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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等到花开成熟时
释义

白艾昕,1989年出生,自由撰稿人,现就读于南京大学作家班。出版有长篇小说《狼藉》, 文集《赤脚青春》

基本资料

作 者: 白艾昕 著

出 版 社: 中国文化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6-08

字 数: 120000

版 次: 1

页 数: 202

印刷时间: 2006/08

纸 张: 胶版纸

包 装: 平装

定价:20.00

作者简介

白艾昕,1989年出生,毕业于南京大学,现供职于某省级卫视。

出版有长篇小说《狼藉》《悲伤的左手之年》, 文集《赤脚青春》。

内容简介

文中男主人公以搞笑的方式登场,在对自己生活的陈述回忆中,将曾经的心情以花的物语来代替。主人公与灵儿的爱情与金涛等人的兄弟之情,无不带给人感动,开头几章虽然不加修饰直白幽默的写出了现实的生活,在看似荒诞的故事中,作者用幽默的伏笔埋下了沉重的包袱,此部作品被誉为80后冷伤感文学著作。让你看后有一种不自觉地心痛!

精彩书摘

序 在花开的那年,呱呱坠地

迷惘的双眸,季候花开似梦的南国,温柔旖旎的太阳每天在我左边高高爬起来微笑,又在右边沉重不舍地作别。

从此,月圆如诗,月缺如画,那些在身边发生的故事,那些陪伴我长大成熟的人,最后通通被深埋进了十九岁那个美好得让人心碎的流年里。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个良家妇女,就是我老妈。

梦见我的曾祖父在她面前正手脚并用地掰着西瓜狂啃,老妈“噔”一声跪在他面前连磕了九个响头,泪如泉涌地哀求这第四胎就保佑让她生个男孩来着,因为前三胎都是接二连三的千金,老妈都给千金怕了。

曾祖父嘴里堵塞着西瓜出不了声,只有瞪大着眼对老妈一个劲地点头。

老妈醒来后即刻感觉肚子发作,匆忙送入医院后,从护士手里抱出一个天生丽质的小男孩,那小男孩就是在我妈肚子里禁锢了十个月后闷得发慌硬闯出来的我。

可恶的是老妈根本没有民主主义概念,竟然趁我尚未有任何发言权硬给我取下“点点”这个名字,理由如她正气凛然地跟我解释,说我乃是曾祖父那一点点头才赐予我下凡的,所以经全家人一审通过,不许上诉,取名——易点点。

我从小就在黑暗阴影笼罩下艰难长大的。

我的童年极不童真。周围的孩子们都不跟我玩,他们还总跟身边的朋友对我指手划脚说我是个超级大衰神,听说当年抱我出来的那个年轻处女护士第二天被意外检查出怀孕了,而且还是三胞胎来的。说谁跟我在一起谁倒霉。

哇靠! 这是什么理由啊!

真是天方夜潭!

那个护士怀孕关我屁事,我当时屁大的孩子连自个性别都还没来得及探个究竟呢,我做个啥孽啊我?

我衰神?我衰神怎么不见跟我亲密无间的家人有事啊?

虽然在庆祝我满月那天,顺便也庆祝了我父母双双英勇下岗。

两周岁时,天资国色的大姐被一“青蛙”给勾搭上了,但怎么着他也不是一只普通的青蛙,他有钱,是一只镀了金的青蛙王子来的呀。

我记得第一次咧嘴笑是在三岁的那年,那时二姐和三姐逗得我忍不住“咯咯”笑,见她们当时那么高兴,我便打铁趁热的对她们再狂笑多几声。

第二天,二姐和三姐在医院被检查出听觉功能暂时性衰竭症。

从此,我家人一见我刚一裂嘴正准备露出天真的笑容来溶解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时,他们就很有默契的“嗖”一声围到我身边,几只大手同时按在我的嘴巴上,好几次差点把我给弄死过去了,我当时就在想,抗洪救灾那会咋就不见你们这般英勇,难道我有比灾难还恐怖吗?

我妈也曾居安思危的安慰我说:“孩子啊,你别理外界的眼光怎样,你始终都是妈的命根,妈爱你。你也要谅解一下,你妈我现在正芳年华月的,还不想那么早就玩完,以后就千万别对你妈笑了,啊?”

