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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隆福寺
释义
1 北京隆福寺

隆福寺坐落在东四北大街西,始建于明代景泰三年(1425年),清雍正九年重修。隆福寺在明代是京城唯一的番(喇嘛)、禅(和尚)同驻的寺院,清代成为完全的喇嘛庙。

北京隆福寺曾是朝廷的香火院之一,成为京师著名的大庙会。因坐落在东城,与护国寺相对,俗称“东庙”。清代,旧历每月逢一、二、九、十开庙,1930年改用阳历一、二、九、十开庙。每逢庙会,人流如潮,附近王府居住的贵族、东交民巷使馆区的外国人、贫苦市民和近郊农民都来赶庙会。在这里可以买到各式各样的土特产品,可以吃到多种北京地方风味小吃,可以看到北京的民间戏曲。《北京竹枝词》中说,当年庙会全盛时期“一日能消百万钱”。

2 潮州隆福寺

简介

广东潮州饶平县海山镇石头村之东、上港村之西南的隆福寺,创自1千多年前的晋朝(265—420),为志书所载潮汕最早创建之寺庵。历经多次兴废。已于1986年至1994年由释光辉法师主持重修,规模宏伟,庄严壮观,1988年10月21日被列为县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同年被登记开放。

地理位置它处于古称“蓬莱”之海山,又是在宋代由僧把香火传至附近隔海(现已陆路相通)的古称“瀛州”之汫洲镇永福寺,故两寺被称为“瀛蓬双福寺”。隆福寺,在信宁都汫洲堡黄芒山,晋时建,宋时废圮,近有耆民陈萃吾同住持僧开一募缘重建,以为讲经之所。于其地掘和铜像三尊,今在寺中,高2尺余,是北帝像也。为饶平县最早之寺,在潮汕也属最早寺庵之一。据遗存石碑记载,宋淳佑年间(1241—1252)由僧释开一倡仪,黄隆村刘氏始祖致政公捐地,在已圮寺址上扩建。在清基挖土时掘出晋时山门石匾“隆福寺”三大字,苍劲雄浑,据传是晋代书圣王羲之的笔迹。同时出土者,还有石刻门柱上联“海山名胜今犹古”,但寻掘不到下联石柱,只好请当地秀才撰写“隆福寺门旧转新”,配对工整。清乾隆庚午年(1750)季春,释净辉募化重修,筑三厅六院九天井,中有三殿,两旁各有三厅六房,外筑围墙,总占地约3亩,成为全县规模最大的寺院。从1987年至1994年,由住持释光辉师发动重修,得十方善信、侨胞鼎助,共100多万元,全面修建,并新建山门牌坊,重建藏经楼,大殿改建为宫殿式,富丽堂皇,瓦甍琉璃。所有大佛、菩萨、十八罗汉皆重塑金身,妙相庄严。寺坐西向东,总建筑面积1千多平方米。

寺院构造

该寺环境优美。旁有两株枝干长满根须的古榕,下有奇形巨石,被人称为“仙人骑鹤”。

前厅。即是天王殿,进内山门就可见之,两旁有高大的四尊金刚。与中厅之间的天井正中央,有双叠四垂式盖顶,似倒复之舟,因而俗称“倒盖船”。

中厅。分二部分,前部奉玄天上帝塑像及香案、南海观世音菩萨,后部奉韦陀菩塑像及香案。

后厅。也就是大雄宝殿,系宫殿式建筑,精工雕饰,翘角飞檐,气势壮观。脊顶嵌瓷“双龙朝火宝”,是饶平县老工艺师蔡佳余妙作。殿前走廊,置一长方形香案。正殿与走廊间,有彩色雕栏,校址 有精美的窗扇。

