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福泽谕吉 |
释义 | § 童年 福泽谕吉他于天保五年十二月十二日(西元一八三五年一月十日),出生在大坂的藩邸。父亲福泽百助,是丰前中津(现今九州大分县)奥平藩的士族。母亲是同藩士族桥本滨右卫门的长女,名叫阿顺。他的父母一共生了两男三女,谕吉是最后一个儿子。 当时,各藩都在金融中心地大坂和江户(东京),设置“藏屋敷”,销售藩地生产的粮谷杂物。百助受藩命,在大坂中津藩的“藏屋敷”,担任会计的工作。他虽是一个俸禄微薄的低级藩士,但却是一位廉洁自持、才学俊秀、德望颇高的汉学者。他最喜欢收藏中国的古书,恰巧在谕吉诞生那一天,得偿夙愿,购到了中国清代的上谕条例六十余册;晚上又逢麟儿出世,喜事重重,欢欣无比,于是给新生儿子取名“谕吉”。 但不幸终于降临这个和乐的家庭。当谕吉十八个月大的时候,年仅四十五岁的父亲就因病亡故。三十三岁的母亲,不得不带五个孩子,回到了背离十数年之久的故乡中津。此地方语言风俗和大坂有些不同。孩子们无形中和故乡的小朋友们起了一层隔阂,只好自家成为一个小天地,生活在其中。他们虽然过着寂寞穷苦的生活,家风倒是纯直而和平的。 福泽谕吉幼小时候的谕吉,饱受身份差别的屈辱,备尝家计贫困的痛苦。但这些丝毫无损于他天生豁达的个性。举例说:谕吉要上街购买酒、油、酱油时,不像其他小士族的子弟用手巾遮掩头脸,在夜间出去购买。他不但不蒙面,腰间还带着两把刀,提着酒壶,白昼也昂然上街去买,而不以为耻。他该为一个人光明正大用自己的钱买东西,没有什么不该,也没有甚麽羞辱可说。从这个小地方,我们可以窥见他日后倔强的精神。 再说,谕吉十二、三岁的时候,有一天,走进屋里,无意中踩住了他的大哥平铺在室内的废纸,引起大哥勃然大怒,挨受一顿教训。原来废纸上写有藩主“奥平大膳太夫”的名字;残踏主君的名字,有悖家臣之道。谕吉为了息事宁人,连忙谢罪,心里却颇不释然。他暗忖着:臣民不小心踩踏了藩主的姓名是罪恶,必有果报;那么残踏写有神名的神符,又当如何?为了试验有什么报应发生,他居然暗自踩踏神符,也拿到洗手间去。此外,他也暗中掉换神社供祭的神体,窃笑善男信女膜拜的无知,揭穿天谴冥罚的骗局。他对于迷信的厌恶,以及不关心神佛的态度,似乎受了母亲的影响。他后来由对门阀制度的反感发展成为批判诸事的态度,绝不是偶然的。当他追念他的先父有生之年怀才不遇,惨作封建制度下的牺牲品,默默无闻终其一生,饮恨于九泉之下时,往往不禁黯然泪下。他认为“门阀制度是父亲的仇敌”。由此可见,他对封建门阀制度痛心疾首的一斑。 § 少年 谕吉年少时居家,常制作手工艺品,换得糊口之资,贴补家用,无暇读书识字。一直到了十四五岁,才开始学习汉书(中文书籍)。从此以后,才华渐露,进步神速。 他具有豪迈不羁的性格,爱好自由的生活,对事物的观察又细密入微。他自幼生长在门阀观念极为浓厚的社会环境里,十分厌恶这种生活,希望早日离开中津,摆脱门阀制度的枷锁,另谋发展。二十一岁时,他如愿以偿,到长崎学习兰学(荷兰语文及学术)。 他去长崎的那一年(安政元年,一八五四年),日本与美国缔结了和约。在前一年(嘉永六年),美国海军军官柏里(M·C·Perry)率领舰队,驶进日本的浦贺港,不但惊醒了德川幕府二百余年的锁国美梦,也启开了明治维新王政复古的端倪。日本在厉行闭关自守政策的时代,只有长崎一地可和荷兰通商。当时学习医学或术,都需要研读兰学原著。兰学可说是日本人接触西学、吸收西方文化的一个发端。 谕吉在长崎修业期间,寄居于术家山本物次郎的家里做食客,半工半读,勤勉苦干,学习兰学也颇有心得,深获山本的器重;山本甚至想收他做为养子。这是谕吉毕生事业活动的开端。 但这样一来,反而引起在那里共同修业的同藩“家老”(家老是家臣之长,是日本封建时代的一个较高门阀阶级)之子奥平壹岐的嫉妒,逼得谕吉不得不离开长崎。