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许冬林 |
释义 | 许冬林是近年来活跃在报刊杂志上进行创作的散文作家,她的文字清新空灵、精致唯美,如一幅幅清浅的水墨画,似一个个跃动的音符,作品感情细腻婉约,在散文形式上有所创新,已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被誉为“文化皖军新势力”的代表之一。 中文名:许冬林 国籍:中国 出生地:安徽无为 出生日期:1976年 职业:教师,作家 许冬林简介许冬林,安徽无为人。作品散见于《读者》(原创版),《散文》、《意林》、《视野》、《文苑》、《女人街》、《新青年》、《当代青年》、《爱情故事》、《特别关注·可乐》、《都市文萃》、《女人100》、《时代邮刊》、《安徽文学》、《海燕》、《百花洲》、《诗歌月刊》《东方青年》、《杂文选刊》、《伴侣》、《守望》,以及《作家文摘报》、《中国经济时报》、《中国教育报》、《中国建材报》、《中国绿色时报》、《中国电视报》、《工人日报》、《团结报》、《羊城晚报》、《扬子晚报》、《北京晚报》、《北京青年报》、《青年报》、《安徽日报》、《新安晚报》、《甘肃日报》、《宁夏日报》、《山西晚报》、台湾《人间福报》等海内外杂志报纸 了解她的读者也许会看出,许冬林无论在小说或者散文里经常可以看到她那美轮美奂的比喻,无论是不分宗类的物体或者繁杂缠绵的感情还是激昂颓废的精神,经她手中的笔,都可以蝉蜕为另外一种唯美的方式让读者愉悦的接受,质未变,韵倍美! 至于散文这片花园,许冬林或许不是最绚烂的一支,却肯定是最美的一支,以自己最高雅的姿态,兀自开放! 许冬林作品《一碗千年月》 许冬林著 合肥工业大学出版社 特别要说的是,本书作者以女性特有的细腻和敏感切入生活,以灵动唯美的文字表达自己对生活、生命尤其是爱情的独特体悟。或温暖,或薄凉,或任性调皮,或孤绝黯然。作者以为,爱情就是人间的那一碗千年的月亮,圆了,缺了,千年的悲欢……它在天上,勾不着。可是一碗水端来,它又在自己的掌心了。贪心的人要捞出来,它就又碎了。爱情就是这样的一个神话,逗人间一群痴男怨女。 创作访谈童年趣事少年许冬林 问 :说到“文学巢军”,你给我的印象是:从“斜刺里”横空杀出。突兀,夺目。说说,那些“缺席”的日子里,你的一些情况?童年趣事,青涩流年,创作起端……都行,想到哪,说到哪。 许冬林:那就从小时候说,按时间顺序—— 你知道的,我住在水边。小时候在水边,一个人玩,看水和船。还有水边的风景,白的梨花,绿的柳,橘红色的夕阳,淡白的月亮…… 在夏夜的竹床上,在冬天的火箱边,听我的奶奶讲《白蛇传》那些古老的戏。后来略略识得几个字,我喜欢看墙上的连环画,都是古老的戏。我沉迷其中,人世的悲喜,那么早就进驻到我的心里。还喜欢听我们的庐剧,它的很多唱腔都是悲伤而抒情的,常常听得泪下。这些,使我变得喜欢忧伤和抒情。 我从小就不大喜欢和别人玩,喜欢到处找字读。挺好笑,十岁左右,到外婆家拜年,近十里的路,我是一路读着人家的春联走完的。我父亲是个喜欢读书的人,他基本也是见字就读。另外,我父亲还喜欢黄梅戏,他从前在安庆那边做手艺,回家的时候竟然买唱词,我看上了,喜欢读,琅琅上口,极有韵味。那个年代,对于一个农村的女孩子,可以读的读物真是有限!连父亲的毛主席语录也要翻出来,我那么喜欢有字的纸!但是,我还是感谢上天让我生在农村,能拥有城里孩子所没有的另一片天地,并让所经历的这些,成为我后来的文字底色。