,暴怒的毁灭之锤不得不后撤,因此错过了战胜人类联盟的最佳机会。 极度渴望力量的古尔丹痴迷于获得神格,他拼命派出搜索队去寻找被埋葬在海底的萨格拉斯之墓,他相信在那里隐藏着终极力量的秘密。古尔丹已经将他的兽人同胞全部出卖给燃烧军团作为奴隶,他压根没有想过所谓对毁灭之锤尽职的问题。在暴掠氏族和暮锤氏族的支持下,古尔丹成功地在海底找到了萨格拉斯之墓。但是当他打开这远古地牢的大门时,古尔丹发现等待他的只有无数疯狂的恶魔。 为了惩罚那些临阵叛逃的兽人,毁灭之锤命令他的部队去追杀古尔丹并押回叛变的兽人。古尔丹为他的鲁莽付出了代价,他被自己释放的疯狂恶魔撕成了碎片。在他们的领导者死后,叛变的氏族很快就被毁灭之锤愤怒的军团击溃。虽然叛变被镇压了,但兽人部落已无法弥补这次内乱所带来的损失。古尔丹的背叛给联盟带来的不仅是希望,还有重新集结的时间以及发动反击的机会。 洛萨爵士看到兽人部落内部产生了分裂,就不失时机地集合了他最后的部队,将兽人逼回了已被毁灭的艾泽拉斯的腹地。在那里,人类联盟包围了兽人在黑石塔的据点。 安度因·洛萨爵士紧紧盯着铺在木桌上的作战指挥图,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习惯性地敲击着桌面。地图上近乎零乱地画满了黑线和红线,红线的层层进逼和黑线的步步后退告诉洛萨爵士,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收复失地的战争,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了。在过去的几个月里,由安度因·洛萨爵士、光明使者乌瑟尔和海军上将戴林·普洛德摩尔率领的联盟军队一路南下,经过浴血奋战,终于将由强大的酋长奥格瑞姆·毁灭之锤领导的嗜血兽人部队,从饱受沧桑历尽折磨的洛丹伦大陆上赶了出去。现在,兽人部队已经被联军逼回到了已被毁灭的艾泽拉斯,对于豪情满怀的洛萨来说,胜利,只剩下一步。 然而征程中的最后一步却往往是最难走的一步。洛萨的目光落在了地图边缘的一块黑色的区域上,所有的黑线与红线都在那里止住了脚步,开始了纠结。区域中心的一个黑点更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块,压在爵士的心头——那是毁灭之锤与他那些无畏的战士们在洛丹伦最后的据点,同时也是他们最强大的支柱——位于黑石塔的火山城堡。虽然洛丹伦联军已经将城堡团团围住,但是险峻的地势以及厚重的城墙再加上勇猛的守军,让曾经节节胜利的联军无计可施。随着粮草辎重的日渐减少伤兵亡卒的日益增多,火山城堡的城门却未曾破开哪怕是一指宽的距离,军中——尤其是几个年龄较大的高阶贵族骑士,已经流露出了明显的厌战情绪。一想到那几双躲躲闪闪的眼神和时常在下面窃窃私语的嘴唇,洛萨将手攥成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木桌上,似乎是希望火山城堡的城门能够像自己拳头下的木桌那样轻易便出现裂痕。然而,这并不能给远处的城堡带来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洛萨也很清楚这一点。于是他叹一口气,将被自己拳头震倒的蜡烛重新扶了起来。幸好,指挥图只被烧去了一个小角。 洛萨扯了扯自己已经开始花白的胡子,围着桌子又晃了几圈,决定把这个恼人的问题放到晚上再去考虑。现在正是阳光明媚的中午,为什么要把自己委屈在昏黑的营帐里搞得昏头涨脑呢。想到这一点,向来乐天的老爵士便舒展了眉头,挑开营帐的帘子走了出去。忽然而至的阳光让洛萨感到一阵目眩,他索性闭上眼睛仰起头,让午日阳光的温暖尽情挥洒在自己脸上。站在门口守卫的士兵看见洛萨舒服的表情,笑着说:“今天是好天气呢,长官。” “的确是个好天气。”洛萨亲昵地拍了拍守卫的肩膀,微笑着回答。他是这样疼爱他手下的士兵,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骑士与其说是他的手下,到不如说是他的孩子。 洛萨手搭凉棚望向远处,一块阴影随即落入了他的眼帘——黑石塔。就算是如此明媚的阳光也洗不去围绕在黑石塔周围的黑暗与阴冷。望着自己前进路上的最后一块障碍,老爵士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如果不能尽早将这个城堡攻打下来,那么洛丹伦联军几个月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勇猛的毁灭之锤又将率领着自己嗜血的部下,将战火继续燃烧在洛丹伦大陆。 