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人·兽·鬼 |
释义 | 《人·兽·鬼》是短篇小说集,出自中国现代著名学者、作家钱钟书。本书于1983年有福建人民出版社发行出版,后改为海峡文艺出版社重印。 基本介绍本书中所收入的《上帝的梦》、《猫》、《灵感》、《纪念》四篇小说作品,出自中国现代著名学者、作家钱钟书写于1941年的短篇小说集《人·兽·鬼》。 其中《上帝的梦》写上帝创造了人,但后来因某些原因而加害于人类,想要人类彻底臣服于他。但人类意志坚定,宁可饿死也不屈服于上帝,上帝惊诧。文章不仅寓意深刻而且又有虚幻的意味。《猫》以一只黑猫为线索,用一种近乎描写状物的方式介绍了一个个性格各异的引人深思的人物,标志着钱钟书的文章由此进入了一个更高一些的境界,手法更娴熟,描写更精辟。《灵感》写一名蹩脚作家生前写了大量的枯燥呆板的文章,把其中的人物写得死板呆滞,结果因文章中的人物向阎罗控告而在自己的办公室内直落入地府。其间一个个人物相继控诉,这也是文章很精彩的一部分,最后以一个极尽幽默的方式“判决”了作家,但在投胎时又引发了令人惊奇的事,令人啼笑皆非。 重印本序考古学提倡发掘坟墓以后,好多古代死人的朽骨和遗物都暴露了;现代文学成为专科研究以后,好多未死的作家的将朽或已朽的作品都被发掘而暴露了。被发掘的喜悦使我们这些人忽视了被暴露的危险,不想到作品的埋没往往保全了作者的虚名。假如作者本人带头参加了发掘工作,那很可能得不偿失,“自掘坟墓”会变为矛盾统一的双关语:掘开自己作品的坟墓恰恰也是掘下了作者自己的坟墓。 《人·兽·鬼》不是在抗战时期出版的,混在《丛书》里,有冒牌的嫌疑。于是,《丛书》主要编委柯灵同志对我说:“你不让国内重印,事实上等于放任那些字句讹脱的‘盗印本’在国外继续流传,这种态度很不负责。至于《丛书》该不该收,编委会自有道理,你不用代我们操心。”他讲来振振有词,我一向听从我这位老朋友的话,只好应允合作。又麻烦梦熊同志复制一次,因为我把他寄来的本子早丢了。 重看这两本书;控制着手笔,只修改大量字句。它们多少已演变为历史性的资料了,不容许我痛删畅添或压根儿改写。但它们总算属于我的名下,我还保存一点自主权,不妨零星枝节地削补。 推荐理由1.其为中学学术历史上罕见之“集大成者” 2.其思想体系建立于西方哲学之上 3.其文构思精巧,信手用典,篇篇都可拿来作为模板 自五四以来,中国之文艺精进,直至建国初期,“集大成者”颇也出了几位。然钱钟书在其中仍可成为翘楚。其早年游学欧洲列国,英法名校皆留有足迹。通读文史哲,所阅之书非常人几世所能及也。人亦极聪慧,从其文中便可看出其对经典的悟性之高。哲学之本质在于解释世界。中国先秦诸子多有喜爱探究此类问题者。可惜中国之祖先崇拜盛行,以至千年以来哲学上未有大的进步。加之中国之政权一贯强势,以至于能介入人的思想,因此中国之哲学,算不得有什么成就。相形之下西方文艺复兴以来思想言论自由,而其哲学思想建立在数学,心理学的基础上,以我个人之见,比之中国高明许多。 钱钟书之文从文章的角度成就也早已盖棺。此次几本皆为白话,读来十分顺畅,不似鲁迅之文颇拗口。然钱钟书所作《管锥编》乃十分艰深的文言,其与父亲的书信往来(据其夫人杨绛所说)也是十分精彩的文言。其对文字的驾驭能力可谓惊人。 有此等能力又有如此才学,其在文中总显得有如云中一仙,见人间之事皆可笑也。其为骂人,边笑边骂,被骂者恨得牙痒,却又说不出话来。 可惜啊!中国之知识分子建国后境况每况愈下,连其子女都鲜有幸存者。然邓小平虽挽回了共和国大厦的倾倒,中国文化大师之断层却在所难免。如今中国不用说自己写,就连好的翻译家中国都出不了。于是乎在此资产阶级革命的重大变革之际,最需要知识分子站出来重塑价值体系之时,文化界却常常会集体失语。 况且多读书也不单为了社会。高中乃人生极为重要的阶段,你能看到一些社会中谎言的端倪,也会发现一些事情十分真实地面临到你的头上。揭穿谎言,又从真相中走出来,继续在这个由谎言支撑的社会中生活,是需要大的智慧的。