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皕宋楼 |
释义 | 中国清末陆心源藏书楼之一。以皕(音bì)宋为楼名,意谓内藏宋刻本有 200种之多。但实际不及此数。陆氏藏书多得自上海郁松年宜稼堂,其中大部分为汪士钟艺芸书舍所收乾嘉时苏州黄丕烈士礼居、周锡瓒水月亭、袁廷梼五观楼、顾之逵小读书堆等四大家之旧藏,极为珍贵。光绪三十三年(1907)六月,皕宋楼和守先阁藏书15万卷,由陆心源之子陆树藩以10万元全部售与日本岩崎氏的静嘉堂文库。 晚清时期国内私人藏书家以湖州陆心源“皕宋楼”、江苏常熟瞿氏“铁琴铜剑楼”、山东聊城杨氏“海源阁”、浙江杭州丁氏“八千卷楼”并称为“四大藏书楼”。此四家皆以丰富的藏书、珍贵的文献、大气的藏书楼建筑受到学术界、收藏界的重视和尊崇。陆心源而陆心源的藏书尤其以宋、元版本数量之众、价值之高,在海内无与伦比,为世人所瞩目。陆心源去世后,其子陆树藩因经商失败,在一九零七年将其家中最精华的大部分藏书售予日本岩崎氏静嘉堂文库。消息传出,国内学子及藏书界极为感慨和震动,全国学术界为之震惊。著作《书舶庸谭》的董康说:“古芬未坠,异域长归,反不如台城之炬、绛云之烬,魂魄犹长守故都”,称“皕宋楼事件”,静嘉堂文库则因之成为国际汉学重镇。该文库共有十八种古籍被列为日本“重要文化财”,而陆心源之宋元版藏书就占十六部之多,由此可见皕宋楼藏书的文献价值。 清同治年间著名藏书家郁松年的宜稼堂藏书开始散出,引起各方的争购风潮,而其中争抢最烈的两方是:时任苏松太道的丁日昌和当时丁忧在家的陆心源。丁日昌与陆心源原为爱好古书的同道,经常就书事相互探讨,关系可以说是不错的,然而郁氏遗书一出,两人所好既同,就不免要有冲突了。先是丁日昌因居各方之利,购得部分精本,而陆心源对此颇为不满,就说丁如何如何的巧取豪夺;后陆购得的宜稼堂宋元古本也不在少数(皕宋楼宋元古本中曾经宜稼堂收藏的比曾经其他藏书楼收藏的为多),由此丁当然也不会高兴的;此事后来还是经曾任翰林院编修的俞樾从中说和,方才告一段落。但是两位好友的关系却从此断送,此后陆心源曾就他人手稿一事致信与其商榷,为丁所推托了。陆心源的皕宋楼经过如此搜求,其藏书的丰富自然可想而知了,就以楼名来说,顾名思义,是说宋版书就藏有两百,这个数字不用说现在,在当时也是独步海内的,陆心源自己也颇以此为豪。他以皕宋为楼名,显然是冲着另一位著名藏书家黄丕烈的“百宋一廛”的,其自矜自得之态毕露无遗。 《静嘉堂文库图书分类目录》目前能较为确切反映皕宋楼藏书量的资料,当推昭和五年(1930年)出的《静嘉堂文库图书分类目录》,据此,原属皕宋楼藏书的有:宋版书一百二十四部,二千七百七十九册;元版书一百一十六部,二千零七十册;金版书一部,十册。当然这是后话,尚不能说明皕宋楼全盛时之情状,因为皕宋楼藏书在东渡之前,就已开始散出,如吴兴周越然之言言斋,就曾收得其中的宋纂图互注《南华真经》、稿本《吴兴蚕书》、明初本《管子》、吴钞《疑狱集》、丁钞《栲栳山人诗集》等八种。 据此推测,皕宋之名虽不中亦不远矣。想昔日之皕宋楼,可谓极一时之盛,不惟宋元版书多,总藏量也富,至光绪八年(1882年),不计普通坊刻之本,总数已达十五万多卷,远超天一阁,而且陆心源于1894年方去世,此时总量应该还要多,虽经散失,至1907年出售时的藏书数尚有四千部二十万卷。不仅如此,这批书的质量也非常高,1993年中华书局出版《清人书目题跋丛刊》,《皕宋楼藏书志·续志》以晚清的辈分而列《丛刊》第一种,自也是因其学术价值所致。岁月更替,风物无情,曾名扬海内外的皕宋楼和十万卷楼,在今日已是人逝书去,只剩毫不起眼的空楼,静静的缩在月河街的陆氏故宅中。 保存良好值得庆幸的是,皕宋楼藏书在静嘉堂文库得到了完整而充分的重视和保存。由于静嘉堂文库是藏宝之处,又因为它属于日本三凌财团私有产业,所以一直不对外开放。只有极少数专家学者曾被允许进入过,且必须接受严格的申请程序,能进入阅书者,寥寥无几。 《皕宋楼藏书志》中国清代末期“四大藏书家”之一──归安陆心源(1834~1894)与其门人李宗莲合编的藏书目录, 120卷,《续志》 4卷。皕宋楼为陆心源藏书楼之一。收录陆氏所藏宋、元、明三代旧刻精钞并为世所罕见者 600余种。