一声嘹亮的军号声打断了洛萨的思考。远方,一支骑兵部队开始了对火山城堡那厚重的大门再一次的冲锋,长剑和盔甲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相应的,城堡内也响起了沉重的鼓声和兽人部落苍凉的战歌。 “今天的第二次冲锋?”洛萨问身边的守卫。“是第二次冲锋,长官。”守卫回答。“是图拉扬在指挥吧。”洛萨又问了一个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 “是图拉扬在指挥,长官。” “哦……”洛萨强迫自己将心头的不安压了下去——他实在是担心再失去自己部下,自己的孩子们了——哪怕只是一个。然而这在战争中又是多么不现实的愿望,只有他最信任也是最欣赏的部下图拉扬——虽然他还只是一个低阶的骑士,才能帮助他把这种不安消除一些。 随着骑士们靠近城堡的大门,厮杀声冲天而起。 今天是个好天气。然而对于交战的双方来说,天气的好坏,没有任何的意义。 “双方面都住口!图拉扬,退后!”安度因·洛萨爵士分开围观的骑士们,站在剑拔弩张的两方——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图拉扬和几名高阶贵族骑士面前。虽然没有攻破火山城堡的城门,但是对于图拉扬在战场上的勇猛表现,整个联盟军是有目共睹的。本来洛萨想好好的表扬和激励他一下,也顺便提高一下他在军中的威望度。没想到这个急性子的年轻人,刚刚从战场上撤下来,盔甲还没有脱,就和军中的几名高阶骑士吵了起来,这不由得让洛萨感到一阵阵火大。但是一看到年轻的骑士浸满了鲜血和汗水的脸庞以及创痕累累的盔甲,老爵士便一下子心软了下来。但他还是威严地喝道:“站到我身后去!” 几名贵族看到洛萨的到来,一边放开了已经抓住剑柄的手,一边气哼哼地向洛萨说道:“你可来了,爵士。现在你手下的这些年轻人,可真不知道如何尊重上级了,惯着部下也不能让他们忘记了什么是长幼尊卑啊,你说是不是,爵士?”说完,几道轻蔑的目光还绕过洛萨的肩膀,落在身后气得只喘粗气的图拉扬脸上。 洛萨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出来:“众位都是高阶的骑士,犯不上和一个小孩子生气。关于他,我回去会好好教训他的。”说完,洛萨测过脸对身后的图拉扬喊道:“还不向几位大人道歉?” “可是……”年轻人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是什么可是!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洛萨向几名贵族行了一个骑士礼,转身离开了,他似乎已经忘记了“道歉”这件事情。 图拉扬愣愣地呆了一下,急忙跟着老爵士离开了。既然老爵士忘记,他更乐得不去见那几张贵族的死面孔。 营帐后面的小树林里,洛萨和图拉扬一前一后缓步走着,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空隙投射下来,在地面上形成一块块斑驳。 “您为什么要我和那些胆小鬼道歉?”图拉扬终于得到了发泄的机会,憋在胸口的怨气一古脑地爆发出来,“如果不是他们不及时的增派援兵,我也许就能把火山城堡的大门给撞开了!我的长剑与大门只有三个兽人战士的距离!” “住口!”洛萨爵士的怒火也一下子勃发出来,转过身怒视着图拉扬,“你以为事情都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么!” 年轻的战士被洛萨突然爆发的怒火一下子吓到了,他无法对自己最尊敬的上司做出任何反驳的举动,所以他只有选择低下头。 洛萨注视着那乱蓬蓬湿漉的长发,还有那宽厚的肩膀,一腔怒火都化成了对孩子的爱怜。他举起手,狠狠敲了一下图拉扬的脑壳:“傻小子,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操心啊……” 图拉扬疼得咧了咧嘴,不过随即开心的笑了起来,他知道,洛萨爵士已经不再生他的气了。他抬起头,向洛萨做了个鬼脸:“您不能轻点啊,我这可是刚从战场上下来。” 