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李慧娘》 |
释义 | 电影名:李慧娘 导 演:邓逸民 沙洁 刘琼 编 剧:刘琼 主 演:胡芝风 詹国治 许鸿良 刘传海 李桂新 上 映: 1981 年 地 区:中国大陆 颜 色:彩色 类 型:艺术片 戏曲片 § 故事梗概 《李慧娘》南宋末年,良家女李慧娘因战乱流离,不幸被奸相贾似道掳于贾府,充当歌姬。一日,歌姬们随贾似道游湖时,李慧娘听到太学生裴舜卿怒斥贾似道祸国殃民的慷慨陈词,不禁油然产生敬慕之情,脱口赞了一声,竟招来杀身之祸。回归府中,任凭慧娘如何哀告求恕,贾似道还是用剑无情地刺进了她的胸膛。慧娘被杀后,死不瞑目,阴魂不散,决心伸冤雪恨。慧娘死后,贾似道又生恶计,将裴舜卿诓进府中,暂囚红梅阁内准备杀害。执仗正义的明镜判官对慧娘的悲惨遭遇深表同情,准其暂回人间,搭救裴舜卿,并以阴阳扇相赠,助她破除难关。慧娘幽魂手执宝扇来到红梅阁,即变成生前模样进入室内,通过对话,解除了裴的疑虑,同时,他们之间也萌发了爱情。正当生前受尽折磨和冷遇的李慧娘沉浸于幸福之中时,雄鸡报晓,她猛然惊觉:人鬼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她决定晚上再作商议,离开了裴舜卿。慧娘的幽魂得知贾似道令武官廖莹忠三更时分前去杀害裴舜卿,当晚急赴红梅阁。裴生怕连累慧娘,不愿冒险同逃。慧娘为救裴脱险,不得不说明真情,裴得知眼前的慧娘是个鬼魂后,当即吓死过去。慧娘借助宝扇把他救活。裴终于被慧娘善良正直的人品、高尚的情操、反压迫的坚强意志所感动,决心撞死在红梅阁内与她在阴间结为夫妻 。慧娘却晓以国家大义,劝裴切勿轻生,对他寄予除奸救民的希望。此时,三更鼓响,廖莹忠持刀前来杀害裴舜卿。慧娘借助宝扇的威力,惩罚了敌人,救出了裴舜卿,烧毁了 " 半闲堂 " 。 § 人物简介 李慧娘,一个青春的女子,在画舫中偶然瞥见了林下折花的小公子裴舜卿。那一刻,多情的女子不经意间想到了自己的青春和爱情。一时忘情,她忘记了——薄命如她,非但没有爱的权利,甚至连偷偷想一下的权利也一样是没有的。这一时的忘情,便为她招来了杀身之祸。贾似道,一个霸占着无数女子青春的人,凶残成性,为了他那令人胆寒的夫权,也为了他的霸道,他硬是将这个玉琢的一般的美人,用宝剑剁毁了……而悲剧还远远没有完结,穷凶极恶的贾似道,又迁怒于那个更其无辜的裴公子。裴公子大概是个“无路请缨”却豪情万丈的青春才俊,而贾似道却是一个权倾朝野甚至只手遮天的人物。走狗一样的豪奴假意的一番话,便让这个不解世故的佳公子误以为天将降任于其身了,于是他不明所以地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在贾似道的砧板之上,裴公子仍旧不觉凶险。或许那时他心里装得只是即将青云直上的喜悦,而全然不知祸已临头,更不知刚刚有一个女子因有感于他的“多情惜花”而玉殒香销。美人的殒命,公子的无动于衷,想来不禁悲凉,似乎还有一丝不平。那似乎是对公子的怨怼,又似乎是对他的愤懑——虽然无礼,却也是常情,因为美人是不该死的,或者说,是不该这样死的。美人的死,应该有一个最牵挂她的公子为之落泪,美人的死应该能让这个落泪的公子念念一生,美人的死应该让这个念念一生的公子“销得人憔悴”!可惜懵懂的公子全然不是这样。于是,他的不知就里,就成了对美人的一种辜负,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可恨!《红梅阁》讲的是薄命女子李慧娘的故事。我不知道历史上是否确有其人,但确实有很多的曲种都讲到她的故事。据说京剧《红梅阁》还是荀派的代表剧目。荀派的李慧娘我没看过,别样的李慧娘我更是无缘得见。我所知到的李慧娘仅限于骆玉笙先生的京韵大鼓《红梅阁》 。