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耶律休哥 |
释义 | 耶律休哥(938?~998),字逊宁,辽代中期著名将领。契丹族,耶律倍、耶律德光族兄弟。隋国王耶律释鲁之孙,辽太祖族兄、南院夷离堇耶律绾思之子。世宗、穆宗族叔,景宗叔祖,圣宗同族曾祖。 中文名:耶律休哥 别名:耶律逊宁 国籍:辽国 民族:契丹族 逝世日期:998年 职业:南京留守、南面行营总管 主要成就:辽国第一战神 爵位:宋国王 人物简介耶律休哥(938?~998)字逊宁,辽代中期著名将领。契丹族,耶律倍、耶律德光族兄弟。隋国王耶律释鲁之孙,辽太祖族兄、南院夷离堇耶律绾思之子。耶律绾思为世宗、穆宗族叔,景宗叔祖,圣宗同族曾祖。初为郎君,应历末年,官惕隐。景宗乾亨二年(980)为北院大王,拜于越,总南面戍兵。圣宗统和元年,为南京留守、南面行营总管,总边事。四年,封宋国王。十六年薨,圣宗诏立祠南京。耶律休哥戎马一生,自高梁河之战始,至徐河之战止,经历了宋太宗一朝辽宋战事全程。他作战时“智略宏远,料敌如神”,有勇有谋,胜多而败绝少;平日里“均戍兵,立更休法,劝农桑,修武备”,保境安民。是辽代文武双全的人才。 耶律休哥字逊宁,出身皇族,祖父释鲁字述澜,“骈胁多力,贤而有智”,因设计免除了对突厥的岁贡,引导契丹人民“种树桑麻”而享有盛名,重熙年间,受封为隋国王。耶律休哥之父绾思,曾为南院夷离堇,总管军马,耶律休哥“少有公辅器”,早年随北府宰相萧干征讨乌古、室韦二部,积功升至惕隐,辽景宗保宁五年(973年),率兵讨伐党项部落又立战功。 这一时期,辽国达于极盛,“威行大漠、震服百部”,疆域东临黄海、西抵金山,北至胪朐河,南濒白沟,幅员万里、地广兵强,人口400余万,成为雄踞北方的霸主。陈桥兵变,赵匡胤黄袍加身,建立北宋政权,国力雄厚,有意收复燕云十六州,史称“甲兵之盛、近代无匹”。 起初,宋辽两国关系融洽,970年,辽景宗命涿州刺史耶律琮致书宋知雄州事孙全兴,请求通好,974年3月,双方使节往来报聘,达成和议,但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平静,双方都在为最后的决战积蓄力量,在这历史的风口浪尖儿,一代名将耶律休哥迎来了人生的顶峰。 征战简史穆宗应历十五年(965),随北府宰相萧干征乌古、室韦等部。应历末年,任惕隐,掌皇族政教。最宗保宁五年(973),率兵西伐党项,胜归。屡对宋作战。乾亨元年(979),南京(今北京)被围,奉诏领五院军救援。七月,与耶律斜轸大败宋军于高梁河,宋太宗仅以身免。十月,随燕王韩匡嗣与宋兵战于满城,识破宋诈降计,规劝匡嗣严兵以待,遭拒,中计,军溃,他整兵救援,解围。二年(980),擢北院大王,总南面戍兵。十月,随景宗南下,围瓦桥关(今河北雄县),败宋兵,追至莫州(今河北任丘)。十二月,拜于越(最高荣誉衔,授有殊功者)。乾亨四年(982)九月,任南面行军都统。翌年,迁南京留守,并特许伺机处事。任内,均戍兵,立更休法,劝农桑,修武备,边境大治。统和四年(986),面对宋三路进攻。避免正面作战,出奇兵、夜袭薄弱,昼疲敌军,断绝粮道,致使宋军疲惫,进展缓慢。五月,与援军大败宋兵于歧沟关(今河北涿县西南),追至拒马河。继率军西助耶律斜轸,复寰州(今山西朔县东北)、朔州(今山西朔县),擒宋名将杨业。因功进封宋国王。十一月,任先锋都统,随圣宗南伐,十二月,败宋军于望都、君子馆(今河北河间北),尽歼刘廷让军。六年(988)九月,再随圣宗亲征,十一月,在唐河受挫,寻攻满城,下祁州(今河北安国)。次年三月,因功,准入内神帐行再生礼。五月,与宋军战沙河北,获胜,以功特赐免拜不名。六月,与排亚破宋兵于泰州(今河北保定)。七月,在徐河附近遭宋军袭击,伤臂。一生征战,声名远振,史称“虽配古名将,无愧矣”。统和十六年(998)十二月卒,圣宗辍朝五日,诏立祠南京。道宗大康(1075-1084)年间修国史,首编其事迹以进。 著名战例高梁河之战北宋太平兴国四年(979),五月,宋太宗灭北汉后,不做修整、不行封赏,意图以破竹之势直下幽州,收复燕云十六州。宋军六月二十日败耶律奚底、萧讨古部于沙河,俘5000人;后拒战耶律斜轸于清沙河;六月二十五日开始四面围攻幽州城。屡攻不克,师老兵疲,将士倦怠厌战。六月三十日,辽景宗得知宋军围城,遂遣南府宰相耶律沙、耶律休哥(代北院大王耶律奚底之职)率“五院之兵”救援。七月初六,耶律沙部与宋军战于高梁河畔,败退,宋军乘胜尾追。时近黄昏,耶律休哥率大军,人持两炬从间道驰至,宋军无备,停止追击,速于高梁河畔列阵。未几,耶律休哥部在耶律斜轸部配合下,左右夹攻,耶律学古部亦出城参战,使宋军三面受敌,全线溃败,死者万余人。宋太宗臀部中箭受伤而不能策马,乘驴车仓皇南逃。耶律休哥三处受伤,不能骑马,仍轻车指挥部队追至涿州,但未能追及。辽军缴获兵器、粮秣不可胜计。 