每书除记书名、卷数、版刻及撰人姓名外,并详录书中序跋,间录藏章印记;宋、元两代刊本则备载行款缺笔,以便考核;《四库全书总目》未著录之书,更附以题解,是一部仿元代马端临《文献通考·经籍考》等书体例的辑录体的藏书目录。传世有光绪八年(1882)陆氏10万卷楼刻本。陆氏藏书已于1907年全部转售于日本岩崎氏静嘉堂文库。 皕宋楼藏书其实分为三部分皕宋楼(藏宋元刊及名人手钞手校者)、十万卷楼(藏书以明刊本为主)、守先阁(藏明后及明刊的重校本和传钞本)。皕宋楼和十万卷楼在月河街的陆氏故宅中,陆心源倾心建构的潜园——守先阁的所在地。关于潜园,据陆心源的玄外孙徐桢基记载,光绪元年(1875年),陆心源由福建署盐法道被参归里,亲手布置构筑潜园。由保存下来的潜园原布置图来看,园中亭台楼阁、水榭石舫、假山流水、竹林花圃、乃至九曲桥、刻书房等一应俱全,规制并不亚于四明天一阁。守先阁为潜园中的一排厅房,其为后人所称道的倒不是其中的藏书,因为当年的守先阁并非仅为藏书之用,而是对外开放的。光绪八年,陆心源禀请归安太守将其守先阁所藏悉归公有,供外地及湖郡学子阅览所用,还免费提供膳宿。关于此事郑观应在《盛世危言增订新编·藏书》记载:“今日则吴兴陆氏之皕宋楼首屈一指,另建守先阁,请于大府,奏于朝廷,供一郡人士观览,其大公无我之心,方之古人,亦何多让?”。守先阁此举为历代藏书楼所未有之创举,何由“方之古人”?依然以天一阁为例,嘉庆十三年(1808年)阮元《宁波范氏天一阁书目序》中的记录:“又司马没后,封闭甚严,继乃子孙各房相约为例,凡阁厨(橱)锁钥,分房掌之。 自皕宋楼藏书售于日本静嘉堂文库之后,学界人士鲜有再提及的,仿佛真如牧斋之绛云楼般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可其实到目前为止,它们还完整地保存在这个一衣带水的邻邦。正因为学界对此不提的缘故,造成大家对静嘉堂文库的陌生,其实,它是属于著名的三菱财团旗下的,静嘉堂文库成立于1892年,由三菱财团的第二代岩崎弥之助创建,1948年曾并入日本国会图书馆成为分馆,1970年后复归财团管理,直到今天仍然是日本收藏汉籍宋元古本最丰富的著名图书馆,而皕宋楼藏书的添入成为其中的关键因素。平成四年(1992年)出过一本《静嘉堂文库宋元版图录》,这个图录是在前面提及的昭和五年《静嘉堂文库图书分类目录》的基础上,剔除了后来发现当时误判的部分而成的,在这个图录中,原属皕宋楼藏书的宋版书占百分之八十八左右,元版书占百分之八十一左右。据此可以说,静嘉堂文库的灵魂——宋元古本部,就是皕宋楼藏书中的精华。嗟乎,嗟乎,或许是我太过小气了,中华帝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对此并不在乎那也是常事。前面既已提到三菱财团,在此还要提一下同属三菱旗下的日本东洋文库,由购入莫里逊博士的藏书而成,而这批书是从北京购入的,从此日本东洋文库成为日本对中国的研究基地。 静嘉堂文库现位于东京都世田谷区冈2~23号,大正癸亥(1923年)日本关东大地震,震后引起火灾,整个东京城大火熊熊,城内的大部分文库均遭火灾波及,大量文献资料化为乌有,惟独静嘉堂文库免遭火劫,日人因此大呼“此系天数”。而皕宋楼藏书在东渡之后,免遭北伐、抗战、内战及十年浩劫之厄,此亦系天数耶?或者仅仅是凑巧。凑巧的事总是有的,当年陆心源聚书之时,广征博收,曾得到日本藏书家寺田望南的旧书十余部,据说寺田望南的藏书印镌文“天下无双”,是非常出名的。而后来的皕宋楼藏书东渡之事,寺田望南也参与了,岛田翰《皕宋楼藏书源流考并购获本末》:“今兹丁未(1907年)三月,成斋先生有西欧之行,与树藩会沪上,四月遂订议,为十万元,五月初二,吾友寺田望南赴申浦,越六月,陆氏皕宋楼十万卷楼守先阁之书,舶载尽归于岩崎氏静嘉堂文库”。于此,作为藏书家的寺田望南,重见自己曾收藏过的旧书,又将东渡赴日,不知心中是作何感慨了。 平心而论,皕宋楼藏书东渡保全至今,作为世界文明的一部分来说,实属幸事。而况此书由三菱岩崎氏洽谈出银收购,与日军入侵中国期间劫掠典籍的强盗行径,毕竟是两码事,对这样的两件事我们还是要区分开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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