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颜竣 |
释义 | 颜竣,字士逊,琅邪临沂人,光禄大夫延之子。 1.颜竣的辅佐之才(生年不详 抢班夺权 主要原因 淋漓尽致) 3.裂痕的产生(私人交情也相当好 裂痕产生 不顾廉耻 贪财好利 刚愎好杀) 生平简介颜竣是南朝刘宋孝武帝一朝的重臣。宋孝武帝刘骏起兵讨伐刘劭的过程中,颜竣先是起草檄文,后又在刘骏重病时封锁消息,作为其替身处理事务,稳定军心,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孝武帝中年后渐渐荒淫, 颜竣多次直言进谏,引起孝武帝不满,最终贬官身死。 其父颜延之是南朝著名文学家,与谢灵运合称“颜谢”。 其族兄颜师伯是刘骏的宠臣。 1.颜竣的辅佐之才生年不详颜竣的生年不详。从颜延之三十岁以后才结婚推算,颜竣的出生年月应在公元414年以后(颜延之生于公元384年)。他开始担任刘骏的秘书,具体时间史书上也没有详载,只说他“初为太常博士、太子舍人,出为世祖抚军主簿(秘书),甚被爱遇,竣亦尽心补益”(《宋书·颜竣传》)。世祖是宋孝武帝刘骏的庙号。刘骏是宋文帝元嘉二十一年(公元444年)七月加抚军将军的,由此看来,颜竣从太子舍人转任刘骏的秘书,应为公元444年以后。这时颜竣三十岁左右。公元453年刘骏做皇帝,在此之前的近十年时间里,颜竣一直担任他的秘书。他们两人的关系相当和谐密切,感情非常深厚,刘骏非常喜欢颜竣,颜竣也尽心尽意辅佐刘骏。颜竣的辅佐之才,在公元453年为刘骏争夺帝位时发挥得最为出色。 抢班夺权刘骏是宋文帝第三子,本来没有做皇帝的份,他自己也从来不敢往这方面想。但这一年的二月,太子刘劭怕他父亲废掉他,于是急于抢班夺权,与他弟弟刘浚(宋文帝第二子)合谋,先发制人,率东宫兵入宫杀死宋文帝及宰相江湛、徐湛之、王僧绰等,自立为帝。这时刘骏正带领江、豫、荆、雍四州的军队去攻打大别山以南的少数民族五水蛮。刘骏虽然是个挂名统帅,但他所统辖的这支部队却集中了许多精兵良将。三月初二日,他得到父亲被杀的消息后,就利用这支武装力量传檄州镇,声讨刘劭。到五月四日,他的部队就攻入京城,杀死刘劭,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有力的抵抗。 主要原因刘骏能这样轻而易举地夺得帝位,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而颜竣起草的讨伐刘劭的战斗檄文所起的巨大的宣传鼓动作用,便是其中的主要原因之一。刘劭杀父夺位之举,虽然激起了全国上下的义愤,但因为事起猝然而又事关重大,所以敢公开站出来表明反对态度的人是很少的,只是到了三月二十七日颜竣撰写的这篇战斗檄文发布后,全国各地才公开亮出了声讨刘劭的旗帜。关于这篇檄文发布后各地的反应情况,《资治通鉴》卷一百二十七是这样记载的:“州郡承檄,翕然响应”;《宋书·谢庄传》上说:“奉三月二十七日檄,圣迹昭然,伏读感庆。”“檄至,辄布之京邑,朝野同欣,里颂涂(途)歌,室家相庆,莫不望景耸魂,瞻之伫足。”《资治通鉴》卷一百二十七又说:“武陵王(刘骏王号)檄书至建康,劭(刘劭)以示太常颜延之曰:‘彼谁笔也?’延之曰:‘竣之笔也。’劭曰:‘言辞何至于是!’延之曰:‘竣尚不顾老臣,安能顾陛下!’劭怒稍解。”