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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喜欢和爱之间
释义

基本信息

作者:乔叶著

出版社:

出版时间:2000.10字数:120000

版次:2000年10月北京第1版

印次:2000年10月第1次印刷

页数:174

ISBN:7-5078-1918-3/I.166

价格:¥10.00

在紫陌红尘中

是否每一位男性都在寻找一位真正的红颜知己

是否每一位女性都在渴望做一位真正的红颜知己

她们终于让自己的才华倾情而出

她们是如此年轻 美丽

让人惊异她们的清醒 理性

她们在不断追求优秀于完美 坚强与独立

她们默守善良 相信爱情 信守承诺......

活着也许非常艰难

但 爱却如此简单

......

目录

关于信仰的故事

永不言痛

钻石的心

路远无轻

沉默的羔羊

酿酒的佐料

和自己下棋

痛感与生命

面壁与面窗

坐在最后一排

祖母走进菜园

父亲

母亲针

扫帚

一棵开花的树

在水上跳舞的石头

苍耳

花儿与果实

上帝最爱的人

生命的真相

大师的风范

婚姻的尊严

破碎的美丽

如果没有那只鸟

事与人

苹果的伤痕

纯粹的勇气

天上的雨和眼里的泪

灵感与思想

爱情喷泉

他不知道

敬畏小路

剑胆琴心

人生定格记

你敢看我的眼睛吗

心情阳台

抬头望天

沉默的棋盘

在水上写字

有一种桥 永走不尽

浪漫的公式

雀斑与金戒

在爆米花的芳香里

你查字典了吗

最美的书包

请别同情我

阳光的传说

书籍摘要

沉默的棋盘

青梅竹马。他和她也许应当是属于这种。他们从小在一所大杂院中长在,一起上学,一起回家。谁早了就叫另一个人,谁晚了也等另一个人。挨批评受表扬做作业干家务似乎都是两个人共同面对的事。就是玩儿,两个人也串通感染着彼此的兴趣:他陪她跳皮筋,她也跟他支捅马蜂窝。

他们还都很欢下跳棋。

杂院里的孩子们都 喜欢下跳棋,常常举行不规则的跳棋比赛。女孩儿和女孩儿比。男孩儿和男孩儿比。女孩儿里她总是冠军中,男孩儿里他总是冠军。于是他和她就有了两个很和谐的绰号“跳棋王子”和“跳棋王后”。

王子和王后也得比赛。

她的子儿总是比他跳得快。她会灵巧地搭桥,会严密地堵路,也会机敏地借用他的子儿。他呢,总是那么老老实实地任她搭桥,任她堵路,任她借自己的子儿。有时候她有个把子儿不小心落到了后面拖了后腿,他也总会落下比她更多的子儿。她老是笑他“笨”,却又得意着自己的聪明。嘲弄他的时候,她的眼睛微微斜睨着,嘴角微微上翘着,模样十分可爱。

他喜欢她这个样子。

他们就这样在棋子儿的跳跃中上完了小学,考上了初中。那时候,他还不觉得她和自己的将来会有什么不同,总想着日子就会这么一天一天简单地过下去,永远也不会停息,永远也不会被风吹起波澜。

一天下午,他们做完作业,刚刚码好棋子儿,院子外面忽然一阵喧嚣。一群人担着一副担架走进院子里。担架上面静静地躺着一个身材修长的人——是她的父亲。

她的父亲车祸而亡。

那些日子,她没日没夜地哭。哭累了就呆呆地坐着,像一根竹子,一节节地瘦了下去。她的母亲长年有病,弟弟不很弱小。一家人原本就是靠父亲过活的。可是,柱子倒了。柱子倒了这个家的砖砖瓦瓦就全落到了她的肩上。而她,才刚刚十四岁。

她哭,他远远地陪着她哭。他从小没了母亲,她的痛苦唤起了他深埋的辛酸和感伤。她不哭的时候,他就远远地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

那几天,她长大了许多。

终于有一天,她告诉他:她不上学了,她要去街道的工厂去上班。

“可是,你年龄不够……”他嗫嚅道。

“没关系,年龄可以虚报。我个子大,肯定过得了关。”她似乎很有经验地说。

“那,咱们还能下棋吗?”

