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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发现上校
释义

基本概况

导演:龙淼渊、沈晓闽

制片国家/地区:中国大陆语言:普通话/国语

上映日期:2009

类型:纪录片

出品公司:深圳市越众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剧情简介

这是抗日战争中最荣耀却鲜为提及的历史节点。

·这是一位世纪老人尘封了六十多年的血泪记忆。

·这是一对美国父子对中国魂牵梦绕的情怀。

·这是中美两国战士铁血铸就友谊的证明。

南京,对于这座城市在抗日战争中的记忆,最通常的联想是南京大屠杀。但是我们却遗忘了反法西斯战争中,中国人最荣耀的时刻,1945年9月9日,日本投降的受降仪式就发生在南京。时过境迁,除了照片和文字档案,还有多少真实的历史见证?还有健在亲历者吗?

拍摄原因

如果说,是晏欢帮助赵振英找回了往日的回忆,那么邓康延做的事,则是把这个老人的故事留在胶片上,让更多的人知道。

从朋友晏欢那儿听完整个故事后,深圳市越众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董事长邓康延,决定成立一个摄制组,为赵振英拍摄一部纪录片。

几年来,这家民营纪录片公司制作了不少与远征军有关的纪录片,并屡屡在国际国内的纪录片展会上斩获各种奖项。在邓康延眼中,发生在赵振英身上的这些故事,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纪录片题材。

“无论是大历史还是个人命运,赵老都是过去那个时代的一个样本。”他这么解释自己的拍摄动机,“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二战老兵,都享受着国家丰厚的养老保障和无限的荣光,惟有在中国,老兵要独自艰难而顽强地走过生命中最后的日子。如果他们就这样被湮没,我们对不起历史,对不起自己的良知。”

电影报道:把荣耀归还给老兵

将灰尘掸去,将刮痕抚平,将断裂修复,历史的胶片上,呈现的不仅是老兵的荣耀,更是一个民族的尊严。

羊城晚报记者 朱绍杰

“献给捍卫民族荣耀的人。”

这是历史记录片《发现少校》最后的一句告白。

12月6日,亚洲规模最大的记录片交流活动———国际(广州)记录片大会在白云国际会议中心开幕。该片作为“盘活历史”系列的一部,次日在蓝宝石当代艺术馆正式展映。

“当我第一次握他的手,就决定做这部片子。”《发现少校》的导演龙淼渊对记者说。

龙导演说的“他”,就是现年93岁的赵振英。

卢沟桥事变那年,赵振英投笔从戎。1944年,他以国民革命军新六军14师40团第一营少校营长身份,出征缅甸。1945年9月9日,他担任南京日军投降签字仪式会场警戒工作的负责人,亲历了南京的受降仪式。解放后,由于国民党军官身份,他被打成“历史反革命”,隐姓埋名,饱受风雨。

这部为“捍卫民族荣耀的人”而拍的记录片,讲述的正是这位抗战老兵重归荣耀的故事。在近日启动的“国家记忆2010·致敬历史记录者”评选活动中,赵振英入选年度特别致敬候选名单。

1、这根本谈不上光荣

1945年9月9日上午9时,中国战区的日本投降仪式在南京举行。日本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官冈村宁次在对华投降书上签字,并向中方交出他的随身佩刀,以表示侵华日军正式向中国缴械投降。

这本应是中国百年间最荣耀一刻,但见证这一幕的赵振英却说:“对于我,这根本谈不上光荣。我的孩子也不知道我的事情。”

赵振英多年来闭口不言那段经历。30年间,他们搬家两次,街坊都只知道老人当过兵,却没有人晓得他具体干过什么。平时见人,他总是低着头。

“由于我判过刑、坐过牢,所以自己一直认为这是丑恶的历史。”赵振英解释。

脱离部队之后,他从北京辗转到了南京。南京大学工学院机械专业毕业后,他从营长转身成为工程师。为了生活的平静,他亲手毁掉那些战场上的照片、徽章,以及能够证明自己军官身份的文件,但平静却没有持续多久。1969年,两个警察突然出现,将他逮捕,以“历史反革命”论罪,判刑20年。