从这些记载看来,这篇檄文不仅争取到了各州镇的支持,而且连刘劭见了也心虚胆寒,可见颜竣的笔力之雄壮,文章气势之磅礴,因而足以动民心,振士气,具有强烈的宣传鼓动作用,真是一纸檄文胜过千军万马。这是颜竣为刘骏争得帝位立的第一功。 淋漓尽致颜竣的才华发挥得更为淋漓尽致还是在他为刘骏的重病封锁消息并大获成功这件事上。刘骏率领部队从九江出发,顺流而下,直奔南京。但一离开九江,他就病倒了。刘骏病得相当重,不但不能见将佐,而且连听取汇报、发布指示也不可能,甚至好几次都有生命危险。刘骏真是病得不是时候。在这紧要关头,摆在颜竣面前的头等大事,就是对刘骏的病情高度保密,决不能让其泄漏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颜竣于是利用唯有他一个人可以出入刘骏卧室的特殊身份和条件,不但代替刘骏决断一切军政大事,而且对外严格封锁消息。他“拥王于膝,亲视起居”;刘骏“疾屡危笃,不任咨禀,竣皆专决。军政之外,间以文教书檄,应接遐迩,昏晓临哭,若出一人。如是累旬,自舟中甲士亦不知王之危疾也”(《资治通鉴》卷一百二十七)。就是说,颜竣在代行刘骏职权时,还装着是刘骏在处理这些事情,他所起的只不过是一个秘书应起的请示、汇报和传达作用而已!由于颜竣的保密工作做得极为出色,处理军政也没有露什么破绽,在长达近二十天的时间里,连同乘一条船的军士都不知道刘骏生了重病,能做到这一点,确实不简单! 2.从幕后走到前台刘骏做皇帝他的秘书颜竣,也就很自然地从幕后走到前台来了。他先是被任命为侍中、左卫将军,封建城县侯,食邑二千户。半年后,又改任吏部尚书,领晓骑将军。吏部是负责官吏考察和任免的重要部门,相当于现在的中央组织部,刘骏让颜竣来把持这个要害部门,显然是一种心腹之寄。颜竣担任吏部尚书后,“留心选举,自强不息”,没有辜负刘骏对他的期望,工作是相当出色的。凭着他同刘骏不同寻常的交情和关系,凡是他报上去的任免名单,刘骏无一不同意。后来谢庄代颜竣掌管吏部,报上去的名单到皇帝那里却多半通不过。颜竣为人严肃,不苟言笑,谢庄风姿优美,笑容可掬,于是当时的人说:“颜竣嗔而与人官,谢庄笑而不与人官。” 但颜竣担任吏部尚书的时间并不很长。第二年,也就是宋孝武帝孝建元年(公元454年)二月,江州刺史臧质和南郡王刘义宣(刘骏叔父)起兵反叛朝廷,六月,叛军失败,臧质、刘义宣被杀。臧质、刘义宣起兵后,他们的几个儿子就逃到建康、秣陵、湖熟、江宁等几个县里躲藏起来。这几个县都属丹阳郡(今安徽东南部和南京市一带)管辖,刘骏知道后,大怒,撒了丹阳尹(郡的长官)褚湛之的职,把四县的县令抓起来治罪。为了加强对京畿地区的控制,刘骏任命颜竣为丹阳尹、加散骑常侍。散骑常侍在南北朝时是尊贵之官,多用为将相大臣的兼职。从这一任命也不难看出,刘骏对颜竣确实寄予重望。 兼任中书令颜竣任丹阳尹有两年左右的时间。其间刘骏还想让颜竣兼任中书令,因颜竣的表让而见许。孝建三年(公元456年)年底,吏部尚书谢庄因病免官,刘骏重新任命颜竣为吏部尚书,并领太子左卫率,后因他父亲颜延之病逝而未到任。一个月之后,颜竣又改任右将军、丹阳尹。这是孝武帝大明元年(公元457年)年初时的事情。 3.裂痕的产生私人交情也相当好在刘骏做皇帝的头三年时间里,刘骏和颜竣的关系总的来说是密切的,相互也是比较信任的,双方的私人交情也相当好,这从颜竣担负的职务上也可得到证明。另外还有两件小事,也可说明刘骏对颜竣的宠爱远非他人可比。头一件事是颜竣接替褚湛之出任丹阳尹后,他的长子颜辟强出生了,中年得子,自然是人生一大喜事。