看到正经的书,是小学三年级吧,我征订了小学生作文选刊,我母亲给的钱,这在那个许多家长不舍得花钱送女孩子上学的年代,能给女儿这样的“零食”,我母亲算是开明了。小学阶段,不用说,作文从来都是当范文被语文老师读的。童年也有悲伤的事,不说了。我童年的时候有过两个理想。我想,我可能有点早熟,因为同龄的孩子在放学的田埂上只爱着打仗、捉迷藏时,我却对自己的将来有了想法。这两个理想是:成为黄梅戏演员;成为一个武艺高强的人,起码懂轻功。我父亲喜爱黄梅戏,八十年代,马兰正红,也知道严凤英。受父亲影响,我也喜欢黄梅戏。生产队里有条牛,各家轮流着放,我牵着牛,在滚满露珠的田埂上,跟着大广播学唱黄梅戏。小小的我,还真会唱不少唱段。现在做老师十多年了,嗓子早坏掉了,再也唱不出,也是早死了心,不唱了。记得上师范的第一个中秋晚会上,我还唱了《谁料皇榜中状元》。 我小时候,小孩子爱看的闲书是那种上面配图下面几行字的那种小人书,好流行的,估计我这个年龄的人都看过。看人家女英雄,提刀飞马,脊后张着大披风,还是黑白版的。很让我震惊的是,有一本上竟有练轻功的方法——就是在盛了粮食的那种圆的浅的篾箩沿上走路,然后一日日在腿上加重量,比如绑砖,且篾箩里的粮食也要一天天减去,时间久了,身子轻了,就能从树枝上走路。我练过,弄翻了篾箩里的粮食,招来奶奶的骂,很苦恼。还有一种成为女大力士的方法,就是每天早晨起来,抱一只小猪到田里去吃草,小猪每天长,我的力气就会不断地大下去。但是小猪真的不好逮,我只能失望了。其间也读了杂七杂八的不少书,童年就这样在憧憬和失望中完了。 书和文字问 :请列一份你读过的,影响了你的书单。写作道路上,影响了你的,还有哪些人、哪些因素? 许冬林 :一本是关于散文写作的书,叫《散文奥秘探寻》吧,我用我的入团的团费在小镇的那个简陋的新华书店里买的。一个农村的书店,只有几只简陋的柜台,卖的书也是关于庄稼和家畜的,只有那么一本是关于文学的,没有人买。我现在想,那本书怕就是为我而来到这个乡村的吧。人世间,需要多少机缘巧合来成就后来的另一种人生!在那本书上,我较早地读到了鲁迅,余光中,梁实秋,黄永玉等名家的作品,还有明清的小品文。读书不求多,但求精。那本书对我最初进入文字影响很大。然后是宋词。可能最初进入心灵的,一辈子都是偏爱。我喜宋词胜过唐诗。唐诗宋词,都讲究锤炼字句,营造意境。就这点,对我现在的语言影响最大了。 有人说,我的文字在模仿张爱玲,有人说我把《红楼梦》翻得熟,所以才有此刻的文字。其实,这不准确。我在没读过张爱玲的东西的时候,已经有人说我的文字像张,后来好奇,找来一读。我得承认,我是欣赏她的。张的散文只读过两篇,没什么印象。小说翻过几篇,她的小说在语言架构上,是很会造境的,比如《金锁记》的开头。我的文字我是一直就注重造境的。应该说,我们都是从李清照那儿,从唐人宋人那儿偷艺,然后用散体的文字,造带有自己的体温的境界。只是,张的浓艳,我的清新。慵懒,闲愁,一点的薄凉,偶尔还有一点的巧用口语,李清照的调遣字句,对我是很有启发的。比如我的《秋事》。 关于《红楼梦》,说来惭愧,我只在读初中时翻过一次。至今未再翻过。红楼梦里的诗词,好是好,其实大多也是从古人那翻新出来的。至于书中的世道人心,我现在不敢轻易翻。早年无知,把它当戏看。如今人已过而立,经历了一些,怕它会挑起我的对人世的失望。所以一直未曾再看。但后面,我会坐下来细细看的,通过它,逼近真实的人世。我庆幸,在极其有限的阅读和阅世中,及早地找到了适合自己属于自己的话语方式。我不会盲目模仿别人,也不喜别人模仿我。 还有一个人吧,要说说。我先生,我从前的老师。他引导我认清现实,那就是,必须跳出农门,然后才能有机会再写下去。