“当然能。你放学了我下班了咱们就下。”她脆脆地说。他憨憨地笑了。

自那以后,他多了个心眼儿。家里有了废纸箱空瓶子空易拉罐什么的,他都偷偷地拿出去换成钱自己留着。父亲给的零花钱他再没花过一分。过年的压岁钱他找各种借口多存几块不上缴。放学的路上,他常常顺手捡些破烂……一年下来,他居然也攒了一百多块钱。当他把这叠凝聚着自己手温的钱塞到她手里时,她泪落如珠:“我怎么可以要你的钱……”

“是我的钱你才可以要。这是咱们的钱。我没有抢没有偷,这钱是干净的……”他说。看着她把钱珍重地装进贴身小口袋里,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身为男人的气魄。

他们也还是下棋。不过一盘棋往往很难下到底。她要给母亲熬药,给全家做饭,给小弟洗手洗脸检查作业,还要趁空儿洗衣服抹桌扫地……她的残局常常就由别人代走了。有时候她忙完了,也会静静地站在一边看他和别人下。若是察觉他走错了路或是没有看出应走的路,就会情不自禁地发话:“咱不走这个,咱走那个……”或是说:“咱这么好的棋,都让你的臭手给搅了。”听着她的指点,挨着她的嗔骂,望着她娇艳的红唇,品味着“咱”的幽深意趣,他的棋子儿越发走得落花流水。然而心底却漾上一个个朦胧而美丽的梦来。梦的纷繁枝杈和婉转啼鸣摇曳着他日日不得安宁。

他渴望着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甘美地过下去,永远不会停息,永远也不会被风吹起波澜。纵使有波澜,波澜的涟漪也会亲密地圈着她和他。

一年暑假,他去姑妈家住了两个月。回家那天,他惊奇地看见院子 门口停着一辆大卡车,上面装的全是他家的家具。他惊惧地询问父亲:这是干什么?父亲笑着告诉他,他们要搬到另一个街区会住新楼了,让他这就跟车走。

他像个傻子一样痴痴地立在家门口____他要离开她了!他的心忽然感到一阵车裂般地痛楚。

他找出棋盘跑到了她家。她正在厨房做菜。菜已经糊了,可她却拿着铲子,愣愣地忘了翻搅。看见他进来,她的泪水如泉而溢。

“送给你,留个纪念吧。”他说,一边顽强地抑止着自己的眼泪。然而手却止不住地颤抖着。玻璃弹珠在棋盘里哗哗作响。

她掀开棋盘盖,把弹珠一颗颗取出来,然后把棋盘合上还给他,含泪笑道:“以后,我们还下。”

他点点头,在她的目光中,小心地搂着空棋盘上了车。

以后,他常常以看望杂院的朋友为借口跑来看她。她有时也去他家坐一会儿。她说她的工厂,他说他的功课。两人的话似乎越来越少。没话的时候,他就望着她笑,把她的脸望得红红的。她就会提议下棋。右是不是她没拿棋子儿,就是他没拿棋盘。想象了千百遍的那盘棋,似乎总也没有机会下。

这种日子断断续续地过了两年,直到父亲为他娶了后母。

他的后母第一次碰见她就皮笑肉不笑地向她盘问了许多夹枪带棒的话,吓得她再也不敢登门。后母又对父亲 说:“瞧他这么小就对勾引女孩子这么上心,读书也读不出个什么出息,不如早早回家省两个活钱少吃口闲饭多做个帮手。”

父亲懦懦地说:“让他读完高中吧。”

后母郁郁地答应了,脸色阴沉得像盆洗脏的浑水。

高中毕业,他参加了高考。高考第二天,他中了暑。他被人送回家。醒来时,父亲站在床边对他说:“别念书了。”

“书,我还要念。学费少生活费,我自己解决。”他对父亲一字一字地说。

第三天,他背着行囊走出了门,开始打工。那个暑假,他卖过冰棍,做过家教,捡过破烂,给建筑队做过提泥箱无意识地游走到以前住的杂院附近,看见她的弟弟在外面玩儿,便塞给他一把冰棍。不一会儿,她从后面赶了上来,塞给他一沓钱。他执意不要。她却哭着说:“这钱是干净的,是咱们的钱。有我的,就有你的。当年我怎么花,今年也要你怎么花……”她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用新毛线网结的小饰物,里面含着一枚玻璃弹珠,“这是吉祥珠,我学着做的,能给人带来好运气。我五天结一个,到明年高考时就能结六十个,刚好把咱们的棋子儿结完。这么多吉祥珠保佑你,你一定会考上大学的!”

