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冯恩 |
释义 | 冯恩(约1496—1576)明代官员。字子仁,号南江,南直隶松江府华亭县(今上海松江)人。嘉靖五年进士。擢南京御史。嘉靖十一年,上疏极论张孚敬、方献夫、汪鋐奸状,忤帝,下狱论死,朝审时面斥汪鋐,毫无惧色,时称口、膝、胆、骨“四铁御史”,免死戍雷州,六年赦还,穆宗即位,拜大理寺丞。 人物简介冯恩,家境贫寒,年幼丧父,由母吴氏抚育成人。早年除夕夜,无米为炊,室内因大雨潮湿,冯恩读书床上自若。1526年(嘉靖五年)登进土,授为“行人”。奉命慰劳总督两广余姚王守仁,恩尊以为师,执弟子礼。任南京御史,要求刑部尚书具牒通报由御史移转到刑部办理的案件,以便了解始末,相互检查研核。巡视上江,指挥张绅杀人,奏准按律处决。直言敢谏,尝上章谏阻分建“南郊”(祭天)、“北郊”(祭地)及皇后“蚕”(皇后亲自养蚕的典礼)北郊。 1532年(嘉靖十一年)冬,出现彗星,皇帝下诏求直言。恩以为“天道远,人道迩”,臧否各部尚书、侍郎,评骘大学士张孚敬、方献夫和右都御史汪鋐三人,以为张是国家大业的彗星,方是朝廷中的彗星,汪是钻在皇帝心腹中的彗星,三星不除,官员不洽,民政难理,要想弭除灾祸,是不可能的。嘉靖帝以为此议非专对三臣,是仇君,逮下诏狱,追究主使,拷挞几死,终判恩死刑。朝审时,汪鋐主审,面东而坐,恩面宫门而跪,鋐命隶卒强恩面西跪,恩立而不屈,以大义叱责鋐。押出长安门时,观者如堵,都说;“这个御史,不但嘴巴坚硬如铁,他的两膝,他的肝胆,他的骨头都是铁打的。”因而传称为“四铁御史”。 恩子行可,年仅13岁,赴宫门泣诉;母吴氏,击登闻鼓鸣冤,都不受理。1533年,行可上书请求代父就死,不准;又用刀刺臂,以血书流,自缚于宫门前,恩始得免死,远戌雷州(今广东雷州半岛)。六年后遇赦归里。1567年(隆庆元年),穆宗即位,征求先朝能直言上谏的官员,授恩为大理寺丞,时恩70余岁。行可也被旌为孝子。恩终年81岁,著有《刍荛集》。行可后不第,谒选得官光禄寺署正,升为应天府通判,著有《敕斋集》 明史文载冯恩,字子仁,松江华亭人。幼孤,家贫,母吴氏亲督教之。比长,知力学。除夜无米且雨,室尽湿,恩读书床上自若。登嘉靖五年进士,除行人。出劳两广总督王守仁,遂执贽为弟子。 擢南京御史。故事,御史有所执讯,不具狱以移刑部,刑部狱具,不复牒报。恩请尚书仍报御史。诸曹郎讠雚,谓御史属吏我。恩曰:“非敢然也。欲知事本末,得相检核耳。”尚书无以难。已,巡视上江。指挥张绅杀人,立置之辟。大计朝觐吏,南台例先纠。都御史汪鋐擅权,请如北台,既毕事,始许论列。恩与给事中林土元等疏争之,得如故。 帝用阁臣议分建南北郊,且欲令皇后蚕北郊,诏廷臣各陈所见,而诏中屡斥异议者为邪徒。恩上言:“人臣进言甚难,明诏令直谏,又诋之为邪徒,安所适从哉?此非陛下意,必左右奸佞欲信其说者阴诋之耳。今士风日下,以缄默为老成,以謇谔为矫激,已难乎其忠直矣。若预恐有异议,而逆诋之为邪,则必雷同附和,而后可也。况天地合祀已百余年,岂宜轻改?《礼》:“男不言内,女不言外”。皇后深居九重,岂宜远出郊野?愿速罢二议,毋为好事希宠者所误。”恩草疏时,自意得重谴。乃疏奏,帝不之罪,恩于是益感奋。 十一年冬,彗星见,诏求直言。恩以天道远,人道迩,乃备指大臣邪正,谓: 大学士李时小心谦抑,解棼拨乱非其所长。翟銮附势持禄,惟事模棱。户部尚书许赞谨厚和易,虽乏剸断,不经之费必无。礼部尚书夏言,多蓄之学,不羁之才,驾驭任之,庶几救时宰相。兵部尚书王宪刚直不屈,通达有为。刑部尚书王时中进退昧几,委靡不振。工部尚书赵璜廉介自持,制节谨度。吏部尚书左侍郎周用才学有余,直谅不足。右侍郎许诰讲论便捷,学术迂邪。礼部左侍郎湛若水聚徒讲学,素行未合人心。