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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沈葆桢
释义

沈葆桢(1820-1879),字幼丹,又字翰宇,汉族,福建侯官(今福州)人。清代抵抗侵略的著名封疆大吏林则徐之婿。咸丰十一年(1861),曾国藩请他赴安庆大营,委以重用。同治十三年(1874),日本以琉球船民漂流到台湾,被高山族人民误杀为借口,发动侵台战争。清廷派沈葆桢为钦差大臣,赴台办理海防,兼理各国事务大臣,筹划海防事宜,办理日本撤兵交涉。由此,沈葆桢开始了他在台湾的近代化倡导之路。

中文名:沈葆桢

别名:沈振宗、沈幼丹、沈翰宇

国籍:中国

民族:汉

出生地:福建省侯官县

出生日期:1820年

逝世日期:1879年

职业:两江总督、南洋大臣

主要成就:主持福州船政局,创办南洋海军建设台湾,击退日本侵台阴谋

封爵:一等轻车都尉

谥号:文肃

追赠:太子太保

逝世地:江苏省江宁

简介

沈葆桢是清代抵抗侵略的著名封疆大吏林则徐之婿。继承其父辈忧国忧民之志,而奉献全部之生命于国家的御外壮举中,体现出晚清有识之士前仆后继之精神。曾纪泽凭三寸不烂之舌从俄罗斯手中夺回伊犁,而沈葆桢则以其敏锐的视角、果敢的作风,创建南洋海军,击退日本侵台阴谋。这些人相互提携,造就了晚清一代难得的知识分子整体御外的铜墙铁壁。比如,曾纪泽在回答慈禧太后对可用之人的问话时,说:“李鸿章、沈葆桢、丁宝桢、左宗棠均系忠贞之臣。”而慈禧则肯定地说:“他们都是好的。”可惜沈葆桢死后4年发生的中法战争(1 8 8 3~1 8 8 5年),导致他一手操办的福建水师全军覆没!

职业生涯

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中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升监察御史。咸丰五年(1855年),沈葆桢出任江西九江知府,第二年,又署广信知府(今上饶市)。太平天国起义时因保全了广信,不仅名闻天下,而且摺升为广饶九南道道台。后由于性格耿直得罪上司,于是去职回家养亲。咸丰十年(1860年),重又被起用,授吉赣南道道台,沈以父母年老而婉辞。于是被留在原籍办团练,曾国藩很是赏识。咸丰十一年(1861年),曾国藩请他赴安庆大营,委以重用。不久,推荐他出任江西巡抚,倚用湘军将领王德标、席宝田等镇压太平军,1864年捕杀太平天国幼天王、洪仁轩等。1867年接替左宗棠任福建船政大臣,主办福州船政局。当时,正是举办洋务时期,左宗棠在福建福州马尾创办造船厂,尚未来得及开工,就被调往陕甘任陕甘总督。临行前左宗棠上疏说:非沈葆桢不能任其职。所以沈葆桢一上任即建船坞及机器厂,并附设艺童学堂。造成船舰20艘,分布各海口。同治十三年(1874年),日本以琉球船民漂流到台湾,被高山族人民误杀为借口,发动侵台战争。清廷派沈葆桢为钦差大臣,赴台办理海防,兼理各国事务大臣,筹划海防事宜,办理日本撤兵交涉。由此,沈葆桢开始了他在台湾的近代化倡导之路。

19世纪六七十年代,外国资本主义列强纷纷从四面八方向中国边疆侵逼,造成中国边疆的普遍危机。尤其对于台湾,先后就有美、日、法的先后入侵,造成台澎地区和东南沿海的严重危机,成为当时边疆危机的一个组成部分。尤其以日本最为凶狠。经过明治维新后的日本迅速走上军国主义的道路,表现出对外关系上的极大侵略性。它首先把目光投向邻近的中国,对台湾怀有觊觎之心。

1871年12月,有琉球贡船两艘遇风漂至台湾,其中54人被高士佛、牡丹两社居民杀害,另12人逃脱得救,被中国政府由福州转送回国。那时日本政府为了缓和日益尖锐的国内矛盾和由“征韩论”所引起的政治危机,正在酝酿对外发动战争,决计抓住这一事件作为出兵的借口。1874年4月4日,日本正式设立侵台机构―台湾都督府,并组成征台军。5月10日,日陆军中将西乡从道率3600多人在台湾琅峤登陆,其攻击目标主要是牡丹、高士佛两社。5月18日,日军开始与当地居民交锋,22日攻占石门,牡丹社酋长阿禄父子等阵亡。6月初,日军1300余人分三路进攻并占领牡丹社,13日进占龟仔角社,7月中,日军已完成对各社的征讨、诱降,并以龟山为基地建立都督府,修筑医院、营房、道路,并向后山南北各处番社分发日本国旗,准备久踞。

清政府起初对日本的一系列侵台活动毫无所知,直到4月19日通过英使威妥玛才始知此事。5月11日,清照会日方诘责,并于14日下令派福建船政大臣沈葆桢为钦差大臣,率领轮船兵弁驰往台湾,并授予他处理日本侵台事件的军事外交大权。6月中,沈葆桢到台后,一面向日本军事当局交涉撤军,一面积极着手布置全岛防务。他在府城与澎湖增建炮台,安放西洋巨炮;在安平厦门间装置海底电线;增调淮军精锐武毅铭字军13营6500人入台,部置于凤山;陆上防务北路由台湾镇总兵负责,南路由台湾兵备道负责,海上防务,以扬武、飞云、安澜、清远、镇威、伏波六舰常驻澎湖,福星一号驻台北,万年一号驻厦门,济安一号驻福州;同时大力开通部落地区的道路,并派员招抚各处“番社”。清政府也相继运来洋炮20尊,洋火药4万磅,火药3万磅,士气民心为之大振。这些措施渐次推展开来,形成相当的声势,使日军不能不有所顾忌。这时候,台南南部恶性疟疾流行,侵台日军因气候炎热,水土不服,疾疫流行,每日死者四五名至数十名,士气极其低落。在进退维谷、内外交困的形势下,日本不得不寻求外交解决的途径。日方全权代表大久保利通偕顾问李仙得于是年9月到达北京,在前后七次谈判中,日方仍坚执日本进兵的是“无主野蛮”之地,对此清政府予以严厉驳斥。大久保利通认识到,只有在清政府所坚持的“番地属中国版图”的前提下,才能和平解决日本侵台问题。当时清政府的内政外交也存在很多困难,于是在英、美、法三国出面调停下,清政府决计让步,于10月30日签订了《中日台湾事件专约》(《北京专约》)三条,除以“抚恤”及付给修道建屋费用为名偿银50万两外,约中有“兹以台湾生番曾将日本国属民等妄为加害”之语,日本出兵乃为“保民义举”,实际上等于承认琉球为日本的属国。日军随后于12月1日撤出台湾。