他点点头,回到学校,把吉祥珠放进棋盘里,夜夜搂着棋盘入梦。

果然 ,她每隔五天就来给他送一颗吉祥珠。还有油饼、鲜菜和多多少少的一些钱,有时也有让他脸红的新内衣。同学们问她是谁,他说是他表妺。日子久了,谁都知道他有个俊秀文静的高个子表妺。

空棋盘很快被五彩缤纷的吉祥珠填满了。他也考上了名牌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他找到她,两人泪笑相和,举杯相贺。她笑道:“这吉祥物珠的挺吉祥的,是吗?”

“不,你才是我真正的吉祥珠”他第一次握住她的手,轻轻地说,“再等我四年,我回来娶你。”

他带着那个装满吉祥珠的棋盘上了火车,从北疆到南国去读大学。因为旅费的关系,他四年中没有回来。他们只是一封封地写着信,重复毒害滚烫的梦想和诺言。

第四年仲夏,他终于回到了小城。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父亲他要去找她。后母冷笑道:“去找她干吗?她还会等着你?早两年就听说她妈得了重病没钱医治,有个有钱人要花大价钱娶她,这会儿她只怕连孩子都有了!”

他不以为然地一阵风跑下楼。她在信中提到过这件事,也做过相当圆满的解释。况且还有那些五彩缤纷的吉祥珠,有那些滚烫的梦想和诺言,他怎么会信后母的的鬼话?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那个杂院,正午时分,大院里的人们正午睡,都静悄悄的国。他一眼就看见她坐在树荫下背朝着他正在逗一个小孩子。她一拍手,小孩子便喊道:“妈____”她便“格格”地笑起来,然后再一拍手,小孩子又喊一声:“妈____”她便又激起一阵开心的大笑。

她骗了他,她怎么可以骗他?

他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快速地冷却了下去。

可是她为什么不可以骗他?空空的承诺不等于实际 的外援,她不想让他抛弃学业从千里之上赶回来和她一起面对这种她和他都束手无策的现实。就只好____骗他。

回到家,他把那些吉祥珠取出来,装进一个小盒子里,给她寄了回去,只留下了那个空棋盘。当天夜里,他便带着空棋盘又踏上了南下的列车,回到了母校。

后来,他读完了硕士、博士、当上了教授,也结了婚,有了孩子。他渐渐地淡忘了那个空棋盘,以为日子就会这么一天天淡而无奇地过下去。

一天,老家来了电报:父亲病逝。他携妻小回家奔丧。吊唁的人流中,忽然出现了她。他走上前,四目相对,竟然无话可说。

“你的孩子,该上一年级了吧?”许久,他艰难地问。

她惊诧地望着他:“我还没有结婚呢……”

“可是,那年夏天我去找你,看见有个孩子在叫你……”

她茫然地回想着……“叫我‘妈’,是吗?”她似哭似笑,然而终于还是流了泪,“那是我弟弟的儿子。他那时正学话,还不会叫‘姑妈’,只会喊‘妈’。”

他石雕般怔在那儿。

童年的棋盘上,他大方地借给了她无数的子儿;青春的棋盘上,她借给了他无数的勇气和希望;可是成年的棋盘上,他却把她孤单地落在了那儿。

在棋盘上错得再深,还可以悔棋,还可以再摆一盘,再重塑一次可能理想的开始和结局。可是在生活中呢?无数的路,无数的故事,无数的情节,在一张只有想象的空棋盘上,都不过是一张无用的白纸。就像他们那些曾有的挣扎在沉默的命运面前,似乎都不过是一种徒劳的舞蹈。

沉默的空棋盘,无话可说,无路可走。

下棋的人呢?

从此 ,她再也没有下过跳棋。

作者简介

乔叶:中原大地上的紫色牡丹

乔叶: 女,汉族。河南省修武县人,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河南省文学院最年轻的专业作家。 中国作家协会员。河南作协副主席。鲁迅文学院高研班第三期学员。创作十余年来,出版散文集八部,长篇小说一部,中短篇小说若干。获首届河南省文学奖及第三届河南省文学艺术成果奖青年鼓励奖。

乔叶于1993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96年加入河南省作家协会,2001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算起来已经有十二年的时间了。总体看来,乔叶的文学创作大致可分为两个部分:一,散文创作。二,小说创作。

