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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声母
释义

声母,是使用在韵母前面的辅音,跟韵母一齐构成一个完整的音节。其他汉藏语系语言也有类似的结构。一般由辅音充当,即首辅音。辅音的主要特点是发音时气流在口腔中要分别受到各种阻碍,因此可以说,声母发音的过程也就是气流受阻和克服阻碍的过程。声母通常响度较低、不可任意延长、而且不用于押韵。

声母简介

汉语各大方言的声母数量不一。一般说来,吴语和湘语比较好地继承了中古汉语的三十六声母。各地湘语和吴语的声母常达到29-35个。闽语系统的声母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各地闽语的声母普遍都在15个左右波动。而以粤语和官话(包括普通话)为代表的晚期方言,声母数量一般在20个上下,普通话的声母即为21个。赣语和客家话的声母数量比粤语和官话略少。我们可以在今天的汉语方言中找到一个非常明显的规律,一种汉语方言的声母越少,则韵母往往越多,声母和韵母的数目呈现出互补关系。比如汕头话的韵母接近90个,它的声母就只有15个。若干中部吴语如义乌话的声母在30个左右,韵母就减少为不到40个。而部分湘语如祁阳话的声母多达35个,韵母就相应地缩减到27个。这种有趣的现象,体现了一种整齐的深层次规律与一种惊人的和谐之美。引起了语言学家极大的关注。此外,在汉藏语系的其他各大语言如藏语泰语之中,也存在与此相似规律。这一规律分布的广泛性,有力地说明了汉藏语系内部高度的同源关系。研究汉语各方言和汉藏语系各语言的声母规律,对促进和维护祖国统一的事业具有重大的意义。

普通话的21个声母

b 玻 p 坡 m 摸 f 佛

d  得 t 特 n 讷 l 勒

g 哥 k 科 h 喝  

j 基 q 欺 x 希  

zh 知 ch 吃 sh 诗 r 日

z 资 c 雌 s 思  

       1.y、yu、w分别为有韵头的零声母音节,韵头i、u、u的改写,不应划入声母。

2.韵尾ng属于鼻辅音,但普通话发音系统中,此音不再作为首辅音,故不在普通话声母的范畴,但在一些方言中,可能以声母形式出现。

声母的分类

1.按发音部位分类(发音部位:发音时发音器官构成阻碍的部位)

①双唇音:b p m(3个)

②唇齿音:f(1个)

③舌尖前音:z c s(3个)

④舌尖中音:d t n l(4个)

⑤舌尖后音:zh ch sh r(4个)

⑥舌面音:j q x(3个)

⑦舌根音:ɡ k h(3个)

2.按发音方法分类(发音方法:发音时喉头,口腔和鼻腔节制气流的方式和状况),包括三个方面:

(1)阻碍方式

①塞音:b p d t ɡ k(6个)

②塞擦音:z c zh ch j q(6个)

③擦音:f h s sh r x(6个)

④鼻音:m n(2个)

⑤边音:l(1个)

(2)声带是否颤动

①清音(不颤动):b p f d ……(17个)

②浊音(颤动):m n l r (4个)

(3)气流的强弱

①送气音:p t k c ch q(6个)

②不送气音:b d ɡ z zh j(6个)

21个辅音声母总起来可以从发音部位和发音方法四个方面去描写,将这四个方面综合起来就形成各个声母的“名称”。其公式:名称=部位+气流+声带+阻碍方式

如:b 双唇不送气清塞音 p 双唇送气清塞音 m 双唇浊鼻音 f 唇齿清擦音

声母的发音

要区分声母的本音和呼读音:

声母的本音是声母本来的音值,不带元音。

声母的呼读音是声母后面带上一个元音而成的音。如:bo,po,mo,fo,de,te,ne,le ……

声母辨正

1.z c s

舌尖前音z c s,山东不少地区发音时,舌尖伸出放在上下齿之间,成了齿间音。普通话没有齿间音,矫正时,应上下齿轻轻咬合,阻止舌尖的外伸,从而发出纯正的舌尖前音。东北部分地区,平翘相混,把部分z c s的音发成zh ch sh。

