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悲伤逆流成河 |
释义 | 《悲伤逆流成河》是郭敬明的第四部长篇小说。是2006年10月郭敬明为《最小说》创刊时量身定做的,每期一万多字的连载稳坐《最小说》“读者最喜欢的文章”排行榜头把交椅,并曾推动《最小说》创造出最高60万册的销量。 书名:《悲伤逆流成河》 作者:郭敬明 ISBN:9787535436139,7535436137 类别:爱情/情感 页数:340 定价:24元 出版社:湖北长江出版集团,长江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07-5 装帧:平/精装 开本:32开 悲伤逆流成河电影同名电影 华中师范大学武汉传媒学院广播电视编导专业的学生 管蓥杰和宋汉秋将《悲伤逆流成河》拍成了电影 ,历时1年。他们对结尾做了些许改动,使之更加充满温情色彩,并将光碟寄给了郭敬明。 作者简介郭敬明 1983年6月6日,出生于四川省自贡市,现居住于上海市。曾在在自贡市贡井区向阳小学、自贡市第九中学、自贡市富顺二中读书。2002进入上海大学念影视艺术工程专业,05-06年休学两年。07年重新上学,转为影视艺术技学院。08年退学。 儿时的郭敬明便十分懂事和喜欢读书,针对他对读书的兴趣,母亲邹慧兰经常都给郭敬明购置一些益智方面的幼儿图书,有时还亲自给儿子详细指导和讲解。每次在母亲讲解时,郭敬明都听得十分认真,并且还不停地问 邹慧兰知道:“兴趣是孩子成功最好的老师”。特别是从郭敬明懂事后,父母更由其选择,就拿买书来说吧,他们便不再主动为郭敬明挑选什么,每次领着郭敬明去新华书店,都是由他自己去挑选,郭敬明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每次买书回来,郭敬明便要一口气把它们读完,甚至父母叫他吃饭他都舍不得放下自己的书本。 主要作品2002年《爱与痛的边缘》 2003年《幻城》《左手倒影,右手年华》 2003年11月《梦里花落知多少》 2005年《1995-2005夏至未至》 音乐小说《迷藏》 《剑侠情缘》 2006年11月主编《最小说》 2007年《悲伤逆流成河》 2007年11月《最小说》连载《小时代》系列 2008年《小时代1.0折纸时代》 2009年《蜀绣》(李宇春,郭敬明词) 《听我的声音》(韩红,郭敬明词) 2009年12月30日 《小时代2.0虚铜时代》 2010年《小时代3.0刺金时代》在《最小说》连载中. 2010年6月6日 《王牌大助理》 2010年8月24日 发行《临界·爵迹Ⅰ》 2010年9月30日《再回首-幻城》 2010年华影盛视《我们约会吧》(原名:丘比特来电)编剧 2011年1月1日 《临界·爵迹Ⅱ》 2011年1月25日《临界·爵迹 燃魂书》 2011年1月 《我们约会吧同名小说》(郭敬明、笛安、落落等) 2011年2月13日《我们约会吧》上映 2011年1月 《最小说》连载《爵迹》系列《爵迹·风津道》 2011年4月 《下一站.神奈川》 2011年4月 《下一站.伦敦》 2011年12月8日 《小时代3.0刺金时代》 编辑推荐1.小时代1.0/2.0/3.0 “后来,我总是梦见这场无声无息的火,在烈酒的催化下,火焰发出蓝幽幽的光芒,似乎没有温度。无数飞蛾和昆虫,从树木的暗影里漂浮出来,朝着幽蓝火焰镇定地飞去,像是早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记忆碎片、旧日尘埃。此刻,他们被眼前无声而剧烈的悲哀召唤着,纷纷靠拢于这场漫长的告别”—《小时代3.0》 2.1995-2005夏至未至 你在多年前走过的路面,现在满载忧伤的湖水, 你在多年前登过的高原,如今沉睡在地壳的深处。 那些光阴的故事,全被折进了书页的某个章节。 流年未亡,夏日已尽。 种花的人变为看花的人,看花的人变成葬花的人。 那些荒原变成了绿洲,这也让我无从欣喜。 只有你的悲伤或者幸福,才能让空气扩音出雨打琴键的声响。夏至未至 3.幻城 被郭敬明认为是他再也写不出的纯粹的文字。 注:夏至未至和悲伤逆流成河的某些故事画面情形大家可以参考年年的画集《N世界》《收纳空白》 《梦见市》会很有感觉。 内容简介该小说24万字,讲述了少女易遥在17岁时爱上不良少年后怀孕,和她毗邻而居的齐铭则生活在完全不一样的世界里——老师的宠儿,父母的掌中宝。