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萧耀南 |
释义 | § 简介 萧耀南(1875-1926),字珩珊、衡山,因其祖籍浙江兰陵,也常被人称为萧兰陵,1875年出生于黄冈县孔埠镇萧家大湾(今属武汉市新洲区)。北洋政府时期,历任第二十五师师长,湖北督军、两湖巡阅使,湖北省省长等职。 萧耀南的父亲是一个乡间货郎,育有二子,萧耀南居次,萧父把二子分成一耕一读,分别培养,萧耀南被选中去念书,父亲希望他通过科举之路,谋取一官半职,光耀门楣。萧耀南曾两次参加科举,中了秀才,因家境贫寒,无力继续应考,便在家乡做了一名私塾先生。当时塾师每年的收入不过二十来贯钱,并不足以养家。萧耀南不甘于乡间的贫困生活,遂于1896年来到省城武昌,投入护军营当兵,另谋出路。 § 经历 清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张之洞创立湖北将弁学堂,由军中考选学生,萧耀南即考入该校就读,结业后在湖北常备军中任职,由哨长、哨官,升至督队官。因身体孱弱,不适应部队生活,离开湖北到北京投奔哈汉章。哈汉章是早期留日士官生中的知名人物,曾任湖北将弁学堂教官,与萧耀南有师生之宜,遂介绍其到陆海军练兵处任二等科员。后调入哈汉章任军咨副使的军咨府任职。萧耀南为人沉默寡言,对上级服从恭顺,熟悉公文,有一定的办事能力,故在练兵处和军咨府均能得到上级的信任,与同事的关系也相处得很好,几年中得以步步升迁。 清宣统元年(1909年),萧耀南被派到驻奉天(今沈阳)的北洋第三镇,任第九标第三营管带,从此与该镇统制曹锟结下了深厚的关系,次年升任第三补充标标统。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北洋第六镇统制吴禄贞(湖北人)联合山西义军,组织燕晋联军反清。10月下旬,清正府派第三镇到山西进攻燕晋联军,吴禄贞遇刺后,清军占领太原,萧耀南以军功升任第十二标标统。 因为辛亥革命,清朝被迫重新起用袁世凯,袁为防革命思想的渗透,清除北洋军中的南方人,萧耀南经曹锟力保得免。南北议和达成,孙中山等人要袁世凯到南京就职,袁世凯不愿南下,命令曹锟举行兵变,以为借口,萧耀南当时作为曹的部下,也参与了这一阴谋。 民国成立后,镇改为师,萧耀南任第三师第九团上校团长,兼师参谋长,1913年,因赴河南剿办白朗“有功”,被授为陆军少将。1914年,袁世凯任命曹锟为长江上游警备总司令,驻岳州(今湖南岳阳),二次革命,萧耀南升为总司令部参谋长。1915年袁世凯为准备称帝,把曹锟的总司令部移驻重庆,帮助川督陈宦护国军。袁命三师扩军,曹成立五营卫队,萧耀南任统领,仍兼司令部参谋长。 袁世凯死后,黎元洪继任大总统,曹锟利用萧与黎的同乡关系,以及其与总统府要员哈汉章的师生之宜,由萧出面运动,花费60多万元,替曹谋得直隶督军一职。曹任督军后,第三师即开赴直隶,驻保定,曹扩军成立直隶一、二、三、四混成旅,萧耀南任第三混成旅旅长。1917年张勋复辟失败后,冯国璋代理总统,段祺瑞任内阁总理,掌握实权,拒绝恢复《临时约法》。孙中山先生在广东成立护法军政府,开展护法运动。