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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张宗禹
释义

生卒年待考,亳州雉河集(今安徽涡阳)人,清末捻军著名将领、西捻军统帅。初随叔父、大汉盟主张乐行参加捻军起义。后转战苏豫陕鄂皖,受太平天国梁王之封。1864年,与太平天国遵王赖文光整编捻军,以骑兵为主、步兵配合,流动作战。1865年,歼灭蒙古科尔沁王僧格林沁部,并粉碎湘军曾国藩的封锁。1866年,从河南率西捻军入陕,联合回民军。1867年元月,于西安灞桥大败清军,同年12月为援助遵王赖文光所率东捻军从陕北南下,经山西至直隶,逼天津,南下山东,被清军包围。次年8月,转战至骇河边,下落不明。

中文名:张宗禹

别名:绰号小阎王

国籍:中国

民族:汉族

出生地:亳州雉河集(今安徽涡阳)

出生日期:待考

逝世日期:待考

职业:反清志士、西捻军统帅

主要成就:歼灭清科尔沁王僧格林沁部

生平小传

张宗禹绰号小阎王,西捻之领袖也。涡阳城北十二里张大庄人,西南距张乐行故居之张老家八里,家有沃四千余亩。宗禹生长于清嘉、道之间。旗人入主中国已百余年,富厚之家,读书之人,多奴颜婢膝,甘心屈服;而宗禹独有种族革命思想,闭户读书而不屑应试,隐示不就满人范围之意。或劝进取,辄权此以应之日:“必须文章足登台阁,吾方应考试。”而暗中联络贫苦,潜蓄实力。迨乐行举义,宗禹示揭竿而起,率领所部随乐行抗清。

咸丰七年,乐行攻占六安,命宗禹率多旗赴五河打捎(注一)。宗禹日:“别部不遵吾令将奈何?”乐行日:“杀之!”进至五河,捆载而归。李昭寿时已降清。督兵追之。宗禹传令,返掉拒敌。蓝边黄旗旗主张文之亲信随从十八人,傲不听命,宗禹悉诛之,投尸水中,众皆股憟。宗禹挥众反攻,大败昭寿。张文归见乐行,泣诉亲信见杀状。乐行以洁宗禹,宗禹日:“叔命之矣,禹何敢违!”乐行日:汝真阎王哉!”由此众称宗禹为小阎王。

同治二年,乐行为叛将杨瑞英、李勤邦所卖,父子同日遇害.宗禹由定远匆返雉河集,执叛徒杨瑞英为乐行复仇。其党羽以金银数车乞赎其命,宗禹斥去,而手诛之。

同治三年,宗禹与太平军部将赖文光、马永和等合围湖北之麻城/为僧军健将陈国瑞所败,折入皖中宿松、望江、潜山、太湖之间,僧酋由英山追至豫西之邓州。时宗禹所部,已易步为骑,一人数马而备补充。接战之先,任柱谓宗禹日“黄旗挫衄之余,恐难当大敌,愿以蓝旗冲锋,黄旗接队,可乎?”(黄旗乃宗禹所部,蓝旗乃任柱所部也。)宗禹日:“不能冲锋,焉能接队,今日吾不与胡虏俱生矣!”激励士卒,一鼓而破僧军。进围邓州,又败僧军于确山。僧军翼长有恒龄者,有股姓者,皆风称善战,为全军之主力,一歼之于水推磨,一歼之于火烧崖,于是僧军之锐气尽失矣。

同治四年,宗禹退至鲁西之曹州,僧酋跟踪追人,驻节曹州西十八里之李庄。宗禹挥军掘长堑围之,命任杜、张琢并力冲击,僧军全部崩溃,僧酋被歼于麦垄中,手刃之者,乃捻童张皮绠也(新集北张大庄人)。

宗禹用兵出没无常,善于避实击虚,敌势雄厚即疾走避之;敌势脆弱即奋勇碎之。有时化整为零,到处盘旋,使敌人不知其主力之所在;有时合零为整,并力冲突,使实力出于敌人所料之外,故能出奇制胜,迭奏肤功。宗禹歼除增酋之后,拟即督师北去,直捣虏巢。忽闻汉奸曾国藩继僧酋督办军务,命淮军将领潘鼎新,开花炮队余在榜布防景德二州。知北京有备,未易攻克,乃与任柱、赖文光等共返雉河,败英翰于台子寺之北,遂围新涡阳县城(注二),旋为淮军将领刘铭传所挫,随即装旗(注三)于王家洼。 宗禹部将有张琢者,乃敏行之第五子也,美秀而武勇,锐为全军之冠,所部皆百战健儿,所向无前。僧军陈国瑞部,号称二十五人包打一百者犹避其锋。唯任柱与之不协,遂随宗禹分道人豫,此后张西行,任东行,终不复合。即清廷所谓东捻、西捻者 也。

