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李晓声 |
释义 | 李晓声(1921-2011),常州人。1940年初离开就读的私立常州中学沪校,与同乡陈子修同学徒步西行数月于同年4月初抵渝。1940年秋-1942年秋与昆明人杨惜珍、宜兴人史俊南等同学成都中央大学医学院,期间曾与后来的媒体人陆铿同事于成都《中央日报》兼职。1942年秋转读乐山武汉大学哲学系,1943年春投笔从戎,与同为武大同学的溧阳人陈文林、武汉人陈方华等受聘东南亚盟军史迪威总部任职我远征军昆明美军步兵训练中心(ITC)翻译,1944年春受命离开ITC,与陈文林同机经“驼峰航线”急赴印度。后作为我驻印军美军施贵医院(Seagraves Hospital)翻译,徒步穿越印缅崇山峻岭、莽莽林海,在枪林弹雨中,一步步地随盟军经历密支那、八莫和南坎战役。 抗日战争胜利后结束戎马生涯回国,在乐山武大复学并改读外文系直至1948年毕业于武昌武大。1948年秋—1950年冬执教私立常州市辅华中学,期间曾任常州市教育系统首任青年团组织书记。朝鲜战争爆发后,1951年1月离开辅华赴沪华东革大,后北上入伍我解放军20 兵团,随即参加抗美援朝任我志愿军战俘营翻译。1952年抗美援朝回来后在常州一初中、芳晖女中执教。 反右运动中,因大鸣大放在常州市芳晖女中“放了三把火”(其中最大的一把即“外行不能领导内行”)以及“蒋军少校翻译官”(实为属于我驻印军的美军施贵医院少校翻译)而蒙冤,先后被划为右派和历史反革命而成为常州市教育界为数不多的“双料”,被迫与1958年离开教师队伍去江苏苏北农场惨遭4年多类似“夹边沟”非人的流放。 1962年夏,结束磨难回到常州。在常州农工党翁以观、常州民盟钱小山为校长的茭蒲巷“常州市民办青年补习学校”重执教鞭并主持该校教务,后于1963年秋,由常州省常中史绍熙校长一请出山,调入该校任高三毕业班英语教师。然好景不长,“文革”中在劫难逃,与学校众多“牛鬼蛇神”一同被送入牛棚,胸挂“反动美军少校翻译”大牌进出校门,凌辱受尽。“文革”后期于1970年初,又被送往江苏溧水山区遭受8年多的劫难。 1978年秋,重新回到学校领导岗位的常州省常中史绍熙校长大刀阔斧进行学校整顿改革。史校长专门派学校二名政工人员去溧水,看望正在牛背上阅读英文版“GONE WITH THE WIND”的“双料”,并再请回学校任高三外语教师和外语教研组长。后又被选为常州市外语教研会首届理事长,以及常州市第七、八届政协委等。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虽曾两次为国抗敌,然而命途多舛,厄运不断,但为何数十年来所受的不公,仍无法阻碍对教育事业的挚爱及大量的倾注,这就是因为,如李晓声近年在接受《中国老兵》杂志记者李艳秋小姐采访时说的一句话,“我们这一代知识分子的最大的特点就是,爱国家,爱人民”;这也或许还因为,如2010年7月李晓声回母校参加“80届校友相聚母校”活动时,他能够欣慰地看到,包括唐骏这样各行各业学有成就、手捧着鲜花一步步走来亲切地说着“李老师,您辛苦了!”的“桃李满天下”。 李晓声的一生,是普通的一生和坎坷的一生,又是奋进的一生和为国争光的一生。附: 李晓声:密支那激战散记 1944年,我应聘为同盟国东南亚盟军中缅印战区(CBI Theater)翻译。同年3、4月间我与武汉大学同学陈文林君(解放后为南开大学历史系教授,已故)在昆明同机飞赴印度。惊险飞越驼峰 60多年前,“驼峰航线”是一个热门话题。那时缅甸被日寇占领,从印度到中国的陆路交通被切断,加尔各答军火仓库内外的军用物资堆积如山,这一批租借物资(Lend Lease)如何运抵国内,成为抗日战争胜败的关键问题之一。陈纳德将军的14航空队,又名飞虎队,担负了开劈穿越世界屋脊喜马拉雅山的航线。陈将军选择在两峰之间(高度可低于8800米)飞行。这就是“驼峰航线”,它是一条非常危险的航线。从开始飞行至终航的数年间,失事率之高,可说是航空史上之最。当年,笔者因远征缅甸而飞越驼峰。 