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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上下都很平坦》
释义

上下都很平坦 特色及评论

日积月累的写作,转眼而成为日积月累的历史。新时期,转眼而成为上一个世纪曾经有过的经历。对于文学,时间的淘洗胜过所有的众说纷纭。我们把这些佳作选编成书,不止是因为它们已经经历了时间的检验,更是希望它们继续放进时间和读者的视线之中。我们有这个文学的自信。我们更有这个生命的自信。

上下都很平坦 内容简介

这是作家马原的一部带有自传性质的长篇小说。

故事描写70年代初一群处在困窘和饥饿中的知青的生活。为了填饱肚子,他们偷鸡摸狗、打猎、装病号……四个女孩:瓶子、小秀、江梅、肖丽,她们美丽的青春和生命永远埋进了这块土地。

与其他知青作家的同类作品相比,马原在这部作品展示的不像是苦难和伤痛,也没有理想化了的诗意的光芒;他的小说充满了一种诡异的气氛和宿命的意味。

真实的,或许更有魅力,更能经得起时间的检验……

上下都很平坦 本书前言

一九九八年十一月的北京,王府井的儿童艺术剧院上演了一出话剧――《都有一颗红亮的心》。那一年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三十周年,这也是一出关于知青的戏剧。这个戏的剧本来源自两部小说:《错误》,另一个就是这本《上下都很平坦》。作者都是马原,也就是我了。

这本书初版是一九八七年,其中的故事发生的年代更早些,七○年初。这也是我的一部带自传性质的小说。我们那一代人中许多都当过知青,现在它只是一个历史名词;这是一个只有生长于当时的人们才知晓确切含义的特殊称谓。知青。这是一段一代人都无法忘怀的日子。每个知青都在身心上留下烙印。

我们这一代小说家中有太多关于知青的故事,我的这一个也许并不特别引人注目。它没有被改编成电影电视剧的幸运,似乎也少一点典型意义,因此它问世十几年了知者寥寥。我这惟一的长篇并未给我带来所谓的知青作家的头衔,这是否是我的遗憾呢?这次重版之际,我借机会重读它,像一个新读者(而非作者)一样读。很让我意外的是并未让我脸红,更没让我觉到失望。我相信这是一本好书,无论是马原写的还是别人写的。当初完成它时,距故事时间还太近,人们还更习惯从功利角度阅读自己的历史,而这本书少的恰好就是这份功利。现在不同了,对于新一代自掏腰包买书读的人来说,这里面发生的事情都太遥远太离奇,距离会带给新人们许多不同的东西:比如价值取向,比如传奇色彩,比如视角切换的哲学意味。

也许这本书的特殊就在于此:重印,让时间去纠正一切。这是它的作者的期待。

我读过我们那一代知青作家的许多篇什,史铁生的,梁晓声的,叶辛的,其他人的。我读到太多的苦难,太多的反抗,太多的成长;而且时有诗意相伴,有青春和爱情迸发出的火花。我知道那是大多数知青的命运类型。

可是很奇怪。我的不太一样。我不知道原因。也许是我晚熟的缘故(比如我长个子一直长到二十三岁),知青四年,我并未记住太多痛苦,我记得最多的快意,尽兴;用今天的话说――爽。这大概就是我的故事的不同吧。

人在贫穷困窘时饥饿感常常在官能感受中突出得到垂青。我的故事中人几乎个个都是饿死鬼,为了嘴和肚子,他们上演了生死活剧。偷青,偷鸡摸狗,打猎,装病号;过年,包括送殡,经常为了一顿美食不择手段。有一部台湾电影《稻草人》,里面的核心情节是一颗巨大的美国炸弹被投到海中炸死大片的鱼,人们为了这些鱼疯狂抢夺。我的故事里也有这样的片断,而且讲述要早许多年。那都是饥饿年代里的喜剧,是饥饿的美学。也是大爽。

话剧导演牟森十年前就与我有约,由他将《上下都很平坦》搬上舞台。他说他感兴趣的是四个女孩:瓶子,小秀,江梅,肖丽。她们都是死鬼,她们的花朵在盛开怒放时凝固定格了,但是她们喋喋不休,争相讲述自己的短暂一生。牟森说,试想几个死去的女孩轮番在舞台上讲述自己,那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她们都只有二十岁左右,正值烂漫之时。

他这样告诉我的时候,我如梦方醒。是啊是啊,为什么我的女孩子们都天折在花季呢?回到生活里,我没有这种偶然与巧合。是我内心中有阴暗的角落吗?回忆一下,写这本书的时候我三十四岁,已经离开那段噩梦的生活整整十三年。是记忆本身出现了缺失了?还是我内心真的出了毛病?发生在后来但被我提前写出的《冈底斯的诱惑》(1984年完成)中那个早夭的少女央金不是同样在最美的年龄上死于非命吗?这是又一种巧合吗?