但谕吉并不因此而意气用事,经过三思之后,决心到江户去闯天下。在旅途中,他历经了千辛万苦才抵达大坂。那时,谕吉的大哥三之助承袭他先父的职司,在大坂中津藩的“藏屋敷”工作。谕吉虽向他的大哥表白游学江户的心,但终于听从三之助的劝导,决定留在大坂,拜绪方洪庵为师,研习兰学。 当时,绪方洪庵(1810年至1863年)是一位兰学大家,也被尊为荷兰医学的专家,悬壶于大坂。他开设的家塾叫做适适斋塾(简称适塾),是当时日本首屈一指的兰学塾。塾里经常有学生一百人左右,前后就读于该塾的已超出千人以上。门生人才辈出,多有建树。 谕吉于安政二年1855年三月,进入适塾就读。这是他按部就班,正式从师学习兰学的头一遭。在这以前,从没有固定的业师,多半单靠自己的努力,偶然获得别人的指点而已。从此以后,一直到安政五年受聘到江户担任教职之前,焚膏继晷,潜心钻研,自不在话下。不久,他被擢升为塾长。 在绪方塾,学问上的切磋,使得谕吉大放异采,崭露头角。同时,在待人接物方面,他也得到磨练的大好机会。安政三年初春,谕吉因为看护一个学友,自己也不幸感染了伤寒。多亏洪庵先生亲自按脉诊病,另一位医师处方,悉心照拂,使得很快康复如初。据说医师诊治自己子女的重病,往往拿不定主意。洪庵先生当时邀请另一位医师会诊,就是这种父母心肠的表露。洪庵先生对学生像父母对子女般的爱护和照顾,使谕吉深为感动,所以他日后开办私塾时,也深爱他的门生,常以金钱物品接济家境贫困的学生。遇到学生久病初愈回到学塾,其欢慰逾常的神态,有如迎接生还的己子一般。 谕吉侍奉恩师和师母,始终如一;洪庵夫妇作古之后也是如此。明治十九年(1886年)他到大坂扫墓,一抵达大坂,便匆忙上绪方府的墓园,卷起裤脚,用草绳当作刷帚,婉谢随行人员的帮忙,亲手把墓碑洗刷乾净才叩拜他祭扫父母的坟墓也一样,从清扫至上香,完全亲自料理,不假人手;在家里,开启佛龛的门扉和奉献供物种种,都自己做。 § 西方游学 西方游学谕吉在适塾修业期间,德川幕府的封建体制,急转直下,摇摇欲坠;列强的势力步步紧逼;地方上的各藩也纷纷以大藩为中心,斥责幕府的专政。他们认为政治的动摇,启端于外国问题。这个问题是迫使时代变迁的基本动力。各藩为了自卫,为了准备应变,为了研究术和了解中外情势,在在需要奖励洋学的研究。江户奥平藩也不例外。 安政五年(1858年),谕吉二十五岁那一年,他接受奥平藩的征聘,到江户教授兰学。江户是幕府政治财经的枢要所在;处身其境,自然能够密切观察社会舆论的动向,注视局势的演变。这对于谕吉的一生,具有划时期的重要意义。这所粗具规模的兰学塾,设在江户筑地的铁炮洲地方。它就是后来谕吉所创的庆应义塾的嚆矢。 谕吉认为大坂的学生在学问方面,所向无敌。这一次自己是以教师的身份来到江户执教的,因此颇为自负。事实上,他曾经利用机会,试探过当地兰学大家的学识,证实了平日所信的并不虚妄。谁知道,第二年(安政六年),他到横滨观光的体验,对他无疑是一次残酷的当头棒喝,使他从自我陶醉中醒悟过来。当时横滨依据日本与列强订立的五国条约(安政六年),开辟为通商口岸之一,与外国人交易。他走遍街上各个角落所看到所听到的,商店的招牌也好,瓶上的商标也好,或和别人交谈也好,语言一窍不通。这对他好像是青天的霹雳,觉得数年来苦读兰学的努力,尽付东流。他即刻勐省到,兰学已不能迎合时代的潮流。此时要补偏救弊,唯有立志勤学英语的一途而已。于是,他又开始废寝忘餐,读起英语来。因为多方求教适当的老师未果,不得不依靠仅有的兰英对译字典和兰英会话等书,跟另一个朋友埋头共读。这样开始学习之后仅历半载,他有第一次极好的机会,随幕府的使节前往美国。 安政六年冬,德川幕府依据日美通商条约的规定,决定派遣军舰咸临号,护送使节到美国华盛顿,交换商约。这是日本开国以来空前的壮举。谕吉经过朋友的推介,获得舰长木村摄津守的准许,做为一个随员,终于能够成行,到了旧金山和夏威夷等地。