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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沙之书
释义

这是一个异议词。

一是阿根廷作家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的小说《沙之书》;

二是中国作家董桄福的心灵著作《沙之书》(生命中的52束智慧之光)。

作者简介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西班牙文:Jorges Luis Borges,1899年8月24日-1986年6月14日),阿根廷诗人、小说家,20世纪短篇小说大师。作品涵盖多个文学范畴,包括:短文、随笔小品、诗、文学评论、翻译文学。其中以拉丁文隽永的文字和深刻的哲理见长。《沙之书》是作家的其中一篇短篇小说。收录在博尔赫斯文集里。

董桄福

董桄福(Dong Guangfu,1965年8月——),生于云南大理州南涧县。诗人、作家、培训师、心灵顾问。著有《学会做自己的奶酪》,《旷世情殇》,《带着禅心去上班》,《唤醒灵性的生活》等多种。作品以优美的文笔,神性的内涵,深邃的哲理,简练的故事为特点。

《沙之书》(生命中的52束智慧之光)是中国作家董桄福从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的短篇故事引发的一本心灵自助书。故事叙述,那本神秘的《沙之书》被发现以后破译了其中的部分内容。并以此帮助人类开发自己的内在潜能的过程。有简装本,精装本和有声书光碟版多种。

全文

著名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的短篇小说,全文如下:

沙之书

……你的沙制的绳索……

乔治·赫伯特

线是由一系列的点组成的;无数的线组成了面;无数的面形成体积;庞大的体积则包括无数体积……不,这些几何学概念绝对不是开始我的故事的最好方式。如今人们讲虚构的故事时总是声明它千真万确;不过我的故事一点不假。

我单身住在贝尔格拉诺街一幢房子的四楼。几个月前的一天傍晚,我听到门上有剥啄声。我开了门,进来的是个陌生人。他身材很高,面目模糊不清。也许是我近视,看得不清楚。他的外表整洁,但透出一股寒酸。

他一身灰色的衣服,手里提着一个灰色的小箱子。乍一见面,我就觉得他是外国人。开头我认为他上了年纪;后来发现并非如此,只是他那斯堪的那维亚人似的稀疏的、几乎泛白的金黄色头发给了我错误的印象。我们谈话的时间不到一小时,从谈话中我知道他是奥尔卡达群岛人。

奥尔卡达,苏格兰北面的群岛,其中最大的是梅因兰岛,首府为柯克沃尔。

我请他坐下。那人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他散发着悲哀的气息,就像我现在一样。

“我卖《圣经》,”他对我说。

我不无卖弄地回说:

“这间屋子里有好几部英文的《圣经》,包括最早的约翰·威克利夫版。我还有西普里亚诺·德瓦莱拉的西班牙文版,路德的德文版,从文学角度来说,是最差的,还有武尔加塔的拉丁文版。你瞧,我这里不缺《圣经》。”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搭腔说:

“我不光卖《圣经》。我可以给你看看另一部圣书,你或许会感兴趣。我是在比卡内尔一带弄到的。”

比卡内尔,印度西北部拉贾斯坦邦地名。

他打开手提箱,把书放在桌上。那是一本八开大小、布面精装的书。显然已有多人翻阅过。我拿起来看看;异乎寻常的重量使我吃惊。书脊上面印的是“圣书”,下面是“孟买”。

“看来是19世纪的书,”我说。

“不知道。我始终不清楚,”他回答说。

我信手翻开。里面的文字是我不认识的。书页磨损得很旧,印刷粗糙,像《圣经》一样,每页两栏。版面分段,排得很挤。每页上角有阿拉伯数字。页码的排列引起了我注意,比如说,逢双的一页印的是40,514,接下去却是999。我翻过那一页,背面的页码有八位数。像字典一样,还有插画:一个钢笔绘制的铁锚,笔法笨拙,仿佛小孩画的。

那时候,陌生人对我说:

“仔细瞧瞧。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声调很平和,但话说得很绝。

我记住地方,合上书。随即又打开。尽管一页页的翻阅,铁锚图案却再也找不到了。我为了掩饰惶惑,问道:

“是不是《圣经》的某种印度斯坦文字的版本?”