刘骏得知后,特意为颜竣的儿子取了辟强这个名字。在历史上,皇帝为大臣的儿女取名字的事虽然不是个别,但辟强这个名字的含义却十分不一般,他是汉高祖刘邦的股肱大臣张良儿子的名字,刘骏为颜竣的儿子取这样一个名字,显然是把颜竣比作自己的“张良”了。第二件事是颜延之逝世才一个来月,刘骏就下令起用颜竣为右将军、丹阳尹。父母去世,在古代一般要守满三年孝,在这三年内,是不能出去做官的,颜竣因此连续打了十几个报告给刘骏,表示不能接受任命。刘骏不但驳回了他的报告,而且派自己的秘书、中书舍人戴明宝到颜竣家,强行脱掉他的丧服,把他抱上车,带有强制性地把他送到丹阳郡的官署里去上班。颜竣迫于无奈,只好服从命令。这两件事情,一件发生在公元454年的下半年,一件发生在457年年初,刘骏做皇帝已有三年半多时间了。从时间上看来,好像刘骏登上皇位以来,他和颜竣的关系始终是相互信任和支持,没有矛盾、没有隔阂、没有摩擦的。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事实上在此之前,他们之间的裂痕就已产生了。以至后来裂痕越来越大,最终发展到闹翻的程度。 裂痕产生他们的裂痕产生,是由颜竣多次进言和谏诤引起的。孝武帝刘骏这个人,史书上说他“机警勇决,学问博洽,文章华敏;省读书奏,能七行俱下”(《资治通鉴》卷一百二十九)。这里有无溢美之辞暂且不论,就承认它是事实吧,但也只是刘骏的一个方面。而他的另一面,就相当卑鄙龌龊了。他不但是个暴君,而且是个衣冠禽兽:“上闺门无礼,不择亲疏、尊卑,流闻民间,无所不至”(《资治通鉴》卷一百二十八)。就是说,刘骏这个衣冠禽兽,为了满足自己的淫欲,连伦理也不顾的,兽性大发时,自己的亲属也要奸淫。他的叔叔刘义宣为什么会同臧质一道造反?和刘骏奸淫了他的几个女儿,从而引起他的愤慨也是有关的。史书上说刘骏“自即吉之后,奢淫自恣”(《资治通鉴》卷一百二十八)。所谓“即吉”,就是古人居丧期间不能参与吉礼,故称除去丧服为“即吉”。宋文帝被太子刘劭杀死后,刘骏要过三年才能真正除去丧服,而他父亲死去才几个月,他就奸淫了刘义宣的几个女儿,怎么是“即吉”之后才“奢淫自恣”呢? 不顾廉耻好色,不顾廉耻,没有上下五伦之分,只是刘骏众多缺点中的一个而已。在生活方面,刘骏也是奢欲无度,奢侈浪费得惊人的。他当了皇帝后,“大修宫室,土木被锦绣;嬖妾幸臣,赏赐倾府藏”(《资治通鉴》卷一百二十九)。他拆掉祖父宋武帝刘裕生前住过的房屋,重盖了一座叫做“玉烛”的新宫。新宫未盖之前,刘骏与群臣去观看刘裕生前住的房屋,床头有土砌屏障,墙上挂着葛糊的灯笼和麻绳搓的拂尘。侍中袁顗在他面前盛赞刘裕的俭素和美德,他却认为祖父本来就是个“田舍公”,住那样的房屋已是过分,他自己可不能再那么寒伧下去了。 贪财好利刘骏还贪财好利。州郡两级的地方官吏,卸了职回到京城,本来都要向皇帝贡献财物,刘骏却不以这种贡献为满足,还要强迫他们赌博,不掏光这些人的口袋,他就不肯罢休。这些地方大吏,便转过来从老百姓身上获得补偿,对老百姓实行敲骨吸髓的剥削,叫他们血肉都尽。 刘骏还是个酒鬼:“终日酣饮,少有醒时”(《资治通鉴》卷一百二十九)。 皇帝成这个样子,社会的腐败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作为刘骏原来的秘书,现在又是他的心腹大臣的颜竣,自然不忍看着这个社会就这样腐烂下去,不忍看着刘骏这种不成器的样子,于是“极陈得失”,“数恳切谏诤,无所回避”。