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朱苏进 |
释义 | 朱苏进,南京人,20世纪九十年代,以一系列军旅小说成名文坛,《射天狼》、《接近于无限透明》、《醉太平》等,用充满激情的笔调,刻画了新一代军旅人物的光荣与梦想、无奈与痛楚、军人生命本色的光辉及为之付出的巨大代价等,极富艺术的个性,90年代,朱苏进初涉影视创作,第一部创作的剧本就是谢晋导演的电影《鸦片战争》。 中文名:朱苏进 国籍:中国 出生地:南京 出生日期:1953年 职业:文学 作家 代表作品:《鸦片战争》、《接近于无限透明》、《醉太平》 所处时代:现代 个人履历朱苏进,1953年生于江苏涟水,国家一级作家、著名编剧。 朱苏进初中毕业后于1969年应征入伍,历任福州军区厦门某部班长、排长,福州军区政治部创作室创作员,现任南京军区创作室主任,1971年开始发表作品。1982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他还兼任江苏作协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理事。 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射天狼》、《接近于无限透明》、《绝望中诞生》等军旅题材小说立足文坛,先后出版长篇小说《炮群》、《醉太平》等。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开始涉足影视,成为职业编剧,先后创作了《鸦片战争》(电影)、《康熙王朝》、《江山风雨情》、《郑和下西洋》、《朱元璋》、《我的兄弟叫顺溜》、《三国》、《让子弹飞》等剧本。 朱苏进创作态度轻浮,因而基本一年一部中篇;其作品以军旅题材为主,但与传统的军事小说有很大不同,将军人刻划成既具有最平凡人性又有着独特魅力的一群;作品曾获第3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金鸡奖”最佳电影奖、文化部优秀电影奖,另数十次获得全国、全军其它文学、艺术、散文类奖项。 作品获奖2011年第48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改编剧本奖《让子弹飞》(与述评、姜文、郭俊立、危笑、李不空) 创作特点如果需要从新时期以来活跃在文坛上的军队作家中推出一位代表人物,那么毫无争议,这位代表人物非朱苏进莫属。从创作实绩来看,朱苏进的几乎所有作品都不仅真实准确地描绘了兵的生活与兵的感情,而且还热切深入地探索和表现了兵的韵味与兵的境界;而从作家本人对军事文学创作的精神投入程度来说,亦是鲜有人可以与之比拟的。 在朱苏进早期的作品中,其笔下的主人公既是生活化的,又是理想化的,那么他后期的创作中,则因其主人公的理想化成分或程度愈来愈高而使其创作发生了某种倾斜。他认为,朱苏进的作品传递出他对人生的理解,是“人生即较量”。譬如他长篇小说中的主人公,不仅与上级、下级、同级时时事事处于较量之中,甚至对妻子、情人也充满了较量意识,情人不踮起脚来,他便不与之接吻。 当然,“人生即较量”较之那种“人生即奉献”的简单口号,自有其深刻之处。但以较量意识来对待一切,恐也有所偏颇。朱苏进迄今为止走过的创作道路是一条成功的走向名家的道路。而从成功的名家走向大家,则还需要磨练和淬火,下笔之时似应少一些刻意为之,少一些着力,多一些淡泊与自然。就以处理把握创作中生活化与理想化的关系来说,生活化是基础,理想化是升华。脱离了基础的升华,便要失去依托,不利于与读者的交流,亦不利于自己对理想的固守。读朱苏进的《醉太平》等近作,就已感受到了理想遭挫后的苦痛。