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俞大猷 |
释义 | 字志辅,又字逊尧,号虚江,汉族,福建泉州北郊濠市濠格头村人,生于弘治十六年。明代著名民族英雄、抗倭名将、儒将、武术家、诗人、兵器发明家,他最主要的功绩是领导抗倭战争。他历任明代三朝,一生坎坷。戎马生涯四十七年,“时而受重用,名声显赫;时而受贬责,沦为囚徒”,四为参将,六为总兵,累官都督。本邑好友潘湖黄光升密授俞大猷方略,率部转战于苏、浙、闽、粤之间,身经百战,战功显赫,“俞家军”威名赫赫,与当时另一位抗倭名将戚继光并称“俞龙戚虎”。《明史·俞大猷传》曰:“大猷负奇志”,“忠诚许国,老而弥笃”。 中文名:俞大猷 别名:虚江 国籍:中国 民族:汉族 出生地:福建泉州北郊濠市濠格头村 出生日期:公元1504年 逝世日期:公元1580年 职业:武术家,军事家 主要成就:率领俞家军抗击倭寇的滋扰 代表作品:《正气堂集》,《兵略对》,《大同镇兵车操法》等 字:志辅,逊尧 早年俞大猷 (You)出身于下级军官家庭,祖籍安徽凤阳府霍邱,始祖俞敏跟从朱元璋打天下,以开国功臣袭泉州卫百户官,至其父俞元赞已历五代。《都督俞公生祠记》 记载“原籍直隶凤阳霍丘县人,世泉州卫前所百户,以魁武科授正千户,累迁都督同知,虚江其别号云。岁嘉靖甲子冬十月吉,赐进士出身、南京户部、山东清吏司立事、同安南洲许延用撰。”。俞大猷自幼家贫,靠母亲杨氏编发网和亲友资助,寄居清源山水流坑村,勤学不辍。五岁时即在家乡濠市入塾读书,拜几位当地名士习文。十岁随家迁居泉州城内北隅(其遗址即今泉州侨中),与邓城、汤克宽等读书于清源山清源洞。十五岁进文秀才,与李杜、薛南塘、史文斋、史礼斋等十余人继续读书于清源山紫泽书院,并习武于清源洞,人称十才子。清源山至今遗有其练胆石(为练胆量,常登巨石下跳),现在泉州清源山虎乳泉畔下,旁有其自书“君恩山重”四个大字。 其时泉州社会的闽学氛围炽盛,俞大猷先后拜王宣及林福、军事家赵本学等人为师,学习《易经》与兵书,皆得三家所长。后又从师精通荆楚长剑的同安南少林高手李良钦学剑(棍)术和骑射,达到了“剑术天下第一”,跨马而骑,引弓飞矢,百发百中的境界。 王、林、赵三人均为当时泉中名师,且是明代前期闽学著名代表人物蔡清之弟子,从蔡清学过《易》。王宣以《易》论古今治乱兴衰之迹,林福以《易》明心性忠孝仁义之奥,赵本学以《易》衍兵家奇正虚实之权,著有《韬钤内外篇》和《孙子注解》。俞大猷对三师之意均能默契神会,融会贯通,尤能阐其所未论。在师承关系上,俞大猷乃名儒蔡清之二传弟子。正是由于年轻时奠定扎实的儒学理论基础,使俞大猷日后成为明代独树一帜的名将,不仅有杰出军事家的思考领域,而且有杰出政治家的思想远见,故上司谭纶曾称赞他有大将才。 出仕嘉靖元年(1522),俞大猷二十岁时,父爱松死,家贫,被迫弃儒就武,袭世职百户,但并没有而中断学习仲尼之道,而是拨冗继续向理学名师虚心请教,或与同心旧友相互切磋,这在他与师友往来的书信中有着记载。即使蒙冤身系诏狱,俞大猷仍与同狱难友相互赋诗,讲理言事,张扬慷慨,一如平时。尽管戎马生涯十分紧张,但俞大猷对当时闽学和王学两大学派的激烈论战一直十分关注,积极直抒己见。 嘉靖十四年(1535),俞大猷参加全国武举会试,写了一篇名为《安国全军之道》的策论,深受兵部尚书毛伯温的赏识,获第五名武进士,由承袭百户世职,升署正千户,守御金门所,放粮救济饥民,被称为“俞佛”。 金门是明代海防前哨阵地,洪武年间筑城,取“固若金汤”之义。莅任之后,俞大猷加强练兵与海防整饬,使得金门守备森严,沿海盗匪却步。他在旧城训练部队之暇,常到背城面海的城南对海滨胜地南盘山观海抒怀,在石壁上题刻“虚江啸卧”四个大字。后人作歌曰:“啸于斯,卧于斯,流芳百世肇于斯。”赞美俞公报效国家民族的宏大胸怀。石刻与文台宝塔相距约30米,现列为第二级古迹。“虚江啸卧”又叫“啸卧栖云”,是“金门八景”之一。俞大猷离开金门二十年后,他的门生杨宏继守金门,特借此构石为亭纪念老师,称为“啸卧亭”,并题联于亭柱上曰:“啸喝气雄吞宇宙,卧休神隐静风波。” 金门因是海岛,向来民风“剽悍嚣张”,难以治理。俞大猷主张文明建设海疆,他到金门后,微服走访乡老,并到泉州聘请名师办好书塾,“导以孝让,申以诗书”。百姓发生诉讼,他都倾心听取,让各方心平气和,讲明事实,然后教诲他们明白是非曲直。俞大猷在金门任职五年,百姓再没有官府诉讼,官府也不曾随意缉拿一人。 时倭寇为患,俞大猷向监司上书言事,陈述破敌良策,不被采纳。监司曰:“小校安得上书!”将其杖责革职。后来尚书毛伯温欲征安南,俞大猷“复上书陈方略,请从军”,颇为毛伯温赏识。因停止征安南,故也未曾召用。 金门人为表达对俞大猷的感激之情,在嘉靖四十三年(1564)特地为他建造生祠,请金门后浦进士许南洲撰写《都督俞公生祠记》。碑石竖在旧金门城关帝庙侧,现移至金门酒厂路旁。碑高2.48米,宽0.99米。上面列名的还有广州守备杨宏举,掌金门事、泉州卫指挥使王国桂等。碑文如下: 都督俞公生祠记金门所生祠一区,所各官暨耆士为都督俞虚江建也。公昔视师金门所,卑尊长少,举欣欣然,爱若父母,相与亭而碑之,假笔于余季父西埔翁,颂德颂公垂不朽。其迁而去也,以指挥佥事备汀、漳,以都指挥佥事署钦、廉,以右参将守琼州,左参将镇温、台、宁、绍,以副总兵督金门,以都督佥事总制直、浙,仍准都督同知。寻调大同,转南赣、漳南、岭东。兵辙马迹,半生戎马,卑尊少长,动辄思公。闻有自公左右回者,相率询问,欣跃如见,累欲卜地构祠而俎豆者矣。适本所视篆千户,今升指挥扬宏举,行都司邵君应魁,相与赞其成,嘱作为之记。 余昔览太史丰公《定远生祠记》、乡士薛子《虚江官绩录》,知公驭众之道,克敌之勋,与夫学术之大,德履之醇,所以余为致身之干,昭昭在人耳目,复奚庸赘?