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柳氏传》 |
释义 | § 作品简介 《柳氏传》书写的是“真实”,与《任氏传》写狐仙、《离魂记》写“想象”不同。不仅文中涉及的男子均有名有姓、甚至有史可查,女主人公柳氏,亦是“人”世界里真实鲜活之一实在。本篇描写韩翊和柳氏的悲欢离合,情节曲折动人。李生见柳氏爱上了韩翊,就促成他们的结合,使“有情人终成眷属”;许俊是一个勇敢而机智的豪侠之士,他不畏艰险,代韩翊夺回柳氏,具有舍己为人的高尚品质;他们都是作者笔下的正面人物。《柳氏传》 本篇写“有诗名”的寒士韩翊与富而爱才的李生为友。李有美妾柳氏,爱慕韩翊,李知其意,便将柳嫁韩。后值安史之乱,柳剪发毁形,寄身佛寺。这时韩已入平卢、淄青节度使侯希逸幕为书记。两京收复后,韩翊使人潜寻柳氏,并寄以诗曰:“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亦应攀折他人手。”柳氏感泣,答以诗,希望早日团聚。不久,柳为京中蕃将沙吒利劫去。一日,柳偶于车中见韩紧随其后,乃使女婢将其处境告韩。后侯希逸诸将欢宴韩于酒数,有虞侯许俊,见韩神色沮丧,问其故,韩以实情相告,许请韩写一亲笔信,即乘马至沙吒利宅,救出柳氏,使之团圆。许尧佐通过这一发生在动乱岁月中的悲欢离合故事,歌颂了坚贞的爱情,并从侧面透露了安史之乱及乱后蕃将跋扈给人民带来的灾难,成功地刻画了柳氏等人的形象。结构完整,情节发展有波澜,语言凝练,善作细节描写。如写柳氏不顾沙吒利的威势,约会韩翊与之诀别的情景说:回车“以手挥之,轻袖摇摇,香车辚辚,目断意迷,失于惊尘”,颇能引人入胜。 § 作者简介 许尧佐,生卒年、籍贯、字号均不详。德宗时,考中进士,贞元十年(794),应制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及第,为协律郎,赴西川幕府判官。又举宏词科,为太子校书郎。官至谏议大夫。[唐](约公元八o六年前后在世)字、里、生卒年均不详,约唐宪宗元和元年前后在世。擢进士第,又举宏辞,为太子校书郎。贞元十六年,(公元八oo年)与张宗本、郑权皆佐征西幕府。后位谏议大夫,卒。尧佐著有传,奇文柳氏传行于世。亦为诗,全唐诗录有他的诗六首。[1] § 内容梗概 《柳氏传》书生韩翃虽有诗名,却清贫潦倒。长安李生富而爱才,与韩翃友契,他的妾柳氏也和他一样仰慕韩翃的才华,曾对她的侍女说过:“韩夫子岂长贫贱者乎?”她的心意渐渐被李生猜到。在一次酒后,他对韩翃说:“柳夫人容色非常,韩秀才文章特异,欲与柳荐枕于韩君,可乎?”韩翃闻言大惊,忙离开酒席,站立一边说:“蒙君之恩,解衣辍食久之,岂宜夺所爱乎?”柳氏心中也惶恐不安,见李生再三坚持,明白他是出于诚意,于是跪下拜谢李生成全。 就这样,柳氏嫁给了韩翃,婚后夫妻感情甚笃。第二年,韩翃在科举中登第,柳氏劝他归家看望父母,“荣名及亲,昔人所尚,岂宜以濯浣之贱,稽采兰之美乎?且用器资物,足以待君之来也。”于是,韩翃与柳氏依依惜别,回老家清池探亲。但一年多还没有回来,经济拮据的柳氏开始典卖自己的首饰和衣服来维持生活。不久,安史之乱爆发了,战火很快逼近了京都长安,潼关失守后,唐明皇弃都逃往西蜀,长安城在一片混乱之中沦陷。 柳氏深恐自己被乱兵所辱,就剪发毁形,寄居尼庵。而此时的韩翃也辗转投奔刚从平卢节度使转为淄青节度使的侯希逸军中担任主簿,随军征战,戎马倥偬。后来唐肃宗收复了长安,但因为韩翃所在的军队还要继续追剿余乱,无法回到长安,他只有遣人持一练囊,内盛了些麸金送给柳氏,并在练囊上留下一首《章台柳》。 可惜不久以后,柳氏被在平乱有功的蕃将沙叱利掠到府中,强纳为妾。待到侯希逸当了左傅射,回京觐见皇上,韩翃终于也回到了京城。但他既找不到柳氏的人又不知道她的下落,惟有终日感叹想念不止。