日本入侵台湾是对中国在台湾的主权和领土完整的一次挑战,对中国来说,这是一次严重的边疆危机。日本侵台之役给清政府最大的教训是,使它认识到自己的海防空虚,必须急起补救。1875年4月,清廷发布上谕,派李鸿章督办北洋海防事宜,沈葆桢督办南洋海防事宜,中国近代海军的建设从此走上轨道。促使清政府检讨其治台政策的利弊得失另一个重要方面是,认识到危险主要来自于外部而并不是内部。过去清政府认为,“台湾之患率由内生,鲜由外至”外国的侵略,官员们开始重视台湾,把它称为“七省门户”、“南北洋关键”、“中国第一门户”。沈葆桢、丁日昌一再奏请对日本侵台应加严密设防,总理衙门也指出“经营台湾实关系海防大局”,这是对台湾地位的一种新认识。在这方面感受最深、变革最力的是沈葆桢。

光绪元年(1875年),沈葆桢撤军内渡,同年奉旨进京,升任江西总督兼南洋通商大臣,督办南洋海防,扩充南洋水师,并参与经营轮船招商局,派船政学堂学生赴英法留学。光绪五年(1879年)十一月病逝。

个人荣誉

清政府给他赠太子太保,入祀贤良祠,并准在江西及各立功省分建专祠祭奠,谥文肃公。

个人影响

在日本侵台刚结束,沈葆桢就上了一个奏折,在奏折中他说;“此次之善后与往时不同,台地之所谓善后,即台地之所谓创始也。”从这时起,他相继提出并实施了一系列治台政策和改革措施。他的第一项改革建议,就是请“仿江苏巡抚分驻苏驻之例,移福建巡抚驻台”。他说:“台地向称饶沃,久为他族所垂涎。今虽外患渐平,旁人仍眈眈相视,未雨绸缪之计正在斯时。而山前山后,其当变革者,其当创建者,非十数年不能成功;而化番为民,尤非渐渍优柔不能浑然无间。与其苟且仓皇,徒滋流弊,不如先得一主持大局者,事事得以纲举目张,为我国家亿万年之计。况年来洋务日密,偏重在于东南,台湾海外孤悬,七省以为门户,其关系非轻。欲固地险,在得民心;欲得民心,先修吏治营政;而整顿吏治营政之权操于督抚,(闽浙)总督兼辖浙江,移驻不如(福建)巡抚之便。……为台民计,为闽省计,为沿海等防计,有不得不出于此者。”清政府采纳了沈葆桢的建议,从1875年11月起定为福建巡抚冬春驻台,夏秋驻福州,以为兼顾之计,这一制度的设立对台湾有极重要的意义。

1875年1月,沈葆桢上奏折又提出三项改革:第一,废除严禁内地人民渡台的旧例;第二,废除严禁台民私入“番界”的旧例;第三,废除严格限制“铸户”、严禁私开私贩铁斤及严禁竹竿出口的旧例。这些改革的实质含义是:使大陆人民得以向台岛自由迁徙;打破台岛西部滨海平原所谓“山前”与东部“山后”间的人为壁垒,使汉族居民与土著居民间得到往来交流的自由;打破台岛内经济生活中的若干桎梏,使人民的物质生产与物资流通得到自由,变防民为便民。

沈葆桢提出的这些改革,主要是为了推动台湾土地的开发、特别是后山的耕垦。而鼓励后山的垦殖,又与所谓“抚番”即加强对原住民的治理密切相关。“抚番”与所谓“开山”、“开路’相辅而行,这也是着眼于安抚内部,加强海防,因而决非权宜之计,而是治台的经久之谋。自1875年开始,这项工作即大规模开展,调兵十九营分三路开山。南路:一由凤山的赤山越山至卑南(台东),一由社寮循海岸东行到卑南;中路:由彰化的林圯埔越山至璞石阁(玉里);北路:自苏澳沿海岸至奇菜(花莲),均于一年内完成。“开山抚番”使东西海岸联成一片,有利于巩固海防,同时对促进东部的开发和汉族与原住民的交往都有重要的意义。

与此同时,沈葆桢对台湾行政体制也提出并实行了一些改革,主要有:在艋舟甲创建台北府;增设恒春、淡水两县;改原淡水厅为新竹县,原噶玛兰厅为宜兰县。至于加强海防的具体措施,如建设新式炮台、购买洋炮及军火机械,购买铁甲舰,练水雷军等等,在沈葆桢的主持下,都在一一加紧进行。上述改革措施的实行都得到了清政府的允准,因而加强和改进了清政府对台湾的治理,促进了台湾的进一步开发。

可以说,台湾的近代化过程就是从沈葆桢治台开始的。他奏准建闽台水陆电线;用西法在安平、旗后等处建设新式炮台;购买洋炮及军火机械,并建军装局、火药局;调闽厂现造扬武、飞云等一批兵轮供台防之用,并大力倡购铁甲船,从此迈出军事近代化的步伐。1875年,沈葆桢被奏准使用机器开采基隆煤矿,翌年开始动工凿井,建立起第一个近代民用工业。同时,实行开山、抚垦,在香港、厦门、汕头等处设招垦局,招工来台开垦荒地,以促进内山的开发。所有这一切说明,沈葆桢不愧为台湾近代化之路的首倡者。

人物评价

沈葆桢为台湾近代化之路的首倡者。

沈葆桢与闽台海防

沈葆桢,字幼丹,福建侯官人。生于清嘉庆二十五年(1820年)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进士,洋务派主要人物。同治六年(1867年)到光绪元年(1875年),沈葆桢任福建船政大臣。任内8年,他主持马尾船政局创建、投产,历尽艰辛,完成了第一期造船计划。他重视培养海防人才,设立船政局前、后学堂,为中国近代海防建设培养了大批优秀人才和专业骨干。同治十三年(1874年)日本侵入台湾时,奉命入台巡视,以钦差大臣衔办理台湾等处海防,积极调兵遣将部署海防战备,以实力挫败日本侵略野心。他致力于台湾开发建设,发展经济,整顿吏治,争取民心等,以求从根本上解决台湾海防问题。本文拟从海防角度探讨沈葆桢对闽台海防建设的贡献,期望为现代海防建设的宏观决策提供历史借鉴。

闽台地处东南沿海,早在三万年前,就有“左镇人”经福建迁徙到台湾。两岸隔海峡相望,地缘相近,血缘相关,习俗相同,语言相通,现有80%台湾人祖籍福建。闽台关系重要性,明末顾炎武已有论述:“议者谓:澎湖为漳、泉之门户,而北港(即台湾)即澎湖之唇齿,失北港则唇亡齿寒,不特澎湖可虑,漳、泉亦可忧也”。

福建海防建设虽自宋代始,但至明一代才较为完备。海岸防御系统包括卫所、巡检司和水寨。海上防御以船为主,如洪武五年(1372年),浙闽诸卫一次就造海舟660艘,用以备倭。

清代福建海防建设进一步增强,布局尤为繁密。滨海的福宁、福州、兴化、泉州、漳州五府防务各有侧重之处。福建水师额设27700余人,“分三十一营,大小战船二百六十六艘”,其职责在海岸、岛屿设防,巡视防区海面,缉捕海盗。雍正三年(1725年),在福州、漳州、台湾三处设船政,制造外海、内河大小战船。七年(1729年),又设泉州船厂,修造战船。

