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写家 |
释义 | 写家,指从事写作且有一定建树的人。从字面而言,写家即作家。但从使用习惯和流行而言,二者略有区别。作家主要指文学创作类写作者,而写家则包括了前者及其他形式的写作者。 来源作家这一称谓,自20世纪中后期流行后,写家一直比较少用,偶尔被一些写作人当成谦辞或调侃之用,比如王朔曾自称是个码字的写家。现实地看,写家应包括作家、自由撰稿人及其他类型写作者。鉴于对于写家这一概念,目前尚无权威人士与机构给予界定,下面引用点相关资料供参考,并期待行家来修正补充。 老舍之“写家”说“写家”“谦虚说”的源起综观老舍先生的一生,文暂且不论,仅就为人,历来有口皆碑,为众人所称道。在集于一身的诸多美好品格中,平易、谦虚又为之最。诚如老舍自己所言:“我的职业中使我老在知识分子的圈子里转,可是我的朋友并不都是教授与学者。打拳的,卖唱的,洋车夫,也是我的朋友。”(《《老舍选集》》自序) 以文而论,老舍常表示他“没有诗的天才”,“不善写短篇”小说,“小品文,我也写不好”。提起作品的“思想”,他说:“我的作品,即使有那么一点‘意思’,都是游戏笔墨,未曾搔到痒处。”(《三年写作自述》)至于文学理论,那他就更是一向坚定地表示自己是不懂理论的。 从以上来看,我们不难发现老舍的平易和谦虚。老舍是一位自本世纪二十年代以来,就开始享誉中外的著名“作家”,可他却为什么在很长一个时期内,又偏偏多次说自己是“写家”呢?这一字之差不打紧,却引发出了不少的文章。 1979年2月9日,作为老舍先生挚友的曹禺先生,在“纪念老舍先生八十诞辰”之际撰文,以《我们尊敬的老舍先生》为题,刊载于《人民日报》。文中有这么重要的一段话:“老舍先生从不称自己是‘作家’,他好称自己是‘写家’,我理解这是他的谦虚,意思是他只是写东西,而他的作品不一定如何了不起”。曹禺先生的话,当然是最具有权威性的,致使老舍先生的生前好友黄苗子,在1979年7月修改他1978年撰写的《老舍之歌》时,都大段地加进了曹禺先生的以上论断(见《老舍写作生涯》)。自此以后的多少年里,老舍研究界乃至社会各界人士,凡论及老舍,必论及其人品;凡论及其人品,必论及其谦虚;凡论及其谦虚,便多以他“从不称自己是‘作家’”,而“好称自已是‘写家’”为据。由此可见,曹禺先生此论的影响之大之深之广之久。 为此,我们有必要对老舍先生的“写家”说,进行一番探究。 “写家”说不是谦虚不称“作家”而称“写家”是否就是老舍的“谦虚”呢?在查阅了几十篇他的有关论述之后,对于这个问题,我觉得到今天确有“正名”的必要了。 老舍使用“写家”一词见诸文字的,最早始于1931年,并基本上贯穿于整个30年代。在此期间,仅在《我怎样写《二马》》(1935)中用的是“作家”,原文是这样的:“《二马》是我在国外的末一部作品:从‘作’的方面说,已经有了些经验;从‘读’的方面说,我不但读得多了,而且认识了英国当代作家的著作。” 到了40年代,尤其是1942年以后,“作家”一词的使用逐渐增加,但“写家”一词的使用仍然居多。 建国以后,老舍离美归国,自此,他就基本上不再使用“写家”,而一概通用“作家”一语了。 以上大约就是老舍在“写家”与“作家”用语上变化的三阶段。 诚然,前期(建国前)的老舍是“好称自己是‘写家’”的。最有代表性的一段文字出自《述志》(《宇宙》第129期,1942年12月15日)一文的结尾:“从一九三O年我就想作个职业的写家,经过抗战,我想连‘职业的’三个字也取消,而干脆说我要永远作个‘写家’,因为‘职业的’一词,含有挣钱吃饭之意,而我今天是身无长物,连妻小都饿死了。多咱我自己也饿死,我就不能不放下笔;但是在饿死之前,我总要不停的写作,因为我要作个‘写家’。”可能以“写家”为“谦虚”之论者,多由此而得出的结论吧? 是否作“写家”就容易,而当“作家”就难呢?或者说在老舍看来“作家”就一定比“写家”要高上一个档次呢?不!