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宗密禅师 |
释义 | 会通三教宗密禅师惠能偈云:「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禅宗教法,始终侧重不立文字,直指人心的实地亲证。然而由于各家祖师学风相异,应机之方有别,遂造成教内各家歧见纷杂。另一方面,佛教东传后,与儒、道的对话不断,各方互执立场,即使后来虽有三教共源的思想提出,也难以釐清彼此的关係,直到中唐《禅源诸诠集》和《原人论》的提出,始突破当时狭隘的思想空间。前者为解决教内的矛盾,以及行者之间的相互诋毁,提倡禅教一致的思想及行、证的方法;后者则为会通儒释道,开闢另一个大格局,给予佛教界及对外关係相当大的冲击与影响。此位别具创见、援笔写就两篇钜作,以致奠定其后五代、宋明之间佛教基础,并为儒学开启肇机的大师,便是华严五祖圭峰宗密禅师。 早习儒道 后归佛门圭峰禅师(西元七八○-八四一),号宗密,世人又称圭山禅师,俗姓何,果州人(今四川西充县)。 宗密父母早逝,七岁即开始研读儒家诗书。十八岁后,听习佛教经论,茹素断荤,亲近禅门大德高僧,并在自己的田园庄舍设置法筵,礼请法师说法,以在家弟子的身分担任複讲的工作。然而,仍未寻出安身立命之道,于是暂时放下佛典。二十三岁时,重新进业于遂州的义学院,重拾儒学,为他日会通儒道的思想背景奠定深厚的基础。 宗密极具思辨能力,并且喜好探讨生命哲学,然而始终无法从儒释二家思想获得圆满的答桉,直到二十八岁(唐宪宗元和二年,西元八○七)将赴贡举时,巧遇西川游化而来的遂州大云寺道圆和尚。宗密「问法契心,如针芥相投」,于是披剃于道圆门下,从此安顿身心于佛门,领受禅门心法。 三年后某日,宗密随众僧前往府吏任灌家中应供受斋,闻道圆和尚讲授《圆觉经》时,豁然大悟,身心喜跃。该年禀受具足戒,并奉师命北去进谒益州淨众寺神会和尚弟子南印禅师,南印称讚宗密为传教人。之后,又进谒洛阳报国寺神照禅师,神照更称美宗密为菩萨中人,可知宗密实为深具潜力的法器。 宗密虽被后人尊为华严祖师,然一生中为《圆觉经》作疏、钞者众,如《圆觉经大疏》并大疏钞、大疏科文,《圆觉经道场修证仪》等十馀部,六十馀卷,力弘《圆觉经》不遗馀力。 清凉座下 遨游华藏宗密本为禅宗弟子,后却成为「华严五祖」,此中因缘,实归功于道圆的眼光深具和心胸宽广。 道圆在宗密出家两年后,即授与杜顺和尚所着《华严法界观门》,此书启发宗密的哲学思想;宗密开悟后,道圆又让宗密向北参学,广为学习。元和五年,宗密在襄汉恢觉寺聆听澄观弟子灵峰讲授澄观的《华严经疏钞》,心生欢喜,并誓愿尽命弘阐此经。元和六年,宗密至洛阳,礼敬荷泽神会的祖师塔,并驻锡永穆寺讲授华严教义。讲毕,信徒泰恭自断一臂以欣庆恭闻此法。此事引起官方注意,预备查办宗密及其徒众,后经宗密巧藉「二京法主,三帝国师」的澄观弟子之名始得以消弭误解。随后,宗密致书澄观,禀明学习华严教典及研究心得,并表达崇仰之情与求法的热切。此信斐然流畅,章句理论分明清晰,澄观展读之后,讚歎有加,随即覆函表示愿收其为法子。 元和七年,宗密抵达长安,一面学习华严教义,一面发表心得。澄观歎赏宗密:「毗卢华藏能随我游者,其汝乎!」惺惺之情,溢于言表。 后来,宗密为《华严法界观门》作注,并作《华严经纶贯》、《华严梵行愿疏》并疏钞、疏科文、《注华严心要法门》等,广演华严教法、观行。赵宋时代,长水子璿(西元九六五-一○三八)及弟子晋水淨源(西元一○一一-一○八八)立澄观为四祖,宗密为五祖,华严祖师的传承,从此确立。 禅教一致 三教和会元和十一年春,宗密前往智炬寺,自誓不下山而广阅群籍,通读经藏,历三年愿满,撰成《圆觉科文》及纂要各一卷,其后又于云居、草堂、丰德等寺,陆续写出《金刚纂要书》、要钞、《唯识疏》、《圆觉经解》、《四分律疏》等着作。 