但这一次放洋,随员的职务繁忙,除对美国外表的文明感到愕然之外,没有太多见闻的机会,未能引起思想上重大的变化,仅仅携带一部韦伯斯特大辞典回国而已。这是日本人输入这种辞典的开始。 回国之后,谕吉接受木村摄津守的推荐,受雇于幕府“外国方”(即外交部),充任译员,翻译与外国往来的公文。当时,外国机关送达日本政府的公文,有添附荷兰文的惯例,因此常有机会对照学习英兰两国文字,颇利于英文的研究。不久,谕吉废除了家塾的兰学,改授英文。学生人数与日俱增,但充为一所英文学塾,仍然微不足道。 在这里,为了便于了解谕吉的为人起见,谕吉对木村所持的态度,值得一述。这一次赴美,木村在名义上把谕吉当作一名随员,要他随从到美国;但除了公务之外,都以朋友对待谕吉。谕吉却为了报答他的恩情,终生以从者的礼貌侍候他。例如,木村曾经请谕吉为他的著作写序文。此外,呈函给木村,始终顾到文体是否得体。每逢年节,必定端正衣冠,亲往致贺。由此可见,他崇敬尊长、重视礼节的态度,不失为世人的表率。 § 倡导西学 福泽谕吉谕吉从美国回来之后第二年(文久元年,1861年),和藩士的女儿锦女士结婚。 同年十二月,谕吉又得到了一次游欧的机会。当时日本的国内情势,摇撼不定;因此,依据五国条约开辟港市的规定,有些部分无法实施。为了要和各国直接交涉,幕府决定派遣使节到欧洲。谕吉被任为一名译员,参加此行。 这一次旅欧,对谕吉的思想生活具有重大的意义。这一次赴欧,他对于社会经济各种问题,诸如医院的经营、银行的业务、邮政、徵兵法规、政党、舆论或选举等问题,都能做比较深入的了解。旅行一年期间,所见所闻,没有一样不是新奇的。和上一次在美国只观察到表面壮观的情形不同,这一次谕吉已能留意到欧陆各国内部的观察,并作详尽的笔录。这次幕府派遣使节访欧,并没有什么收获,但一行中偶然有谕吉参加,这对日本后来的发展,却有非同小可的影响。回国之后,他根据这些笔记资料,另参考原书,撰写了《西洋事情初编》(庆应二年,1866年)。这部书好比一座警钟,敲醒了民众的蒙聩,启迪了无知的社会对先进文明国家的认识,甚至深刻地影响维新政府的政策。这部《西洋事情》共十卷,发行部数约有二十五万之谱。忧国爱民的人士,几乎人人一部,把它当作金科玉律一般看待。但它的价值,不只在介绍欧西文物而已。此书是第一部谕吉呕心的杰作,充满着睿智的表现,显示谕吉的思想体系初告成立。 谕吉自欧洲归国后,国内的情势丕变,主张攘夷论者日趋猖獗。倡导开港论者被视为“神州的盗贼”,暗遭袭击的事件,迭出不穷。为了避免惹祸,谕吉只好埋首于译著工作。同时因时势所趋,一般人对英语的需求日益殷切;谕吉所办的家塾是江户唯一的英文学塾,学生与日俱增。为了整顿兰学塾紊乱的旧态,把它改设为学生的“修养所”,谕吉从故乡邀请小幡笃次郎等数位青年到江户,共同经营塾务;谕吉又不忍心让这几位青年虚掷宝贵的求学时光去抄录兰书以获得生活的需要,只好自己勉为其难,用自己从事译述所得的稿费养活他们。 庆应三年(一1867年),谕吉随从幕府的军舰采购委员,再度赴美,考察了美国东部各州的都市。这前后三次的国外旅行,使谕吉深切体认到日本在国际社会上所处的地位,痛斥当时幕府的压制政策和陈腐的门阀制度。这种体验,决定了他于幕府末期到明治维新的一段转捩期,在日本的文教舞台上扮演的角色。回国之后,他更致力于从事教学和译著工作,积极倡导西学,作育英才。 § 庆应义塾 福泽谕吉谕吉的家塾原设在铁炮洲。在庆应四年(一1868年)四月,迁到新钱座,同时取当时的年号,定名为庆应义塾。这是谕吉平生最伟大的事业的开端。 他彷效欧西私立学校的常例,订定塾则,规定学费,确立课程内容,设立财团法人,锐意革新塾务。 谕吉主张义塾的教育方针应有两方面:有形方面,以“数”“理”为基础;无形方面,以培养“独立心”为旨趣。易言之,论事以合理为准绳,言道德则以独立自尊为立身行事的基本。如以东方的儒教主义和西洋的文明主义相比,这两者都是日本所缺乏的;欲使日本能够迎头赶上欧美各强国,除鼓吹独立精神及提倡实学之外,别无他途。 