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词条 | 马福益 |
| 释义 | § 个人简介 青年时期马福益，原名福一，又名乾，生于1866年，原籍湖南湘潭南乡。马姓是湘潭大族，族中地主、富商很多，但马福益家却世代佃地为生。他父亲马大良先是租同族地主的田地耕种．因被退佃。生活异常艰窘，遂举家迁至醴陵西乡瓦子坪。仍以租佃过活。马福益是长子，幼时读了几年书，粗通文墨。长大后，身材魁梧，有胆略，擅口辩．性格明快果决。遇到邻里有争端及不平之事，常出面干预，处断公平，人们畏而敬之。 § 个人经历 他这时已加人了哥老会，并当了小头目。由于经常有人来他这里报告议事，应接不暇，以致荒废家事，家人怨怒，福益遂与父亲、兄弟分家，迁居附近的渌日。渌日是一个大市镇，会党活动频繁，镇内赌窟多为会党首领所设，而且流氓、地痞、盗贼群集，作案累累，商民惴惴不安。因马福益为人正直，且在会党中有一定地位，商会便请协助维持，福益慨然允诺。他邀集各路会党首领，商定秘密条规，规定：禁止作假行诈；不得行凶打架；禁止抢劫拐骗和盗窃；遇有争端公平处理，不得徇私袒护等。这些条规实行后，渌口市面安然无事，马福益的声誉也因而大著。于是，马福益开堂放票，招收党徒，势力逐渐扩大，遍布醴陵、湘潭、浏阳等县．并及于江西、湖北等省，徒众有一万多人。后来，马福益又投身江南防营。在防营管伙食时，他动用军粮接济会党，被当局革退。l891年，他创市回龙山，分派谢受祺、郭福、何士才、尹汉廷为四路头目，自称四路总统。会内叉立山、堂、香、水名号，山名"昆仑山"，堂名"忠义堂"，香名"来奶香"，水名" 去奶水"。 在会内，马幅益严明纪律。执法如山，不裥私情。一个姓戴的会友违犯会规，马福益当夜开堂，处以死罪，戴死而无怨。坐堂马龙彪是他的族亲，办事又很得力，却违犯会规，与会中兄弟郭某之妻私通。马福益召集头目开会，要依章处置。不少头目为之求情，马福益不为所动，说，"如不照章惩办，何以维持山堂，统辖会众?"逼令马龙彪投水自尽。由于马福益不肯枉法，他在会党中的威望很高，所部会众则视死如归。 § 从军经历 随着势力的扩大，马福益渐渐萌发了反清思想。1900年，唐才常组织自立军起义，他曾参与其事。自立军失败，哥老会正龙头王秀芳(即王四脚猪，又号王四爵主)死难，马福益承袭其位，影响及于闽、赣、湘、鄂四省，成为哥老会的著名首领。 经过自立军起事，哥老会已成为一支重要的反清力量。此时，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蓬勃兴起，马福益适逢其时，把自己的反清事业融人了这一潮流。1904 年，黄兴组织华兴会时，便联络马福益。试图把这支反清力量纳人民主革命的轨道。大概一定程度上受到刘揆一的影响，黄兴在拒俄运动期间产生了这一策略思想。刘揆一的父亲刘方蛲原是湘潭县的捕快，曾经救助过马福益，因此他与马福益很早就联系密切，深受哥老会徒的推崇，他自己在戊戌维新后就注意联络会党。拒俄运动中，黄兴从日本回国发动革命。行前，访刘揆一讨论进行方略，刘揆一即举马福益为例，提出联络会党，他说："种族革命，固非运动军学界不为功；而欲收发难速效．则宜采用哥老会党，以彼辈本为反对满清，而早有团结，且其执法好义，多可赞叹"。黄兴赞成这一意见，这为日后联络马福益埋下了伏线。 马福益这支哥老会力量居于社会下层，最能感受到社会的不公平，也就最容易起来反抗。黄兴充分估计到他们所蕴含的革命性，因此把他们看作已经捣实的炸药，要用民主革命的火苗去引爆它，这也正是黄兴与马福益能够"结义"的政治基础。回国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联络发动，黄兴明确提出了联络会党的策略方针。