两人之间产生了某种介于爱情和友情之间、或者说是凌驾于爱情与友谊之上的微妙情感。直到顾森湘和顾森西姐弟俩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齐铭和顾森湘自然而然的相爱,大人们眼中的“坏孩子”顾森西对易遥产生了好感,当易遥与齐铭各自有了感情归属、彼此渐行渐远时,易遥却因无意中给顾森湘转发了一条短信,间接害死了她。后来,易遥因为齐铭和顾森西对自己的不信任以及他们对自己的厌恶,跳楼自杀了。那种全身的关节、骨骼、胸腔、头颅一起碎裂的声音,让齐铭再也承受不了,在弥漫着煤气的黑暗中慢慢闭上了眼睛。易遥,顾森湘,齐铭,都被淹没在悲伤的河流里,还有在电视机前哭红了双眼的顾森西,四个人的爱情,四个人的命运,纠结,撕裂…… 序言楔子 你曾经有梦见这样无边无际的月光下的水域么? 无声起伏的黑色的巨浪,在地平线上爆发出沉默的力量。 就这样,从仅仅打湿脚底,到盖住脚背,漫过小腿,一步一步地,走向寒冷寂静的深渊。 你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么? 在很遥远,又很贴近的地方响起来。 像是有细小的虫子飞进了耳孔。在耳腔里嗡嗡地振翅。突突地跳动在太阳穴上的声音。 视界里拉动出长线的模糊的白色光点。 又是什么。 漫长的时光像是一条黑暗潮湿的闷热洞穴。 青春如同悬在头顶上面的点滴瓶。一滴一滴地流逝干净。 而窗外依然是阳光灿烂的晴朗世界。 就是这样了吧。l流年遗忘,华裳无痕 图书目录序 如今,时过境迁,我们都已经长大,我很想让你跟我走,可是已经成为不可能。 第一章 祭 清晨呼了一口气,对初一说,抱着我,因为明天你就要离开我。 第二章 惑 我们的爱翻越多少山峦,才能有圆满的结局。如果让我没有遇见你,我们是不是都会很幸福的过下去。 第三章 迷 纸片上只有一句话:初一,如果抉择如此痛苦,我能否先自行出局。 第四章 喜 城市就是一个爱情的容器,容器里装着一团团的红尘往事,悲伤轮回与擦肩而过。 第五章 行 那年,他牵起她的手,说要照顾她一辈子。可是他不知道,牵一个人的手容易,而牵一个人的一辈子需要多么的艰难。 第六章 忆 他想,或许他的死,是让清晨幸福下去的唯一方式。 第七章 象 在那片湖水上方,突然飞过来一大片的鸟群,它们就那么围着那一串串的气泡,盘旋着飞舞着鸣叫着,久久不愿散去。 终她终将铭记于心的是,不管日月如何变迁,那河水永无止息。 图书书摘楔子 你曾经有梦见这样无边无际的水域么?无声起伏黑色潮水,在地平线上翻滚出骇人的音浪。就这样,从仅仅打湿脚底,到盖住背,漫过小腿,一步一步地,走向寒冷的深渊。在潮水漫过心脏的时候,耳朵里被斜斜地刺进这样的声音。 你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么?在很遥远,又很贴近的地方响起来。像是有细小的虫子飞进了耳孔。在耳腔里嗡嗡地振动翅膀。突突地跳动在太阳穴上的声音。蜂振般持续而细密的压抑感。 视界里拉动出长线的模糊的白色光点。交错编织成巨大的回路。笼罩着窗外的依然是阳光灿烂的晴朗世界。就是这样了吧。 1. “齐铭把牛奶带上”,刚准备拉开门,母亲就从客厅里追出来,手上拿着一袋刚从电饭煲里蒸热的袋装牛奶,腾腾地冒着热气,“哦哟,你们男孩子要多喝牛奶晓得伐,特别是你们高一的男孩子,不喝怎么行。”说完拉开齐铭背后的书包拉链,一把塞进去。因为个子比儿子矮上一大截,所以母亲还踮了踮脚。塞完牛奶,母亲捏了捏齐铭的胳膊,又开始叨念着,“哦哟,大冬天的就穿这么一点啊,这怎么行,男孩子嘛哪能只讲究帅气的啦?” “好啦好啦,”齐铭低低应了一声,然后拉开门,“妈,我上课要迟到了。” 拉开门,浓重的雾气朝屋里涌。头顶是深冬里飘荡着的白寥寥的天光。 还是早上很早,光线来不及照穿整条冗长的弄堂。弄堂两边堆放着的箱子,锅,以及垃圾桶,都只能在雾气里浮出一圈浅浅的灰色轮廓来。 齐铭关上了门,连同母亲的唠叨一起关在了里面。只来得及隐约听到半句“放学后早点……”,冬天的寒气就隔绝了一切。 齐铭提了提书包带子,哈出口白气,耸耸肩,朝弄堂口走去。 刚走两步,看见踉跄着冲出家门的易遥,险些撞上。齐铭刚想张口问声早,就听到门里传出来的女人的尖嗓门: “赶赶赶,你赶着去投胎啊你,你怎么不去死!赔钱货!” 易遥抬起头,正好对上齐铭稍稍有些尴尬的脸。易遥沉默的脸在冬天早晨微薄的光线里看不出表情。 在齐铭的记忆里,这一个对视,像是一整个世纪般长短的慢镜。 2 .