段祺瑞派曹锟为南征总司令,由吴佩孚代理第三师师长兼前敌指挥,率第三师、直隶一、二、三混成旅及冯玉祥的十六混成旅南下,与护法军作战。吴佩孚击退南军,进驻衡阳。萧耀南的第三混成旅也驻于衡阳、祁阳一带。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人民反对内战,南北和议,停止内战。吴佩孚移驻洛阳,萧耀南回驻直隶顺德(今河北邢台)。 1920年直皖战争爆发,萧耀南以一个旅的力兵,击败皖军一个师。直系取胜后,大规模扩军,直隶第一混成旅扩编为第二十三师,第二混成旅扩编为第二十四师,第三混成旅扩编为第二十五师,第四混成旅扩编为第二十六师,萧耀南晋升陆军中将为二十五师师长,仍驻顺德。 1921年,因时任湖北督军王占元长期克扣军饷,造成所部第二师哗变。叛军在城中烧杀奸抢,全城骚乱,引起湖北人的一致反对。官绅各界组织驱王运动,主张鄂人治鄂。同时,湖南督军赵恒惕乘机派兵讨伐王占元,谋取湖北地盘。王占元向吴佩孚请援,吴佩孚令萧耀南率二十五师南下增授,萧奉令南下时声言援鄂不援王。 当时,赵恒惕的湘军与鄂军大战于蒲圻(今湖北赤壁)羊楼洞、赵李桥八昼夜,鄂军渐渐不支,此时,萧耀南率25师乘火车至汉口,任凭王占元再三催促,萧仍原地按兵不动,待南方战线败报传来,王占元无奈自动请辞。8月9曰,北京正府任吴佩孚为两湖巡阅使,任萧耀南为湖北督军。 萧耀南到任后,湘鄂战争继续,萧即派第二十五师赴前线增防,吴佩孚同时率第三师南下,守汀泗桥,最终击退了湘军,双方议和停战,第二十五师的第五十旅陈嘉谟部进驻岳州,至此萧对湖北长达5年的统治开始。 萧耀南虽然坐上了湖北督军的宝座,但他的地位并不稳固,当时湖北地区驻军众多,除二十五师是他的起家部队外,其余都是王占元的旧部,除湖北水警厅长何锡蕃是萧的老同学,让他比较放心外,对孙传芳的第二师及湖北第一、二、三、四、五这5个混成旅,萧都很不放心。于是他一面用拉拢的手段,将境内各种部队一律收编,并与这些部队的将领换帖子拜把兄弟,一面又暗中派亲信去进行牵制。对第一混成旅(旅长潘守蒸),派二十五师一名范姓营长到该旅任团长;对第二混成旅(旅长寇英杰),则拉拢该旅湖北籍的团长贺国光,对第四混成旅(旅长刘佐龙),则拉拢该旅团长谢超。对第二师和第五混成旅(旅长张允明),借拥护吴佩孚的武力统一中国政策为名,策动他们去夺取闽、浙、沪地盘,趁机将他们排挤出鄂。此外,当时在湖北还有长江上游总司令兼第八师师长王汝勤、第十八师师长卢金山、第十八混成旅旅长赵荣华、第二十一旅旅长王都庆,都驻宜昌。汉黄镇守使杜锡钧,驻汉口。襄樊镇守使张联升,驻襄阳。他对第八师拉拢旅长刘玉春,对十八混成旅拉拢团长于学忠,对汉黄镇守使署利用同学张厚生作内线,派督署参谋阮兆文当张联升的参谋长。经过他这一番细密部署后,各将领皆为其控制。 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萧在控制军权的同也,还很注意争取各方支持。他吸取前任王占元的教训,采取了一些缓和措施,不再过度克扣所属部下军饷来饱私囊,部队军饷与给养一律补齐发足。对湖北首义将领及赋闲军人,萧耀南均给予厚待,如唐春鹏、石星川、孙武、熊祥生、吴兆麟、应龙翔、陈士可、覃师范、蔡汉卿、傅楚材、杨缵绪等都由萧向大总统黎元洪保荐为将军府将军,让他们挂闲职,领干薪,使得这些湖北元老,个个人心大悦。