藏经楼。位于最后,地势较高,可瞰全寺之殿垂叠,花木婆娑,清幽雅致。隆福寺 - 历史沿革它处于古称“蓬莱”之海山,又是在宋代由僧把香火传至附近隔海(现已陆路相通)的古称“州”之汫洲镇永福寺,故两寺被称为“瀛蓬双福寺”。隆福寺,在信宁都汫洲堡黄芒山,晋时建,宋时废圮,近有耆民陈萃吾同住持僧开一募缘重建,以为讲经之所。于其地掘和铜像三尊,今在寺中,高2尺余,是北帝像也。为饶平县最早之寺,在潮汕也属最早寺庵之一。据遗存石碑记载,宋淳祐年间(1241—1252)由僧释开一倡仪,黄隆村刘氏始祖致政公捐地,在已圮寺址上扩建。在清基挖土时掘出晋时山门石匾“隆福寺”三大字,苍劲雄浑,据传是晋代书圣王羲之的笔迹。同时出土者,还有石刻门柱上联“海山名胜今犹古”,但寻掘不到下联石柱,只好请当地秀才撰写“隆福寺门旧转新”,配对工整。清乾隆庚午年(1750)季春,释净辉募化重修,筑三厅六院九天井,中有三殿,两旁各有三厅六房,外筑围墙,总占地约3亩,成为全县规模最大的寺院。从1987年至1994年,由住持释光辉师发动重修,得十方善信、侨胞鼎助,共100多万元,全面修建,并新建山门牌坊,重建藏经楼,大殿改建为宫殿式,富丽堂皇,瓦甍琉璃。所有大佛、菩萨、十八罗汉皆重塑金身,妙相庄严。寺坐西向东,总建筑面积1千多平方米。

高僧弘一大师、广东省政协主席吴南生、海上书画家任政、苏石凰,为本寺题字或书匾。

3 廊坊市隆福寺

廊坊市隆福寺

廊坊市隆福寺位于廊坊市安次区古县村,始建于唐朝(武则天时期),距今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在20世纪60年代被毁,现存有长明灯楼一座在廊坊市博物馆收藏。隆福寺现在正在现在正恢复重建。

新建隆福寺规划占地将近100亩,主体建筑有山门、天王殿、观音殿、大雄宝殿、地藏殿、藏经楼、钟楼楼、斋堂、客堂、寮房、关房、念佛堂、放生池等,总建筑面积20000余平方米。建成后的隆福寺将秉承人间佛教思想,建设人间净土,能举办千人以上参加的大型共修法会,是四众弟子参禅念佛、修学安养的理想去处。新建隆福寺为唐代建筑风格,亭台楼阁,古朴典雅。毗邻廊坊市自然公园,环境幽雅,空气清新。

建筑特色

(1) 发掘《大唐幽州安次县隆福寺长明灯楼》之特殊性,唯一的辉煌性

(2) 地处京津交界,地理位置显赫,将建成京津地区具有特色的大寺院

(3) 盛唐遗物,长明灯楼历史价值极高

(4) 中心轴线,左右对称。盛唐风格,气势雄伟,出檐深远,斗拱宏大

(5) 参照唐代寺院双塔制的格局,结合本寺长明灯楼的特点,形成三塔制的形式,这在国内也极为罕见

(6) 预留有发展空间

4 山西平遥县隆福寺

山西平遥县隆福寺

隆 福 寺(第四批省保)

时代:明

地址:平遥县南政乡南政村

元大德二年(1298年)建,明代重修,清嘉庆五年(1800年)补修。寺坐北朝南,两进院落,东西宽30米,南北长99米,占地2927平方米。中轴线上自南而北为影壁、山门、关公殿、韦驮殿、弥陀殿、正殿。山门两翼有拱券窑洞,上建钟鼓二楼。

正殿面阔五间,进深六椽,单檐歇山顶。

隆福寺 - 景点建筑

山门:是牌坊式建筑,一个正门、两个旁门,围墙上点缀着竹节通花窗。门额“隆福寺”三字,系赵朴初老居士所书;有楹联一对:“隆运昌明,福田广种。”进了山门即是前厅,供奉着高大的金刚塑像。主要有天王殿、大雄宝殿、观音堂、藏经楼、祖师堂等建筑。藏经楼地势较高,在此可以俯瞰全寺。寺内碑刻三块,珍藏《大藏经》一部。又有铸着“玄武飞来”的铜香炉三个,每个重五百斤;龙钟凰鼓,钟重一千八百斤。前厅:即是天王殿,进内山门就可见之,两旁有高大的四尊金刚。与中厅之间的天井正中央,有双叠四垂式盖顶,似倒复之舟,因而俗称“倒盖船”。

