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木推瓜 |
释义 | 乐队简介成立时间:2000.5(2002年已解散) 乐队成员:主唱兼吉他手:宋雨哲 吉他手:张方泽 贝司手:陈创远 鼓手:李旦 键盘手:王鹏 风 格:噪音民谣 可以从低沉如哀歌般的吟唱上升到金属噪音的轰鸣里,从朦胧诗的意念过渡到口语化的事实,从五线谱跳跃到民间小调,所有的转折都在意料之外发生,自由自在。无法去归纳木推瓜的音乐风格。主唱宋雨喆的唱腔混合了歌剧花腔、中国戏曲腔调的阴阳怪气唱法,既有歌特或者华丽摇滚的戏剧感,又是对时代真实的鞭鞑、反讽和诅咒。木推瓜的音乐像荒诞剧,夸张、大起大落、猛烈、既悲壮又反讽,他们的音乐,是有关被伤害的美和被侮辱的人的新鲜的摇滚乐。 2000年5月正式成立的木推瓜乐队,包括主唱宋雨哲,吉他手张方泽,贝司手陈创远,鼓手李旦,键盘手王鹏。代表作《钢铁是怎样没有炼成的》、《鸟人》、《悲剧的诞生》。人们对木推瓜的发现,首先来自他们音乐巨大的戏剧化效果。主唱模仿美声的痉挛演唱、简洁明晰的和声、急骤的休止和突然爆发的合奏、明显的段落和过渡、尽力克制但任然复杂多变的鼓击,还是别出心裁的吉他编配,所有这些,都无法被文字所描述。只有在现场,只有在拥挤着铁托和其他边缘人士的现场,高亢的歌声从接近原音的吉他拨奏中迸出来,人们才会知道那高亢其实是带着哭腔的挣扎,那吉他其实也是尖利的巨响⋯⋯ 不等我们从惊悸、迷狂中回神,不等我们从暴风雨中抽身靠岸,天,突然就晴了,野渡无人,但这破败的山水、枯萎的四季,这残局值得下注,这悲剧经得起高傲和屈辱的反复挑剔。才两年就解散,留下九首歌:《鸟人》、《哆嗦哆》、《钢铁是怎样没有炼成的》、《看也不敢看》、《拼了音》、《悲剧的诞生》、《我像谁》、《我的四季》、《我谦虚死了》,还有一两首来不及为人所熟知。留下刚好够一张专辑的作品,但这张专辑或许永不会录制了。我再也找不到那盒夹着一张纸片(写着6首歌的歌名)的早期小样,这个纪念太迟,兄弟,但愿是太早,对我来说这是一支最难言说的乐队,就像它古怪的名字——“木推瓜”——一样无从解释,在无意义的背后却有无数双手在撕扯着什么。在左小祖咒和舌头之后,木推瓜和诱导社继续强化着音乐和本土经验的血性和觉醒,继续撕烂《读书》杂志的“中国摇滚破产论”,撕烂精英的清高。 这个时代的精英或伪精英,或者说任何时代的精英或伪精英,或者说任何一个做爱或者钉钉子的人,都不外乎面对这样的两难:是“向上,再向上一点”还是“向下一点,再向下一点。”(参见尹丽川诗《钉子》)。上帝保佑大家都灵肉合一吧,既愤青又小资,既布尔乔亚又波希米亚,既崇高又放荡,既有波又有脑,革命浪漫主义和革命现实主义两结合,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跑步进入理想社会。 但是,仍然有人甩到流亡的路上。兄弟,这条路未必是去丽江或者西藏,它通向光荣或虚无。流亡?我真不想用这个文人气十足的词儿,我要像抓老鼠一样拎出这个词:忏悔。老鼠般在墙角撒尿一样忏悔,在猫头上撒尿。竟然有一种“忏悔”是撒向别人的一泡尿。假模假式的道德优越感,舔镜子的自恋狂,在酸B文人争相把“忏悔”、“耻辱”像护肤霜一样往脸上狂抹的时候,再使用这样的词竟然需要勇气,但宋雨吉吉仍然半开玩笑地自称极有可能改名“木推耻”,并将木推瓜的“创作资本”归为:“85%的真、善、不忍、爱(有点害躁)、耻辱,15%其它(大部分为虚荣)。”