宋辽两国的实际分界线大体东起泥沽口,西沿拒马河流域的信安军、霸州、容城,然后折向西北至飞狐、灵丘以南,直到代州雁门,习惯上把太行山北支东南的檀、顺、蓟、幽、涿、莫、瀛称为“山前七州”,把太行山西北的儒、妫、新、武、云、朔、寰、应、代称为“山后九州”,这也就是当年石晋割给辽国的燕云十六州,契丹骑兵以此为基地,进可直捣河洛,退可据山河之险。 978年5月,北汉灭亡,赵光义决定乘胜攻辽,一举收复燕云十六州,当时宋军经数月围攻,方克太原,“馈饷且尽、军士疲乏”,且“人人有希赏意”,无心再战,诸将亦以为不可,但无敢言者,只有殿前都虞侯崔翰迎合上意,力赞伐辽,认为:“此一事不容再举,乘此破竹之势,取之甚易,时不可失也”。赵光义大喜,即命枢密使曹彬调发屯兵,部署攻辽战事,具体计划是以主力从太原转兵东进,越太行山,进入华北平原,一举夺占辽国的南京幽州,接着乘胜收复燕云十六州。 关于宋军的实际兵力,向无确切记载,各书只说是“控弦之士数十万”。北宋平定南方后,辖有二百九十七州、一千零六十八县、三百零九万户,军队员额三十七万八千人,其中禁军十九万三千人,赵光义时期,北宋兵员总数突破六十六万六千人,其中禁军三十五万八千人,但战斗力较赵匡胤时期有明显下降,“所蓄之兵,冗而不尽锐;所用之将,众而不自专”,除禁军和蕃兵外,厢军、乡兵大多不堪作战,灭北汉虽得到降兵三万,但“众心不附、尚怀疑惧”,不可能参与攻辽作战,因此除去战斗伤亡和各地的留守部队,北宋能用于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兵力似乎不应超过二十万人。 幽州是辽国的陪都和南方的军事政治中心,曾在隋、唐两代蓟城的基础上进行过大规模扩建,当时幽州方圆三十六里,城高三丈,宽一丈五尺,共有八座城门,人口三十万,守军兵力不详,但至少应有数万人,由辽国权知南京留守事韩德让、南府枢密使耶律斜轸、权南京马步军都指挥使、御盏郎君耶律学古和知三司事刘弘镇守。北汉灭亡后,辽景宗又增派北院大王耶律奚底、统军使萧讨古和乙室王撒哈等人率兵加强防务,幽州本为辽国南京,城高而坚、粮秣充足,防御十分稳固。 5月20日,宋军主力从太原分路东进,翻越太行山,于29日进抵镇州,6月7日,曹彬调发京东、河北诸州的武器粮秣运到北面行营,13日赵光义亲率大军从镇州出发,经保州北上,许多宫嫔也随军行动,当时“扈从六军有不即时至者”,赵光义本欲治罪,但马步军都军头赵延溥说:“陛下巡幸边陲,本以契丹为患,今敌未灭而诛将士,若举后图,谁为陛下戮力乎?”赵光义收回成命,由此军纪荡然。 6月19日,宋军进入辽国控制区,占领金台顿,以日行百里的高速向北推进,兵锋甚锐,次日,前锋的东西班指挥使傅潜、孔守正已进至歧沟关,宋军以赐钱二千为诱饵,招募当地人为向导,乘夜“逾短垣、过鹿角”,占领了关外的断桥,辽东易州刺史刘禹投降,宋军留千人守城,继续北进。辽北院大王耶律奚底、统军使萧讨古和乙室王撒哈在沙河布防,傅潜、孔守正鼓勇进攻,击败辽军,俘虏500余人,6月21日,宋军围涿州,辽涿州判官刘厚德投降,23日黎明,宋军先头部队已抵近幽州城南。 进展如此顺利,大概也超出了赵光义的预想,这位自命不凡的皇帝将御帐设在城南的宝光寺。当时,辽南院大王耶律斜轸率骑兵万余人控制着幽州城北的战略要地-得胜口,赵光义为了孤立幽州,“躬擐甲胄”,率军往攻,皇帝亲自上阵,宋军自然是勇气百倍,一个冲锋就斩首千人,耶律斜轸见宋军攻势猛烈,便采取诱敌之计,让士卒换用被宋军轻视的耶律奚底所部的旗号,同时分兵一部抄袭宋军侧背,赵光义见势不妙,这才命令宋军停止进攻,退回城南,耶律斜轸趁机进至清沙河以北,遥为幽州声援。 这时,在宋军围攻下,幽州人心动摇,降者相继,韩德让也非常惊慌,6月25日,赵光义亲自部署对幽州展开围攻,定国军节度使宋渥攻南面,河阳节度使崔彦进攻北面,彰信节度使刘遇攻东面,定武节度使孟玄喆攻西面(孟玄喆是后蜀皇帝孟昶的太子),针对幽州高厚的城墙,赵光义还让右龙武将军赵延进督造礟具八百以备攻城之需,限期八日完成。为防辽军救援,另以桂州观察使曹翰、洮州观察使米信率所部屯于幽州城南,作为战略预备队。宋军四面攻城,声势浩大,飞矢如雨,鼓声震地,赵光义也以为幽州旦夕可下,便提前任命宣徽南院使潘美知幽州行府事,但就在此时,耶律学古从山后回军增援,“穴地进城”,巩固了幽州城防,稳定了人心,宋军一部三百余人,乘夜登上城垣,也被耶律学古击退。 6月30日,也就是幽州被围六天后,正在游猎的辽景宗耶律贤才得到消息,大敌当前,契丹民族的安危决于一线,面对危局,有人居然主张放弃幽、蓟,退守松亭和北岸口。关键时刻,耶律休哥挺身而出,力排众议,认为幽州绝不可轻易放弃,并请求亲率精骑五千前往救援,如果不能取胜,再撤退不晚。辽景宗支持了他的意见,斥责统军使萧讨古:“卿等不严侦候,用兵无法,遇敌即败,奚以为将?!”即命耶律休哥代替耶律奚底为北院大王,率领五院兵马南下,会合耶律斜轸解幽州之围。此前,辽南府宰相、太保耶律沙奉命救援北汉,白马岭败后,率军返回,刚好与耶律斜轸会师。 五院兵马就是辽国的部族军,共四个营,“部隶南府,以镇南境”,也算是精锐部队,受命后,耶律休哥率军日夜兼程,自古北口南下,绕道西山,直扑幽州。