唯本所之人,所以祀公之意而方曰:凡人相与,在则感,去则忘。故夫豪杰之士,将所去则恢于天下,欲使人知感,不能使人兴去一之思;能使人见思,久而不忘,其必湛思汪想,足鼓人心,而肤功煊赫,足系人望焉者也。 公为金门御而公廉,孚以恩信。有荆楚剑法以教士卒,有诗书礼乐以育英才,有圣训规条以帅父老子弟行乡约。乃今甲胄之士,人人公侯心,而白皙青衿,间亦崭然露头角。公之教也,斯不亦湛思汪想,足鼓人心乎?至其守汀漳,而山海剧寇一鼓不歼;守钦、廉而复交黎,异在俯首归顺;镇直、浙而积岁倭患指日汛扫;调大同而鞑虏毙歼,矢石至,只轮不远。它若张琏之乱,莆阳之变,惠来之警,亦次第廓清。斯不亦肤功赫,足系人望乎?夫其恩足鼓人心也,是故人知感而碑竖焉。公其功足系人望也,是故人不忘而祠建焉。 昔羊叔子守襄阳,百姓为建碑,望者罔不出涕。狄梁公为魏州刺史,百姓为之生祠,过者俨然,岂不足颂甘棠之爱?然见碑坠泪,不过一时感触,岂若岁时有祀,致爱致悫之为有常也。过庙肃恭虔,亦其一方一隅。武平、定海等处,在在有碑有祠,吾又不知其孰为感也。以此观之,则世谓古今人不相及,殆未为通论也。 公名大猷,字逊尧,原籍直隶凤阳霍丘县人,世泉州卫前所百户,以魁武科授正千户,累迁都督同知,虚江其别号云。 嘉靖甲子冬十月吉 赐进士出身南京户部山东清吏司立事同安南洲许廷用撰。 征战战大同、广西嘉靖二十一年(1542),俞大猷提升都指挥佥事。冬,蒙古鞑靼部首领俺答汗入侵山西北部,朝廷诏谕天下,选举武勇之士。俞大猷报名应选,毛伯温介绍俞大猷给宣大总督翟鹏。俞大猷到大同,率军拒敌。“东路将军欲为马革裹,西路将军欲为铁锄埋”(俞大猷《饮马长城窟》),北边寒冬征战艰辛惨烈,将士视死如归。但翟鹏并未重用俞大猷,俞大猷辞归。毛伯温荐俞大猷任汀漳守备。俞大猷慨叹:“何日扫清俺答尘,复当饮马长城窟”(俞大猷《饮马长城窟》)。 嘉靖二十六年(1547),俞大猷在汀州府击溃海贼康老等,俘获300人。因功擢广东都司佥事。 时新兴、阳春、恩平一带侗民屡叛,总督欧阳必进以平定侗民事付俞大猷。俞大猷亲带数人遍诣诸侗民,晓以利害祸福,侗民畏服。侗民中有苏青蛇者,力能格斗猛虎,为叛乱首恶,俞大猷格杀了他,招降渠魁,数邑得以安宁。 嘉靖二十八年(1549),右副都御史朱纨巡视福建,荐俞大猷为备倭都指挥。适安南都统使莫福海卒,其子宏瀷、正中互相仇杀;其大臣范子仪妄言宏瀷已死,迎正中归国,趁机剽掠钦、廉诸州,岭海骚动。欧阳必进奏留俞大猷讨贼。俞大猷率军“追战数日,生擒子仪弟子流,斩首千二百级”。传檄莫宏瀷杀范子仪函首来献,外患平息。严嵩抑其功不报,仅赏银五十两。 是年,琼州五指山黎民那燕,唆使感恩、昌化诸黎共反,欧阳必进檄俞大猷讨之,朝议以俞大猷任崖州参将,会同广西副将沈希仪诸路军围剿。俞大猷对欧阳必进言:“黎亦人也,率数年一反一征,岂上天生人意?宜建城设市,用汉法杂治之。”欧阳必进采纳其议,俞大猷遂单骑入峒寨,与黎民约法,招降3700余人,海南遂定。 浙东抗倭元末起至明嘉靖年间,东南沿海地区倭寇活动十分猖撅。倭寇源自日本南朝。十四纪末叶,日本北朝的足利氏征服了南朝,统一了日本。南朝一批失败后的武士流亡海岛。他们勾结一批商人和破产农民,流窜到中国沿海,名义上是做生意,实则走私和掳掠,无恶不作。至明中后期,倭祸严重,江浙首当其冲,受害最烈。倭寇与东南大陆当地不法分子相勾结,严重威胁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为消灭倭寇,明朝从嘉靖二十六年(1547),开始委派官吏,加强海防,展开抗倭斗争。 嘉靖三十一年(1552),倭寇大肆侵扰浙东沿海。由兵部推荐,诏移出身贫寒、靠战功擢升为广东都指挥佥事的俞大猷从广东带兵到浙东、苏南平倭,受命为宁(波)台(州)参将。 当时,倭寇已破宁波昌国卫、绍兴临山卫,转掠松阳,不到一个月,竟连袭浙东大部分地区,所到之处,烧杀抢夺,无所不为,根本没有把明军放在眼里。俞大猷到任后,立即派出小分队进行侦察,发现倭寇的流动性非常大,今天在此地,明天又在彼地,其主要接应的方式是战舰随行,每到一处就下舰登陆,抢掠后乘舰而遁。浙东地区地势复杂,水路又多,自然给明军的追剿带来了很多麻烦。在分析敌情后,作为一个智谋出众的军事将领,俞大猷认为明军主要的战术不应该是尾随追击,那样只能在倭寇背后打转转,总也追不上。最好的办法是清理河道上的敌舰,令敌回救,然后以重兵逐之下海,边逐边击,并事先在沿海布下舟师,形成包围之势。有人表示反对,说如断倭退路,必定会使倭寇全力内袭,攻入腹地,为患甚重。俞大猷据理力争。他说:倭寇毕竟是入侵之敌,他们之所以敢来犯我疆土,乃仗着舟舰可载其逃,一入海就无法追赶,所以他们从来都只在沿海骚扰,如果他们深入内地,和海上失去联系,就如丧家之犬,必被我大军全剿。因此,只要灭其战舰,其必返救,一救则正入我彀中,正应兵法攻其必救,如何不胜?俞大猷的方略受到了上司的支持。他被授权调集福建沿海的明军舟师,以福建制造的楼船分布沿海岛屿,伺机率领精锐部队沿河道突袭倭寇战舰。 嘉靖三十二年(1553)三月,俞大猷率闽中楼船突击普陀山的倭寇新巢。时徽州人王直勾结倭寇进犯镇海关,遭到明朝守军的反击,退据金塘岛,集聚于沥港。由于金塘岛形势险要,官兵一时难以攻克。次年三月,浙闽提督王抒缜密地侦察金塘岛地形后,制订了周密的作战计划,遣参将俞大猷从沥港正面进攻,参将汤克宽从西堠门堵住倭寇退路,采用两面夹攻的战术,配合戚继光、邓城等将领,以福建楼船战于宁波、绍兴、松阳诸郡,焚舟数十艘,斩俘敌千余人,一显楼船的威力。这场战斗也是舟山抗倭历史上首次大捷,影响深远。为此,俞大猷把沥港改称为“平倭港”。当地百姓为了褒扬俞大猷抗倭的业绩,又在沥港建立了“平倭碑”,以供后人瞻仰。