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任昉 |
释义 | 任昉(fǎng)(460年—508年),字彦升,小字阿堆,乐安博昌(今山东寿光,一说山东广饶)人。南朝梁文学家。生于宋孝武帝大明四年,卒于梁武帝天监七年,年四十九岁。 个人履历任昉(fǎng)(460年—508年),字彦升,小字阿堆,乐安博昌(今山东寿光,一说山东广饶)人。南朝梁文学家。生于宋孝武帝大明四年,卒于梁武帝天监七年,年四十九岁。汉御史大夫敖之后也。父遥,齐中散大夫。昉未生时,其母尝昼寝,梦有彩旗盖四角悬铃,自天而坠,其一铃落入裴怀中,心悸动,既而有娠,生昉。 自幼“聪明神悟”,四岁能诵诗,八岁能文,“雅善属文,尤长载笔,声闻藉甚。”叔父任晷夸他“吾家千里驹也。”南朝宋时,举兖州秀才,拜太常博士。入齐为王俭所重,任丹阳尹刘秉的主簿(办公室主任)、竟陵王记室参军,官至中书侍郎、司徒右长史,梁时历任义兴(今江苏宜兴县)、新安(今浙江淳安县)太守。一生仕宋、齐、梁三代,为官清廉,仁爱恤民,离开义兴时,“舟中惟有绢七匹,米五石而已”。天监七年(508年)卒于官舍,家中仅有桃花米20石。梁武帝萧衍“悲不自胜”,“即日举哀,哭之甚恸”。 任昉写文章时擅长表、奏、书、启等文体,文格壮丽,“起草即成,不加点窜”,而同期的沈约以诗著称,时人称“任笔沈诗”。沈约称任昉“心为学府,辞同锦肆”。王融“自谓无对当时”,可是一见任昉之作,似“恍然若失”。王俭见其笔札,“必三复殷勤,以为当时无辈,曰:‘自傅季友以来,始复见于任子。若孔门是用,其入室升堂。’”又与沈约、王僧儒同为三大藏书家。“竟陵八友”之一(竟陵八友:任防、王融、谢朓、沈约、陆倕、范云、萧琛、萧衍)。作《奏弹范镇》文,他反对范缜的“神灭论”。 著有《述异记》2卷、《杂传》247卷、《地理书钞》9卷,《地记》252卷、《文集》23卷、《文章缘起》1卷等。《地记》、《杂传》等近500卷,均佚。今传明人辑《任彦升集》。另,《文章缘起》一书,旧题任昉撰。 人物生平任昉对父母及其孝顺,每次伺候得病的父母,睡觉从不脱衣服(时刻准备起来),说话时眼泪一起流下来,汤药、饮食一定要先亲自品尝(试探热冷)。被推荐为兖州秀才,任命为太学博士,因为文才被世人了解。永明(南北朝齐武帝年号)初期,卫将军王俭担任丹阳尹,聘请任昉为主簿(官职名)。王俭每次见到任昉的文章,必定多次夸奖,认为当时没有比得上的。后来任昉因为父亲去世辞官,痛哭以至于眼中流血,如此三年,拄着拐杖才能起来,任昉一向身体强壮,腰带很长,守孝完毕后让人都认不出来了。任昉奉养叔父、叔母和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侍奉哥哥嫂嫂非常恭敬小心。亲戚贫困,他一直供养接济他们。所得的薪水,四处馈赠,都分散给了亲属、亲戚,当天就用光了。生性通达洒脱,不讲究着装打扮,喜怒从不在脸上表现出来,车马服饰也不鲜明出众。 