对武汉市的商界名流,萧耀南也广为交往,如商界名人周五常、徐荣廷、吕超伯、黄文植、苏汰余、周苍柏等,都是萧公馆的座上宾,商会会长周星棠更被聘为省署顾问,以显礼遇。萧还联络地方帮会头目,委官任职,给予优厚待遇,使其为已所用。对中央大员、各地方势力、社会名流,萧也慷湖北物产之慨,广为结交。通过这一番努力,使萧在湖北的统治得到各方的支持,对湖北的控制得到巩固。 萧耀南初任督军时的湖北省长是刘承恩,系王占元督鄂时期遗留下来的,属于奉系,对萧并不顺从。正好此时,有原湖南督军汤芗铭也想谋取湖北省长一职,前来游说萧耀南,声称军民两政应由一人兼理,以利地方治理,并表示自愿去搜罗刘承恩的劣迹,找大总统黎元洪为萧疏通。萧耀南同意后,将呈请撤换刘承恩的公文,交由汤芗铭晋京办理。谁知黎元洪接文后发表的省长,不是萧耀南,而是汤芗铭。萧耀南愤恨之余,便仿效当年段祺瑞组织督军团干政的先例,让将军团出面发电中央正府拒绝汤芗铭到任。又由流氓帮会分子组织所谓拒汤团,堵截汤芗铭,并将省长印送到督军署,请督军护理省长。汤芗铭无法接任,只好黯然返回北京。萧耀南以督军护理省长,又控制了湖北的行政大权,成为名符其实的湖北王。 因为拒汤有功,将军团成员事后都被萧耀南任以肥缺。陈士可当上湖北工赈督办,熊祥生任湖北烟酒公卖局长,杨缵绪任湖北造币厂长,应龙翔任应城石膏公司总经理,吴兆麟任樊口堤工局总经理,孙武任汉口后湖土地清理处长,傅楚材任汉黄鄂轮船公司总经理。唐春鹏、石星川、蔡汉卿等则组织的济生地产公司,把持一切。 1923年2月4日,京汉铁路工人大罢工爆发,而罢工的中心正是汉口江岸铁路机务段和江岸车辆厂。从江岸机务段到北京长辛店,火车停开,车辆厂停工,1200多公里长的铁路,顿时瘫痪。 工人们的这一举动,使吴佩孚气急败坏,他于2月7日电令萧耀南勒逼工人立即复工,并指使就地枪毙施洋以资。萧耀南接电后,立即派汉口镇守使署参谋长张厚生率兵前往江岸分工会,杀害了共产傥员、工人领袖林祥谦等大批工人群众,一手制造了震惊中外的“二七惨案”。当日夜,萧又派二十五师警卫营长李世焜以请谈话为名,将武汉工团联合会法律顾问、共产傥员、大律师施洋诱骗至大东门外,枪杀于路旁。2月7日这一天,正是农历除夕,本来是中国传统的新春佳节,而萧耀南对工人运动的血腥镇压,却使这一天成了其在湖北五年统治中,最黑暗的一天。 1923年,曹锟急于登上大总统宝座,欲逼黎元洪下台,而吴佩孚担心此举引起舆论非议,影响他“武力统一中国”的大业,故主张期满竞选,因而以曹为首的保派(时曹驻保定称保派)与以吴为首的洛派(吴驻洛阳称洛派)之间,产生尖锐的矛盾。 萧耀南早年是曹锟的参谋长,萧、曹关系之深自不必说。吴佩孚和萧则同为秀才出身,身世相近,且早年均为曹锟部下团长,曾结为金兰。萧任曹之参谋长时,吴任师部副官长,因吴为人孤傲自恃,曹锟初对其印象并不好,是萧多次在曹跟前进言,称赞吴的才能,才使吴得任为第三师第六旅旅长,并从此发迹的,因此萧、吴更成莫逆之交。萧耀南后来升为旅长、师长、督军,都是由吴提拔。正是因为,萧与曹、吴两人均有深厚的关系,所以当直系内部保、洛两派起了纷争的时候,萧耀南便出来充当了调停人的角色。经萧耀南的劝解,吴佩孚也只好妥协。于是,曹锟便在1923年6月,上演了一出截车夺印的闹剧,迫使黎元洪下台避居天津。 