洛萨对这个部下无计可施,他微笑着摇了摇头,又念叨了一句:“傻小子……” 两个人又恢复了一前一后散步的状态,沉默了一会,不甘心的图拉扬再次在后面低声叨咕:“要不是……哼……我早就……” 洛萨停住了脚步,闭上眼仰起头,让刚才那场攻城战在脑海中重新过了一遍,然后转过头缓缓地问图拉扬:“图拉扬,我最信任的战士,你告诉我,平心而论,在今天那种形势下,我再给你增派三百名骑士,不,四百名!你能够敲开火山城堡的大门么?” 图拉扬看着老爵士的眼睛,发现爵士并没有和他开玩笑的意思。他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然后正正经经地回答:“第一,我们没有那么多的增援部队,如果从光明使者他们那里借,就会让整个包围的形势有所混乱,让毁灭之锤有机可乘。第二,就算是给我那么多的增援……”年轻的战士迟疑了一下,“也很难……成功。” 洛萨爵士再一次地笑了,他不但喜欢图拉扬的热血,勇敢,更喜欢的他这种坦诚。更何况,年轻的战士只要在头脑冷静的情况下,分析起战局来不必任何一个人差。他拍拍年轻战士的肩头:“所以说,你们不用太苛求那些贵族。他们也付出了很多呀,土地、金子、粮食……我们的给养都是要靠这些贵族啊……” “土地、金子、粮食……”图拉扬低声重复着,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小臂上刚刚有些收口的一处伤口再次迸裂开来,鲜红的血爬过战士的手背,滴在草地上。“而我们付出的是什么?是鲜血,还有……生命……” 洛萨爵士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地避开了这个令他无比伤感的话题:“我们不谈这个了,接着陪老家伙在这个还有阳光的树林里多走走吧。” “是的,长官。”图拉扬悄悄擦去了手背上的血迹。 两个人又走了一会,阳光的温暖和树林中弥漫着的芳香让他们心情都略微好了一些。洛萨捡起一根枯树枝随意地比划着,忽然间问了一句:“图拉扬?” 正被两只打架的甲虫分了心神的图拉扬猛地回过神来,往前踏了一步:“什么?长官。” 洛萨将手中的树枝挽出了几个剑花,很随意地问道:“你和毁灭之锤是交过手的,而我也没少教导你的剑术。凭你感觉,我和他交手,谁的胜算更大一些?” “当然是您!”图拉扬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那个野蛮的兽人酋长怎么能和您,整个洛丹伦最伟大的战士相提并论!”但是望着洛萨逐渐严厉起来的眼神,年轻战士的声音也越来越低,“其实……我和毁灭之锤交手的那一次,他在撤退而我在追击,也就过了三招。平心而论……不过……” “不过怎样?”洛萨追问。 “就我的感觉,要是你们真的交起手来的话……”图拉扬吐一口气,说出了自己不愿意接受的现实,“应该是势均力敌。” “你的感觉和我一样,”洛萨缓缓说道,“不管怎么说,毁灭之锤也是一个伟大的战士,否则他也不会将战火燃烧了几乎整个洛丹伦大陆……” “伟大的战士……未必吧,”图拉扬不服气地撇嘴,“一个兽人而已。不过……那时候,我接了他一锤,从长剑柄上传过来的巨大的压迫力,和您在战斗时发出的魄力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当然,我们都是战士,”洛萨将目光投射到远方,喃喃地道:“抛开战争的对立面关系,抛开信仰、种族这些东西不谈,我和毁灭之锤,我们的内心,我们的魂魄,都是相同的——都是渴望胜利渴望战斗的战士的魂魄……” “战士的魂魄……”图拉扬低声重复着,“相同的……” “是的,相同的!”洛萨也重复了一遍,忽然感觉脑海中有一个模糊的想法正在逐渐成型,但是这个想法是什么却完全不知道,只是隐约感觉这个想法对于自己来说是如此至关重要。他越想越想不清楚,于是开始一边绕着图拉扬急急走着,一边用手中的枯树枝不停地敲着自己的头,好像这样就能把那个由一团混沌包围着的答案敲出来一般。图拉扬被上司完全搞糊涂了,头随着洛萨转着,担心地小声问:“长官?” 洛萨随手敲了图拉扬脑袋一下,皱着眉头道:“别乱出声,没看见我正在思考问题么!”他又转了几圈,忽然停下来,将枯树枝全部折成一截一截,但是还没有任何的光亮出现在他混沌的脑海中。他狠狠地砸了身边的一颗大树一拳,阻力和疼痛让他浑身一震,围绕在真正答案周围的混沌与迷茫竟也随之解开了。豁然开朗的洛萨爵士开心地大笑,竟然拉着图拉杨的双手跳了起来——困扰着他很长时间的难题终于得到了解答。可怜的图拉杨被爵士拖着双手跳来跳去,完全不知道在自己这个长官在干什么,庆幸的是洛萨跳了一会变恢复了平静。 “多谢你,你让我找到了答案。”