后来,任昉调出京度担任宜兴太守。当地的人生孩子却不抚养,任昉严厉申明法律,生子不养和杀人同罪。对待怀孕的人,提供钱财用度,受到接济的人家有好几千。在任上所得的公田、俸禄共八百多石,任昉分成五份分给下级,剩下的全部资助别人,儿女、妻妾只吃麦子而已。 后又调任为新安太守,在任上不修边幅,普通人一样拄着拐杖,在乡间、城里徒步行走。见到有人纠纷、打官司的,就地裁决处理。他做官清廉节俭,下级官吏在他面前都很随便。在任上去世,遗产只有桃花米二十石,家人没有能力办丧事。他遗言说不许家人拿新安郡的一件东西回京城。任昉家里不置产业,以至于没有宅屋府第。当时有人嘲笑他经常借贷,借贷来的钱也都分散给亲戚朋友。东海人王僧孺曾经评论他,认为“任昉以别人快乐为乐,以别人忧愁而忧,不带家产上任,赢得百姓敬仰回来,不顾贫穷,抛去吝啬的性格,他的行为可以激励当地风俗,他的气节可以教化人伦关系,能让贪婪的人不贪图钱财,让怯懦的人有自立的勇气”。任昉被推崇,达到了这种地步。 仕途经历任昉幼年时刻苦好学,才华横溢,知名乡里。他16岁那年,就被刘宋丹阳尹刘秉聘请为府中主簿,后被朝廷征召,任太常博士、征北行参军。齐武帝永明初年,官拜尚书殿中郎、太子步兵校尉等,主管东宫书记。 齐明帝在位期间,任昉先后任侍中、中书监、骠骑大将军,出任扬州刺史。 东昏侯在位时,任昉官拜尚书仆射,位列宰相。和帝时仍为宰相。 梁建立后,任昉先后任黄门侍郎、御史中丞、秘书监、义兴(今宜兴、溧阳等地)、新安(今浙江淳安以西、安徽新安江流域、祁门及江西婺源等地)郡太守等职。 齐武帝死,王融“戎服灾身”谋拥立萧子良为帝,而萧鸾则矫诏拥萧昭业夺取了帝位。萧子良因遭禁锢,王融赐死。任昉作为萧子良的文友对于这次宫廷政变,借父丧写《上萧太傅固辞夺礼启》,明确表示不与萧鸾取合作的态度。可是萧鸾待任畴服丧期满,又强行征辟任昉为东宫书记,欲借任昉为他的篡弑活动服务。然而任昉在《为齐明帝让宣城郡公表》中,却议萧鸾直接承担萧昭业“获罪宣法”的责任,并且着重申述齐武帝临终的重托,实是表述了任昉对萧鸾有失佐臣之职的谴责。至于任昉于表中追述萧道成、萧颐对于萧鸾的慈爱、友谊,更旨在让萧鸾恪守为臣之道,以德报恩。尤其表中所说的“且陵土未干,训誓在耳,家国 之事,一至于此”,鲜明的见出任昉对于萧鸾的讽谏之意。该表的写作,寓有深意而又堂堂正正,使萧鸾为之无可奈何。即使在萧鸾称帝之后,也不能更改任昉于表中所现出的憨直面目,可见任昉的机智。 任昉因写作《为齐明帝让宣城郡公表》以其“辞斥”,结怨于萧鸾,“终建武中,位不过列校”(《南史·本传》)。但是任昉虽遭沉沦,却不计较个人的成败,竭精尽力荐举贤材,以期他们拔身于泥途,才智得到伸展。建武中,有诏令举贤才,任昉便为始安王萧遥光写成《荐士表》,为王暕及王僧孺大声疾呼。王暕为王俭之子,任昉非出自私谊,而是因为王暕年仅数岁“而风神惊人,有成人之度”;王暕少时,就曾获得了“公才公望,复在于此矣”的美誉。