台湾的统一或分裂关系到东南地区的安危及海疆的宁乱。明末清初,闽台海上用兵主要有两件大战事。一是郑成功驱逐荷兰殖民者,二是康熙帝制定“规取澎湖、台湾,以定海疆”方针,委任福建水师提督施琅率水师2万多人、大小战船300余艘收复台湾、澎湖。

两次鸦片战争,大清王朝积贫积弱局面暴露无遗。在强烈的危机感驱使下,中国出现了向西方学习先进科技的洋务运动。“师夷之长技以制夷”,向外国购买机器设备,引进先进技术以发展我国近代的造船工业。因此,设立马尾船政局就提到清政府的议事日程上来。

同治五年(1866年)春,左宗棠上疏朝廷说:“欲防海之害而收其利,非整理水师不可;欲整理水师,非设局监造轮船不可。”左宗棠认为只有创立自己的军事工业基地,才能根本打破西方列强的专利,真正做到“师其长以制之”,中国海军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清政府批准造船奏议后,闽海关拨出船政经费。左宗棠即着手在马尾筹备建厂事宜。其设造船厂有利因素有四:一是马尾地势险要便于防守;二是马江江阔水平,深达十二丈,涨潮则倍之。既可容纳设计、制造船只,也适合兴建工厂沿岸设施;三是马尾靠近福州,便于官员特别是闽浙总督的监督;四是闽海关又在附近,资金有保障。

正当马尾船政局紧锣密鼓筹办之际,左宗棠奉命调任陕甘总督。左宗棠是个明于识人、善于用人的洋务派官员,他认为主持近代工业,要有“熟悉洋务”,且“能久于其事”的人才,“然后一气贯注,众志定,而成功可期”。离闽在即,选任能继办其未完之事的官员已迫在眉睫。经过慎重思考,他选中了林则徐的女婿沈葆桢。其理由是沈葆桢重视西方科技,主张发展民族经济,在洋务派中有较高威望。清政府批准了左宗棠的推荐奏议,除特命沈葆桢总理船政外,还由“部颁发关防,事涉船政,由其专奏请旨,以防牵制”,并赐予“专折奏事”的特殊权力。尽管在籍丁忧的沈葆桢一再婉谢,最终也只好勉力支持“中国无一人历其事”的近代造船工业。

沈葆桢为人沉毅清廉,明知船政之事难为,一旦接手,只能迎难而上。当时顽固守旧势力非常强大,最早的近代工业马尾船政局,理所当然受到他们反对和攻击,特别是当时闽浙总督吴棠给船政事务设置了很多障碍。沈葆桢出于对洋务事业的责任心,为了维护船政顺利进行,向清廷上奏,指出吴棠对船政抱有成见,不利于船政事业的发展。为了推动近代海防建设,沈葆桢慷慨激昂地表达“船政系臣专责,死生以之”的决心。

除了顽固守旧势力的反对外,沈葆桢还面对着西方列强的插足与破坏。西方列强为了维持其海上霸权不遭削弱,不愿意中国发展民族造船业。海关总税务司赫德妄图操纵、控制中国造船业的阴谋破产后,遂指使其属下闽海关税务司美理登出面活动,企图插足马尾船政,又遭沈葆桢拒绝。赫德并不死心,又进行一系列的造谣破坏活动,但操纵、控制中国造船业阴谋始终未能得逞。

对船政事业,沈葆桢坚持“主权在我”的原则。认为“购置者权操于人,何如制造者权操诸己。”为了引进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船政局聘用了不少洋员、洋匠及教师。对待这些洋人,在经济上船政局给其优厚待遇,在政治上却是寸权不让,坚决奉行“权自我操”的政策。沈葆桢对洋人赏罚分明,不仅论功行赏,也量过行罚。对不服从领导者予以开除,令其回国。总之,沈葆桢在船政创办之初,面对新兴的事业,面对西方列强与顽固守旧派种种干扰,以强烈的民族责任感排除一个又一个障碍,在坎坷的近代工业化道路上前进。

同治八年(1869年)6月10日,在沈葆桢的苦心经营下,在全体船政员工的共同努力下,马尾船政局自行制造的第一艘轮船“万年青”号完工下水。该船系木壳蒸气轮船,船身长238尺,宽27.8尺,吃水14.2尺,排水量1370吨,载重450吨,螺旋浆推进,备有风帆助力,航速10节。9月25日,沈葆桢登船试航试炮成功,标志着历经艰辛的中国近代海防工业,开始起步。

在一年半内,“湄云”号、“福星”号、“伏波”号轮船相继完工下水。沈葆桢并不满足,认为蒸汽机是全船的关键机器,前几艘轮船蒸汽机都是进口的,容易受制于人。只有仿制蒸气机,中国造船事业才有前途。同治八年(1869年)底起,马尾船政局开始制造150匹马力轮机。技术人员与工人克服重重技术难关,终于试制成功,安装于第五号轮船“安澜”号,排水量为1258吨,航速10节。同治十年(1871年)6月,“安澜”号完工下水。当时一位英国军官参观马尾船政局后感触地说,其产品无论技艺还是细工都可与英国的产品相媲美。我国第一台仿制蒸汽机建造成功,是近代海防工业的一个里程碑,在我国造船史上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考虑自制轮船具有蒸汽机功率偏小、炮位少的弱点,马尾船政局向国外订购了250匹马力的蒸汽机,用于建造大轮船“扬武”号。这是沈葆桢主持船政事务建造的最大一艘兵轮。“扬武”号排水量1400吨,设三桅,航速可达12节。船上安装10尊惠特沃思前膛炮,这些火炮从口径和数量上均超越以前所造。到同治十一年(1872年)为止,共有大小10艘轮船完工下水。由于船政经费已颇吃紧,顽固派大臣又不断弹劾,沈葆桢为了摆脱困境,上奏“若虑兵船过多,费无从出,则间造成商船未尝不可,亦不患领者之无人。但兵船御侮之资,不可因惜费而过少耳。”朝廷批准暂造4艘商轮,以后再造兵轮。到同治十三年(1874年)七月止,沈葆桢全部完成了左宗棠原定第一期造船计划。这些兵轮除福建自用外,其余拨给沿海各省,维持近海治安。当时中国近海一带商船增多,海盗活动十分猖獗,危及海上贸易。清水师旧式兵船围剿,海盗逃之夭夭,赶之不及。待清水师装备了新式兵轮以后,海防形势为之改观,兵轮速变快、洋炮威力大,打得海盗船破人亡。为患数十载的海盗终于戡平。

