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男人论语 |
释义 | 作品基本信息小说作者:玫瑰水手 小说性质:公众作品 总点击:13469 月点击:16 周点击:0 小说类别:美文 总推荐:183 月推荐:0 周推荐:0 写作进程:连载中 完成字数:8743 授权状态:授权作品 内容介绍男人的世界,男人因自觉而看,女人应了解而看。艳遇,艳遇。敲下这个题目的时候,突然想起报童在街头的叫卖:号外,号外!艳遇照例是极私人的事情,男主角却往往是不妨把它作为号外来广而告之的。正如西方发生轰动的汽车爆炸事件,立刻有恐怖组织宣称对此事负责。一般来说,艳遇是男人最乐意承认的责任事故。 阅读信息艳遇,艳遇艳遇,艳遇。敲下这个题目的时候,突然想起报童在街头的叫卖:号外,号外!艳遇照例是极私人的事情,男主角却往往是不妨把它作为号外来广而告之的。正如西方发生轰动的汽车爆炸事件,立刻有恐怖组织宣称对此事负责。一般来说,艳遇是男人最乐意承认的责任事故。 几乎每个人潜意识里都渴望某种艳遇。 艳遇对于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在于侧重点的不同。女人是罗曼蒂克的,她们多半注重过程,在意的是“遇”。只要那一刻有恰当的心境,一杯咖啡,一首曲子,甚至只是一个含糊的微笑,就足以让她们被一击即中,而不管遇到的是阿猫阿狗。男人是功利主义的,他们只注重结果,所以男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艳”。他们才不会在乎此时是挤满汗臭的地铁,还是潲水横流的小饭馆,只要女主角娇艳欲滴,活色生香,他们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奉献自己的荷尔蒙。女人追述自己的艳遇,第一句话无外乎是:“那天黄昏,天上下着细雨……”男人追忆艳遇,第一句话通常不会离开女主角的五官:“那双眼睛简直太迷人了!”要不然就是感叹嘴唇很性感。至于你问他那天的天气情况,他绝对会惊异于你怎么能问出这样无关痛痒的问题。 大部分男人的一生,正如报纸的正刊,虽然看似内容丰富,其实中规中矩,一看标题,即知全部,千篇一律,毫无趣味可言。艳遇则如号外,跳出常规的事件,通栏醒目的标题,让人一下子就很有阅读的兴趣。艳遇虽然是男人感情生活的副产品,却颇有喧宾夺主的意味。只可惜,艳遇对于大多数男人而言,只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张生艳遇崔频频,之所以成为千古绝唱,在于物以稀为贵。如果人人每天都在现实生活中演出一场《西厢记》,恐怕号外就跟正刊一样索然无味了。 正如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艳遇也是少数男人的专利。他们学识渊博,谈吐风趣,举止优雅,出手大方。对于大部分女主角而言,最后一条尤其重要。金钱,往往是艳遇最必不可少的道具,可以直指女主角的芳心。如果男主角是个穷光蛋,恐怕就再也风趣不起来,优雅也缺少了实质性的支撑。灰姑娘的故事上演了千次万次,灰男人的故事却从来不曾发生。所以大部分男人的艳遇恐怕都跟俺一样,幸存在幻想中。所以功名不就,艳遇不成的蒲松龄只好借手中的笔,夜夜与鬼狐意淫。 也有例外,俺单位一快到退休年龄的男人,忽一日艳遇一二十出头,比女儿还小几岁的美女,居然离了原配,把这个美女“法办”了。俺们奇怪,说有钱吧,不过当了几年科长,好象并不很有钱;说有型吧,都糟老头子了,“型”早在二十年前就弄丢了。后来听说那美女是“小姐”出身,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戏文里早就演烂了的“从良”。不过男主角实在不符合剧情要求,所以大家还是愤愤不平:“这厮倒是天上掉下块馅饼了!” 