“又和你妈吵架了?” “恩。” “怎么回事?” “算了别提了”,易遥揉着胳膊上的淤青,那是昨天被她妈掐的,“你知道我妈那人,就是神经病,我懒得理她。” “……恩。你没事吧?” “恩。没事。” 深冬的清晨。整个弄堂都还是一片安静。像是被浓雾浸泡着,没有一丁点儿声响。 今天是礼拜六,所有的大人都不用上班。附近的小孩都还小,最大的一个念小学一年级。高中的学生奉行着不成文的规定,周六一定要补课。所以,一整条弄堂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急不慢地行走着。 齐铭突然想起什么,放下一边的肩带,把书包顺向胸前,拿出牛奶,塞到易遥手里,“给。” 易遥吸了下鼻子,伸手接了过去。 两个人走向光亮的弄堂口,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浓雾里。 3 . 该怎么去形容自己所在的世界。 头顶是交错而过的天线,分割着不明不暗的天空。云很低很低地浮动在狭长的天空上。铅灰色的断云,沿弄堂投下深浅交替的光影。 每天放学上学,经过的一定是这样一条像是时间长廊般狭窄的走道。头上是每家人挂出来的衣服,梅雨季节会永远都晒不干,却还是依然晒着。 两边堆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日益吞噬着本来就不宽的弄堂。共用的厨房里,每日都在发生着争吵。“喔唷,你怎么用我们家的水啦?”被发现的人也只能装傻尴尬地笑笑,说句“不好意思用错了用错了。” 潮湿的地面和墙。 小小的窗户。光线弱得几乎看不见。窗帘拉向一边,照进更多的光,让家里显得亮堂。 就是这样的世界。 自己生活了十六年。心安理得地生活着,很知足,也很舒服。如同贴身的棉毛衫,不昂贵,可是却有凉凉的依赖感。尽管这是让男生在冬天里看起来非常不帅的衣服,但一到秋天,哪怕气温都还是可以热得人发晕,母亲也会早早地准备好,唠叨着自己,赶快穿上。 就是这样生活了十八年的世界。不过也快要结束了。 四年前父亲辞去单位的职位,下海经商。现在已经是一个大饭店的老板。每天客来客往,生意红火异常。已经得意到可以在接到订座电话的时候骄傲地说“对不起本店不接受预定”了。 新买的房子在高尚的小区。高层住宅,有漂亮的江景。 只等夏天交房,就可以离开这个逼仄而潮湿的弄堂。甚至是可以用得上“逃离”这个词了。像是把陷在泥泞里的脚整个拔起来。 母亲活在这种因为等待而变得日益骄傲的氛围里,与邻居的闲聊往往最后都会走向“哎呀搬了之后我这风湿腿应该就好很多了,这房子,真是太潮湿了,蛇虫百脚。”或者“我看你们也搬掉算了。” …… 【经典摘要】 1. 你曾经有梦见这样无边无际的月光下的水域么? 无声起伏的黑色的巨浪,在地平线上爆发出沉默的力量。 就这样,从仅仅打湿脚底,到盖住脚背,漫过小腿,一步一步地,走向寒冷寂静的深渊。 你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么? 在很遥远,又很贴近的地方响起来。 像是有细小的虫子飞进了耳孔。在耳腔里嗡嗡地振翅。 突突地跳动在太阳穴上的声音。 视界里拉动出长线的模糊的白色光点。 又是什么。漫长的时光像是一条黑暗潮湿的闷热洞穴。 青春如同悬在头顶上面的点滴瓶。一滴一滴地流逝干净。 而窗外依然是阳光灿烂的晴朗世界。 就是这样了吧。 弄堂里弥漫起来的晨雾,被渐渐亮起来的灯光照射出一团一团黄晕来。 还没有亮透的清晨,在冷蓝色的天空上面,依然可以看见一些残留的星光。 气温在这几天飞快地下降了。 呵气成霜。 冰冻三尺。 2. 记忆里停留着遥远阳光下的晴朗世界。 …… 浓重的雾气朝屋里涌。 头顶是深冬里飘荡着的白寥寥的天光。 3.还是早上很早,光线来不及照穿整条冗长的弄堂。弄堂两边堆放着的箱子,锅,以及垃圾桶,都只能在雾气里浮出一圈浅浅的灰色轮廓来。 …… 4.齐铭关上了门,连同母亲的唠叨一起关在了里面。只来得及隐约听到半句“放学后早点……”,冬天的寒气就隔绝了一切。 …… 该怎么去形容自己所在的世界。 头顶是交错而过的天线,分割着不明不暗的天空。云很低很低地浮动在狭长的天空上。铅灰色的断云,沿弄堂投下深浅交替的光影。 齐铭和易遥就像是同一个端点放出去的线,却朝向了不同的方向。于是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每一天,都变得和前一天更加的不一样。生命被书写成潦草和工整两个版本。再被时间刷得褪去颜色。难以辨认。 