沈葆桢对海防建设有两大贡献:一是建造兵轮,二是培养海防人才。马尾船政局创立了中国第一所海军学校马尾前、后学堂。左宗棠、沈葆桢把培育海军人才作为“师夷”之根本,其宗旨是为近代海军输送具有专门知识的各类人才。因此,马尾前、后学堂招收资性聪颖、粗通文义的子弟入学。马尾船政局建设工程破土之日,也是学校新生入学之时。船政学堂对学生要求非常严格,不但培养出许多近代工业的工程技术人员,还向中国近代海军输送为数众多的将才。这些人才大都是栋梁之材,成为海防建设的主要依靠力量,荣膺振兴中华的重任。除自身培养外,沈葆桢还上奏朝廷,建议派遣留学生出洋留学深造。虽建议未得朝廷同意,沈葆桢还是于同治十三年(1874年),令日意格在船政学堂毕业生中挑选几个随其出国参观学习,以期开拓视野,增长见识,强化“洋技”。沈葆桢离任后,马尾船政局后继者根据他原来的设想,从1877年至1897年,20年间共派出4批官费留学生。应该说,这是培养海防建设人才的远见卓识,故中国海军军官中闽籍居多。李鸿章后在天津设立北洋水师学堂,其总教习严复,就是马尾船政后学堂第一届毕业生。除注重培养海军学生外,沈葆桢也注意到自己要学习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掌握造船业务,以便更好地管理近代大工厂。他经常不耻下问,向技术人员请教,学习看图纸,充实海防知识,成为当时最杰出的海防专家。

自康熙统一台湾后,清政府就在台湾驻兵设防。“置水陆十营,星罗棋布,镇以元戎,遂使倭患永息。”“其制:以万人更番、三年毕戍,埒于九边重镇云。从兵丁设置看,清廷在台、澎等处设总兵一员、水师副将一员、陆路参将二员,陆路兵8000人,水师兵2000人。军队调自福建,属绿营兵,因三年一换班,故称“班兵”。从水陆营制设置看,台湾方面设有陆师镇标中营、镇标左营、镇标右营、南路营、北路营。水师则设中营、左营、右营。澎湖方面设水师左营、右营。雍正十一年(1733年),添设台湾城守营。乾隆五十三年(1788年),分设南路下淡水营;嘉庆十四年(1809年),增设艋甲营。虽台澎兵力、营制常有增减,但孤悬海岛,士兵不尊王法。军队又是轮番戍守,管理不善。故防御空虚,战斗力低下。

同治十年(1871年)12月,中国藩属琉球派人前往广东中山府纳贡,使者携带回赠的礼品返国途中,遭风暴船漂流到台湾。岛上处于原始状态下的牡丹社人劫杀了使者。这是中国与琉球双方之间的问题,日本政府却借此“琉球事件”,于同治十一年(1872年)宣布琉球为其藩属。同治十三年(1874年),日本入侵台湾,东南海疆出现危机,清廷大为震惊。清政府即命沈葆桢“以巡阅为名,前往台湾生番一带察看,不动声色,相机等办”。当消息证实后,清政府深感事态严重。同治帝遂正式任命沈葆桢为钦差办理台湾等处海防,东渡台湾,处置日本侵台事件。同时命令所有福建镇、道等官,归沈葆桢节制。江苏、广东沿海轮船,归沈葆桢调用。台湾筹防所需款项由福建供给。沈葆桢接旨后,义无反顾地肩负起保卫台湾、维护领土主权的历史使命。

沈葆桢分析了中日双方形势,认为日军有可能扩大侵略范围,高山族山胞是敌不过手持洋枪洋炮,训练有素的日军。而台湾首要任务是加紧军事部署。他既反对“一味畏葸,只图置身事外,不恤贻患将来,”也反对“一味高谈,昭义愤快心,不妨孤注一掷,于国家深远计均无当焉。”经过深思熟虑,他向朝廷提出纵横外交和实力备战相结合的对日方针:一是把历年来洋船漂台事件及日本入侵台湾前后经过,分别摘要照会各国公使,戳穿日本谎言,最大限度地在国际上孤立日本。利用国际舆论逼迫日本退兵;二是加强海防力量,日寇利欲熏心,未必因理屈而退兵。日本之所以如此气焰嚣张,是因为中国器械未精,兼恃美国暗中资助。因此必须速购铁甲船、水雷、洋枪、洋炮、火药、子弹等物,改善军队装备;三是抽调得力人才,协助筹办台湾海防。福建兵力不足,请外省增援。水师轮船不够,请将沿海各省的兵轮调到福建沿海;四是台湾海峡之险,甲诸海疆。如遇飓风,难通消息,请架设台南至厦门的跨海电线及厦门至福州的陆路电线,使消息尽快畅通,不至贻误战机。对日四大方针反映了沈葆桢宏才卓识,对敌我态势分析透彻。并且力主备战,以实力威慑日本不敢轻举妄动。清政府对沈葆桢建议赞赏有加。

6月14日,沈葆桢赴台湾之前,做好部署福建沿海防御工作:“福星”号泊台湾;“长胜”、“海东云”号往来于闽台;“扬武”号巡弋澎湖;“靖远”号往返于福、厦;“振威”号穿梭于马尾、上海。16日,沈葆桢视察澎湖炮台及设防,痛感驻守班兵太弱,简直不堪一击,遂萌发整顿守军的想法。17日,沈葆桢抵台湾安平,接见当地官员,进一步了解台湾局势。他见台湾班兵太少,就从大陆抽调当时最精锐的洋枪队,即唐定奎率领武毅铭字军十三营,到台湾布防。8月23日,第一批武毅军2000人到台,驻防凤山(今高雄)。10月下旬,第二批增援2500人到达。沈葆桢见台湾北部后山防御力量单薄,且有日人觊觎,遂派福建陆路提督罗大春率部东渡,驻防苏澳。在台期间,沈葆桢制定了“驱倭抚番”方针,依靠人民加强地方的防卫力量。他派熟悉民情的官员到各地发动群众,组织民勇,成立乡团,发给武器。深入高山族社,发动山胞抗倭。日军入侵后,高山族同胞遭受蹂躏,因此一呼百应。“抚番”成功,为收复失地奠定了良好的群众基础。为加强台湾防御力量,沈葆桢招募广东兵勇二千多人,从天津调运新式洋炮,从福建调拨数万磅火药,在安平、旗后、澎湖等重要海口修筑炮台。经过精密部署,台湾的防御力量大大增强,敌我双方实力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入侵台湾的日军,陷于台湾人民激烈抵抗的泥淖之中。沈葆桢从大陆调来的精锐部队又将他们团团包围。日军不适应台湾南部盛行的疫气,“死者日四、五,病者不计其数”。日本侵略者见沈葆桢布防周密,在军事上难以取胜,且军心波动,不得不与清政府谈判。腐败无能的清政府,对闽台海防缺乏信心,深恐局势发展,会把战火引向大陆各地,谈判中步步退让。在英国调停之下,以中方赔银五十万两,日本撤军为条件,结束了战争。日本人在台湾战场上无法得到的东西,却在谈判桌上轻易得到了。