宗禹人豫之后,又西略陕西,败陕抚刘蓉之师三十余营于霸桥,围攻西安。旋为湘 军宿将刘松山所败,乃解围西安之师,移驻于咸阳、同州、醴泉、三原、径阳、西安等 处.

同治六年十一月间,宗禹破德州,得任柱告急书,将东出潼关,赴任、赖之急。有父老教之日:“ 清军蚁聚山东,直隶必虚,若引兵出彰怀,踽大明,直逼北京,则山左敌军,必返筛宿卫,而任、赖之困不战自解矣。”宗禹从之,由延安至延长,探悉龙王场冰桥方结,而东岸清军防守甚严。宗禹命张琢带短刀队五百人,夜渡冰桥,拔其鹿角,焚其营垒;宗禹自建大将旗鼓,鼓行而前,破吉州,道平阳,出横岭关,走泽潞。次年正月,宗禹北至定州,四月转入南皮,直扑天津,北京震动。清帝(穆宗载淳)下诏戒严。谕:“湘、楚、鲁、豫、直、皖、吉里之兵星夜入卫。”督师李鸿章奏请:“坚壁清野,分地设防。”由此亦可想见清廷之张惶与宗禹之声势矣。或日宗禹北征,直进至芦沟桥,阻于重雾者三日,迨雾散天开,而清军已星驰云屯,不易摧崩矣。

五月,宗禹迎击刘松山、陈国瑞、张耀、宋庆等于滨州之白桥,不利;再战于海丰,又不利;败走吴桥,遇周盛所设之伏兵,又失利。宗禹之犹子二彪,黄旗中之斗将也,殁于阵。六月豫军张耀、宋庆等会合诸路清军,环攻宗禹于济阳东北黄河、徒骇河之间,捻军大败,著名旗主死伤甚多。宗禹踯躅于鄢家渡,冀渡黄河。会黄汛陡涨,灌人运河者三尺,清水师炮船猖集;又阴雨弥月,河海漳运,汇为泽国,宗禹马队尺寸不能驰骋;居民避水人圩,粮草乏绝,渐人窘境。太平军淮工邱远才力竭降清;张宗道战死;张琢骑经梨树,纵身摘梨、睾九为流弹所碎,诡称天花,以安众心,不久亦死,抢军溃散,不复成军。宗禹率亲兵十八骑,突围出,行入在平境内农村场屋中。时连夜奔走,人马困烦,俱寻地酣睡。及睡足起,视宗禹,仅遗双履,己不知所在矣。此十八人有斗死者,有退休者,有降清任至将住者。李鸿章奏称宗禹投水死,实沓无确据之疑案也。敏行第四子瑷,与宗禹同时失踪,亦仅河面见其马鞭,未见浮尸,不知其果死否耶。

宗禹之扑运河也,期渡河而东,与任、赖合股。至天津,闻任已战死,赖复被俘,即解围走定武。见余粮栖亩、欣然色喜,谓千里连营、事权不一,秋高马肥,可一呼而渡也。不意既阻于黄河,复厄于秋雨,天时地利同时失之,此乃事之突如其来者,非尽于谋之不预也。

早在同治三年,清廷即采皖抚唐训方议,割蒙、毫、阜、宿四县边区之地,立涡阳县,以雉河集为县城,设知县,训导、典吏各一员;越四年,复于城东北二十五里之龙山(注四)设大营,由徐州镇拨驻游击、守备、把总各一员,以防人民之反清暴动。

涡阳城北十八里有吴桥集,去宗禹故里张大庄仅八里。设县之后,作者曾祖王从义。与人伙营粮行于吴桥。司斗某君,旧为宗禹荷大旗者也。一日将夕,有僧人借宿,司斗与之连床而眠。天犹未晓,僧人起唤销日:“汝识我否?”司斗答以从未相见,何由识?僧日:“汝试思之”。司斗恍然悟为宗禹,而宗禹即踏月而去,莫知何往,此系司斗亲告作者曾祖,而曾祖转告祖父王化裁者,信而有征,非诞说也。初自宗禹败没。其祖茔每年必发现纸灰一次,众固疑其未死。迨先曾祖之司斗亲晤宗禹之后,其祖坟前永不再见灰矣。