自此,赵振英承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变得精神恍惚。有一次洗脚时,竟然穿着鞋子就把脚伸进了盆里。劳改期间,不服气的赵振英把申诉书从天津南开法院写到国务院,最终等来的,却是自己缺席的离婚判决。

赵振英的夫人宋玉岐,毕业于哈尔滨医科大学,是当时为数不多的女大学生。他们相识于1946年的长春,一见钟情,并于一年后结婚。

“我知道她不会离。”赵振英清楚妻子是为环境和舆论所迫。儿子赵精一来探监时,也偷偷告诉父亲:“我妈让你放心,她不会和别的男人结婚的。”

正是这份共守艰难的感情,陪伴二老走过风风雨雨。1975年,最高人民法院发布对国民党县团级以上军官特赦令,赵振英也在其中。次日,他便让单位开了份证明,与妻子复婚。

2005年12月,爱妻的离去,给这位老兵沉重打击。他把妻子的骨灰留在家中,就好像老伴从来没有离开。

自此5年间,他的生活里多了这么一件必修课,就是每天到妻子遗像前说说话:“我知道你在苦苦等着我,我也在每天怀念你,我们就快些到一起去吧。”在镜头前,老人努力控制自己,却难掩悲伤:“我不愿意留在这个大地上,”他声音哽咽,“怎么说呢?这个大地,对我实在是太坎坷……”

被命运刺破的伤口在岁月中结痂,遮蔽了往日的伤痛,也遮蔽起内心深处的情感。老人把自己封闭起来。

2、他感到了自豪

直至2008年,一个叫晏欢的人出现,才又开启了赵振英封闭的内心世界。

晏欢,建筑设计工程师。他的外公潘裕昆,曾任中国远征军驻印军50师师长,先后参加过淞沪会战、粤北战役、缅甸战役,是战功卓著的抗日名将。正因如此,晏欢一直耗费大量的业余时间,致力于远征军研究,并寻找滇缅战场的亲历者。

“在写了《抗日名将潘裕昆》后,接触的材料多了,视野也不断扩大。”他对记者说,2006年初的一个晚上,他偶尔从一个美国网站上获得了线索,那是一张照片和一本红皮记事本,他辨认出里面很多人都曾是外公潘裕昆的同僚或部下。

他当即和网站的主人尼尔·葛顿南联系。

尼尔的父亲约翰·葛顿南,曾在滇缅战场中担任新六军14师美军联络官,离开中国返美前,他与中国同僚们合影,并请他们在红皮记事本上签名留念。也就是这张照片和这些签名,使晏欢和赵振英的生命有了交结点。

2008年的“五一”节,晏欢从深圳到北京找赵振英。“他跟我聊,是因为我对14师十分熟悉,他觉得我们之间有共同语言。”晏欢对记者说,在这个过程中,他和老人谈了很多14师的历史,老人尘封半个多世纪的荣耀被渐渐唤醒。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在中国重要历史时刻担当重要职务的老英雄,却隐姓埋名度过了大半生。

2005年9月9日,在家里观看央视《新闻联播》播出的抗战胜利六十周年纪念活动时,赵振英亲口对家人说:“我当时就在现场。”但是,家里人压根就不相信,他们甚至怀疑老人是老糊涂了。

“聊了两天,他都很胆怯。”初识赵振英,这是他给晏欢留下的最深刻印象。对于自己的历史,赵振英忌讳了数十年,当晏欢告诉老人,要拍一部关于他的片子的时候,老人反复表示不行,不能再给家人惹事惹麻烦。不过,这没有妨碍他们成为忘年之交。

赵振英的内心震动开始于2008年年底的云南之行。

11月,晏欢邀请赵振英同去云南,重返老兵当年为之战斗、为之浴血的地方。自从妻子去世,他什么地方都不愿意去,而这次成为特例。赵振英的儿子笑着说:“现在只有晏欢叫得动他了。”