有一天,他正落寞独行,一辆蓬车从他边走过,车中坐的正是柳氏,她到韩翃,就让女仆偷偷告诉韩翃,自己已被沙咤利占有,碍于同车的人,不便交谈,请韩翃明天早晨一定要在道政里门等着。次日破晓,韩翃如期前往,柳氏也准时到来,她没敢下车,只隔着帘子递给韩翃一个用素绢裹着的装满香膏的玉盒,说:“当遂永诀,愿置诚念。”说完后掉转车头,“以手挥之,轻袖摇摇,香车辚辚,目断意迷,失于惊尘”。韩翃无望地看着柳氏渐渐远去。 但这个故事的结局极有戏剧性,在一次宴会上,韩翃的失神落魄被虞候许俊察觉,追问之下,韩以实情相告,许俊生性侠义,他即乘马至沙叱利宅,设计救出柳氏,带到了韩翃面前,说:”幸不辱使命”韩翃和柳氏一见面执手涕泣。侯希逸同情柳韩二人的遭遇,也很赞赏许俊的侠义,急忙将韩柳之事奏明肃宗“检校尚书金部员外郎兼御史韩翃久列参佐,累彰勋效。顷从乡赋。有妾柳氏阻绝凶寇,依止名尼。今文明抚运,遐迩率化。将军沙吒利凶恣挠法,凭恃微功,驱有志之妾,干无为之政。臣部将兼御史中丞许俊,族本幽蓟,雄心勇决,却夺柳氏,归于韩翃。义切中抱,虽昭感激之诚;事不先闻,固乏训齐之令。”一番陈情之下,肃宗下诏,将柳氏归还韩翃,而依仗战功强夺人妻的沙叱利,居然被另赐二百万钱以示安抚。 § 简评 《柳氏传》在封建社会里,妇女是没有独立的人格、人权的。尽管李生同情柳氏和韩翊的相恋,但他的方式是把柳氏当作货物赠送给韩翊;当韩翊要去求取功名时,就把柳氏弃于家乡;在变乱之时,柳氏欲求保身而不得,竟被沙吒利强行夺走,最后又被许俊夺回。这一饱受侮辱与侵害的女性形象,真实地反映了当时妇女悲惨的命运。 此外,作者还写出了武将的飞扬跋扈,横行无忌。一个立有战功的武将,可以任意夺人妻子,在事情败露后,身为宰相的侯希逸也无法直接奈何他,只能上书参其“凶恣挠法,凭恃微功,驱有志之妾,干无为之政”;连皇帝也无可奈何,不但不予以处分,反而要给予大量金钱抚慰。这暴露了当时统治阶层的黑暗混乱。 唐许尧佐所著《柳氏传》就是写唐朝诗人韩翃年轻时与妻子柳氏在这段动乱岁月里的悲欢离合: 面对强权,小人物的命运是如此卑微,经历了种种坎坷与苦难之后,仍然连一份真挚的爱情也难以保全,只能空留一腔有缘难聚和痛失所爱的悲凉,强迫自己从此“忘”了,可谁又能真“忘”?何况两个人幸福携手共度的岁月,谁能相忘?“忘”实在是汉字里最让人黯然神伤的字眼,它是生生地把一座枯坟结在了生者的心上。 这段传奇是曾轰动一时的真人真事,唐人孟棨也记述了这一场悲欢离合的真实故事。韩翃是唐代著名诗人,“大历十才子”之一,以《寒食》诗“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闻名天下。韩翃与柳氏夫妻团圆后,曾回到家乡过了数年闲逸的归隐时光,后来迫于生计,重新沉浮于宦海,仕途虽平淡,但韩翃的诗名早已是四海皆知了。 另据《全唐诗话》记载:书生赵嘏,有一个美姬,被浙帅(浙西地方长官)窥见,于是抢去占为已有。第二年,赵嘏考中进士后,写了一首诗寄给浙帅:“寂寞堂前日又曛,阳台去作不归云。当时闻说沙吒利,今日青娥属使君。”浙帅见诗后心中不安,知道赵嘏是用蕃将沙吒利的故事来讽刺自己,怕将来赵嘏发达后会报复自己,便派武士护送美姬到长安归还赵嘏。途经横水驿时,与赵嘏正好相遇。美姬一下抱住赵嘏痛哭不止,竟悲恸而亡。 不知当初柳氏重新看到她送给韩翃以示永诀的钿盒时做何感想,也许只有喜极而泣,她被人送来抢去受尽了屈辱,这也是古代女子身不由己的宿命,而历尽艰辛仍不忘旧情,则是一切患难夫妻的常情了,如水的岁月与迟来的幸福,应该会慢慢抚平她的旧日伤痕。 [2] § 影响 本篇收入《太平广记》杂传记类。孟棨《本事诗》也载录,文字有差异,并多出韩翊任职汴梁一节,谓此事闻之于目击者大梁夙将赵唯。文中所记可能由真人实事加工而来。文中的侯希逸,《旧唐书》、《新唐书》皆有传。韩翊即韩翃。大历十才子之一。“章台柳”故事亦为当时所盛传,词牌中的《章台柳》,即由此而来。