考虑到华兴会成员多属知识分子，直接与会党接洽，可能会产生许多隔阂，黄兴与刘揆一另外创立"同仇会"，专门作为联络会党的机构。 华兴会成立后，联络马福益．发动武装起义就提上议事日程。但黄兴与马福益索不相识，与他联络还得借助刘揆一。l904年春初，黄兴派刘揆一之弟刘道一与万武拿着他的亲笔信去接洽。开始，马福益看了黄兴的信，元动于衷。他当时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革命．更不知道黄兴为何许人，因此颇有点轻视这两位年轻人。刘道见状，便激以民族大义，说道："马大哥!我今天是奉黄先生之命而来......我今天要请教的是：马大哥究竟是遵照洪门遗训，担起灭清复明的责任呢? 还是开开山，拜拜台，收点党徒，弄点金钱，头上插个草标，出卖人头呢?还是收集力量，使官兵疲于奔命，奠奈我何，然后再受宫廷招抚，别开生面去做满清的奴才呢?我们闻大哥之名久矣，知道大哥是个汉子，又是替老百姓打拖不平的英雄，所以黄先生才特地派兄弟们来．同马大哥谈谈。"听到这里，马福益不禁肃然起敬。刘道一的这番话，使他感到茅塞顿开。前景豁然明朗起来。他从刘道一的话中对黄兴和他的事业有了初步的了解，觉得甚合自己的志趣，于是爽朗地说，我今天于这营生，"也是为了要团结一致，来做灭清复明的事......古人有云：'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今天可以说是读了十年书了，望继续不客气地谈下去。先生大意我大概晓得了一些，最好是告诉我将来要我如何进行的办法，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无不唯命是听。"开饭的时候，刘道一又乘兴讲述了一些浅显的革命道理，恳切地说："若能得马大哥的赞助，我们的革命事业，就有一大半把握了。" 刘道一完成使命后，黄兴与马福益便建立了直接联系，接着，黄兴、刘揆一便约马福益会面。这是三位豪杰第一次会晤。为避清吏耳目，黄兴和刘揆一各自短衣钉鞋，头顶斗笠．乘雪夜步行三十里，来到湘潭茶园铺矿山上的一个岩洞，与马福益相见。为了保障安全，马福益事先也作了妥善布置，矿山各路，早已有哥老会分子严密防守。岩洞里，柴火熊熊，三人席地而坐，各倾肝胆，共谋光复大计。晤谈中，大有相见恨晚之慨。马福益命徒众挖了一个地坑，埋着几只雄鸡．上面用柴火煨烤。他们边谈边吃，代替会党喝血酒的仪式．就这样，他们痛饮狂餐，一直到天亮。 就在雪夜岩洞的第一次会晤中，马福益与黄兴商定了举义大计： (一)决定ll月6日西太后七十生辰全省官吏在皇殿行礼时。预置炸弹，将其炸毙，乘机发动起义。 (二)省城以武备各校学生联络新旧各军为主，会党为辅。 (三)省城外分五路响应，以会党为基干队伍，军学界人为指挥。马福益当即指定谢寿祺、郭义庭组合浏阳、醴陵武装；申兰生、黄人哲组合衡州武装；游得胜、胡友堂组合常德武装；肖桂生、王玉堂组合岳州武装；邓彰楚、谭菊生组合宝庆武装，静候华兴会派遣指挥与监军。 (四)以黄兴为主帅，刘揆一与马福益为正副总指挥。 这个起义长沙、五路响应的计划，是黄兴组织华兴会后的第一个武装斗争计划．而马福益则是这个计划的丰要角色之一。因此可以说，黄兴从事武装革命的生涯是从联络马福益升始的。无疑，作为会党自领，马福益是黄兴所从事的民主革命事业的第一个信从者。从这个计划中，我们看到，马福益信守"无不唯命是听"的诺言，把自己和整个队伍交给以黄兴为首的华兴会指挥，而不是以哥老会的大龙头自居。这说明他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思想，把自己的"营生"纳入这场革命的轨道。