2.zh ch sh

舌尖后音zh ch sh,山东的一些方言区容易发成舌叶音。即舌前边缘跟上齿齿龈接触,舌尖脱离硬腭,舌面前部向硬腭抬起靠拢,舌面凹下形成一个小孔道,嘴唇略向前突出,这样发出的音叫舌叶音。矫正时,应将舌尖翘起,接触或接近硬腭,发出纯正的舌尖后音。小孔道,嘴唇略向前突出,这样发出的音叫舌叶音.矫正时,应将舌尖翘起,接触或接近硬腭,发出纯正的舌尖后音。长江以南绝大部分地区、山东济宁、东北部分地区,大多将翘舌音zh ch sh发成平舌音z c s.如何发好翘舌音难度较大,尤其南方地区,长期发音习惯很少将舌尖翘起,使得舌尖不那么灵活。练习翘舌音,必须改变以往习惯,反复使舌尖上抬,按照发音要领,准确发出zh ch sh,其次要掌握方言和普通话的对应规律。有些同学能够练习发好声母zh ch sh,但发具体音节时,又会出错,其原因是不清楚哪些字读翘舌音,哪些字读平舌音。下面提供几种方法,试着练习:

①记少不记多

普通话舌尖前音的字比起舌尖后音的字要少,那么记住平舌音的字,采用排除法,其余便都是翘舌音了。

②偏旁类推法

汉语一些相同偏旁的字,读音大致相近,如:朱zhū珠株蛛、贞zhēn侦祯桢、直zhi值植殖、宗zōnɡ综棕踪、厕ce侧测恻、才cai财材等。

③留心听广播

凡事就怕用心,若能细心将播音主持的发音与自己的发音进行比较,将差距较大的音用小本子记下来,日积月累,你的翘舌音音准定能有所提高。

3.j q x

普通话j q x是舌面音,人们常叫团音。而全国许多地区将j q x分读为两类不同的音即尖团音,这是从古汉语沿袭下来的,我国由南到北许多地区将一部分j q x发成接近z c s的音,例如:常把“进修”读作“zinsiu”、“新鲜”读作“sinsian”、“秋千”读作“ciucian”。解决的办法:将习惯读成尖音的字词改为团音。如果意识不到,可将j q x类声母的字词,自己发音录到随身听里,然后播放,如能听出尖音,就可以逐步加以改正。

4.f h

有些地区发音时容易把f与h相混,例如把“反对”读作“huǎndui”、“斧头”读作“hǔtou”、“开花”读作“kāifā”、“荒山”读作“fānɡshān”。纠正的办法:

①声旁类推法

同声旁字的声母与声旁本身的声母一般是一致的,记住了声旁字的声母,就可以类推出同声旁一系列字的声母。例如:“方”的声母是f,以方为声旁的“放、房、防、纺、芳、访、仿、妨、肪、邡、枋、舫”等字的声母都是f;“化”的声母是h,如“花、哗、华、铧”利用这一规律,可以记住几乎所有的形声字。

②利用声韵配合记忆

普通话中f不跟ai相拼,在相关方言区中念“fai”的,普通话中大多念“huai”,如“坏、怀、槐”等。

5. r

后浊擦音.一些地区的方言中,有的将r 发成i,如“热”读作“ye”、“日”读作“yi”、“肉”读作“you”,有的将r发成l,如“融”读作“long”、“然”读作“lan”、“让”读作“lang”,有的将r发成z,如“人”读作“zen”、“认”读作zen、“容”读作zong。纠正的方法,首先要把握准r声母的发音要领,将舌尖翘起接近硬腭前部,气流振动声带,从成阻部位的窄缝中摩擦成声,反复练习,养成发r声母的习惯;其次要掌握方言和普通话的对应规律,分清楚哪些字读r声母,也可强化记忆。

零声母

有些音节开头部分没有声母,只有一个韵母独立成为音节,如:爱ai、移yi、五wǔ、遇yu,但是它们在发音时音节开头部分往往带有一点轻微的摩擦成分。这种摩擦音一般可以用半元音来描写,表示这个音节也有一个类似声母的成分。但是摩擦的明显与否往往因人而异,而且也没有区别词义的作用,因此这种音节的声母语音学里称之为“零声母”。《汉语拼音方案》对零声母音节的拼写都有规定,凡是i、u、u 和i、u、u 开头的音节书写时要用y或w,如:移yi、五wǔ、遇yu,其他韵母独立成音节如与前一个音节连写时要用隔音符号分隔,如:超额chao’e。

古汉声母

时期

在我国传统音韵学中,声母又称作“声”、“纽”或“声纽”等,如“双声”、“古音十九纽”中的“声”、“纽”都表示声母的意思。在音韵学上,将魏晋南北朝至唐宋时期的语音称为中古音。中古音可以分为中古前期和中古后期。前期以《切韵》音系(即《广韵》音系)为代表,后期以三十六字母为代表。