据说京韵《红梅阁》和《剑阁闻铃》一样都是出自韩小窗之手。此段本是“少白派”的代表曲目。“少白派”的开山鼻祖白凤鸣先生是骆老的师兄,所以骆老才也有了这段荡气回肠的《红梅阁》。近年来,随着 “少白派”的淡隐,《红梅阁》已经成了骆派的代表曲目。大鼓《红梅阁》就是一个二十多分钟的段子,情节很简单,讲的就是一个多情女子被奸人摧残殒命,而后那一缕不散的芳魂救护无辜受到牵连的小公子逃离虎狼之地的故事。很难说这里讲的到底是爱情,还是因果,抑或是恩仇。它实在太有限了,就是一个半天加上一个半夜的故事,以至于让人觉得这根本算不上一个故事,而只不过是故事中的一个小段儿。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小段儿,却讲尽了生死悲欢、离合爱恨。 § 故事概述 《李慧娘》西湖是一个美丽的像画一样的地方。中国人理念中的美人,固然要美得倾国倾城。但最美的却还不是她们的貌,而是她们的心和她们的多情。她们的美是由内而外的,所以她们美得纯粹,美的玲珑剔透。这样的美人,知心,包容,忘我……所以李慧娘的多情才刚刚开始,裴公子一生的故事也才刚刚开始。朦胧的月亮下面,半闲堂外恍如瑶阶玉地。年轻的公子似入幻境之中。闲步寻句之时,他看到了国色天香的牡丹。粘着露水味儿的香气悄然飘散着。他也是个多情的人,美景、娇花,自然惹动情思。却不知这里正是那个本该让他刻骨铭心的女子的埋香之处。幻境中,女子那一缕不散的魂,影绰绰、娇却却地立于牡丹花畔。——夜半的幽园之内,一个貌美的女子,飘忽的从月下的花丛中走来,即便是鬼,又能有哪一个青春的公子肯去疑心呢?更何况,这美人语出惊人,道破机关。原来是不避瓜李之嫌,前来救命的。这样的美人又何必要分出鬼魂和菩萨来呢?况且裴公子又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文弱书生。相比于公子的文弱,多情的女子显得很刚强,很高大。此时的她并不是来拯救爱人借以成就自己的爱情的。她只是来救助一个无辜的人,一个弱者,使他免受屠戮。此时的公子,有的只是懦弱,已经配不得女子的多情了。但这不是他的过错,这是那个时代文人的固病。但裴公子最终还是一个多情的,他危难之时,首先想到的不是虚言假语的骗取信任和同情,而是询问女子的芳名,以图后抱。公子跪在女子面前时的那一番“结草衔环”的话,或许也有虚妄的地方,但毕竟危难之时能更多地显出本性来。那是一个有太多负幸薄情的年月。青春的、多情的、善良的女鬼,面对这样动情的言语,这样相貌的公子,怎能不动情呢?即便是草率的,也一样是应该原谅的,因为她的爱情是那样的焦枯,那样的可怜!但毕竟人鬼殊途,分手时的那一番委婉含蓄、半吞半吐的表白之后,女子只能挥剑断情思——遥送君归情已尽…… § 相关记载 鬼魂是民间“祖先崇拜”、“灵魂不灭”民俗信仰的核心,它深深地根植于中国历史的土壤中,根植于民众的观念中 ? 熏属世界性的文化现象,中外的哲学家对此多有研究和论证。在我国,早有人死曰“鬼”的说法,《尸子》曰:“鬼者,归也。故古者谓死人为归人。”鬼又是什么?王充的《论衡•讥月》中说:“鬼者,死人之精气也。”另有“鬼者,归也,精气归于天,肉归于地土”。 《庄子•知北游》中云:“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灵魂是什么?《淮南子•泰族训》中说:“灵魂是一种视之无形,听之无声的精气。” 《论衡•纪妖》中说:“魂者,精气也。”在外国,列维•布留尔认为:“灵魂是一种稀薄的没有实体的人形,本质上是一种气息,薄膜如影子。”②费尔巴哈则认为,魂灵是人们幻想出来的,在他的《从人类学观点论不死问题》中提到:“灵魂是被人们想象为一个独立的、生存着的本质的死人影像。而这个本质,和过去可以见到的活人肉体本质不同,肉体的本质会消灭,灵魂的本质却在幻想中继续存在,成为死人的生命。”