15日中午,飞机抵达昆明,一条写着“欢迎抗日远征军追忆行老战士”的大横幅,令老人为之一震。行程数天,无论同行的志愿者、香港警察团成员,还是当地官员、武警的言行,都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人们对他的由衷尊重。“你是我的恩人。”赵振英对晏欢说。晏欢一路陪伴老人,发现了老人前后最大的变化:“他感到了自豪。”

11月19日上午,他们去到腾冲国殇墓园,祭奠在腾冲战役殉国的远征军将士。在墓碑前三鞠躬后,赵振英和年轻的香港警察们合唱起了《满江红》。这是抗战时期新一军战士们出操练兵时常唱的歌。原新一军军长孙立人生平崇拜抗金英雄岳飞,特意改编了原词,以激励士兵。

“壮志饥餐倭奴肉,笑谈渴饮倭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报祖国。”

从地狱折返人间,60年恍如隔世。

3、为本民族的英雄找回荣耀

2008年的夏天,晏欢看到由深圳市越众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制作的历史记录片《寻找上校》,深受感动,也深受启发。外国人找到了他们的上校,我们的兄弟怎么办?

“我这里就有一个活着的中国少校的故事。”谈及自己主动联系拍记录片的初衷,晏欢这样对记者说。在发现这位失落荣耀的少校后,他曾在自己的博客上把赵振英的经历整理出来,但反响寥寥,并没有多少人看。

制片公司很快就决定运作这个项目。“这是一个天赐的东西。”记录片导演龙淼渊对记者说,无论是制片公司,还是他本人都这样认为,“像这样的题材,一辈子只能碰到一次。”

“时隔65年后,能够为本民族的英雄找回荣耀,这也是我们的荣幸。”影片投资人邓康延说。

2009年5月,尼尔·葛顿南在晏欢的安排下来到了中国,与那位曾和他父亲共同战斗的中国老人相见。尼尔给赵振英带来了一件特殊的礼物:一对父亲留下的国民党军队的少校领章。他把领章亲手戴在了这位老兵的领子上,“这些东西对您的价值比对我大多了。”

“很感动。这个领章多少年没有见过了,”老人说,“过去天天戴,可后来对我来说是危险品了。”

在成都建川博物馆老兵手印广场上,赵振英再次获得了许久未有的尊重。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将这位老兵的手印放大,印在了一块高3.7米、宽2.4米的钢化玻璃上。

“我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的父亲。”美国人尼尔把父亲留给他的多件珍贵文物,捐赠给了建川博物馆。几个月后,尼尔捐赠的文物中有5件被评为国家一级文物:红色记事本、何应钦的请柬、美军作战指挥部的作战证明书、廖耀湘军长所赠的长轴花鸟字画以及龙天武师长的嘉奖状。

回顾拍摄过程,龙淼渊坦言,在接触《发现少校》之前,他连远征军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个片子对我自己来说,是看到自己的历史。很多历史是看不见的,但通过做这个片子,我看见了许多东西。……历史一定要传承。作为80后,有责任、有义务去传承这份历史。”

在拍摄过程中,龙淼渊最大的惊喜是在收集到的旧影片资料中发现赵振英。开拍后,他们托人在美国搜集1945年9月9日的历史影像,而在其中一卷外国摄影师拍摄的影片中,他们意外发现了时任少校营长的赵振英的一个特写。画面出现时,大家异口同声叫出声来:赵老!

“这个旧镜头非常提气!”片尾就定格在这个镜头上。

4、这是一个很好的结局

“老人丢失了很多年的荣耀,最终找到了。这是一个很好的结局。”龙淼渊谈起影片的结尾,一语双关。

不过他们的工作并未结束。

在国际(广州)记录片大会上播映后,将被制作成3小时的版本,在中央电视台人物栏目播出。同时,99分钟的记录片版本也将在台湾公共电视台放映。

拍摄《发现少校》,他们发现和收集到大量国外史料,这直接推动了大型抗战图册《国家记忆》的出版。

2010年春节,章东磐、邓康延、晏欢等人远渡重洋,在华盛顿美国国家档案馆搜集、复制和整理出500多张美国摄影师镜头中的中国抗战影像。该书于10月23日出版,其中包括日寇大轰炸、美国飞虎队、收复腾冲的血战、血肉长城等等珍贵历史战争场面,真实再现了抗日战场的战争真相。