主要作品

《虽然·但是》

迎着灰尘跳舞:乔叶随笔——青春文坛新偶像文丛

· 一个下午的延伸

· 我承认我最怕天黑

· 紫蔷薇影楼

· 从窗而降

· 取 暖

· 深呼吸

· 棉花盛开

· 一些琐碎的人和琐碎的时光

· 裸体聚会

· 乔叶

· 谢辞

· 生命常常是如此之美

· 有一种人

· 不要担心完美

· 盘点愿望

· 做个愚不可及的人

· 柴禾妞儿

· 曾经这样爱过你

· 一个字和另一个字的婚恋

· 剪子,石头,布

· 天使路过

集体活动和小组活动全部完毕,休假到了最后阶段。大家都忙着购物和告别。余真除了吃饭和散步,基本都待在房间里,不出去。喧闹的知了唱着长长的歌谣。她的手机和电话在这喧闹声中,反而静下来。

面当然还是要见的,天还是要聊的,只是余真再也接不到他的短信,听不到他电话里的声音。让手机和电话消闲一下本来是她一直想要的,可突然就这么静下来了,她却是如此不能适应。她控制不住地去翻手机,查电话线。

手机和电话都似乎死了。

她想他。是的。她想他。以前,他的电话来的时候,她是兴奋的,愉快的,也是微微厌恶的。放下电话,她就会觉得自己的胃被撑得太饱了,直打嗝的那种饱。她得慢慢儿消化,一小时,两小时,直到下一个电话打来,似乎才算完全吸收好。而他对她的短信骚扰则是她手机里的阳光——夏日的毒太阳,一条条的短信烤得她出汗,快乐,也焦躁。她念叨着太阳落山,灼热的大地一点点宁静下来,清凉下来,暖淡适宜的小风,如锦似缎的天空。这是她最惬意的黄昏,阳光的余温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享受。等到余温渐渐冷却,他的又一轮太阳已经在她的手机体贴地升起。

现在,黑夜来临。他在吊她的胃口。他在饿着她。他正在用他的方式一点一点地击垮她。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正如男人对女人常用的那个词:泡。泡的道理和火候他都太懂了,浓泡,淡泡,深泡,浅泡,紧泡,慢泡,高泡,低泡,硬泡,软泡,酸泡,甜泡。现在,他用的是热泡之后的,冷泡。

他是一个九段泡手,而她也不是最单薄的一抹明前茶。有什么花招就使吧,反正是休假,闲着也是闲着,她愿意奉陪点儿眼神,好好看看。这个当口,谁熬不住,谁就得死。

最后一夜。吃过晚饭,散步归来,余真刚进电梯,胡也跟了进来。电梯里只有他和她。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余真下意识地离他远了一点,双手把住扶手,缩在一个角落里。胡笑了笑。余真这才发现自己缩得不对。这几乎就是用神情在鼓励他了。他果然靠过来。不靠过来就对不起她的羞怯。

“你干什么?”

“你不是看见了吗?什么也没干。”他撑住那个角落的两边,把脸探过来,蹭了蹭她的脸,“电梯里能干什么呢?什么也干不了。”

他几乎是色情地重复着那个“干”字,音色缠绵,像一个情人在对她低吟。自己应该愤怒。余真知道。可她还是控制不住地要沉醉到这种声音里去。从一开始,他就是冒失的,她也是。他们彼此的冒失,多么合拍,多么真实,多么息息相关。

“我去你房间。”他说。

“不。”

“你来我房间。”

“不。”

“那你说怎么办?”

多狡猾。似乎他给予她的是多种选择,而实际上,他的目的都只有一个:他要和她待在一个房间。而这种繁复隆重的询问形式又决定着他们待的内容会是多么枪林弹雨,血肉开花。

“还是凉拌。”

“别这样。”他笑,“小牛,别这样。”他用嘴唇亲吻着她的头发,温热的呼吸一缕一缕地扑到她的头上,顺着头发又流下来,淋浴一样。他真是情场老手,太懂了。太他妈的懂了。余真伸出胳膊想要推他,他握住她的手。他确实让她无法抗拒。他知道怎么逗她。他叫她小牛。她喜欢这个称呼。他那么老。她喜欢他老。她喜欢他用他的老包涵她的样子。他的老让她放心。他的老像一片广场,可以让她随心所欲地撒欢儿。他是那么合适那么合适的一个人,可以让她自由自在地放毒。

她是坏。他们都坏。

余真绝望地看着电梯的数字往上蹦,身体里一些按捺不住的让她羞耻的想法也往上蹦:一,二,三……到了。

在提示音响的一瞬间,他的手在她的衣服外面揉了一下她的胸脯,旋转式的。然后他转身按住开门键。门外站着几个等电梯的人,有人向他们颔首致意,于是余真的嘴角荡出一抹微笑,轻声向他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他说。走出电梯,他一直跟她到房门口。他还是来了。执拗地,不能抗阻地,来了。