得先解决物质层面的东西,才能追求精神那方面。我原本成绩不错的,上中学以后,只剩下语文好了。他觉得我这个作文好的女同学与众不同,后来帮我,中学毕业时,我的各课成绩已经在全校是佼佼者了。后来顺利考上师范,跳出所谓“农门”。我在想,如果没有他,我大概像我的那些女同学一样,嫁个商人,远离书本,日日在麻将桌上消磨。值得一提的是,我在初中,写了几本现代诗。其中有一首后来参加了全国中专生文学大奖赛获了三等奖。 师范几年,没读什么书。都是让恋爱给耽误了。至多,在抱着一本更厚的宋词睡前看看。也没写什么东西,只写了两三篇,三年呐,我只写了两三篇。其中有一篇入了某一个选本,也不记得书名了。然后结婚了!到人间和他绣山河去。没写了。再不写了。 写作与生活问:近年来,特别是去年和今年,你的创作势头可谓突飞猛进,作品在全国各地,四处开花。能介绍一下吗?还有,你是如何安排自己每天的工作、生活与写作的时间的? 许冬林 :我再拿笔写字,不是要实现什么从前的理想。有点逼上梁山的味道。两个原本相爱的人,可是刚刚在一起过烟火日子,没有磨好,常常尴尬的。我是个不爱交朋友、不爱玩乐的人,很孤单。只好看书,只好写字。那时候,看书写字成了支撑我的拐杖。渐渐,我从汉字里获得了一片辽阔的天空,这天空让我有新生之感。 没想到写的第一篇散文《油纸伞》就获得了一个全国文学大奖赛一等奖,并获得奖金1000元,是03年的事。《妈妈的童话》,04年再获一个全国一等奖,这两个大奖以及后来的一些奖鼓舞了我。06年底开始自觉写作,出来的东西多些了。关于成绩,这罗列没什么意思,我不喜欢这样。现在进入正轨,看书,写字,发表。就这样了。 我的生活圈子很小,现在的状态也封闭。我感到惬意。基本就是两点一线,家和单位。赶上周末,我会奖赏自己,一个人逛街购物,偶尔一个人找个地方喝茶。也偶尔出门旅游。我在单位大院里有一块菜园地,大约六——七个平方吧,偶尔种菜,但种得“草盛豆苗稀”的,还结有蛛网,可见两不勤快——庄稼和我。 工作的时候不想写作,写作的时候不记挂工作。对工作用心,对写作用情。 评价这个灵性的女子终究没有被“烟火生活熏染得面目全非”。就在她快入而立之年的一个瞬间,沉睡的灵性终于在她封闭已久的“魔瓶”里骤然迸发,一缕青烟直冲云霄,她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此时,她才发觉,自己眼前所得并非终生所求,她要为自己寻找一条圆梦之路。传奇般撑开的第一把《油纸伞》,居然得了全国一等奖。从此,冬林完成了自己的“华丽转身”,蕴涵在她骨子里的那番灵性裹挟着才情在她的笔下汪洋恣肆,一发不可收拾。自然万物的枯荣往复,尘世人间的沉浮轮回,都被她超凡脱俗的灵性所触摸和感悟,被她的睿智才情幻化出精美的文字,我们得以养心、养眼、养智,还养情。灵性象魔化的“红舞鞋”,没让冬林的思绪有一刻的懈怠,她的作品屡见全国各地报刊,处女中篇小说《立秋》出手便大方,首获安徽小说对抗赛铜奖。网友文友们为她鼓掌喝彩,更多的有识之士在一旁静静地投去了关注与期待的目光。 ——蔡善康(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巢湖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 许冬林,这个名字好。萧萧淡淡初冬薄雾里的林子,如一幅水淋淋的水墨画。冬林的可贵,在于她是一个有着古典情怀的女子。更兼她是江南美女子,古典雅致的心怀与江南水乡的婉约共同研磨出了这么一个玲珑剔透的她。