7月初,宋军对幽州的攻势越发猛烈,赵光义移驾城北,连续三次亲督诸将攻城,7月3日和5日,镇守顺州的辽国雄武军节度使刘延素、知蓟州事刘守恩相继投降,幽州形势危急,但宋军连日苦战,攻城不下,军心不免懈怠,曹翰、米信所部在城南掘土得螃蟹,曹翰分析说“蟹,水物而陆居,失其所也,且多足,敌救将至之象;又,蟹者,解也,其班师乎?!”此事或许是后人附会,但反映了宋军的心理,可赵光义的注意力全被幽州吸引,居然未作任何阻援部署。 7月6日,赵光义再次上阵,指挥攻城时,耶律沙的援兵突然从沙河赶到,在幽州北门外的高梁河袭击了攻城的宋军,虽说事出意外,但宋军毕竟兵多将广,鏖战到黄昏时分,辽军渐呈不支。入夜,就在宋军胜利在望时,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的两路大军赶到了,分左右翼同时向宋军发起猛攻,耶律休哥的五千契丹铁骑“人持两炬、高举双旗”,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慌乱中,宋军不知辽军多寡,军心动摇。幽州城内的耶律学古见援兵已至,开门列阵,四面鸣鼓,猛攻宋军,幽州居民也出来助阵,呼声震动天地,耶律休哥本人更是身先士卒,奋勇向前,辽军士气大振,无不以一当百,誓死相拼。 激战中,赵光义身中两箭,心胆俱裂,再也顾不上皇帝的威严,自己弃马乘驴车,在数十骑兵护卫下向南逃走。此时,宋军将士不知道皇帝已经溜号,大队人马仍然在幽州城外苦战不休,耶律休哥身被三创,血流如注,仍然勇猛无比,黎明时分,宋军终于全军溃败,乱成一团,四散奔逃,辽军追杀三十余里,缴获兵仗、符印、粮馈、资财无数,斩首万余级。赵光义跑的倒很快,一昼夜狂奔三百余里,天亮时遁至金台驿,混乱中,宋军一部分将领因皇帝失踪,竟欲拥立武功郡王赵德昭为帝,耶律休哥因伤势严重,不能骑马,只能轻车追击至涿州,宋军残部这才得以侥幸逃去。 7月9日,内供奉官阎承翰带来前方已经大败的消息,赵光义惊魂稍定,让坚决主战的殿前都虞侯崔翰到前线安抚溃军,7月11日,宋军残部退至定州,稳住阵脚。为挽回面子,赵光义追究战败之过,斥责中书令、西京留守石守信“从征失律”,又贬彰信节度使刘遇为宿州观察使。在返回开封前,赵光义又作了一番安排,命崔翰、定武节度使孟玄喆守定州,彰德节度使李汉琼守镇州,河阳节度使崔彦进等人守关南,给以“便宜从事”的权力,临行前,他还给将领们打气:“契丹必来侵边,当会兵设伏夹击之,可大捷也”。 高梁河大捷,辽景宗论功行赏,以幽州守将韩德让等人能够安定人心,守卫城池,特别予以褒奖,加封韩德让为辽兴军节度使、耶律学古为保静节度使,耶律沙力战有功,赦免白马岭战败之罪,耶律休哥、耶律斜轸以战功受知于辽景宗,从此执掌兵权,开边拓土,成一代功业。 北宋第一次攻幽州之战,可谓是不折不扣的惨败。宋军事先无周密计划,攻克太原后,日行百里,长驱东进,既未控制战略预备队,也未占领幽州城北的要地得胜口,围而不严,致使屡攻不克,痛失先机。幽州为辽国南京,断无轻言放弃之理,宋军却毫无打援的准备,可谓粗心大意。战争初期,辽军受到突然袭击,一些城市沦陷敌手,幸赖幽州城坚,砥柱中流,挡住了宋军攻势,一代名将耶律休哥帮助辽景宗力排众议,决策南下救援,更是培本固基、稳定人心的关键一招。高梁河之战,耶律休哥临机制变,虚实相应,乘宋军疲惫,与耶律斜轸以翼侧包围战术,发挥骑兵的优势,一举破敌,不愧为名将。 瓦桥关之战北宋太平兴国四年(979),九月,为报围城之役(即高梁河之役),景宗又遣韩匡嗣和南府宰相耶律沙伐宋。休哥从匡嗣军战于满城。宋将李汉琼、崔翰领兵抵徐河,下令按太宗所授阵图布八阵。右龙武将军赵延进登高瞭望,见辽军势盛,冒违诏改阵之罪,力主集中兵力对敌。监军李继隆附议,崔翰乃示形应变,改八阵为二阵,前后相副。及辽军列阵,宋遣使赴辽营诈降。耶律休哥识破宋军企图,劝韩匡嗣严阵以待,不可轻信。韩匡嗣不听,放松戒备,果遭宋军突袭。辽军仓促应战,指挥失措,大败。是役宋军斩杀辽兵万余,获战马干余匹;唯耶律休哥整军进战,退宋兵,全旅而还。 北宋太平兴国五年(980),十月,辽景宗率耶律休哥亲征。休哥前锋军,进展迅速,二十九日即将南易水北岸的重镇瓦桥关包围。十一月初一,宋镇、定、关南诸军为解瓦桥关之围,夜涉南易水袭击辽营,被辽将萧翰干等击退。初三,宋军再次救援,被辽军阻于瓦桥关东,守将张师率军向东突围,遭耶律休哥截击,张师战死,余众退回城中。初九,关南宋军于南易水南列阵,与辽军夹河而峙,企图待京师援军赶至再行决战。将战,辽景宗虑耶律休哥马和甲独为黄色,易被宋军所识,为隐蔽主力,令耶律休哥以玄甲白马易之。休哥率精骑渡河进击,关南宋军无统一号令,大乱;休哥率军奋勇追击,俘宋将数名,斩杀甚众。耶律休哥凯旋后,景宗赐以御马,称赞道“尔勇过于名,若人人如卿,何忧不克?”败退的宋将畏惧皇帝降罪,整军复至,决意死战。次日,辽景宗再命万余骑兵渡河攻击,遭遇宋军顽强回击,败退;而此时宋太宗亲率援军将至,辽军遂退。 