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毛文龙 |
释义 | § 镇江大捷 万历四年(1576年)正月十一, 毛文龙毛文龙出生于杭州府钱塘县的松盛里。毛文龙清修明史无传,仅以熊廷弼、袁崇焕等列传及朝鲜传附记之,野史笔记所录生平,各有不同。按《毛太保传》所载,毛文龙“为人落拓不治生产,好谈兵”。三十岁那年,只身北上,经北京走山海关、宁远一带,“辽帅收之幕下,授海州军官”。按《国榷》所载,毛文龙“世袭海州卫”,其舅兵部职方郎中沈元祚写信将其推荐给同年王化贞,授予千总。按《毛总戊墓志铭》所载,毛文龙早年葬父,寄居舅舅沈光祚家中,沈光祚时职山东布政司,将其毛文龙推荐于王化贞,授予练兵游击。 天启元年(1621年),七月二十五日,毛文龙侦得镇江城中空虚,与生员王一宁商议,以镇江中军陈良策为内应,率二百二十余人夜袭镇江,擒镇江游击佟养真及其子佟松年等六十多人。镇江大捷以后,全辽震动,宽甸、汤站、险山等城堡相继归降毛文龙,一时间“数百里之内,望风归附”(《明史纪事本末补遗》卷4,毛帅东江),“归顺之民,绳绳而来”(《东江疏揭塘报节抄》卷5),毛文龙因功授副总兵,不久又晋升为平辽总兵。元年八月初四,后金军再破镇江,毛文龙退往朝鲜。 § 开镇东江 镇江之役以后,毛文龙逃到朝鲜义州,受到后金军队的多次袭击。天启二年十一月(1622)毛文龙便率众入据距铁山八十里之海中皮岛(吴晗:《朝鲜李朝实录中的中国史料》)。因皮岛距鸭绿江以东,又有东江之称。毛文龙于天启二年到崇祯二年间对后金有若干次的军事袭击,最著名者有: 东江镇周边地形 天启三年(1623)十月,毛文龙奏自满浦、昌城攻甜水站之捷。“斩获奴级一百三十八颗,获奸细四人,奴耳目乱于梆声,手足触于地炮,东西奔命,人马饥瘦,自相残踏而死者二万余人,马三万匹。”(《明熹宗实录》),当时明廷怀疑所报,登莱巡抚袁可立复疏上奏道:“不交一锋,致奴死二万余人,马三万匹,其数终有不可考。”此役据《满文老档》(太祖卷59)记,九月十三日,尼堪(满洲对汉人之称)三百人从河对岸过来,被杀五十余人,捕百总一人,供称毛文龙在铁山。二十一日报告,十六日,尼堪一百人入侵托马里村,驻甜水站的苏赛参将率五十人赶到,杀六人。据朝鲜人记,天启三年七月乙未,“都元帅张晚驰启曰,近接义州之报,毛将已为渡江,游骑出没于凤凰、汤站之间,日日放炮,以为声势。又闻易承恩等已自上流渡江,其军之单弱,臣已目见。”(吴晗:《朝鲜李朝实录中的中国史料》上编52) 天启三年(1623)闰十月,毛文龙塘报董骨寨大捷,斩级二百三十,生擒四人,获马九十四匹。登莱巡抚袁可立亦为其请功。明廷赐以金蟒、发帑金三万充赏(《明熹宗实录》卷35,天启三年闰十月戊戌。)毛文龙报称以兵万人攻凉马甸(宽甸东),又合兵三万攻牛毛寨斩首二百三十级(《山中闻见录》卷4)此役据《满文老档》(太祖卷59)九月二十一日,后金发现毛文龙兵过鸭绿江并进行屯田,后金去新城叆河的付将额克星额在碱场杀敌兵游击一人,千总一人,共三十三人。在一堵墙杀千总一人,共四十人。在孤山堡杀千总一人共四十人。在新城杀千总一人,共四十四人。在夹山杀千总一人,共十一人,在汤山杀十五人,共杀一百零六人。董骨寨与牛毛寨在鸭绿江北岸宽甸边外,说明这也是一次小规模的袭击。 值得一提的是,毛文龙在天启四年(1624年)以前的顶头上司是登抚袁可立。在袁可立抚登之初,毛文龙崭露头角,取得过一些战绩,并屡次获得袁可立的接济。当其之时,“一方豪杰皆在老公祖(袁可立)幕下”(高攀龙《答袁节寰中丞》)。袁可立运筹帷幄,指挥大将军沈有容、节制悍将毛文龙多次挫败后金对明朝沿海一带的侵扰。天启三年十月,皇帝嘉奖道:“巡抚佥都御史袁可立厥治行劳哉,赐汝朱提文蟒。汝嘉而毛帅骄愎不协,蛊于兵,满蒲昌城袭报用敢献功。”袁可立御文龙多得牵制之功,并受到朝廷嘉奖,是登莱十四任巡抚中最有作为的一个。在抚登之初,袁可立出于三方布置辽海防御的全局需要,在朝中多次替毛文龙募兵请饷,他说道:“奴酋逆天顺犯,于今七载。赖毛帅倡义,屡获奇捷,大张挞伐之气。据所报功级解验,前后大小三十余战,斩首共一千九十七级数逾,上捷者共五次,总获器械、弓箭等件共五万。