宗密最大贡献,在于他所提倡「禅教一致」与「和会儒道」的思想,前者见于《禅源诸诠集》,后者则以《原人论》最具代表。由于教内徒众相互诋毁,或以经律为依归,或以经律为障道,各家所执不同而相互攻讦,于是宗密积极提倡禅教一致。 宗密以佛法理论研究为解,以实践体验为行,又深恐自己的慈悲心行夹杂世俗的贪爱染着,因而入山修习定慧,前后约计十年。此外,宗密更谆谆勤劝诸行者「善自安心行」,提醒「镜像千差,莫执好丑,镜明一相,莫忘青黄」、「防非察念在毫釐间」,如此观照,诠明修行终须落实于生活的实践。为了希望正法久住,宗密亦鼓励行者在行解相应后,能旁览诸家,以增广见闻。 北周武帝以来,已有三教讲论的风气,唐朝虽定道教为国教,但高祖李渊认为「三教虽异,善归一揆」,于是召集三教学士以论得失。其后,太宗、高宗乃至武后,一致拥护佛教,一时儒家学人亦习佛道。之后,历玄宗、德宗、宪宗、文宗等颇具融和精神的帝王,加上论教之人又多能博通他教,于是充分表现唐朝特有公开论难宽容的风度,与学术思想汇通的风貌。在此时代潮流下,宗密提出调和三教思想。 宗密的《原人论》以破邪显正的方法,给予三教客观的批判,提出根本思想的差异。其特点在于跳脱各执经卷义理的角度,直接以圆满人格的实现,提出解决之道。宗密并不否定儒道二家的修身养德,反而肯定其经世致用的教化,以为「孔老释迦是至圣,内外相资共利群庶」,具备「策万行,惩恶劝善,同归于治」的功能。然而如就生命的展转去来,则只有佛教的了义法,始能「推万法,穷理尽性,至于本源」,透彻生命缘起的真相。 此一立场,摆脱长久以来三教护教浓厚的藩篱,不仅超越教内複杂的思想,并且也以全新看法釐清三家各有的优势、层次,而开闢另一广阔的格局。从此,三教关係日趋和缓,奠下五代以降至宋明间佛教的基础,乃至成为宋后新儒学思想兴起的先声,无怪裴休宰相讚美宗密「世尊为阐教之主,吾师为会教之人」。 僧俗唱酬 坦坦朗朗宗密融和的性格,除了自身的佛教实践,调解教内外的立场外,由他一生旅诣各处,勤于讲学着作,广度众生的道风亦可一窥端倪。唐太和二年(西元八二八)庆成节,文宗诏宗密入内殿,问诸法要,赐紫袍,敕号大德,一时宗密受朝臣百姓敬仰。其中裴休宰相深入堂奥成为外护,二人互负弘法利生、护持道业的重责,两相呼应,正法因而得以流传。宗密几篇重要着作如《禅源诸诠集都序》、《圆觉经略疏》、《注华严法界观门》等,亦由裴休为其作序。 此外,由于提倡儒道和会思想,宗密时与当代文人学士往来,尤其与刘禹锡、白居易交谊更为深厚,前者为宗密奏请归山时,写「送宗密上人归南山草堂寺因谒河南尹白侍郎寺」一诗,后者亦题「赠草堂宗密上人」一首,表达各自的景仰与讚歎,一时佛儒两相酬唱,更添美谈。 宗密虽出入豪门,颇受朝野推崇,然而却未恋栈权势,而在敕号后自请归山驻锡草堂寺,前后将近十年。唐文宗太和九年,宰相李训等拟灭宦官失败被诛,在此「甘露之变」中,宗密几因涉及宫廷政治斗争而险遭不测,危机重重,宗密一本其坦荡自在,表示:「贫道识训(李训)年深,亦知其反叛,然本师教法,遇苦即救,不爱身命,死固甘心。」心中朗朗,菩萨悲情,实可镜鉴。 唐武宗会昌元年(西元八四一)正月六日,宗密坐化于兴福塔院,世寿六十二,僧腊三十四,荼毘后得舍利数十粒,立塔曰青莲。裴休宰相为撰碑文,唐宣宗大中元年(西元八四七),追諡「定慧禅师」,世称圭峰禅师。 宗密一生致力禅教一致、三教和会,不仅消弭宗派间的执着,也与其他宗教间取了和谐,如此精神深值后人学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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