但刘骏根本听不进去:“上意甚不说(悦),多不见从”(《宋书·颜竣传》)。刘骏不但不采纳颜竣的忠正谠言,反而十分恼恨颜竣,他们的裂痕由此产生了。 刚愎好杀刘骏非常聪敏,中年后虽然常常饮酒过量以至于终日昏醉,但碰上国家大事时又能清醒如常,对宗室严加防范与限制,对文武臣子驱使如牛马。他为重臣王玄谟、颜师伯等人都取了绰号,常常令臣下饮酒喝醉而出丑取乐。又蓄养昆仑奴,自柳元景以下几乎无人不被击打过。刘骏去世后,刘义恭与柳元景等人都互相说“到今天总算免于横死。” 4.严重的患得患失思想十分恼火不过话说回来,刘骏对颜竣的谏诤虽然十分恼火,多不采纳,但对颜竣的任用,还是比较放手的,强迫颜竣脱丧服赴任丹阳尹就是明证。倒是颜竣多了个心眼,有些患得患失了。他原来认为,凭着自己和刘骏的老交情、老关系,自己又“才足干时,恩旧莫比”,因此肯定会“赞务居中,永执朝政”的(《南史·颜竣传》)。但当自己的直言多半被刘骏拒绝接受后,他便顾虑重重,忧愁满腹了。他觉得刘骏从此要疏远他,不信任他了。为了试探一下刘骏的真实想法,他便向刘骏打了一个报告,要求离开京城到地方上去任职。颜竣是这样想的:如果刘骏同意了他的请求,就说明他对自己已有疑忌,要疏远自己了;如果不放他下去,则说明刘骏对自己并无疏远的意思。谁知这个报告打上去后,刘骏竟然很爽快地就让他到东扬州去做刺史!虽然右将军的职务继续保留,东扬州刺史和丹阳尹也是平级,但颜竣却“大惧”,仿佛大祸就要临头,不知怎么办才好,这就有点可笑了。他到东扬州上任不久,他母亲又去世了。刘骏虽然指示他“不许去职”,同意他回京城奔丧,对他“恩待犹厚”,但颜竣还是“弥不自安”(《宋书·颜竣传》)。 奔丧之后颜竣回京城奔丧后,患得患失思想越来越严重了,对刘骏也产生了满腹的怨愤和牢骚,而且又喜欢把它们挂在嘴上,到处诉说皇帝的不是,并且公开指责朝政的违失和谬误。在封建专制时代,这显然是绝对禁忌的。大明二年(公元458年)八月,中书令王僧达(南朝宋文学家)坐他人谋反事入狱。王僧达和颜竣有嫌怨,便以为是颜竣诬陷了他,在临刑之前,就把颜竣说过的种种怨愤之言都向刘骏报告了。王僧达说的,并且都有事实根据。刘骏这才要御史中丞庾徽之写了一份状子,公布了颜竣的罪行。这份状子虽然罗列了颜竣的许多条罪状,但刘骏的本意,还不想杀掉颜竣,只是把他的职务免掉算了。但颜竣却吓得丧魂落魄,不能自持,接二连三地给刘骏写信“谢罪”,并请求刘骏不要杀掉他。想不到颜竣的请求更激怒了刘骏,他批示:“宪司所奏,非宿昔所以相期。卿受荣遇,政当极此。讪讦怨愤,已孤本望,乃复过烦思虑,惧不全立,岂为下事上诚节之至邪!”(《南史·颜竣传》)于是找了一个借口,于大明三年(公元459年)五月收颜竣下狱,先把他的脚打断,然后赐死。他的妻儿徒交州(今广东广西及越南部分地区),至宫亭湖(即彭蠡湖,江西彭泽县西),又把颜辟强等男孩沉入湖中淹死,真是残忍之极!古人读史至此,批语道:“颜竣失职怨望,固为可罪;而自寻阳(今九江)东下之时,保护之功,不可忘也。既杀其身,又沉其男口(男孩),孝武帝亦少恩哉!”(《资治通鉴》卷一百二十九) 5.杀身取祸的多种因素颜竣的杀身取祸表面上看来,好像是他的“讪讦怨愤”引起的,实际上,他的无所回避的直言得失,早就为他的悲惨遭遇埋下了祸根,只是刘骏一直隐忍未发罢了。关于这一点,可以从颜竣死后数年刘骏对侍中沈怀文、尚书吏部郎江智渊等人的谈话中得到证实。