在《我怎样写《老张的哲学》》中,老舍回答说:“无论怎样说吧,一直到我活了二十七岁的时候,我做梦也没想到我可以写点东西去发表。这也就是我到如今还不自居为‘写家’的原因,现在我还希望去做事,哪怕先做几年部长呢,也能将就。”这段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认为作“写家”难,比当“部长”还难,所以发表了《老张的哲学》还不敢以“写家”“自居”。老舍的崇高理想是当一名“职业写家”,多少年来,他“心里一时一刻也没忘掉尝一尝职业写家的滋味”,当《骆驼祥子》完成之后,他才兴奋不已的郑重宣告:“《骆驼祥子》是我作职业写家的第一炮。”(《我怎样写《骆驼祥子呢》)由此可见,自称“写家”哪里是老舍的什么“谦虚”呢? “写家”是“自称”也是“他称”另外,“写家”也不是老舍专门用来自称的,决不是尊称别人为“作家”而自称自己是“写家”。可以说在很长的一个时期里,“写家”是老舍的自称,也是对中国的与外国的所有作家的通称。因此我们说,“写家”是老舍在一个时期内所特有的习惯用语。 请看如下的例证: 那古典派的写家画家总是选择极高尚的材料,来帮助他的技术,……(《论文学的形式》。1931年) 职业的写家,在中国,并不很多。(《血点》,1938年) 动的文人产出动的文艺,武装的写家产出抗战的文艺。(《三年来的文艺运动》,1940年) 在这个运动里,写家们的眼睛确实的看到民间,写家们的界限也开始往外推展。……谁知道,明日的伟大的写家不是今天伏在战壕里的人物呢!(《文章下乡,文章入伍》,1941年) 写这种东西(指旧剧、鼓词——引者),应当写家与演员相处一处,随写随演随改,……(《三年写作自述》,1941年) 不错,写家是要生活,生活在抗战中,才能写出抗战文艺来。(《成绩欠佳,收入更欠佳》,1943年) 在当代的名著中,英国写家们时常利用方言……(《我的“话”》1941年) 以上引文,涉及到了老舍有关“写家”的主要篇章。在这些文章中,老舍着重论述了作家与生活的关系,具有极其深刻而普遍的理论指导意义,其中所说的“写家”,包括了中国的、外国的,业余的、专业的,平日的、战时的等等,在老舍眼里一概都是“写家”,而且在中国堪称“职业的写家”的还“并不很多”。所以,“写家”绝非老舍专为自己制作的一顶“谦虚”的桂冠。 称他人为“写家”多于自己莎士比亚、但丁、拜伦、辛克来、陀思陀耶夫基等人,恐怕是谁也不会否认的世界文学的鼻祖与巨匠,如按“写家”“谦虚”论来推断,恐怕他们是断然不会在老舍“写家”的名单之中的。不料,毫无例外,老舍照例把他们都一一列在“写家”的文学大军之中。请看: 在文学史中,我们看到很多的写家怎样的在文艺工作之外去活动,莎士比亚写剧本,也拴班子与演戏;但丁是位政客,密而顿是秘书,摆仑(通译为拜伦——引者)为争希腊独立而死。……(《大时代与写家》1937年) 有件小事很可以帮助说我的意思:有一天,我到图书馆里去找本小说念,找到了本梅·辛克来(May Sinclair)的……我很纳闷,馆中为什么买这么一本书呢?我问了问,才晓得馆中原是去买大家所知道的那个辛克来(Upton Sinclair)的著作,而错把这位女写家的作品买来,……以文笔来讲,男辛克来的是低等的新闻文学,女辛克来的是热情与机智兼具的文艺。(《我怎样写《小坡的生日》》,1935年) 文艺,特别是幽默的,自要‘底气’坚实,粗野一些倒不算什么。Dostoevsky(陀思陀耶夫斯基)的作品——还有许多这样伟大写家的作品——是很欠完整的,可是他的伟大处永不被这些欠缺遮蔽住。(《我怎样写《离婚》》,1935年) 以上所论莎士比亚等作家,都是为老舍所十分推崇的,既无一贬词,却又一概冠之以“写家”,老舍何故要为莎士比亚们而“谦虚”呢? 更有意思的是,在《《猫城记》自序》中,老舍记叙了这样一段有趣的事,当他的二姐读了《猫城记》后,“二姐嫌它太悲观,我告诉她,猫人是猫人,与我们不相干,管它悲观不悲观。二姐点头不已”,表示赞同老舍的解释,可“外甥问我是哪一派的写家?”