梁河之战结束后没多久,辽景宗为报赵光义围攻幽州之仇,两路兴师,大举伐宋。9月3日,以燕王、南京留守、摄枢密使韩匡嗣为都统、耶律沙为监军会同耶律休哥率军南下,韩匡嗣是昏庸之辈,以“善医”受知于辽景宗,并无军政才能,此次以他为统帅伐宋,为失败埋下了隐患。 9月30日,辽军主力进抵满城西郊集结,铁骑蔽野,军容严整,宋镇州都钤辖、云州观察使刘延翰率军抵抗,在徐河布防,河阳节度使崔彦进率军出黑芦堤,沿着长城口衔枚急进,绕到辽军后方,而彰德节度使李汉琼、殿前都虞侯崔翰也相继率军赶到。这时,辽军已在满城郊外列阵,大敌当前,众寡悬殊,崔翰等人仍然不能临机制变,又祭出赵光义的“平戎万全阵图”这个法宝,机械地将全军分列八阵,各阵相距百余步,互不呼应,结果宋军“士众疑惧,略无斗志”。 右龙武大将军、都钤辖赵延进登高远望,见辽军“东西亘野、不见其际”,便对崔翰等人说:“主上委吾等边事,盖期于克敌耳,今敌骑若此,而我师星布,其势悬绝,彼若乘我,将何以济?不如合而击之,可以决胜,违令而获利,不犹愈于辱国乎?”崔翰等人说:“万一不捷,则若之何?”刘延进回答:“倘有丧败,延进独当其责。”崔翰等人仍然犹豫不决,镇州监军、六宅使李继隆也说:“兵贵神速,安可预定,违诏之罪,继隆请独当之”,崔翰这才决心变阵,将八阵合为二阵,前后相副,成犄角之势。 为了麻痹辽军,宋军先派人到辽营请降,韩匡嗣不查虚实,信以为真,耶律休哥登高眺望,见宋军部伍严整,士气高昂,劝阻韩匡嗣说:“彼众整而锐,必不肯屈,此诱我耳,宜严以待。”韩匡嗣不听,不作戒备。很快,宋军鼓角齐鸣,出其不意转入进攻,尘起涨天,辽军受到突然袭击,大乱,韩匡嗣无计可施,居然率先逃跑,辽军遂大败,残部溃走西山,投坑谷中,死者无数,韩匡嗣丢弃旗鼓,狼狈逃回,其余败兵奔回易州,危急是,耶律休哥严阵以待,乘高阻击宋军,宋军才停止追击。 败报传来,辽景宗怒斥韩匡嗣五罪:“违众深入,一也,行伍不整,二也,弃师鼠窜,三也,侦候失机,四也,捐弃旗鼓,五也”,下令将其处死,后得萧皇后竭力相救,才保住一命。对于耶律休哥整军备战,力退宋兵的功绩,辽景宗大加赞赏,加封耶律休哥北院大王、总南面军务。宋朝方面,赵光义没有追究违反阵图之过,反而嘉奖了满城胜利之功,为防辽军再犯,调原北汉旧将郑州防御使杨业知代州兼三交兵马都部署,980年3月,杨业在雁门击败辽军,斩附马侍中萧咄李、生擒都指挥使李重诲。 满城、雁门两战失利,辽景宗自然不肯罢休,10月20日,辽军主力在固安集结,准备进攻雄州,赵光义得知后,决心御驾亲征,下令“自京师至雄州,发民除道修顿”,同时命关南、定州、镇州诸军严密设防,又派马军都指挥使米信、东上閤门使郭守赟、弓箭库使李斌、仪鸾副使江钧率军增援定州。10月底,辽军围攻雄州,宋龙猛副指挥使荆嗣率军千余人抵抗,但寡不敌众,突围败走,辽军主力跟踪追击,包围了幽州以南的重镇瓦桥关,赵光义以河阳节度使崔彦进为关南都部署,率军解瓦桥关之围。 11月1日,崔彦进集中了关南、定、镇的驻军,乘夜渡过南易水,对辽军大营实施突然袭击,但被辽国节度使萧斡和林牙耶律痕德击退。11月3日,宋军再次进军解围,瓦桥关守将张师也率军向东突围,但遭到耶律休哥的迎头痛击,张师战死,余众退回城中固守。11月9日,崔彦进集中了全部主力在易水南岸列阵,与辽军夹河对峙,企图拖住辽军,待赵光义的主力赶到后再行决战。当时,赵光义已从开封出发,经澶州、德清军、大名府兼程赶来,辽军为免腹背受敌,必须速战速决。决战之前,辽景宗以耶律休哥“马介独黄,乃赐玄甲、白马易之”,耶律休哥率领精锐骑兵强渡易水,猛攻宋军,奋力拼杀,宋军招架不住,大败而逃,耶律休哥穷追不舍,在莫州全歼宋军,直杀到“横尸满道、弓矢俱尽”,崔彦进只身逃脱,数员大将被辽军活捉,11月17日,辽军已得胜班师,赵光义的主力才刚抵达大名府。 为表彰耶律休哥的战功,辽景宗特赐御马、金盏,勉励说“卿勇过于名,若人人如卿,何忧不克!”辽军撤退后,恼羞成怒的赵光义,决心再攻幽州,但宰相李昉、扈蒙等人认为时机未至,请求宽限时间,等兵甲充足、粮秣完备时再作打算,赵光义于是下令曹翰整修雄、霸、平戎、破虏、乾宁等地的城池,开南河,自雄州达莫州,以通漕运,调发民夫数万人,砍伐树木以备使用。 辽国方面,知道赵光义不甘心失败,时刻准备攻取幽州,因此也在积极备战。这一阶段,宋辽之间虽无大战,但冲突不少,980年12月,辽景宗来到幽州,加封耶律休哥为于越,犒赏士卒。当年,辽景宗病死,圣宗耶律隆绪继位,承天太后萧绰执掌朝政,她“明达治道,闻善必从,习知军政,故群臣咸竭其忠”,因此辽国顺利度过了“主少国疑”的危险期,萧绰以南院大王耶律勃古哲总领山西诸军事,加封耶律休哥为南面行军都统、南京留守,总边事,同政事门下平章事萧道宁领本部人马驻扎幽州。 986年2月,辽国都统耶律斜轸等人率军讨伐女真部落,获得全胜,俘获生口十余万,战马二十多万匹,辽国本来就设有群牧使司,马匹繁盛,现在又得女真战马,骑兵力量更加充实。 自受命备边以来,耶律休哥“立更休法,劝农桑,修武备,边境大治,多派间谍”,散布女主专政、国内空虚之类的消息,欺骗宋军将领。