有一次,沈怀文“直言忤旨”,刘骏气愤地说:“竣若知我杀之,亦当不敢如此!”(《宋书·沈怀文传》)还有一次,江智渊想附和沈怀文的谏言,劝刘骏不要冒着大风大雨出去打猎,但江智渊尚未开口,刘骏就恼怒地盯着绷在弦上的箭说:“卿欲效颜竣邪?何以恒知人事!”说完还不解恨,又补充道:“颜竣小子,恨不先鞭其面!”(《资治通鉴》卷一百二十九)刘骏因对颜竣的谏诤一直耿耿于怀,他后来甚至连别人说颜竣的半句好话都听不得,一听就勃然大怒脸变色。由此可见,颜竣的杀身取祸,完全是他的直言得失引起的。他后来的“讪讦怨愤”,只不过是他悲惨遭遇的一根导火索而已。 冒犯皇帝的威权在历史上,因冒犯皇帝的威权,指责朝政的过失而杀身的人,是多如牛毛、数不胜数的。这是封建专制的本性所决定了的,不独刘骏一个人如此,只能说刘骏这个暴君更甚些而已。倒是作为领导秘书的颜竣的某些表现,却很值得探讨研究和借鉴思考了。颜竣对名利是相当计较的,患得患失思想也十分严重。刘骏做皇帝后,对颜竣的任用不可谓不重,但他并不感到满足,而是一味地想“宜居重大”(《南史·何偃传》),“永执朝政”(《南史·颜竣传》)。这个愿望一旦没有实现,就牢骚满腹,口出怨言,甚至把怨气发泄到同事朋友身上去。如《南史·何偃传》载:“孝武即位,何偃历位侍中,转吏部尚书。 相得甚欢侍中颜竣至是始贵,与偃俱在门下(侍中为门下省长官),以文义赏会,相得甚欢。竣既任遇隆密,谓宜居重大,而位次与偃等未殊,意稍不悦。及偃代竣领选(颜竣任丹阳尹后,谢庄、何偃任吏部尚书。吏部尚书有时一人,有时几人),竣愈愤懑,与偃遂隙。竣时权倾朝野,偃不自安,遂发悸病,意虑乖僻,上表解职,告灵不仕”。从这看出,颜竣对刘骏老早就感到不满,并不完全是刘竣不采纳他的谏诤才“讪讦怨愤”的。这种心态,显然是很不正常、很危险的。其次,颜竣得势后,生活上也是不大检点,为人也是颇为踞傲的。他外出讲排场,摆威风,每次都是让仪仗队开路,威势赫赫,他父亲颜延之见了这种场面都十分反感,每次遇到颜竣的仪仗队,都是不屑一顾地躲到一边去。他常对颜竣说:“我平生不喜见要人,现在不幸见到你!”颜竣富贵后,宾客盈门,有一天早上,颜延之到颜竣那儿去,等候在门外求见颜竣的人成堆,颜竣却安然高卧,还没有起床。颜延之见状,勃然大怒说:“你是出身于粪土之中的人,好不容易升到了云霄之上,就立刻骄横傲慢到如此地步,你怎么能够持久呢?”颜竣建私宅,富丽堂皇,颜延之告诫说:“好好地盖房子,不要让后人耻笑你笨拙无能!”(《南史·颜延之传》)从这三件小事看来,颜竣也确实有点小人得志、忘乎所以的味道,所以他的取败,也是有多方面缘由的。《宋书》作者沈约在评论颜竣的取败之由时曾说了这样一句话:“为人臣者,若能事主而捐其私,立功而忘其报,虽求颠陷,不可得也。”(《宋书》卷七十五)意思是说,做臣子的人,若能忠心事主而捐弃私心,立功不求报答,即使请求别人颠覆陷害自己,也是得不到的。这话不能说没有半点道理。所以说,作为一个领导秘书,私心是不能太重的,更不能因为自己和领导人的关系特别好,就非要领导提拔重用自己不可。尤其是在自己的私心不能得到满足,愿望没有得到实现的情况下,牢骚满腹口出怨言,就更不应该,更是错误了。我想,现在的秘书是会赞同这一意见的。 宋书本传颜竣,字士逊,琅邪临沂人,光禄大夫延之子也。太祖问延之:“卿诸子谁有卿风?”对曰:“竣得臣笔,测得臣文,{得臣义,跃得臣酒。” 竣初为太学博士,太子舍人,出为世祖抚军主簿,甚被爱遇,竣亦尽心补益。