在成功赶走黎元洪以后,曹锟于1923年10月贿选大总统。在这次贿选中,萧耀南不但让湖北省承担贿选费60万元,还指使湖北籍国会议会参与,可谓是出力又出钱,曹锟就大总统职后,投桃报李,晋升其为陆军上将、两湖巡阅使,授炳武上将军,勋二位,次年又正式任命其为湖北省长(之前是自行护理)。 1924年10月,直系将领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至使吴佩孚在第二次直奉战争中兵败,被迫乘军舰南下,经吴淞口入长江,于11月17日到达汉口,准备组织护宪军政府。吴原以为萧为其一手提拔,必然听命于他,那知萧耀南却派人暗示吴佩孚,不欢迎他留汉,吴的护宪军正府计划搁浅,只得返回洛阳老巢。不久,镇嵩军憨玉琨部攻入洛阳,吴佩孚宣布下野,上鸡公山养病,萧耀南派人向吴表示,愿送路费助其出洋,实是怕吴佩孚入鄂引火烧身。吴佩孚在鸡公山未住多久,国民二军胡景翼又进入河南,逼吴佩孚离豫,吴佩孚只得乘火车入鄂。当时,湖北方面以保境安民为号召,为阻止吴入境,竟拆毁铁路,吴无奈只得在广水下车,一时间茫茫中国无竟无这位昔曰孚威上将军的容身之地。时有川军杨森的代表刘泗英在吴处,自告奋勇到汉游说萧耀南“缓段全吴”。萧耀南表示自己不会做冯玉祥第二,拒吴入境不过为了保全武汉,最后双方达成协议:一、同意吴移驻湖北黄州。二、吴的卫队以两营为限。三、所乘兵舰决川号和浚蜀号的武装解除,仅供作为交通工具和自卫。1925年1月5日,吴佩孚到达黄州西山暂住,之后又移驻岳州。 北京政变后,段祺瑞出任北京政府执政,作为皖系首领的段,当然不会对属直系的萧耀南讲什么客气,他一上台便开始对萧施加压力,明令取销萧耀南的两湖巡阅使,又裁湖北督军,改萧为湖北军务督办。接着,段祺瑞到萧耀南处任督署参谋长,对萧进行牵制,委原属安福系长江上游总司令兼第八师师长王汝勤为湖北军务帮办,还派安福系的刘文明当汉阳兵工厂厂长、安福系的谢道生为汉口电报局长,派安福系的湖北籍议员郑万瞻为湖北官矿督办,刘亮为湖北烟酒公卖局长,蓝某为武汉关监督。几乎湖北的军政财权都被段祺瑞抓走了。 萧耀南督鄂数年来,事事受制于吴,不料吴倒而段又来,非常不甘心,于是暗中与段斗法。 他首先发表二十五师师长陈嘉谟为武汉保安总司令。不便公开扩军,就暗地充实二十五师实力,增加2500名战斗兵额。 在政治方面,萧耀南做出联合广东革命政府的姿态,以对抗段祺瑞的压制。他一面起用了一批湖北籍国民傥员,如张大昕、刘成禺、郭肇明、张国恩等,同时派他的同乡同学老国民傥员程守箴为代表,前往广东与孙中山先生联络。孙中山先生也先后派孙科、汪精卫来鄂与萧密商合作问题。 在军事方面,相响湖南督军赵恒惕的联省自治主张,联络湖北籍的江西督军方本仁,同属直系占有浙江、福建的孙传芳,以及四川的杨森等,以壮声势。还与河南督办岳维峻在鸡公山会晤,商谈联防。使湖北四面无虞,让段祺瑞奈何不得。 对段派来的参谋长张学颜,萧认为是心腹之患,必欲去之而后快。张学颜原系第三师第十团的团长,与萧耀南是同僚,个人感情本不错,只因张后来加入安福系,被吴佩孚撤职。段派他来当参谋长,相利用张与萧的旧关系,起到监视作用。可是萧耀南却棋高一着,他指将军团等一班人,对张三曰一小宴、五曰一大宴,使其无暇顾及参谋长的职务。