这时,辽国涿州刺史安吉发现宋军在河北筑城,同时积聚粮食,萧绰知道宋军有意再取幽州,于是命耶律休哥严加防备。 歧沟关之战北宋雍熙三年(986),正月,宋太宗下诏三路大军北伐契丹。曹彬所率的东路军三月十三日即入涿州。耶律休哥以精锐坚守涿水之北,另一方面置伏兵截断宋军粮道。宋军在涿州停留十余日,粮草用尽。四月初,曹彬无奈,退师回雄州取粮。契丹军奚王筹宁、北面大王蒲奴宁、统军使颇德等率兵追击宋军,皆胜。四月十八日,契丹夺回涿州。太宗严令进击、诸将争功心切,曹彬只得裹粮再往涿州。途中不断遭到耶律休哥的袭扰。宋军结方阵堑地两边而进,天气炎热,又屡被袭扰,困乏无力,粮草又不继,十分狼狈。休哥扎营于涿州南,萧太后大军又至。曹彬虽复得涿州,仍决定撤退。五月初三日,萧太后与休哥等军在歧沟关追及宋军,宋军力穷,环粮车守御。休哥以兵围之,又以轻骑出宋军侧背以断粮道。当天夜里,曹彬、米信弃军而走,以数骑遁去,余众遂大溃。曹彬等收集余众夜渡拒马河,营于易水之南,在河边造饭。休哥又引追兵赶到,宋军望风而窜,互相踩踏、溺死河中者不可胜计,幸亏宋将李继宣率所部力战拒马河上,契丹军追兵才被遏止,宋军急涉拒马河,惊惶入水的,拥挤践踏,死者过半。宋军余众奔高阳,丢弃的盔甲堆积如丘陵。休哥向萧太后呈请继续追击,乘胜略地至黄河为界,太后不从,见好就收,命班师还南京。 自从第一次幽州之战失利以来,赵光义一直郁结于心,为了挽回自己“圣主明君”的名声,他长期以来处心积虑图谋再攻幽州。986年,宋知雄州贺令图、岳州刺史贺怀浦、文思使薛继昭、军器库使刘文裕、崇仪副使侯莫陈利用等人先后上言,以为“自国家伐太原而契丹渝盟发兵以援之,非天威兵力决而取之,河东之师几为迁延之役,且契丹主年幼,国事决于其母,其大将韩德让宠幸用事,国人疾之,请乘其衅以取幽蓟。”贺怀浦是赵匡胤元配孝惠皇后的胞兄,一向深得信任,赵光义随即召集群臣会商。 其实,贺令图等人所言虽然道听途说的成分居多,但韩匡嗣、韩德让父子得到萧绰的宠信,在辽国专权横行也是事实,辽国涿州刺史耶律虎古小有过错,就被韩德让用骨杂击脑而死,群臣无人敢问,但并未发展到“国人疾之”的地步。 983年,赵光义在与群臣商议幽州形势时,就曾说过:“幽州四面平川,无险固守,难于控扼,异时收复燕蓟,当于古北口诸隘据其要害,不过三五处,屯兵设堡寨,自绝南牧矣。”当时,宋琪回答道:“范阳前代屯兵之地,古北口及松亭关、野狐门三路并立堡寨,至今石垒基堞尚存,将来止于此数处置戍可矣。”可见,燕云十六州始终是北宋君臣的一块心病,现在虽然争论不下,但赵光义的决心已经不可动摇。 986年1月,他正式下达了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命令,宋军分三路出击:东路以天平军节度使曹彬为任幽州道行营前军马步水陆都部署,河阳节度使崔彦进为副,率大军十余万人自保州向涿州攻击前进,这一带地形比较平坦;以马军都指挥使米信为幽州西北道行营马步军都部署,代州观察使杜彦圭为副,率兵经雄州出发直向新城;中路以步军都指挥使田重进为定州路都部署,蕲州刺史谭延美为副,率军数万自定州而北,经飞狐进攻攻取蔚州;西路以忠武军节度使潘美为云、应、朔路行营马步军都部署,灵州观察使杨业为副都部署,率军从雁门、代州越过恒山,出雁门关,攻取寰、朔、应、云诸州。与此同时,赵光义还派监察御史韩国华出使高丽,请求高丽出军进攻辽东,配合宋军的行动。 这次,赵光义吸取了第一次幽州之战的教训,集中了优势兵力,三路并进,分进合击,企图在幽州地区聚歼辽军主力,一举收复燕云十六州。东路军虽是主力,但在中西二路没有取得战果以前,主要担任佯动,赵光义特别交待曹彬等人:“潘美之师,但令先趋云应,卿等以十余万众声言取幽州,且持重缓行,毋贪小利而要敌,敌闻大兵至,必萃劲兵于幽州,兵既聚,则不暇为援于山后矣。”宋军的战略意图是以东路军将辽军主力吸引在幽州以南地区,使其无暇它顾,待中西二路取胜后,再会攻幽州。 1月21日,三路宋军先后出发,由于采取了严格的保密措施,辽国方面直至3月6日才得到消息,针对宋军的分进合击之势,承天太后萧绰决策,集中兵力先对付威胁最大的宋东路军,寻机将其歼灭后,再转移兵力对付力量较弱的中西二路。以南京留守耶律休哥率军先发,东京留守耶律抹只作为后继;山西兵马都统耶律斜轸增援山后诸州,对付田重进和潘美;以林牙耶律痕德守备平州海岸,防备宋军可能从海上进行的袭击,同时征发全国诸道兵马,集中到幽州以北的驼罗口作为总预备队。 三月初,各路宋军转入进攻,起初进展颇为顺利。西路军潘美所部出雁门关西口北上,南败辽军一部,斩首五百余级,神卫右第二军都指挥薛超在寰州再败辽军,辽国寰州刺史赵彦辛投降,3月13日,宋军占领朔州,3月19日占领应州,4月13日占领云州,军锋直指蔚州。3月9日,中路军田重进进至飞狐北,辽国冀州防御使大鹏翼、康州刺史马赟、马军指挥使何万通率军二万人迎战,双方众寡悬殊,但宋军士气高昂,閤门使袁继忠、蕲州刺史谭延美、龙猛副指挥使荆嗣、裨将黄明等人奋勇争先,战至日暮,大败辽军,生擒大鹏翼,3月23日,辽国飞狐守将定武军都指挥使、郢州防御使吕行德、副都指挥使张继从、马军都指挥使刘知进等人投降。