元嘉中,上不欲诸王各立朋党,将召竣补尚书郎。吏部尚书江湛以为竣在府有称,不宜回改,上乃止。遂随府转安北、镇军、北中郎府主簿。二十八年,虏自彭城北归,复求互市,竣议曰:“愚以为与虏和亲无益,已然之明效。何以言其然?夷狄之欲侵暴,正苦力之不足耳。未尝拘制信义,用辍其谋。昔年江上之役,乃是和亲之所招。历稔交聘,遂求国婚,朝廷羁縻之义,依违不绝,既积岁月,渐不可诬,兽心无厌,重以忿怒,故至于深入。幸今因兵交之后,华、戎隔判,若言互市,则复开曩敝之萌。议者不过言互市之利在得马,今弃此所重,得彼下驷,千匹以上,尚不足言,况所得之数,裁不十百邪。一相交关,卒难闭绝。寇负力玩胜,骄黠已甚,虽云互市,实觇国情,多赡其求,则桀慠罔已,通而为节,则必生边虞。不如塞其端渐,杜其觖望,内修德化,外经边事,保境以观其衅,于是为长。” 初,沙门释僧含粗有学义,谓竣曰:“贫道粗见谶记,当有真人应符,名称次第,属在殿下。”竣在彭城尝向亲人叙之,言遂宣布,闻于太祖。时元凶巫蛊事已发,故上不加推治。世祖镇寻阳,迁南中郎记室参军。三十年春,以父延之致仕,固求解职,不许。赐假未发,而太祖崩问至,世祖举兵入讨。转谘议参军,领录事,任总外内,并造檄书。世祖发寻阳,便有疾,领录事自沈庆之以下,并不堪相见,唯竣出入卧内,断决军机。时世祖屡经危笃,不任咨禀,凡厥众事,竣皆专断施行。世祖践阼,以为侍中,俄迁左卫将军,加散骑常侍,辞常侍,见许。封建城县侯,食邑二千户。 孝建元年,转吏部尚书,领骁骑将军。留心选举,自强不息,任遇既隆,奏无不可。其后谢庄代竣领选,意多不行。竣容貌严毅,庄风姿甚美,宾客喧诉,常欢笑答之。时人为之语曰:“颜竣嗔而与人官,谢庄笑而不与人官。” 南郡王义宣、臧质等反,以竣普领军。义宣、质诸子藏匿建康、秣陵、湖熟、江宁县界,世祖大怒,免丹阳尹褚湛之官,收四县官长,以竣为丹阳尹,加散骑常侍。先是,竣未有子,而大司马江夏王义恭诸子为元凶所杀,至是并各产男,上自为制名,名义恭子为伯禽,以比鲁公伯禽,周公旦之子也;名竣子为辟强,以比汉侍中张良之子。 先是,元嘉中,铸四铢钱,轮郭形制,与五铢同,用费损,无利,故百姓不盗铸。及世祖即位,又铸孝建四铢。三年,尚书右丞徐爰议曰:“贵货利民,载自五政,开铸流圜,法成九府,民富国实,教立化光。及时移俗易,则通变适用,是以周、汉俶迁,随世轻重。降及后代,财丰用足,因条前宝,无复改创。年历既远,丧乱屡经,堙焚剪毁,日月销减,货薄民贫,公私俱困,不有革造,将至大乏。谓应式遵古典,收铜缮铸,纳赎刊刑,著在往策,今宜以铜赎刑,随罚为品。”诏可。铸钱形式薄小,轮廓不成。于是民间盗铸者云起,杂以铅锡,并不牢固。又剪凿古钱,以取其铜,钱转薄小,稍违官式。虽重制严刑,民吏官长坐死免者相系,而盗铸弥甚,百物踊贵,民人患苦之。乃立品格,薄小无轮郭者,悉加禁断。 始兴郡公沈庆之立议曰:“昔秦币过重,高祖是患,普令民铸,改造榆荚,而货轻物重,又复乖时。太宗放铸,贾谊致讥,诚以采山术存,铜多利重,耕战之器,曩时所用,四民竞造,为害或多。而孝文弗纳,民铸遂行,故能朽贯盈府,天下殷富。况今耕战不用,采铸废久,熔冶所资,多因成器,功艰利薄,绝吴、邓之资,农民不习,无释耒之患。方今中兴开运,圣化惟新,虽复偃甲销戈,而仓库未实,公私所乏,唯钱而已。愚谓宜听民铸钱,郡县开置钱署,乐铸之家,皆居署内,平其杂式,去其杂伪,官敛轮郭,藏之以为永宝。去春所禁新品,一时施用,今铸悉依此格。万税三千,严检盗铸,并禁剪凿。