总感觉这个女子心心念念的事物,与红尘很远,与古典很近。听听她的絮语:一庭红扑簌,春如线,二月懒,玉臂寒,人在黄梅天,旗袍,茶,花,诗……那么缱绻,典雅。红尘十丈里的女子,于起身伸懒腰,打哈欠的不经意间,于发丝眉梢里泄露了她的风情与秘密。她是民国的,她是明清的,宋元的……从远远时代飘过来的一个女子。或者她也奔走尘世,或者她也沾满烟火,但芯子里的,是远远的烟霞明月。所以她清洁,所以她绝版。 ——网友梅子青 在许冬林的笔下,几乎没有什么事物不可以入文的。而且,都写得短小,洗练,古朴,典雅,又富有质感。她使我觉得,散文原来也可以这样写。可别小看了“这样”,“这样”即“这一个”,就是许冬林的超凡脱俗之处。有了独特的选材,加上个性化的叙述,才使得她的散文能够强烈地冲击读者的眼球,一并震颤着读者的灵魂。 ——网友东方煜晓 许冬林妙语录荷风溪雨整理 写意笔墨午后的阳光是慵懒的。当有一炉香,一壶茶。竹摇椅的枕上,发有三五分乱,乱发的底下是泛黄的纸,泛黄的纸上是平平仄仄的句子。眼闭着,梦做着,人是醒的。凉了的茶喝了一半,水没续上。 ——《人在黄梅天》 落雪的江北平原是秀美的,只敷了层淡粉,依然唇红齿白,眉清目秀。 ——《我这江北的雪》 窗外一片雪光盈盈,映得小书房的几面粉墙是淡淡的清白。房间里高高低低的家什,在雪光里,静物素描一般,见其形,不见其色。 ——《枣林·雨》 日历就在身边,翻了翻,知道开往春天的列车沿途还会经过这样的小站: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然后就是生命勃发的立春雨水了。 ——《一个人的冬天》 雪,天和地共做的梦。 ——《我这江北的雪》 九月的石榴风从书页间穿过,戴着眼镜的那人,在窗里,在书里,像一只泊岸的船,与我隔着海的。 ——《相遇少年时》 黝黑嶙峋的枝干上,槐树的叶一寸寸厚起来,像一片正涨潮的海。白的槐花起先是有点淡绿以至鹅黄的,含着苞,紧紧地收着。像小绿袄上浅色盘扣,羞涩而矜持,锁着春色。 ——《相遇少年时》 夜风把小窗轻轻推开,把阵阵馥郁的花香送到一个女孩的梦里。只是风啊,你小心些,不要让枝叶轻摆,让我的花瓣上有了折痕;门口的小黄狗啊,你警醒些,不要让邻家的女孩偷了我的花儿;妈妈啊,清晨摘花时仔细些,不要漏掉了一枝,我的碎花裙子上还想别上白白的一枝…… ——《栀子花开时》 灵动想像玫瑰红的旗袍已经有点缠人,像热情的初恋男女,腻得叫人的心底生出几分厌来,只是尚还能受得住,那分恼人还未到唇边。 ——《人在黄梅天》 窗外才九点钟的香樟树上早挤满了单调的蝉鸣,铺路石子样的粗糙,祥林嫂似的一遍一遍,没个了时,叫人厌烦。 ——《人在黄梅天》 这天气,像分头而睡的一对老夫妻,各自絮叨着,多年的不呼应。 ——《人在黄梅天》 秋雨不似夏雨,没有雷声作伴中,下得分外寂寥。嘤嘤的声音,像中年女人依在幽暗的巷角,于无人处独自泪下,独自优雅地拭,惟恐惊了他人。 ——《秋事》 (秋日的)阳光喜欢深居简出,像已经打下江山的国主,急急丢了夏的乾坤万里的气魄,这一刻,跌在温柔乡里难寻面目,尽显没落之世的气象。 ——《秋后记》 远天,浅灰,是眸底往事的色调。 ——《枣林·雨》 窗台边的茶花,红骨朵儿静静地在雨里立着,俨然一位静侯在窗外谁的红袖,举一把绿伞等她薄醉的良人。 ——《枣林·雨》 等春风浩荡,像大军从门前过,我随了它的脚步。 ——《一个人的冬天》 雨脚落在撑开的遮阳棚上,嘭嘭嘭地响得清脆,好似一个流泪的女人半是撒娇地抢起粉拳,千百次地捶击拷问着一个男人的胸膛。 ——《三更听雨梦不成》 屋檐下的水洼处,浑浊一滩水,却也开心,水花像谁嘬起的唇,一口一口接着屋檐上滴下的水。 ——《三更听雨梦不成》 年华像一截上好的缎子,已经裁下了一件身上的旗袍,还余了点料。虽然舍不得,可再裁一件是不够了,只能约莫着再裁两块帕子,塞在襟上,自己用。 ——《不谈情事已多年》 清晨的河堤在冷雪下蜿蜒延伸,像淡扫的娥眉,围着盈盈的寒水,无语而多情。 ——《冷香爱情》 ……人跟着哼了起来,声音柔柔的,喉咙里仿佛藏着花香。 ——《梁兄你花轿早来抬》 秋日的田野,蒲公英在吐淡白的绒绒,像个寂寞的小妇人百无聊赖,趴在午后的阳台上吹泡泡。 ——《俯身秋草香》 鲜活语言一块牛奶糖,在桌角,也软了,白白的一滩,没守住自己的矜持。像旋风中的女子,刚蹲下身捂住了裙摆,结果低胸的领子又泄了上面的春光。 ——《人在黄梅天》 待出得院来,受得起那薄凉,欲尝那一口甜时,秋已经踩过枝头,在烟尘里远了。 ——《秋后记》 枣芽儿在枣树的身躯里翻身了吧,并且摩拳擦掌,有了破城的雄心,有了凌霄的头壮志。 ——《枣林·雨》 暮色渐浓,一园的枣树渐渐退向了宋人的书法册页里,渐次模糊。屋内人声喧哗,酒香四溢。起坐间偶一回眸,再不见了枣林,是在春雨里化开了吧,捞不起了。 ——《枣林·雨》 淡白的灯光低眉顺眼地洒下来,落在被雨濡湿的青色地砖上。凸的一面映着光,白亮,似顾盼的眼;凹的一面,依然深一块浅一块地盛着夜色。 ——《枣林·雨》 先生把饭菜递到床上,很香,台灯下袅袅地冒着热气,淡墨的影子在墙上爬。 ——《病中记》 金色的夕阳下,两个人的影子一前一后叠在一起,像一片洇开的墨。年少,未及言语,人已惊心动魄。多想快快变成一朵小槐花,捂着胸口,躲到树丛里去。待他走远了,再攀上枝头,远远地看他。 ——《相遇少年时》 他走近了,近到似乎我抬一抬睫毛,都会撞上他的肩膀。 ——《相遇少年时》 那样的清晨,过雨的落花将空气氤氲出一片芬芳的凉意,像是我手中正捧的一首唐诗,正沉吟恍惚间,冷不丁,他从插图里走出来。 ——《相遇少年时》 岁月走了,戏也散了,从前湿漉漉纠缠在一起的两团泥从此风干为两粒尘埃,散入人海里不再惦念。 ——《旧情》 竹林里,一些雪花在青绿的枝头,各自占据着暂时的高处;一些雪花受不了早起的鸟儿的聒噪,于是甘心落草为寇。 ——《冷香爱情》 他蓦地停下了手中的木浆,心像一座山顷刻间碎作一地沙砾,亿万粒沙砾里装的都是疼。 ——《梁兄你花轿早来抬》 许多个冬天的早晨,阳光穿过窗前的香樟,洗涤我碎花窗帘上残留的夜色。以至香樟里窝藏的那些鸟儿也开心了,叽叽喳喳地叫着。叫吧,阳光是温暖神奇的被子,啄不破的。 ——《阳光千万里》 我从桔黄色的灯光里走过,心上落满了一层厚厚的温暖。 ——《我是谁的唯一》 轻声一叹时光是绕在手里的线团,虽有些长度,也只是日复一日的回旋往返。 ——《秋后记》 且愿稿纸如雪,且就这样写着吧,一程又一程,独抱浓愁,试着将自己往岁月深处邮寄。 ——《雪前》 我曾经以为,读了书写过字的女人,内心可以强大到藐视生活里生命里一切灰暗。这多么虚妄无知。起码,面对生活中的明暗冷暖,我和祖母一样都选择了面对一片清冷而灰暗的夜,自说自话。 ——《雪前》 有人说,人生就是不断和自己邂逅,能和自己相识久处交心的人,都是和自己灵魂相近或某些地方相似的人。 ——《寻你,然后不见》 相遇少年时,是绕过了岁月里的暗礁险滩,于无涯荒野把一个对的人早早从人海里捞起,认定。一个少女的忧伤,从此以分行文字的形式,被那个人温暖地接在手心里了。 ——《相遇少年时》 爱情,永远是那时那地的事。换了水土和天时,当然结不出原来的果子。 ——《薄情一把》 年少啊,爱情可以招摇,自己的感情天空下雨了,别人也就难得晴天……三十岁的爱情像风里的蜡烛,干脆自个儿先熄了吧,也省了弄得一地狼藉。掐灭爱情的烛火,只保留一根沉默的“爱”的烛芯,把爱情变为爱着,变成一个人内心阴晴雨雪的事。 ——《爱,是一个人的事》 洗了脂粉铅华,于幽独之中,将当年的红袄绿裙一件件叠起,连同记忆。再不喜人前奢华,不会把自己张扬成枝上硕大的一朵,只为逗引一个人留步。此刻的姿态是收的,紧紧地收着,触角在泥土里,放了一寸一寸本欲打探的疆土。 ——《我在千峰之后》 爱情,原来就是那开遍千万根枝头的雪花,抓住没抓住,都一样难以久存吧,预设得再好也没用。 ——《冷香爱情》 爱,是要数着时间,朝夕惦记的。我悟得有些迟了。 ——《我和乌龟》 野花很少有逼人的香,热情似乎不够,实用者的目光里,它是早被沦落为草的。那就以一棵草的心态来开放吧,恬淡,随意,秋风的香里,不浓情也不绝情。 ——《俯身秋草香》 生命中,无论目光停留在哪个点上,身前都是未圆的梦,身后都是弄丢了的东西。 ——《寻找一件裙子》 慢慢知道,关于时间的真相。那些美好,像指间的风,眼里的云,在时间里不得永恒。但时间也仁慈,那些背负不动的寂寥忧伤只管放它那儿寄存,直到陈年烂月,忘记认领。 ——《多年以后》 人常说,女儿家是菜籽命,落在肥处是肥处,落在瘦处是瘦处。却原来,赶上幸福的一生,女人是花,享尽呵护;逢上不幸,再柔弱的身躯都要坚韧顽强地挺起来,哪怕以冬树的灰暗形象,独自撑开一片天空。 ——《失色的女人》 他在他的时光里从容成熟,丰厚,渐奔老态。而我,二十年后只一瞥,忍不住哀叹时光,竟忘了自己也是在时间的尘里打了一个泥滚,面目也非从前。 ——《一觉已中年》 残醉浓酒怦然心动的感觉就是隆冬后的一声惊雷滚过头顶,再孱弱的细胞都禁不住要颤栗;就是坚硬的冰块陡然碎裂,慢慢在一线阳光里融化成水;就是含苞未放的花在暗夜里,冷不丁被一门滴晨露唤醒,于是花瓣渐次展开;就是一场暮雨后,急匆匆行走于幽寂的树木于枝叶间偶然瞥见的一天星光;就是看她的第一眼,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说:我在哪里见过你! ——《青蛇绝恋》 你来之前,我的青峰山未醒,花儿未开,草木未翠,薄冰未解,百鸟未鸣。你来了,我的青峰山醒了。你走了,我青峰山的花儿为谁而开?草木为谁而翠?流水潺潺,百鸟啁啾又与谁去听? ——《青蛇绝恋》 那么,我爱,请枕我的青丝入眠吧!我会在日落时分,卸下所有彩卡或水晶簪,将青丝缓缓梳理,让它流淌在枕边。趁我的青丝已长,趁我的青丝还没有根根白去,用你的肌肤无心无意地吻遍我的每一根发丝!这是怎样的一种幸福啊! ——《枕我的青丝入眠》 让我的青丝成为山坡上的纤纤细草,夜夜在枕畔我们放牧爱情。当你辗转身体时轻扯了我的青丝,一点小小的疼痛,让我梦中也能知晓,躺在体侧的是我的爱人! ——《枕我的青丝入眠》 看着他(父亲)落寞而去的背影,忽然泪流满面:其实这些年,是自己欠他的太多太多。没有一种心酸能逃得掉,没有一种愧疚能绕得过去!总有一个夜晚,已逝的岁月卷土重来,在心上厚厚地覆盖,让你忍不住摸着胸口喊痛!总有一个夜晚你看清了自己的浅薄,任性,甚至残忍! ——《那个男人》 蚕是生而为吐丝的,日日夜夜地吐丝在一寸一寸耗尽蚕的生命——自从和某个冤家相识,从此一生便耗在了对那人的无尽思念中,不问值与不值。 ——《是是非非的吐丝》 最爱的人不适合去嫁,只合去思念;最思念的人不要去见,只合放在梦里。 ——《最美的花开》 许冬林超级经典文章系列《相遇少年时》 发表在读者(原创版)上 《一碗千年月》亦有收藏 是梳着长长刘海的少年时候,听人提他,只当是天边的人,不问底细。