中厅:分二部分,前部奉玄天上帝塑像及香案、南海观世间菩萨,后部奉韦陀菩塑像及香案。

后厅:也就是大雄宝殿,系宫殿式建筑,精工雕饰,翘角飞檐,气势壮观。脊顶嵌瓷“双龙朝火宝”,是饶平县老工艺师蔡佳余妙作。殿前走廊,置一长方形香案。正殿与走廊间,有彩色雕栏,校址有精美的窗扇。

藏经楼:位于最后,地势较高,可瞰全寺之殿垂叠,花木婆娑,清幽雅致。

隆福寺 - 现任方丈与监院隆福寺现任方丈光辉法师,64岁,广东省饶平县人,1948年出家,师从新曦法师。现任监院耀文法师,51岁,广东省揭阳县人,1981年出家,师从光辉法师。

高僧弘一大师、广东省政协主席吴南生、海上书画家任政、苏石凰,为本寺题字或书匾。

隆福寺 - 相邻寺院

永福寺:位於广东省饶平县汫洲镇虎头山南麓,闻一法师创建於宋朝,与海山隆福寺同一法源,即南华——灵山——隆福——永福一脉相承,故称“瀛蓬双福”。历代兴衰无常,“文革”时期作他用。改革开放後,现任住持光辉法师多方奔走,募资易地重建。新寺占地二万多平方米,前临大海,背靠鹤峰,将军东耸,莲花西拱,风光秀丽。四周是围墙,沿中轴线依次是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藏经楼;东侧是伽蓝殿、地藏殿、文殊阁、钟楼;西面为玄天上帝殿、观音阁、普贤阁、鼓楼,此外还有香积堂、客堂、仓库、功德堂、殡仪馆、塔院、慈德阁及放生池。塔林三座,东座塔主是美国根造法师舍利塔,内供奉舍利一百多粒。石碑刻有赵朴初、启功、智诚法师等名家及长老手迹。

永福寺

永福寺建筑面积150平方米,在规范的佛教诸神前,供奉天上帝,显示出佛教中国化的特色。寺西北有一水井,称为“佛泉”,泉水清澈甘甜,游人争饮为快。

永福寺现任方丈光辉法师,65岁,广东省饶平县人,1946年4月出家,师从新曦法师,兼任广东省佛教协会常务理事,汕头市、潮阳区、饶平县佛教协会副会长,饶平县政协委员,潮阳灵山寺首座兼知客。现任监院如道法师,28岁,广东省饶平县人,1987年出家,师从耀文法师,毕业于广东省韶关南华寺佛学院,兼任饶平县佛教协会常务理事,永福寺监院兼知客。

隆福寺旧忆

张正

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中期,我家住在沙滩,离隆福寺不远,但是要先过通惠河古河道,再经猪市大街(即现在的美术馆路口),那时猪市大街的十字路口狭窄,也就是可以并肩过三驾大马车,路边也没有美术馆、华侨大厦和民航大楼。每天早晨,这个十字路口是东城的早市:天蒙蒙亮,马车骡车人力车还有挑担子的占满了路口,卖新鲜菜蔬时令水果活鸡活鸭活鱼猪羊牛马骆驼肉和卖针头线脑之类杂货的小摊有一里路长,热闹。特别奇怪的是,只要快七点钟时,也没有人吆喝,早市自动收摊散伙,绝不影响白天人们的正常生活。比现在隆福寺街里的早市热闹得多也规矩得多。从这个十字路口向北的第一个胡同就是隆福寺街,不走这里可以先过河从东皇城根直接进弓弦胡同,现在这条胡同的东部已经被美术馆占用了。出弓弦胡同过马路正对着隆福寺街。当年的隆福寺建在隆福寺街路北,并没有建在现在的东四大街上。去朝阳门,走过东四大街,你只能从隆福寺寺前的空场处瞧见红色的山门。若想从大街直接进入隆福寺街,除了此处,还可以向东找到靠马路北的东四汽车站,车站身后有条可以并排走俩人的小胡同,弯弯曲曲的亦可以进入隆福寺街,蟾宫电影院对面亦有小巷可通大街。