十二岁之前的生命都像是凝聚成那一个相同的点。 而在十二岁那一年,生命朝着两个方向,发出迅速的射线。 每一个生命都像是一颗饱满而甜美的果实。只是有些生命被太早的耗损,露出里面皱而坚硬的果核。像个皱而坚硬的果核。 窗外是冬天凛冽的寒气。灰蒙蒙的天空上浮动着大朵大朵铅灰色沉重的云。月光照不透。 不过话说回来,哪儿来的月光。 只是对面齐铭的灯还是亮着罢了。 而就是这样的自己,却在每一天早上的弄堂里,遇见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齐铭。 然后一起走向涌进光线的弄堂口。 走向光线来源的入口。 这多像一个悲伤的隐喻。 …… 5.胸腔中某个不知道的地方像是突然滚进了一颗石头,滚向了某一个不知名的角落。然后黑暗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声响。 …… 6.水龙头哗哗的声音。 像是突然被打开的闸门,只要没人去关,就会一直无休止地往外泄水。直到泄空里面所盛放的一切。 从食堂走回教室是一条安静的林荫道。两旁的梧桐在冬天里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 叶子铺满一地。黄色的。红色的。缓慢地溃烂在前一天的雨水里。空气里低低地浮动着一股树叶的味道。 头顶飞过的一只飞鸟,留下一声尖锐的鸟叫声,在空气里硬生生扯出一道透明的口子来。刚刚沾满水的手暴露在风里,被吹得冰凉,几乎要失去知觉。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说话。 风几乎要将天上的云全部吹散了。 冬季的天空,总是这样锋利的高远。风几乎吹了整整一个冬天。吹得什么都没有剩下。只有白寥寥的光,从天空里僵硬地打下来。 眼泪一颗接一颗掉下来,像是被人忘记拧紧的水龙头。眼泪掉进锅里烧热的油,四处飞溅。 手臂被烫得生疼。 放到冷水下一直冲,一直冲。冲到整条手臂都冰凉麻木了。 可眼泪还是止也止不住。 路灯将黑暗戳出口子。照亮一个很小的范围。 走几米,就重新进入黑暗,直到遇见下一个路灯。偶尔有一两片树叶从灯光里飞过,然后被风又吹进无尽的黑暗里。 大风从黑暗里突然吹过来,一瞬间像是卷走了所有的温度。 冰川世纪般的寒冷。 以及瞬间消失的光线。 7.易遥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两床被子。 窗户没有关紧。被风吹得咣当咣当乱晃。也懒得起身来关了。反正再冷的风,也吹不进棉被里来。 黑暗中,四肢百骸像是被浸泡在滚烫的洗澡水里。那些叫做悲伤的情绪,像是成群结队的蚂蚁,从遥远的地方赶来,慢慢爬上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朝着最深处跳动着的心脏爬行而去。 直到领队的那群,爬到了心脏的最上面,然后把旗帜朝着脚下柔软跳动的地方,用力地一插—— 哈,占领咯。 精彩选段: 小说转载-悲伤逆流成河(第八选段) 学校后面的仓库很少有人来。 荒草疯长一片。即使在冬天依然没有任何枯萎倒伏的迹象。柔软的,坚硬的,带刺的,结满毛茸茸球状花朵的各种杂草,铺开来,满满地占据着仓库墙外的这一块空地。 易遥沿路一路找过来,操场,体育馆,篮球场,食堂后面的水槽。 但什么都没找到。 书包里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不会凭空消失。 易遥站在荒草里,捏紧了拳头。 听到身后传来的杂草丛里的脚步声时,易遥转过身看到了跟来的顾森西。 易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顾森西有点脸红,一只手拉着肩膀上的书包背带,望着易遥说:“我想跟你说,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易遥皱了皱眉,说:“哪个意思?” 顾森西脸变得更红,说:“就是那个……” “上床?”易遥想了想,抬起手挥了挥,打断了他的说话,“算了,无所谓,我没空知道你什么意思。” 易遥转身走回学校,刚转过仓库的墙角,就看到了学校后门口的那座废弃的喷水池里,飘荡着的五颜六色的各种课本,自己的书包一角空荡荡地挂在假山上,其它的大部分泡在水里。 阳光在水面上晃来晃去。 喷水池里的水很久没有换过了,绿得发黑的水草,还有一些白色的塑料饭盒。刺鼻的臭味沉甸甸地在水面上浮了一层。 