相传宗禹婉和寡言,俨若静女,处事果断,遇敌英发,向非常人所及。备战有暇,手不释卷,惜今已无人知其所读何书耳。宗禹无子,其族子殿军,实承其祀。今有张金山、昆山兄弟,乃殿军之孙,来璞之子也。尹家沟有尹傻者,宗禹最后十八骑之一也,言 宗禹所乘之马,既稳且健,众名之谓勺抬轿。”民国八年,涡阳县长黄佩兰(字自芳,河南叶县人)延南阳王敬铭(名佩缄、清拔贡。民国初年,与黄同为众院议员)议纂县志,招邀皓首庞眉之捻军遗老多人,详询二张之颠末,尹傻又被邀之一也。吾村有王开瞎者,原属小白龙 刘天台之绰号)旧部,其右目即围攻谬州为清军射伤者,歼除僧酋之役,开从任柱参战。余儿时数闻其口述昔年战斗之实况。时开己年逾七旬,孤男高谈,犹觉豪气勃勃,令人神往焉!

传奇一生

中国历史上最年轻的长城——为他而修

清同治五年(公元1866年)清政府为阻止陕西捻军东进山西,在吉县、乡宁一带专门修筑了长城。但它并没有能阻挡住西捻军的脚步,1867年11月22日,西捻军由宜川进至壶口,正逢冰桥坚固,于是连夜潜渡冰桥击败官军,占领了吉州,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军平阳。然而,这段中国历史上最年轻的长城,把我国长城的修筑下限从明代延长到了清代。

高楼寨大捷——僧格林沁蒙古马队覆灭

清同治四年(1865年)四月,张宗禹率捻军在山东菏泽高楼寨(今高庄集)伏击僧格林沁部,清王朝"倚为长城"的蒙古王公僧格林沁(1811年—1865年,成吉思汗胞弟哈撒尔的第26代孙)被诛杀,蒙古马队全军覆没。清廷同治皇帝“震悼、缀朝三日”、“京师惊疑”。

清代统治者入主中原后,将八旗制度变为纯粹的军事组织,八旗子弟,尽佥为兵,“以清语、骑射为务”,实行世袭兵役制。乾隆皇帝曾说:“朕常躬率八旗臣仆,行围较猎,时以学习国语,练习骑射,操练技勇,谆切训诲,此欲率由旧章,以传奕祀,永绵福祚。”简言之,为大清江山千秋万代计,满文不能失传,兵权不能旁落。然而,到了道光年间八旗军队已经不堪一击了,幸好还有僧格林沁率领的蒙古骑兵尚称劲旅,能与曾国藩、左宗棠的湘军和李鸿章的淮军相提并论。清廷从此丧失了满蒙八旗的劲旅,军权渐次落入湘军、淮军手中。

十里坡之战——西捻军的最大一次伏击战

1866年10月,新捻军根据形势需要,决定分为东西捻军。东捻军由赖文光、任化邦率领,活动于中原一带;西捻军由张宗禹率领三万余人(一说五六万人),以“前进甘陕,连结回众”,建立新基地为目标,西上陕甘联合当地回民起义军,形成犄角之势。

1867年1月23日,当疲惫不堪的湘军追至临潼东北的新丰镇时,捻军派少数部队与敌接触,且战且退,把敌军诱至十里坡。歼灭敌军三千余人,收降数千人,取得了入陕以来的一次大胜仗。清廷将刘蓉“革职回籍”,命新任陕甘总督左宗棠督办陕甘军务,并催促总兵刘松山部湘军和郭宝昌部皖军兼程入陕。西捻军在陕西的活动,促进了这一地区革命形势的高涨。12月3日,左宗棠在奏折中惊恐地说:“捻自南而北千有余里,回自西而东亦千有余里”,“现在局势艰危,州县城池叠陷”。可是,就在这时,张宗禹收到了被困于山东的东捻军求援的急信。为了实践“誓同生死,万苦不辞”的誓言,张宗禹决定立刻离开陕北,援救自己的战友。