逛在隆福

隆福寺街的西口,有一家私人的理发店,店主是位一米七八的中年汉子,他理发的手艺并不出众,就是速度极快,当然理完之后也绝对拿得出手,而且儿童学生一律一毛五分钱,大人两毛五,价钱低廉。他自开门到晚上,一个人剃百十号都不休息,我亲眼看见中午由他夫人端来一海碗炸酱面,几乎两分钟就被他吞下肚去,然后拿起推子又招呼起来,耐心等待的人们情不自禁地喝起彩来,在喝彩中,他剃得更来劲儿了。我每回剃头都去找他,主要是欣赏他快速剃头时的身段,跟看京剧武生表演差不多。

当年的隆福寺街,如果你从西口进去,映入眼帘的是路旁栽着的高高国槐,槐花开的时候,清香扑面。这个品种的国槐,我们祖先把它种在路两侧。到了夏天,如果你有思古的幽情,可以到鼓楼东大街走一走,那里还保持着当年的面貌:国槐独特的树形如同大伞,浓浓的树阴把大街遮个严严实实,既遮阳又挡雨还避风。当年,轿子出门,不但主人惬意,轿夫也得意。我们的先人为了优化生存环境,是下了苦工夫的。从西口进隆福寺街,进入眼帘的都是一间间门脸房,或住家或做小买卖用,隆福寺街西边占三分之一的地带,虽说也是闹市,可出奇的寂静。当你走过一间橱窗里摆着画像的门脸儿后,真正的闹市才出现了,眼前席地摆摊小商贩吆喝着卖东西了,而且空气里开始飘过各种各样的食物气味儿。

我逛的时候,历史上辉煌的隆福寺已经风光不再,庙的前墙开了豁口,当年的模样已经很难看出来了。后面的殿堂也开膛破肚,装上玻璃窗,辟为百货商场,里面安装了电灯,摆满了柜台:第一进殿卖日用百货,第二进殿卖食品。只是在庙东西房游廊处还有零星摆摊儿做小买卖的。比如,用半人高的龙头大铜壶为你沏茶汤,一碗底儿的干茶汤面让滚开的水一激,几乎是瞬间就变成了热气腾腾糊状的深黄色茶汤,再加上青丝红丝,中间放个红红的樱桃脯。甭说吃,看着就养眼。那时候,买个暖瓶暖水袋,买个袜子帽子,除了王府井就是这里了。所以隆福寺里的商场买卖特别兴隆,这种兴隆一直延续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至于食品,那时候不少人收入低,总去买隆福寺二进殿食品柜处理的糕点渣子,一两毛钱买上半斤,油乎乎的可以解解馋。当今的青年已经很难弄明白吃点心渣子的心理了。

市场里还有外地赶来的汉子,拿个包袱皮往地上一摊,摆上不知从哪儿鼓捣来的玉饰、瓷器、木雕,半闭着眼等人讨价;亦有出让线装书的;卖自己做的布鞋和鞋垫的;还有一个人专门卖自己做的穿针器,老是拿着线举着穿针器比划,老太太们买主不少。不过,这种小买卖人的数量越来越少。另外,还有拉洋片的,我花钱在那个小镜头里看过几次,并不见佳。又过了几年,东西游廊拆除,靠庙的东墙盖了三层的商场办公室,他们就彻底消失了。