假如有多一些的虚荣心,宋雨吉吉不会解散乐队,假如少一些耻辱感、无力感,木推瓜也未必能有如此强大的尊严和力量。 我把野兽的悲凉演示给你们 你们就以野兽的罪名拷打我 我和春天有个误会,我一争辩就凋谢了 我和你们有个误会,我一出生就窒息着忏悔 不是野兽的凶猛,而是野兽的悲凉。木推瓜不只是像我们很多人那样恣意喷洒热血,他们还埋首于悲剧的舞台上,那一滩白白地凉下去的血,冷血。这支乐队身上似乎缺乏大炼钢铁的强悍摇滚意志,缺乏征服欲和功利心,缺乏直接的政治诉求,缺乏道德、荷尔蒙和智商的优越感,他们只是将内心的磨难百折不回地演示出来,绝不是自怜,不是对个人情绪和青春伤逝的无限沉溺,是悲悯和反抗、社会批判和自我拷问的混合,是人之为人的耻辱、脆弱,是一个粉身碎骨的人绝望但坚执的呼号:“钢!钢!钢钢钢钢钢钢……” 铁渣的时代啊 钢铁是怎样没有炼成的 木推瓜制造了中国摇滚最令人不安的声音。我必须像捉奸一样将“唯美”这个词从小资青年的床上拎出来,对这个搔首弄姿的娘们儿我早他妈腻味透了。唯美,动不动就唯美,动不动就假高潮。这个时代的人太懂得有程序地制造情调:什么时候呻吟,什么时候尖叫。但是宋雨吉吉 一上来就吊起嗓子,杀千刀的假声一路砍瓜切菜,先是让你不爽,继而是震颤,最后是一遍遍的回想,仿佛要在一首歌的5分钟,找回遗落的所有尊严。 木推瓜绝对不唯美,而且也不够噪不够猛,只能归于真正的另类,考验乐评人的时候到了,但我打算举手投降,我找不出半个术语来形容他们的音乐给他们归类,后朋克?后歌剧?算了吧,再这么后下去还不如说后街男孩。木推瓜的音乐元素四分五裂,就像其成员天南地北,风马牛不相及,沉猛的贝司真不像发自那个在台下兴高采烈的海南小个子陈创远,鼓手是舌头的李蛋,他对木推瓜的感情不下于舌头,他比在舌头时更细腻(听听他的镲片!),至于发福、老成的贵州人张方泽,和Black Francis 一样,看上去怎么也不像个吉他手,倒像个士多店老板,他的吉他也有Black Francis的神韵:爽快的旋律和突如其来的噪音风起云涌,这个胖子在台上总是目中无人痛苦不堪的样子,仿佛他触及的不是吉他弦,而是一道结了痂的又痛又痒的伤口。当然,这样一幕幕厚重的大戏少不了键盘的呼风唤雨。而宋雨吉吉 ,这个人在台下还好好的、笑嘻嘻的,转眼到了台上换了一个人,这个怒目圆睁的炼狱般的悲剧主角,他尖厉高吭的号呼终将散兵游勇集结为千军万马,一次又一次地,向屈辱而又神圣的祭坛冲去。木推瓜的现场更像一幕幕悲剧的展开,没有哪支中国乐队像他们这么戏剧化,不只是戏剧化的假声,木推瓜多数作品都有着相似的戏剧性结构,情节紧张,悬念出人意表,都是为了涌向最终的结局,最终的高潮——残酷的、隐蔽的真理大白于天下。 在百折不回的戏剧结构下,那无数细节也经得起敏感者的风吹草动:一段口琴,几声镲片、甚至一个停顿、一个听似多余的节拍。“上帝与女娲偷情我看见了”(《我像谁》)。木推瓜的音乐有上帝与女娲偷情的淫乱色彩或者说洋为中用,其歌唱源于本土的戏剧高腔气韵,其旋律喜挪用本土儿歌老歌,以唤起时代的集体记忆,但在吉他噪音搅肉机般的搅拌下钻井机般的喷射下,欢乐与苦难、幸福与迷狂很快红黑不分,这就是悲剧的诞生。