(该碑现为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王直等余贼逃遁,俞大猷竟遭停俸。 果然,窜入陆上抢掠的倭寇,不得不回军营救战舰,并拼死突围与海上战舰会合。明军按照俞大猷的布置,陆地的张经军队举帆出海追击,与埋伏在海中的俞大猷舟师,在松江一带形成前后夹击的合围圈,聚歼逃窜之倭寇,取得了抗倭史第一次大规模的胜利,俞大猷才予俸如故。 嘉靖三十三年(1554),倭寇据宁波普陀,俞大猷率将主攻之,寇突出,杀武举火斌等三百人。俞大猷坐戴罪剿贼,不久败贼于吴淞所。诏除俞大猷前罪,代汤克宽为苏松副总兵,击贼于平望,再战于六金坝,皆大捷,斩首三千级。寇犯金山,俞大猷所率将卒不及三百人,征集诸路兵未至,战失利。倭寇2万屯松江柘林,闽浙总督张经促战,俞大猷坚持不可。待永顺、保靖兵至,乃从张经大破贼于王江径,取得抗倭战争以来的最大胜利。功为严嵩义子、工部尚书赵文华、浙江巡抚胡宗宪攘为己有,张经反被加“养寇失机”罪名,入狱后被害。俞大猷也受降职处分,“以金山失律加罪之,谪充为事官”。 嘉靖三十四年(1555),新倭犯苏州陆泾坝,直抵娄门,败南京都督周于德兵。俞大猷在旧职被革除的情况下,以国事为重,以戴罪之身,披肝沥胆,偕副使任环,大败贼于陆泾坝,焚贼舟三十余艘,又拦击其自三丈浦出海者,沉其舟七艘。继又破贼于吴江莺脰湖,贼走嘉兴三板沙,掠民舟将遁,俞大猷追击于马迹山,生擒倭寇首领金泾和许浦,白茆港之贼俱逃出海,俞大猷再追击于茶山,焚5舟,击坏及覆没者无数;俞大猷及佥事董邦政分路追击,再获9舟。一月之间,将浙东陆上倭寇打得东逃西窜,令倭寇闻知俞大猷的名字就心惊胆寒。 余贼三百余,登崖走据华亭陶宅镇,屡败赵文华等大军。贼寇在柘林纠集40余艘船,情势危急,而巡辅曹邦辅劾俞大猷纵贼,帝怒,夺其世荫,责令立功自赎。无何,俞大猷偕副使王崇古入洋追贼,焚巨舰8艘,斩获无数。 初以倭患急,朝廷特命都督刘远为浙江总兵官,兼辖苏、松诸郡,数月间无所作为。廷臣争言俞大猷军事干才,遂于嘉靖三十五年(1556)三月罢刘远,以俞大猷代浙江总兵官。俞大猷在西庵、沈庄、清水洼、黄浦等战役连获大胜,诏还世荫,加都督佥事。继败盘据舟山之贼。 浙东平倭之战,应该说是俞大猷战斗生涯中最辉煌的一页。他“先计后战,不贪近功”,充分掌握敌人的活动规律,抓住其致命要害的劣势,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运用机动灵活的战略战术,“攻其必救”、 “围而歼之”,展示了其出色的指挥才干和杰出的谋略智慧。 其一,先摸敌情后定计策。他走马上任后,不是急匆匆与倭寇交战,而是设法摸清倭寇的活动规律,了解倭寇的长处与短处,找到敌人的弱点后,再定下“攻其要害”的破敌之策。倭寇的优势是海上泊有的战舰,机动能力强,能迅速帮其从海上逃窜。但是战舰是其优势也是其弱点,没有了战舰,倭寇就无法迅速从海上逃遁。所以,俞大猷制定出先打敌舰、 “剿敌灭巢”的策略,攻打敌舰就如同攻打敌人的巢穴,正是击中了倭寇的弱点,迫使倭寇进入自己设下的圈套。 第二,海上设伏断敌退路。倭寇的唯一退路,就是从海上逃走。所以倭寇在登陆侵袭时,除了停泊在海边的战舰外,常常在海中留有接应的战舰。这样可以进则袭四面八方,退则入无垠大海。俞大猷考虑到如要大力杀伤倭寇,必须在敌舰背后埋伏一支舟师,在敌寇逃窜时,截住逃敌,与陆上追击逃寇的明军形成合围之势,两面夹击倭寇,当然能重创倭寇。 再战大同嘉靖三十六年(1557),加署俞大猷浙江都督同知。 俞大猷的顶头上司、由巡抚而总督胡宗宪欲图倭寇首领王直,用卢镗言,将与通市,俞大猷力争不可。胡宗宪将王直的母亲和妻儿弄到杭州,企图劝王投降,王原则上同意,但要求胡派一人来岛作人质。王来见胡,结果被巡按御史王本固逮捕下狱,岛上王的养子毛海峰闻听消息,遂把胡派的人质“支解”,并率列党五百人占领了岑港。俞大猷本来就反对这个作战方案,但事到如此,不得不跟戚继光等人去奉命攻打,直到第二年七月仍攻打不下,将士多死伤,而新倭复入沈家门。 嘉靖三十八年(1559),贼泛海流劫闽广,占领福建泉州浯屿,御史李瑚一再上奏弹劾胡宗宪纵贼,胡怀疑是俞大猷为其同乡李瑚提供了军情内幕,故奏上一本,委罪俞大猷,说岑港之败,完全是由于俞大猷的作战不力。帝怒,逮俞大猷系诏狱,再夺世荫。锦衣卫陆炳知俞大猷冤,为通关节,送钱于严世蕃,大学士徐阶亦为之担保,才被释放到大同戴“罪”立功。 嘉靖三十九年(1560),俞大猷至大同。时任川湖滇三省总督、兵部侍郎、南京户部尚书的泉州晋江潘湖人黄光升重其才,经保举授其方略。俞大猷审度地势,匠心独创,制造独轮战车以拒敌骑。尝以车百辆、步骑三千,大挫敌万骑于安银堡。文进上其制于朝,遂置兵车营。京营有兵车自此始。文进将袭板升,与俞大猷谋,果获大胜。诏还世荫。 兴化大捷倭寇在苏、浙惨败后,便南窜闽、粤,倭患重心移到福建,“北自福宁,南及漳、泉,沿海千里,尽为贼窟”。 嘉靖四十年(1561),俞大猷奉命南征。俞大猷回到南方,因平定王直的战功,被除罪录用,任湖南辰州镇军参将(今沅陵县),接连削平云溪等3郡6县叛乱。同年七月,诏移南赣,合闽、广兵,镇压广东饶平张琏暴动,计擒张琏和萧雪峰,斩首1200余级,散其余党2万。擢副总兵,协守南赣、汀、漳、惠、潮诸郡。 嘉靖四十一年(1562)十月,倭寇侦知戚继光在福建平倭胜利后回师浙江,又凑集兵力1万多人,卷土重犯福建,纠合自广东南澳北犯的倭寇,连破邵武、罗源、政和、寿宁、宁德、连江、松溪、大田、古田等地后,乘胜直捣兴化(今莆田)府城,将府城团团围住。时总兵刘显仅率700名疲弱士兵赶来。刘显知道敌人气焰嚣张,断不是对手,因此便在离城30里外隔江驻扎。是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攻陷兴化府城,掳掠三千居民,百姓惨遭倭寇屠杀凌辱。