从王暕转仕梁后,“职事修理”(《梁史·王暕传》),颇有才干看,可见任昉对王暕的推荐不为虚誉。王僧孺生活贫寒,不得不“佣书以养母”(《梁书·王僧孺传》)。任昉识王僧孺以困厄潦倒之时,王僧孺得到了任用。在其赴钱塘令任所时,任昉写诗相勉:“百行之首,立人斯著。子之有之,谁毁谁誉。”王僧孺在任有清德;并在转仕梁后,据“晋籍”改定《百家谱》,另外还撰成多种谱籍,成为我国最早较有成就的谱学专家。任昉对于贤材的荐举是真诚的,所识人材多皆中式,因此当任昉转仕梁后,许多后学之辈如刘孝绰、刘苞、陆锤、殷芸、到溉、到洽等均集结在他的门下,有着“车辙日至”之盛;任昉被视为似李膺一样的士人领袖,尊称为“任君”(《南史》本传)。 萧鸾的篡弑,形成齐王室的危机,作为“竟陵八友”之一的萧衍成为齐后期举足轻重的人物。任昉坚定地站在萧衍一边,在由齐到梁过渡的过程中,许多章表均出自任昉之手。梁建,任昉于天监元年任吏部侍郎,后于天监三年任御史中丞。其中所写的《弹奏范缜》也有枉错,但《弹奏曹景宗》、《弹奏萧颖达》、《弹奏刘整》则凌厉风行,并构成他颇负盛名的作品。曹景宗为梁武帝萧衍宠爱的悍将,但他“鬻货聚敛。于城南起室,长堤以东,夏口以北,开街列门,东西数里,而部曲横残,民颇厌之。”而且还在战争中挟私愤而不相救司州刺史蔡道恭。《弹奏曹景宗》具体罗列了曹景宗以上的罪行,要求萧衍免其“所居之官,下太常削爵土,收付廷尉法狱治罪”,以“肃明典宪”。同时还提出要奖掖蔡道恭“率励义勇,奋不顾身”的行为。《弹奏曹景宗》有着强烈的推颓之势,并见出任昉正邪不能并立的鲜明立场。萧颖达为萧衍的同宗,又因为有开国之勋,在被封为唐县侯的唐河一带,“寻生鱼典税”,“一年收值五十万”。萧颖达与民争利的残暴行为,任昉认为不仅有失大臣之体,而且还坠入到“屠中之志”,这是决不能宽容的。任昉在弹劾文中要求萧衍不要以“弘惜勋良”为借口,一定要治萧颖达之罪,表现出任昉不避亲、不畏上的刚直品格。 任职义兴 任昉在义兴(今无锡宜兴)郡当太守时,为民办了许多好事;他对义兴也很有感情,卸任后长期寓居今天的丁蜀镇。梁武帝天监二年(公元503年),任昉以吏部郎中出任义兴太守,有一年遇到大灾荒,许多乡民外出逃荒,任昉便把自己的俸米烧成粥,施舍给贫困灾民,救活了2000多人。由于灾年,老百姓生了小孩往往将其溺死,任昉严禁,保护和救活了一大批婴儿。任昉还资助贫困学生读书。当时,任昉在义兴得到一片公田,作为他的俸秩,每年达800余石,而任昉只取其五分之一,其余的用来救济贫苦乡民。而他的妻子儿女则食粗粮。任昉任满离开时,“舟中惟有绢七匹,米五石而已”。义兴百姓赞其贤,都非常爱戴任昉,在临津建生祠太守庙祭祀。 任昉在义兴任职,公余之暇,喜欢到西氿之滨散步、垂钓,观赏山光水色,吟诗遣兴,任昉作《落日泛舟东溪》诗云:“黝黝桑柘繁,芃芃麻麦盛。交柯溪易阴,反景澄余映。吾生虽有待,乐天庶知命。不学梁父吟,惟识沧浪泳。田荒我有役,秩满余谢病”。