右侍郎顾鼎臣警悟疏通,不局偏长,器足任重。兵部左侍郎钱如京安静有操守。右侍郎黄宗时虽擅文学,因人成事。刑部左侍郎闻渊存心正大,处事精详,可寄以股肱。右侍郎朱廷声笃实不浮,谦约有守。工部左侍郎黎奭滑稽浅近,才亦有为。右侍郎林?昂才器可取,通达不执。 而极论大学士张孚敬、方献夫,右都御史汪鋐三人之奸,谓: 孚敬刚恶凶险,媢嫉反侧。近都给事中魏良弼已痛言之,不容复赘。献夫外饰谨厚,内实诈奸。前在吏部,私乡曲,报恩雠,靡所不至。昨岁伪以病去,陛下遣使征之,礼意恳至。彼方倨傲偃蹇,入山读书,直俟传旨别用,然后忻然就道。夫以吏部尚书别用,非入阁而何?此献夫之病所以痊也。今又遣兼掌吏部,必将呼引朋类,播弄威福,不大坏国事不止。若鋐,则如鬼如蜮,不可方物。所仇惟忠良,所图惟报复。今日奏降某官,明日奏调某官,非其所憎恶则宰相之所憎恶也。臣不意陛下寄鋐以腹心,而鋐逞奸务私乃至此极。且都察院为纲纪之首。陛下不早易之以忠厚正直之人,万一御史衔命而出,效其锲薄以希称职,为天下生民害,可胜言哉!故臣谓孚敬,根本之彗也;鋐,腹心之彗也;献夫,门庭之彗也。三彗不去,百官不和,庶政不平,虽欲弭灾,不可得已。 帝得疏大怒,逮下锦衣狱,究主使名。恩日受搒掠,濒死者数,语卒不变。惟言御史宋邦辅尝过南京,谈及朝政暨诸大臣得失。遂并逮邦辅下狱,夺职。 明年春移恩刑部狱。帝欲坐以上言大臣德政律,致之死。尚书王时中等言:“恩疏毁誉相半,非专颂大臣,宜减戍。”帝愈怒,曰:“恩非专指孚敬三臣也,徒以大礼故,仇君无上,死有余罪。时中乃欲欺公鬻狱耶?”遂褫时中职,夺侍郎闻渊俸,贬郎中张国维、员外郎孙云极边杂职,而恩竟论死。长子行可年十三,伏阙讼冤。日夜匍匐长安街,见冠盖者过,辄攀舆号呼乞救,终无敢言者。时鋐已迁吏部尚书,而王廷相代为都御史。以恩所坐未当,疏请宽之,不听。 比朝审,鋐当主笔,东向坐,恩独向阙跪。鋐令卒拽之西面,恩起立不屈。卒呵之,恩怒叱卒,卒皆靡。鋐曰:“汝屡上疏欲杀我,我今先杀汝。”恩叱曰:“圣天子在上,汝为大臣,欲以私怨杀言官耶?且此何地,而对百僚公言之,何无忌惮也!吾死为厉鬼击汝。”鋐怒曰:“汝以廉直自负,而狱中多受人馈遗,何也?”恩曰:“患难相恤,古之义也。岂若汝受金钱,鬻官爵耶?”因历数其事,诋鋐不已。鋐益怒,推案起,欲殴之。恩声亦愈厉。都御史王廷相、尚书夏言引大体为缓解。鋐稍止,然犹署情真。恩出长安门,士民观者如堵。皆叹曰:“是御史,非但口如铁,其膝、其胆、其骨皆铁也。”因称“四铁御史”。恩母吴氏击登闻鼓讼冤。不省。 又明年,行可上书请代父死,不许。其冬,事益迫,行可乃刺臂血书疏,自缚阙下,谓:“臣父幼而失怙。祖母吴氏守节教育,底于成立,得为御史。举家受禄,图报无地,私忧过计,陷于大辟。祖母吴年已八十余,忧伤之深,仅余气息。若臣父今日死,祖母吴亦必以今日死。臣父死,臣祖母复死,臣茕然一孤,必不独生。冀陛下哀怜,置臣辟,而赦臣父,苟延母子二人之命。陛下僇臣,不伤臣心。臣被僇,不伤陛下法。谨延颈以俟白刃。”通政使陈经为入奏。帝览之恻然,令法司再议。尚书聂贤与都御史廷相言,前所引律,情与法不相丽,宜用奏事不实律,输赎还职,帝不许。乃言恩情重律轻,请戍之边徼。制可。遂遣戍雷州。而鋐亦后两月罢矣。 越六年,遇赦还。家居,专为德于乡。穆宗即位,录先朝直言。恩年已七十余,即家拜大理寺丞,致仕。复从有司言,旌行可为孝子。恩年八十一,卒。 行可既脱父于死,越数年登乡荐。久之,不第,谒选,得光禄署正,迁应天府通判,有善政。弟时可,隆庆五年进士,累官按察使,以文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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