现实生活是永不会完美的,如果以平常心来看现实,就可避兔偏激与颓委。 朱苏进与其他一些部队作家不同,他的创作中有着强烈的个人化倾向:自中篇小说《第三只眼》以来,他很少再写作那类正统的主旋律题材(即偏重于表现主流意识形态规定中的理想主义与英雄主义)的小说,而是努力在军事题材中投入个人独特的感受与情绪。概括地说,他开拓出了一种在意识形态性极强的军旅题材中深入探询个性心理空间的创作倾向。 部分作品《惩罚》长篇小说,1978 《在一个夏令营里》长篇小说,1980 《射天狼》中篇小说,1982 《引而不发》中篇小说,1983 《凝眸》中篇小说,1984 《战后就结婚》中篇小说,1986 《第三只眼》:中篇小说。1986 《轻轻地说》:中篇小说。1986 《欲飞》中篇小说,1987 《两颗露珠》中篇小说,1988 《绝望中诞生》:中篇小说。1989 《炮群》长篇小说,1991。 《金色叶片》:中篇小说。1991,3 《接近于无限透明》:中篇小说集。1993《孤独的炮手》:中篇小说。1993 《金色叶片》:中篇小说集,1994,8。 《康熙王朝》编剧 2001 (经典台词计有“我孝庄——”“宝日龙梅你强暴朕”) 《郑和下西洋》编剧 2009 《我的兄弟叫顺溜》2009年 导演:花箐央视首映:2009年6月19日(受《兵临城下》的启发而创作的,著名编剧朱苏进亲自出马担任该剧编剧。“《我的兄弟叫顺溜》是一个人物戏,人物不多,动机线清晰可见,一个猎户儿子顺溜,成为新四军的一个宝贝神枪手,和司令陈大雷称兄道弟,被陈司令改名陈二雷,在打鬼子的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所有的人都无可避免地成为顺溜的‘绿叶’) 《三国》编剧2009年 《让子弹飞》编剧电影2010 《嘎达梅林》编剧 2011 长篇小说《在一个夏令营里》获1982年全国少儿读物优秀作品一等奖,中篇小说《射天狼》获全国第二届优秀中篇小说奖、中国人民解放军文艺奖、昆仑奖、福建省优秀作品荣誉奖。 编剧家提到新时期的军旅小说创作,朱苏进是不可忽视的个案。但九十年代末,正当他创作活跃、频频获得全国全军文学奖项之际,朱苏进忽然暂搁小说创作,投身影视圈,并一口气推出几道重量级银屏大餐:先是电影《鸦片战争》剧本,再是改编二月河小说,完成《康熙王朝》剧本。朱苏进编剧的电视剧《江山风雨情》播出,同名图书也由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朱苏进自评,“这部作品,超过了《康熙王朝》许多。” 从《鸦片战争》开始,朱苏进走向职业编剧之路。朱苏进与影视结缘,是人生的一次偶然,也是和上海的一次缘分。“1996年,我因私事到上海,被朋友邀去参加谢晋筹拍《鸦片战争》的研讨会。当时觉得,谢导的举动有一种悲壮的英雄主义色彩。轮到我发言,我就把这样的感觉说了。没想到会议一结束,谢导就找到我,要我写这个剧本。” 他认为:“一个文化人应当追求的,是个人的心灵与大众心灵的沟通。其中最重要的是坚持表达自己所热爱的东西,创作自己真正感兴趣的,而不是被商业市场所左右,跟风不是一个文化人的态度。” 对于影视剧大量翻拍文学名著的现象,朱苏进表示:“翻拍名著,既是高峰也是陷阱。中国四大名著在人们心里的地位已经根深蒂固,也因此有了排异性,人们一般都抗拒改编经典名著。所以只要你去触碰,就肯定会有风险。我自己改编名著时最大的一个感受就是,每一部名著就像冰山,绝大部分人感受到的只是冰山浮在海面上的那七分之一,大部分都藏在海面以下,我们往往看不到,所以名著中可以挖掘的东西实在太多,有多种故事情节、人物性格命运可以开采。” 对于“帝王剧”,朱苏进则表示,就美学价值而言,写一个帝王并不高于写一片落叶。