这句话贾宝玉说过,越剧里的贾宝玉第一眼见着林黛玉时唱道:“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可见,大家对艳遇发生的几率都有一个共识:相当于天上掉馅饼。 男人独眠可能发生的事情两人同居,发生的故事也许永远只有一种,而独眠,是最有可能发生多版本故事的。 荒郊野外的独眠,往往最惊心动魄。蒲松龄笔下的赶考书生,夜宿破庙,便每常遇见女鬼或狐仙,几率之大,让人几乎怀疑鬼狐世界人口高度膨胀。女鬼和狐仙本来是可怕之物,然而到了蒲松龄笔下,无不变得千娇百媚我见犹怜。而书生也往往由惊惧,而喜,与鬼狐两情相悦,缱绻缠绵。所以,少年时,独眠中,往往竟对女鬼狐仙有所期许,一种又惊又怕的等待。但终于什么也没有遇见过。同样是荒郊野外的独眠,武松却没有那么幸运,他没有遇到娇媚的狐仙,却碰上了一只老虎。好在他一身蛮力,一只老虎,却也成就了一代英雄。可见,荒郊野外的独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反而可能有妙不可言的人生际遇。 在别人家的独眠,则往往比较尴尬。懵懂少年贾宝玉独眠秦可卿香卧,不觉堕入太虚幻境,胡思乱想,梦中与秦氏**交欢。醒时,因精湿却起身不得,袭人偷偷拿来中衣换上,方才起床。情场浪子振保独眠在朋友王士洪家中,经不住红玫瑰的娇艳,与朋友妻娇蕊互相诱惑,演出了一段男欢女爱的肉欲。可见,在别人家独眠,人的心理往往来得比较微妙,容易产生犯罪式的放纵与堕落。特别是家中有漂亮老婆的,一定不要挽单身男子留宿,即便是产生贾宝玉式的意淫,毕竟也将让对方从此陷入不安,朋友越来越疏远。如果由意淫而真淫,朋友变仇人,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在自己家的独眠,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如果老婆和自己吵了架,赌气带孩子跑回了娘家,倒可心安理得,享受几天清静。如果老婆毫无理由深夜才归,或编造谎言在外留宿,几乎可以断定这个男人头上的帽子正在或已经改变成了他不希望看到的颜色。这条经验已经武大郎等先贤证明为颠扑不破的真理,大家千万小心。 俺自从娶了老婆,在老婆的如胶似漆下,已经八年几乎没有享受过独眠的待遇。前些日子出差到南方某城市,本来俺和领导同要一间标间即可,但领导声称他睡觉打酣,怕影响俺睡眠,开了两个单间,于是俺终于有了独眠的机会。半夜,正就以上的独眠故事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床头的电话响起。俺纳闷:俺在这城市不认识谁呀!电话里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先生,需要按摩吗?”顿时,俺的脑子里女鬼、狐仙、老虎等一一闪过,终于觉得自己没有武松打虎的力气,赶紧把电话放下。领导那边情况不知怎么样,第二天,俺看他两眼通红,精神懈怠,看样子打了一夜的老虎。 可见,独眠总是有故事发生的。 男人的厨房一般来说,女人是最有丰富想象和创造力的,但在厨房,她们的创造力会同味蕾一起失去知觉。很多男人终其一生,吃过自己女人做的菜不过四五样,重庆人有句话,叫做牛皮炸,炸牛皮,意思是女人翻来覆去就这两样菜。女人在厨房显示出的木纳和迂腐简直让人无法忍受,在这一点上,我认为,厨房应该是男人的天下。 听说北方男人从不下厨房,所以他们吃的除了大饼卷葱,就是葱卷大饼。中华美食,多出在南方,而几乎每一样美食的创造者都是男人——虽然女人下厨房的比例比男人大得多。 南方男人很少有从不下厨的,下厨,对男人来说,实在是一种很美好的享受。男人在很多情况下显得比女人愚笨,比如老婆夸一个女人的衣服很漂亮,他首先会替那个女人感到天气太冷,而不会深究老婆其实早就想要这样一套衣服。而在厨房,男人则完全是脱胎换骨,他们对事物的敏锐感觉简直超乎想象。