两次威逼北京——清廷告急、震动朝野

1867年12月,正当张宗禹在陕北节节胜利之时,接到东捻军的告急书信,他立刻调转马头,采取围魏救赵的战术,踏冰渡黄河,进入山西,直逼清王朝老巢——北京,企图调开包围东捻军的清军主力。

1868年1月27日进入直隶境内,北京震动。清帝(穆宗载淳)下诏戒严。谕:“湘、楚、鲁、豫、直、皖、吉里之兵星夜入卫。”督师李鸿章奏请:“坚壁清野,分地设防。”由此亦可想见清廷之张惶与宗禹之声势。前锋北征突进到京郊芦沟桥,“阻于重雾者三日,迨雾散天开,而清军已星驰云屯,不易摧崩矣。”

然而,1月5日赖文光已兵败被俘,东捻军已覆灭。西捻军非但没有达到目的,反使自己陷入清军的重重包围中,遭受重创。3月16日,捻军折损邱远才、张禹爵两员大将。

4月下旬,经德州、沧州,兵锋再次指向天津,威逼北京。西捻军临近天津后,恭亲王奕即命三口通商大臣崇厚率洋枪队加强防卫,命绥远城将军定安、副都统富和、提督郑魁士各率所部增援天津;命侍郎恩承、副都统玉亮所部赶赴武清(今杨村)设防;并无耻地指使崇厚通知英国、法国炮船协同防守天津。西捻军在独流镇、杨柳青等处用船搭桥抢渡运河,因遭洋枪队密集炮火封锁,无法前进,遂于4月末南下山东。

英雄末路——不知所终

说法一:出家为僧

涡阳城北十八里有吴桥集,去宗禹故里张大庄仅八里。设县之后,(《张宗禹传略》)作者曾祖王从义。与人伙营粮行于吴桥。司斗某君,旧为宗禹荷大旗者也。一日将夕,有僧人借宿,司斗与之连床而眠。天犹未晓,僧人起唤销日:“汝识我否?”司斗答以从未相见,何由识?僧日:“汝试思之”。司斗恍然悟为宗禹,而宗禹即踏月而去,莫知何往,此系司斗亲告作者曾祖,而曾祖转告祖父王化裁者,信而有征,非诞说也。初自宗禹败没。其祖茔每年必发现纸灰一次,众固疑其未死。迨先曾祖之司斗亲晤宗禹之后,其祖坟前永不再见灰矣。

说法二:投水而死

关于张宗禹的下落,史书记载各异,史学界众说纷纭。战争的直接指挥者李鸿章上报清廷称张宗禹溺水身亡,《清史稿》亦据此称“张宗禹投水死”。

说法三:不知所终

李鸿章的政敌左宗棠指责李鸿章之说缺乏依据。当今《辞海》则对此存疑,称张宗禹“下落不明”。《清史稿》记载:“茌平之战,全军溃败。率十余骑突围而出,不知所终。”《捻军史料丛刊》记载:“逆首张总愚(宗禹)已投水死,尚未搜获尸身云云。”《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中国历代通史演义·清史演义》、《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等近现代史料、书籍中对张宗禹下落均不能确定,至今仍扑朔迷离。

说法四:落难孔家庄

民国版的《沧县志》曾披露过张宗禹投河后的去向,曰:“张酋败后,逃至邑治东北之孔家庄,变姓名为童子师,后二十余年病死,即葬于其庄,至今抔土尚存焉。其临殁时告人曰:‘吾张宗禹也。’”

寻访张宗禹墓

汽车跨过黄河大桥,越过济阳,一直往北疾驶,便进入了一望无际的鲁西北大平原。穿过盐山,驶进黄骅,进入南大港产业园区(原南大港农场),来到了一个叫孔家庄的村子。孔家庄,就坐落在大洼腹地,东距渤海40里,西离沧县不下百里,是一个偌大的村落,当年由于荒僻偏远,官府疏于管理,村民倒也清静自在。在村庄的西南方向,我们看到一座微微高出地面的坟茔,上立一水泥碑,镌刻着“捻军领袖张宗禹之墓”。原来,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当地有人在普查地名时,得知了张宗禹墓的情况,特立此碑加以保护。