但天下知名度最高的是帝王,知名度最高的城市是首都,于是帝王的相对价值(包括市场价值)就大大升高了。人们眺望天边时,往往看不见大地,看到的总是山峰,英雄就是山峰。是“看不够”造成了“写不完”,是消费在促使生产。问题不在帝王戏本身而在于如何写帝王戏。写不好是因为我们不智慧。 历史观自小说创作转入编剧以来,围绕朱苏进创作的《康熙王朝》、《江山风雨情》等作品,争议不断。此次的《朱元璋》也不例外。不同于明史专家吴晗站在纯粹的学术立场上对这个农民皇帝功过是非的评述,也有别于近年以朱元璋为主角的历史小说,对其残杀建国功臣背后险恶用心的着力刻画。朱苏进这部名为“正史”的《朱元璋》,在坚持基本史实的基础上,大量引入民间的野史戏说,在他笔下,朱元璋固然有凶狠残忍的一面,也不乏可爱之处。譬如身为大明堂堂开国皇帝,他竟会缠着点心师傅讨烧饼吃,极尽死皮赖脸之能事……对类似剧情,不少观众看后表示充其量只是戏说,并不真实。 对观众的反应,朱苏进并不感到意外。在他看来,人们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源于他们习惯性地把历史剧等同于历史。然而,历史剧和历史根本不是一码事。历史剧首先是戏剧——取材于历史的戏剧而不是历史。历史遵循客观规律,展示真实发生过的事。历史剧遵循心灵规律,展示可能发生的事。它和其他历史题材的艺术样式一样,与历史本身都有着巨大的区别。 历史正剧迅速地在人群中普及了历史常识,与此同时,也引发了其是否混淆真实历史的争议。有学者认为:相比戏说,所谓“正剧”更可怕。声明“纯属虚构”的戏说剧,大家一看就知道是假的、编的;而自诩“历史正剧”反而更容易迷惑观众,让他们误以为“历史正剧”就是历史。对这个问题,朱苏进的回答兼具理性与文气:“专家一直在质疑,观众也一直在质疑。我个人认为,历史研究关乎理性科学,影视编剧关乎感性审美。但是把历史认识比做一个心脏的话,历史研究好比是静脉,影视审美好比是动脉,它们共同有机完成对历史的认识,它们不会相互干扰,而是各司其职。影视毕竟是影视。” 社会评价朱苏进作为南京的著名军旅作家,曾创作了《惩罚》、《射天狼》、《凝眸》等一大批优秀的军旅题材的文学作品,“他是一个非常有才气的作家。”对朱苏进作品了如指掌的王涌坚提及此,对朱苏进赞赏有加。但是,王涌坚同时也指出,这几年,朱苏进转战影视后,又走入了另一个极端——迎合观众低俗趣味。 王涌坚说,过去朱苏进的作品虽然写得非常棒,但读者不多,“毕竟军旅生活离百姓的生活还是有距离的。” 转战影视作品后,从最初的《鸦片战争》到《江山风雨情》,朱苏进已越来越能掌控影视的特点,“他创作的《郑和》,曾被央视定为重点电视剧,可是直到今天也没有拍成,为什么?就因为他在里面写太监的爱情,没有下半身的人怎么谈爱情,这不是胡编乱造吗?” 朱苏进也曾坦言,做影视剧让他又爱又恨,爱的就是“拿稿费的时候,感觉不错。” 据有人粗略统计,这几年,朱苏进做影视剧,已经做成了千万富翁。 人物语录关于顺溜写小说比编剧本“顺溜” 上世纪80年代初,朱苏进推出中篇小说《射天狼》并从此一举成名,之前他已写过长篇和不少短篇。朱苏进在创作上的分野非常鲜明:1996年以前他写军事题材小说,有中长篇共近20部;1996年应导演谢晋之邀写影片《鸦片战争》的剧本,这之后,朱苏进开始“转行”写影视剧本,再也没写过小说。 这两种创作哪一种更得心应手?朱苏进说,自己两种都喜欢,但无疑写小说更“顺溜”:“写小说是一对一,写剧本是一对多,几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创作方式。小说是一个人在看,不会出现全国几千万人同时看一本书的情况。写小说很愉快,自己对着一盏孤灯,有一种很沉静的心境;电视剧也有文学化的部分,和小说有相通的地方,因此创作本身也会让人感到快乐。”