后世复演述《柳氏传》故事为戏曲,有明梅鼎祚《玉合记》﹑张四维《章台柳》﹑吴大震《练囊记》等。 § 传奇经典 《柳氏传》《柳氏传》以韩翊与柳氏的情爱为主线。虽然最初的结合有李生赠与、赏赐之嫌,但“两情皆获”,彼此之间,却是有情感基础的。其后,柳氏被沙吒利“劫以归第,宠之专房”,而韩翊在寻柳的过程中无意遇见。面对强权,两人都无可奈何。“当遂永诀,愿寘诚念”,“轻袖摇摇,香车辚辚,目断意迷,失于惊尘”。幸而有韩翊同僚“以材力自负”之许俊者,“犯关排闼……出翊札示柳氏,挟之跨鞍马,逸尘断鞅,倏忽乃至。”虽为抢夺,亦使“柳氏与翊执手涕泣”。更让人欣慰的是,“寻有诏:柳氏宜还韩翊”,有了最高统治者的“终审裁决”,一对有情人终于破镜重圆,安享和美之乐。 成人之美,也许是《柳氏传》最让人难忘之处。柳氏本为“与翊友善,家累千金,负气爱才”之李生的幸姬。但李生知柳氏爱慕韩翊之意后,便成人之美,对韩翊说:“柳夫人容色非常,韩秀才文章特异。欲以柳荐枕于韩君”,爱才惜情之意,溢于言表。许俊,亦有心成人之美,“犯关排闼”,“劫”柳归韩,其豪侠之心,见义勇为之行,令人激赏。韩翊的上司侯希逸亦知成人之美,面对强悍番将,毅然上书,备述韩柳许之事,为其求请,其掩救下属之情,令人感动。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当朝的皇帝亦能成人之美,将被“劫”的柳氏判归韩翊,其为君怜臣之明,出人意料。《柳氏传》读《柳氏传》,时时萦绕于脑际的是一个成语:郎才女貌。“翊仰柳氏之色,柳氏慕翊之才”,郎有才,女有貌,是他们互相爱慕、进而结合的基础。在我国古典文学里,凡涉及男女情爱,几乎都是郎才女貌的组合。也许,在古代文人眼里,必须具备“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基础,才能享有“美艳绝伦”。而真正的“美艳绝伦”,不仅仅是外表的美丽,更重要的是必须有识才的“慧眼”,与才相匹配的灵性。《柳氏传》里的柳氏便是如此,不但外美,而且内慧,不仅仰才,而且有才。当韩翊题诗“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亦应攀折他人手”以寻时,她已被“劫”失身,乃答之曰:“杨柳枝,芳菲节,所恨年年赠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这样的诗句,岂是一般女子所能言。可见,郎才女貌对于女子的要求可能更为苛刻、丰富一些:不仅要貌美,而且要内秀,能识才辩才,能与才相匹相和。唐宋传奇里的女子,多符合这些要求。所以,她们,多能在茫茫人海里发现“穷”而未“达”的才子,芳心暗授,以身相许。这,多多少少有创作者的心理期许和价值观念寓于其中。 怪不得,《增广贤文》里说:书中自有颜如玉。怪不得,传统文学里上演一出出才子佳人剧。只可惜,传统的“郎才女貌”,发展到今天,竟然渐渐成了“郎财女貌”亦或“郎权女貌”。不仅现实生活中如此,而且在许多文人的文学想象里也是如此。这,虽然在物俗横流、拜金盛行的今天,在我们这个官本位的国度,并不奇怪。但仍让人有价值失落之感,仍让人不得不叹惋唏嘘:世风日下,阿赌横行! 《柳氏传》与很多传奇一样,作为小说的“始祖”,还未脱“史”“书写”的窠臼。故事的结尾处,作者往往会来一段对故事及其人物的评价:“然即柳氏,志防闲而不克者;许俊,慕感激而不达者也。向使柳氏以色选,则当熊、辞辇之诚可继;许俊以才举,则曹柯、渑池之功可建。”读起来,有点“太史公曰”的味道。而且,写韩柳情爱,点评的人物却是柳许,似乎又有点文不对题。[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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