他绝不象女人那样拘泥于煎炒的程式,男人非常善于利用一两样普通的作料,千变万化,营造出别样的滋味。女人的作料清单中,无外乎便是盐、海椒、花椒、生姜、大蒜、酱油等,这些作料性格生猛,各不相融,所以,她们炒出来的菜味道直白,没有层次,每一种作料都在争抢你的味觉,让人吃起来很累;而男人的作料绝少不了醋、糖、酒,这三样作料可以称为“厨房三君子”:它们单独出现的时候,性格相当鲜明,但作为作料加入菜中,它们便悄然隐退在其他味道之外,并把各种味道调和为一体,这样的味道便往往很有内涵,值得细细品味。女人也有用这三样作料的,但因为缺少了男人的宽容心态,她们总是火候不到家,往往让醋、糖、酒抢了味儿,让人难以下咽。 如果说女人把厨房当做加工车间话,男人则是把厨房当做了一间艺术作坊,除了烹调出好滋味,还要在炒菜的过程中获得一种别样的愉悦。女人下厨房,炒完菜后,厨房里往往一片狼籍,锅碗瓢盆乱扔一气,锅台上流汤滴水,看了让人心里难受。男人的厨房则比较唯美,一边炒菜,一边从容地收拾各种用具,绝无杂乱无章。 女人的厨房注重形式,她们可能花两万块钱弄个整体厨房,花一百块钱买一个好看的瓷盘——买回来却舍不得用来装菜,男人则更注重内涵,他们要的是味觉真正的满足。 家花,野花,偷情孟子曰:“食、色,性也。”这句话似说出了某种真理,但是他老人家也说漏了一句:“男人是色盲。”俺自己是男人,绝没有要给天下男人抹黑的意思,也不是标新立异,方便做文章。单从男人普遍认同的“家花不及野花香”,就已经是男人色盲的确凿证据。 想当初,家花虽不说是万中取一,也是众里寻她千百度,照例是男人目力和能力所及能娶回家最好的,好歹算一道风景。可是,一娶回家,风景便成为了习惯,非但不及野花,甚至连野草都不如。此时,家里再好的花香,都不比在外面拈牵牛花惹狗尾巴草让男人来得有趣味。《喻世明言》第一卷“蒋兴哥重会珍珠衫”中,陈大郎遇见三巧儿,肚里暗道:“家中妻子,虽是有些颜色,怎比得妇人一半!欲待通个情款,争奈无门可入。若得谋他一宿,就消花些本钱,也不枉为人在世。”陈大郎妻平氏,“虽不及得三巧儿”,但也“青年貌美”,断不似陈大郎云“怎比得妇人一半”。可见男人的色盲并不是生理上的,还是在为自己偷情找借口。雪村在春节联欢晚会上唱:“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算是唱出了男人的心声。 昨天收到一个朋友给我寄来的2000年7月号《万象》,其中有篇文章引用美国芝加哥大学法学院法学讲师李察·波茨纳(R·Posner)的言论,从经济学观点解释为什么“野花”要比“家花”香:“妻子或女朋友对‘性服务’不取分文,收费妓女便不能藉‘大出血’招徕顾客(没法比妻子或女朋友廉价),因此,她们唯有花样百出提供与妻子或女朋友不同的服务,才不致床笫冷落。”这是典型的美国实用主义,在中国,这会被视为本末倒置,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中国有句俗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中国男人在妻子之外,照例是不能正大光明的有女朋友的,嫖更是一件很“地下”的工作。后两件都只能偷,无别路可寻。偷不着被中国男人视为偷情的最高境界,可见中国男人对于偷情,精神上的因素占绝对主要的位置(这倒可以作为俺们有五千年文明的旁证)。 偷情,按照普通的想法,上床是终极目标,事实上,男人享受的却主要是“偷”的乐趣,床笫之欢反而沦为偷情的一种副产品。古典小说对偷情的描写,“偷”则洋洋千言,床笫之欢无非是“翻云覆雨,绿暗红飞”寥寥数语。男人的一生,想念得最多的既不是妻子,也不是情人,更不是“一夜情”的妓女,而是偷不着的野花。唯其偷不着,偷情才能完美。正如法国谚语所说:“钓不上来的才是大鱼。”钓上来了,鱼的尺寸便失去了想象。而无论多大的尺寸,总大不过想象去。