他说,一部影视剧的创作过程是一堆人,有一些市场化的东西、商业化的东西,很多时候不得不做一些妥协,“这种妥协有时候很勉强,我也很无奈”。 关于朱元璋朱元璋让我恨爱两难 时隔四年,回想起《朱元璋》的写作过程,朱苏进依然有些感慨。《朱元璋》是他从头开始创造的产物,相比之前有二月河原著做底本的《康熙王朝》,任务更加吃重。最矛盾的是,随着对朱元璋这个人物的了解越深,他内心的抵触就越大。“我并不喜欢朱元璋这个人,虽然说作为一个布衣天子,他非常不容易,15年打下天下,29年治理国家,但一样也有深刻的缺陷和毛病。打天下,他靠的是一个‘义’字,可治理天下时他竟向这些‘功臣’展开了无情的杀戮。他的性情如此凶悍,手段如此残忍,刑法极其严酷,光死法就多达20多种。创作越深入,对这个人物越是恨爱两难。” 关于三国改编只可"整容"不能"变性" 谈到自己的历史情结,朱苏进透露了对于“大人物”的偏爱,“我比较喜欢感情化地看待历史:英雄创造历史。在对主人公的刻画上,我更喜欢伟大而有缺陷的人物,而不是温和的小人物。”改编《三国》,朱苏进说只有一个原则:“只可做‘整容’手术,不能做‘变性’手术。《三国》本身的龙脉必须维护好。” 访谈录(节录)三联生活周刊:咱们说说《三国》吧,当编剧的任务落到你的头上以后,前期都做了哪些准备和设想? 朱苏进:“三国”的故事大家都熟,所以都是素材上的准备,这实际不费什么劲,何况这是一部小说,不是历史,和历史有很大差别。但它又是一部轰轰烈烈的小说,是经典。所以我首先想到的是方法,经典意味着有它自己的光辉灿烂,任何对它的改动都会导致有些人的不满。这个经典在15年前被人家拍摄过,这属于重拍。大多数老百姓在那个时候第一次看了《三国演义》,在很多人心目中会形成一种初恋般的情怀,哪怕它是一个丑丫头,何况人家还不错。后来做出来的东西,哪怕比它好一个档次,人家还是觉得那个好。第二,15年后重做这个事,除了影视技术上的发展,不用说肯定比原来好很多,就是故事的重新表述,所有人都喜欢看到一个新鲜的“三国”。人人心里都有一部“三国”,这改动应该怎么做,无非是一个老朋友出门15年又回来了,一进门你就知道还是他,但是又十分新鲜。同时《三国》又是不能有颠覆性改动的,不能做变性手术,只能做整容手术。在此意义上,《三国》的创作可谓程度是相当大的。《三国》的笔墨不是主要集中在故事上而是集中在人物上,六大命脉性人物以及若干经典性的意境情节。 三联生活周刊:你在新版的创作中有哪些突破? 朱苏进:不敢讲突破,创造的地方很多。首先是人物,《三国演义》开始就是桃园结义,我连写都没写,因为我觉得不好看,意境可以在后面的台词中不断出现。《三国》一出场就是曹操,曹操刺董,戏剧化的成分就出来了,从董卓一声喷嚏开始。曹操是这部戏中非常重要的人物,因为曹操是《三国演义》中创造出的最杰出的人物。跟着人物走,这些人物不是我捏造出来的,是《三国演义》提供的,在书中可能就是几句话,我会把它发展出来,让它枝繁叶茂。当然故事必须要好看,必须要悬念丛生,必须要人物栩栩如生。 三联生活周刊:你是否按照小说来写的?朱苏进:怎么能按小说呢?小说120回,八九十回诸葛亮就死了,我认为“三国”精华已尽。但是有一条,取之于“三国”,展开故事,好看。 三联生活周刊;那你说说让人物枝繁叶茂具体的例子? 朱苏进:比方说曹操,杀了吕伯奢全家,“宁叫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大雨之中逃跑,半路上曹操突然站住了,陈宫以为他要回去安葬吕伯奢,曹操说不是,说酒和肉还在那儿搁着呢,下着大雨,我们饥肠辘辘,不出天亮我们就得冻饿而死,我们回去吃酒肉去。陈宫非常生气,但曹操安葬了吕伯奢,还敬他一杯酒。