洛萨看着自己的战士,喜悦不可抑制地从眼神中泼洒出来。 “谢我?什么答案?”图拉杨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寻找已久的答案。”洛萨没有正面回答图拉杨的问题,忽然表情变得一本正经,“圣骑士图拉杨,传我的命令!” “是,长官!”图拉杨马上立正站好,他知道洛萨将会有重要的命令让他来传达。 “从明天开始,所有对火山城堡采取的攻击行动全部停止,所有的部队原地待命!”洛萨一字一顿地说道。 “停止攻城?”图拉扬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命令。 “是的,全部停止。”洛萨看着图拉扬,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坚定。 随后洛萨将手搭上自己心爱孩子的肩头,缓缓地说道:“相信我,我的孩子。我已经找到了……解决这场战争的钥匙。” 洛丹伦联军与兽人军队的对峙,已经进入了第三天。虽然粮草的严重不足已经迫使洛萨将军中的口粮配备一减再减,虽然几个高阶骑士又开始对洛萨的按兵不动牢骚满腹,但是洛萨还是心定气闲地每天待在自己的营帐中,虽然总是全副武装,但除了将自己的长剑和盾牌擦得锃亮,其余连火山城堡看都不看一眼。虽然对自己的长官还是充满信心,但是年轻的图拉扬终于还是坐不住了。他决定去问个明白。 刚走到洛萨爵士营帐的门口,几个高阶骑士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斜睨了图拉洋一眼,接着大踏步地走掉了。图拉扬不屑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揭开营帐的帘子走了进去。营帐的中央,洛萨爵士若无其事地仍然在擦拭着自己的盾牌。 “他们又来干什么?”图拉扬问道。 “他们?”洛萨向盾牌上呵了一口气,然后拿起手中的鹿皮起劲地擦着,“他们来问什么时候发起总攻,还说这么待一天就让他们损失很多的金子。” “现在想起来要出击了?”图拉扬哼了一声,“当初想什么来着。” 洛萨爵士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是啊,我也正想问,”图拉扬忽然记起了自己来的目的,将身子向前凑上去,“长官,我们时候总攻?” “总攻?我什么时候说要总攻了?”洛萨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年轻的战士。 “什么?您不是说……找到了……解决战争的钥匙么?”图拉扬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傻小子,你以为解决这场战争的钥匙,就是总攻么?”洛萨敲了一下图拉扬的头,这是他最喜欢对这个部下做出的动作。 “那是什么啊?”图拉扬颓然退了回去,头脑也随着这一击变得糊涂起来。 “唉,要是不合你说明白,看来你天天都要来烦我,索性和你说明白。”洛萨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图拉扬坐到自己的身边。“这是那天你给我的启发。我只是在想,如果换一个角度,我现在被困在火山城堡里面,而围困我的兽人军队,一直不停地发动猛烈攻势的部队,忽然间一连几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该怎么样去考虑这件事?” 图拉扬仔细思索了一阵,然后回答:“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认为兽人部队有恃无恐,忽然间多了大量的后备军和粮草,不急于拿下这场战争。对方不急的话,我就会着急,急于寻找解决这个胶着状态的办法。” “就是这样!”洛萨高兴的说,“而且,根据我们与兽人这么长期的交手情况来看,虽然他们大肆侵略的目的我们还不清楚,但是我们能够知道他们绝对不是乐于偏安于一禺的种族,苟存在一座城堡中,绝对不是他们想看到的。他们一定不会让这种局面长时间地保持下去。要知道,兽人是不属于我们这块大陆的产物,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他们一定会乐于回到自己的根据地,积蓄力量,以图再次来战。就想你说的那样,我们不急了,他们反而会急。那段时间兽人部队疯狂的防御,只不过是对于我们的进攻做出的本能反应。