倭寇攻陷兴化后又抢掠船只攻占了要冲平海卫(莆田东90里处,洪武年间为御倭建立),敌势猖狂前所罕有。 福建巡抚游震得上奏朝廷。兴化城的陷落惊动了朝廷,因为这是自倭患以来被攻陷的第一个府城。嘉靖皇帝罢免了福建总兵游震得,起用谭纶任闽浙总督,从赣南调回俞大猷提升为福建总兵官,浙东调回戚继光为福建副总兵官,急速回闽,配合福建都督刘显,三人均受谭纶指挥节制,会同剿倭。 嘉靖四十二年(1563)二月一日,俞大猷迅速自赣南驰至兴化的平海卫,驻军秀山,与驻明山的刘显互为犄角;刘显驻扎明山,距倭营三四里;而戚继光招募的义乌军尚在浙东。时敌我兵力已相当,倭寇猖獗,屡来挑战,诸将愤愤难平,纷纷要求应战,但俞大猷却按兵不动,主张星布兵营,画地凿沟,东西通海,列栅其上的围而不攻的战术。诸将以为俞大猷也有畏敌之心,俞大猷认为灭倭的时机并未成熟,他呈给福建巡抚谭纶的《兴化灭倭议》:“今贼有二三千,从贼有七千,且人人皆欲死斗。官兵之数仅与相当,约日列阵以合战,胜负之形相半。若迫城而攻之,彼实我虚,彼饱我饥,彼逸我劳,万一被其挫创,东南大势去矣!”俞大猷认为倭寇突袭攻陷兴化,对我方来说,是“遇异常之变,必设异常之谋,方可成异常之功”。 首先,倭寇连拔数县,气焰嚣炽,此时不宜与战;我军从江西长驱、日夜兼程至此,军士疲乏,当休整数日;俞大猷根据敌我双方实情,采用“敌以战为守,我以守为攻”的正确的作战策略,“画地凿沟,东西通海,列栅其上”,围困倭寇。其次,根据倭寇是日本武士、浪人和海盗结合的队伍,提出我军招收熟悉地形的当地兵马,以利于进攻。发动长期受倭寇蹂躏,有血海深仇,勇于效命沙场的闽中南人民为民兵。再次,尊重与配合刘、戚抗倭将领和地方官吏。如今倭寇屡次前来挑战就为速战,敌人无论战胜战败都可逃离,因我方未有力量围歼之;戚继光大军即将赶来,时我强敌弱,全歼倭贼有望。“不论在南在北,但得相资相助,必有大建立”。巡抚谭纶以为俞大猷的分析很有道理。 但当时朝廷诸当事人责战急切,海上又有倭寇挑战,俞大猷巍然不动,忍辱负重,从容不迫地进行部署。 嘉靖四十二年(1563)四月,戚继光军队到达平海卫。四月二十一日深夜四鼓,根据战斗部署,分三路全面出击:戚继光担任中军主攻,俞大猷为右军、刘显为左军侧攻,悄悄向敌营迫进,会攻倭寇于平海卫。战局的发展,完全按照俞大猷的战略意图进行,经过5个小时战斗,倭寇抵挡不住排山倒海般的攻击,抱头鼠窜,纷纷落进俞大猷预设的壕坑之中。这一仗,歼敌两千两百多人,取得兴化平倭大捷,收复平海卫和兴化府城,解救3000名被虏的百姓。 兴化平倭是福建抗倭斗争的最大胜利,俞大猷在战前力排众议,做了周密的部署与大量的准备工作,其功劳并不下戚继光。论功行赏时,昏庸无能的嘉靖皇帝听信谗言,奖赏不公,谭纶晋升右副都御史,戚继光晋升都督同知,刘显加秩荫一子,惟俞氏“赉币银四十两”而已。有人为他抱不平,但俞大猷却淡然处之。 兴化大捷班师后,俞大猷偕友人游清源山,在水流坑清源古道石旁刻下《俞大猷兴化平倭崖记》: “明嘉靖癸亥岁季春,钦差镇守福建、南赣、惠潮兼郴桂、南韶地方都督俞大猷,提兵往兴化剿陷城倭寇。岁次竣事班师,偕友人游诸洞。” 俞大猷这方崖记,对自己立大功而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只字不提,对兴化平倭战役的决定性胜利的因素也只字不提,仅提到“竣事班师”而已,足见俞大猷不计得失,惟以平倭为重的襟怀。 晚年嘉靖四十二年(1563),俞大猷徙镇南赣。 嘉靖四十三年(1564),俞大猷改镇广东潮州。倭寇2万与大盗吴平部众互为犄角,而侗民蓝松三、伍端、叶丹楼等武装日掠潮、惠,福建又有程绍禄作乱延平,梁道辉侵扰汀州,俞大猷逐一平复。吴平降而复叛,掠民舟出海远遁,闽广巡按御史交章论劾,俞大猷坐夺职。李亚元倡乱河源、翁源,总督吴桂芳留俞大猷讨之,俞大猷行反间计,携其党亲捣其巢,生擒李亚元,夺还被掳男女八万余人。乃还俞大猷职,任广西总兵官,授平蛮将军印。继平王世桥叛乱,进署都督同知。 隆庆二年(1568),海贼曾一本犯广州,寻犯福建,俞大猷合郭成、李锡军擒灭之,录功,进右都督,还镇广西。在广西任上,俞大猷捐俸重建家乡濠市桥。 隆庆五年(1571),俞大猷擒杀广西古田僮(壮族)杀人越货的巨盗黄朝猛、韦银豹等人,朝廷进俞大猷世袭指挥佥事。 隆庆六年(1572),巡按李良臣参劾俞大猷奸贪,虽兵部力持公论,仍诏还籍候调。事平,起为南京中军右府佥事,未任,以都督佥事为福建总兵官。 万历元年(1573)秋,俞大猷已七十高龄,因计议进攻澎湖倭寇失利,又被夺职。复以署都督佥事起右府佥书,领车营训练。至是,三疏乞归。 去世万历八年(1580)卒于家中,年七十八,直至死前还在领兵训练。赐祭葬,赠左都督,谥武襄。墓在晋江县磁灶镇苏垵村,明刑部尚书潘湖人黄光升为铭其墓(墓志铭上半部珍藏于晋江博物馆)。广东的崖州、饶平,福建的武平、金门,浙江的宁波等地都建祠祀奉。 军事俞大猷的兵法思想是逐步发展的。他在会试时就上论策《安国全军之道》,立功大同镇时又有《兵略对》、《大同镇兵车操法》、《广西选锋兵操法》等。在他的《正气堂集》十六卷中,无卷不言兵,无篇不与兵事有关。 俞大猷曾提出军队现代化的建议,但面对个人力量不可抗拒的社会因素,即与古老的松散的社会组织不能相容,其计划毫无实现的希望。 策略思想俞大猷之所以善于运筹帷幄,把握战机,出奇制胜,可以说正是得力于青年时代对《易》学有关奇正、虚实、矛盾、变化的辩证思想的深刻理解。 俞大猷认为作为战争的指挥者,首先应该具备“忍”的策略思想。他说:“忍”是一个人品德的基础、行为的出发点和成就一生事业的基本条件。它对于战争决策者而言,“能忍,则不为人所致,机操自我焉者也”;“不能忍、则常为人所动,机操自人焉者也”。