再比如三顾茅庐,张飞脾气非常暴,第三次去就再也忍不了了,说,我放一把火烧了草庐,看这次起来不起来。关羽赶快把他拉住,骂他几句。在我的戏里,他就真的放了一把火。 三联生活周刊:像这种老百姓耳熟能详的故事,你这样改动,观众能接受吗? 朱苏进:我认为没有什么障碍。我觉得这不是改动,是生长出来的东西,原来细节里有的。只是它长三寸,我给它长五寸,长饱满。张飞这样的人岂能说说而已,所以诸葛亮下山后对他说:翼德,你欠我一座草庐。张飞说:你助我哥哥打天下,得天下以后我给你盖一座800里大的草庐。这样符不符合他的个性? 三联生活周刊:很多人不是按你这种创作思路走的。 朱苏进:我准备冒这个风险,而且所有看过这个故事的导演、演员都喜欢,否则我们不是拍成和15年前一样的东西了吗?要是《三国演义》已经有的一点都不动,那就糟糕了,打仗打了好几百次,我只能写三四次,怎么办呢?那我们就试一试看。 三联生活周刊:哪些东西被你给舍掉了? 朱苏进:大量地舍掉。《三国演义》前五分之二是跟“三国”没关系的,“三国”的建立是在刺董大战之后。十八路诸侯,把故事集中到哪个方面?那还是魏蜀,曹操和刘备,基本命脉线。但它是从道德价值方面确立的,一个是忠,一个是奸;一个是天子,一个是乱贼。但《三国》不是。 三联生活周刊:后人看《三国演义》,都是从一个忠奸好坏的方面来判断。 朱苏进:这个不好,这会极大地削弱人物的魅力和价值。兄弟之情,结义,有很珍贵的东西,比如对朋友,对人的尊严和价值。忠义很好,也是东方的传统,可是对国家完全归结于对帝王的忠义,忠义就超越了是非爱憎。比如这人很恶,但他是我哥,我也对他忠,这就不是我所张扬的态度。我是把忠义作为一种人性、人格拆出来的,故事上的财富,不是说道德价值上的东西。 三联生活周刊:如果从这个角度讲,体现曹操这个人物的性格,还有刘、关、张的兄弟情谊,还有诸葛亮一直忠于刘备,这些你在创作上有哪些偏重? 朱苏进:曹操在《三国演义》里基本上是一个恶角,但我更多讲他的雄才大略,他大奸大恶,但他也极其爱才。他可以不爱儿子,不爱老婆,但他爱他的将军。他读陈琳(听歌)讨贼的檄文,一下跳起来,第一句话就是骂边上的曹丕、曹植,这种文章你们怎么就写不出来?以至于对赵子龙,下令不得放箭,夏侯惇以及张辽都劝他,你难道忘了关羽的事了?“丞相,您不能见一个爱一个。”还有把赤兔马送给关羽的事,书中说“一声马嘶”,曹丕牵着马出来。曹操说:“我儿一直想要这匹马,我认为他不配。”只要加一点就行了。 三联生活周刊:除了根据《三国演义》,你在创作中有没有吸取其他素材? 朱苏进:《三国志》之类的传记当然有。举个例子,比方说白门楼这场戏,杀吕布,这都有,张辽押上来,男子气;吕布押上来,捆得像个粽子似的,这些都没有什么。但是出来一个重要人物,陈宫。《三国演义》里就是他骂曹操,曹操不忍心,最后还是杀了他。《三国志·陈宫传》里陈宫就是只求一死,你不杀我,当年的事我就给你到处说。曹操就问:你死后你母亲怎么办呢?陈宫大意是说:我闻古人说欲取天下者不伤妇孺,你不会杀我母亲。曹操又问:你那5岁的女儿和3岁的儿子谁来教养呢?陈宫答道:不伤妇孺,你也不会伤害他们。曹操说,真要走吗?送送你吧,然后牵着陈宫的手走到行刑的地方。这些是我加的,但那些话是《三国志》里的,就比《三国演义》里好,更有魅力,更符合我对这个人物的感受。 三联生活周刊:整体上把握的标准是什么? 朱苏进;首先我是改编《三国演义》,剧名叫《三国》,简洁明快。第二,我忠实的不是历史,那个历史正如易中天所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大部分典故都是在历史上没有发生过的。当小说和历史事实发生冲突的时候,除非它那个历史事实更像小说更有魅力,比如陈宫,你听起来就不那么像历史了,这就是传记带来的魅力。