当年发生在徒骇河边的一幕,被当地村民这样描述:突围出来的张宗禹,看着远处的追兵,对身边的几位亲兵说:“为何不离开我逃条生路!这是天要灭我啊,我必死无疑!”弟兄们不忍,流泪道:“就是死我们也要跟大帅死在一起!”他看劝说不动,情急之下掏出手枪,“哗啦”一声推上子弹:“再不走我就开枪了!”随从无奈,只得各自逃命去了。张宗禹从容地脱下血迹斑斑的战袍,将枪抛入激流之中。当他正准备用战袍蒙头投水的一刹那,眼前的情景吸引了他的视线——只见一条绿色套着红环的虎斑蛇灵敏地钻入混浊的河中,向对岸游去,让他顿时受到启发,他将战袍叠好放在河边,然后跃入河中,奋力渡河北上。从小练就的一身好水性让他躲过了一个又一个险滩浪头,傍晚时分,终于游上了岸。

他日夜兼程,一路北行。为避开清兵,他不走大村庄,专走那些人迹罕至,官兵不到的洼地,沿着海边走,蛤蜊碎壳划破了他****的双脚,腥咸的海水溅湿了他的破衣,饿了揪几把遍地都是的黄须草,捉几条小鱼小虾充饥,渴了喝几口水洼里积聚的苦涩雨水。他来到孔家庄东边荒凉的大洼,并未贸然进村,而是在大洼蛰伏下来,观察很久之后才进村。

刚开始的时候,孔家庄的村民们还有些奇怪:明明是上门讨饭,却倚门只伸出一只手,一言不发;他白天讨吃,晚上就睡在村民孙玉祥家东北场院小屋,从不与人搭话。村民猜测他或许是反朝廷的落难人物,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同情,纷纷拿出食物打发他。大洼人本不关心朝政,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了。

大洼的冬天悄然来临。一天,孙玉祥的母亲坐在炕头为儿子缝补衣裳,冻得伸不开手。老人家忽然想到,几天不见大个子来讨吃的了,她念叨着:“这么冷,莫不要冻死他?”越想越坐不住,起身翻箱倒柜,找出棉花和新布,缝制了一件过膝侧开的棉袄送到小屋。孙母推开柴门招呼大个子快穿上,正坐在乱草中瑟瑟发抖的他愣了半天,眼含热泪钻出草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地道地喊了一声:“娘!”孙母定了定神,老泪纵横地拉起他的手,说了句:“孩子,走,咱回家吧!”心地善良的孙母做梦也想不到,面前跪地叫娘的这个后生竟是大捻子首领、号称“小阎王”的张宗禹!她老人家只是以一颗慈母的心收了这个义子,让一颗伤痕累累的落难英雄的心从此有了家,有了遮风避雨的港湾。

几个月的讨饭生活结束了,张宗禹有了在异乡的家,有了慈母和干弟,他开口说话了,洼民们知道了他姓张,可那浓重的外地口音让村民觉得难懂,于是,他这个典型的淮北大汉竟得了个“张蛮子”的称呼。

我们来到村北一座破败不堪的老屋前,原来这里就是孙玉祥的家,也是张宗禹居住过22年的地方,那颓败的院墙,黑漆脱落的院门向我们诉说着一百多年的风雨沧桑……一位孙家后人说,我们孙家代代都要给张宗禹烧纸上坟,“因为他是我们孙家的救命恩人嘛。”小伙子一脸的虔诚。

张宗禹怎么成了孙家的救命恩人呢?我们听到了一个生动的故事——

一年秋天,孙玉祥的儿子希章在看洼时,吃了棒子面掺豆面的面疙瘩,受了风寒,一病不起,几个月内用尽各种办法不见好转,到冬天连炕也下不来了。家人已买好棺材,不抱什么希望了。有一天,张宗禹说他可以治,干弟孙玉祥有些不信,但事到如今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于是,张宗禹开了一张药方,让人去韩村取药。谁知取药人空手而归,原来药房的伙计见药方中有硫磺、巴豆、砷这类大毒的药,不敢给抓,怕出人命。张宗禹一怒之下,亲自步行20多里来到韩村,对药房讲方子是我开的,出了问题我负责,药铺只好按方发药。晚上,他插上希章的房门,亲自熬药,又从炕上拽起病人将药灌下。半夜,希章大汗淋漓,张宗禹操起冰镩去后面水坑里砸开冰窟隆,挖出黑泥糊在希章胸前,稀泥不一会儿就烧成了干片子。他扒掉干片再糊新泥。折腾到后半夜、希章病情才平稳了。次日清晨,希章退烧了,起来大便,倾肠而尽。从此一天天好转起来,直到痊愈。