数年之间,公私丰赡,铜尽事息,奸伪自止。且禁铸则铜转成器,开铸则器化为财,翦华利用,于事为益。” 上下其事公卿,太宰江夏王义恭议曰:“伏见沈庆之议,‘听民私铸,乐铸之室,皆入署居。平其准式,去其杂伪’。愚谓百姓不乐与官相关,由来甚久。又多是人士,盖不愿入署。凡盗铸为利,利在伪杂,伪杂既禁,乐入必寡。云‘敛取轮郭,藏为永宝’。愚谓上之所贵,下必从之,百姓闻官敛轮郭,轮郭之价百倍,大小对易,谁肯为之。强制使换,则状似逼夺。又‘去春所禁新品,一时施用’。愚谓此条在可开许。又云‘今铸宜依此格,万税三千’。又云‘严检盗铸,不得更造’。愚谓禁制之设,非惟一旦,昧利犯宪,群庶常情,不患制轻,患在冒犯。今入署必万输三千,私铸无十三之税,逐利犯禁,居然不断。又云‘铜尽事息,奸伪自禁’。愚谓赤县内铜,非可卒尽,比及铜尽,奸伪已积。又云‘禁铸则铜转成器,开铸则器化为财’。然顷所患,患于形式不均,加以剪凿,囗铅锡众诉越耳。若止于盗铸铜者,亦无须苦禁。” 竣议曰:“泉货利用,近古所同,轻重之议,定于汉世,魏、晋以降,未之能改。诚以物货既均,改之伪生故也。世代渐久,弊运顿至,因革之道,宜有其术。今云开署放铸,诚所欣同。但虑采山事绝,器用日耗,铜既转少,器亦弥贵。设器直一千,则铸之减半,为之无利,虽令不行。又云‘去春所禁,一时施用’。是欲使天下丰财。若细物必行,而不从公铸,利己既深,情伪无极,私铸剪凿,尽不可禁。五铢半两之属,不盈一年,必至于尽。财货未赡,大钱已竭,数岁之间,悉为尘土,岂可令取弊之道,基于皇代。今百姓之货,虽为转少,而市井之民,未有嗟怨,此新禁初行,品式未一,须臾自止,不足以垂圣虑。唯府藏空匮,实为重忧。今纵行细钱,官无益赋之理,百姓虽赡,无解官乏。唯简费去华,设在节俭,求赡之道,莫此为贵。然钱有定限,而消失无方;剪铸虽息,终致穷尽者。亡应官开取铜之署,绝器用之涂,定其品式,日月渐铸,岁久之后,不为世益耳。” 时议者又以铜转难得,欲铸二铢钱。竣又议曰:“议者将为官藏空虚,宜更改铸,天下铜少,宜减钱式,以救交弊,赈国纾民。愚以为不然。今铸二铢,恣行新细,于官无解于乏,而民奸巧大兴,天下之货,将靡碎至尽。空立严禁,而利深难绝,不过一二年间,其弊不可复救。其甚不可一也。今熔铸有顿得一二亿理,纵复得此,必待弥年。岁暮税登,财币暂革,日用之费,不赡数月。虽权征助,何解乏邪?徒使奸民意骋,而贻厥愆谋。此又甚不可二也。民征大钱之改,兼畏近日新禁,市井之间,必生喧扰。远利未闻,切患猥及,富商得志,贫民困窘。此又甚不可三也。若使交益深重,尚不可行,况又未见其利,而众弊如此,失算当时,取诮百代乎!” 前废帝即位,铸二铢钱,形式转细。官钱每出,民间即模效之,而大小厚薄,皆不及也。无轮郭,不磨鑢,如今之剪凿者,谓之耒子。景和元年,沈庆之启通私铸,由是钱货乱败,一千钱长不盈三寸,大小称此,谓之鹅眼钱。劣于此者,谓之綖环钱。入水不沉,随手破碎,市井不复料数,十万钱不盈一掬,斗米一万,商货不行。太宗初,唯禁鹅眼、綖环,其余皆通用。复禁民铸,官署亦废工,寻复并断,唯用古钱。 竣自散骑常侍、丹阳尹,加中书令,丹阳尹如故。表让中书令曰:“虚窃国灵,坐招禁要,闻命惭惶,形魂震越。臣东州凡鄙,生微于时,长自闾阎,不窥官辙,门无富贵,志绝华伍。直以委身垄亩,饥寒交切,先朝陶均庶品,不遗愚贱,得免耕税之勤,厕仕进之末。陛下盛德居蕃,总揽英异,越以不才,超尘清轨,奉躬历稔,劳效莫书,仰恃曲成之仁,毕愿守宰之秩。