偷情,偷着了,就算国画少了留白,文章画了个句号,电影最终打出友情赞助单位,灯光亮起,一场戏剧散场了。 臭男人自从这个世界流行“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俺们男人的清白就算彻底断送了,再也不能指望依靠“五讲四美三热爱” 来获取女主角的芳心,也不能想象戴着劳动模范的大红花就引来众多追求者,新凤霞在评剧《刘巧儿结婚》里的唱词:“那年的劳模会,我爱上了人一个呀”已成为千古绝唱,赵振华如果生在今日,也只好打一辈子光棍。为了配合女人的审美情趣,俺们男人不得不做出一副臭气熏天的样子,而且从趋势看来,恐怕俺们还要继续忍辱负重遗臭万年。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男人正相反,“男为悦己者臭”。一个男人如果不会说一两句粗口,他就一点不可爱;如果不会调侃,便没有一点情趣;如果没有点坏脾气,简直就是没有性格;如果再加上连抽烟喝酒打牌都不会,天啦,这样的怪物还有女孩子愿意接近吗!如果一个女人说:“你是好人。”等于这个男人被打入了另册。如果她说:“你真坏!”恭喜你,你已经获取了女主角的芳心。 曹雪芹借贾宝玉之口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以此从物理上说明男人天生是臭的。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这当然是因为曹雪芹不够臭,看到臭男人左右逢源,心有怨恨。高鹗不理解曹翁的用心,狗尾续貂,把《红楼梦》续成了臭男人得势的故事:抢夺良家女子的呆霸王薛蟠最后赢得了香菱,到处拈花惹草的贾链也自始自终有平儿的忠心。 其实臭男人当道由来已久,并非今日今时始。古典戏剧里的男主角如果不会爬墙,就娶不到老婆;如果没有偷腥的勇气和手段,就无福消受美人恩。中规中矩的读书人,除了幻想女鬼狐仙出现,绝不会有什么艳遇。俺在男人论语系列随笔开篇《艳遇,艳遇》里写了句:“灰姑娘的故事上演了千次万次,灰男人的故事却从来不曾发生。”立刻有网友跟帖以董永为例,说明灰男人的故事也并不是没有。其实,细想一下,董永也还是一个臭男人:偷看美女洗澡已是下流,抱走人家的衣服简直就是流氓。《醒世恒言》“卖油郎独占花魁”差点就成就了一个灰男人的故事,成为“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反例。可惜,毕竟是花钱上妓院,秦重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好男人。试想,如果董永只懂得耕田种地,秦重只挑着担子卖油,老实只做本分事,不解半分风情,何曾又会有美女拿半只眼睛来临幸于他! 生活是最好的教科书,女人是最好的学校。男人不以臭为荣绝无出头之日,好在经过革命熔炉的千锤百炼,这已成为共识。可惜,这样的道理俺明白得实在太晚,从小中规中矩的教育让俺误入歧途,错过沿途无数风景。即使现在想要“改过自新”,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俺早已沦陷为俺老婆的敌占区,老婆属虎,“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想来是没有机会唱了。 唉。 买单前晚穷极无聊,看有线台的综艺节目,一美人问参赛男选手:“和女孩子一起吃饭,通常是谁买单?”男选手答:“当然是我!”美人又问:“如果这个女孩坚持自己买单呢?”这个男选手还算老实:“何乐而不为!”遂顺利过关。 和美人一起吃饭,不由自己买单,当为人生之不亦快哉!可是一细想,却有些不对,照理,再坚强的女人,骨子里还是希望有个男人为自己买单的。女孩买单通常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比你有钱,二是你们的关系还没到她接受你买单的程度。