“张蛮子是神医!”全村震动了,四邻八乡的百姓纷纷前来求医。他为人慷慨仁义,一向分文不收。若给二斤点心就带回孝敬干娘,给瓶白酒就带回自饮。张宗禹不光精通医道,还会观阴阳、看风水,找他看坟、看房基的人越来越多。

令大洼人惊讶的是,张宗禹喝酒不是一口一口地喝,而是一扬脖子喝干一瓶烈性酒。逢年过节更是手不释杯,醉后便紧闭房门手执木棒、铁锨大吼:“杀!”声震窗棂,四邻俱惊。干弟总是对人讲:“干哥又发酒疯了。”

年关时节,他总要买上一大抱烧纸,夜深人静时来到村南大道口,面南而跪,边烧边哭:“我的儿啊!”撕心裂肺,顿足捶胸,大洼里回荡着悲怆之声。村人不解,直到张宗禹去世前表明身份,方才回味他是在痛悼阵亡的千万捻子弟兄,那南面正是全军将士壮烈捐躯的徒骇河的方向。

这才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张宗禹,这才是那个血性未泯的真正男儿。流沙带不走,岁月割不断的宗禹故乡涡阳张大庄的后人则说,听老辈讲,过年时,张家祖坟上经常有很多烧过的纸灰,不知是何人所为。有一年的晚上,有人住进附近客店,晨起离店时问店主:“认得我否?”店主认不出,待那人走后,店主方想起莫不是小阎王张宗禹?忙追出数里未见,此后再未见过此人。店主是当时张手下一名扛大旗的士兵。女作家凌力在她的小说《星星草》里,不忍心让张宗禹死去,写他仍在星月光辉、银汉无声的夜空中呼喊着:“咱们重新开始!”

日月催人。蛰居大洼的二十多个春秋过去了,张宗禹明白自己已无东山再起的可能了,抑郁的心境加上累累战伤旧疴,严重地损害了他的健康,他预感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一天,他摆酒请干兄弟和村中好友共聚,酒酣之际,说,我要走了。众人问是要回老家么?他说,不是,我要归西了。大家哭了,以为是酒后戏言。过两日,他认真地告知干弟,说:“咱兄弟一场,不能让我光着身子走。”干弟这才信其为实言,在韩村订做了一口厚重的大棺材,张一见立即跳进去试试,长短合适,材质也好,十分满意,又带干弟为自己察看坟地。一周后,果然起不来炕了,此时,才把干弟叫到炕前告知:“我真名叫张宗禹,亳州雉河集人,乃大捻子之首领。死后把我葬在村南坟地,头冲西南,还说他有二个儿子,在小滩,大的叫乖儿,以后会有人来寻我。”遂不吃不喝,几天后溘然逝世,终年56岁。干弟遵其嘱下葬,孙家年年代代为其烧纸培坟,祭奠这位恩人。青山有幸埋忠骨,能成为一代英魂的憩息地,大洼何其有幸!

以大洼散文著称的张华北先生似乎另有一番心意,又驱车带我们来到位于孔家庄东十里的河北省湿地和鸟类自然保护区。放眼望去,无边无际的芦苇荡正滚动着绿色的波涛,一浪追逐一浪,向天际涌去,浪尖波谷中不时有成群的海鸟在盘旋,在俯冲,在呜叫。此刻,我们置身在张宗禹当年藏身的绿色大洼里,耳畔传来他率领千军万马冲杀呐喊的声音……

相关事迹

家世

著名捻军张宗禹,为安徽亳州雉河镇张大庄人,捻军盟主黄旗总旗主张乐行族侄,张乐行是其叔父。张大庄在涡阳城北十二里,西南距张乐行故居之张老家八里。宗禹生于清嘉、道之间,家有沃四千余亩。

旗人入主中国已百余年,富厚之家,读书之人,多奴颜婢膝,甘心屈服;而宗禹独有种族革命思想,闭户读书而不屑应试,隐示不就满人范围之意。或劝进取,辄权此以应之日:“必须文章足登台阁,吾方应考试。”而暗中联络贫苦,潜蓄实力。