易遥站了一会儿,然后脱下鞋子和袜子,把裤腿挽上膝盖,然后跨进池子里。 却比想象中还要深得多,以为只会到小腿,结果,等一脚踩进去水瞬间翻上了膝盖浸到大腿的时候,易遥已经来不及撤回去,整个人随着脚底水草的滑腻感,身体朝后一仰,摔了进去。 ——其实那个时候,真的只感觉得到瞬间漫过耳朵鼻子的水流,以及那种刺鼻的恶臭瞬间就把自己吞没了。甚至来不及感觉到寒冷。 ——其实那个时候,我听到身后顾森西的喊声,我以为是你。 ——其实那个时候,我有一瞬间那么想过,如果就这样死了,其实也挺好。 在很久之前,在易遥的记忆里,这个水池还是很漂亮的。那个时候自己刚进学校,学校的正门还在修建,所以,所有的学生都是从这个后门进出的。 那个时候这个水池每天都会有漂亮的喷泉,还有很多男生女生坐在水池边上一起吃便当。水池中央的假山上,那棵黄角树,每到春天的时候,都会掉落下无数嫩绿或者粉红的胞芽,漂在水面上,被里面的红色锦鲤啄来啄去。 直到后来,大门修好之后,所有的学生都从那边进入学校,这个曾经的校门,就渐渐没有人来了。 直到第一年冬天,因为再也没有学生朝池塘里丢面包屑,所以,池里最后一条锦鲤,也在缓慢游动了很久之后,终于慢慢地仰浮在水面上,白森森的肚子被冬天寂寥的日光打得泛出青色来。 易遥脱下大衣拧着水,裤子衣服大部分都浸透了。 脚下迅速形成了两滩水渍,易遥抬起手擦着脸上湿淋淋的水。 她回过头去,顾森西把裤子挽到很高,男生结实的小腿和大腿,浸泡在黑色的池水里。他捞起最后一本书用力甩了甩,然后摊开来放在水池边上。然后从水池里跨了出来。 易遥把大衣递过去,说,你拿去擦吧。 顾森西抬起头,看了看她红色的羽绒服,说,不用,你赶快把水拧出来吧,这水挺脏。我等下去水龙头那边冲冲就好。 易遥缩回手,继续用力地拧着衣服。 衣服吸满了水,变得格外沉重。易遥抬起手揉向眼睛,动作停下来。 手指缝里流出湿漉漉的水来。顾森西赤着脚走过去,拉过易遥的衣服,说,让我来。 易遥左手死死地抓着衣服,右手挡在眼睛前面。露出来的嘴角用力闭得很紧。 那些用尽力气才压抑下去的哭泣声。 “放手。”顾森西把衣服用力一扯,拿过去哗啦拧出一大滩水来。 被水浸湿的双手和双脚,被冬天里的冷风一吹,就泛出一整片冻伤的红。 顾森西催促着易遥赶快回教室把衣服换了。 易遥说,我没衣服。 顾森西想了想,说,那你先穿我的。我外套厚。你赶快回家去吧。 易遥没回答,死死地抱着怀里的一堆书,整个人湿漉漉地往前走。 顾森西还追在后面要说什么,易遥转过身朝他用力踢了一脚,皮鞋踢在他小腿骨上。顾森西痛得皱着眉头蹲到地上去。 “别跟着我,我不会和你上床,你滚开。” 顾森西咬了着牙站起来,脱下他的厚外套,朝易遥劈头盖脸地丢过去,看的出他也生气了。 易遥扯下蒙在自己头上的外套,重重地丢在地上,眼泪刷得流了下来。 易遥没有管站在自己身后的顾森西,抱着一堆湿淋淋的书,朝学校外面走去。快要走出校门的时候,易遥抬起头看到了齐铭。 脑海里字幕一般浮现上来的,是手机里那条短信。 ——老师叫我去有事情,我今天不等你回家了。你先走。 而与这相对应的,却是齐铭和一个女生并排而行的背影。两个人很慢很慢地推着车,齐铭侧过脸对着女生微笑,头发被风吹开来,清爽而干净。齐铭车的后座上压着一个包得很精美的盒子。 ——也难去猜测是准备送出去,还是刚刚收到。 但这些也已经不重要了吧。 易遥跟在他们身后,也一样缓慢地走着。 风吹到身上,衣服贴着皮肤透出湿淋淋的冷来。但好象已经消失了冷的知觉了。 只是怀包着书的手太过用力,发出一阵又一阵的酸楚感来。 以前上课的时候,生物老师讲过,任何的肌肉太过用力,都会因为在分解释放能量时缺氧而形成乳酸,于是,就会感觉到酸痛感来, 那么,内心的那些满满的酸楚,也是因为心太过用力吗? 跟着齐铭走到校门口,正好看到拿着烤肉串的唐小米。周围几个女生围着,像是几朵鲜艳的花。在冬天这样灰蒙蒙的季节里,显出淋漓得过分的鲜艳。 依然是那样无辜而又美好的声音,带着拿捏得恰倒好处的惊讶和同情,以不高不低的音调,将所有人的目光聚拢过来。 ——哎呀,易遥,你怎么弄成这样一副样子啊? 前面的齐铭和他身边的女生跟着转过身来。 在齐铭露出诧异表情的那一刻,天狠狠地黑了下去。 易遥抬起手擦掉额头上沿着刘海淌下来的水,顺手拉下了一缕发臭的墨绿色水草来。 周围的人流和光线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 像是谁在易遥眼里装了台被遥控着的摄像机,镜头自动朝着齐铭和他身边的女生对焦。清晰地锁定住,然后无限地放大,放大,放大。 