塾里所用的教本,多数是谕吉从美国买回来的西书。除各种辞典、地理、历史等书以外,还有法律、经济、数学等书,分发给学生研读。这是日本其他学塾望尘莫及的措施。 谕吉的教学精神,很令人敬佩。明治元年五月,上野发生战争,江户顿时陷入溷乱的状态之中,市内的一切公共游艺场所,全都收市,居民也纷纷避难。义塾所在地新钱座,距离上野约八公里,没有飞来弹的危险。谕吉在遥闻声而远望烟的紧急情况下,依然从容地讲授美国威氏的经济学,一时传为佳话。在兵荒马乱当中,唯一能够独立其间,扶持泰西新学的命脉于不坠的,只有庆应义塾。谕吉坚忍不拔的办学精神,于此可见。 当时,谕吉曾有一段勉励塾生们的话,十分动人。他说:“从前拿破仑称霸于欧陆时,荷兰国的命运,有如风前的残烛,岌岌可危,不特自己的本国,连印度地方的属地都被占据,没有一个地方可容它升扬国旗。但在世界上,还留着仅有的一个地方,那就是日本长崎的出岛。出岛是多年来荷兰人在日本居留的地方。欧洲的兵乱影响不到日本。悬挂在出岛的荷兰国旗,常在百尺竿头迎风飘扬,象征着荷兰王国从没有沦亡过,这是荷兰人一向引以自豪的。以此比喻庆应义塾提倡日本的西学,正如荷兰的出岛一样,从没有因为世间的任何骚动或变乱,而断绝过西学的命脉!我们的庆应义塾没有停歇过一天。只要这所学塾存在一天,日本就是世界的文明国家!……” 谕吉对于塾生品行的陶冶,也很用心。战乱平定后,塾生人数急俱增加,但多数是身历战役,刚丢弃枪械退伍下来的青年;他们性情暴躁,面目狰狞,行为狂妄,时有拔刀相向的情事发生。为了要整顿学塾的风纪,变化他们的气质,谕吉制定了简单的塾则,一面要求他们严守,一面自己也以身作则,躬行实践,期以导纳他们的生活于正轨。经过一番苦心,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学塾重归于井然有序,学术气息浓郁的学园。 明治四年(1871年),义塾迁到景色秀丽的三田(今东京都港区三田),学塾地基比新钱座设塾时代,已扩充到三十倍之多;学校的诸般事业也一日千里,欣欣向荣。今天享誉于国际的庆应义塾大学,就是谕吉当年草创的家塾,经过积年累月惨淡经营所换来的辉煌成果。 § 各种著作 福泽谕吉的书福泽不仅是一位伟大的教育家,也是一位伟大的著作家。他的多产的译著作品,和他创办的义塾教育事业,两相辉映,成为启发日本民智的两大法宝。他的大量的著述,在启导一般国民的新知和建设日本新文化方面,都已发挥到了极致。 谕吉的著作浩瀚。论述当时的日本国民热中追求的新知,加上文体平易、内容通俗,字里行间洋溢着侠骨稜稜的气概,使当时饥渴的知识份子如获佳肴甘泉,争相阅读。这种平易通俗的文体,豪气纵横的笔调,正是谕吉文章的特色。 谕吉的处女作华英通语,出版于万延元年(1860年)。这是一本英语的单字和会话的书,用“假名”注音,汉字释义。接着出版西洋事情一书,介绍西方的文物制度、权利义务观念、和文教政经的实况。此外,影响力比西洋事情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便是小册子《劝学论》 ,共十七篇,在明治五年到九年之间陆续出版。它阐释人权平等的精义,新学问的真谛,以及法治国家的国民应尽的职分等等。这部书开宗明义宣称:“天未在人之上造人,亦未在人之下造人。”这句话好比神的启示一样,给封建桎梏下的大多数日本人,带来无比的振奋。很多人因受这部书的启导,恍然大悟个人的尊严,能在独立自由的新天地间,获得精神的解放。这部书,如以每篇销行量二十万册计算,大约有三百四十万册传布于日本民间。如此盛况,诚可用“洛阳纸贵”一词来形容。 在明治八年和十二年相继问世的两本书,文明论之概略和民情一新,探寻古今中外文明发展的原因和变迁,阐述日后日本国民处在文明世界之中应有的生活方式和昌隆国运之道。这些书是最适合于了解谕吉的哲学、思想、历史观和国家观的名著。 