“机操”,意即把握战机,掌握战争主动权。能忍者,就能把握,掌握战争主动权;不能忍者,就会贻误战机,丧失战争主动权。俞大猷以司马懿和诸葛亮为例,告诫战争的决策者说,“能自安其国”,“自全其军”,且能“危人之国”,“破之军”,这都是“能以忍自守,不为人所动之大诫也”。 “功收万全”的用兵基本思想。他平时想到战时,战时想到战后,计定而后战,战则求全胜。 战略思想俞大猷生长在祖国东南沿海泉州,自幼耳闻目睹倭寇在东南沿海的暴行。投笔从戎后,直接与倭寇作战,从国家和民族的大计出发,提出加强海防的战略思想。 俞大猷抗倭的海防战略是御海洋、御海岸、御内河、御城镇的多层次、有纵深的防御战略,加强海防,坚固江防,以长制短。就是“大洋虽哨,而内港必防;内港虽防,而陆兵必练;水陆俱备,内外互援”的海防战略。 在剿倭的实践中,俞大猷总结出“倭奴长于陆战,其水战则我兵之所长”的论断。他说:“倭贼矫(骄)悍,攻之洋中,我得上策。一被突入,陆路追战,兵无素练之律,贼怀必死之心,胜负之形斯判矣。”概括说明了在海上与陆上剿倭的两种可供选择的战略中,肯定了海上剿倭是“上策”,主张以有效的战船和火炮歼灭倭寇于海上,根本不让他们有登陆的机会。 他指出:“倭贼之来必由海,海舟防之于海,其首务也。”因为倭寇之来必由海,必须修造海船,招募训练水兵,加强海防力量,在海上倭寇必经的岛屿,以逸待劳,剿灭倭寇。在沿海要害之处或倭寇可登岸之处,屯扎陆兵,扼敌于江河之口,使其不得由河港深入。在内河修整河船,船上搭成栅,加遮板,多备弓弩火器,如敌人进入内河,则在河中击敌。还要固守沿海城镇,以城为营,利则出战,不利则守,牵制敌人,使其不敢深入内地。 俞大猷的海防战略是借助船,积极地以战为主的战略。其《正气堂集》也明白指出:“海上之战无他术,大船胜小船,大铳胜小铳,多船胜寡船,多铳胜寡铳而已。”他认为,“防倭以兵船为急”,“攻倭兵技,当以福船破之”。因为福船高大尖底,性能优越,是优秀的海船,为倭寇所畏惧。他征调福建楼船,或就地建造大海船,征募精兵上船,进行严格训练,组建一支驰骋东南沿海抗倭战场上的威武之师——俞家军。 他给总督的禀帖中,曾提出“窃意防倭,调陆兵已尽天下之选,卒未见有奇效。若用陆兵所费之半,而用于海(防),则倭患可以渐息。” 纵使俞大猷的声望和战绩都十分卓著,但这些有益的建议始终没有被采纳。因为俞大猷的海防战略思想,所牵涉的问题和可能引起的后果,已经超出军备问题而及于政治。如果他要求的关于亲自率领“闽、广大船数百艘,兵数万”成为事实,有关各省的财政就要从原来小单位之间的收支而被集中管理。与之相应,后勤机构的人员必须增加,而且必须一扫苟且拖沓的办事作风,保证规格和数字的准确,才能取得预期的行政效率以与现代化的军事技术相配合。和他们往来的各个机构,也必须同样注重实际。然而,当时庞大的中国,在本质上无非是数不清的农村合并成的一个集合体,礼仪和道德代替了法律,对违法行为作掩饰则被认为是忠厚识大体。各个机构之间的联系,从来也没有可资遵守的成文条例。在未来的好几个世纪之内,上述情况在这个以农业经济为基础的国家里没有发生根本性改变。 军备思想按照俞大猷的计划,要求兵精械利,把原来两个士兵的军饷供应一个士兵,以部队的质量来代替数量。 但是,戚继光却更看到问题的要害。戚继光认为,帝国的军队是一支全能的军队,也是一支长久性的军队。它经常性的任务是面对内部的叛逆而非外部的侵略者,就是镇压内地农民和边区的少数民族。地区间的人口过剩、灾害频仍、农民流离失所、官吏苛刻暴虐,都可以迫使暴动随时发生。而以中国幅员之大,这种所谓“造反”、“作乱”的地点极难预测。所以这个任务就不是一支高效率的机动部队所得以完成的。在多数情况下,官军会被造反者死死吸住;造反者熟悉当地的地理民风,官军往往会因之陷入被动而使质量优势无从发挥。因此,数量的多寡就成为决定胜负的因素。 此外,俞大猷计划中所创建的精锐部队,他们领取优厚的军饷,又不能和社会上的其他部门对流。这样一个浮游在社会上的军事团体,非但不能解决上述社会问题,相反还会引起新的社会问题。 军训思想良将精兵,历来是兵家克敌制胜的基本保证。俞大猷在选将练兵方面,有其精辟之见。 选将:必须德才兼备。德的方面,要求为将者应具备“出当天下事”的远大抱负和“矢效忠公”的高尚思想品德。才的方面,首先要求为将者应有“运量宇宙”之巨才,以便在“临事施谋”时,能有取得成功的把握;其次,还要学会“手下功夫”,不然就会被“技艺之师”以“虚文之套欺之”,致使终年练兵“竟无精兵”的恶果。 练兵:他富有见地说:“练兵必先练胆”,“练胆必先教技”。“教兵之法,练胆为先;练胆之法,习艺为先。艺精则胆壮,胆壮则兵强。”锻炼勇气、意志与学习各种拳法、棍棒、刀、枪等“功夫”相辅相成,互相促进。又说:“技艺之中有虚有实,有阳有阴,有起有伏……有一、二势而变出百千势,有百千势而归一、二势……”即“技艺”本身也包含着“虚、实”、“阴、阳”、“起、伏”、“总体、部分”等各种关系,具有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 著述俞大猷不但长于军事,且精通六经,守金门、武平时,都建“立马读易轩”,读书授众不绝。考察俞大猷一生的思想,如要划分其理学思想的归属,当可归入闽学一派。他把闽学思想中的积极成分付诸实践,其治军,以《易》来指导剑术和战阵法式,以儒家的忠、义、仁、信等取信于士兵;其理民事,亦以儒家的仁、信等来折服百姓;其在抗倭战争中的杰出表现,主观上是激发民族正气,发扬朱熹的攘夷思想,以卫护明朝的封建统治。其记室李杜为《正气堂集》作序云:“其学莫非兵,而论兵莫非《易》。”时人评价俞大猷曰:“(俞)公为将,未事之先,则心周万全之算;即事之后,则每垂悠久之虑。其周万全之算以底事成绩,则古名将盖多有之;其垂悠久之虑以戡乱兴治,则其用心非儒者不能也。” 