3月28日,宋军包围灵丘,守城的步军都指挥使穆超投降,4月17日,宋军进至蔚州,左右都押牙李存墇、许彦钦杀节度使萧啜里,逮捕监城使耿绍忠,投降。 中路军曹彬所部3月5日占领固安,3月13日占领涿州,3月17日,曹彬以勇将李继宣为前锋,率轻骑渡过涿水,歼灭辽军千余人,斩辽国奚部宰相贺斯。这时,辽国援军未到,耶律休哥因兵力不足,所以不与 曹彬正面接触,只是想方设法迟滞宋军的行动,昼出精锐虚张声势,夜遣轻骑袭扰,同时又派部分兵力设伏宋军侧后,断其粮道。这一招果然奏效,曹彬的十万大军占据涿州不过十余天,就因粮食不足而退返雄州,如此一来,就为辽军主力赶到后聚歼宋军赢得了时间。 赵光义得知曹彬率全军退而就食,大惊失色,他立即指示曹彬“缘白沟河与米信军接,按兵蓄锐以张西师之势,待美等尽略山后之地会重进东下趋幽州,以全师制敌。”曹彬奉诏后,本来不准备继续北上,但是诸将求功心切,眼看中西二路都获大捷,便纷纷主张再次北进,攻取幽州。副使崔彦进也认为朝廷三路出师,如不急取幽、蓟,恐落人后。曹彬为人谦仁有余、智勇不足,听信了诸将的意见,便决定携带仅剩的五日粮从白沟再次北上。时值酷暑,行军艰难,耶律休哥又沿路伏兵阻击,宋军且战且行,军渴乏井,漉淖而饮,经过四天的时间,才前进到涿州,但已人困马乏,部伍散乱。 这时,曹彬忽然听说,辽国承天太后萧绰、圣宗耶律隆绪已经率领大军进至涿州以东五十里处,即将与耶律休哥所部对宋军形成钳击之势,形势不妙,曹彬决定立即撤退,此时,他还想留下部将卢斌率军万余人守城,但卢斌也不愿当替死鬼,说:“涿州深入北地,无援内无食,丁籍残失,守必不利,不若以此万人结阵而去,比于固守利百矣”。曹彬同意,便让卢斌裹胁城中民众先行,自己率大军断后。 宋军撤退后,耶律休哥抓住时机,立即率领精骑发起追击。当时,暴雨如注,败退的宋军在泥泞中艰难跋涉,士气低落,“无复行伍”,将领也无法控制,5月初3日,耶律休哥的骑兵在歧沟关追上了逃跑的宋军,这支疲惫之师霎时崩溃,曹彬率领溃军连夜抢渡拒马河,慌乱中人马自相践踏,伤亡甚众,知幽州行府事刘保勋、开封兵曹刘利涉父子,殿中丞孔宜等人溺死河中,宋军残部逃至易水南岸,又被耶律休哥的骑兵追上,前后死者数万人,幸亏勇将李继宣殊死力战,侥幸逃生者才得以奔回高阳。 7月,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后,辽军移师西线,以十万大军实施战略反攻,耶律休哥也以炮手增援了耶律斜轸,辽军连克蔚州、飞狐。眼看败局已定,赵光义急令中路军退守定州,西路军退屯代州,掩护云,应、寰、朔四州的民众内迁。当时,辽军已占据寰州,杨业力主分兵应州,诱使辽军向东,以保民众安全南撤,但被监军王侁和主帅潘美拒绝,结果,杨业被辽将耶律斜轸打得大败,退至陈家谷口,全军覆没。至此,北宋第二次攻取幽州之战以惨败而告终,所取州县全部得而复失。 消息传来,朝野哗然,赵匡胤的旧臣-武胜军节度使赵普上书,委婉地批评赵光义“信任邪谄”,建议他先修德政、再议征伐,表面上,赵光义对失败不甚在意,还作诗赐给群臣,甚至“推诚悔过”,但这些都是伪装,等曹彬、米信等人逃回后,他立刻撕下了假面具,下令将这些败将羁押,准备处死,后经工部尚书扈蒙竭力相救,曹彬又“素服谢罪”,这才收回成命,贬曹彬为右骁卫上将军,崔彦进为右武卫上将军。 歧沟关之战,辽军取胜虽是赵光义、曹彬的错误所致,但最根本的原因是耶律休哥的正确指挥,能抢在宋军合击之前集中兵力,在平原开阔地带以骑兵不断袭扰,在宋军仓促撤退时,又敢于全师追击,力求扩大战果,给宋军主力以歼灭性打击,从此改变了整个宋辽战争的态势,所谓“岐沟之蹶,终宋不振”,此役后,北宋政权完全丧失了战略进攻能力,被迫转入战略防御。 君子馆之战北宋雍熙三年(986),十一月,萧太后命耶律休哥为先锋都统,率数万骑进军瀛州,自率大军继后。十二月初五,耶律休哥率前锋军于望都(今属河北)击败守城宋军,进至滹沱河北岸,转师东向,至君子馆分兵扼守要点。刘廷让闻辽军已逼近瀛州,乃率数万骑出击,遣麾下精兵一部转隶沧州都部署李继隆,殿后为援。初十,萧太后率军与耶律休哥合势迎战刘廷让军,适天大寒,宋军弓弩皆不能张;宋御前忠佐神通指挥钜野桑赞率所部力战不支,引众先逃,致刘廷让部陷入重围。李继隆惧战不前,退保乐寿(今河北献县)。刘廷让失援,寡不敌众,所部数万人奋力拼杀。刘廷让仅以数骑遁免,余皆战死。未几,先锋将贺令图被耶律休哥以计诱俘,高阳关部署杨重进亦战死于阵。辽军乘胜长驱南下,攻掠祁、深、德数州后,班师而还。 徐河之战北宋端拱二年(989),七月,威虏军粮馈不济,宋太宗赵光义命定州都部署李继隆、副都部署孔守正、镇州副都部署范廷召等率镇、定二州转饷兵万余护送辎重数千辆接济威虏军,以补给戎资。辽军侦知,于越耶律休哥等率数万精锐骑兵深入宋境,径袭宋护粮大军,欲断绝粮道,劫掠粮饷。适与宋北面缘边都巡检使尹继伦所领千余巡逻步骑相遇,然耶律休哥不战而过,疾驱南下。