否则要么被谎言骗以至于后悔,要么走不出来以至于感到人生虚无,任由生活的洪水挤推着过完一辈子。 有思想的人无论别人同不同意他的看法起码都能得到尊重,然倘有些思想太过超前,那么表面上也不妨与大众的眼光做些妥协,不要把自己逼到怪人的位置上。 呜呼!我于教育最反感说教,今竟然说了那么多,自己已是老了。一派胡言,莫要放在心上。 作者简介钱钟书,原名仰先,字哲良,字默存,号槐聚,曾用笔名中书君,中国现代著名作家、文学研究家。曾为《毛泽东选集》英文版翻译小组成员。晚年就职于中国社会科学院,任副院长。书评家夏志清先生认为小说《围城》是“中国近代文学中最有趣、最用心经营的小说,可能是最伟大的一部”。钱钟书在文学,国故,比较文学,文化批评等领域的成就,推崇者甚至冠以“钱学”。其夫人杨绛也是著名作家,育有一女钱瑗(1937年-1997年)。 书评介绍书评的责任是评“书”,不是评“人”。不过书有作者,为了认识书、了解书,不能不说及作者,尤其是作者与书的关系。古人已有读书须“知人论世”的准则,在今日依然需要。然而一涉及人的问题,就难开口。文章总是自己的好,也只有作者自己的寸心才能体会出亲手写成的文章得失安在。因而,你说他文章写得怎样,他偏觉得不怎样;你说他这篇文章涵义何在,思想如何,他偏不承认。如果你再进而讨论到他生活的背景,或怀疑这位作家的天才,他不骂你才怪!盖作家永远喜欢人们说他的文章的好处。留心近十年来文坛动态的人,不会忽略刘西渭先生的《咀华集》。但你一翻开那本小书,就可找到好几位作家为了辩护自己的文章而向刘先生责难的文字。这无疑是说他批评得不对。然而批评者出于公心,又不能因此不说。无已,则有一焉,曰“无私而坦诚”,如是而已。我说这话并非怕人向我责难,实是一向有爱说闲话的毛病。下面便要书归正传了。 不论徐志摩先生身后毁誉如何,他岿然独存的天才却不容人们轻易否认,他诗文中那种充沛横溢的激情永远使你感到鼚轩鼓舞。有人把他的作品比做吃鸭梨般甜脆,我觉得是很确切的。这寥寂的文坛,已好久不再见到这样的文章了。直到读了钱钟书先生的作品,才憬然感受到这真是一位不可逼视的天才,他那奔放淋漓的小品文诚使人读了忘倦;而北方俗话所说的又“帅”又“干脆”处,在钱先生文章里更是屡见不鲜。如果用古代词人来比喻,徐志摩的飘逸活泼处无啻东坡;而钱先生的浑灏沉雄,精光灵气直欲驾辛幼安而上。尤其是那磅礴而渊深,旁征博引睥睨无人的襟度,更与稼轩的左右逢源处拟迹比肩,同工异曲。这固然应归功于才气,却更关乎作者的学养。有这样的天才与学力,在文坛上扩充领域,当然是无往而不胜了。 记得一位前辈告诉我:“卞之琳、李广田都写小说了,因为他们写诗写散文总嫌不过瘾。”是的,英国好几位著名的散文作家,其中比如说马克斯·毕尔本,原是写散文的高手,他也爱写小说,而且写得相当好。所以一个散文家或诗人来写故事,正是极自然的事。《人·兽·鬼》便是善写散文的钱先生最近出版的一本短篇小说集。熟读他散文的人,又被他领入一个新颖而并不陌生的园地。 介绍原书里每个故事,我认为顶无聊。书评的任务本不在于介绍内容节略。这里只能简单一说,个中好处还在读者去细读原书。这本书包括四篇故事。第二篇题曰《猫》,第三篇曰《灵感》。《猫》曾在《文艺复兴》第一期发表,《灵感》则在《新语》第一、第二期发表,对读者都不陌生,这里不再饶舌。第一篇曰《上帝的梦》,是作者假想世界在进步到无可再前进时人类完全绝了迹,然后生出了全知全能的上帝。作者写道: 进化的定律是后来者居上,时间空间演化出无机体;无机体进而为动植物;从固定的植物里变出文静、缠住人不放的女人,从活泼的动物里变出粗野、敢冒险的男人;男人女人变化出小孩子;小孩子推演出洋娃娃;所以,至高无上的上帝该是进化最后的产物。不过,要出产个上帝谈何容易。……当天演的力量,经过数不清的年头,创化出一位上帝时,人类已在这世界里绝迹了。 上帝产生后,嫌世界上没有光明,太阳便亮了起来。又需要伴侣,条件却非常苛。找不到便胡思乱想地模糊成梦。