“不是的,”他答道。

然后,他像是向我透露一个秘密似的压低声音说:

“我是在平原上一个村子里用几个卢比和一部《圣经》换来的。书的主人不识字。我想他把圣书当做护身符。他属于最下层的种姓;谁踩着他的影子都认为是晦气。他告诉我,他那本书叫“沙之书”,因为那本书像沙一样,无始无终。”

他让我找找第一页。

我把左手按在封面上,大拇指几乎贴着食指去揭书页。白费劲:封面和手之间总是有好几页。仿佛是从书里冒出来的。

“现在再找找最后一页。”

我照样失败;我目瞪口呆,说话的声音都变得不像是自己的:

“这不可能。”

那个《圣经》推销员还是低声说:

“不可能,但事实如此。这本书的页码是无穷尽的。没有首页,也没有末页。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种荒诞的编码办法。也许是想说明一个无穷大的系列允许任何数项的出现。”

随后,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如果空间是无限的,我们就处在空间的任何一点。如果时间是无限的,我们就处在时间的任何一点。”

他的想法使我心烦。我问他:

“你准是教徒喽?”

“不错,我是长老会派。我问心无愧。我确信我用《圣经》同那个印度人交换他的邪恶的书时绝对没有蒙骗。”

我劝他说没有什么可以责备自己的地方,问他是不是路过这里。他说打算待几天就回国。那时我才知道他是苏格兰奥尔卡达群岛的人。我说出于对斯蒂文森和休漠的喜爱,我对苏格兰有特殊好感。

“还有罗比·彭斯,”他补充道。

我和他谈话时,继续翻弄那本无限的书。我假装兴趣不大,问他说:

“你打算把这本怪书卖给不列颠博物馆吗?”

“不。我卖给你,”他说着,开了一个高价。

我老实告诉他,我付不起这笔钱。想了几分钟之后,我有了办法。

“我提议交换,”我对他说。“你用几个卢比和一部《圣经》换来这本书;我现在把我刚领到的退休金和花体字的威克利夫版《圣经》和你交换。这部《圣经》是我家祖传。”

“花体字的威克利夫版!”他咕哝说。

我从卧室里取来钱和书。我像藏书家似的恋恋不舍地翻翻书页,欣赏封面。

“好吧,就这么定了,”他对我说。

使我惊奇的是他不讨价还价。后来我才明白,他进我家门的时候就决心把书卖掉。他接过钱,数也不数就收了起来。

我们谈印度、奥尔卡达群岛和统治过那里的挪威首领。那人离去时已是夜晚。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本想把那本沙之书放在威克利夫版《圣经》留下的空档里,但最终还是把它藏在一套不全的《一千零一夜》后面。

我上了床,但是没有入睡。凌晨三四点,我开了灯,找出那本怪书翻看。其中一页印有一个面具。角上有个数字,现在记不清是多少,反正大到九次幂。

我从不向任何人出示这件宝贝。随着占有它的幸福感而来的是怕它被偷掉,然后又担心它并不真正无限。我本来生性孤僻,这两层忧虑更使我反常。我有少数几个朋友;现在不往来了。我成了那本书的俘虏,几乎不再上街。我用一面放大镜检查磨损的书脊和封面,排除了伪造的可能性。我发现每隔两千页有一帧小插画。我用一本有字母索引的记事簿把它们临摹下来。簿子不久就用完了。插画没有一张重复。晚上,我多半失眠,偶尔入睡就梦见那本书。

夏季已近尾声,我领悟到那本书是个可怕的怪物。我把自己也设想成一个怪物:睁着铜铃大眼盯着它,伸出带爪的十指拨弄它,但是无济于事。我觉得它是一切烦恼的根源,是一件诋毁和败坏现实的下流东西。

我想把它付之一炬,但怕一本无限的书烧起来也无休无止,使整个地球乌烟瘴气。

我想起有人写过这么一句话:隐藏一片树叶的最好的地点是树林。我退休之前在藏书有九十万册的国立图书馆任职;我知道门厅右边有一道弧形的梯级通向地下室,地下室里存放报纸和地图。我趁工作人员不注意的时候,把那本沙之书偷偷地放在一个阴暗的搁架上。我竭力不去记住搁架的哪一层,离门口有多远。