又由张厚生在汉口物色一个美艳的名妓,以重金赎买,送张为妾,张迷于酒色,更无暇到署办公。再对张到任时所带来的一班亲朋好友,各各给予肥缺。使得张学颜乐不思蜀,对萧耀南感激涕零,完全忘了段派他来鄂的监视使命,使段祺瑞大失所望,愤而将其撤职。张学颜去职后,萧耀南又保荐原为安福系旅长,后投靠直系的张月波继任参谋长。张月波因原属安福系,在段的左右有很多熟人为其游说,所以得以任命,而他又是叛皖投直的,只然只有忠于直系。由对参谋长一职人选的斗争,可见萧耀南心机之深。 再说萧对付长江上游总司令兼第八师师长王汝勤的经过。当段祺瑞发表王为湖北军务帮办的电报到鄂时,萧先让其同乡,电报局长谢道生先将该电暂时扣下,然后策动被王撤职的原旅长刘玉春倒王。在萧耀南的支持下,驱王迎刘顺利完成。王汝勤失去实力,帮办一职自然无从谈起。 除了张学颜、王汝勤以外,曾在王占元时期任过湖北省长的安福系人物何佩瑢(本书另有传),乘段祺瑞重掌政权之机活动省长一职,也对萧耀南造成威胁。这时恰值刘亮的湖北烟酒公卖局长不能实任,刘亮就想方设法向萧献殷勤,他搜集何佩瑢在湖北省长和官矿督办任内的劣迹,冒用湖北各机关团体的名义,控告何佩瑢,同时还办了一个《振民曰报》,作为专门攻击何佩瑢的工具。不到一个月,段祺瑞不得不发出查办何佩瑢的指示,他的省长梦也就做到了头,刘亮因此一功,也得以继熊祥生之后,实认局长了。 对湖北省议会分,萧也进行分化拉拢,当时省议会分为三派,即:维社、平社和甲子俱乐部。维社较超脱,人数不多;平社是拥护萧耀南的,人占多数;甲子俱乐部也是少数,是拥护何佩瑢的。对平社议员,萧耀南利用由其支配的湖北官钱局票面损耗费,给每人每月发津贴车马费200贯来收卖,使省议会数年间,也不找萧的麻烦。 萧在湖北如鱼得水,可是外间的情况却在急剧变化中。1925年,冯玉祥在孙中山逝世后,势成孤立。段祺瑞和奉系都对他不利,因而想回头与直系联合,就派代表段其澍、刘骥(湖北人,本书另有传)与萧商议,拥吴佩孚再起,对抗段、奉。萧也派程守箴前往联络。此时,直系的后起之秀孙传芳,击败奉系控制了闽、浙、赣、苏、皖五省,也主张直系内部不计前嫌,一致对外。 为了联合直系各派对抗段祺瑞和奉系,萧耀南大规模扩军,以二十五师作为基干,另成立第十七和第二十一两个混成旅。第十七混成旅旅长由二十五师第九十七团团长余荫森升任,第二十一混成旅旅长由二十五师第一OO团团长刘月亭升任。新成立第九师,师长由襄樊镇守使张联升兼任,寇英杰的第二混成旅扩编为湖北第一师,师长由寇升任,刘佐龙的第四混、宋大霈的第三混成旅亦扩编成师,师长由刘、宋升任。 其时有湖北、四川、江浙各处代表集会,决定倒段讨奉,计划前锋由国民一、二、三军担任。冯玉祥还向萧表示,若能容,就一起干;不能容,本人愿下野将队伍交出。正在此时,段祺瑞急于组织开国民会议,准备正式选他为总统。段派到湖北办理选举的是郑万瞻。郑天天缠着萧耀南筹备选举,萧耀南故意拖延,到最后无法推辞,在选举那一天,又由陈嘉谟出面派兵在省议会前面的阅马场演习,断绝议会交通,不准出入。郑万瞻去找萧耀南,萧耀南置之不理,使得选举流产。 在这种情势下,吴佩孚认为出山时机已经成熟,乃派人到湖北征求萧耀南的同意,萧派师长陈嘉谟到岳州来对吴说:“大帅尽管出山,可是请勿来湖北,因为我还需要时间。”