同时，从这个计划中还可以看出，马福益的哥老会队伍是起义的主要依靠力量。虽然省城举事是以武备各校学生联络新军为主．但实际上并未成熟，即使能够发动，孤军奋战，也难以奏效。因此．省城外以哥老会为基于队伍的五路响应，进逼长沙，将成为起义成败的关键。 这个在近似会党结盟仪式气氛中商定的起义计划，不仅使黄兴感到马福益坦诚豪爽，可以依赖，而且似乎觉得胜利是指口可待。归途中，他不禁吟出两句诗："结义凭杯酒。驱胡等割鸡。"这两句诗是他与马福益的关系的集中概括。黄兴的气质与马福益有点类似，黄兴"幼即以豪侠称于闾里"，马福益也是"以侠义著"。这两位湖湘子弟有着湘人雄豪刚毅的禀性，杯盏之中披肝沥胆，又更添几分豪气，小禁使黄兴有点烈飘然，把驱逐满清贵族看得如同宰鸡那么容易。更重要的是，"结义""驱胡"，把一个民主革命的志士与一个会党领袖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把两股反清势力紧密联系在一起，从而推进了革命形势的发展。不过，他们两人并非完全一致，马福益还没有成为一个民主革命者。严格地说。马福益还没有民主共和的观念，他们的联盟基本上还是建立在结"驱胡"之义的基础之上。 为了实现这个起义计划，马福益积极进行准备，紧密配合黄兴，作好所屑部队的发动工作。这段时间，他们虽未见面．但联系却很频繁。茶园铺会晤后不久，马福益即在雷打石附近之五龙山某寺诈式开堂。开堂后几天，黄兴由长沙致书，并派刘揆一先行，派张平子和万武随后押运白马一匹和酒、肉、布匹若干礼物赠与马福益。马福益将礼物点收后．发现肉中夹有手枪曲支，千弹数十颗，布箱中有长枪三支及不少子弹。刘揆一当即教马福益打枪，并传达黄兴的旨意，大意是要他从速将众会编练成为作战部队。并尽可能使会党成员参加正规军队，准备在时机成熟之时，候令发动起义。马福益均允诺照办。得到黄兴的指示和枪支等礼物，马福益愈加高兴，第二天亲自做了一桌丰盛的宴席，热情款待他们。刘揆一等告别后，马福益按照黄兴的指示，选择会党成员中身体强壮和有才干者，命他们统率会众，半夜时在山林中演习。他和自己的得力助手游得胜、萧子金也亲自持枪教会众练习使用。为了落实准备工作，马福益还经常骑马巡视各处。 起义的日子越来越近，为了加强对马福益这支老哥会力量的组织领导，黄兴和刘揆一决定仿照日本将佐尉军制，编列各项组织。黄兴任大将，兼同仇会会长职务；刘揆一任中将，掌理陆军事务；马福益任少将，掌理会党事务。l904年9月15日，浏阳普迹市沿例召开牛马交易大会，各乡民众均牵牛马犬豕等家畜赴会，因此哥老会定于此日拜盟。黄兴于是派刘揆一与陈天华、徐佛苏、陈福田赶到该处，举行授予马福益少将仪式。当时观者如堵，在庄严的仪式中，当即由刘揆一代表黄兴授予马福益少将，并给长枪20枝，手枪40枝，马40匹。同时。对于各地如何策应，也重加布置。商定各路军队布置均已就绪，等大批军械运到，即如期举义。马福益也介绍属下头目姜守旦、龚春台、冯乃古等一一见面。自此以后，哥老会相继人会者，不下十万人。显然，这是起义前夕黄兴和华兴会对马福益及其哥老会进行总动员的大会。 马福益的这支力量对丁黄兴筹划的起义举足轻重，他的哥老会不仅是起义的基本队伍，而且还通过他们发展了革命力量。当时黄兴和华兴会发动群众，扩大组织，主要是通过马福益及其徒众，沿袭会党散发布票的方式。马福益曾派肖桂生、游得胜等人充当华兴会中路副办等职，散放同仇会和华兴会票，放票邀人。黄兴通过马福益发展了大批会众，这不仅为他们计划中的起义打下了群众基础．而日还在群众中播下了革命的种子。 由于缺乏经验，更由于会党组织方式的陈旧落后，加上叛徒的告密，黄兴和马福益等筹划的起义在临近举义时世露。