我觉得心里稍稍踏实一点,以后我连图书馆所在的墨西哥街都不想去了。

文章注释

选自《博尔赫斯小说集:小径分岔的花园》(浙江文艺出版社2002年版)。王永年译。

【乔治·赫伯特(1593-1633)】英国玄学派诗人、牧师。著有诗集《寺庙》和散文集《寺庙的牧师》,均系宗教作品。

“沙制的绳索”是指靠不住的东西。

【奥尔卡达群岛】在苏格兰北面,其中最大的是梅因兰岛,首府为柯克沃尔。

【约翰·威克利夫】(1324-1384)英国宗教改革家,他的弟子珀尔维等于1380年根据武尔加塔的《圣经》拉丁文版将其译成英文。

【比卡内尔】印度西北部拉贾斯坦邦地名。

【孟买】印度大城市和最大港口,马哈拉施特拉邦首府,在孟买岛上。

【斯蒂文森】(1850-1894)英国小说家。主要作品有《金银岛》《诱拐》等,大多描写冒险或怪诞离奇的故事。

【休谟】(1711-1776)英国哲学家。主要著作有《人性论》《人类理解力研究》。

【罗比·彭斯】(1759-1796)苏格兰诗人。诗歌多写苏格兰青年的日常生活、爱情,及对自由平等的追求。

赏析

在博尔赫斯的小说中,隐藏在虚构故事中反复出现的主题往往是时间和永恒,存在的荒谬,个性的磨灭以及人对自身价值的探究和对绝对真理的无望追求。他的小说往往通过幻想,运用象征手法表达这些主题。在他四五十年代的作品中经常出现迷宫、镜子、圆等意象。而在短篇小说《沙之书》中,那本虚构的“沙之书”——《圣书》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象征着无穷无尽,小说的主题揭示了人类面对着无限时,进入了无所适从难以摆脱的真实困境。

一、由实转虚的故事叙述

虚构是博尔赫斯小说的灵魂。作者经常采用貌似真实的虚构手法叙述故事,从小说中,叙述者、人物以及买书卖书的交易都跟生活中发生的一样真实,随着主题的凸现,叙述者、人物以及事件都不再重要,从真实转向虚构。这只是一种叙述方式。他们的任务只是带出小说的主题,为主题的出现提供合理存在的依据。

比如叙述者。

本文采用的是第一人称“我”的叙事角度。作为作者,或者“我”,可以作为真实的人物,小说一开始便强调了叙述内容的真实、可靠。“如今人们讲虚构的故事时总是声明它千真万确;不过我的故事一点不假”,作者以否定他人讲故事的真实性来显示自己叙述的真实,恰恰是想表明自己故事虚构的合理性,这种貌似真实的虚构所体现出来的合理性为作者的象征主题提供了合理的依托,并且让主题有个开始。这是博尔赫斯叙述的惯用手法。事实上,无限的书册在我们的生活中存在吗?但是,读完小说没有人质疑它的存在与否。“沙之书”这意象所产生的概念,明确、清晰又无法毁灭地存在于人们的周围。

比如人物——《圣经》推销员。

人物和情节在传统的小说中应该是最重要的。本文的情节是围绕着《圣书》推销,拥有,遗弃。小说中有三个人物,印度种姓最下层的拥有《圣书》者、《圣经》推销员和我。除了没有出场的印度人之外,我是真实的虚构者,另一个人物——《圣经》推销员也是由真实转入虚构。

《圣经》推销员在“我”的眼中,陌生人,身材很高,面目模糊不清。小说以“我”也许近视来展现生活中人与人的真实。起初的错觉,“我认为他上了年纪;后来发现并非如此,只是他那斯堪的那维亚人似的稀疏的、几乎泛白的金黄色头发给了我错误的印象”,后来交谈中得知“他是奥尔卡达群岛人(苏格兰人)”,到后来的“谈印度、奥尔卡达群岛和统治过那里的挪威首领”,这些细节使小说显得确有此事,确有其人,为“沙之书”——《圣书》的出场、交换提供了真实情境。而“他进我家门的时候就决心把书卖掉”,又使《圣书》转到“我”的手中成为一种真实、合理、必然。

当文中叙述到“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当“沙之书”卖给“我”之后,无名无姓的《圣经》推销员便不复存在。他到来的目的就是将《圣书》卖给“我”,将悲哀卖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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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2/25 15:05: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