为了纪念任昉在义兴的德政,后人便在他经常垂钓的西氿之滨筑台,称之为“任公钓台”,为三、四丈高的土丘,丘上建有小亭。登台极目四眺,水光山色,气象万千。明代邑人沈学文《任公钓台》诗云:“烟水苍茫绕钓矶,西风台上景依稀。空留遗迹人何在? 白鸟双飞带落晖”。“任公钓台”列为全国十大钓台之一,是宜兴悠久历史文化的胜迹。 任昉酷爱义兴山水,在卸任以后,于画溪北岸建别墅,长期寓居,这便是今天丁蜀镇“任墅”村得名的由来。任防和隐居查林的到溉、到洽兄弟两人,极相友好,吟诗唱和,往来甚密。他还在任墅和查林两村之间建了一座小桥,名“彦升桥”,大大方便了行人。 任昉笔体当时的写作有文、笔之分。文即文章、诗赋,必须有情辞声韵;笔即公文,不需有韵,也不求文采,只需直叙,着眼于述事达意,便于实用。凡表、奏、书、檄皆称笔,它也有一定的格式,多以四字一句,类似于近代的文牍。擅长拟写公文者,时称手笔,任昉就是其中佼佼者,沈约以诗出名,故时称“沈诗任笔”。他才思无穷,凡起草文书不加点窜,挥笔即成,当时王公大臣的表、奏多请他拟写,朝廷的制、诏也多出其手。 任昉的笔体之作一传入社会,即引起人们的高度重视。在“竟陵八友”中最为自负的是王融“自谓无对当时”,可是一见任昉之作,似“恍然若失”。而宋末齐初最负盛名的学者王俭一见到任昉的笔札,“必三复殷勤,以为当时无辈,曰:‘自傅季友以来,始复见于任子。若孔门是用,其入室升堂。’”王俭还曾亲自命题让任昉作文,及成,王俭曰:“正得吾腹中之欲。”有时王俭请任昉改动他们的文章,任昉略增删几字,就使之增色不少,致王俭拊几叹息着说:“后世谁知子定吾文。”(《南史》本传)为感其知遇,王俭死后,任昉整理其诗文为《王文宪集》,并为集作序。序文详叙王俭的生平,几可视为王俭的传略。文中对王俭的诗文也有涉及,特别是《春日家园》一诗。由于任昉对王俭怀着深深的敬意,而又善于把握王俭的为人为文,从而使这篇序构成与正史王俭传相媲美的篇什。由此可见,任昉的笃于情谊及长于笔体。 史书记载《宋书》任昉传宋书永明初,卫将军王俭领丹阳尹,复引为主簿。俭雅钦重昉,以为当时无辈。迁司徒刑狱参军事,入为尚书殿中郎,转司徒竟陵王记室参军,以父忧去职。性至孝,居丧尽礼。服阕,续遭母忧,常庐于墓侧,哭泣之地,草为不生。服除,拜太子步兵校尉、管东宫书记。宋书初,齐明帝既废郁林王,始为侍中、中书监、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扬州刺史、录尚书事,封宣城郡公,加兵五千,使昉具表草。其辞曰:“臣本庸才,智力浅短。太祖高皇帝笃犹子之爱,降家人之慈;世祖武皇帝情等布衣,寄深同气。武皇大渐,实奉诏言。虽自见之明,庸近所蔽,愚夫一至,偶识量己,实不忍自固于缀衣之辰,拒违于玉几之侧,遂荷顾托,导扬末命。虽嗣君弃常,获罪宣德,王室不造,职臣之由。何者?亲则东牟,任惟博陆,徒怀子孟社稷之对,何救昌邑争臣之讥。四海之议,于何逃责?