梦里仿照自己水中的影子用土抟成一个粗糙的人——男人,这是上帝最初的尝试。继而又嫌做得太不中意,便加工细制出一个改良品。那就是上帝最后的成功——女人。从此上帝有了事作,费尽心思造出家畜家禽果子蔬菜给这一双男女享受。于是他们齐声歌颂上帝的慈悲伟大。日久看得厌了,反嫌上帝碍着两口子间的体己,终于上帝发现一个道理:“三”在男女当中是多余的,自己反成了他们的障碍,只是一个傻瓜或呆鸟,在供给他们果子野味时才受到那一对男女的邀请,一到如愿以偿便把上帝撇在脑后,不过是他们的仆人。 上帝赌气,预备给他们一个干脆的拒绝,稍泄胸中积郁。一天,女人独自来向上帝请安,请他再造一个比她伙伴坯子更细腻面貌更英俊的男人,上帝大发雷霆把她赶走了;而那个男人也独自跑来祈请:“求你为我另造一个女人!”当然又被上帝厉声喝退。因此他们不约而同地对上帝怨恨起来,于是人神间的距离更远。上帝便又想到一个旁敲侧击的办法,要让他们遭遇些困难和危险。 狮子、蟒蛇、鳄鱼产生了,家畜被咬坏。但禁不起这些毒虫猛兽自相残杀,一对男女反躲在山洞里隔岸观火。最后竟兴高采烈地坐享其成,洞里有了虎皮毯子和大衣。上帝愈加恼羞成怒,蚤虱、蚊子、苍蝇、无孔不入的微生虫都出来了。不出上帝所料,两人同时病倒,不久也就同时死去。这使上帝出乎意外。初意只不过要他两人屈服,谁想结果如此,悔已无及,至少上帝没有得到他们悔罪的表示。“他造了东西来实现自己的计划,像人,像猛兽,像微生虫,结果何以总不是他最初愿望的一回事呢?上帝恨着——”恨着恨着,他醒了,自己是永生的,对着这无边无底的年月,愈感到了孤独与厌倦。 第四篇是一个恋爱故事。题曰《纪念》。抗战时期,一对夫妇避难到内地过着紧张、贫苦而枯寂的生活,结婚两年还没有孩子。由于防御空袭,从旁处派来一队空军,其中有男主人公的表弟。某日在街上与男主人邂逅,这表哥便回来嘱咐他妻子好好招待,在他表弟来拜访的时候。女主人本已恹恹无聊,却又不能不治一席酒菜准备款客。偏巧客人失了约,女主人乃对这门亲戚更加憎厌了。后来在马路上,男主人又遇到他表弟携一女子同行,告诉他那天空等了好久,他抱歉地答应过几天一定来。 转天上午,女主人正蓬头黄脸满身油味地在灶下弄菜烧饭,客人竟来了,站在天井里。女主人要去换衣服必经过天井,出去招呼又自惭形秽,一阵羞恨,竟拒绝了来客。客人只好说星期六下午再来。女人只怕来客以为她不漂亮,竟分外打扮一番。 客人带了厚礼来访,主人不过意,坚邀次日请他吃饭。女主人已为来客的体面和体贴吸住,对那天在街上他丈夫所见到陪他同行的女人时加讽刺,称她“航空母舰”。来客却说那不过是房东女儿。两天后的下午,客人又来,为女主人绷了大半天毛线。从此每隔三四天必来小坐,而来时男主人总不在家。某次来客拟邀女主人出门,她未答应。客去她又后悔,次日赌气独自出门,偏又遇到那人男人陪着一个女人逛街。她心里乱极,猜那女人定是“航空母舰”,赶忙回家只等他来。谁知一等八天,直到第九天上午意外地他来了,女主人再无法自制,滚下了眼泪,来客竟温柔地吻了她的眼。 以后两人逐渐融洽,但女主人总在躲闪,使男人总嫌美中不足。机会终于来了,表弟的房东全家下乡,女主人跑去做了一回客。男人肉体上得到满足,反而有一种达到目的后的空虚,只想回避他表嫂。女人初不料他这等野蛮,事后发觉自己并不爱他,像在感觉里留下鬼影,恨不得一下把这种可憎的余感褪尽。 一次空袭,英俊的男人殉职了,留在女主人腹中的是一个“纪念”。开完追悼会,她丈夫很想给这未来的孩子起一个和他表弟相同的名字以为纪念,妻却冷冷地说:“我可不愿意。”并且说:“那个航空母舰在追悼会上打扮得活像寡妇,表弟的为人你是知道的,安知她不为他留下个种子,让她生儿子去纪念他吧!” 作者对自己文章的得失我无从知道。以个人偏见而言,比较爱读上面介绍的两个故事。也可以武断地说,我认为这两篇比《猫》和《灵感》写得好。这四篇可分为两类,第一和第三篇是寓言,第二、第四,则为描写男女畸形爱情的一种冷静的客观的观测。而第一篇思想尤其宏阔,盖从作者的看法说明人类无法补救的缺陷。