相关概念

五音:根据声母发音部位的分类,把声母按发音部位分为“唇、舌、牙、齿、喉”五类,即是“五音”;

七音:在五音的基础上,再分出“半舌”(来纽)和“半齿”(日纽),共是七类,就是“七音”。在我国古代的音韵学著作中,关于声母发音部位的归纳分析主要有“五音”、“七音”之说。“五音”最早见于《玉篇·五音声论》;“七音”是由沈括在《梦溪笔谈》中最早提出的。所谓“五音”,是按发音部位的不同把声母分成五类,即唇音、舌音、齿音、牙音、喉音,在五音的基础上再分出半舌音、半齿音两类,就成了“七音”。后来,古人又将唇音分为重唇、轻唇;舌音分为舌头、舌上;齿音分为齿头、正齿,这样,古代声母的发音部位就有了十类之别。

“清”“浊”:对于声母的发音方法,我国传统音韵学主要使用“清”“浊”的术语来作解释。唐代孙缅在《切韵序》中说:“切韵者,本呼四声,引字调音,各字有清浊。”由此可知,声母的清浊之辨由来已久。后来,古代学者根据韵图中三十六字母排列的位置及发音特点,又将清浊各一分为二,即:清--全清、次清;浊--全浊、次浊。

从现代语音学的观点看,传统的清浊之分实际上就是声带颤动与否的区别,凡发音时声带不颤动的一类声母为清,凡声带颤动的一类为浊。至于全清、次清、全浊、次浊的进一步划分,则涉及到其他的发音方法问题。

古代全清、次清之间与全浊、次浊之间的区别特征是不一致的,次清的“次”是就清声母的送气而言,与发音方法的气流强弱相关;次浊的“次”则主要指非塞音、塞擦音、擦音类浊声母,与发音方法的阻碍方式相关。古代学者关于声母发音方法的分类虽然不如现代精密,但应该说是有其合理性的。

守温三十字母

“守温三十六字母”《玉海》“守温有三十六字母图一卷”。但已无所见。后来刘复(近代语言学家,1891--1934)在法国国家图书馆看见敦煌石室写本,里面有一个写的很坏,破碎的卷子,共分三截,有一截的第一行写“南梁汉比丘守温述”八个字。背面有“三十字母敲韵”六字。

南梁汉比丘守温述

唇音 不 芳 并 明

舌音 端 透 定 泥是舌头音

知 彻 澄 日是舌上音

牙音君 溪 群 来 疑等字是也

齿音 精 清 从是齿头音

审 穿 禅 照是正齿音

喉 心 斜 晓是喉中音清

匣 喻 影亦是喉中音浊

刘复《敦煌缀琐·守温韵学残卷》《守温三十六字母排列法研究》

罗常培《敦煌写本守温韵学残卷跋》考证守温是唐末沙门人,“南梁”非朝代名而是地名。唐兰考证南梁就是兴元,即今天的陕西南郑县,守温当是当时凉州西域一代的汉族僧人。

这个敲韵图受梵、藏发音影响较重。后来,唐宋时期的音韵学家根据当时的语音状况,增加了6个,形成中古时期的声母系统,习惯上仍然叫“守温三十六字母”。

“三十六字母”相传为唐朝僧人守温所创,故又称为“守温三十六字母”。根据现在的研究,“三十六字母”并不合于唐朝的声类,另外,守温的著述残卷也已经被发现,上面只记述了三十个字母,而且和“三十六字 母”有很多的不同。因此“守温三十六字母”当出于后人的伪托。至于“三十六字母”究竟何人所创,至今未有定论。

“三十六字母”如下:

帮滂并明 非敷奉微

端透定泥 知彻澄娘

精清从心邪 照穿床审禅

见溪群疑

晓匣影喻

日来

“三十六字母”的第一行“帮滂并明,非敷奉微”被称为是唇音。更细的划分是,“帮滂并明”是重唇音,“非敷奉微”是轻唇音。从现代语言学的说法来看,重唇音就是双唇音,轻唇音就是唇齿音。

第二行“端透定泥,知彻澄娘”称为舌音。舌音也分为两类,“端透定泥”称为舌头音,“知彻澄娘”称为舌上音。实际上两者都是舌尖或舌面的塞音,不同之处是,前者是舌尖音,后者是舌面前音。