“期望中国远征军抗战将士们的亲人,甚至是他们本人,如果有幸还健在的话,从这些异国他乡发掘回来的照片中寻找到自己先辈或是自己的身影。”负责每张图片的甄别、整理和说明工作的晏欢这样说道。

他们的工作很快就得到反馈。

2010年12月18日,北京的赵晋君女士,在《国家记忆》一书中认出了时任中国远征军53军116师师长的父亲赵镇藩将军,并立即告知了晏欢。在观看完《寻找上校》记录片后,她又一次从影片中发现了父亲的身影。

“历史就像陈年胶片,免不了灰尘和刮痕,甚至断裂。”这是《发现少校》片头的告白。

将灰尘掸去,将刮痕抚平,将断裂修复,历史的胶片上,呈现的不仅是老兵的荣耀,更是一个民族的尊严。

采访导演后记:从寻找到发现

从寻找到发现

——龙淼渊和他的《发现少校》

看过《发现少校》前篇——《寻找少校》的观众也许会记得,在国殇墓园中,悲戚、寥落的一排排小墓碑布满整个土坡,逝去的英灵仍在列队。当掌心滑过的时候,我们希望触摸到鲜活的生命,而不是悲戚或遗忘的泪水。在片尾,梅姆瑞少校是被找到了,但同时也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我们连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少校都会奔波找寻,可那些同样战死沙场,我们自己的同胞,又该怎么开始呢?

奇妙的机缘

在不久前结束的2011上海国际电视节上,《发现少校》获得白玉兰纪录片历史传记类银奖,这部影片引发大家地深思。而在这部影片决定开始拍摄之前,还有一个颇具宿命感的故事。

也许是命运的牵引,2008年,《寻找少校》的导演邓康延到广州纪录片大会市场环节进行影片宣传,龙淼渊和邓导在会上相识,一见如故。他们回深圳以后,经过数次见面和了解,邓康延跟龙淼渊聊到了晏欢和赵振英老人——两位《发现少校》片中的主要人物,这才有了”赵振英少校”这一题材。

晏欢是深圳一名建筑设计师,外祖父也是远征军的一员,这让他对远征军历史极其喜爱,经过多年广泛的信息搜罗,或许还有一些机缘巧合,他终于找到了现仍健在的赵振英——国民党新六军十四师四十团第一营营长。赵振英是日本投降签字仪式警戒工作的负责人。这个秘密尘封了65年,甚至赵老的孩子都不知道这份荣耀。沉浸在永远的不为人知中,赵老独自直面惨淡和历史的断层。

幸运的是晏欢因为自己的远征军情节,首先发现赵老,尔后看到《寻找少校》,才让赵老的故事流传到邓康延那里。尔后,邓康延才把这个故事告诉了龙淼渊。

承接着《寻找少校》留下的发人深省的问题,《发现少校》就在不知不觉中,跃动着那颗沉寂已久的心,期待着被世人知晓,期待着拂去历史胶片的尘埃。

龙淼渊心存邓导讲述的故事,在各种情节陈杂的心情中,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把握这个题材,毕竟我辈不识饿滋味,面对战争,何其遥远。但直到拜访了赵老。“可以说在握手的一瞬间,我告诉自己,这部片子必须拍!”。龙导称赵老的居所为陋室清静,经历过战场硝烟和历史不公的人,面对现在繁华的浮世是否还能找寻到曾经“繁华”的自己,我们不知,龙导也不知。92岁的老兵隐于尘中,亦静亦纷的北京和简单的房屋,赵老已经走过了近百年的人生。在话语言谈、举手投足间,赵老气场非凡,把龙淼渊深深地笼罩其中。一位让人崇敬,浮想万千的老者,究竟怎样经历了那个不寻常的年代,一个老人不再年轻的笑容让人看不穿,那颗被历史锻造的心又该怎样的坚强。

赵老的笑定格在龙淼渊心中,有力的握手让龙淼渊的镜头不再设防。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一堂生动的历史课