玩在隆福

隆福寺这条街,只有三四百米长,西边的三分之一店铺极少,真正热闹的所在是隆福寺山门以东的部分。现在隆福寺街除了路南的灌肠店和路北的照相馆是几十年的老字号,确实没什么遗迹了。白魁老号也翻盖一新,没有了当年的模样。小时候,我总去蟾宫电影院斜对面的小人书店,小人书店从沙滩到隆福寺的路上有两家,一家在猪市大街十字路口西南角把角儿处,门脸不大,可里面小人书多,东西南三面墙从地面到房顶都是,主人心细,那么多小人书全用牛皮纸包了封皮。坐里面看,一分钱一本,拿回家看,两分钱一本,但是必须第二天还。若是想买,则必须到隆福寺的这一家。因为这里有吸引人的特点:经常卖装订错了的新书。有一次,花三分钱买了本崭新的小人书《烈火金刚之一:史更新一弹突围》,之所以便宜,因为封面装反了,不影响看。

邻着小人书店是卖各种装蝈蝈、蛐蛐的罐和各色蝈蝈、蛐蛐以及金鱼小鸟和鱼食鸟食的小店儿,从夏末开始,那里无论早晚儿总是在门口摆几个长短不一的板凳,都坐满了人,人声、蝈蝈叫声、蛐蛐鸣声交织在一起。到了冬天,人们就挤进小店里面,店里有个大炉子,火苗子蹿得一尺高,温暖如春。我只要推门,准招老人们呵斥,“出去!”但我就在这一刹那,不止一次地听见过冬天里蝈蝈和蛐蛐悦耳的鸣叫,还看见过一位穿棉袍子的老者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油亮的蝈蝈葫芦,上面雕着刘海戏金蟾,好看。这些养冬虫儿的老爷子胸前都鼓着,其实里面是他们的宝贝葫芦。我在这里买过一条金鱼,红色的身子特漂亮,它有个耍飘儿的习惯:经常从水中跃起来,做鲤鱼跳龙门的动作,非常漂亮,不过对于它来说非常的危险。一次,我去隆福寺街给它买鱼食,走得匆忙,忘了给鱼缸盖上箅子,回家后发现它已经干干地死在桌子上了,我当时伤心得手捧着红金鱼号啕大哭。哭后我把它和刚买的鱼食都装在个小瓷饭碗里面,埋在景山脚下,算给它找了个好归宿。

这个店往东,还有一家卖扣模的。是用红土做成模子再烧制的玩具,有孙悟空、猪八戒、沙僧,有窦尔墩、黄天霸、鲁智深,有老虎、狮子、象。它们半个苹果大小,里面空的,但是又有各种纹路,小朋友买回去,往里面装上湿土,压瓷实喽,再往桌面上一扣,得!活生生的孙悟空什么的就出来了。我当初买了多少扣模,连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吃在隆福

正对着隆福寺街蟾宫电影院的是白魁老号,那时我年纪小,只买过羊头肉。煮好的羊头堆在直径三尺的冒着泡儿的锅上面,严格来说是堆放在锅上面的铁箅子上。谁买,卖羊头的老人便麻利地从上面用小铁钩钩一只放到秤盘子里,称完分量,问:“摘不摘?”若是说“摘”,只一眨眼工夫,整个羊脸便成张纸似的平摊在大案子上了。我不止一次地用眼睛盯牢老人的手,到头来也看不明白他是怎么把羊头上的肉完整扒下来的。顾客若要切成薄片,老人还管切,最后撒上椒盐,放一小棵香菜,用黄色的草纸包好。白魁羊头肉独特的清香,至今难忘。铺子里炸的猫耳朵也好吃,张中行老先生说的白魁老号的烂肉面我倒没有口福,只是在书中读过。

紧邻隆福寺东边的胡同最深处,有一家电影院,说它是电影院又不完全对,它大名叫做东四剧场,基本上是白天演电影,晚上演评剧京剧什么的。我们学校组织大伙儿看过木偶剧《木偶奇遇记》。它给我印象深的是经常放老掉牙的电影,通常从早到晚放七八场都是一个片子,票价是儿童学生五分、成人一角,我经常到那里看电影,不但便宜而且人少,空气好噪音小。