岂期天地中阕,殷忧启圣,倚附兴运,擢景神涂,云飞海泳,冠绝伦等,曾未三期,殊命八萃。详料赏典,则臣不应科;瞻言勤良,则臣与侔贵。方欲诉款皇朝,降阶盛序,微已国言,少彻身谤,而制书猥下,爵树弥隆。臣小人也,不及远谋,宠利之来,何能居约,徒以上渎天明,下汨彝议,灾谪之兴,惧必在迩。今之过授,以先微身,苟曰非据,危辱将及,十手所指,谕等膏肓,所以寤寐兢遽,维萦苦疾者也。伏愿陛下察其丹诚,矜其疾愿,绝会收恩,以全愚分,则造化之施,方兹为薄。”见许。时岁旱民饥,竣上言禁饧一月,息米近万斛。复代谢庄为吏部尚书,领太子左卫率,未拜,丁忧。起为右将军,丹阳尹如故。 竣藉蕃朝之旧,极陈得失。上自即吉之后,多所兴造,竣谏争恳切,无所回避,上意甚不说,多不见从。竣自谓才足干时,恩旧莫比,当赞务居中,永执朝政,而所陈多不被纳,疑上欲疏之,乃求外出,以占时旨。大明元年,以为东扬州刺史,将军如故。所求既许,便忧惧无计。至州,又丁母艰,不许去职,听送丧还都,恩待犹厚,竣弥不自安。每对亲故,颇怀怨愤,又言朝事违谬,人主得失。及王僧达被诛,谓为竣所谗构,临死陈竣前后忿怼,每恨言不见从。僧达所言,颇有相符据。上乃使御史中丞庾徽之奏之曰: 臣闻人臣之奉主,毁家光国,竭情无私;若乃无礼陵人,怙富卑上,是以王叔作戒,子晰为戮。未有背本塞原,好利忘义,而得自容盛世,溷乱清流者也。右将军、东扬州刺史建城县开国侯颜竣,因附风云,谬蒙翼长,天地更造,拔以非次。圣朝亲揽,万务一归,而窥觇国柄,潜图秉执。受任选曹,驱扇滋甚;出尹京辇,形势弥放。传诏犯宪,旧须启闻,而竣以通诉忤己,辄加鞭辱,罔顾威灵,莫此为甚。严诏屡发,当官责效,竣权恣不行,怨怼弥起,怀挟奸数,苞藏阴慝。预闻中旨,罔不宣露,罚则委上,恩必归己,荷遇之门,即加谤辱,受谴之室,曲相哀抚。翻戾朝纪,狡惑视听,肋惧上宰,激动闾阎。末上虑闻,内怀猜惧,伪请东牧,以卜天旨。既获出蕃,怨詈方肆,反脣腹诽,方之已轻。且时有启奏,必协奸私,宣示亲朋,动作群小。 前冬母亡,诏赐还葬,事毕不去,盘桓经时。方构间勋贵,造立同异。又表示危惧,深营身观,曲访大臣,虑不全立,遂以己被斥外,国道将颠,衅积怀抱,恶穷辞色。兼行阙于家,早负世议,逮身居崇宠,奉兼万金,荣以夸亲,禄不充养。宿憾母弟,恃贵辄戮,天伦怨毒,亲交震骇。凡所莅任,皆阙政刑,辄开丹阳库物,贷借吏下。多假资礼,解为门生,充朝满野,殆将千计。骄放自下,妨公害私,取监解见钱,以供帐下。宾旅酣歌,不异平日,街谈道说,非复风声。 竣代都文吏,特荷天私,弃瑕录用,豫参要重,劳无汗马,赏班河、山,出内宠灵,逾越伦伍。山川之性,日月弥滋,溪壑之心,在盈弥奢,虎冠狼贪,未足为譬。今皇明开耀,品物咸亨,伤俗点化,实唯害焉,宜加显戮,以彰盛化。请以见事免竣所居官,下太常削爵土,须事御收付廷尉法狱罪。 上未欲便加大戮,且止免官。竣频启谢罪,并乞性命。上愈怒,诏答曰:“宪司所奏,非宿昔所以相期。卿受荣遇,故当极此,讪讦怨愤,已孤本望,乃复过烦思虑,惧不自全,岂为下事上诚节之至邪!”及竟陵王诞为逆,因此陷之。召御史中丞庾徽之于前为奏,奏成,诏曰:“竣孤负恩养,乃可至此。于狱赐死,妻息宥之以远。”子辟强徙送交州,又于道杀之。竣文集行于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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