陵土未乾,训誓在耳,家国之事,一至于斯,非臣之尤,谁任其咎!将何以肃拜高寝,虔奉武园?悼心失图,泣血待旦。宁容复徼荣于家耻,宴安于国危。骠骑上将之元勋,神州仪刑之列岳,尚书是称司会,中书实管王言。且虚饰宠章,委成御侮,臣不惬,物谁谓宜。但命轻鸿毛,责重山岳,存没同归,毁誉一贯。辞一官不减身累,增一职已黩朝经。便当自同体国,不为饰让。至于功均一匡,赏同千室,光宅近甸,奄有全邦,殒越为期,不敢闻命,亦愿曲留降鉴,即垂听许。钜平之恳诚必固,永昌之丹慊获申,乃君臣之道,绰有余裕,苟曰易昭,敢守难夺。”帝恶其辞斥,甚愠昉,由是终建武中,位不过列校。 宋书昉雅善属文,尤长载笔,才思无穷,当世王公表奏,莫不请焉。昉起草即成,不加点窜。沈约一代词宗,深所推挹。明帝崩,迁中书侍郎。永元末,为司徒右长史。 宋书高祖克京邑,霸府初开,以昉为骠骑记室参军。始高祖与昉遇竟陵王西邸,从容谓昉曰:“我登三府,当以卿为记室。”昉亦戏高祖曰:“我若登三事,当以卿为骑兵。”谓高祖善骑也。至是故引昉,符昔言焉。昉奉笺曰:“伏承以今月令辰,肃膺典策,德显功高,光副四海,含生之伦,庇身有地;况昉受教君子,将二十年,咳唾为恩,眄睐成饰,小人怀惠,顾死所。昔承清宴,属有绪言,提挈之旨,形乎善谑,岂谓多幸,斯言不渝。虽情谬先觉,而迹沦骄饵,汤沐具而非吊,大厦构而相欢。明公道冠二仪,勋超邃古,将使伊周奉辔,桓文扶毂,神功无纪,化物何称。府朝初建,俊贤骧首,惟此鱼目,唐突玙璠。顾己循涯,实尘忝,千载一逢,再造难答。虽则殒越,且非报。” 宋书梁台建,禅让文诰,多昉所具。高祖践阼,拜黄门侍郎,迁吏部郎中,寻以本官掌著作。天监二年,出为义兴太守。在任清洁,儿妾食麦而已。友人彭城到溉,溉弟洽,从昉共为山泽游。及被代登舟,止有米五斛。既至无衣,镇军将军沈约遣裙衫迎之。重除吏部郎中,参掌大选,居职不称。寻转御史中丞,秘书监,领前军将军。自齐永元以来,秘阁四部,篇卷纷杂,昉手自雠校,由是篇目定焉。 宋书六年春,出为宁朔将军、新安太守。在郡不事边幅,率然曳杖,徒行邑郭,民通辞讼者,就路决焉。为政清省,吏民便之。视事期岁,卒于官舍,时年四十九。阖境痛惜,百姓共立祠堂于城南。高祖闻问,即日举哀,哭之甚恸。追赠太常卿,谥曰敬子。 宋书昉好交结,奖进士友,得其延誉者,率多升擢,故衣冠贵游,莫不争与交好,坐上宾客,恒有数十。时人慕之,号曰任君,言如汉之三君也。陈郡殷芸与建安太守到溉书曰:“哲人云亡,仪表长谢。元龟何寄?指南谁托?”其为士友所推如此。昉不治生产,至乃居无室宅。世或讥其多乞贷,亦随复散之亲故。昉常叹曰:“我亦以叔则,不我亦以叔则。”昉坟籍无所不见,家虽贫,聚书至万余卷,率多异本。昉卒后,高祖使学士贺纵共沈约勘其书目,官所无者,就昉家取之。昉所著文章数十万言,盛行于世。 宋书初,昉立于士大夫间,多所汲引,有善己者则厚其声名。及卒,诸子皆幼,人罕赡恤之。平原刘孝标为著论曰: 宋书客问主人曰:“朱公叔《绝交论》,为是乎?为非乎?”