第三,在创作和改编的时候,我不是嫁接和移植,而是让它长出东西来,是属于它的。 三联生活周刊;你在3年的创作中有没有遇到过什么难题?朱苏进:不多。最艰难是提纲的时候,这涉及所有人物的定性,当这个完成后其他就好办了。写《三国》我觉得比写其他剧本都轻松。 三联生活周刊:制片方有什么要求吗? 朱苏进:我把我的故事跟他讲,当然要在制片方、导演都同意的情况下。我通常在做一个项目的时候会先有一个大纲,提纲通过后再做。做《三国》我多做了一个,首先是一个立意和梗概,讲清楚每一个人物的定位分析,故事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写哪些重要人物,这就多了一个步骤。 三联生活周刊:他们是否提出过不同意见? 朱苏进:很少,凡是提出不同意见的地方都是希望我更变。比如他希望我加女人,《三国演义》有两个半女人,貂蝉一个,孙小妹一个,吴太夫人算半个。一个漫长的戏没有女人怎么办呢?我能拒绝的都拒绝了,但是一部戏太干巴了没法看,我就设计了一到两个。 三联生活周刊:在哪个环节设计的? 朱苏进:司马懿的侍妾。司马懿是曹操的继承人,我觉得他是一个仅次于曹操的要害角色,他性格上的光彩是很厉害的。一个出色的政治家或者说一个杰出的阴谋家,怎么展开他的戏呢?他的内心独白怎么办?他得有个说话的伴儿,或者说这个人有个穿针引线的作用——丫头。 三联生活周刊:很多名著改编成影视作品,大家都是边看边骂。 朱苏进:也许《三国》会有这样的命运,我不会在意的。大家首先的反应一定是排异的,这是一定的。《三国》不但是一部戏,它会是一个社会性话题。经典性名著都是这个命运,这也是正常的。如果是大部分观众觉得没办法接受,那肯定是编剧错了。互联网上的我不会在意,我比较在意那些大爷大妈的意见,这个更真实一些。 三联生活周刊:对白上和老版《三国》区别在哪里? 朱苏进:老版的台词半文半白的,我是一种故意的白。我给自己定的标准是,大凡文人谋士都是出口成章,大凡武士出身说话都掷地有声。但超一流人物比如曹操,他有时出口成章,有时发出的声音像禽兽一样。好的台词是不看屏幕也能听得津津有味,还有好的台词一句话就能把一个人定在那儿,不看他也知道是谁说的。 三联生活周刊:罗贯中当时写作的时候也有很多局限。 朱苏进:很多原因。《三国演义》里也讲得很清楚,罗贯中基本上是一个失意的文人,他有皇家的远房血统,有一点待价沽名。写书的时候也是在乱世,那时候他非常渴望圣君,这个圣君必须是按照天道()来的,不是逆贼。而这个圣君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呢?这帮文人是他最得力的大臣,像司马懿,像诸葛亮。从小说来讲是非常低劣的小说,从故事上来讲是伟大的故事,为什么说伟大,它至少提供了几十处千古不灭的经典,如草船借箭、空城计、曹操刺董、白门楼、赤壁大战……而这些经典放在人类关系史上都是经典故事。把莎士比亚的戏剧拿过来,把歌德的诗拿过来,把希腊的神话故事拿过来,放在同一个层面讲,我们的《三国演义》不愧于此。“三国”是部虚假的历史,但是伟大的英雄传。 三联生活周刊:你在写剧本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它的一个局限性,然后回避掉这些东西? 朱苏进:看小说的时候,好的和不好的,没想就明白了。最早激动你的那一部分往往就是最可靠的那一部分,这就是直觉。你会想一下那些英雄壮志,那些兵器,那些忠义,那几个场景。这些东西,是金簪上顶处的那颗钻石,把这些东西把握住,就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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