反过来如果我们采取防守,他们就会考虑如何进攻了。” “是啊是啊!”图拉扬面露喜色,“当他们突击的时候,我就可以设下埋伏将他们一网打尽了。不过……”他搔了搔脑袋,“这是我给您的提示?” “不,你给我的提示是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洛萨爵士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站起身慢慢走着,“战魂。” “战魂?”图拉扬没有明白。 “是的,战魂,战士的魂魄。”洛萨缓缓说着,“这是我体内的战魂给我的答案,毁灭之锤的战魂也一定给了他相同的答案。他迫切地想与我一战,证明谁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战士,就如同我想与他战斗一样。渴求胜利,证明自己的强大,这就是战魂的指引。更关键的是,我和他都十分清楚,我与他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我胜,则兽人军队会一败涂地;我败,则使人类军队无法继续前进。对于不想将战争长期化下去的毁灭之锤,必定会来和我做这场决斗的。知道我那天和你说,解开这场战争的钥匙什么么?那就是我和毁灭之锤的生命啊。” 图拉扬完全感受到了洛萨爵士语调中的悲壮苍凉,他低下头,喃喃地说:“您不会失败的……” “当然!”洛萨爵士恢复了自己平常乐天的语气,“我只是想尽快地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回到我的城堡,每天下午可以躺在我那小花园的树荫下,喝一杯淡淡的麦酒,然后想着烤得松松嫩嫩的小羊肉做成的晚饭,再加上洗得很干净的葡萄……” “是啊是啊!”图拉扬笑了笑,看着面前的老爵士。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无尽的悲哀和苍凉从他的心底涌上来,弥漫了他的双眼。图拉扬惊恐万分地迫使自己将这种不详的感觉压制下去,他使劲攥紧了自己的双拳。 洛萨爵士似乎发觉到了年轻战士的异常,“怎么?”他看了看自己的部下。 “没什么没什么,”图拉扬极力让自己保持正常的神态,“到时候我还要去你的城堡去喝光你酒窖中藏的好酒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好的感觉,。 洛萨皱了皱眉,刚想追问下去,一声嘹亮的军号声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一名骑士来不及通报便冲了进来:“毁灭之锤放弃火山城堡,发动全军突袭!” “果然来了!”洛萨爵士兴奋地摩拳擦掌,“传我的命令!所有圣骑士上马,跟在我的后面,一个也不许掉队!马上出发!”他拿起盾牌,手指向桌上的地图的一点:“我们在燃烧平原等着他们!” 马嘶声,口令声,铁器的碰撞声,瞬时间充满了整个军营。图拉扬跟在洛萨的身后,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桌上的地图。地图上燃烧平原那一块区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蜡油弄污了,黯红,像干涸的血痕。 燃烧平原。如血的夕阳将面对面站着的两名战士的影子拖得很长,总有一种苍凉的味道。这是整个大陆最伟大的两名战士,命运促使他们站在这里,展开一场关乎于人类与兽人生死存亡的战斗。他们两个将会把鲜血抛洒在这片草原上,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自己的部下、自己的同胞、自己的种族。在他们各自身后很远的地方,是他们各自的属下,神情严肃,一动不动,他们也都知道不能打扰这场战斗。 人类领袖观察着兽人酋长,兽人酋长也在观察着人类领袖。安度因·洛萨爵士一手握长剑,一手执塔盾,眼神如大海般深邃悠远;奥格瑞姆·毁灭之锤酋长双手握着巨大的战锤,力量随着肌肉的跃动流淌在暗绿色的皮肤下。 “你我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是远古之神安排你我在此一战。”洛萨缓缓开口说道。 毁灭之锤点点头:“我不崇拜你们人类的神,我只知道,为了我,为了我的部落,我的氏族,我都要让你丧生于我的战锤之下!” 