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听着就感动了起来,哭得叽叽呱呱的。然后天应声下起冰雹,把我家窗户玻璃砸了个七八烂的。

因为从小就遭人排斥,所以我的童年也就只有小说肯与我为伴了。

而且养成了个看小说的怪癖,习惯一行字一行字细细的看,边想像着里面角色的情感,脑际里仿佛身临其描述的场境,嚼磨着每一句对白的味道,可能是一直孤独导致感情变得异常细腻吧,时常随着小说的主人翁悲喜情节而时刻牵动着情绪。

唉…真是堕落堕得不亦乐乎了。

可是,小草的生命力是顽强不屈的。

我在风风雨雨下依然长成个一米七五,帅气阳光的年轻小伙子。回忆起过去一路走来的艰辛生长历程,真是不容易啊……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过往的就当发一场恶梦算了。

虽然我一直都是衰神在身边庇佑着,可欣慰的是认识了同寝室的三个知己损友,与我在学海无涯里同舟共济。还顺手牵到几片MM的芳心。

我阿弥陀佛! 还算对得住曾祖父对老妈的那一个点头把我带到这世间来乌烟瘴气一番喽。

第三十九章 折萼

听过花萼被折断的脆音吗?看过花萼折损在黄土的凄凉吗?

桃花柳绿,草长莺飞,在那个风清迷人的季节,花萼,是为了谁而堪折了?

“你们喝不喝可乐啊,我去买。”

小强和山仔眼睛离开手中的书本同时抬起头看向我。我一脸的愕然,用观察外星人的好奇眼神盯着小强,然后惊呼:“呀~~小强什么时候变成四眼田鸡了?”

“不会不好看吧?”小强的眼光透过玻璃镜片急切地问我。

我皱着眉对他的脸好好琢磨了一阵,才捣捣头真心地称赞:“嗯,这鸡满帅的,起码没有禽流感。”

小强摘下那幅长型的黑边眼镜,闭上眼用两只手在额头上轻轻按摩,徐徐地说:“我也不想戴眼镜的,好麻烦,不过眼睛越来越模糊了,昨天去检查,才知道有两百多度了,唉,天妒英才啊。”

“嘿,英才?英勇的蠢才么?”

小强把手中的一本书直甩过来,被我接了个稳稳当当,我拍了拍那本厚厚的《化学研究》,笑着说:“干吗那么拼命呀?”

“你是说那个吗?”小强指着我手里的书继续说:“没办法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哎,我看那些研究生特拽,心里有些不顺,所以我投入一点,以后也考出个研究生来,好在你们面前也拽一拽,让心里平衡平衡。”

“靠!说得像要升仙似的。”我很是不屑地打击他:“就你这幅德性,还考研究生?那我还混什么吃呀?不行,我也要投入到学习来了。”

说完坐下来翘起腿捧着本《化学研究》看。山仔半眯着眼一字一顿地对我说:“点点,你刚才不是说要请喝可乐么?学我健忘啊?”然后自己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凝视着山仔那单纯的的笑容,假如我忍心告诉他,说我前几天陪文君去堕胎,而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不知道,他单纯的笑容将会如何改变,抑或是从此殆失在了他的锦瑟年华里吧。

“点点,”山仔摩拳擦掌地不断用舌头舔嘴唇,笑眯眯地对我讲:“我们好像好久没那个了?”

我一听这话马上气得跳起来大骂:“靠!你少说模糊不清的话好不好!人家不知情会以为我和你有什么不寻常关系的,你小子是想说要喝酒是吧?要喝酒就说白了呗,什么叫做这个那个的!”

山仔被我骂得委屈地低下头嘀咕:“咱们都这么熟悉了,用起暗号比较爽嘛。”

小强趴近我也摩拳擦掌的,抬了抬眉毛两眼发光说:“是呀是呀,咱们是好久没喝酒了。”

“去,”我鄙视地看着他们说:“瞧你们两个那德性,提到酒份子上就像见了你们奶奶一样亲切,哎呀,废话少跟你们说了,我下去搬一箱上来。”

说完嘿嘿笑地走出去。山仔却在背后大声叫喊:“点哥,就我们三个人了,不用买那么多。”

我停住了脚步,心里缓缓滋生出毛茸茸的感觉,而且越发地膨胀,郁闷得快要窒息过去。然后又一步一步地蹀躞而去,隐隐约约听到小强在细声责怪山仔的语音。

当我奔跑到喘得不成样子时我才停歇下来,迈着小步徐徐地走。

余晖和煦地潲遍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顶上的那片云儿在悠闲舒展,老树新树郁郁芊芊,把长草雀跃青翠的园地团围得严密整齐,数以千计的鸟儿隐蔽在荫绿的叶群里肆无忌惮地啁啾不息。

“听说那个叫金涛的有钱公子哥因为爱滋病自杀死了。”

“那种人早就应该死了。”

“嘿,妒嫉他呀?是不是妒嫉他在学院泡了你的妞呀?”