《发现少校》虽然摘银,对于龙导来说,他把这部影片比作一堂生动的历史课,自己有幸列席。历史课听来容易,讲来难,光是史料地搜寻就得费九牛二虎之力,吃枯脑焦心之苦。上周六,也就是2011年7月9日,“良友·清影·高校同盟”在清华放映了《发现少校》,学生们对龙导片中出现的老胶片很感兴趣,有人询问那些资料的来源,问是不是中国的资料,龙导一句反问让我们觉得心酸又无奈,“你觉得呢?”大家立刻沉寂,提问者只尴尬的回答了一个“哦”。

龙导在开拍的前期,一是利用越众影视搜集的素材,二是晏欢搜集的资料,再加上自己的搜罗、梳理和独立思索,设定拍摄大纲并组建团队,去了加州、俄克拉荷马、佛罗里达等地进行实地调研,几乎由西到东横穿美国。除了美国,他在国内也东奔西跑,足迹遍及深圳、广州、北京、南京、云南和四川。“我是一个注重影片前期的人,如果前期做不好,后来会出现很多问题。”

和影片中讲述的一样,晏欢是整个故事的发现者,晏欢发现了尼尔·葛顿南建立的私人网站,他为了纪念父亲约翰·葛顿南,把父亲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东西拍照发到网上。约翰·葛顿南曾经也是新六军十四师的一员,作为一名少校联络官,他保存了不少当时的物件,其中有一个小红本,上面签有赵振英的名字,晏欢征得版主的同意把照片翻译,发到华人网站。赵振英的儿子看到网上小红本中有父亲的签名,才主动联系了晏欢,赵家知道了赵老跟抗日战争千丝万缕的联系,晏欢找到了健在的远征军少校,整个发现的故事终于得以开头。

头是开了,但骨血的找寻更加让人费尽心思,“中国关于中缅印战场的资料极少”,龙导团队就只能到国外各处找寻,好在美国的一些资料很完备,而且使用起来很方便。“比如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图书馆,只要说明你作为调查者的需要,一般是可以容易并免费的拿出资料来。”说道这里,龙导又讲了中国的例子,“值得对比的是,卢沟桥作为我国的历史遗产和公共资源,竟然对拍摄和工作人员变相阻挠,私饱中囊。这种无聊的手段让大家很无奈。”。

对卢沟桥一场的拍摄虽然有些波折,但最终顺利开拍,夕阳余晖洒在赵老身上,他站在卢沟桥上娓娓讲述,1937年7月23日的那个下午,赵振英搭乘离开北京的最后一辆列车,原本怀揣上学梦想的他只能坐着这辆挂着白旗的车,想着不知何时才能实现的梦,缓缓的远离。参军后的他战斗足迹遍布多省,因成绩卓著而一路晋升。27岁时就成为营长,随中国远征军入印缅作战。随着抗战的尾声,蒋介石点名要求赵老所在的第六军这支全副美式装备的威武之师进驻南京。1945年8月28日,赵振英的第一营从湖南芷江飞往南京,负责1945年9月9日日军投降签字仪式的警戒工作。

按照赵老的描述,投降签字仪式是在南京中央军校大礼堂举行的,从礼堂门口到外面的大街上,每隔50米设有一根旗杆,旗杆下站着赵老全副武装的士兵,这些士兵的站位以及注意事项是赵老亲自安排并演练多次的,大家为防范会上的突发事件而显得格外全神贯注。赵振英的位置在日本代表团投降席的左后方。

拿着那张投降签署仪式的老照片,经过辨认,赵老觉得站在日本投降代表左后方的人疑似自己,赵老丝毫没有急功近利的说那个人就是自己,只是阐明自己当时的衣着和装备,其中马靴就是为了投降仪式订做的。毕竟发现的过程也是证明的过程,整个影片从开头就说明找到了赵振英这位少校,然而在以后的故事中仍然用各种手法证明赵老就是当年的少校。影片前后衔接就像一道论证严谨的数学题。