当时，马福益、游得胜等在浏、醴一带的旧军中出入频繁，人多口杂，以至风声透露，被清吏侦悉。10月中旬，肖桂生、游得胜等会党头目被捕，起义的机密因而尽泄。黄兴和马福益等在10月下旬被湖南官府行文通缉，在党人和朋友的帮助下，黄兴和刘揆一等化装逃往上海，马福益则逃往广西。 事虽至此，黄兴和马福益仍然准备再举。ll月7日，黄兴在上海余庆里召集杨毓麟、仇亮、陈大华等四十余人开会，计划立即分途运动大江南北的学界、军队，在鄂、宁等处起义。不料，黄兴因万福华刺王之春案牵连入狱，获释后身份已为当局知悉，不得已避走日本。1905年春，马福益从广西返回湖南，改名陈佑衡，准备以洪江为根据地再次举义。他派谢寿祺去上海与黄兴联络．恰巧遇到留在上海的刘道一。谢寿祺告诉他说，马福益认为前次失败．半由该党人不慎所致，深自愧恨。现打算集洪江会各派精锐于洪江，作孤注一掷之势，希望帮助军饷武器，并派人指挥。黄兴知悉后，与刘揆一商议，认为洪江地僻山多，进战退守，足以持久，而且可以号召各方，次第响应。 § 被捕就义 1905年春。马福益亲往湘东联络lH部，期与回龙山"老满"刘志和取得联络，并进而与安源会党首领肖克昌合谋在萍浏醴地区举行～次新的起义。然而，事不凑巧，原在醴陵县属清江埠开设饭店的刘志和因生意不好，复至萍乡县开设面馆。马福益潜往萍乡，不幸于是年4月1217在萍乡护城河中的一只船上被捕。 马福益被捕时，用铁链锁其锁骨，俗名强盗骨，咀刀洞穿肩骨，系之以练，解至长沙，刑讯残酷。但马福益坚贞不屈，表示："革异族命。为汉族复仇．死何所憾"。他只承认自己与华兴会首领的关系，虽已体无完肤，奄奄一息，仍挣扎着力辩那些被囚禁的同志与华兴会无涉，冈而解救了一些同志出狱。4月20 日，马福益在长沙浏阳门外被清政府杀害，为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献出了生命。马福益的殉难，黄兴深为悼惜。l906年12日，他在东京以马福益遗像帧，题赠 17本友人末永节，词日："湖南党魁马福益氏，甲辰岁谋起革命军，乙已三月十六被满贼端力惨戮干长沙。闻就缚时。曾手刃六人焉。克强氏识。狼啸月先生惠存。"寥寥数句，表达了黄兴对马福益的怀念之情。 马福益从结识黄兴投人民主革命，到被捕就义，共约一年时间。这短暂的时间，在他的生涯中是一个重要的坐标。马福益一生闯荡江湖，尽管声名赫赫，但终归是一个草寇英雄。黄兴与他"结义"，将他引导到民主革命的事业中来，这才使他的江湖生涯能够发出耀人的光彩而留名青史。更有意义的是。马福益与黄兴"结义""驱胡"，为湖南民主革命形势的高涨打下了一定的基础。马福益死难后，部下发誓复仇，更加倾向革命党，"继续图大举"。1905年8月20日同盟会正式成立后，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进入高涨时期。革命党人频繁发动武装起义。马福益的部下龚春台、姜守旦、肖克昌等继续甲辰长沙起义的未竟之业，又再次接受同盟会革命党人的领导，带领会众于1906年12月4日发动了震惊中外的萍浏醴大起义，迎接了民主革命高潮的到来。而且，这次起义在中国大地上第一次以檄文的形式宣布了同盟会的民主共和纲领．反映了这支会党通过甲辰长沙起义，更容易接受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思想。可见，马福益和黄兴"结义""驱胡"，在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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