“泡个屁!我去妒嫉个死人?老大,你说那小子会不会因为身边的女人太多了,自己又是个性无能,所以自杀了。”

“哈,操你娘的,分析得真合我意。”

然后他们大笑着突然就僵硬了脸。我面无表情地直直站立在他们面前,风吹得干净的白衬衣扯裂般响,六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那个头发弄得很花哨的大个子从草地上站起身,跋扈轻蔑地斜着脸看我,五官俊逸,只是滑润的脸颊有道大煞风景的疤痕,细细长长却不明显,像似以前被尖刀划过留下的。

他走近我,把两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满脸的讥嘲:“操你娘的我认识你,跟金涛住在同一狗窝上的对不?怎么?听得不服气呀,我们这里可有六个人,你敢动……”

我提起右脚对准大个子的肚子就使劲蹬过去,他防不胜防被我踹得退后了几米远,弯曲着腰捂住肚子痛得吡牙咧嘴,伊呀呀咒骂着:“操你大娘的,懂不懂规矩啊你,一句话都不说就动手,他妈的,让你下半辈子跟轮椅一起过。”

然后五张凶神恶煞带着有些讥嘲的脸立马围住我不断地逼近,我站在原地脸上依然没有情绪,心跳却像刚跑完田径比赛回来一样窜个没停。

妈的,今天豁出去了,顶多就是明年清明叫人烧多些冥纸给我。我使尽全身力气,蓦地就向最沿近的那张脸一拳抡过去,接着马上回过头把一个身材娇小的一脚踹到树下边歇息去。

可是当我把右边的人推倒下去,却被左边的人踹倒在地上。我爬起来捏紧拳头挥向前边的大个子,又被背后的人拉拽住了手臂,然后大个子像报血海深仇似的往我胸膛就一大拳直捶下去,那一瞬间我恍惚看到天光在泯灭,肋骨裂断开似的痛。

我扪住胸口整个身体瘫靠到了墙角匆促地喘气,咬紧牙忍耐着裂肺的疼痛,冰冷的汗水不停的从额头渗出来大颗大颗地滑落。

他们还一步步向我不断地逼近着,脸上是阴森森的微笑,看来这帮没人性的,真的想把我打到轮椅上去过日子了。

突然六个人像见到宝藏似的一齐向我冲跑过来,我闭上眼睛手忙脚乱地应付了一阵就在墙角蹲了下去,蜷曲着身子,两只手抱紧了整颗脑袋,双膝挡护住胸前。

妈的,我想,反正就后背保不了了,要是喜欢就拿去练拳练到你良心过不去。想要把我打成残废?还不是一个容易了得的。

结果如我所愿,从天而降的拳打脚踢如雨点一般“咚咚咚”快速频繁地砸落到了我背上。

我埋着头痛得不停地吡牙咧嘴,我知道要是再让这帮杀千刀的砸背如敲鼓一样擂下去,我一定得被他们打瓜过去的,可是现在全身又已经提不上一丁点儿力气来反抗了。

于是我想到了三十六计,正琢磨着怎么走为上策,拳头就突然停止了擂背。

我手脚懈怠地瘫躺在墙角,全身的骨骼像刚被人拆卸下来然后重装上去的一样涣散。

我呼出口气,擦了把朦胧的眼才看清楚小强正跟那六个人渣在搏斗,我刻不容缓地挣扎着站起来,闭上眼整个身子跳扑了过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见到有两个被我压在地上哀嚎,我称心满意地拍拍手爬起来转过身,却迎面一团黑压压挡住视线的拳头狠抡了过来。

我猝不及防地被揍迎上脸,脚软地后退了几步接着一个趔趄,感觉天昏地转的,眼前的一切暗朦了下来。

我一只手托撑到了树干上,使劲地左右甩了甩头,在这个时刻,我不能不清醒。

鼻子酸痛得很难受,于是我想用另一只手揉揉鼻子忍住痛,却没想摸到了一手掌清稀的鼻血,低下头看到原本洁净的白衬衣,前襟已经被染红透了的斑斓,粘乎着胸膛,血还在不停地从鼻子翕忍滴流下来。