日本侵台事件引发了朝野筹办海防的浪潮。沈葆桢认为要在台湾搞海防建设,首先应该建设台湾。长期以来,清政府奉行“为防台而治台”的政策,对开发孤悬海上的台湾有许多禁令,严禁大陆人民偷渡。与台湾隔海相望的福建,地少人多,漳、泉人民仍然偷渡入台。清政府禁令限制了中国人,却限制不了外国人。鸦片战争后,外商抵台低价收购蔗糖、茶叶、樟脑,输入鸦片等毒品榨取钱财。为了杜绝外国染指台湾,巩固台防,沈葆桢上疏要求开禁,允许大陆人民自由东渡台湾,进入“番界”,开垦土地。据文献记载,当时应招赴台者络绎不绝,仅光绪元年(1875年),福建、汕头、厦门三处就有2000家,“乘禁弛而预备渡海,大批大陆人民来到台湾,对台湾的的开发,经济的发展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同时也是杜绝外患,巩固台湾海防的根本性措施。沈葆桢设防与开发两手一起抓。先是于同治十三年(1874年)6月,凿山修路,开发台湾东部。这是台湾开发史上的创举,工程十分艰巨。沈葆桢调兵开凿,沿途设立碉堡,派兵驻防。一年完工后,共耗银二十万两,死亡官兵达2000余人。沈葆桢开山修路,不忘抚番。制定了许多办法,有效管理少数民族。如政府提供费用,在高山族地区办义塾,高山族人从此由野蛮走向文明时代。此外,努力改善高山族人的生活条件,使他们安居乐业。开发台湾,促进了汉族与高山族经济、文化的交往,并为筹办海防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当时台湾是隶属福建省,属福建巡抚管辖。由于交通不便,台湾镇、道大权在握,与巡抚只有公文上的来往。沈葆桢痛感台湾吏治昏暗,认为要加强海防,整顿吏治是当务之急。“台湾海外孤悬,七省以为门户,其关系非轻,欲固地险,在得民心;欲得民心,在修吏治、营政;整顿吏治、营政之权,操于督、抚”。因此,他建议福建巡抚移驻台湾,总揽台湾军、民两政,兼理学政。为了适应开发台湾的新形势,沈葆桢调整了台湾的行政区划,将台湾一府三县改为二府八县,有效控制台湾南北。清政府同意他的建议,令福建巡抚每年冬春二季驻台湾,统筹全台,筹办海防。远隔重洋、鞭长莫及的困境得到克服,台湾的管理得到加强。

为了巩固台防,沈葆桢改革班兵营制,加强训练,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加强海军及其装备,在澎湖训练水军,在台南选练洋枪队。聘请外国工程师在安平南面设计修筑“亿载金城炮台”,在屏东东港建造“东港炮台”,在高雄的鼓山和旗山建造“打狗炮台”。并把台南政府所在半月城,加以重修,使之坚固。还修建台北府城等处,加强台湾的防卫力量。这些防务设施,以安平炮台为最大,沈葆桢为其取名“亿载金城”,并书写镌刻在城门上。1895年中日战争时,这座规模宏大的炮台发挥了很大作用,至今它还傲然屹立在台湾西海岸上。

筹办海防面临的首要问题是经费,不论是购枪炮、舰船,还是修炮台、养兵军饷都离不开经费,没有经济作后盾,海防建设是一句空话。因此筹办海防,与兴利、求富是一致的,沈葆桢认为要加强台湾的海防力量,应从开发台湾、建设台湾入手。只有台湾经济繁荣、地利尽开、饷源充足,台湾的海防才能真正巩固。台湾煤源丰富,沈葆桢首创官营开采,开办基隆煤矿,既为福建船政解决用煤问题,也为台湾增加收入,同时还可以进入上海、香港市场与洋货竞争。后基隆煤矿“每年出煤一百四五十万石,可得二十余万圆”。

沈葆桢于光绪元年(1875年)8月调任,丁日昌以福建船政大臣兼福建巡抚,兼管台湾事务,继续沈葆桢的改革。沈葆桢任两江总督后,还不时关心着台湾的开发和建设。光绪三年(1877年),丁日昌奏请在台湾兴修铁路,开办矿务等事,沈葆桢给予全力支持。自沈葆桢始,后经丁日昌、刘铭传等人的努力,台湾社会经济迅速发展起来。沈葆桢为筹办台湾海防,先后渡台两次,是在台湾兴办洋务第一人,也是大规模开发和建设台湾东部第一人。

沈葆桢是个爱国、清廉的洋务派官员,也是为国为民尽力寻求自强之路的有识之士。他民族自尊心极强,坚决抵抗外国侵略者,直至临死前,他所极力主张建立以铁甲舰为核心的外海水师仍未能筹办,他在遗疏中还指出“事关呼吸,迟则噬脐。”他为中国近代海防建设作出的不懈努力,应该得到充分肯定。

复杂的身份

沈葆桢的身份可以用三个兼任概括:林则徐的外甥兼女婿, 船政大臣兼通商大臣,两江总督兼管台湾。正是这三个身份,造就了沈葆桢的不凡人生。

作为林则徐的外甥兼女婿,沈葆桢的家族和林家早有渊源,也导致了沈葆桢从小就受到经世致用思想的熏陶。沈葆桢的母亲林蕙芳是林则徐的六妹,沈林两家的关系由此交织开来。福州城并不大,沈家在宫巷,林则徐母亲的娘家在文儒坊,林则徐家先是在左司营,后迁居文藻山,离三坊七巷都不远,彼此其实算是邻居,可谓远亲不如近邻,走访起来相当方便。

沈葆桢长相一般,个子偏矮,而且小时候还非常多病,“屡濒于危”。而林则徐能够将小女林普晴嫁给他,应该是早就看好沈葆桢的前程的。

沈葆桢11岁那年,父亲沈廷枫好不容易中了举人,紧接着赴京应礼部试时,曾把沈葆桢带上, 不是带到京城,而是带到南京,此时林则徐正在那里担任江宁布政使。沈廷枫把儿子留在南京,然后独自北上应试, 未中,返家时又拐到林则徐那里将沈葆桢带回。就是这段时间,林则徐可能看上了沈葆桢, 第二年即定下了亲上加亲的娃娃亲。

沈葆桢多才好学,室名“夜识斋” ,尤工于书法,笔意苍劲, 法度谨严,间作山水。其诗词也经常得林则徐指点。最为有名的一次,是沈葆桢书咏月诗一首, 请林公过目,其中两句曰“一钩已足明天下,何必清辉满十分”, 颇显自傲。林则徐看后改成“一钩已足明天下, 何况清辉满十分”。林公的谦虚进取之心跃然纸上, 令沈葆桢佩服不已。

沈葆桢与妻感情甚笃,从其贫穷之时夫妻相互扶持的家事中可以看出。两口曾相伴赴京赶考。后来,沈葆桢中进士, 入翰林院,直至外放九江知府,还是过着贫穷的生活。抵省城赴任时的沈葆桢, 身无分文,向人“ 挪川费百金”,是借的盘缠。至省城后, 他租了二进三间排的房子,“每月租足纹十一两五钱”, 他为此发出了“屋价之贵, 可谓极矣”的感叹! 但接着他又借200 两银子寄给妻子。在房价飞涨上天的今日,时人对此不知如何感想。

沈葆桢安顿就绪, 书写长信一封,其后附长诗一首, 表达对爱情的忠贞。诗中写道:“忽闻犬吠便心惊, 望眼如穿万里程。一穗残灯人不寐,夜深独自听车声。生生世世许同心, 一刻体谅十万金。身似鸳鸯分不得,寒宵况是病中荼。……别来新梦太分明, 说与君知君莫惊。君处春来又春去,人间天上几书生。”