到明治十五年,谕吉兴办了一种不偏不党的日刊报纸,称为《时事新报》 。他亲自撰写社论,竭尽了领导舆论的天职。时事新报的社论,有下列数种特色:针对当时的国际情势,倡言“东洋政略论”;关于国内政治,主张“官民调和论”;以提高妇女的社会地位为主题,鼓吹“妇人论”等。他撰写这些社论,都是站在公正的立场,以一个民权运动理论的领袖,积极推展启蒙运动。他在晚年发表的《福翁自传》和《福翁百话》 ,可说是他平生的阅历和思想的总结算。 除此以外,他译著的书不胜枚举,前后共有六十余部,论册数,计达一百数十册。诸如政治经济、军事外交、历史地理、制度风俗等固不待说;就是天文、物理、化学,或是儿童读物、习字范本、修养丛书等,甚至连簿记法、兵器操作法或攻城野战法等,都包括在内,范围之广,有如百科全书。在今天,这些绝不可能是出于一个人之手的。 § 治学态度 日本货币上印有福泽谕吉的头像 福泽谕吉生为日本的一个国民,无限地热爱他的祖国。可是,他乐意做国民的一分子,和大众同生活,在大众中活动。维新政府为要借重他超伦的才识,曾再三请他出任政府的职位,但他从不改变以一个平民终其一生的初衷。此外,常有颁赠给他学位、勋章或爵位的倡议,但他总设法婉辞,始终没有接受过。明治三十三年,日本朝廷特旨嘉奖,并赏金币五万元。谕吉把这笔款项,悉数转赠给庆应义塾充作基金。 福泽谕吉目睹了欧美国家现代资本主义文明的坚船利炮、富国强兵和工商繁荣,也反思包括中国在内的东方国家封建主义的相继没落,遂萌生“脱亚入欧”的思想。福泽谕吉在其所著《文明论概略》中说:“如果想使日本文明进步,就必须以欧洲文明为目标,确定它为一切议论的标准,以这个标准来衡量事物的利害得失”。福泽谕吉还在报纸上发表《脱亚论》文章,主张日本“所奉行的主义,惟在脱亚二字。我日本之国土虽居于亚细亚之东部,然其国民精神却已脱离亚细亚之固陋,而转向西洋文明”。他还呼吁说:“我国不可狐疑,与其坐等邻邦之进,退而与之共同复兴东亚,不如脱离其行伍,而与西洋各文明国家共进退。”号称明治三杰之一的福泽谕吉为日本选择的振兴之路,就是摆脱以中国为中心的朝贡体系,进而使日本成为欧洲型的民族国家。 剖视谕吉的一生,他真不愧为一位典型的学者,终生不失教育家的本色。引用他自己的譬喻,说他是一只忠心耿耿的“雁奴”。谕吉毕生对于日本文化,有不可磨灭的贡献:第一,以著述教导全体社会;第二,创设学塾,造就人才;第三,创刊新报,普及新知,拥护公论;第四,提倡演说和辩论,巩固民权政治。这些事业,谕吉莫不营运自如,一帆风顺。 明治三十四年(1901年)二月三日,谕吉终因宿疾--脑溢血症复发,与世长辞,享年六十八。噩耗流传所及,日本全国上下,不问识与不识,都惋悼这颗巨星的殒落。他的逝世,确是日本最大的损失;日本的报刊杂志,齐声哀痛不已。众议院也破例对谕吉发布吊词,使他身后备享哀荣。 § 参考资料 [1]《福翁自传》(富田正文校注解说) 作者:福泽谕吉(昭和三十三年) 庆应通信。 [2] 《石河干明》(昭和十年初版) 作者:福泽谕吉 东京:岩波书店。 [3]《石河干明》 (昭和七年初版) 作者:福泽谕吉传 东京:岩波书店。 [4]《桥诚一郎》(昭和二十二年初版) 作者:福泽谕吉 实业之日本社刊。 [5]《福泽谕吉》(日本教育家文库第四十卷) 作者:伏见勐弥、阿部仁三(昭和十二年) 北海出版社。 [6]福泽全集》 作者:福泽谕吉,时事新报社编(大正十五年) 东京:国民图书会社。 [7]《续福泽全集》(照和八年)。东京:岩波书店。 [8] 云南省图书馆 http://www.ynlib.cn/whpd/ShowArticle.asp?ArticleID=10716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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