隆福寺街不长,可电影院却有四家,从东开始:明星、工人俱乐部、蟾宫、东四剧场,电影院云集,这与当年电影业时髦有关。每逢新电影上演,买票的人排成长队,上演《勐龙沙》时,我下学居然排了三个钟头的队才买了张票,在浓浓的夜色里兴高采烈地走回新开路胡同。现在想起来,简直不可思议。

工人俱乐部西边的照相馆,也是非常热闹的去处。但我去的则是现在蟾宫西边的有二层小楼的照相馆,加入儿童团、少先队都是在这里照的相,六毛钱一位。那时候,照相需要排队,当下一个号将要轮到你了,服务员会告诉你:撩开布帘子,去里间梳梳头。里间有镜子,还备有小梳子。看见大人把我当“大人”对待时,我总是乐得屁颠儿屁颠儿地去照镜子,拿那个小梳子梳梳头。

靠隆福寺街东口的灌肠店似乎从早到晚都开着,标志是横在高台阶门口直径三尺的大饼铛老是煎满了切成薄片儿的灌肠,用汽油桶改装的炉子蹿着火苗,煎得灌肠冒着白烟儿,吱啦吱啦地响着。那时候人们生活水平低,能吃到的肉食少,油煎后脆生生的素灌肠加上蒜末儿,既解馋又耐饿。所以灌肠店门口总是排着队,还有的顾客手里拎着小二锅头酒瓶子,准备边吃边喝几口,买卖格外兴隆。出于好奇,我也排队吃过一回,得到的体会是:灌肠油煎后味道确实不错,可是要求吃的人胃必须强健,因为不好消化。

灌肠店边上的中国书店我倒去得不多,因为里面的书内容深奥,远不是我这个毛孩子能鼓捣明白的。靠东口经常有路旁叫卖儿童戴的孙悟空猪八戒面具和细木棍制成的红缨枪长刀朴刀金箍棒什么的,他把枪刀成“山”形尖儿朝上戳着堆起来,面具则挂在胡同的墙上。这里是我的乐园,由于老去,卖玩艺儿的都认识我了,他称我这个毛孩子为“老主顾”,可见我在他眼里“脸儿熟”的程度。熟的原因是他的刀枪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我们男孩子都讲究刀枪对打,刚一交手,只听“啊呀”一声,不是刀折就是枪断,为了游戏继续只好再去买新的。通常买了面具之后我会就势戴在脸上,买了刀就斜背在身后,像侠客一样手里舞着红缨枪,气昂昂地踏上归途。

东口把角略微往北,有一家化工商店,我在夏天常去买柠檬酸和糖精,回家自己用凉开水兑汽水喝,不过它的位置已经出了隆福寺街范围了。逛隆福寺街,是感受它那无处不在的老北京文化氛围。人与环境是有境界相通的,可以享受到这种氛围带来的快乐。一旦这种氛围消失,“人气”也就不在了。

5 诗歌《隆福寺》

作者:黄离

(注:该诗获首届鲲鹏文学奖二等奖)

我们用冷静而浅灰的语调叙事

描述街边某家茶叶店、小吃铺或纤细的胡同

我们从街头走向街尾,穿过无数想象构成的网

他们的目光多是冷漠,少许鄙视

但与我们一样,疲惫而空虚

穿越这条小街,如同穿越自己卑微的灵魂

我们历数真真假假的老字号

却从未找到传说中的寺庙

这条枯荣参半的老街,不足以见证

一个都市沧桑的历史

就像被反复格式化的硬盘

反复输入全新的实用而无聊的程序

就像一本泡进泥水的线装旧书

再也翻不开十八世纪前的黯淡与辉煌

冬天,衣衫褴褛的我们钻进那家馄饨铺

在浅浅的碗底寻找冻僵的灵感

那些穿着单薄的女子,她们不冷吗

她们蹦跳着走到街对面

听说是卖特殊服务衣物的低矮建筑

她们火红的衣服像火啊

她们短短的裙子正像夏天的火焰

但我们的目光里蒙上金色的尘土

我们被一首预感的诗激动着,从街头寻向街尾

最难消遣是昏黄

有个客厅似的广场

六点半,浮躁的鼓声响起来

我的大娘大爷开始扭动他们多余的脂肪

他们为还有轻巧的步伐沾沾自喜

与我对他们的不以为然恰成正比

我更欣赏溜旱冰的孩子

在人缝间穿梭,围着广场旋转

跌倒再爬起来,但从没哭

我们习惯在华灯初上的夜晚出洞

像一群永远吃不饱的耗子

来饱餐夜色、浪笑、轻佻的目光

赤裸的小腿的光泽和冰冷的玻璃门的反光

我们装作行色匆匆,掠过每位时髦女子的身畔

(她们像一洼温热的湖)