洛萨将长剑与塔盾互击,发出清脆的声音:“我的长剑和盾牌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毁灭之锤不屑地笑笑:“你们人类只会躲在盾牌的保护之下,从来不敢光明正大地战斗!” 洛萨爵士没有受兽人挑逗的影响,他紧紧盯着对方的双眼:“你我这一战,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也不需要任何人来打扰!” 毁灭之锤回视着对方,没有再说话,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洛萨将长剑平执于胸,向对方致意。毁灭之锤将战锤高举过顶,发出嘹亮的战呼。随后,两人各自退后一步,盯着对方的身形再也没有丝毫的放松。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两人都在将自己的气势、姿势调整到最好,同时也在等待对方出现哪怕是一点的疏忽。终于,在夕阳落下最后一点余辉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发出惊天的呐喊,顷刻间,神兵与神兵碰撞出的火花直冲云霄。 这一场震古烁今,关于到整个大陆命运,在大陆两名最伟大战士之间展开的战斗,终于开始了。 毁灭之锤的判断失误让他在一开始的时候便落入了下风,他原以为对方的塔盾完全是为了防守而存在的,没想到洛萨展开的进攻居然有百分之七十是由盾牌发动的。而且外表看起来不是很壮硕的洛萨,一冲上来发动的却是如此刚烈威猛的招式,这也让兽人战士有些措手不及。硕大的盾牌发动的挥舞,撞击让始料不及的毁灭之锤忙于应付,完全处在了守势。即使是这样,盾牌周围锐利的刃口也让他的身上多了几条不深的血痕,有好几次毁灭之锤完全是靠着战斗的本能才躲过洛萨猛烈迅捷的攻击。不利的局面让肌肉在兽人酋长的双颊上蹦起,在洛萨又一次将沉重的盾牌向他挥过来的时候,他没有像以前那样选择用战锤去搪架,而是迅速退了两步,随即把战锤在胸前一挥,企图给追上来的洛萨迎头一击。洛萨在对方开始后退的时候便意识到这是个陷阱,他灵巧的侧身滑过兽人,长剑的光芒从盾牌的空隙中闪出,扫向兽人的腰侧。这一次又迫使毁灭之锤再次弯腰后跃,同时立起战锤,挡住了长剑再一次的攻势。洛萨爵士的攻击如影相随,盾牌和长剑的联合攻击向暴风一般卷向毁灭之锤,连续的撞击战锤,试图在对手的防御中撕开一个缺口,让手中的长剑有机会痛饮敌人的鲜血。然而毁灭之锤的防御是近乎完美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挥舞得密不透风的战锤让对方每一次的进攻都无功而返。而长时间的猛攻让洛萨体力上出现的小小的漏洞,也让毁灭之锤抓住机会慢慢从完全的守势扳回成攻势。战斗的双方知道,这场战斗已经不再是战技的挑战,而是意志、体力的挑战。 一轮清冷的圆月升上了天空,天已经完全黑了,战斗却仍然在继续。 高昂的斗志和无比的责任感让两名战士展开忘我的攻击,让他们的动作无比迅捷,精神已经完全超越了肉体而存在。攻势持续不断,嘹亮的战呼与兵刃的嘶鸣让观战的人类、兽人士兵们感受到了无比的压力。不知道有多少次,他们都认为洛萨的长剑会突入毁灭之锤的防守,刺入毁灭之锤的咽喉;或是毁灭之锤的战锤从天而降,砸中洛萨爵士的胸膛。但是这场战斗却没有停止,每一次完美的进攻却都无功而返,而每次防御都在哪怕是最后的一个瞬间奏效。两名战士喘息着、怒吼着,力图让自己的意志压倒对方的意志,视图让自己的兵刃撕开对方的肌肤,都在等待着对方哪怕是一点点的破绽。 忽然之间,一片厚重的乌云挡住了清冷的圆月,仿佛上天也不忍看见这两名最伟大战士的厮杀。随着一声轰雷,豆子般大小的雨点在顷刻之间抛洒了下来,整个战场也随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人类骑士和兽人部队都保持着队形没有动,他们焦急地用耳朵去辨听两名战士的战果,却没有人有一点动作的冲动。因为他们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情况,这场伟大的战斗,只属于他们两个自己。然而他们只能听到忽而一片沉寂,忽而兵器又猛烈地撞击了一阵,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忽然洛萨发出了几声低吼,毁灭之锤随之发出一声痛苦的呐喊,随即又恢复了沉寂。周围的几千名士兵不知道这几声呼喊意味着什么,他们的眼前一片漆黑,他们的面孔被雨点打得生痛。 