而不论哪一种情况下,这个男人总是处于弱势的地位,并不值得“何乐而不为”。正如一个女人愿意和你在一起,却不要求你结婚,虽然这正是男人巴心不得的事情,心里也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觉得这个女人并没有真正爱上自己。 恐怕男人没有一件事情比吃饭买单来得更爽快了,在饭店,为争买单差点打架的事情并不鲜见,特别是在漂亮女伴面前——当然,如果这个女伴摇身一变为妻子,则另当别论,即便这个男人已经掏出钱包,也要被桌子下的一双玉脚生生地勾回去。想来,买单大概已经被男人上升到了“三个代表” 的高度:代表这个男人有钱,有面子,够爽快。买单,虽然瘦了钱包,但是长了面子,算起来也算划得着的买卖。如果因为买单的壮举赢得某位美女的芳心,简直就是买一送二,还顺带中了个**彩。 买单有如许好处,所以男人往往争先恐后,你可以抢他的女朋友,但不可剥夺他买单的权利!买单也就成了斗智斗勇的过程。有“暗度陈仓”的:酒宴将毕,声称去洗手间,待酒足饭饱,众人纷纷掏钱包时,他才轻描淡写地说:“刚才去洗手间时顺便付过了。”有“瞒天过海”的:吃完饭,服务生报帐单,他说:“好象不对,拿来我看看。”帐单到了他手里,并不核查,瞄一瞄总数,以韩大嘴所谓“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掏出钱包。有“反客为主”的,明明是某某请客,他倒抢先一步做了主人,还不忘安慰主人一句:“下回你再做东好了,反正有的是机会吃你!”也有什么计谋也不讲,只一句:“大家不让我买单就是看不起我!”虽然有些街头无赖的口吻,但谁敢担“看不起”他的罪名? 买单本以经济为基础,但却与钱包的胖瘦程度成反比,因为有钱人并不缺乏面子。一般说来,饭桌上嚷嚷买单最嘹亮的,钱包一定营养不良。即便付帐的数目超过了他所有口袋钞票的总和,他也要勉力挣扎一句:“买单!”当然立刻会有人上来争抢,若在平日,底气壮时,他当然会据理力争到双方互射点球,此时,却只好虚晃两枪,然后偃旗息鼓。如果不巧碰上“黑哨”(酒店里往往有自作聪明为客人做主的服务生:“谁付都一样,就由这位先生付好了!”),这位先生就比西班牙更冤大了!只好寄希望于对方不服裁判判决。 所谓微言大义。中国人喜欢在一些小事情上赋予重要意义,由是,买单才有故事。 停车坐爱枫林晚据俺的观察,在中国,是越通俗的事情越不能说。雅如音乐、文学,虽然真正懂得的人并不多,但却是人人不妨挂在嘴上的。俗如**,虽然是每个男女的必修课,但一开口阐述,必被视为流氓。 **是个舶来词(make love),但却最符合中国人的秉性。中国人**是名副其实:只做不说。从古至今,西方的哲学家对于**有着浩瀚的诠释,而中国似乎只有孟子一句“食、色,性也。”也还止步于“色”,不敢涉及“做”,并且把“色”和“食”并举,仿佛表明圣者对“色”的超然态度:“色”不过是一种家常便饭罢了,无甚说得。而实际上,你可以问人:“你吃饭了吗?”却不能把“你**了吗”做为问候常挂在嘴边。你可以邀请人下馆子吃大餐,却不能直呼“某某,我们**去”。圣者的超然,很有些掩耳盗铃的味道。 古典小说中,写**的也不少,但却多半是雾里看花,隔靴搔痒。《醒世恒言》“蒋兴哥重会珍珠衫”有两句“分明久旱受甘露,胜似他乡遇旧知”,虽是看的,却言不及义,让人错觉为两位老友重逢,畅谈人生理想。一件俗事,作者为了撇清,非要用雅文来描写,令人啼笑皆非。如果文字中涉及“挺矛拨草,游蛇入洞”,虽然并没有“露骨”,还须读者用充分的想象配合,也通常会被□□□□代替,恰似人的嘴被强制戴了口罩,并郑重提示:此处有口臭,看官宜回避。至于“翻云覆雨”超过五百字,那就是连口罩都不可救药的了,只好株连九族,满门抄斩,被列为**。 对**“说”起来忌讳莫深,真正“做”起来也不爽快。中国有五千年悠久的文化,照理是“道德”得不行,在**这件事上却可以看出中国人很有些小人。