③弗雷泽在他的《金枝》中论述宗教时认为灵魂是人和动物体内的小我,他说:“一个动物活着并且行动,只是因为身体里面有一个小动物在使它行动;如果人活着并且行动,也是因为人体里面有一个小人或小动物使得他行动。这个动物体内的小动物,人体内的小人,就是灵魂。”④人死为鬼、灵魂不灭的观念影响着民众的心理,成为一种民俗信仰。 几千年来,在鬼魂信仰这块沃土上,鬼魂传说、幽冥故事,不断滋生,源源不断,到了明代,大有登峰造极之势。这是因为:明末,一方面,封建统治者的骄奢淫逸,程、朱理学对人个性极度束缚,极度扼杀;另一方面,文人学士中出现了一种公开叛逆程、朱理学的异端思想:王守仁提出“圣人之学不是这等捆缚苦楚的,不是装做道学的模样”⑤,李贽在他的《焚书》中,认为:穿衣吃饭,就是道,这是最基本的人性要求,因为道不在于禁欲,而在于满足人们的需要和追求物质的快乐。封建伦理道德扼制了人性的抒发,出现了爱情、冤情、友情等种种情殇,造成了冤魂遍野的现象。文学家们“不得不用抽象的方式,在他们内心中寻求现实中找不到的满足,他们不得不逃避到思想抽象中去,把这种抽象当作实际的主体———这就是逃避到主体本身的内心自由中去”⑥。冯梦龙在其《序山歌》中道出实情,要“借男女之私情,发名教之伪药”。对压制个性发展的“性即理”的封建伦理,以曲幻的笔法大胆地否定。这种争取个性自由的思想,成为明末一种社会思想。周朝俊迎合了这种思想,“利用了当时社会所提供的便利”,即社会生活的土壤,在幽冥幻想信仰的基础上,塑造出李慧娘鬼魂艺术形象,来呼唤人性的解放。 李慧娘为南宋重臣贾似道的侍妾,在上元节陪主人游西湖时,偶然看到公子裴舜卿容貌与风度超群,仅就一句“美哉!少年”的赞叹,被贾似道杀死,葬在牡丹花下。适逢裴舜卿被贾似道软禁贾府,成了冤魂的李慧娘见到关押的裴舜卿,私情顿起,故态复萌,大胆、自由地去追求裴舜卿:“俺步摇得环佩叮当,耳边厢惊回他一枕黄粱……”美的事物往往被人取悦,裴舜卿见到美丽动人的李慧娘,惊讶异常,“呀!觑她颜色颜非常,吃惊惶,无端惹动情肠,是谁家女娘,是谁家女娘?”男女相悦而生情,这是人的自然本性,李慧娘仅一句赞美之词而被杀害,死后倒成了自由的人,敢爱敢恨,爱就爱得炽热大胆,轰轰烈烈;恨就恨得不共戴天,咬牙切齿。并且爱谁就找谁,这对封建伦理无疑是一种抗衡。这种对爱、对自由的追求与汤显祖《牡丹亭》中的杜丽娘一样,杜丽娘游园惊梦而亡后,魂灵让胡判官查寻自己的“丈夫”:“就烦恩官替女犯查查,”“劳再查查女犯的丈夫姓柳还是姓梅?”这在阳世,一个相府千金小姐无论如何也不敢提及“丈夫”二字的。更有甚者,在《魂游》《幽媾》等折中,她找到了情人柳梦梅,大胆地与之幽会私晤,并高唱“但得个秀才郎,情倾意惬”。李慧娘对裴舜卿则是由慕生爱,由爱生情,终于“爱今宵风清月朗,陪功夫与你剪烛西窗……”情、爱是人的自然本性,封建伦理宣扬的“男女授受不亲”极大地泯灭了人的本性,造成人心的焦虑,周朝俊借李慧娘的鬼魂形象释放出人民大众长期积淀在心底想说而不宜直说,想做而不宜直做的本能性情和心声,揭露了恶势力对人性的束缚和压抑,曲折地呼唤人性的自由。 § 对情、义的称颂 义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无论忠义、信义,还是侠义、情义,都是文化层面讴歌的内容。周朝俊在塑造李慧娘鬼魂形象时,更是不厌其烦地泼墨这一内容。李慧娘鬼魂形象光彩照人之处在于它讲义。细究李慧娘的“义”,无外乎“情义”和“侠义”。情和义从来就是完美的统一,钟情男女由爱生情,由情生义,似乎是一种自然现象。半载的人鬼热恋,李慧娘和裴舜卿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人鬼恋情是苦涩的,从民俗信仰角度讲,阴阳二世相隔,是不会有结果的;从思想上看,明中叶,儒家的伦理道德对人性的束缚相当牢固,社会制度不变更,统治思想不变更,个性的解放,婚姻的自由,如同空中楼阁。