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乌云散尽,圆月又将清冷的光芒撒在了燃烧平原上。当战士们的眼睛看到在战场上的情况时,人类骑士们发出了震天的欢呼,而兽人部落中却唱起了苍凉的战歌——战场中央,毁灭之锤躺到在地,愤怒地喘息着,他颈间逼着一把精亮的长剑,洛萨的剑。 “杀了我!我几千的部下将会随着我的魂魄与你们奋勇作战!”毁灭之锤怒视着洛萨。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洛萨竟然将长剑缓缓地收了回去。“你想干什么?是想羞辱战败者么?”毁灭之锤发出愤怒的嘶喊。 洛萨面无表情,似乎在倾听着兽人战士们悠远苍凉的歌声,沉默了一会,他望向地上的毁灭之锤,缓缓说道:“你没有战败。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泥泞中,我的战士长靴要比你的鹿皮靴占了很大的便宜。我想要的是一场公平的决斗,我的魂魄不会接受这样结果的胜利。” 毁灭之锤翻身站起来,再次握紧手中的战锤,高喊道:“人类!你那虚伪的慈悲会让你尝到苦头的!” 长剑盾牌,与巨大的战锤,再次搅到了一起。 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整个夜晚,东方已经微微泛出红色。洛萨爵士与毁灭之锤的体力早已在数不清的攻击与防御中消耗殆尽,每一个动作都给他们的肌肉带来无比的撕裂感,平时得心应手的兵器也变得无比的沉重,似乎喘息都变得如此的困难,只是坚强的意志和战士的本能促使他们做出一个个动作。洛萨用盾牌挡住战锤的又一次挥舞,从手上传过来的震动让他知道对方的力量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然而自己却无法让手中的长剑刺到自己想要攻击的角度。忽然,他的胸膛如暴裂开一样,在那一瞬,他的脑中变得无比清明,一首神圣的战歌在其间反复咏唱,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在对他诉说着什么。洛萨的眼前一阵发花,嘴里面一阵发干,他闭上眼微微一笑,他知道,他的神,为他指引了方向。胸口突然传来的撞击让他感觉到一阵无比的轻松,他再也忍不住喉头的甘甜感觉,一口鲜血喷出来,吐在了紧握的盾牌上。他睁开眼睛,看见了毁灭之锤无比诧异的表情,兽人酋长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随意的一击,竟然宣告了这场战斗的结束。 洛萨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长剑与盾牌,他仰天倒了下去。巨大压力的突然消散,以及突然到来的毫无防备的胜利,让体力早已透支的毁灭之锤踉跄了几步,终于也跪倒在了洛萨的身边,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值得尊敬的对手,却发现人类战士的脸上没有失败和受伤的痛苦,取而代之的是满足的喜悦。 毁灭之锤猛喘了几口粗气,让近乎于干枯的肺部呼吸新鲜的空气,他看着对手的脸,慢慢的说道:“我胜的很侥幸,我不知道为什么你……” 洛萨爵士微笑着摇了摇头,打断了兽人酋长的话:“胜利就是胜利,我们的战斗没有侥幸。” “可是……”兽人酋长没有感到丝毫胜利的喜悦。 “这是……我的神……给我指引的方向,”巨大的疼痛和逐渐模糊的意识让洛萨的言语变得支离破碎,“在听到你的战士们为你咏唱战歌的时候,我的神告诉我,我的鲜血……将会填平人类军中的沟壑,我的生命……将引领人类的胜利……” 兽人酋长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在思索着对手话语中的意义。 “当然,你的胜利……是实实在在的……”洛萨爵士的鼻翼猛烈地翕张着,“能够与你战斗,是我一生中……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我也是一样。”兽人酋长的心中泛起了对这个对手无限的尊敬,在这一刻,他们抛弃了种族、信仰的桎梏,他们用战士的魂魄在直接对话。 洛萨爵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中忽然泛起异样的光彩,言语也变得清晰、流利,他用近乎威严的口气对毁灭之锤命令:“扶我起来!