尹继伦遂令属下秣马,俟夜,人持短兵械,潜蹑其后,跟踪数十里,至唐河、徐河间列阵待击。耶律休哥未料宋军尾随,于拂晓前在距宋辎重大军四五里处扎营。方进早膳,尹继伦出其不意,从侧后突袭其营,斩杀辽皮室军将领一人,军遂惊乱。耶律休哥未及反击,身受重创,乘马先遁。余众夺路溃奔,自相践踏,死伤无数。李继隆与范廷召至,率军追逾徐河10余里,斩首数千级,俘获甚众。孔守正又遇辽军于漕河,交战数合,杀其帅达延等30余人。此后数年,辽未大举南掠。 按:辽史中记载“宋遣刘廷让等乘暑潦来攻易州,诸将惮之。独休哥率锐卒逆击于沙河之北,杀伤数万,获辎重不可计,献于朝。”此事蹊跷,刘廷让987年已死,989年如何将兵攻辽?故本词条不录。 歧沟关大捷之后,承天太后萧绰和辽圣宗耶律隆绪回到幽州,在元和殿摆酒庆功,大宴群臣,加封耶律休哥为宋国王,其他有功将校也都各有封赏,耶律休哥主张乘胜向南略地,“以河为界”,但时值盛夏,契丹骑兵大多不乐远征,萧绰也以为将士疲劳,不如待秋高马肥再举大兵。 宋朝方面,赵光义也知道辽国得胜之后,必不肯罢休,因此分派诸将,加强防务,以周世宗柴荣的旧将张永德知沧州,宋偓知霸州,刘廷让知雄州,赵延溥知贝州,李继隆知定州,署枢密院事张齐贤因为“言事颇忤帝意”,也奉派以给事中的官职出知代州,与潘美同领缘边兵马。 果然,这年秋天,辽圣宗在幽州集结兵马,以耶律休哥为先锋都统,大举南下,辽军占领了唐兴县,又强渡滹沱河,进至沙河,但节度使卢补古、都监耶律盼在泰州却被宋军击败,986年冬,已调任瀛州兵马都部署的刘廷让率骑兵数万人“沿海而行”,准备与将军李敬源、沧州兵马都部署李继隆合兵,声言说要攻取幽州,辽国上下震动。耶律休哥闻讯后,先以精兵控制要冲,接着进逼瀛州,使宋军进退无路,这时承天太后萧绰率领辽军主力也及时赶到,宋军被包围在望都附近的君子馆地区,时值天寒地冻,宋军最强的弓弩也不能发挥威力,被打得大败,李敬源战死,刘廷让将精兵交给李继隆殿后,但后者却按兵不救,擅自退往乐寿,宋军突围不成,在逃往乐寿的途中,终于全军覆没,死者数万人,刘廷让只逃出一命。 北宋知雄州贺令图,为人勇而无谋,却“贪功生事”,“握兵边郡十余年,恃藩邸旧恩,每岁入奏事,多言边塞利害,及幽蓟可取之状。”赵光义第二次北伐幽州,就是他怂恿的结果,后来,贺令图率领大军随潘美的西路军行动,与辽将耶律斜轸的十万大军战于五台,因指挥不利,惨遭失败,死者数万人,贺令图与潘美纠集残部在飞狐与耶律斜轸决战,再遭惨败,一蹶不振,以致无论宋辽都对他恨之入骨。君子馆一役,贺令图和高阳关都部署、武州防御使-65岁的老将杨重进担任刘廷让的前锋,耶律休哥决定以计擒之,就派使者欺骗贺令图说“我获罪本国,旦夕愿归南朝,无路自拔,幸君侯少留意焉。”贺令图闻讯大喜,自以为获得大功,不疑有诈,还私下送给耶律休哥“重锦十两”。耶律休哥在军中传言说,“愿得见雄州贺使君”,愚蠢的贺令图以为耶律休哥真要投降,便率领麾下骑兵数十人前来会见,不料,耶律休哥大骂:“汝尝好经度边事,今乃送死来邪?!”将他的从骑全部杀死,杨重进拒不投降,战死。 989年3月,辽圣宗因耶律休哥功高盖世,特赐红珠筋线,命入内帐行再生礼,承天太后萧绰也赏赐给他大量的财物,“辽制,惟帝及太后行再生礼,休哥得之,异数也”。 人物评价纵观宋辽数次大战,宋方其实在综合国力上是占着绝对优势,辽国人口不过四百余万,其中还包括大量的汉人,而北宋统一南方后,仅户一项就接近四百万,宋军在武器装备方面也有优势,设有专门的军器作坊,生产的各种武器不仅“颇致犀利”,而且产量很高。北宋的床弩威力巨大,一次可同时发射几十支箭,抛石机可将百斤重的石块发射到五十步以外,在火器方面,970年,兵部令史冯继升就创制了火箭法,而且早在975年攻南唐时,就已用于实战,可见技术上已经相当完善。 北宋两代君主,处心积虑,志在收复燕云十六州,然而,倾全国之力,两次攻辽,却困于幽州一城,而不能竟全功,无非是因为一代名将耶律休哥在辽国一柱擎天。高梁河、歧沟关二番大战,全赖耶律休哥临机制变、苦战破敌,宋军色厉内荏的真面目也由此暴露无遗。二十年间,耶律休哥战功赫赫,由惕隐升至于越,受封为宋国王,威震边陲,功高盖世,宋人畏之如虎,有小儿啼哭,就说“于越至矣!”婴儿居然立刻止啼收声。在辽国,耶律休哥则是受到顶礼膜拜的英雄,辽兴宗时期,编纂《遥辇至重熙以来事迹》20卷(也称《辽国上世事迹及诸帝实录》),记录本朝史事,道宗时期,耶律孟简为了编写耶律阿保机建国以来的二百年历史,又编写“三人事迹”,作为补充,将耶律休哥与辽代开国勋臣耶律曷鲁和太宗、穆宗两朝消除内乱、讨伐党项部落有功的耶律屋质相提并论,可见耶律休哥在辽国的地位之高。 耶律休哥指挥作战,善于总揽全局、把握关键,也重视与友军的协同,第一次幽州之战,宋军乘灭北汉之威,以大军东进,辽国面临自建国以来最严重的危机,幸有耶律休哥力排众议,辽景宗耶律贤才定下迎战的决心。高梁河之战,耶律休哥与耶律斜轸密切配合,终于一举败宋军。