他和她站在一起的场景,在易遥眼里显得安静而美好。就像是曾经有一次在郊游的路上,易遥一个人停下来,看见路边高大的树木在风里安静地摇晃时,那种无声无息的美好。 干净漂亮的男生。和干净漂亮的女生。 如果现在站在齐铭旁边的是头发上还有水草浑身发臭的自己,那多像是一个闹剧啊。 易遥更加用力地搂紧了怀里的书,它们在被水泡过之后,一直往下沉。 易遥盯着那个女生的脸,觉得一定在哪儿见过。可是却总是想不起来。记忆像是被磁铁靠近的收音机一样,发出混乱的波段。 直到听到身边顾森西的一声“咦——”后,易遥回过头去,才恍然大悟。 顾森西走到女生面前,说,“姐,你也还没回家啊。” 他们回过头来,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如果很多年后再回过头来看那一天的场景。一定会觉得悲伤。 在冬天夕阳剩下最后光芒的傍晚,四周被灰蒙蒙的尘埃聚拢来。 少年和少女,站在暮色的灰色校门口,他们四个人,彼此交错着各种各样的目光。 悲伤的。心疼的。怜悯的。同情的。爱慕的。 像是各种颜色的染料被倒进空气里,搅拌着,最终变成了漆黑混沌的一片。在叫不出名字的空间里,煎滚翻煮,蒸腾出强烈的水汽,把青春的每一扇窗,都蒙上磨沙般的朦胧感。 却被沉重的冬天,或者冬天里的某种情绪吞噬了色彩。只剩下黑,或者白,或者黑白叠加后的各种灰色,被拓印在纸面上。 就像是被放在相框里的黑白照片,无论照片里的人笑得多么灿烂,也一定会看出悲伤的感觉来。 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按动下了快门,卡嚓一声。 在很多年很多年之后—— 沉甸甸地浮动在眼眶里的,是回忆里如同雷禁般再也不敢触动的区域。 就这样安静地躺在地面上。安静地躺在满地闪闪发光的玻璃残渣上。 我并没有感觉到痛。 也没有感觉到失望。只是身体里开始生长出了一个漩涡。一天一天地发育滋生起来。 人的身体感觉总是在精神感觉到来很久之后,才会姗姗来迟。 就像是光线和声音的关系。一定是早早地看见了天边突然而来的闪光,然后连接了几秒的寂静后,才有轰然巨响的雷声突然在耳孔里爆炸开来。 同样的道理,身体的感觉永远没有精神的感觉来得迅速。而且剧烈。 一定是已经深深地刺痛了心,然后才会有泪水涌出来哽咽了口。 天边拥挤滚动着黑里透红的乌云。落日的光渐渐地消失了。 十分钟之前,各种情绪在身体里游走冲撞,像是找不到出口而焦躁的怪物,每一个毛孔都被透明胶带封得死死的,整个身体被无限地充胀着,几乎要爆炸开来。 而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消失干净,连一点残留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而在下一个刻汹涌而来的,是没有还手之力的寒冷。 湿淋淋的衣服像一层冰一样,紧紧裹在身上。 乌云翻滚着吞噬了最后一丝光线。 易遥呼了口气,像要呵出一口冰渣来。 靠近弄堂的时候就闻到了从里面飘出来的饭菜香。 街道边的灯光陆续亮起来。 暮色像窗帘般被拉扯过来,呼啦一声就几乎伸手不见无指。 易遥弯下身子锁车,目光扫过放在齐铭车子后座上的那个精致的盒子。 “送人的?还是别人送你的啊?”易遥指了指齐铭的后座,问道。 “这个?哦,顾森湘给我的,上次我们一起数学竞赛得奖,领奖的时候我没去,她就帮我一起拿了,今天在办公室遇见她,她给我的”,齐铭拿着盒子晃了晃,里面发出些声响来,“听说还是一个小水晶杯,嘿嘿。” 齐铭把车靠在易遥的车旁边,弯下腰去锁车。“上次我没去领奖,因为少年宫太远,我也不知道在哪儿。不过顾森湘也不知道,她也是搞了半天才到那里,结果颁奖礼都已经开始了。呵呵。” 齐铭直起身子,拿着盒子翻转着看了一圈,摇摇头,“包这么复杂干嘛啊,你们女孩子都爱这样,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易遥心里某一个暗处微微地凹陷下去,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脚,缓慢地踩在柔软的表面上。 “女孩子的心一点都不复杂”,易遥抬起头来,半张脸被弄堂口的灯光照得发亮,“只是你们有时候想得太复杂了,有时候又想得太简单了。” 齐铭露出牙齿笑起来,指指手上那个东西,“那这个是简单还是复杂啊?” 易遥微笑着歪过脑袋,“她既然包得这么复杂,我看你就不要想得太简单了吧。” 齐铭摊了摊手,脸上是“搞不懂”的表情。