正如某位贪官想收受贿赂,便以生日为借口,一年可以“生日”好几次,男人**,也多半以爱为幌子,同时可以“爱”很多人。一般来说,当某个男人说:“我爱你!”其实他的潜台词就是要和你上床。似乎“爱”才是主题,“做”只是形式。如此一来,**便可正大光明。 闲读纪昀《阅微草堂笔记》,有一则故事很有趣,文字不长,抄录于后:“京师一宅近空圃,圃故多狐。有丽妇夜逾短垣,与邻家少年狎。惧事泄,初诡托姓名。欢昵渐洽,度不相弃,乃自冒为圃中狐女。少年悦其色,亦不疑拒。久之,忽妇家屋上掷瓦骂曰:‘我居圃中久,小儿女戏抛砖石,惊动邻里,或有之,实无冶荡蛊惑事。汝奈何污我?’”明明自己和别人**,偏偏要赖到狐女身上,以狐女做幌子,也算天下奇闻了。 可见,**,说不得说不得。要说,也要拉块遮羞布。俺既然说这件事,已经算不得正人君子,却还不敢“流氓”到底,把标题直做“**”,只好学学古人的东拉西扯,以雅谈俗,取名“停车**枫林晚”,虽然言不及义,到底“**”两个字没有那么显眼,总算把耳朵掩住了半边。 谈婚论嫁通常的说法,“婚”,是女人昏了头。同理可证,“嫁”,是女人想有个家。“婚”“嫁”都从女字旁,说明男人在这场人生的盛宴中只是剧情需要的配角。这样说,身为男人,未免沮丧,其实,反过来,这正说明了婚姻对于男人也仅相当于电影演员表中的某甲。 有句话叫“女人如衣服”,这话说得过了,并不具有普遍意义,大约是衣服太贵钱包太瘦时的解嘲,但男人在对待婚姻这件事情上,多少显得有点象早上起来穿衣服一样马马虎虎。相对于女人把婚姻看成是一生幸福,婚姻对于男人的全部意义不过是娶个老婆。如果拿宴席来作比,女人的餐桌上只有一道菜:杂烩。她们把理想、信念、事业、爱情都一锅烩了。女人只要一结婚,家庭就是她们一切人生观的出发点和归宿。而婚姻对于男人,只不过是个头盘,虽然好象是一场宴席必须的,却不妨碍其他大菜渐次登场。男人一结婚,就算完成了宴席上头盘的义务,可以心安理得地选自己可口的美味下口了。 婚姻照理应该是爱情的产物,而实际上,爱情在婚姻的构成中,充其量只是个微量元素。钱钟书说:“名义上最主要的东西,其实往往是附属品。”爱情在这出戏里,却连附属品都算不上,仅仅充当了婚姻无辜的幌子。聪明的女人嫁人就象买古董,古董是年代越久远的越好,男人自然是越老越有实力。最好是头天注册,第二天“古董”就咽气,万贯家财喜气洋洋地改名换姓。男人娶老婆则象买菜,当然是刚出土的最新鲜。这并不是男人不够聪明,而是男人比女人贪心,他们的崇高理想是财色兼收。最好老婆够漂亮,而老丈人够有钱。如果老婆不够漂亮,但老丈人有钱,也算不坏的结局。所谓“有爱饮水饱”,那已经是男人理想受挫,退而求其次之后的再次了。等到“贫贱夫妻百事哀”,才发现爱其实就是水,不过是一个人生的错觉,失败时安慰自己的借口。 后序人们喜欢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其实,对于男人,婚姻却是爱情的开始。他们把婚姻看成是对上一顿饭局的买单,而作为享受饭后甜点的起点。没有结婚的男人时刻要担心婚姻的“套牢”,而已婚男人连这点担心都没有了。女人因婚姻而迷失,她们宁愿为了一棵歪脖子树放弃整个森林;男人却因婚姻而觉悟,他们是爬上了老婆这棵大树,才发现了森林的存在。一般说来,男人目光比较短浅,谈恋爱时,一叶障目,总觉得自己的女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一结婚,才发现老婆总是别人的好。 古往今来,但凡涉及男女的故事,往往一到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便嘎然而止。殊不知,结婚才是男人生活的真正开始,许多人间悲喜剧,就此才拉开帷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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