但李慧娘和裴舜卿的人鬼恋情体现了一种精神,一种品格,即对情义的热烈追求。在《脱难》一场里,李慧娘的魂灵得知贾似道欲害裴舜卿,异常惊讶:“天哪,才与裴郎欢会半载,谁想贼子狠心,暗地施谋,欲害裴郎,却好半闲堂商议,俺在泉下听得一声,吓俺一跳,我今晚只得诉出真情,救他出去,也不负俺始终一片好心。”李慧娘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人,欲救他出去,这种行为是“义”所致,是她心灵美的体现。中国女子向来把情看得比命还重,刘兰芝忠于情,而殉于情( 《孔雀东南飞》 );林黛玉为情焚稿而亡;尤三姐殉情于剑下等。李慧娘这位弱女子被贾似道霸占,有爱不能施,有情不能与,已泯灭了青年女子的自然本性,以至被害成了鬼魂之后,才成了自由人,她爱裴舜卿,就对裴舜卿倾心施情。她说道:“以幽冥之质得配君子,虽则半载,可当百年。”“虽则形影泉下瘗,兰麝土中埋,一点真情,几时得坏。”李慧娘重情,但不为私情,若为私情,任贾似道杀死裴舜卿,在阴间做永久夫妻,而它宁愿牺牲自己的情爱,也要救出他人:“你疾忙逃出脱祸胎,免留在此遭蜂虿。”救裴舜卿于危难之中,这就是她的高尚之处。救人之困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更是文化层面歌颂的内容。如果说救出裴舜卿是情义所至,那么,救出同等地位的阶级姐妹,则是一种侠义品格的体现。司马迁在他的《史记•游侠列传序》里说:“其言必信,其信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危困,既已存亡死生矣。”李慧娘对此当之无愧,它舍情割爱救出裴舜卿可谓一果,解救同等地位的姐妹可谓又一果。 李慧娘的鬼魂救走了裴舜卿,贾似道怀疑是众姬妾所为,大发雷霆,把众姬妾寻来拷打,“老婆子,与我着实地拶,下力地打。”(婆打)“再不招,有杀李慧娘的剑在此。”在贾似道的淫威逼迫下,众姐妹陷于危困之际,李慧娘的魂灵出于义愤,挺身而出,疾呼:“放走裴生应有故,如何连累众钗裙。”她一人做事一人当,特来认明此事,逼迫贾似道放下屠刀,解救出众位姐妹。这种侠义行为,其它女性魂灵形象却不具备,窦娥的冤魂显现是为了报仇,杜丽娘魂灵是为了追寻梦中的情人,她们都是从个人角度出发,而李慧娘则是急他人之急,解他人之危,它的这种侠义精神和品质,不但在当时有他的社会意义,就是在今天也值得张扬,因为,中国的民众历来重情讲义,情义是中华民族文化的底蕴。李慧娘鬼魂形象具有它的感召力和吸引力。 § 昆曲作品 孟超据明周朝俊《红梅记》传奇改编。剧本于1961年发表,1962年出版单行本。原作剧情有两条线,一条是裴禹与卢昭容的婚姻故事,一条是裴禹与李慧娘的爱情故事。改编本删去原作中有关卢昭容的情节,集中描写了李慧娘的故事。叙述南宋奸相贾似道游西湖,姬妾李慧娘见书生裴禹英俊,不禁脱口称赞。贾似道回府杀死慧娘,又将裴禹骗入相府,囚禁于书房之中。慧娘鬼魂与裴禹幽会。贾似道遣家将刺杀裴禹,慧娘救裴禹出府,并与贾似道当堂辩论。原本中《鬼辩》一折为袁晋所补,孟超将其关目吸收到改编本中。改编本发展了原作将裴、李爱情与政治斗争相结合的写法,加强太学生反对南宋腐败政权和贾似道误国害民的斗争,并以此作为裴、李爱情的基础。改编本又吸收《红梅阁》、《阴阳扇》等地方戏传统剧目的一些优点,使游湖、杀姬、幽会、放裴、鬼辩诸折唱做并重,抒发了李慧娘爱憎鲜明的强烈感情。裴禹、贾似道等人物形象也都刻画得比较突出。 1961年,《李慧娘》由北方昆曲剧院演出。李淑君饰李慧娘,丛兆桓饰裴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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