密支那为缅北重镇,是兵家必争之地。当时密支那战役已拉开序幕,这一仗关系重大,拿下密支那,就只剩下八莫一个大战略据点,那就胜利在望了,反攻缅甸震惊世界的大战就可告终。 踏上赴密支那的战斗机后,笔者百感交集,飞机在崇山峻岭上空飞行,开始平平稳稳。同行的几个美国军官却说说笑笑,快乐与好奇的心情交织着,又不时掠过一丝阴影,不敢多想的阴影。当时我们的心情,激动得有些发抖。穿过崇山峻岭,我们来到了平原地带,远方的树木与房屋,还有像炊烟般的烟尘均已隐约可见。 密支那到了,值班军士叫我们系好安全带。看见机场了,原本可以平平稳稳着落,谁知一刹那间窗外掠过闪电般的一道道白光,飞机突然航向不明了,上下左右不停地翻滚着。飞机忽然一个鹞子翻身,把我们人都倒竖起来了;忽然又以流星般的速度直冲云宵,一会儿又突然一泻千里往下直落。飞机就这样一时间上空一时间碧落黄泉,人就像站在高空,不停地上下翻滚升降,血液似凝固一般,胃里的酸水不断从口中涌出。飞行员使尽了浑身解数,像特技演员,先一个左急转弯,接着又来一个右急转弯,忽而左右开弓,而我们仿佛成了空中的道具。更难受的是飞机以火箭般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减速飞行着陆)从高空斜冲地面,“嘭”的一声,如天崩地裂,着陆在密支那机场。这架与地面上日寇密集的高射炮火周旋过来的飞机终于平安地着陆了。而我们却几乎丧失了全部知觉。 炮声轰天大响 机场的一端是前沿阵地,白昼静静的,听不到枪炮声,空中却飘浮着昨晚的火药味。我们的宿营地在机场的另一端,也算是前线吧!我的吊床不能架空,只能安置在地面上,高度越低越好、越安全。与我同在的另一名翻译,姓黄,是交大的学生,他似乎有些麻木,一倒头便睡着了。实际上是他比我们早到一些时候,这种生活已经习已为常了,剩下我一个在这孤零零的黑夜里,看不到远处飞着的流萤,也听不到梆儿敲着三更。忽然间在不远处的天空划过一串串的红绿色信号弹,料想是我军进攻前的信号弹吧。果不然接着就是枪声,从稀稀落落到密集的,仔细辨别觉得有些是朝我们这边的。战斗打响了,原来像大除夕的鞭炮声一样,不间断地,越来越稠密。随后炮声轰天大响,互相对射着,也有一些落在机场中间。我有些恐怕了,于是想找个伴壮壮胆,可旁边的黄兄依然呼呼大睡。 我没有直接参加或看到前线如何拼博格斗,想起来是极其惨烈的。天刚亮,大地又归寂静,疲劳了一晚的人们该安息了。这时美军的空军出动了,美军的B29轰炸机轮番轰炸车站上的日军阵地,但收效甚微。据后来的消息,才知道日寇躲在车厢下的地道内,车厢内装满了石块。而我们的阵地却无此优势,损失不小。这些美国空军士兵都与我们共同进餐,倒也有说有笑的。他们每次出动,虽然都有额外的津贴,但这是拿性命来交换的。一次John没有回来吃饭,我们问这些美军士兵为什么?他们说John is gone(约翰“走”了)。尽管平时有说有笑,一旦遇到亲人逝去,总不免有惨惨戚戚。 一江血水向东流 美国一个司令部就在我们驻地近旁,最高的指挥官是少将,与我军首长共同指挥战争。他的一架专机停在场上,一遇前线稍有风声,他就溜之大吉,待稍有转机再回来。美国人启用这样一个哲学观点,叫做“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不像黄埔军校教导的“不成功、便成仁”。其实美国人的哲学观点是利少而弊多的,将军如惜命,兵士定怕死。 经过70多天的激战,密支那最终被盟军攻克。随后,我们即跟着进了城。我们沿着伊洛瓦底江走,只觉得腥风扑鼻,腥风来自江中,再看那江水全是红的,上流的血水还在往下边流。真是一江血水向东流。还是几小时前,日寇弃城而逃时,成群结队的士兵泅渡过江,预备在对岸再凭水作战,谁知我神兵几乎同时到达,机枪子弹毫不留情地将他们统统击毙在江心。据说在后来的日子里,为打捞这些尸体以免污染江水竟化了很长时间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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