主人曰:“客奚此之问?”客曰:“夫草虫鸣则阜螽跃,雕虎啸而清风起。故絪缊相感,雾涌云蒸;嘤鸣相召,星流电激。是以王阳登则贡公喜,罕生逝而国子悲。且心同琴瑟,言郁郁于兰筜,道叶胶漆,志婉娈于埙篪。圣贤以此镂金版而镌盘盂,书玉牒而刻钟鼎。若匠人辍成风之妙巧,伯牙息流波之雅引。范、张款款于下泉,尹、班陶陶于永夕。骆驿纵横,烟霏雨散,皆巧历所不知,心计莫能测。而朱益州汨?叙,越谟训,捶直切,绝交游,视黔首以鹰鹯,媲人伦于豺虎。蒙有猜焉,请辨其惑。” 宋书主人欣然曰:“客所谓抚弦徽音,未达燥湿变响;张罗沮泽,不睹鹄雁高飞。盖圣人握金镜,阐风烈,龙骧蠖屈,从道污隆。日月联璧,叹亹亹之弘致;云飞电薄,显棣华之微旨。若五音之变化,济九成之妙曲。此朱生得玄珠于赤水,谟神睿而为言。至夫组织仁义,琢磨道德,欢其愉乐,恤其陵夷。寄通灵台之下,遗迹江湖之上,风雨急而不辍其音,霜雪零而不渝其色,斯贤达之素交,历万而一遇。逮叔世民讹,狙诈飙起,溪谷不能逾其险,鬼神无以究其变,竞毛羽之轻,趋锥刀之末。于是素交尽,利交兴,天下蚩蚩,鸟惊雷骇。然利交同源,派流则异,较言其略,有五术焉: 宋书“若其宠钧董、石,权压梁、窦。雕刻百工,炉锤万物,吐漱兴云雨,呼吸下霜露,九域耸其风尘,四海叠其熏灼。靡不望影星奔,藉响川鹜,鸡人始唱,鹤盖成阴,高门旦开,流水接轸。皆愿摩顶至踵,隳胆抽肠,约同要离焚妻子,誓徇荆卿湛七族。是曰势交,其流一也。 宋书“富埒陶、白,赀巨程、罗,山擅铜陵,家藏金穴,出平原而联骑,居里闬而鸣钟。则有穷巷之宾,绳枢之士,冀宵烛之末光,邀润屋之微泽,鱼贯凫踊,飒沓鳞萃,分雁鹜之稻粱,沾玉斝之余沥。衔恩遇,进款诚,援青松以示心,指白水而旌信。是曰贿交,其流二也。 宋书“陆大夫燕喜西都,郭有道人伦东国,公卿贵其籍甚,搢绅羡其登仙。加以<佥页>颐蹙頞,涕唾流沫,骋黄马之剧谈,纵碧鸡之雄辩,叙温燠则寒谷成暄,论严枯则春丛零叶,飞沉出其顾指,荣辱定其一言。于是弱冠王孙,绮纨公子,道不絓于通人,声未遒于云阁,攀其鳞翼,丐其余论,附骐骥之髦端,轶归鸿于碣石。是曰谈交,其流三也。 宋书“阳舒阴惨,生民大情,忧合欢离,品物恒性。故鱼以泉涸而呴沫,鸟因将死而悲鸣。同病相怜,缀河上之悲曲;恐惧置怀,昭《谷风》之盛典。斯则断金由于湫隘,刎颈起于苫盖。是以伍员濯溉于宰嚭,张王抚翼于陈相。是曰穷交,其流四也。 宋书“驰鹜之俗,浇薄之伦,无不操权衡,秉纤纩。衡所以揣其轻重,纩所以属其鼻息。若衡不能举,纩不能飞,虽颜、冉龙翰,凤雏曾、史,兰熏雪白,舒、向金玉,渊海卿、云,黼黻河汉,视若游尘。遇同土梗,莫肯费其半菽,罕有落其一毛。若衡重锱铢,纩微彯撇,虽共工之蒐慝,驩兜之掩义,南荆之跋扈,东陵之巨猾,皆为匍匐委蛇,折枝舐痔,金膏翠羽将其意,脂韦便辟导其诚。故轮盖所游,必非夷、惠之室;苞苴所入,实行张、霍之家。谋而后动,芒毫寡忒。是曰量交,其流五也。 宋书“凡斯五交,义同贾鬻,故桓谭譬之于阛阓,林回喻之于甘醴。