末了,又回过头来面向易遥,“今天还没问你呢,怎么搞成这样一副样子?”说完抬起手,摘掉易遥头发里的东西。 易遥扯过车框的书包,说,“我书包掉池子里去了,我下去拣,结果滑倒了。” “哦,这样。”齐铭点点头,朝弄堂里走去。 易遥在他背后停下脚步。 脸上还是微笑的表情,但是眼眶依然不争气地慢慢红起来。 那种说不上是生气还是被触动的情绪,从脚底迅速地爬上来,融化了每一个关节。让易遥全身消失了力气。只剩下眼眶变得越来越红。 ——为什么我无论说什么,你都会点点头就相信呢。 易遥揉揉眼,跟上去。 老远就看到李宛心站在门口等齐铭回家,还没等齐铭走到门口,她就迎了出来,接过齐铭的书包,拉着他进门,嘴里叨念着“哎哟祖宗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饿不饿啊”之类的话。 易遥动了动嘴角,脸上挂出薄薄的一层笑容来。 齐铭回过头,脸上是无奈的表情,他冲她点点头,意思是“呐,我回家了。”易遥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向自己家的门。 从书包里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里才发现拧不动。 易遥又用力地一拧。 门还是关得很紧。屋子里并不是没有人。易遥听见了被刻意压低的声响。 那一瞬间,所有的血液从全身集中冲向头顶。易遥把书包丢在门口,靠着门边坐了下来。 “爸又没在家?” “他啊,还在饭店里,忙死了”,母亲从微波炉里拿出刚刚转热的红烧肉,“你快点吃。” 齐铭刚在饭桌边上坐下来,手机就响了,齐铭起身去拿手机,李宛心皱着眉头宠溺地责怪着“哎哟,你先吃饭好伐,不然又凉了呀。” 齐铭翻开手机盖,就看到易遥的短消息。 易遥听见开门声,抬起头,看见齐铭换了软软的白色拖鞋站在他家门口。他伸出手朝向自己,手臂停在空中,他的声音在黄昏里显得厚实而温暖,他冲易遥点点头,说,先来我家吧。 易遥抬起手,用手背擦掉眼眶里积蓄起来的眼泪,从地上站起来,拣起书包朝齐铭家门口走过去。 换了鞋,易遥站在客厅里,因为衣服裤子都是湿的,所以易遥也不敢在白色的布艺沙发上坐下来。 齐铭在房间里把衣柜开来关去,翻出几件衣服,走出来,递给易遥,说,你先进去换上吧,湿衣服脱下来。 李宛心自己坐在桌子边上吃饭,什么话都没说,夹菜的时候把筷子用力地在盘子与碗间摔来摔去,弄出很大的声响来。 易遥尴尬地望向齐铭,齐铭做了个“不用理她”的手势,就把易遥推进自己的房间,让她换衣服去了。 易遥穿着齐铭的衣服从房间里出来,小心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齐铭招呼着她,叫她过去吃饭。话还没说完,李宛心重重地在嘴里咳了一口痰,起身去厨房吐在水斗里。 齐铭回过头去对厨房里喊,“妈,拿一副碗筷出来。” 易遥倒吸一口冷气,冲着齐铭瞪过去,齐铭摆摆手,做了个安慰她的动作“没事”。 李宛心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拿出来,她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低着眼睛自顾自地吃着,像是完全没听到齐铭说话。 齐铭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起身自己去了厨房。 出来的时候,齐铭把手上的碗和筷子摆在自己边上的位置,对易遥说,“过来吃饭。” 易遥看了看李宛心那张像是刷了一层糨糊般难看的脸,于是小声说,“我不吃了,你和阿姨吃吧。” 齐铭刚想说什么,李宛心把碗朝桌子上重重地一放,“你们男小伙懂什么,人家小姑娘爱漂亮,减肥懂伐,人家不吃。你管好你自己吧,少去热脸贴冷屁股。” 易遥张了张口,然后什么都没说,又闭上了。她把换下来的湿淋淋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塞进书包里,一边塞,一边把衣服上还残留着的一些水草扯下来,也不敢丢在地上,于是易遥全部捏在自己的手心里。 李宛心吃完,坐到易遥边上去,易遥下意识地朝旁边挪了挪。 李宛心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新闻联播里那个冰冷的男播音员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来。 “怎么不回家啊?”李宛心盯着电视,没看易遥,顺手按了个音乐频道,里面正在放《两只蝴蝶》。 “钥匙忘记带了。”易遥小声地回答。 “你妈不是在家吗?刚我还看到她。”李宛心把遥控器放回茶几上,用心地听着电视里庸俗的口水歌曲。 “可能出去买东西去了吧。”易遥不自然地用手扣着沙发边上突起的那一条棱。 “下午不是来了个男的吗,有客人在家还出门买什么东西啊?”李宛心似笑非笑地咧开嘴。 易遥低下头去,没再说话了。 过了会儿,听见李宛心若有若无地小声念了一句,“我看是那个男的来买东西了吧。” 易遥抬起头,看见李宛心似笑非笑的一张脸。心里像是漏水一般迅速渗透开来的羞耻感,将那张脸的距离飞快地拉近。 拉近。再拉近。 那张脸近得像是贴在易遥的鼻子上笑起来,甚至像是可以闻得到她嘴里中年妇女的臭味。混合着菜渣和廉价口红的味道。 易遥突然站起来冲进厨房,对着水斗剧烈地干呕起来。 齐铭突然紧张地站起,正想冲进厨房的时候,看到了母亲从沙发上投射过来的锐利的目光。齐铭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动有多么地不合时宜。 齐铭慢慢坐下来,过了几秒钟镇定下来,抬起脸问母亲,“她怎么了?” 李宛心盯着儿子的脸看了半分钟,刚刚易遥的行为与儿子的表情,像是一道有趣的推理题,李宛心像一架摄像机一样,把一切无声地收进眼里。 她面无表情地说:“我怎么知道,恶心着了吧。这年头,恶心的事儿多了。” 城市的东边。更加靠近江边的地方。 从江面上吹过来的风永远带着湿淋淋的水气。像要把一切都浸泡得发黄发软。 接近傍晚的时候,江面上响着此起彼伏的汽笛声。 顾森西把车速放慢,静静地跟在顾森湘旁边骑。风把他的刘海吹到左边,又吹到右边。 “头发长啦。”顾森湘回过头,对弟弟说。 “恩。知道了。那我明天下午去理发。”顾森西回过头,露出牙齿笑了笑。 红灯的时候两个人停下来。 “姐,你今天怎么那么晚才回家啊?” “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说是新的数学竞赛又要开始了,叫我准备呢。”顾森湘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 “真厉害啊……”顾森西斜跨在自行车上,把领带从衬衣上扯下来,随手塞进口袋里,“这次肯定又拿奖了吧。” 顾森湘笑了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了句“啊这么晚了”,然后就没说话了,焦急地等着红灯变绿。 骑过两条主干道,然后左拐,就进入了没有 机动车的小区。 骑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顾森西突然想起来,“哦,昨天妈妈的那个杯子不是摔坏了吗,要去帮她再买一个吗?” “哦对哦,昨天摔碎了。” “姐……我身上没钱。” “好,那我去超市买,你先骑回家,免得妈等急了。” 顾森西点点头,用力蹬了两下,车子就一个拐弯看不到了。 顾森湘看着弟弟笑了笑,然后掉过龙头往小区边上的超市骑过去。 顾森西掏出钥匙,还没来得及插进锁孔,门就突然从里面拉开来。 是妈妈打开的门,她急迫的表情和那半句“哎哟怎么现在才……”在看到门口是顾森西的时候迅速地垮了下去,她把头探出门外朝走廊里看了看,然后回过身来,皱着眉问顾森西:“你姐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姐姐在后面,”顾森西弯下腰换拖鞋,“马上就到。” 日文版日文版《悲伤逆流成河》题目为《悲しみは逆流して河になる》,将于2011年6月1日由讲谈社首发。 “上海,现代。 无力改变,却一直擦肩而过的青梅竹马。 中国最强的天才作家,郭敬明笔下的, 永无终结的过山车式爱情。” “代表现代中国的畅销书作者。 最年轻,最有才华的作家的代表作。” “现在只是还依稀记得起来,那是在一个灰色的寂寞的冬天开始的。 那样的日子。 遮盖住眼睛的两个世界的出入口,只肯吝啬的让我们看到近在咫尺的未来。” 百度百科中的词条内容仅供参考,如果您需要解决具体问题(尤其在法律、医学等领域),建议您咨询相关领域专业人士。 本词条对我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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