某日好奇,路过,推一推他的木窗,瞅他。他穿白底子上印着淡蓝细纹的的确良短袖衫,伏在桌上,低头翻书。9月的风从书页间穿过,戴着眼镜的那人,在窗里,在书里,像一只泊岸的船,与我是隔着海的。 到底照过面,一周总有三四次。听他说话,声音像午夜的电波。众女孩绕他左右,红衣绿裙像一群妖娆的蜜蜂,目光架着目光,将他狠命地往高处抬。自己扭扭头,不与众人同路。 是过了一个冬天,又过了一个春天,槐花就开了。黝黑嶙峋的枝干上,槐树的叶一寸寸地厚起来,像一片正涨潮的海。白的槐花起先是有点淡绿甚至鹅黄的,含着苞,紧紧地收着。像小绿袄襟上的浅色盘扣,羞涩而矜持,锁着春色。 我在花下走,那是每天必经的路口。良辰,美景。他就那样地来了,在我身后。是放晚学,等着众人散尽,一个人迎着挂在树腰上的夕阳回家。听见铿锵的脚步声,一扭头,他已走进了我的影子里。金色的夕阳下,两个人的影子一前一后叠在一起,像一片洇开的墨。年少,未及言语,人已惊心动魄。多想快快变成一朵小槐花,捂着胸口,躲到树丛里去。待他走远了,再攀上枝头,远远地看他。 他走近了,近到似乎我抬一抬睫毛,都会撞上他的肩膀。于是心潮翻滚,像暗夜里一片倾斜的海。悄悄回头看他,也是一身的夕阳披下来,西装上的扣子反射着温暖的暮光,随着他轻捷的步子,烁烁地动着。那一刻,仿佛一个青春的宝匣徐徐打开,珠光一缕缕射出来,灼着人的眼。想要伸手,却诚惶诚恐,只有兀自心动着。他是认识我的,我知道。槐花下,他看着我淡淡地笑,我也笑笑,后低头。 他说:“回家?” 我说:“是。你也回家?” …… 我说:“这花开得太盛了!真舍不得它再开下去了!” 明天还能遇见吗?怕。可是,也盼。 雨后的晨,上学赶早,心里着急那一树的槐花。那时新读了《红楼梦》不久,里里外外,浸染的都是黛玉的忧伤。一夜的雨,残花拂了一地,又溅了几点泥,眼前一片伤心地。 人世间一定有奇巧难解的缘分,不然,那落英缤纷的时节,怎会重新与他相遇? 那样的清晨,过雨的落花将空气氤氲出一片芬芳的凉意,像是我手中正捧的一首唐诗,正沉吟恍惚间,冷不丁,他从插图里走出来。 过了小桥,穿了竹林,径直来了。似乎意外,却又觉得就是这样的下文,冥冥中,早就写好了的。 我说,“花都落了一地了!” 然后,难过得不能言语。那是多年前的一个少女的忧伤啊!隐隐知道,命运里有些是无可把握的,就像眼前的槐花。纵然纯洁,也终究难免凋零,终究要付了流水时光的。 他伸手接住一朵正在飘落的湿槐花,送到鼻子前,深情地嗅。轻轻问,你写诗,我可以看你的诗歌吗?原来,私下里,他是在别人面前悄悄打听着我的!在我扭头的孤清姿态面前,他的目光穿过众人,在我的背影上有过探询…… 是的,我当然愿意,在纸上静静地流泻我的忧伤,而他,就是那唯一的读者。我的心底有那么一串串的谜,我只愿命运安排他来告诉我谜底。如果爱情是一场苦劫,那么就由他给我的心划一道浅浅的口子,再由他给我缝上。痛也缘他,欢也缘他。 …… 相遇少年时,是绕过了岁月里的暗礁险滩、峰回路转,于无涯荒野把一个对的人早早从人海里捞起,认定。一个少女的忧伤,从此以分行文字的形式,被那个人温暖地接在手心里了。 如今,每逢5月,槐花似雪,我会拉上一个人,看花去。不只是因为,我们曾经相遇花开时。还因为,他承载了,我一辈子的悲喜。 多美的文字,多美的意境,读者早已为之倾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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