夫寒暑递进,盛衰相袭,或前荣而后瘁,或始富而终贫,或初存而末亡,或古约而今泰,循环翻覆,迅若波澜。此则徇利之情未尝异,变化之道不得一。由是观之,张、陈所以凶终,萧、朱所以隙末,断焉可知矣。而翟公方规规然勒门以箴客,何所见之晚乎? 宋书“然因此五交,是生三衅:败德殄义,禽兽相若,一衅也;难固易携,仇讼所聚,二衅也;名陷饕餮,贞介所羞,三衅也。人知三衅之为梗,惧五交之速尤。故王丹威子以槚楚,朱穆昌言而示绝,有旨哉! 宋书“近世有乐安任昉,海内髦杰,早绾银黄,夙招民誉。遒文丽藻,方驾曹、王;英特俊迈,联衡许、郭。类田文之爱客,同郑庄之好贤。见一善则盱衡扼腕,遇一才则扬眉抵掌。雌黄出其脣吻,朱紫由其月旦。于是冠盖辐凑,衣裳云合,辎軿击轊,坐客恒满。蹈其阃阈,若升阙里之堂;入其奥隅,谓登龙门之坂。至于顾盼增其倍价,剪拂使其长鸣,彯组云台者摩肩,趋走丹墀者叠迹。莫不缔恩狎,结绸缪,想惠、庄之清尘,庶羊、左之徽烈。及瞑目东越,归骸雒浦,繐帐犹悬,门罕渍酒之彦;坟未宿草,野绝动轮之宾。藐尔诸孤,朝不谋夕,流离大海之南,寄命瘴疠之地。自昔把臂之英,金兰之友,曾无羊舌下泣之仁,宁慕郈成分宅之德。呜呼!世路险巇,一至于此!太行孟门,宁云崭绝。是以耿介之士,疾其若斯,裂裳裹足,弃之长祇。独立高山之顶,欢与麋鹿同群,皦皦然绝其雰浊,诚耻之也,诚畏之也。” 《南史》任昉传任昉字彦升,乐安博昌人也。父遥,齐中散大夫。遥兄遐字景远,少敦学业,家行甚谨,位御史中丞、金紫光禄大夫。永明中,遐以罪将徙荒裔,遥怀名请诉,言泪交下,齐武帝闻而哀之,竟得免。 遥妻河东裴氏,高明有德行,尝昼卧,梦有五色采旗盖四角悬铃,自天而坠,其一铃落入怀中,心悸因而有娠。占者曰:“必生才子。”及生昉,身长七尺五寸,幼而聪敏,早称神悟。四岁诵诗数十篇,八岁能属文,自制《月仪》,辞义甚美。褚彦回尝谓遥曰:“闻卿有令子,相为喜之。所谓百不为多,一不为少。”由是闻声藉甚。年十二,从叔晷有知人之量,见而称其小名曰:“阿堆,吾家千里驹也。”昉孝友纯至,每侍亲疾,衣不解带,言与泪并,汤药饮食必先经口。 初为奉朝请,举兖州秀才,拜太学博士。永明初,卫将军王俭领丹阳尹,复引为主簿。俭每见其文,必三复殷勤,以为当时无辈,曰:“自傅季友以来,始复见于任子。若孔门是用,其入室升堂。”于是令昉作一文,及见,曰:“正得吾腹中之欲。”乃出自作文,令昉点正,昉因定数字。俭拊几叹曰:“后世谁知子定吾文!”其见知如此。 后为司徒竟陵王记室参军。时琅邪王融有才俊,自谓无对当时,见昉之文,怳然自失。以父丧去官,泣血三年,杖而后起。齐武帝谓昉伯遐曰:“闻昉哀瘠过礼,使人忧之,非直亡卿之宝,亦时才可惜。宜深相全譬。”遐使进饮食,当时勉励,回即欧出。昉父遥本性重槟榔,以为常饵,临终尝求之,剖百许口,不得好者。昉亦所嗜好,深以为恨,遂终身不尝槟榔。遭继母忧,昉先以毁瘠,每一恸绝,良久乃苏,因庐于墓侧,以终丧礼。哭泣之地,草为不生。昉素强壮,腰带甚充,服阕后不复可识。 