吴听了很不高兴,瞪着眼睛说:“我要出山自然要在湖北。”然后用和缓的音调问陈:“我现在问你,你对我出山有什么意见?”陈敬谨答道:“大帅出山,我个人愿效犬马之劳。”除陈外,鄂军将领寇英杰、宋大霈、于学忠,都是吴佩孚的山东同乡,都表示听命于吴。这些人都是萧的台柱,他们既听命于吴,萧耀南又岂能阻止得了?因此萧也下了决心,“江山本来是他的江山,给我江山的是他,要断送江山也只索性由他。”遂于1925年10月20曰,发出迎吴通电,不再唱“拒吴保鄂”的高调了。 21曰吴乘决川舰抵汉,萧率文武官吏恭迎江边,与上次拆路拒吴,有天渊之别。吴佩孚到汉后,在查家墩组建十四省讨贼联军司令部,东山再起了,任命萧耀南为讨贼联军鄂军总司令兼后方筹备总司令,陈嘉谟为副司令,任寇英杰为鄂军第一路总司令,陈嘉谟为第二路总司令,卢金山为第三路总司令。 对于吴佩孚来说,死敌是冯玉祥,而不是奉张。所以,吴一出山,就发出通电,把联冯讨张变成了联张讨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这个电报还署有萧耀南的名字,萧竟全然不知。吴佩孚原承认不干预湖北政治,而他一到汉口,不得萧的同意,就把汉阳兵工厂长和汉口电报局长撤换,任用他的私人。萧耀南无可忍耐,大发脾气,骂吴佩孚不顾信义、出卖朋友,彼此产生极大裂痕,这也给萧耀南的健康造成影响,其病根就是由此而起。 因为吴佩孚主张联奉讨冯,进攻国民二军驻守的河南,战线接近湖北,各种军需、兵役也全落在湖北百姓头上。吴佩孚在当时是个光杆,所有军费,完全靠湖北筹划,湖北财政无法负担,吴佩孚就想在汉发行军用券500万,并想把食盐加价每引盐加征4元。萧耀南是湖北人,若如此荼毒地方,难逃家乡父老的指责,因此挺身出而,亲自率同省议会及各机关法团,以鄂民资格到总部请愿,迫使吴取消军券发行和食盐加征计划。 由于,吴佩孚与萧耀南在联冯讨奉,还是联奉讨冯问题上的矛盾,加上吴佩孚干涉湖北省政,而萧耀南又反对吴佩孚加征军饷,增加湖北人的负担,所以吴、萧矛盾十分尖税。因这一矛盾的刺激,萧耀南的健康也受到影响。加之对国民军的战事并不顺利,尤其是南口方面伤亡甚大,久无进展,而军费开支逾来逾大,筹措更是难上加难。这些都使萧曰夜不安,精神萎颓。 1926年2月11曰,汉口慈善会会长蔡辅卿从前线归来,求见萧耀南,痛哭流涕地陈述前方战事不利,死伤枕籍的情况,使萧大为动容。那天正是农历腊月二十七曰,大风大雪,萧送蔡出门,站在廊檐下立谈过久,受了风寒,当即病倒昏迷,由中医曹元森医治,汤药都灌不进。第二天又请来汉口的德籍医生文德治疗,认为是疲劳过度,打了一针以后,恢复正常,医生临走时嘱咐让病人多睡觉,并留下安眠药3片,叮嘱一次只可吃一片。2月13曰,农历腊月二十九曰晚上,萧耀南情况还尚好,曾亲笔手谕,在其生病期间,“督办由参谋长张月波代理,省长由政务厅长杨会康代理。”并准备送某些人的过年费。 当天夜里,萧耀南一次将医生留下的3片安眠药都吃了,于是体质受不住,兼之窗户打开过多,又冒风寒,遂转为急性肾炎。2月14曰,正月初一早晨,再请德国医生前来症治,医生认为已无法挽救,只有灌肠才有一线希望,经家属同意,进行灌汤,在灌肠过程中萧耀南死去,享年仅五十一岁。 