性格

相传宗禹婉和寡言,俨若静女,处事果断,遇敌英发,向非常人所及。备战有暇,手不释卷,惜今已无人知其所读何书耳。

纲纪严明:

咸丰七年,乐行攻占六安,命宗禹率多旗赴五河打捎(注一)。宗禹日:“别部不遵吾令将奈何?”乐行日:“杀之!”进至五河,捆载而归。李昭寿时已降清。督兵追之。宗禹传令,返掉拒敌。蓝边黄旗旗主张文之亲信随从十八人,傲不听命,宗禹悉诛之,投尸水中,众皆股票。宗禹挥众反攻,大败昭寿。张文归见乐行,泣诉亲信见杀状。乐行以洁宗禹,宗禹日:“叔命之矣,“禹何敢违!”乐行日:汝真阎王哉!”由此众称宗禹为小阎王。

有仇必报:

同治二年,乐行为叛将杨瑞英、李勤邦所卖,父子同日遇害.宗禹由定远匆返雉河集,执叛徒杨瑞英为乐行复仇。其党羽以金银数车乞赎其命,宗禹斥去,而手诛之。

勇猛善战:

同治三年,宗禹与太平军部将赖文光、马永和等合围湖北之麻城/为僧军健将陈国瑞所败,折入皖中宿松、望江、潜山、太湖之间,僧酋由英山追至豫西之邓州。时宗禹所部,已易步为骑,一人数马而备补充。接战之先,任柱谓宗禹日“黄旗挫衄之余,恐难当大敌,愿以蓝旗冲锋,黄旗接队,可乎?”(黄旗乃宗禹所部,蓝旗乃任柱所部也。)宗禹日:“不能冲锋,焉能接队,今日吾不与胡虏俱生矣!”激励士卒,一鼓而破僧军。进围邓州,又败僧军于确山。僧军翼长有恒龄者,有股姓者,皆风称善战,为全军之主力,一歼之于水推磨,一歼之于火烧崖,于是僧军之锐气尽失矣。

用兵如神:

同治四年,宗禹退至鲁西之曹州,僧酋跟踪追人,驻节曹州西十八里之李庄。宗禹挥军掘长堑围之,命任杜、张琢并力冲击,僧军全部崩溃,僧酋被歼于麦垄中,手刃之者,乃捻童张皮绠也(新集北张大庄人)。

坐骑

宗禹所乘之马,既稳且健,众名之谓勺抬轿。

后代

宗禹无子,其族子殿军,实承其祀。(《张宗禹传略》)

又有资料说:张宗禹有子名“张葵儿”,不是否是上述的“族子殿军”。1868年8月16日,在向东北方向转移途中,与刘铭传、郭松林、潘鼎新、袁保恒、张曜、宋庆等部遭遇。经过激战,张宗禹的爱子张葵儿、兄张宗道、弟张宗先等数千将士全部英雄牺牲。张宗禹率领十八骑突围而出,行入荏平境内农村场屋中。时连夜奔走,人马困烦,俱寻地酣睡。及睡足起,徒骇河边,宗禹仅余双履。此十八人有斗死者,有退休者,有降清任至将住者。敏行第四子瑷,与宗禹同时失踪,亦仅见其马鞭,未见浮尸,不知其果死否。“穿秫凫水,不知所终”。

在河北大名金滩镇有一户张姓人家,其祖坟历代传下告知子孙里面为空坟,埋得是衣服(俗称衣冠冢),参加太平天国捻子打仗死在了外面,有两子老大按家谱上记载叫张老乖,(“乖儿”,与上面说的张“葵儿”会不会是一个人,因为发音不清而误传所致。)老二(家谱没写名字)出去报仇(对外说不务正业吸大烟被家里赶出去了)未归不知下落(后有人传说在大名见到过),当时家有两把宝刀(一说宝剑)其祖居的街道由此称为二宝街,其第七代长孙祖父起名“张将勇”,告说我们乃太平天国后裔,名字取自石达开的“挺身登峻岭,举目照遥空;毁佛崇天地,移民复古风;临军称将勇,决胜益谋功;剑气冲星斗,文光射日虹。”而且还说祖上就是行医的,因为怕被清廷祸灭九族,灭门抄斩而变卖家产,经常借住偏避地方,无固定住所,直到七十年代才买下现住的地方。应该值得考证。 附: 广西龙兴会仙山白龙洞题诗:挺身登峻岭,举目照遥空。毁佛崇天帝,移民复古风。临军称将勇,玩洞羡诗雄。剑气冲星斗,文光射日虹。清.石达开。

张宗禹劫贡枣

那年,干妈病重,十几日饮食未尽,忽一日,老太太忽然睁开双眼,梦呓似的说:“唉,要有几颗脆枣嚼嚼就好了。”亲人们听了很高兴,儿子说:“俺娘心眼这么好,应当是大寿限呀,行好积德的人,就得高寿啊,俺娘这耳不聋,眼不花,牙还挺好,就是行好积德才修下的。”说完,又觉得没有主意,上哪里去找那脆枣啊?