译文 任昉,字彦升,乐安博昌人。父亲名任遥,为南朝刘中散大夫。任遥的兄长任遐,字景远,自幼勤于学业,家教严谨,官至御史中丞、金紫光禄大夫。永明年间,任遐因获罪将被流放到荒远的地方,任遥拿着名片去求情申诉,边说边流泪,齐武帝听后很同情,最终任遐被赦免。 任遥的妻子河东裴氏,聪明有德行,有一次白天睡觉,梦到四角悬挂着五彩旗盖,从天而降,其中一只铃铛落入怀中,心里非常害怕,而后有孕。占卜的先生说:“你一定会生才子。”后来生下任昉,身长七尺五寸,自幼聪明被人称作神童。任昉四岁时能背诵几十篇诗歌,八岁时就能写文章,自作《月仪》一篇,辞义非常美。褚彦回曾对任遥说:“听说您有一个好儿子,都感到非常欣喜。这样的孩子一百个不为多,一个不为少。”因此,任昉的名气更大了。任昉的堂叔任晷有识别人才的能力,在任昉十二岁时,他喊着任昉的小名说:“阿堆,你是我们家的千里驹啊。”任昉非常孝顺父母,友爱兄弟,每当父母生病,他总是侍候在他们的身边,衣服从不解带,说话时难过地流下眼泪,汤药、饭食必先亲自尝一尝。 起初任昉为奉朝时,被推举为兖州秀才,授为太学博士。永明初年,卫将军王俭兼任丹阳县令,又引荐任昉为主簿。王俭每读到任昉的文章,必再三阅读,认为当时没有人能与之相媲美,说:“自傅季友以来,这样的好文章才又始见于任昉。如果孔门收录,则任昉已经过到了入室升堂的地步了。”于是,王俭让任昉写篇文章,看后,说:“正中我意。”王俭拿出自己写的文章,让任昉修改,任昉改定了几个字。王俭拍着桌子感叹说:“后又有谁知道我的文章是由你改定的呢!”任昉竟然被王俭如此赏识。 后来任昉为司徒竟陵王记室参军。当时琅邪人王融有文才,自认为无人能比,当他读到任昉的文章时,则自叹弗如,怅然若失。任昉因居父丧离职,三年服丧期间,非常悲痛,以至于用杖拄地才能起立。齐武帝对任昉的伯父任遐说:“听说任昉因哀痛导致身体瘦弱,超过了丧礼所要求的,使人为他担心,照此下去,失去的并非只是你的好侄子,也是当今文坛的损失啊。你应该好好劝导他一番。”任遐劝任昉稍进饮食,任昉当时尽力咽下,等到叔父回去,又即刻呕出。任昉的父亲任遥平素喜欢兄槟榔,把它作为常吃的食物,临终的时候曾要槟榔吃,剖开上百个,竟没有一个合口的,任昉感到非常难过,自己虽也喜欢吃,但终生不再食槟榔。后为继母服丧期间,由于先前身体已经很虚弱,任昉每一次恸哭,都会昏厥过去,过好长时间才会苏醒,因而在墓边搭了间简陋的茅屋以尽丧礼。凡任昉哭过的地方,草木不生。任昉本来很强壮,腰带充实,服丧三年丧期后,虚弱得好像变了一个人,几乎让人认不出来了。 诗词歌赋?读任彦升碑 [唐] 李商隐 任昉当年有美名,可怜才调最纵横。梁台初建应惆怅,不得萧公作骑兵。 |
随便看 |
百科全书收录4421916条中文百科知识,基本涵盖了大多数领域的百科知识,是一部内容开放、自由的电子版百科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