其实,这本书中最有趣的部分当是宿命。宿命意识很早就渗入我心里,这也许是我最终成为小说家的关键。那对死于同一天的老人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真切感受命运的契机。当时我刚从城市来到农村,我住处的隔壁就是这个村的敬老院。对于一个城里的孩子,一切都是新鲜的,包括这种只有传奇故事里才有的奇闻。“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这个世界上真有这种事,而且是我本人耳闻目睹。我参与了送殡过程的许多工作,我看着大地母亲将两个老人像婴儿一般收回到自己的怀抱。我后来的关于生活关于人世的许多概念都是从那里取得的,形而上的如价值、意义、方法论;形而下的如吃、性、生老病死。我从那里学会了看天,看人脸色,看各种预兆,学会了面对生活中形形色色的难题。

说到底,这本书讲述的就是这么一些事,有一点诡异的气氛,有一点超验的东西,有一点宿命的意味,有一点原始的冲动。它使得我忘却了苦难,忽略了诗意与温馨,甚至排解了青春与爱情。是我把一场一代人的伤痛换掉了,换成一杯加冰的可口可乐,在踢完一场球之后一饮而尽。就说这些了,如何?

上下都很平坦 本书目录

目录

自序

第一部 弹子游戏

第二部 木马

第三部 三度重叠

附录1 错误

附录2 海边也是一个世界

上下都很平坦 文章节选

据我所知,她一个人出去都是到独眼胡强家。胡强老婆跟她要好,她跟胡强一家关系不错,这都是真的。胡强老婆比她大十几岁,婆婆妈妈的很琐碎,心地坦白且善良。

胡嫂的三个孩子三个模样,最小的一个是秋粮进场才生的,还在吃奶。大女次男三男,俩儿子一个闺女,最佳阵容。

我还知道两个儿子中大一点的那个是陈老道的,这是胡强自己亲口告诉我的。他说陈老道有时要来吃饭,有这么点交情,因此给了他儿子也没要他的报答。胡强说:“我就喜欢儿子,做女人太吃亏所以我不喜欢女儿,我想我至少要有两个儿子,我这辈子亏了让我儿子替我补上。”

我说:“问题他不是你的儿子呵。”

他说:“姓我的姓吃我的饭,管我叫爹,就是我的儿子。”

我说:“我想说的是――不是你的骨血。”

他说:“我这是跟你说呀,只要我女人跟我一个心眼,骨血不骨血我才不在乎呢。女人跟谁睡都一样,关键是她得跟我一个心眼。儿子大了懂事了,只要他妈不告诉他谁是他亲爹,他总得管我叫爹,你说是不?这一点我对我女人有把握,她永远不会对儿子说这个。”

我说:“你怎么知道她不说?”

“这个就不能告诉你啦。我有秘法。告诉你,我女人跟我算享福了,她跟别人睡觉我不管,要不是跟我她有这个福分?她劲头才大着呢,闲一晚上也受不住。其实除了她自己,别人谁也不知道怀上了谁的。现在得了,政府不让再多生,她也劁了。”

“结扎手术?”

“就是那个名堂。听说像劁猪,把老母猪花肠摘掉就可以当肥猪养了。”

“我说胡强,问句过头的话你别生气。”

“你操我亲妈我都不生气。”

“都说给你生孩子的全在你那拿了钱?”

“糟践我呗。我他妈的都不知道这三个谁是谁的杂种,我不管谁的,管我叫爹就行。倒是常来的几个人多少都受过我女人的好处,有时候两瓶香油,有时候十个鸡蛋,只要我女人愿意给他,我没说的。我女人平时还是收的东西多,送那么一星半点不算回事。”

我等他说完了才又问他,我不想打断他的兴致。

“你刚才不是说有个儿子是陈老道的吗?怎么现在又说不知道是谁的?”