作者的笔锋固然永远带有明爽犀利的讽刺语调,而《猫》和《灵感》两篇,也许作者有点过火,我们看到的反而只有荒唐的谩骂,一种近于流俗的狂傲。在作者往时所发表的散文中,字里行间每每饱吮着西方小品的空灵剔透,有着低昂的节奏和轩敞的胸襟。而在《猫》和《灵感》里,布局似《儒林外史》,气氛却略病伧俗;对话近于《红楼梦》,色调也难免琐絮。《上帝的梦》固亦属寓言,但其中却蕴蓄着苍凉的爱与恨,如诵陈子昂《登幽州台歌》。至于《灵感》呢,尽管作者刻画得入木三分,却好似《官场现形记》,穷形尽相的结果,只有使读者感到“有伤忠厚”。我们又不禁想起徐志摩。在徐氏天才横溢的笔下,正如温煦m丽的春日和风,饱满中蓊勃着慈祥。而在作者横扫千军的讥诮中,却使人感到像阴淫无度的秋霖,无日无夜在苦恼着征人,浇得人没头没脸。非但无痛快淋漓之感,反使人失神寒战。然而话说回来,在这两篇寓言中,想像力的惊人宏伟,气势的浩瀚泱漭,十足证明作者是个了不起的天才。其充塞天地的轮廓和精雕细刻的摹绘,却又是徐志摩所比不上的。我尤喜《纪念》一篇,那种柴米油盐的琐屑却被他如经虚涉旷一般委曲写出,把都市男女的畸情病态抉发得至为周详,正所谓初写黄庭恰到好处。 一位老诗人批评某人的文章:“佳句殊多,结构欠完。”大可借来移赠《人·兽·鬼》。如书中的前三篇,收处都稍嫌突兀,而无“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之境与趣。《纪念》从技巧上说,很能体现作者的运筹经济,但仍嫌落入“无巧不成书”的窠臼,而带有传奇式的生硬。至于佳句,自不胜枚举,我最喜欢这一段描写: 虽然是高山一重重裹绕着的城市,春天,好像空袭的敌机,毫无阻碍地进来了,并且来得比别处早。说来可怜,这干枯的山地,不宜繁花密柳;春天到了,也没个寄寓处。只凭一个阴湿蒸闷的上元节,紧跟着这几天的好太阳,在山城里酿成一片春光。老晴天的空气里,织满山地的忙碌的沙尘,烘在傍晚落照之中,给春光染上熟黄的晕,醇得像酒。正是醒着做梦、不饮能醉的好时光。 他如:“今天的事也彻底改换了他对曼倩的心理。他一月来对曼倩的亲密在回忆里忽发生新鲜的、自己事先没有想到的意义。以前指使着自己来看曼倩的动机,今天才回顾明白了,有如船尾上点的灯,照明船身已经过的一条水路。”这种机巧而确切的比喻,书中不一而足,触目皆是。这十足证明作者联想力推理力极高极远,无与伦比。而于刻画人情物理处,则锋锐中含有恳挚。不再详引了。 最后,我愿亲切而诚恳地向作者说出自己内心的感受:作者太浪费自己的天才了。作者一向就好炫才(如说莎士比亚小名叫Bill之类,每篇大抵都有不少)。比摛文铺藻以“獭祭”闻名的李义山更来得广泛险峭。固然这是一个才力充沛的人所不能免,且为多数人所望尘莫及,然而给予读者最深的印象却是“虚矫”和“狂傲”(有时过甚其词,还会被人看成“狂妄”)。由于爱自炫,加上逞才恃学,无情地在谩骂着上下四旁的人,刻意形容出他们的劣迹和短处。尽管作者竭力声明:这是凭空捏造(见《序》),而目光浅狭的旁观者如我,也已能找出这些角色的“本来面目”了。也就是说:很容易猜破作者骂的是谁!(在《猫》里格外有些感觉,因为那些人物的原型是无法臆造得出的。)这徒然使读者迷惘厌倦,反把作者的本色抹杀。如果作者是善意的,则谑而虐的文章与态度恐怕终非上乘。如果不是呢,我更不愿作者由于这种但求一时快意的文章给自己留下一星污痕,成为白圭之玷。主要的矫正方式,只要能珍惜自己的天才便再好没有。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孔之见,作不得准。知我罪我,只有待于作者和读者的评判了。 百度百科中的词条内容仅供参考,如果您需要解决具体问题(尤其在法律、医学等领域),建议您咨询相关领域专业人士。 本词条对我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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