第三行“精清从心邪,照穿床审禅”称为齿音。齿音亦分为两类。“精清从心邪”称为齿头音,“照穿床审禅”称为正齿音。它们彼此间的关系类似于舌头音和舌上音,发音部位一个靠前,一个靠后。在现代语言学上,实际上舌音和齿音的发音部位没有什么不同,都是硬腭或齿龈和舌尖或舌面所发出的,不同的是,舌音都是塞音,而齿音都是塞擦音或擦音,将同一位置的塞音和塞擦音或擦音归为不同类也是古人的一贯做法。

第四行“见溪群疑”称为牙音,此名较为怪异,许多人搞不清楚牙音和齿音有何区别。其实这里牙指的时舌根处的大牙,就是臼齿。古人审音不细,将舌根音的发音部位误认为是臼齿,于是就有了这个不确切的名字。

第五行“影晓匣喻”称为喉音。但它们还需要具体分析。“晓匣”的发音位置其实与舌根音相同,但由于它们是擦音,故没有和是塞音的牙音放在一起。喻基本上是一个半元音,类似今天汉语的y声母。而影是声门擦音。

第六行“日来”分别被称作半齿音和半舌音。这两个称呼多少有些误会的成份。原本两者分别被放在齿音(日)和舌音(来)里,但由于某些原因,音韵学家将它们从各自的位置取出来,合成了一个新的音种,称为舌音齿。其实意思是从左边念是舌音,右边念是齿音。后人不明此理,以为两者和舌音齿音发音部位有所不同(不过确实也不同),便分别称之为半齿音和半舌音。不过将日来二母单独列出也是有其根据的。照现代语言学的观点,日来二母属于无擦通音,音色接近元音,而与其他声母的情况不同。

各组内部声母的排列也不是随意的。除齿音外,每种音都由四母组成。这四母的排列正好是按照全清,次清,全浊,次浊来排列的。齿音略有不同,因为齿音没有次浊,排列方式为全清,次清,全浊,全清,全浊。

广韵三十六声母

前代学者通过对《广韵》反切上字进行系联、分析、归纳而得出其声母系统,因为《广韵》一个音节只用一个反切,将全书的反切上字进行归纳分类就可以得到它的声母系统。研究《广韵》声母系统的学者们由于对一些具体问题的处理不同,因而他们的结论也不一样。最早对《广韵》声母系统进行系联分析的清代学者陈澧归纳为四十类,近代学者黄侃、钱玄同分为四十一类,高本汉、白涤州分为四十七类,曾运干、陆志伟、周祖谟分为五十一类,方孝岳分为五十九类。

反切上字的分类在音韵学上称作声类。声类并不等于声母,反切上字的选用受反切下字“等”的影响,不同的反切下字要求不同的反切上字和它相拼,以便反切上下字拼起来和谐。这就导致反切上字产生了随反切下字分类的趋势。通常是一、二、四等为一类,三等为一类,如见母反切上字分为“古”“居”两类,前者只出现于一、二、四等,后者只出现于三等。考虑到这个问题,声母比反切上字分出来的类要少得多。如见母的反切上字分为两类,声母却只有一个。

王力认为《广韵》有三十五个声母,详见下表:《广韵》三十五声母与三十六字母相比,有以下几点变化:一、《广韵》唇音只有重唇音,没有轻唇音,三十六字母已经有了轻唇音“非”“敷”“奉”“微”;二、《广韵》“庄”“初”“崇”“生”和“章”“昌”“船”“书”“禅”九个声母在三十六字母合并为正齿音“照”“穿”“船”“审”“禅”;三、《广韵》 “匣”母“于”类字在三十六字母中与“喻”母合并;

“娘”母的有无

《广韵》没有“娘”母,三十六字母有“娘”母。

注:《广韵》里娘母是否从泥母中独立的问题存在争议。

无数学者都潜心研究过《切韵》(《广韵》)的声母系统,结论互有参差,但总的趋势还是比较接近的。多数学者认为中古的声母有36个,但与三十六字母有所不同,以三十六字母为基础来叙述则是这样:唇音非敷奉微4母并入帮滂并明4母之中,这样就减少4个;齿音照穿床审中分出庄初崇生4母,这就多出4个;喉音喻母分成喻三(也称于母、云母),喻四(也称以母、余母),但同时把喻三与匣母合并,认为喻三与匣母在当时是一个声母;三十六字母的其余字母不变。这样中古声母总数仍然是36个,但是与三十六字母有了很大不同。