给我我的长剑和盾牌!我不能让我的魂魄躺着升上天空!” 尊贵的兽人酋长默默地执行了老爵士的命令,他扶起洛萨,将他的长剑与盾牌放到他的手中。洛萨将长剑紧紧拥在胸前,用巨大的盾牌费力地稳住身形,面朝着东方。 毁灭之锤将手中的战锤高举过顶,发出了雄浑的呐喊。这不是表达胜利的喜悦,而是为一个战士魂魄的远去致意。 洛萨依着自己的盾牌,感觉到力量正一点点的离自己而去。他努力地挣开眼睛,想起自己可爱的部下们,想起自己幽静的花园,想起清凉的麦酒……一个神圣的声音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在朝阳从东方升起的第一缕晨晖映入老爵士眼帘的时候,这个人类军队的领袖,洛丹伦大陆最伟大的战士,呼出了胸膛中最后一口气。 洛萨死了。 军中临时搭建起来的圣堂,几名高阶骑士低吟着圣歌,在他们中间,是年老爵士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的尸体。盔甲上的锈迹和凹痕都被很小心休整好,他的盾牌与长剑依然守护在他的身边。盾牌上的血迹没有被擦掉,那是洛萨爵士的鲜血,每一只触到这块血迹的手指都会不由自主颤抖。在洛萨的脚边,是他最喜爱的部下,年轻的圣骑士图拉扬。 年轻的战士双目赤红,头发蓬乱,双手紧握,以至于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掌之中,刺出了血。他站起身,声音如同圣堂中的空气一般冰冷:“你们没有资格对这位战士吟唱高贵的战歌,至少现在没有。” 几名贵族停止了咏唱,面色阴沉,用愤怒的目光注视着年轻的战士。 “你们这些人,已经被利益熏昏了头脑,已经忘记了你们加入圣骑士团的宗旨。你们只会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而争吵不休,只会让骄傲、野心、贪婪弄污了你们身上神圣的徽章。如果你们真的忘记了当初的誓言,如果你们真的忘记了骑士受勋前夜的沉思和祷告,如果你们真的忘记了长剑抚在自己肩膀上那一刻的荣耀,你们就因该好好看看躺在你们身边的人!他才是一名真正的骑士,一名真正的战士!你们那些贪婪、那些利欲,在他无私的牺牲面前,又是多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他为了整个洛丹伦而战斗,他为了我们而死!在他高贵的灵魂面前,由你们嘴里面唱出的圣歌简直就是一种亵渎!” 贵族们低下头,因为愤怒和羞愧而面无血色。年轻的战士因为激动和悲伤几乎不能成言,当他看到洛萨爵士近乎于圣洁的面容时,勇气与力量再一次从身体的深处涌出来。他大踏步上前,将洛萨爵士沾满了鲜血的盾牌抓在手中,紧拥在胸前,用尽全身力气呐喊着:“我会继承这面荣耀的盾牌!我会高举着它去燃烧平原,来到兽人战士面前,告诉他们真正的骑士精神永远不灭!我会高举着它去忧伤沼泽,来到毁灭之锤的面前,告诉他人类战士是多么的坚强和不屈!我会高举着它走遍洛丹伦大陆的每一个角落,来到每一个人面前,告诉他们这里栖息这一个多么高贵的灵魂!” 图拉扬仰望天空,将盾牌高举过顶,大声呐喊:“远古之神!”他清澈的声音像是号角般唤醒了每个人,“我呼唤你!请守候这个高贵骑士的魂魄!请赐予我们这块保受摧残的大陆像他圣洁魂魄般的气息吧!” 声音在圣堂上方久久地环绕,图拉扬俯下身,吻了吻洛萨爵士冰冷的手指。终于,年轻的战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像个孩子一般,捂住双眼啜泣了起来。 后记:图拉扬在洛萨爵士的葬礼之后将悲伤的兄弟们组织起来,发动了一次成功的反击。洛丹伦和艾泽拉斯大陆上装备最简陋的部队在愤怒的驱使下摧毁了毁灭之锤的兽人部队。剩余的兽人别无选择,只能逃向他们最后的根据地——黑暗之门。图拉杨和他的战士们追击溃逃的兽人部队,一直追过了充满腐烂气息的忧伤沼泽,直到黑暗之门的所在地。在那里,在巨大的黑暗之门脚下,四分五裂的兽人部落和强大的联盟军队进行了这场战争中最血腥也是最后的一场战斗。在兵力对比悬殊的情况下,被他们的嗜血本性逼疯的兽人根本无力阻挡暴怒的联盟军队。毁灭之锤被俘虏,并被押送回洛丹伦大陆。在那里,他那四分五裂的氏族被收容所的高墙囚禁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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