余真站立不动。

“开门。”胡说。

“不。”

“乖,听话。”

“不。”

“不听话会吃苦头的。”胡笑,“我会强暴你。”

强暴。他居然用了这样一个词。余真回头。胡惊诧地看见她脸上突然飞起的红晕,她急促起伏的胸脯,她炯炯有神的双眼。仿佛,有什么东西把她的身体叫醒了。是“强暴”那个词吗?他无意中一句粗鲁的挑逗对她而言居然真的是一种有效的催情?

电梯铃响。又一批人即将从电梯里拥出。胡抓住余真手中的钥匙牌,打开房门。

然后用脚一踢,门惊天动地地撞上了。

此刻,余真的愤怒也到了极点。这是她的房间,他凭什么?他真的想要强暴她吗?是,“强暴”这个词确实让她敏感和兴奋,但她和别的女人不可能一样。强暴对于她们或许是好玩,是刺激——如他所言,在安全的前提下,是一种有劲的游戏。但她没有这个前提。她曾经被强暴过。那个最早在她身体里留下烙印的男人,冥冥之中,以他的方式决定了她对男人的认识方式。宛若一个从不知辣的人,突然被人揪住了脖子大灌朝天椒,她受不了。但在这受不了之后,这辣还是进入了她的饮食习性。她不得不铭记,不得不回想。

那个夜晚以来,她已经平安地生活了十六年,十六年来,她一直接着那个男人在强暴着自己。每天每天。时时刻刻。她终于被强暴得如此苟且,如此不堪,如此不能让自己忍受。不过三十二岁,她已经把自己的心强暴成了一把骨头。

至于身后的这个男人,他是谁?他算什么?他以为吊了她这么两天胃口她就会对他这套欲擒故纵的把戏抵挡不住?他果真以为她是那种半推半就的贱人?

他错了。她要让他知道他的错。那就让他来好了。让他来好了。让他来好了!

他来了。他不由分说地抱住她,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哧!哧!她能感觉到她的裙腰被他的手撕出的一道道小口,有风从那小口里飕飕地窜进来。

这个坏男人啊。

然后他想要扯下她的内裤。他抓住她的乳房。她咬他的肩,胳膊,手。咬她能咬的一切,他们两个如两头兽,不言不语。奋力搏斗,顽强抗争。她蹬,抓,踢,他抱,搂,吻,最后他的两只手像钳子一样掐住她的脖子,她像青蛙一样扑腾来,扑腾去,他毫不松手,就在她觉得自己就要投降的一刹那,她使出了最后的力气,把指甲掐进他的肉里。

他把她松开了。

她把他的手掐出了血。

他默默地看着她。他知道了:她不是在和他游戏。她也看着他,默默地看着他。

许久。

“过去,有什么事吗?”

“……”

“小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他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头。当他的手离她的头越来越远的时候,她能清楚地感觉到有几根头发还在依依不舍地追随着他手指离去的方向。这种感觉是如此熟悉——那个夜晚,那个人离去的时候,也是这样,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头。

被拿走的什么东西,回来了。

她伏在胡的肩上,泪水崩溃。胡温柔地拍着她,没有趁机乱动。他真不愧是情场高手。他知道她此刻的泪水与他无关,不过是借他的肩膀一用。

获奖情况

曾获河南省文学奖及第三届河南省文学艺术成果奖青年鼓励奖。中篇小说《打火机》(原载《人民文学》2006年第1期)获得第十二届“小说月报”百花奖。中篇小说《最慢的是活着》(载《收获》 2008年第3期 )获第五届鲁迅文学奖(2007—2009) 。

对乔叶的评价

这些年来,乔叶的散文作品频频被《散文选刊》《读者》《青年文摘》等刊物转载,仅转载量就达二百余篇,乔叶也被多家媒体评为“十佳青春美文作家”。2003年,乔叶又被国内最具影响的第一文摘期刊《读者》聘为签约作家。她的散文,评论界称道为“文笔细腻独特,清新隽永,富有哲理和智慧,对生命和人生的意义有着深沉的思辨和探索,多样化的题材统摄在机敏的基调中,蕴藏着准确动人的知识内省,深受广大读者的喜爱,具有广泛的社会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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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1 5:38: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