“写家”在这里显然不是“外甥”的原话,即令是,恐怕也是受这位“舅舅”习惯势力影响太深的缘故吧! 《谈幽默》(1936年)是老舍关于幽默的专论之一。在这篇专论中,他古今中外,旁征博引,对幽默作了深刻的考证、比较和论述。其中有这么一段文字:“于是笑里带着同情,而幽默乃通于深奥。所以Thackeray(萨克莱)说:‘幽默的写家是要唤醒与指导你的爱心,怜悯,善意——你的恨恶不实在,假装,作伪——你的同情与弱者,穷者,被压迫者,不快乐者。’”在这里,老舍将萨克莱的话,也用自己的惯用语——“写家”——翻译了出来,这与“外甥问我是哪一派的写家”如出一辙。 综上而论,在老舍看来,“作家”也好,“写家”也罢,同义词而已,并无高下、贵贱、优劣之分,根本不存在什么“谦虚”与否的问题。仅就“写家”而言,老舍用在别人头上的出现率,还远远超过自己,难道我们能说老舍是在贬低他人而抬高自己吗? 30年代的老舍惯用“写家”,40年代则“写家”、“作家”混用,到了50年代随了大流,通用“作家”一词了,如此而已。 老舍先生的谦虚品格的表现广博而丰厚,可挖掘者甚矣,然而,所谓“写家”“谦虚说”,是不足为据的。 作家与写家的区别钱谷融在《东方文化周刊》1996年第3期撰文指出,一个写家,他只要有生活,有写作技巧就能写出作品来,但是作为一个作家单有生活和写作技巧还是不行,他还要有一颗博大的心灵,一颗“心事浩茫连广宇”的博大的心灵,一颗易感的、能承受巨大的苦难、而又坚韧不拔、为了人民和社会的前途而奉献自我的博大心灵。一位外国作家曾说:“有才能的作家写他所能够写的,伟大的作家则写他不得不写的。”不写出来他的一颗心就不得宁静。真正伟大的作品所表现的,都是发自灵魂最深处的至心至情。司马迁所谓:“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过去,我们只强调反映现实,作家们一味致力于对现实生活的模写和再现,作品往往缺乏高远的思想和情致,造成了创作上的偏颇。而现在有些作家的创作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一些作品写得很玄虚,里面的人物不像是与我们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所写的事件也令人难以捉摸。创作有各种流派,作家可以信奉不同的主义,但是这些流派、主义、手法都是从传统与现实的交汇中,从对具体生活体验、感受以及希望改变这种现实生活的愿望中孕育、诞生出来的。因而它们并不是一种可以被当作什么时髦的东西,去随便搬来,随便套用的。作家只有对现实进行深入的观察和严肃的思考,只有在这样的基础上所产生的作品,才能有真情实感和真知灼见,才能产生激动人心的力量。 他认为近年来文坛涌现了许多新秀,于我们的创作队伍注进了新的血液,无论在创作题材,思想和技巧方面,他们都有新的开拓,但在高兴之余不免也有一点遗憾和担忧。这些新进作家似乎写得很匆忙,来不及仔细推敲和琢磨,在语言上、结构上还有许多毛病,在他们的作品看来还只是半成品时,就拿出来发表。还有一些青年作家以为文学创作并不是什么艰难的、意义重大的事业,以为只要凭自己的才气,随意挥洒就成。甚至有“玩”文学的说法。而社会也似乎不知道怎样好好地去爱护他们,一篇作品成功以后,就拼命地向他们喝彩,并争相向他们索要更多的作品,使他们忘记了、也根本没有时间去进一步认真地培养和锻炼自己,这对我们大家来说是一种很大的损失。要想在文学事业上有所成就,必须对它有真正的爱,肯为它尽心竭力、专精致诚、潜志凝神,把整个身心都扑上去。好作品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形下才会产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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