对爱情忠贞不二的沈葆桢,以事业的拼搏,回报生活。此后, 沈葆桢因在与太平军的作战中屡获军功,而被曾国藩推荐, 并于1862年擢升江西巡抚,操办军务。1864年太平天国失败, 清廷赏授沈葆桢一等轻车都尉世职和头品顶戴。经左宗棠推荐,1867年沈葆桢任船政大臣,1875 年任两江总督兼南洋大臣,达到事业的顶峰。

处理南昌教案

沈葆桢在江西任内,曾经处理著名的南昌教案。1860年《北京条约》签定后,传教士在中国拥有了“传教宽容条款” 。条约规定:“将前谋害奉天教者之时所充之天主堂、学堂、茔坟、田土、房廊等件应赔偿。”而在外国的文本中, 法国传教士孟振生私自在汉文本条约中又增加了“任法国传教士在各省租买土地, 建造自便”。根据利益均占的原则,其他各国也相应获得了偷来的这条权力。

教案的发生,大而言之, 是中西文化的冲突,具体论之, 则是教堂对中国财产的巧取豪夺和包庇教民。中国的地产权利是中国民众最要害的一项权利,教堂要自养、自传,必然要与中国农民争夺土地,由此发生直接的冲突。而教堂对一些作奸犯科的部分教民,采取包庇的态度,也干涉了中国司法的完整。上述两个原因,都会导致民众和士绅联合起来,反对教堂。

1861年末,法国拉撒路会的罗安当被指派为江西主教,根据不平等

条约,他准备收回在南昌曾经被没收的天主教的财产。同时,他还想扩大教堂的规模,并兴建一所育婴堂。当他的中国助手方安之到南昌、买下筷子巷的一所房屋作为育婴堂的时候,南昌以及湖南的士绅们就一哄而上,发布了当时广为流传的《扑灭异端邪教公启》。称:“乃有奸民罗安当、方安之,倡行邪教,煽惑愚民,甚至采生折割,奸淫妇女,锢蔽儿童。”号召人民:“ 锄头扁担,尽作利兵; 白叟黄童,悉成劲旅。”对于中国教徒,一经发现,号召“不必禀官,公开处死,以为不敬祖宗,甘心从逆者戒……”

此次教案, 规模宏大。在南昌,聚集了数千参加科举的学生,发誓要捍卫中国传统儒家道统。

1862年3月15日沈葆桢上任,但他拒绝接见罗安当。3月17日,愤怒的民众捣毁了育婴堂,砸烂了属于教徒的店铺和房屋。沈葆桢得知此事后说:“夷人逞志于我久矣,不虞吾民之藉手以报之。”而罗安当和方安之于慌乱之中逃跑。罗安当一路跑到了北京,向法国公使节哥士耆禀告了南昌的情形,后者向总理衙门提出了赔偿事宜。

急于寻求法国支持助剿太平天国的朝廷,遂命令沈葆桢处理此事。沈葆桢说“当时不暇致详”,而今“诱之以利,怵之以威,百计推求,仍无端绪”,表示无法处理此案。直到次年一月底,总理衙门经过和法国的谈判,决定派人护送罗安当回南昌,再次命令沈葆桢亲自接见罗,并给法国人赔偿7万两。罗安当还没有回到南昌,南昌的民众再次聚集群起攻之,致使罗安当返回九江谈判。经过协商,罗安当放弃了在南昌的教堂和育婴堂,并且把赔偿从7万两减至1.7万两。

沈葆桢在日后说:“以中国之心思通外国之技巧, 可也;以外国之习气变中国之性情,不可也。”可见其支持反对传教之理由是为了中国道统的完整。他还以坚强的口吻表达了决心:“虽然,办理不善之咎,我辈自任之,幸勿作缉捕论也。”

自此后,中国的教案不断发生,终于发展成为19世纪末的义和团运动。

事业的成功

“创自左宗棠,成于沈葆桢”

沈葆桢之事业,以督办福州船政和创建福建水师为最。尽管左宗棠是主要筹划人,但福州船政局刚刚筹建,他即赴任陕甘总督,留下的事业由沈葆桢完成,故有“创自左宗棠,成于沈葆桢”之说。二人均被马尾地方建祠纪念,称“船政之父”。

沈葆桢虽多受林则徐儒雅之风的熏陶,但是做起事来,雷厉风行。有人评价道:沈葆桢是“儒家风范,君子之风,但作风之强硬出人意料”。于大事方面,他果断宣称“铁甲舰不可不造,日本不可不防”!于小事方面,有部下偷了外国人的汗衫,他认为此事有辱国格,将此人斩首示众。

年长沈葆桢八岁的左宗棠能够举荐沈葆桢继承船政事业,主要是他看中了沈葆桢的能力。二人经历、性情、做事风格颇为相似,这也是左宗棠在沈葆桢再三推辞的情况下,不惜三顾茅庐并鼎力举荐他的重要原因。

1864年初,在福州闲居的沈葆桢得曾国藩保奏为江西巡抚,协同曾、左作战,并在一次重大战役中确保了左宗棠军的运粮通道安全,深得左宗棠赞赏。1866年,身为闽浙总督的左宗棠授命筹建福建船政,但不久就被派去陕甘任总督。沈葆桢丁忧在家,闻讯后带头组织福州缙绅百余人联名呈请恳留缓行,并很快地得到了朝廷的批准。

在缓行期间,左宗棠同福州将军英桂、福建巡抚徐宗干商量之后,一连三至沈府,恳请沈葆桢出山继承船政事业。而沈葆桢的反应和当年左宗棠出山前闲居农家一样,不愿复出。这越发激起了左宗棠的兴趣。他知道沈葆桢的难处是在身份和用人方面,于是,他保证在接管之初,由他和沈葆桢联名署签奏折,并给他推荐著名绅士、商人胡光墉(胡雪岩)相助;所有的原班人马,都归沈葆桢调遣。沈葆桢还是犹豫不决,左宗棠干脆就上疏, 推荐沈葆桢主持船政。清廷于1 86 7 年2月1日降旨,署沈葆桢“先行接办”,“不准固辞”。

沈葆桢上任后,不顾重重阻力, 大张旗鼓地开办船政,在“ 购置者权操于人,何如制造者权操诸己”的指导思想下,开始了三批打造计划。首先是打造基地。用12年时间,大体建成捶铁厂、拉铁厂、水缸铸铜厂、轮机厂、合拢厂、铸铁厂、造船厂等十多个车间。这些厂房构成了福州船政局的硬件。颇具讽刺意味的是,这些厂房设备,主要是从法国进口的,而1 5 年后福建水师竟败于法国人之手!据当时一位英国军官的观察,“这个造船厂和外国任何造船厂没有多少区别”。不仅如此,它还是远东最大的造船厂,把尚未起步的日本远远扔在后面。

其次是打造舰船。办厂的最终目的,是确保中国在东亚的海军霸主地位。因此,福州船政局的定位,一开始就是要能够自己建造兵船。这和20年后开办的北洋水师相比,是极具远见的思路。