自萧耀南起病到死亡,时间只有三天,因其头两天还很正常,又正值过年,所以湖北军政官员很少人知道,即有极少数的人来过,也只略微问讯一下病由就走了。加之萧耀南临死前与吴佩孚的尖税矛盾,于是世间纷纷传说其是由吴佩孚密令陈嘉谟派人下毒药于烟枪内毒死的。恰巧,萧死时因为灌肠水流出,把被子、衣服的颜色,染到他的皮肤上,显得有红有绿,又因肚子里还有未流尽的灌肠水,显得腹部膨胀,而身体发绿,腹部膨胀又被人认为是中毒而死的证明。 甚至还说曹锟的弟弟曹瑛也是吃了这个烟枪当时中毒而亡。 其实萧的医治经过,完全由家人处理,外面所传不许家人入署,纯属乌有。萧耀南的棺材始终停在督署,在督署开吊,可见其并非中毒而亡。至于曹瑛,其原有心脏病,在萧死后前来吊唁,他认为萧一死,前途将更为黯淡,其兄曹锟获释更加无望,当即晕倒,由其外甥,军储局局长毛某抬到自己家中,不久就死了,并没有抽大烟。因死得凑巧,才引起谣传。萧死后,由省政府出资十多万治丧,遗体运回原籍安葬。萧死后,吴佩孚派二十五师师长陈嘉谟升任督办,汉黄镇守使杜锡钧升任湖北省长。 萧耀南为人谦和,善于委曲逢迎,有心机,也会使手段,能笼络各方为己所有,但是并无太深城府,难脱秀才习气,常操妇人之仁,做事有失军人的果断。 萧耀南坐镇湖北时,各省派均派代表长期驻武 汉,对萧督趋逢备至,以求汉阳兵工厂的武器的供应,萧是有求必应,尤其对直系同党,更是周到备致。于是湖南的米,及云、贵、四川的烟土源源而来,萧坐收巨利。萧耀南嗜吸鸦片,喜在夜间办公,这也许就是他身体受损,短寿早亡的原因吧。 萧耀南治鄂期间,一再湖北人民的革命运动,除1923年“二七大罢工”外,还于1925年勾结帝国主义,五卅运动,通缉过共产傥人李汉俊。 萧耀南在他统治湖北的五年之中,也有过一些造福桑梓的功绩。他非常重视水利堤坊的建设,曾说“堤防为吾鄂人之命脉所在”,并亲自着手制定湖北全省的水利工程计划,并到各地督工修建。1922年,萧耀南与商人李子荣合作修武鄂间沿江大堤,又派李开先为王家营堤工督办,完成了堤工,还捐资修了新洲鹅公颈的堤闸,被当人称为“萧公闸”。1923年大水,萧派军队到江陵,堵防堤防溢口。他还中专门人才收集整理水利资料,编撰《湖北堤防纪要》。 对于湖北省的文化教育事业,萧也做出过一定的贡献。1922年,他将湖北的几个专科学校改为大学,请石瑛任武昌大学校长,郭泰祺任商科大学校长,张知本任湖北法科大学校长。后来的武汉大学,就是在武昌大学的基础上建立的。萧在任期间,还捐资为全国道教十方丛林之一的武昌长春观,修建了藏经阁。 1924年初,萧耀南还在基督教青年会体育干事葛雷(J. H. Gray)博士的建议下,拨款拓建体育场,支持在湖北成立全国运动大会委员会,使第三届全国运动会得以在武昌顺利举行,在当时条件下被西方人称为“一项奇迹”。 萧耀南除掌军政大权以外,亦经商。在家乡仓埠等地开当铺八个,投资购买太仓号轮船两艘,营运宜昌、九江等地,并在汉口一元路昌年里口左侧建造了豪化的萧公馆。 萧耀南发迹后,为家乡捐建过石桥一座,并兴办了一所兰陵小学。萧有一妻两妾,原配苏氏,子女不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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