俞大猷继承我国古代军事思想的优良传统,为发展我国古代军事思想作出了重大贡献。著有《兵法发微》、《剑经》、《洗海近事》、《镇闽议稿》、《广西选锋兵操法》等,编辑其师赵本学《韬铃内外篇》等为《续武经总要》。俞大猷的著作,连同其它诗文杂著,其记室李杜汇编为《正气堂集》十六卷,并撰《征蛮将军都督虚江俞公功行纪》。 轶闻俞大奠性格刚毅沉着,豪迈乐观,不知忧苦。在浙东的一次海战中,突然风浪狂作,天昏地暗,船只几乎倾翻。军士因此断炊两天,号哭不已,副将汤克宽大呼 “海神保佑”,拼命许愿。俞大猷却不求神拜佛,岿然自若地对汤克宽说:“我平生无所忧挂,今天如能与你一起溺海,了却生命,无负大业,是最痛快的了!”须臾风平浪静,安然无恙。汤克宽很佩服他的胆略,遂拜他为师。 俞大猷在晋江沿海歼灭倭寇是,据传一次他化装潜入安平卫(今安海镇)倭穴,侦察敌情,遇到倭寇正在宰杀从民间抢来的牛羊,大开宴会。倭酋座们喝得酩酊大醉,营木栏中还关着许多尚未宰完的牲畜。俞大猷便派一个勇敢机智的随从,乘倭寇醉得东歪西倒之时,从木栏中抱来一只羊,缚起倒挂在大鼓的前面,让羊挣扎,踢动大鼓。倭寇以为明兵劫营,顿时大乱,自相残杀,乡兵趁机杀进敌营,全歼倭寇。又一次倭寇攻占永宁卫,养着两只凶猛的军犬,警卫营盘。他带领士兵,乔装百姓,深夜潜入敌营,在铁钩上挂上香牛肉,先诱军犬争抢牛肉上钩而杀,然后带兵冲杀敌营。倭寇溃乱,争相登船从海上逃窜,俞大猷率军在永宁卫海口一块大石旁全歼敌寇。后来,俞大猷亲自在这块石上题刻“镇海石”三个大字 。 俞大猷多才多艺。他创造了一套用楼船歼灭倭寇的海战战术,还发明了一种陆战用的独轮车。 武学河南省嵩山少林寺对面有一座十方禅院,院外竖立一方《新建十方禅院碑》,碑文系俞大猷于万历年间所作。 据碑文载,嘉靖辛酉年(嘉靖四十年,1561),俞大猷自北方云中奉命南征,途经河南。因素闻“河南嵩山少林寺有神传击剑之技”,故特别造访少林寺。所谓“击剑之技”,即棍术。寺僧自负其技,有一千多人参加棍术表演。俞大猷观摩后,发现少林寺僧的棍术因久传,“已失古人真诀”,并明告众僧。众僧表示愿意接受指教。俞大猷告知众僧,学习棍术必须掌握总诀,即刚柔、阴阳、攻守、动静、审势、功力、手足等动作的运用。而这些真诀,非经数年之苦练,是不能领会的。于是,住持小山上人即“择其僧之年少有勇者二人,一名宗擎,一名普从”,随俞大猷南征学习棍术。同时,俞大猷又发现少林寺对面的山势奇特,向小山上人建议顺山势建一座小院,以增少林寺之胜。 宗擎、普从二僧随俞大猷南行,让其“出入营阵之间”,教给少林真诀和《剑经》(实为棍经),“时授以阴阳变化真诀,复教以智慧、觉照之戒。”三年艺成,二僧请归,令“以所授之教转授寺众,以永其传”。俞大猷临别写《少林寺僧学成予剑法告归》一诗赠送,云: “神机阅武再相逢,临别叮咛意思浓; 剑诀有经当熟玩,遇蛟龙处斩蛟龙。” 一晃又过十四、五年。万历丁丑年(1577年),适俞大猷在北京神机营提调兵车。一日,忽有一僧人求见,原来即宗擎也。宗擎禀报云:“回寺以剑诀、禅戒传之众僧,所得最深者近百人,其传可永也。”俞大猷甚喜,“复授之剑经,勉以益求其精之意”。并赠诗一首《诗送少林寺僧宗擎》,云: “学成伏虎剑,洞悟降龙禅。杯渡游南粤,锡飞入北燕。 能行深海底,更陟高山颠。莫讶物难舍,回头是岸边。” 不久,又有嵩山少林寺僧普明到北京拜见俞大猷,禀报小山上人有志创建一小院事,但因“未就而化”。住持幻休大师“欲踵其事”,命普明主其事,故普明来京师劝募。顷之,小院落成,称“十方禅院”。普明请求俞大猷为其撰写创建碑记。俞大猷念此举意义有四:其一,愿天子圣寿万安;其二,愿四海民物康阜;其三,愿四方游僧有其栖所;其四,愿古人棍术真诀经宗擎又传少林寺,“以待忠义之士,有时取卫社稷之用”,非特增旧之胜而已。又题碑额云:《新建十方禅院碑》。 今碑仍竖院外。而泉州洛江区俞大猷纪念馆亦塑宗擎侍于俞大猷塑像右侧。 俞大猷和戚继光在中国武术发展史中,丰富了遗留在福建的少林拳,现称南拳,突显与少林拳之差异。(莆田南少林,在泉州之中。)他传下荆楚长剑、杨家枪混合而成之俞家棍法,编写了《剑经》,详言棍法要义,授于各兵将,在抗倭战争中,连战皆捷。 《剑经》成于1557年,俞大猷将《剑经》与《兵法发微》,连同他的老师赵本学所著的《韬铃内外编》,合辑成为《续武经总要》。《剑经》实际上是讲棍法及长兵器的用法。内容包括“剑(棍)”、“射”、“阵”三法,俞认为“棍为艺中魁首”。强调随时以“奇正相生”的变化,以静制动,后发而先至,在敌“旧力略过,新力未发”时,施以突击,“打他第二下”,“刚在他力前,柔乘他力后,彼忙我静待,知拍任君斗”。戚继光称赞《剑经》:“千古奇秘尽在于此,近用此法教长枪收明效,极妙!极妙!” 诗人俞大猷一生勤写诗,自说“欲写心中无限事,不论工拙不论多”。 《咏牡丹诗》: “闲花眼底千千种,此种人间擅最奇。 国色天香人咏尽,丹心独抱更谁知?” 《试剑石》: “名剑渊沉谁得知,无端自跃欲何为? 祗从贼子斩顽石,莫若终沉在水时。” 《舟师》,是我国古代最早描写海战的佳篇: “倚剑东溟势独雄,扶桑今在指挥中。 岛头云雾须臾净,天外旌旗上下冲。 队火光摇河汉影,歌声气压虬龙宫。 夕阳影里归蓬近。背水阵奇战士功!” 晚年,俞大猷为厦门南普陀寺题写四首“七绝”,其一曰: “借问浮云云不语,为谁东去为谁西。 人生踪迹云相似,无补生民苦自迷。” 其他俞大猷为官清廉正直,因胡宗宪私怨,遭构陷入锦衣卫诏狱数月,家无余财,为锦衣卫首领陆炳贿赂当朝权奸严嵩救出,俞因此郁郁以终老。卒后,赠左都督。 俞大猷晚年得子,名俞咨皋,亦为明朝水师提督,于1628年遭一官党郑芝龙于泉州海击溃。 俞大猷的遗迹文物和民间传说,留在泉州和闽南等地的很多。如今泉州华侨职业中专学校是都督第遗址,门前巷仍叫都督第巷。