走过那些青皮的时刻

我们极力对比出自我的善良

(善良又有什么用,在这个物质猎人和物质野兽的丛林)

总有迎上来的暧昧目光

和着空气中脂粉的味道,让人飘飘然,

站在街灯下等所有男子的女人和

站在阴影里等一个男人的女子

她们一样善良、一样美丽、一样焦急

每家铺子都如此脆弱

它们怕光明、怕火、也怕雨季里的下水道

它们不堪一击,在一场春天的瘟疫里差一点死去

有一家让人魂牵梦萦的书店

书店的主人已远行了多年

在他的故居上建起来的楼宇

恍然有了主人的灵气,我们疲惫的时候停下双脚

在亲切的书香里补充力气

这家宽容的老店,拥抱过多少疲倦的身影啊

我们步履蹒跚地走进去,神采奕奕地迈出来

另一家书店,泛黄的旧书蒙着蛛丝和尘土

我总是打着喷嚏搜寻奇迹

我喜欢皮具商店,那里挂满我们同类的皮毛

它们死后鞣制的皮具,竟然散发出甜甜的味道

我想到我也会有如此甜蜜的结局

内心变得温暖、平静,像装着一个寂静的夏夜

远远近近的夏虫轻声吟唱,星光伸出性感的足

乘夜色在河里濯身子的女子

笑声轻轻荡开去,夜色蒙上幸福的不安

但露天酒吧的舞女,使这条小街轻薄而早熟

她们笨拙地扭动,挑逗着我兄弟们的欲望

单纯的善良的民工兄弟

团身蹲在地上,伸出干燥的眼神

他们在等待什么,他们会等到什么

我的另一位兄弟,习惯要一杯清苦的扎啤

看那些瘦舞女的上半身、下半身

时而回过头来说:我对她有点感觉

呵呵,我寂寞的兄弟

地下商店,泛滥着对旧日的仿制

这是唯一与奇形怪状的历史保持联系的地方

青铜的锈味、竹木的腐味、京韵大鼓的苦味

杜撰的神仙、诡秘的宗教、精巧的手艺

我赞美它们,这些假的东西,这些历史的病态延伸

几家卖藏银饰品的店铺里

总飘着异域的歌,唵吗呢叭咪哞

袅袅的藏香里真有几个黝黑的高原姑娘

她们笑容灿烂,牙齿洁白

服饰店,平庸的离我很远

另类的离我更远,大街上分明

正流动着穿这些衣物的人群

多彩得让人窒息

窒息的味道,就如对面走来的这位女子

平静、纯朴,却透着盲目的自信

自下而下的自信,简简单单径直地走过来

多么盼望,她突然开口跟我说话

哪怕仅仅是打听某家菜馆或公厕的位置

诡异空间,长发兄弟的铺子

漂亮的花样,尖叫和呻吟着的性感胴体

完美的皮肤在我兄弟的针下

一会儿就变得残缺,那些代表审美趋向的纹身

未必就代表了空虚,很可能

是参悟人生的另一条隐迷小路

他有时沏一杯苦茶,浑身战栗

来欣赏在人肉上的创作

(艺术和吃饭的工具统一,掺杂着理想)