我连忙用衣襟擦了下鼻子,抬起头。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震裂了耳膜,数以千计的鸟只被恫吓得纷纷应声飞窜出密匝的叶群,叽喳着怆凉地叫,匆促地在苍穹四处悲鸣逃难。

我被眼前静止无声的画面惊摄了魂,瞠目结舌的学生以我们为圆点,围成了一圈密不透风的人墙。

躺在草地上挣扎的大个子头发乱蓬蓬的一团糟,两只手掌死死叠按住右眼,红澄澄的鲜血从他的手掌下和指缝中不断迅速地溢冒出来,身旁的长草被渲上了一大片斑驳的血红,从草茎流进根部滋润,歇力的两只脚在没有方向地蹬上蹬下。

小强呆呆凝结了在原地,愣盯着草地上那一渍渗透入地面的鲜血,双手还是紧紧抱住那颗尖利的硬石。

我即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我嘶哑了声音对小强大吼:“快放下石头!快放下啊笨蛋,快走,快走啊~~~”

喊完鼻血就流进了嘴里,又涌流了出来。

我想跑过去拉住小强逃离的,可是发抖的双腿像被地上的藤条缠住了,一步也动弹不了。

忽然有几只强劲的大手把我的胳膊往背后拉直,压住我的前身弯下腰。

然后两个警察从小强后面的人群中挤出来,奔跑过去拽住小强的手臂反辗到腰后,接着压倒在地上,发寒光的手铐冰凉地铐住了双手。他们用手紧紧把小强的脑袋按贴在草地,翠嫩的小草从他眼前长出来。

他没有抗拒被捕,他只是把贴紧草地的脸侧翻过来,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我,眼神跟我一样惊惶失措的悲哀。

周围的喧哗嘲哳我都淡漠得浑然不觉,在我的耳内一直回荡的是那群老鸦掠飞过时的哇哇声夹掺着小强悠长沉重的喘息……

第四十章 花,灰暗

 你在云上,我在云下。你忧伤空蒙的眼角噙含不住那一滴泪,在穹苍晶莹剔透地悠转着坠落,溅碎在了我脆弱的心窝,滋润了我的双眼,从影子氤氲出来潮湿的灰暗,你是否也能够感觉得到了呢?

全世界都在沉默,眼帘逃离不开宽长灰暗的四面空墙,孤寂老旧的长桌陪在我面前噤言等待,一盏老灯在顶上轻轻晃晃曳曳,颓废落寞的灯线阑珊洒泻下来,从此把灰暗凄凉的身影,用廉价的蜡笔描绘在了生活的空白纸张里。

我的喉咙被东西卡噎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当出现在我眼前的小强,一身淀蓝色的监狱制服,褴褛落拓地徐徐彳亍在我对面坐下来,恹恹地低下了头,久没梳理而尘腻的头发油漆漆盖掩住苍白的脸颊,遮蔽了凹陷空洞的两只眼睛,青黑的胡渣子诜诜侵满了干裂的嘴唇边的每一处毛孔。

当我看到这样髁瘦沮丧的小强,我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在来探望的路上琢磨排序的台词,刹那在脑际殒亡殆失。

我想到的只是,只是几天前还在我面前两眼发光,说要考个研究生在我们面前拽一拽的那个小强,那个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小强。

我凝视着他的灰暗,心里翻涌一阵一阵的难过。

我们就这样,沉默地静静坐了很久很久,让这个世界继续寂静踽凉下去。

小强缓缓抬起头看着我,额前几缕卷粘在一起的发丝在呆滞无神的双眸前轻荡。我看到了他满脸的泪水在滑落,他压低着嘶哑的声音伴着哭腔跟我说:“我好难受,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好难受,我想你们,我真的好想你们……”

然后他蓦地在我面前趴了下去,哭泣得很大声,哭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对准了我的心脏直刺下去,抽出来再刺进去,直到血肉模糊,才把它扔弃到荒凉的天涯旮旯,让它慢慢地挣扎颤抖,让它慢慢地残喘死掉。

当我走出大门的时候,我又回过头去,看着那高高的楼厦。不知道在眼前的这个四四方方的世界,它的过去,现在,将来,到底会囚禁多少振翅欲飞的心呢?