1868年1月3日,日本明治天皇颁布了“王政复古”诏书,宣布取消幕府制度,恢复天皇统治权力, 正式开始明治维新。1 5 天后,沈葆桢主持了第一艘木质兵舰“万年青”号的龙骨安放典礼。该舰长76.16米,宽8.9米,吃水4.54米,排水量1370吨;配置由法国进口的往复式蒸汽主机,马力150匹;顺风航速15节,乘员100人,装六门5.5英寸舰炮。

这是中国人近代自造的第一艘蒸汽轮机战舰。次年9月26日,首航成功,完全由国人自行领航和操作。尽管“ 万年青”号的主要功能是武装运输舰,但是,它无论吨位还是功率,都大大超过同期日本造的 “千代田” 或“清辉” 号。逃过了中法战争之劫的“万年青” 号,于1887年1月20日在上海吴淞口外之东沙洋面遭英国京申公司商轮碰撞沉没。

此后,船厂又造另外三艘木质兵轮“湄云”号、“ 福星”号和 “伏波” 号。在造第七号舰“扬武” 号时,舰炮被提高到1 3 门,排水量增加到1560吨,马力增加到250匹,由此达到了当时的中型巡洋舰级别,成为福建水师的旗舰。五年之内,共造舰15艘,其中5艘商船,总吨位达到1.7万余吨。

第三是打造人才。沈葆桢深知要科技强军,必须要培养人才。他提出“ 船厂根本在于学堂”。为此, 他首先在福建创办船政学堂即“求是堂艺局”, 培养自己的海军军官,学习西方近代造船技术。其首先开办的是法语学堂( 前学堂),开设有法语、基础数学、解析几何、微积分、物理、机械学、船体制造、蒸汽机制造等课程。优等生后被派往法国学习深造。后学堂为驾驶学堂, 亦称“英语学堂”, 旨在培养海上航行驾驶人员和海军船长;主要专业为驾驶专业, 以后

增设了轮机专业。下设英语、地理、航海天文、航海理论学等课程,学习优异者选送英国留学。以上学堂先后高薪聘请了20 多位外籍教师到船政学堂专职任教或兼职授课,另有4 0 名左右的外国技术员、工匠。其数量之多,质量之高为洋务运动之最。但是,按照沈葆桢的策略, 必须给这些洋人以高薪。比如船政正监督日意格和副监督德克碑月薪是1 0 0 0 两白银,而沈葆桢自己是600 两。所以,代价还是颇高的。

其次, 他们深知光在国内培养,无异于闭门造车。于是,沈葆桢推动了中国第一波出国学习( 海军)的浪潮。

第一个五年计划完成前后,朝野一片叫停之声。1872 年1 月,以内阁学士宋晋为代表的顽固派发难,上疏要求停办福建船政局和江南制造总局。沈葆桢与左宗棠、李鸿章共同奋起反击。左宗棠上疏力陈必须继续造船。他认为“此举为沿海断不容已之举, 此事实国家断不可少之事”,决不可“ 功败垂成”。沈葆桢捍卫他“ 死生以之”的船政, 不顾丁忧服丧,于18 7 2 年5 月7 日随左宗棠之后上疏抗辩。恭亲王奕欣表示支持,乃于8 月2 日进呈《船政事宜未可停止折》,当日奉旨“ 依议,钦此”!驳斥停止造船的舆论获得成功。

沈葆桢继续其未竟之业, 积极推动留学。后因日本侵台事件,导致计划搁浅一段时间, 直到1 8 7 7 年初,沈葆桢才正式提出选派聪颖学员出洋学习的章程。当年3 月31 日,该计划正式实施, 第一批出国留学生在华监督李凤苞和洋监督日意格率领下,由香港搭乘法国邮船赴西方学习。

这批留学生以船政学堂第一届毕业生为主,间有少数第二届毕业生,一共38 人,分赴英、法、美、西班牙等国学习。首届留学生除梁炳年病故,魏瀚、何心川等人因国内需要和生病提前回国外,其余学生均于1 8 8 0 年陆续学成回国。留学生中后来成为海军将领的有刘步蟾、林泰曾、叶祖珪、萨镇冰等。1 4 年后,他们参加了中日甲午海战,在1 0艘参战的舰艇中,出身该学堂的有9 人任管带,其中有5 人是第一届的留学生(刘步蟾、林泰曾、林永升、黄建勋、方伯谦)。其中,“ 济远”管带方伯谦于1 8 9 4 年9 月2 4 日被清廷以“首先退避”、“牵乱队伍”、“拦腰冲撞扬威”三条大罪处斩于旅顺口。其他四人都在甲午战争中殉国了。此案有争议。值得一提的是,后来殉国的“ 镇远”号管带林泰曾,其祖父林霈霖系林则徐胞弟,故林泰曾称沈葆桢为姑丈。他随福建船政学堂总教习日意格赴欧,入英国海军实习,曾于不同种类军舰上工作。

1894年,林泰曾指挥北洋舰队主力之镇远号与日本联合舰队力战,为日军围攻。镇远虽中弹极多并曾一度起火,但仍沉着应战而未曾退避。黄海海战后北洋舰队不再轻出。镇远号于1 2 月1 7 日从旅顺撤入威海时触礁,林泰曾自认失职, 忧愤下于1 9 日清晨服毒自杀。他继承了林则徐的报国之志。

至1897年,船政学堂共派出四届留学生。船政学堂的另一位著名人物是1 4岁考取船政学堂、1 8 77 年被首批选送到英国学习的严复。今人多拿他和大约同时代留学英国的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相比,认为严复回国后没有从事军政尤其是海军,是中国的损失,也是中国体制的失败。

其实,严复后来决定译著西学,开启中国文化现代之路,可能是中国真正需要的吧。

左宗棠三顾沈葆桢

清同治五年(1866年)春,太后懿旨,升左宗棠为闽浙总督,设行辕于福州。6月25日,左宗棠上摺奏请在福州设局制造轮船。蒙太后恩准,8月29日决定在“马尾江之三岐山下,鸠工庀材,创立兴办”。于是朝廷加委左宗棠为“饮差马尾船政大臣”,命福建巡抚以下官员,一体协理船政。但不久陕西回民起义。10月14日,左宗棠调任陕甘总督,行前力荐丁忧在家的江西巡抚沈葆桢接手船政,并亲自到宫巷请沈葆桢出山。沈葆桢只是推诿说“重孝在身”,不肯赴职。左宗棠到宫巷两次,都不奏效,知道沈葆桢有许多难处,忙又奏请朝廷给沈葆桢有专事奏折权,“凡船政奏折无需经过巡抚衙门,仍由沈葆桢会臣领衔”。左宗棠第三次到宫巷,亲口对沈葆桢说:“朝廷已特命总理船政,由部颁发关防,凡事涉船政,由其专奏请旨。其经费一切会商将军、督抚,随时调遣,责成署蕃司周开锡不得稍有延误。”沈荷桢点头首肯。第二年二月初一朝廷谕旨沈葆桢“先行接办”,“不准固辞”。于是沈葆桢服期未满,只得出任“马尾船政大臣”。左宗棠大喜说:“接办之人,能久于其事,然后一气贯注,众志定而成功可期,亦研求深而事理愈熟悉。此唯沈公而已。”