另:李荣通过对《切韵》残卷的研究,发现一个俟母。俟母属于齿音庄组,与禅母相对。当今多数学者承认俟母,也有一些学者持有保留意见。李荣还认为中古不存在娘母,这个见解赞成的人少,反对的人多。总之,中古声母总数在35个(不承认俟母和娘母)到37个(承认俟母,不排除娘母)之间。(详见下表:)

邦 滂 并 明  

端 透 定 泥 来 

知 彻 澄 娘  

精 清 从 心 邪 

庄 初 崇 山  

章 昌 船 日 书 禅

见 溪 群 疑  

影 喻 晓 匣  

俟     

上古声母

综述

上古,指先秦两汉时期。上古时期汉语共同语声母系统究竟是什么样的面貌,还需要进一步研究,这里介绍上古声母系统的一些主要特点。

相对上古韵母研究而言,声母研究的材料要少得多,可以用于上古声母研究的材料有谐声材料、古代注音材料、通假异文材料、声训材料、对音材料、方言材料和汉藏语系民族语言材料。根据这些材料,学者们研究出了上古汉语声母系统的几个主要特点。

古无轻唇音

由清代历史学家、汉语学家钱大昕在《十驾斋养新录》首先提出的第一条汉语声母演变规律。“古无轻唇音”,是说上古时期的唇音声母只有“帮”组“重唇音”声母,没有“非”组“轻唇音”声母,就是只有双唇音声母“帮[p]”、“滂[p']”、“并”、“明[m]”,没有唇齿音声母“非[pf]”、“敷[pf‘]”、“奉[v]”、“微[w]”。唇齿音声母是从双唇音声母演变出来的。例如 “辈” 读 双唇音,说明 的 上面 的 声旁 “非” 在 古代 读 双唇音。汉语方言中还保留这些痕迹。例如,湖南衡山,“浮(起)”、“孵(鸡崽叽)”、“(黄)蜂” 的 声母 分别 读 “袍”、“抱”、“烹”。湖南 东安 的 “冯,逢,缝” 等 读 “彭”。

这个结论主要是根据上古典籍中大量的通假异文、注音、声训材料及谐声字现象提出来的,例如:

通假异文:

封域/邦域 附娄/部娄 扶服/匍匐 伏羲/庖羲 芜青/蔓青 汾水/盆水

古代注音:

《说文·女部》:“娓,读若媚。”

《说文·肉部》:“膴,读若谟。”

声训材料:

《释名·释州国》:“邦,封也,封有功。”

《释名·释姿容》:“负,背也,置项背也。”“望,茫也,远视茫茫也。”

《释名·释宫室》:“房,旁也,在堂两旁也。”

《尔雅·释言》:“靡,无也。”

谐声字:

非--悲辈排裴

反--版板扳叛

番--播潘蟠鄱

奉--棒捧埲菶

未--妹寐昧魅

以上这些材料可以充分说明上古时期的重唇音和轻唇音是混而不分的,但还不足以说明“古无轻唇音”,现代方音则可以予以证明。部分方言里许多轻唇音字读成了重唇音字,一般却没有将重唇音读作轻唇音的,由此证明了重唇音变轻唇音的历史音变现象。

古无舌上音

由清代历史学家、汉语学家钱大昕在《十驾斋养新录》首先提出的一条汉语声母演变规律。“古无舌上音”,指在上古声母系统中上只有“端[t]”、“透[t']”、“定[d]”、“泥[n]”这组舌头音声母,没有“知”、“彻”、“澄”、“娘”这组舌上音声母。舌上音声母是后来从舌头音“端[t]”、“透[t']”、“定[d]”、“泥[n]”这组声母中分化出来的。直到现在,有些方音中仍然只有舌头音,例如 湖南衡山方言,“里(头)”读“底”,“(费)力”读“里”,还有闽南方言中“猪”的声母为[d],“陈”的声母为[t]。

这也是根据上古典籍中大量的通假异文、注音、声训材料及谐声字现象提出来的。例如:

通假异文:

冲子/童子 天竺/身毒 滹沱/呼池 孟猪/明都 追琢/雕琢 直/特

古代注音:

《说文·水部》:“冲,读若动。”

《经典释文》:“虫,徐邈音徒冬反。”“赵,徒了反。”“竹,徒沃反。” “侄,大结反。”“追,多雷反,又对回反。”

声训材料:

《说文·阜部》:“陟,登也。”

《说文·田部》:“田,陈也。”

谐声字:

登--橙澄证撜

兆--桃逃跳挑眺

卓--掉悼淖

召--迢笤苕貂

重--动董恸湩

另外,在现代广西北部平话、闽方言等南方方言里,古代舌上音声母字有不少读作舌头音声母。以上所列的古籍资料表明上古时期汉语舌头、舌上音声母是不分的,而现代平话、闽方言舌上音“知”组声母读作“端”组声母的现象则证实了“古无舌上音”的论断。

娘日二纽归泥

“娘日二纽归泥”这个结论是章太炎提出来的。意思是说中古汉语的“娘”母和“日”母在上古汉语中是没有的,它们在上古归入“泥”母。“娘”母归“泥”母是没有问题的,按王力的看法,《切韵》还没有“娘”母。“日”母归“泥”母的结论在学术界还有不同的看法,有的认为上古有“日”母,有的认为“日”母应归入“泥”母。从谐声材料分析,“日”“泥”两个声母在上古时期的关系确实很密切,“如”“汝”都是用“女”字作声符的,“女”属于“泥”母,“如”“汝”属于“日”母;“匿”“诺”用“若”作声符,“匿”“诺”属“泥”母,“若”属“日”母。

喻三归匣、喻四归定

“喻三归匣”“喻四归定”是由曾运乾提出来的。意思是说中古的“喻”母在上古一分为二,“喻”母三等归入“匣”母,“喻”母四等归入“定”母。“喻”三归“匣”的结论已被大多数人接受,按王力的结论,“喻”三(有些学者称为“于”母或“云”母)在《切韵》时还没有从“匣”母分出来。“喻”四归“定”的结论大多数学者没有接受。从谐声材料分析,上古时期“喻”四与“定”母等舌头的关系比较密切,其音值应该是舌尖中音的某个音,肯定不是中古的半元音[j],“地”字以“也”字作声符,“地”属“定”母,“也”属“喻”四;“移”以“多”字作声符,“多”属“端”母,“移”属“喻”四;“偷”以“俞”字作声符,“偷”属“透”母,“俞”属“喻”四。

照二归精、照三归端

所谓“照二归精、照三归端”,意思是说,上古时期,中古的“庄”组(“照”二)与“精”组字关系密切,“章”组(“照”三)与“端”组的关系密切,他们在读音上很相近。这个观点主要是由黄侃提出来的,学术界对这个结论尚有不同的看法。从各种材料分析,上古时期“照”二与“精”组、“照”三与“端”组的关系确实很密切,“浞”字,徐邈音“在角反”,“栈”字,徐邈音“在间反”,“浞”“栈”属于“照”二,“在”属于“精”组;“搜”“溲”用“叟”作声符,“搜”“溲”属“照”二,“叟”属于“精”组。“嗔”“瞋”“填”“阗”用“真”字作声符,“嗔”“瞋”“真”属于“照”三,“填”“阗”属于“端”组;“轸”“诊”“疹”“殄”同声符,“轸”“诊”“疹”属于“照”三,“殄”字属于“端”组;“雕”“輖”用“周”字作声符,“雕”“輖”属于“端”组,“周”属“照”三。

清化鼻音、清化边音

李方桂在《上古音研究》一书中提出上古汉语有清化鼻音和清化边音,给上古汉语拟了一套与鼻音m、n、ng对立的清化鼻音hm、hn、hng,拟了一个与边音l对立的清化边音hl。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假设,是为了解释说明像下面这样的谐声现象:每-悔、难-滩、午-许、赖-獭等等。李方桂的这一观点得到学界的普遍赞同。

除了上面这些结论以外,中古“章”组、“端(知)”组声母在上古与“见”组声母的关系也引起了学界的注意。中古部分章组声母字与见组声母字发生谐声关系,如“支”“枝”声母属于“章”组,而与两字有谐声关系的“伎”“妓”“歧”“跂”属于“见”组,“枢”“驱”“抠”都用“区”字作声符,“驱”“抠”“区”属于“见”组,“枢”字属于“章”组。其他材料也反映出“章”组声母的部分字在上古与“见”组声母有关系,如“支”字在东汉三国的梵汉对音材料中经常对译梵文的ke音节。部分“端”组声母字在上古汉语与见组声母也有关系,如《说文》:“啖,食也。从口陷声。读与含同。”“啖”字音“徒滥切”,属“定”母,“含”字属于“匣”母。“啖”字与“陷”字同声符,“陷”字属“匣”母。学术界已经注意到“章”“端”两组声母在上古与“见”组的关系,但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目前各家的看法还很不统一,还有待于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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