阳光很是柔软,我的眼却有些疼痛感。

昀日像初嫁的新娘,躲匿在湛湛的云层背面,露出半边脸来偷窥这个不停在瞬息万变的世界,两只蝴蝶缱绻绕圈从我仰着脸的眼前低低飞过,我突然觉得很美,很简单的一种唯美。

于是我靠在街墙坐到地上来,依然仰着脸,呆呆地凝视着这片温柔的天空。

街上纷纷扰扰的行人从我面前路过,他们都要一边怀着各种表情斜低下头来打量我。

我不管,我依然一脸的淡漠,就算他们路过会误会地施舍下钱,我也不管,我只想一心品赏眼前的那一片美,而那些带着奇异的目光匆匆从我面前走过的人,他们却忽略了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的这一片天空。

回到学院的时候,偌厚的云层已经把太阳囫囵吞没了,天灰暗得像就要压塌下来一样。

佳佳娉婷地伫立在宿舍楼下,高高的柱灯照下一个孤孤单单的影子在摇曳。我走近她,两张脸弥漫着的同样是忧伤在潋滟。

我努了努嘴,仰望上天空,寻找不到那片洁净的云朵,鸟群从眼前低低急速飞翔而过,我低下头对佳佳说:“快下雨了,怎么还不回去?”

“我在等你。”佳佳缓缓抬起头,眼眸里仿佛永远都是那片丝毫不起的涟漪的纯情。

“嗯?”我顿了顿,仿佛想起了什么,抿了一下嘴唇说:“喔。小强他,还好,嗯,判了三年……”

我的嘴唇还在继续颤,连我自己都听得出最后那句“判了三年”是抖搂着唇牙说出来的。

“哦,麻烦你记得帮我问候他一下。”好平淡的口气,接受又突然变得有些慌乱,连说话也在断隙:“我来是想问你,金涛……是这样的,就是……我……就是其实我一直都在等,我一直都在等金涛到我面前说一次‘我还爱你’,在我心目中他不是什么花花公子,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我爱你’,在分手的那一天他很坚决,可是在他转过身我就看到了,我看到了他的泪落到了地上……可是以后,我在等待的东西,他都给不到了,我……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那样傻……”

傻?也许总能轻易把‘我爱你’挂在嘴边的人,那才叫高明的吧?或许对他看来,‘我爱你’这三字从口里说出来后的份量会变得缥缈沉重,因此他才会格外小心翼翼地去爱你。

他知道,他脱口而出的三个字,简单透明,她却会从此把它铸錾进心碑,一生一世永不漫漶。所以,他决定不在嘴上爱她,他把她包裹到心底处去爱了。

我平静地听佳佳仓促地说完话,然后低下头咬了下嘴唇,才抬起脸看着她问:“佳佳,你想问我什么?”

佳佳瞬时反而愣住了,接着两只眼睛也失去了光彩,低下脸在我面前轻轻摇了摇头。

“那,我上去了,你也该回宿舍了。”说着我走过了她的身边,嗅到怅然的气息,我停住了脚步,呼出一口气转过身对着佳佳的背影问:“你的一个高中同学他喜欢了你六年,你知道吗?”

佳佳的身影有了一些愕然的反应,然后只是背对着我摇头。

“喔,”我又转回身子,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狠狠扼了把手腕,心里郁闷得半死,然后背向着佳佳,把脸仰上天空,用很轻的语气悠悠说:“你们分手的那一夜,我们都喝醉了,后来金涛躺在我身旁,他趴在我耳边跟我说,”那一晚,满地的玻璃瓶,他躺在地上潮红的脸,趴在我耳边醉醺醺说着断断续续的话,那些片段,串连成一截录音带,不断地在我脑间掠播过,叙说着你我他的故事:“他说他真的喜欢他,他想,他真的想,毕业后娶你过门的。”

说完我再没有回过头就一步一步向楼梯走上去,一步比一步沉重。

走到寝室的时候,听到了淅淅沥沥的碎音。我站在阳台俯望下去,到处笼罩着白茫茫的一片,灯照下孤单的影子还在继续摇曳。

然后我看到她慢慢地蹲了下去,好像在电视里播放的慢镜片,她的左手紧紧捏握住右手肘垂放在双膝上,埋着头抽泣,任雨滴打在她颤抖不停的双肩,跟着周围芊郁的花草潮湿在了一起。

我想送一支伞下去给她的,可是,她的另一片天空也许也在下雨呢。那么,我的伞,无法足够撑挡她甘霖滂沱的心雨,她就不需要了吧。

于是雨渐渐下得大了起来,迅速地从眼前坠落下去。孤单摇曳的影子跟着也渐渐朦胧了,最后被雨湮灭了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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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20 4:44: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