但那打破的青瓷般的美,使过路者也觉到刺痛

另一对兄弟,守在街头

刺鼻的廉价香水,暴露的衣服

对每一位走过的妇人送去笑容

我敬而远之,但依旧把他们认作兄弟

我从未和他们言语过

但内心在揣测他们的思想

就如某次去民族园,我猜想人妖的想法

铅华洗尽之后,或许只剩一颗沾满尘污的泪珠

演歌厅里飘动着同样的快乐

在街头碰见的女孩,从容地走了进去

正在唱歌的男士有不错的肺活量

却没有不错的喉咙

我想他一定长满厚重的胸毛

他手上戴着几个硕大的金戒指

他毛孔粗大,爱喘粗气

有汽球般的肚皮,肚皮上总沁满汗珠

我想他的嗓子总有一天会坏掉

他用钱买来陌生女子的暗地的诅咒

有几家小小的电影院,海报总触目惊心

我习惯驻足看一遍片目,却从未走进去

假的故事和错的历史超越时空、重重叠叠

浴池里,一位流浪汉忧伤地在泡酸痛的脚

这可能是今晚的归宿

他的故事比电影更真实更曲折

但他的完美将被休息室里等待的影子轻而易举地戳破

那天走在街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多像我在另一个城市的恋人

这个贪婪的城市,这个应该被咒骂的城市

需要无穷无尽的女人

她们繁衍、滋生、孕育着罪孽

但我们不能怪罪她们,就像某个酒醉的夜晚

我们或然的荒唐之后,无法怪罪自己

我们为她们和自己准备了无数个堂皇的借口

我只希望我曾经的恋人是路过

仅仅是来观看这个城市漂亮的皮肤

就像白雪公主路过一片灰暗的树林

楼檐上总停着一只黑色的鸟

在我们的故乡它是多么不吉祥

但我们习惯了它的鸣叫,像一支哀歌、一声声叹息

我在某首诗里诅咒它

又在某首诗里赞美它,用它来诋毁

来诽谤,或者揭露,或者抗争

黑色的大鸟啊,忧郁、深沉、孤独

在这个陌生城市的上空

我不知道它的祖先目睹了多少故事

但我知道它在为今天的一切惶惑

跟我一样,永远分不清这个城市的方向

我可能也有恋物癖,或者更喜欢铜锈

绿色的手指或者绿色的火焰

击打我处子般平静的心

我需要拥有,我爱的一切事物

且不说晨光、海滩、杨树林、峡谷和草原

仅仅这些简单的物质,简单的物质啊

就让我迷失、彷徨,一门心思想去拥有

一门心思地苦恼,心中固有的天平

被漂亮的物质摔个粉碎

我不得不说说街灯,它是夜晚的眼睛

这只生病的眼睛,可能是白内障或者玻璃眼

它用怪异的色彩注视我们

眨个不停,可能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可我总是忽略了那些折射和弯曲背后的意义

这就是有人说过的美丽夜景吧

我想他忘记了乡间树林里清晰的星语和槐花的幽香

或者像我一样矛盾、困惑却仍在不懈地追逐

异乡人,千万别踏进三色灯柱后面的发廊

我担心你会走失,那里面有长长的胡同

许多人都去过,在胡同深处越走越远

里面潮湿、冰冷,有血污和醋溜肥肠的味道

完全不配安慰你的寒冷

异乡人,你可以走进某家菜馆

要一瓶二锅头,这种燃烧的酒

很像你的性格,很像你的梦,你现在找到这酒了

也就找到一半梦了

另一半很可能在月亮上,也可能在下一杯酒里

看你血红的眼睛,看你蓬乱的头发,看你杯底的绝望

黑暗终究要来临,所有的店铺都挂上沉重的锁

咔嚓一声把昨天锁到里面

满大街只剩时间之外的我

很可能我就是你,蓬乱的头发,血红的眼睛

寻找沉沦的机会,从不幻想这里还会树起塑像

从不相信这满地的大理石就是真实

墙上红色的叹息,这个肥胖的城市气喘如牛的脚步

都严重地伤害着你,但你本身就是一种病

你既活在世上,又浮于尘世之上

你抓住的所有一切都是虚假

就像隆福寺,浮躁、单薄、疲惫,全没有名字本身的厚重

寺庙都消失了,其他一切又能存活多久

2003年8月1日 北京朝内小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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