晋江磁灶镇苏垵村的俞公山(一名卧牛山)有他的陵墓,墓前有石马、石虎、石羊各一对,石将军二尊,气势磅薄。厦门、金门、武平、海南岛等地,都有俞大猷的读易轩和纪念祠堂。 俞大猷卒时,其好友黄吾野的挽诗,概述了他悲壮传奇的一生: “大星落东海,涕泣满城哀。百战功徒在,千秋梦不回。 云销天地气,世绝古今才。寂寞廉颇馆,空余吊客来。” 《明都督俞大猷暨夫人陈氏墓铭》碑文撰写者: 明光禄大夫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赠左都督俞公暨夫人慈肃陈氏墓志铭 赐进士第、资政大夫、正治上卿、刑部尚书、侍经筵官、钦赐驰驿致仕再起南京刑部尚书、复致仕前南京户部尚书葵峰黄光升撰文 赐同进士出身、中宪大夫、广东按察司副使、奉敕巡视海道、前国子博士丞、眷生何元述篆盖 赐进士第、奉政大夫、江西提刑按察司佥事、奉敕整饬宁州知州兵部守备南京兵部郎中、眷生王徽猷书丹 成就嘉靖十四年(1535年),参加武科会试,中武进士第五名,授千户,守卫金门。嘉靖三十四年,俞于浙江嘉兴斩倭寇约二千人,嘉靖三十五年接任浙江总兵,先后平定浙西倭患,以及盘踞舟山的倭寇巢穴。嘉靖四十一年,俞从山西被调任福建总兵。次年,会同戚继光等人攻克福建莆田东南平海卫,再度给予倭寇强烈打击,并收复兴化城(今莆田)。经过俞大猷的努力,至嘉靖四十五年,基本消除倭寇对东南沿海的侵扰与祸害。 为官清廉正直,因胡宗宪私怨,遭构陷入锦衣卫诏狱数月,家无余财,为锦衣卫首领陆炳贿赂严世藩救出,俞因此郁郁以终老。卒后,赠左都督。 为了纪念俞大猷抗倭的成就,现浙江丽水有一条街道以俞大猷的名字命名:大猷街。 墓地俞大猷墓在晋江市磁灶镇苏垵村北。坐南朝北,砖构,外包三合土。白石墓碑阴刻楷书“皇明都督虚江俞公墓”。墓两侧尚存石将军1对。原有石马、石虎、石羊等均被毁。1986年,发现墓志铭1方,志额篆书:“皇明光禄大夫后军都督府同知赠左都督俞公暨夫人慈肃陈氏墓志铭”,由晋江市博物馆收藏。1991年,福建省人民政府公布为第三批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明史记载俞大猷,字志辅,晋江人。少好读书。受《易》于王宣、林福,得蔡清之传。又闻赵本学以《易》推衍兵家奇正虚实之权,复从受其业。尝谓兵法之数起五,犹一人之身有五体,虽将百万,可使合为一人也。已,又从李良钦学剑。家贫屡空,意尝豁如。父殁,弃诸生,嗣世职百户。 举嘉靖十四年武会试。除千户,守御金门。军民嚣讼难治,大猷导以礼让,讼为衰止。海寇频发,上书监司论其事。监司怒曰:“小校安得上书?”杖之,夺其职。尚书毛伯温征安南,复上书陈方略,请从军。伯温奇之。会兵罢,不果用。 二十一年,俺答大入山西,诏天下举武勇士。大猷诣巡按御史自荐,御史上其名兵部。会伯温为尚书,送之宣大总督翟鹏所。召见论兵事,大猷屡折鹏。鹏谢曰:“吾不当以武人待子。”下堂礼之,惊一军,然亦不能用。大猷辞归,伯温用为汀漳守备。莅武平,作读易轩,与诸生为文会,而日教武士击剑。连破海贼康老,俘斩三百余人。擢署都指挥佥事,佥书广东都司。新兴恩平峒贼谭元清等屡叛,总督欧阳必进以属大猷。乃令良民自为守,而亲率数人遍诣贼峒,晓以祸福,且教之击剑,贼骇服。有苏青蛇者,力格猛虎,大猷绐斩之,贼益惊。乃诣何老猫峒,令归民侵田,而招降渠魁数辈。二邑以宁。 二十八年,朱纨巡视福建,荐为备倭都指挥。会安南入寇,必进奏留之。先是,安南都统使莫福海卒,子宏瀷幼。其大臣阮敬谋立其婿莫敬典,范子仪谋立其党莫正中,互雠杀。正中败,挈百余人来归。子仪收残卒遁海东。至是妄言宏瀷死,迎正中归立。剽掠钦、廉等州,岭海骚动。必进檄大猷讨之。驰至廉州,贼攻城方急。大猷以舟师未集,遣数骑谕降,且声言大兵至。贼不测,果解去。无何,舟师至,设伏冠头岭。贼犯钦州,大猷遮夺其舟。追战数日,生擒子仪弟子流,斩首千二百级。穷追至海东云屯,檄宏瀷杀子仪函首来献。事平,严嵩抑其功不叙,但赉银五十两而已。 是年,琼州五指山黎那燕构感恩、昌化诸黎共反,必进复檄大猷讨。而朝议设参将于崖州,即以大猷任之。乃会广西副将沈希仪诸军,擒斩贼五千三百有奇,招降者三千七百。大猷言于必进曰:“黎亦人也,率数年一反一征,岂上天生人意?宜建城设市,用汉法杂治之。”必进纳其言。大猷乃单骑入峒,与黎定要约,海南遂安。 三十一年,倭贼大扰浙东。诏移大猷宁、台诸郡参将。会贼破宁波昌国卫,大猷击却之。复攻陷绍兴临山卫,转掠至松阳。知县罗拱辰力御贼,而大猷邀诸海,斩获多,竟坐失事停俸。未几,逐贼海中,焚其船五十余,予俸如故。越二年,贼据宁波普陀。大猷率将士攻之,半登,贼突出,杀武举火斌等三百人,坐戴罪办贼。俄败贼吴淞所,诏除前罪,仍赉银币。贼自健跳所入掠,大猷运战破之。旋代汤克宽为苏松副总兵。所将卒不三百人,徵诸道兵未集,贼犯金山,大猷战失利。时倭屯松江枯林者盈二万,总督张经趣之战,大猷固不可。及永顺、保靖兵稍至,乃从经大破贼于王江泾,功为赵文华、胡宗宪所攘,不叙。坐金山失律,谪充为事官。 柘林倭虽败,而新倭三十余艘突青村所,与南沙、小乌口、浪港诸贼合,犯苏州陆泾坝,直抵娄门,败南京都督周于德兵。贼复分为二,北掠浒墅,南掠横塘,延蔓常熟、江阴、无锡之境,出入太湖。大猷偕副使任环大败贼陆泾坝,焚舟三十余。又遮击其自三丈浦出海者,沉七艘,贼乃退泊三板沙。顷之,他倭犯吴江。大猷及环又邀破之莺脰湖,贼走嘉兴。 三板沙贼掠民舟将遁,大猷追击于马迹山,擒其魁。金泾、许浦、白茅港贼俱出海,大猷追击于茶山,焚五舟。贼走保马迹山、三板沙,将士复追及,坏其三舟。江阴蔡港倭亦去,官兵分击于马迹、马图、宝山。值飓风作,贼舟多覆。柘林倭亦为官兵所击沉二十余舟,余贼退登陆。已,复泛舟出海。大猷及佥事董邦政分击,获九舟。