龙导团队利用异国的资料,为的就是找到我们本民族的英雄,为他们扬名,为他们揭开面纱。而赵老已不年轻,谁又能从他如今沧桑的脸上,读出当初的骄傲呢。

最后,纪录片的拍摄犹如神助,龙导团队又一次发现了重大资料,从美国友人购得的一卷受降仪式现场录像中,赵老年轻英俊的脸庞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片中的他在跟士兵训话,英武神气。侧脸的微笑在镜头中停留了几秒,引得大家兴奋高呼。

赵老的气场原来是这样练就的,存在于骨髓间的气质不仅吸引了摄制组,还吸引了观众。在7月9日的清华放映现场,当影片播到赵老的年轻的笑容定格在画面中,看到赵老年轻时的笑容,观众们发出惊叹又佩服的“哦”声。有人甚至给这次最终的证明鼓起掌来。

历史因人物而鲜活

历史的云谲波诡究竟有多少掩藏其中,不知道是不是有更多仍在尘世,被历史抹杀,被记忆抵抗的人。龙导说,现在的寻找仍然在进行,影片一刀不剪在台湾播出之后,竟然有赵老当年的战友辗转联系到赵家。

我们关心和关注赵老的生活状态,龙导说赵老现在仍声如洪钟,只是北京太热,94岁高龄的他受不了酷暑,不愿意走动。本来赵老十分想来清华的放映现场,龙导在当晚也亲自去赵老家中请他过来,但老人身体实在受不了在酷热难耐的环境中颠簸。大家还热心的问起了赵老其他方面,龙导说:“赵老现在对以前的事情好像已经放下了。”看来影片让老人放下了自己的怨气,老人在平和的心态中将走得更远。

龙导的影片多多少少让我们知晓了当时的刀光剑影,风起云涌。听说赵老现在也开了微博,接受过不少媒体采访,他的骄傲和光荣已被世人所知,可见龙导的纪录片对老人的余生影响很大。

除了“片子之外,我收获了三份友谊。与晏欢,与美国的尼尔·葛顿南,与北京的赵家”。

晏欢和龙导都呆在深圳,俩人见面比较频繁,吃饭聊天都是常事。

对于尼尔,这些友谊不用言明,从这个喜欢流泪的美国人身上可以看出,他对这部影片,对整个团队的情谊。眼含热泪并不是情感脆弱,而是深深的眷恋让其难以自拔,在这个美国人心中,记住父亲的除了他,便是中国人,他记着在春节时送上一件兔年T恤给龙导。

掩藏记忆是可怕的,扭曲记忆更是让人觉得又气又悲。历史纪录片就是发现,用自己的眼睛去追寻历史残留的足迹。虽然,龙导谦虚地称自己的影片有扫盲功效足矣,但我们收获的不仅仅是一堂生动的历史课,还有在心底悸动的感动、感伤、感怀。

龙导去上海电视节领奖了,虽然获奖很开心,但他觉得,在白玉兰的颁奖现场更让人怡然的是跟各国同仁们的交流,不管远自欧美的客人,还是来自印度的熟人,交谈起来很是舒服。纪录片本身就是一个交流的过程,历史纪录片更是提供了一个现代人与过去的祖先或者我们自己所从来的源头相交流的时空。而这些交流离不开与同行、朋友间的沟通。所以,能和更多的朋友聚会在一个属于记录人的节日上,龙导的开心是肯定的。

龙导是一个忙人,穿梭于深圳、香港和北京等地,甚至连做一个电话采访的时间都没有。有幸的是,在7月9日的清华放映现场,我见到了龙导,年轻的脸庞承载了很多的故事,也是在那时,我明白了龙导一直说的,“看片子吧!”。看完片子后,似乎所有我想问的问题都了然于心。一位观众不停的夸赞龙导影片的意义,“谢谢您变着法儿的夸我”龙导不好意思的说,但我相信所有观众的心间都是赞叹。纪录人的生活虽然是忙碌的,但收获的却是大家的称道、惊叹和夸赞,他们的纪录片留下的不仅是真相,还有对后辈的真诚,这足矣让我们感恩并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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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3 21:00: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