如果说《哆嗦哆》、《钢铁是怎样没有炼成的》、《我像谁》等歌还有着貌似欢快的动人旋律,那《悲剧的诞生》就太压抑了,沼泽般的吉他,荒原般的键盘——但千万甭跟我说Dark Wave什么的,某种内心的黑暗怎么都与潮流无关——正因为太压抑了,最终从沼泽从荒原从眼眶里涌出了晚霞。《哆嗦哆》将简单的音符化为恐惧的颤栗,如同盘古将耳熟能详的“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一声声喊得人毛骨悚然,木推瓜将一首儿歌,一个最具童真号召力的品牌——“娃哈哈”——唱得撕心裂肺,变成狞笑(人和上帝一起狞笑?),变成生命无望而坚执的呼叫。娃哈哈!一瓶纯净水变成一个燃烧瓶,每一个熟知这首儿歌的人都不得不随木推瓜完成一个伟大的颠覆。 这白热的呼叫和身心俱裂的拷问需要超强的神经。但这不是一个能在舞台上高举拳头的人,他的拳头扎进胸膛,变成一个收缩的心脏,而他努力把胸膛炼成钢铁,以保护那个不安的心脏,那个不安的囚徒。 春风开始营业了 蝴蝶扑闪着杀生了 鲜花在原野上逃窜 白痴们的唾液在我脸上溅上了盆景 夏天有个糜败的绰号 太阳像仕女的臀部那么臃肿 白痴们扎到亵渎天鹅的梦里 我的躁动是用铁锹掀开他们的眼睛 …… ——《我的四季》 超现实主义幻象一个个在他的神经上展开厮杀。一个天才缺的永远不是想像力,而是控制力。决堤般的想像力和祭坛般的摇滚舞台终于令人晕眩不堪,他只能悬崖勒马。 一个人放弃摇滚,选择西藏,一个人避开烈焰,走入风中。一个人骑着单车去西藏,又骑着单车从西藏到丽江,骑不动了就把单车卖了。但木推瓜没有机会在丽江音乐节作谢幕演出,老崔的解释是木推瓜的音乐不适合在这种场合演。这个解释难以成立的。结果,宋雨吉吉在丽江的四方街唱起了民歌。 音乐节结束后第二天晚上,宋雨吉吉和赵牧阳、王磊等人在四方街骆驼吧门口,老树下,小河边,滚友们唱情歌,赵牧阳木吉他弹唱陕北民歌,王磊伴弹,另一位乐手打鼓,宋雨吉吉吹笛,鼓其实是一个锈迹斑斑的大铁盒,笛则是两个啤酒瓶,啤酒瓶弄破之后,宋雨吉吉开始唱新疆民歌:“高高山上有头牛……” 旋律简单而动听,听了几段我都会唱了,民歌安抚了不安而动荡的灵魂,流水淙淙,月朗星稀,大地沉寂,就这样歌唱到天明…… 而骆驼吧里反复放《麻音乐》(美好药店、木推瓜、废墟三乐队合辑,这也是木推瓜唯一公开的出品)中木推瓜那3首歌,仿佛是一个告别的仪式。“这是我唱的吗?”“我还会弹吉他?”微醉的宋雨吉吉随自己的音乐抽动,比划,满怀伤感。后来我捡起那个锈迹斑斑的大铁盒,一个糖盒,驱蛔糖!一岁一到一粒半,二岁二到三粒……我们是吃驱蛔糖唱娃哈哈长大的一代,在那黑洞的胃里,一条蛔虫和一颗糖作着殊死的厮咬。 在灯红酒绿之外,在摇滚之外,另一个宋雨吉吉在路上。一个渴望修行者去西藏,但他深知苦修的无望,正如生命的无望,摇滚的虚妄,或许他会回来,绕无数的弯回来。我把自己橙色的帽子扣到他头上,期待着一个新的宋雨吉吉,一个新的木推瓜。但假如有一天他也混在《格萨尔王》的游吟行列中,成为一名无名的游吟者,化作大地上的一阵大风…… 乐队作品《鸟人》 《哆嗦哆》 《钢铁是怎样没有炼成的》 《看也不敢看》 《拼了音》 《悲剧的诞生》 《我像谁》 《我的四季》 《我谦虚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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