第二天,托韩村做买卖的人去天津捎,做买卖的说:“我这小铺里还有点,要不你先拿了去。”等把枣买回来送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摇了摇头,失望地眨了眨眼,喃喃地说:“我……是说我小……小的时候吃过的那种枣。”这时,儿子才想起老太太常说的,她小时走亲戚吃到的那种香甜酥脆的枣,是冬枣。上哪里去找?只有聚馆村。玉祥到了聚馆村一看,枣都下了树,多集中在商人手里,多数也运到天津,只有三棵树上还挂着上等的枣,得知这是送给朝廷的贡枣,玉祥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我娘没福啊!”玉祥回来,没和娘说,和张宗禹说了,张宗禹半晌没说话。

第二天,张宗禹离开孔庄村,来到聚馆村向看贡枣的苦苦哀求,言明老娘将死,只求几颗冬枣。当看贡枣的沧州官府小吏听懂了张宗禹表达的大体意思时,竞骂骂咧咧地说:“滚,哪来的疯子,你娘也是个疯老婆子,想吃贡枣,胆大包天,再不滚开,拿你下狱!”张宗禹攥了攥拳头,无奈的走开。

张宗禹没回孔庄村。

一日,聚馆枣林好不排场,沧州州官亲临枣林,监督采摘贡枣,摘枣人小心翼翼,每人持一黄金盒子,盒内铺得软丝缎,手持剪刀,慢慢采摘入盒,中午时分,马动车行,回返沧州而去。

行到沧州风化店,日已偏斜,在装载贡枣的轿车子路过一家客栈时,从客栈的房上飞身跃下一人,正是张宗禹。张宗禹刚一落地,既飞起一脚,踢的轿车子一歪椤,州官及随从还没从天降神兵的惊愕中转过神来,张宗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翻驭手,勒住马头,然后一翻身,如探囊取物般抱住贡枣盒子,量开大步,朝旷野急跑,百十步开外,他举起贡枣盒,猛然摔在地上,快速脱下身上的褂子铺在地下,然后把散落的部分冬枣捧了两捧,兜起褂子猛跑。

州官慌乱的命人骑马追去。张宗禹回头看时,那匹马离他还有几十米远,张宗禹抖擞精神,回手一探,快马进前,他准确地揪住马缰,纵身一跃,一头撞下骑马人,然后借力飞身上马,急驰而去。这个曾统帅七万骑兵的捻军英雄,驭术娴熟,不一会儿没了踪影。

回到大洼,张宗禹为干娘献上冬枣,老人睁开双眼,面露笑容,家人把枣放到老人嘴中,老人咬枣酥脆有声。

从那以后,张宗禹精心伺候老人,半月后,老人痊愈。

出生之地

张宗禹是安徽雉河集人。雉河集在今安徽涡阳县治,在雉河入涡水之口。清同治三年(1864),清廷即采皖抚唐训方议,割蒙、毫、阜、宿四县边区之地,立涡阳县,以雉河集为县城,设知县,训导、典吏各一员;越四年,于城东北二十五里之龙山设大营,由徐州镇拨驻游击、守备、把总各一员,以防人民反清暴动。

涡阳,是一个历史上风流人物辈出之地,是英雄豪杰风云际会之地,也是一个遍布传奇故事之地。捻军英雄张宗禹是涡阳历史人物中之佼佼者之一。涡阳历史悠久,是道家文化圣地。春秋时期的思想家、哲学家、道家学派的创始人老子,即诞于涡阳县闸北镇郑店村,东汉时始建的纪念老子的“天静宫”至今仍坐落在此。一代枭雄,魏武大帝曹操胸怀一统江山之奇志,也曾在涡阳的高炉镇潜心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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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3 5:4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