歧沟关之战,耶律休哥的军事指挥艺术更是达到巅峰,面对众寡悬殊之势,他“夜以轻骑出两军间,杀其单弱以胁余众,昼则以精锐张其势,使彼劳于防御,以疲其力,又设伏林莽”,搞得宋军疲惫不堪,退还白沟,当宋军再次冒险北进时,耶律休哥又“以轻兵薄之,伺彼蓐食,击其离伍单出者”,为最后全胜奠定了基础。 辽圣宗时,博学多识的耶律昭评论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例,也指出:“古之名将,安边立功,在德不在众,故谢玄以八千破苻坚百万,休哥以五队败曹彬十万,良由恩结士心,得其死力也。” 最值得称道的是,耶律休哥虽为一代名将,却非残忍嗜杀之辈,“身更百战,未尝杀一无辜”。宋辽连年征战,他见北方人民深受战乱之苦,便“省赋役、恤孤寡”,不再举兵南进,还“戒戍兵无犯宋境,虽马牛逸于北者悉还之,远近向化,边鄙以安,”其仁侠之心,跃然纸上。 也许《辽史-耶律休哥传》中的一段论赞,可以作为对耶律休哥一生的最好评价:“宋乘下太原之锐,以师围燕,继遣曹彬、杨继业等分道来伐。是两役也,辽亦岌岌乎殆哉!休哥奋击于高梁,敌兵奔溃,再战歧沟关,旋复故地。宋自是不复深入,社稷固而边境宁,虽配古名将,无愧矣。” 辽史本传 辽史·卷八十三·列传第一十三·耶律休哥 (马哥) 耶律休哥,字逊宁。祖释鲁,隋国王。父绾思,南院夷离堇。休哥少有公辅器。初乌古、室韦二部叛,休哥从北府宰相萧干讨之。应历末,为惕隐。 乾亨元年,宋侵燕,北院大王奚底、统军使萧讨古等败绩,南京被围。帝命休哥代奚底,将五院军往救。遇大敌于高梁河,与耶律斜轸分左右翼,击败之。追杀三十余里,斩首万余级,休哥被三创。明旦,宋主遁去,休哥以创不能骑,轻车追至涿州,不及而还。是年冬,上命韩匡嗣、耶律沙伐宋,以报围城之役。休哥率本部兵从匡嗣等战于满城。翌日,将复战,宋人请降,匡嗣信之。休哥曰:“彼众整而锐,必不肯屈,乃诱我耳。宜严兵以待。”匡嗣不听。休哥引兵凭高而视,须臾南兵大至,鼓噪疾驰。匡嗣仓卒不知所为,士卒弃旗鼓而走,遂败绩。休哥整兵进击,敌乃却。诏总南面戍兵,为北院大王。 车驾亲征,围瓦桥关。宋兵来救,守将张师突围出。帝亲督战,休哥斩师,余众退走入城。宋阵于水南,将战,帝以休哥马介独黄,虑为敌所识,乃赐玄甲、白马易之。休哥率精骑渡水,击败之,追至莫州。横尸满道,(革义)矢俱罄,生获数将以献。帝悦,赐御马、金盂劳之,曰:“尔勇过于名,若人人如卿,何忧不克。”师还,拜于越。 圣宗即位,太后称制,令休哥总南面军务,以便宜从事。休哥均戍兵,立更休法,劝农桑,修武备,边境大治。统和四年,宋复来侵。其将范密、杨继业出云州。曹彬、米信出雄、易,取歧沟、涿州,陷固安,置屯。时北南院、奚部兵未至,休哥力寡,不敢出战。夜以轻骑出两军间,杀其单弱以胁余众;昼则以精锐张其势,使彼劳于防御,以疲其力。又设伏林莽,绝其粮道。曹彬等以粮运不继,退保白沟。月余,复至。休哥以轻兵薄之,伺彼蓐食,击其离伍单出者,且战且却。由是南军自救不暇,结方阵,堑地两边而行。军渴之井,漉淖而饮,凡四日始达于涿。闻太后军至,彬等冒雨而遁。太后益以锐卒,追及之。彼力穷,环粮车自卫,休哥围之。至夜,彬、信以数骑亡去,余众悉溃。追至易州东,闻宋师尚有数万,濒沙河而衅,促兵往击之。宋师望尘奔窜,堕岸相蹂死者过半,沙河为之不流。太后旋斾,休哥收宋尸为京观。封宋国王。 又上言,可乘宋弱,略地至河为界。书奏,不纳。及太后南征,休哥为先锋,败宋兵于望都。时宋将刘廷让以数万骑并海而出,约与李敬源合兵,声言取燕。休哥闻之,先以兵扼其要地。会太后军至,接战,杀敬源,廷让走瀛州。七年,宋遣刘廷让等乘暑潦来攻易州,诸将惮之。独休哥率锐卒逆击于沙河之北,杀伤数万,获辎重不可计,献于朝。太后嘉其功,诏免拜,不名。自是宋不敢北向。时宋人欲止儿啼,乃曰:“于越至矣!” 休哥以燕民疲弊,省赋役,恤孤寡,戒戍兵无犯宋境,虽马牛逸于北者,悉还之。远近向化,边鄙以安。十六年,薨。是夕,雨木冰。圣宗诏立祠南京。休哥智略宏远,料敌如神。每战胜,让功诸将,故士卒乐为之用。身更百战,未尝杀一无辜。 二子:高八,官至节度使;高十,终于越。孙马哥。 马哥,字讹特懒。兴宗时以散职入见,上问:“卿奉佛乎?”对曰:“臣每旦诵太祖、太宗及先臣遗训,未暇奉佛。”帝悦。清宁中,迁唐古部节度使。咸雍中,累迁匡义军节度使。大康初,致仕,卒。 休哥之墓辽宁省阜新市文物管理委员会的工作人在距阜新市30公里远的一座风景秀美的深山(辽代时就被称作平顶山)发现一个辽国古墓群。其中一处古墓里意外发现一块刻有“故于越宋国王墓志铭”九个字的墓志铭。此墓有可能是辽代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耶律休哥或其子孙的墓地。根据辽代一家人死后要葬在一起的民俗习惯,有关专家认定耶律休哥的家族墓也应在这附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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