“是我女人告诉我是陈老道的,她的话我这耳听那耳冒,谁知道她说的真的还是假的?她说她算出来的,那个月中间那几天除了陈老道她没别人,到月头血就没来。我不明白她是怎么算的,什么月头月中间?我记着好像那些日子也有别人来,她硬说别人来的日子里怀不上。她说的那些我闹不明白。”

“她跟别人睡觉,还对你好吗?”

“绝对没说的,绝对好。她人好。你问问村里谁不说她人好?她守着我时就讲那些事,讲那些男人怎么着怎么着,她什么都不瞒我。她跟村里的女人也没红过脸,不信你问问。她才白呢,白胖白胖的,肉皮儿又细又嫩。男人没有不喜欢她的。陈老道就说过,说她肥乎乎像箭杆儿虫子似的,说她又白又嫩,一把就能掐出水来。信不信由你。

我费尽心机,仍然想不出法子把话题引到肖丽身上来。我光是听说胡强把肖丽引见给陈老道。我以为这种下作事他绝对干得出来。

可是为什么呢?难道他会得到好处?

我也曾设想过,他这种性残废肯定有特异的性变态心理,比如他让他老婆讲种种细节。我认定他有狂暴的观淫癖,我甚至认定他会扒着门缝和窗缝着他老婆和别人如何作乐。我知道他和孩子睡西边两间,他老婆有外来人就领到东边那间屋,中间隔着外间过堂。

也许他就是为了看热闹把肖丽毁了?他竟没有受到一点惩罚真让我气炸了肺。

我决心把这个“朋友”角色扮演下去,我一定要知道肖丽第一次落进厄运陷阱的真相始末。为了这个我决心付出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

我简单一点说。

我决心从他老婆那里打开缺口。那个女人真是少见的好脾性,问什么就说什么,只要你自己好意思问得出口。有些话只有非常亲近的人才说得出,就不要问我是怎么把关系近到无话不说的程度吧,我想知道的我都问了,她知道的她都说了,总之我在这个女人身上大获全胜(不要从下流想法中理解这句话)。

只是结果跟我预想的有很大不同。

肖丽是她的好朋友这一点没问题。

是肖丽自己去找陈老道的(这一点叫我震惊。我从县里一个当内勤警察的朋友处得知,肖丽两次投书上告陈一和犯罪行为,言辞极为激烈,说如果上边不管,她要自己杀死这个老坏蛋)。她说她平时给肖丽讲过男人和女人干的那些事,特别讲了陈老道能干,她说肖丽比那个独眼(她丈夫胡强)还爱听这些事。她说她是女人,女人才真正知道女人,她说从肖丽发亮光的眼神里就知道。后来她叫肖丽避开陈老道。因为陈老道在胡强家里遇到肖丽时的神情使她意识到陈老道在打肖丽的主意。“我把这话告诉她了,我没想到她自己会去找陈老道。她去了回来就告诉我她已经去过了。她去过几次以后,又回到胡强老婆身边,她说她以后再不去了。胡强老婆问她,她什么也不说。也许那时她就写上告信了。

最阴暗的是她恋上了胡强老婆。据胡强老婆的介绍,肖丽是个极其偏执的同性恋患者,细节就不说了,反正相当骇人听闻。

我说:“这些事情你跟你男人说了吗?”

她说:“肖丽不让我说。

我说:“你没说吗?”

她说:“是她不让我说。

我说:“她不让你说,你就没说?”

她说:“他一定要知道我就说了。

我说:“你男人一定要知道?”

她说;“是我男人。

我说:“你什么都说了?”

她说:“他什么都要知道。

我说:“对别人呢?那些涮你的男人?”

她说:“没说。都没说。

我说:“你为什么对我说呢?你能对我说就不能对那些男人说?”

她说:“肖丽说她死了以后,别人问不要说,你要是问了就把什么都告诉你。”

天呐!天呐――天呐――天呐――

我真是个蠢得不能再蠢的男人了。

上下都很平坦 作者介绍

马原,1953年出生,属蛇,汉族。辽宁锦州人。曾是知青,读过中专,当过工人,之后进大学中文系。正式发表小说在 1982年。迄今出版各种选集、文集10本。大学毕业后进藏工作7年,先后任记者、编辑。80年代末调回沈阳市文学院任专业作家。1985年加入中国作协。主要作品有《冈底斯的诱惑》、《虚构》、《错误》、《过了一百年》等。现在上海一所大学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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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19 6:3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