相关信息

林则徐有一女,才貌双全,嫁给了当时颇有才气的沈葆桢。沈葆桢年轻气盛,到处夸口,目空一切。林则徐听到别人的议论,就想找个机会和沈葆桢谈谈。

有一次,沈葆桢月夜饮酒,诗兴来了,就写了两句咏月的诗:一钩已足明天下,何必清辉满十分。这两句话的意思是说,弯弯的一钩残月已照亮了大地,何必要那银盘一样的满月呢?沈葆桢让林则徐看诗。林则徐看后,思考片刻,拿过笔随手把“何必”的“必”字改为“况”字,使诗句成了:一钩已足明天下,何况清辉满十分。沈葆桢看后,十分羞愧,因为虽然是一字之差,但意思却大相径庭,由自满的口吻变成了壮志凌云的生动写照。从此以后,沈葆桢变得谦虚好学了。

沈葆桢故居

沈葆桢故居位于宫巷26号,始建于明代天启年间,数次易主。清同治年间,沈葆桢购置这座大房屋,加以修葺居住。现为沈家后裔的住宅,是清代福州典型官宦人家大院。建筑基本保存完整,1996年被公布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2006年被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史料记载

沈葆桢,字幼丹,福建侯官人。道光二十七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迁御史,数上疏论兵事,为文宗所知。咸丰五年,出为江西九江知府。九江已陷贼,从曾国籓筦营务。六年,署广信府。贼酋杨辅清连陷贵溪、弋阳,将逼广信。葆桢方赴河口筹饷,闻警驰回郡,官吏军民多避走。妻林,先刺血书乞援於浙军总兵饶廷选。会大雨,贼滞兴安。廷选先入城,贼至,七战皆捷,解围去。曾国籓上其城守状,诏嘉奖,以道员用。七年,擢广饶九南道,留筦广信防务。数假客军击走窜贼,平弋阳土匪,诛安仁抗粮奸民,加按察使衔。以伉直忤大吏,乞养亲去官。

十年,起授吉赣南道。以亲老辞,未出,命留原籍治团练。曾国籓屡荐其才,十一年,诏赴安庆大营委用。未几,超擢江西巡抚,谕曰:“朕久闻沈葆桢德望冠时,才堪应变。以其家有老亲,择江西近省授以疆寄,便其迎养;且为曾经仕宦之区,将来树建殊勋,光荣门户,足承亲欢。如此体恤,如此委任,谅不再以养亲渎请。”葆桢奉诏,感泣赴官。时浙江沦陷,左宗棠由江西进军规复。贼酋杨辅清、李世贤合扰江西,冀断皖、浙运道。同治元年,葆桢亲赴广信筹防,令士民筑堡自卫,坚壁清野。倚用湘将王德榜、段起及席宝田、江忠义诸人,客军并听指挥,贼至辄击退。二年,破黄文金於小路口,又破之於祁门。会浙军克黟县,贼由太平、石埭、建德扰江西,督军进击走之。是年秋,因病请假。

初,曾国籓军饷多倚江西。葆桢以本省军事方殷,奏留自给。江宁前敌需饷亟,而江西协解不至,国籓疏争。御史华祝三亦疏言两人龃<齿吾>,虑误大局,诏两解之,命各分其半,别以江海关拨款济江南军。三年,大军围江宁急。贼聚扰江西,图牵后路。诏杨岳斌移师督剿,命葆桢会商机宜。既而江宁、杭州相继复,黄文金拥洪福瑱由浙、皖窜江西,为入粤计。葆桢令席宝田追剿,至石城,大破之。阵擒洪仁玕、洪仁政、黄文英等,搜获洪福瑱於荒谷中,皆伏诛。以擒首逆功,予一等轻车都尉世职,加头品顶戴。葆桢推功诸将,疏辞,诏嘉其开诚布公,将士用命,且江西吏治民风,日有起色,宜膺殊赏,不允所请。寻乞归养,温诏慰留。四年,以亲病请假省视,因防务急,未行,丁母忧,命治丧百日,假满仍回任。坚请终制,乃允之。

六年,命为总理船政大臣。初,左宗棠创议於福州马尾山麓濒江设船厂,未及兴工,宗棠调陕甘,疏言非葆桢莫能任。葆桢释服,始出任事。造船坞及机器诸厂,聘洋员日意格、德克碑为监督。月由海关拨经费五万两,期以五年告成。附设艺童学堂,预募水勇习练驾驶。事皆创立,船材来自外国,煤炭亦购诸南洋,采办尤易侵渔。葆桢坚明约束,一无瞻徇。布政使周开锡为提调,延平知府李庆霖佐局事,皆为总督所不喜,齮龁欲去之,葆桢疏争得留,籓署吏玩抗,以军法斩之,众咸惊服。

九年,丁父忧,仍请终制,暂解事,服阕始出。当其居忧,内阁学士宋晋疏请暂停船工,诏下酌议。葆桢上疏,略谓:“自强之道,与好大喜功不同,不可以浮言摇动。且洋员合同不能废,机厂经营不可弃。不特不能即时裁撤,五年期满,亦不可停。”推论利害切至,诏嘉纳之。十一年,再莅事。先后造成兵舰二十艘,分布各海口。寻以匠徒艺成,议酌改船式,督令自造,不用洋员监督。疏陈善后事宜,并如议行。

十三年,日本因商船避风泊台湾,又为生番所戕,藉词调兵,觊觎番社地。诏葆桢巡视,兼办各国通商事务。日兵已登岸结营,葆桢据理诘之。晓谕番族遵约束,修城筑垒为战备。提督唐定奎亦率淮军至,日人如约撤兵。乃议善后事宜,疏陈福建巡抚宜移驻台湾,吏治军政方能整顿,诏如所请。甫内渡,狮头社番戕官滋事,光绪元年,复往,督唐定奎等伐山开道,攻破内外狮头等社,?毁其巢,胁从者次第就抚。中路、北路亦分军深入,诸番皆听约束。先於琅玡增设恒春县,至是奏设台北府,淡水、新竹、宜兰三县隶之;噶玛兰通判移驻鸡笼山;台湾府同知移驻卑南;鹿港同知移驻水沙。连疏陈营伍积弊,请归巡抚节制。购机器,开台北煤窑,为明遗臣郑成功请予谥建祠,以作台民忠义之气,并报可。遂撤军内渡,事竣,擢两江总督,兼通商大臣。

江南自军事定后,已逾十年。疆吏习为宽大,葆桢精覈吏事,治尚严肃。属吏懔懔奉职,宿将骄蹇者绳以法,不稍假借。尤严治盗,莅任三月,诛戮近百人,莠民屏迹。皖南教案,华教士诬良民重罪,亲讯,得其受枉状,反坐教士,立诛之,然后奏闻,洋人亦屈伏。淮南引地以次归复,濬河、积谷、捕蝗、禁种罂粟诸政,并实力施行。数以病乞退,五年,入觐,皇太后温谕勉以共济时艰,毋萌退志,自此遂不言病。是年十一月,卒於位,赠太子太保,祀贤良祠,立功各省建专祠,谥文肃。子玮庆,赐举人,袭一等轻车都尉世职;瑜庆,恩廕主事,官至贵州巡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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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26 15:0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