而贼又遭风坏三舟,余三百人登岸,走据华亭陶宅镇,屡败赵文华等大军。夜屯周浦永定寺,官兵四集进围之。而柘林失风贼九舟巢于川沙洼,纠合至四十余艘,势犹未已。巡抚曹邦辅劾大猷纵贼,帝怒,夺其世廕,责取死罪招,立功自赎。时周浦贼围急,乘夜东北奔,为游击曹克新所邀,斩首百三十,遂与川沙洼贼合。诸军日夜击海。大猷偕副使王崇古入洋追之,及于老鹳觜,焚巨舰八,斩获无算。余贼奔上海浦东。 初,以倭患急,特命都督刘远为浙江总兵官,兼辖苏、松诸郡,数月无所为。廷臣争言大猷才。三十五年三月遂罢远,以大猷代。贼犯西庵、沈庄及清水洼。大猷偕邦政击败之,贼走陶山,诏还世廕。贼自黄浦遁出海,大猷追败之。其年冬,以与平徐海功,加都督佥事。海既平,浙西倭悉靖。独宁波舟山倭负险,官兵环守不能克。是时土兵狼兵悉已遣归,而川、贵所调麻寮、大剌、镇溪、桑植兵六千始至。大猷乘大雪,四面攻之。贼死战,杀土官一人。诸军益竞,进焚其栅,贼多死,其逸出者复殪,贼尽平。加大猷署都督同知。 明年,胡宗宪方图汪直,用卢镗言将与通市,大猷力争不可。及直诱入下吏,其党毛海峰等遂据舟山,阻岑港自守。大猷环攻之,时小胜。然苦仰攻,将士先登多死,新倭又大至。朝廷趣宗宪甚急,宗宪谩为大言以对。廷臣竞诋宗宪,并劾大猷。乃夺大猷及参将戚继光职,期一月内平贼。大猷等惧,攻益力,贼益死守。三十七年七月乃自岑港移柯梅,造舟成,泛海去。大猷等横击之,沈其一舟,余贼遂扬帆而南,流劫闽、广。大猷先后杀倭四五千,贼几平。而官军围贼已一年,宗宪亦利其去,阴纵之,不督诸将邀击。比为御史李瑚所劾,则委罪大猷纵贼以自解。帝怒,逮系诏狱,再夺世廕。 陆炳与大猷善,密以己资投严世蕃解其狱,令立功塞上。大同巡抚李文进习其才,与筹军事。乃造独轮车拒敌马。尝以车百辆,步骑三千,大挫敌安银堡。文进上其制于朝,遂置兵车营。京营有兵车,自此始也。文进将袭板升,谋之大猷,果大获,诏还世廕。寇掠广武,大猷拒却之。先论平汪直功,许除罪录用。及是,镇篁有警,川湖总督黄光升荐大猷,即用为镇篁参将。 广东饶平贼张琏数攻陷城邑,积年不能平。四十年七月诏移大猷南赣,合闽、广兵讨之。时宗宪兼制江西,知琏远出,檄大猷急击。大猷谓:“宜以潜师捣其巢,攻其必救,奈何以数万众从一夫浪走哉?”乃疾引万五千人登柏嵩岭,俯瞰贼巢。琏果还救,大猷连破之,斩首千二百余级。贼惧,不出。用间诱琏出战,从阵后执之,并执贼魁萧雪峰。广人攘其功,大猷不与较。散余党二万,不戮一人。擢副总兵,协守南、赣、汀、漳、惠、湖诸郡。遂乘胜征程乡盗,走梁宁,擒徐东洲。林朝曦者,独约黄积山大举。官军攻斩积山,朝曦遁,后亦为徐甫宰所灭。大猷寻擢福建总兵官,与戚继光复兴化城,共破海倭。详《继光传》。继光先登,受上赏,大猷但赉银币。 四十二年十月徙镇南赣。四十三年改广东。潮州倭二万与大盗吴平掎角,而诸峒蓝松三、伍端、温七、叶丹楼辈日掠惠、潮间。闽则程绍录乱延平,梁道辉扰汀州、嘉应。大猷以威名慑群盗,单骑入绍禄营,督使归峒,因令驱道辉归,两人卒为他将所灭。惠州敕参将谢英俊与伍端、温七战,失利。以“俞家军”至,恐之,端乃驱诸酋以归。无何,大猷果至,七被擒。端自缚,乞杀倭自效。大猷使先驱,官军继之,围倭邹塘,一日夜克三巢,焚斩四百有奇,又大破之海丰。倭悉奔崎沙、甲子诸澳,夺渔舟入海。舟多没于风,脱者二千余人,还保海丰金锡都。大猷围之两月,贼食尽,欲走。副将汤克宽设伏邀之,手斩其枭将三人。参将王诏等继至,贼遂大溃。乃移师潮州,以次降蓝松三、叶丹楼。遂使招降吴平,居之梅岭。平未几复叛,造战舰数百,聚众万余,筑三城守之,行劫滨海诸郡县。福建总兵官戚继光袭平,平遁保南澳。四十四年秋入犯福建,把总朱玑等战没于海中。大猷将水兵,继光将陆兵,夹击平南澳,大破之。平仅以身免,奔据饶平凤凰山。继光留南澳。大猷部将汤克宽、李超等蹑贼后,连战不利,平遂掠民舟出海。闽广巡按御史交章论之,大猷坐夺职。平卒为克宽所追击,远遁以免,不敢入犯矣。 河源、翁源贼李亚元等猖獗。总督吴桂芳留大猷讨之,征兵十万,分五哨进。大猷使间携贼党而亲捣其巢,生擒亚元,俘斩一万四百,夺还男妇八万余人。乃还大猷职,以为广西总兵官。故事:以勋臣总两广兵,与总督同镇梧州。帝用给事中欧阳一敬议,两广各置大帅,罢勋臣,乃召恭顺侯吴继爵还京,以大猷代,予平蛮将军印。而以刘显镇广东。两广并置帅,自大猷及显始也。伍端死,其党王世桥复叛,劫执同知郭文通。大猷连败之,其部下执以献。进署都督同知。 海贼曾一本者,吴平党也。既降复叛,执澄海知县,败官军,守备李茂才中炮死。诏大猷暂督广东兵协讨。隆庆二年,一本犯广州,寻犯福建。大猷合郭成、李锡军擒灭之。录功,进右都督。 广西古田僮黄朝猛、韦银豹等,嘉靖末尝再劫会城库,杀参政黎民表。巡抚殷正茂征兵十四万,属大猷讨之。分七道进,连破数十巢。贼保潮水,巢极巅,攻十余日未下。大猷佯分兵击马浪贼,而密令参将王世科乘雨夜登山设伏。黎明炮发,贼大惊。诸军攀援上,贼尽死。马浪诸巢相继下。斩获八千四百有奇,擒朝猛、银豹,百年积寇尽除。进世廕为指挥佥事。 大猷为将廉,驭下有恩。数建大功,威名震南服。而巡按李良臣劾其奸贪,兵部力持之,诏还籍候调。起南京右府佥书。未任,以都督佥事为福建总兵官。万历元年秋,海寇突闾峡澳,坐失利夺职。复以署都督佥事起后府佥书,领车营训练。三疏乞归。卒,赠左都督,谥武襄。 大猷负奇节,以古贤豪自期。其用兵,先计后战,不贪近功。忠诚许国,老而弥笃,所在有大勋。武平、平远、崖州、饶平旨为祠祀。谭纶尝与书曰:“节制精明,公不如纶。信赏必罚,公不如戚。精悍驰骋,公不如刘。然此皆小知,而公则甚大受。”戚谓威继光,刘谓刘显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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