当我圣主宵旰之时,人心危惧之日,海外有此奇功!(王在晋《三朝辽事实录》)”由于袁可立对武将的重视,遭到一些保守派官员“登莱巡抚袁可立每代为奏请”(《明史》)的反对和非议。但毛文龙渐渐骄纵,朝臣对毛文龙的微词越来越多,袁可立奉旨核查他的战报和军饷,由此为毛文龙所忌恨。天启三年十二月,毛文龙为舍卒保帅计,不得已抛出其弟毛云龙和都司毛应时抵罪,同时嗾使言官轮番攻击袁可立。时朝中阉党横行,毛令人多方诋毁可立,而阉党也正欲除掉袁可立以剪孙承宗之翼,袁可立七上疏辞官予告。袁可立去,毛文龙再无人能御。沈有容是袁可立幕下登州总兵,曾在平倭和收复台湾及抗清战争中立下过赫赫战功,登莱巡抚袁可立十分倚重,经他所招募和训练的大量兵马多奉袁可立之命陆续增援东江的毛文龙。然沈有容不满于毛文龙的欺瞒跋扈,二人矛盾日深,袁可立多次居间调和无果。袁可立去,沈大将军无所依,决然随袁可立离职。自此,毛文龙与继任的登莱巡抚们关系配合得更不好,失去了袁可立的支持和后援,毛文龙再也没有发动过象样的战役,初具规模的登莱防务就此垮了下来。三年后,毛文龙被大话才疏专事议和的袁崇焕擅杀,袁可立苦心经营的海上防线荡然不存,致满人敢倾国中之力大举犯明。黄道周曰:“公(袁可立)去登莱不数载,而登莱遂败。公一意治师,塞要害,焚盗粮,联络诸岛,收复旅顺,而海上晏然。 …公去又十余年,而朝鲜沦陷。”(黄道周《节寰袁公传》) 天启四年(1624)五月,毛文龙发动了咸兴之役,这时的登抚袁可立已经离职,此役明方无明确记载,毛文龙没有报捷。据朝鲜人报称,有山东淮安人朱姓者,因行商陷于辽东,从会宁逃来,告以所居被虏部落甚多,并有汉人四十名,可乘机剿取。于是毛文龙便命游击王辅、时可达率兵五千,进入朝鲜东北之咸兴府,出发时声称兵一万,五月往,六月还时一行人马仅五百余匹,沿途索粮,民皆号哭(吴晗:《朝鲜李朝实录中的中国史料》上编卷52) 据《满洲实录》(卷七)天命九年(1624)五月“明国毛文龙令游击三员领兵顺鸭绿江越长白山寇满洲东界所属辉发地,时有满洲守将苏尔东安击破之,追杀三日,其兵无一人得脱。” 天启五年六月(1625)清和之役。这年七月,毛文龙塘报;“中和之役,我兵奋扬,奴遂丧气,其筑沈阳城不就遂弃,退修铁岭,渐有归巢之意,阵擒西夷七名,真东夷二十一名,夷级一百二十四颗。”(《明熹宗实录》卷56,天启五年七月壬申),据朝鲜所记,天启五年六月壬午,平安监司李尚吉驰启,毛文龙后营杜游击与奴兵三千“战于清河城北之车山,游击领大兵夜归,至碱场堡土墙口,奴兵一万五千余骑断游击归路,游击四散,陆续渡江云。”又戊戌,义州府尹李莞报称:“都司徐景柏参将易承恩等,领军兵捕获真假鞑二百余名出来。”(吴晗:《朝鲜李朝实录中的中国史料》上编52) 天启六年五月(1626)的鞍山驿与萨尔浒之役。闰六月毛文龙奏称,得知努尔哈赤于四月二十日过河西去,即派参将林茂春曲承恩领兵攻鞍山驿,他自己率兵至凤凰城宽甸叆阳等处,“阵擒渠魁二名,活夷八十三名,阵斩首级六十三颗,备造清册,另文俘解,其阵亡官兵四千余人。”(《明熹宗实录》卷68,天启六年闰六月丙辰)。 袁崇焕在“宁锦大战”以后还特为毛文龙请功:“孰知毛文龙径袭辽阳,旋兵相应,使非毛帅捣虚,锦宁又受敌矣。毛帅虽被创兵折,然数年牵制之功,此为最烈。”(《三朝辽事实录》卷十八)。据朝鲜记载,毛文龙得知后金兵西向广宁,谓“天下胜败安危在此一举”,分兵八路,王辅李良梅从义州,徐孤臣、曲承恩从昌城渡江,六月初五日,王辅、李良梅等至鞍山驿,为诈降假鞑所诱,入城后多获人畜而出,再入城中,即被包围,六将战死,所率军兵一万八千人尽没。(吴晗:《朝鲜李朝实录中的中国史料》上编卷52) 据清方记载,“五月初五日,明将毛文龙遣兵袭鞍山驿,城守巴布泰败之,朱其兵千余,擒游击李良美等,帝闻鞍山有警,即夜入沈阳,诸王俱向鞍山进发,至途中,闻敌兵已败,乃回。十二日明将毛文龙复遣兵至萨尔浒,初更攻城南门,城中矢炮齐下,明兵少却而中国总兵官巴笃礼自山下呐喊而入,敌遂政,追杀其兵二百。”(《满洲实录》卷7)。 天启七年(1627年)正月阿敏以八万之众侵略朝鲜,史称“丁卯之役”。阿敏兵分两路,一路由济尔哈朗率军五万攻铁山,自带三万余骑兵攻义州,两地被同时攻克,东江镇当时在铁山仅有屯田军一万,多是老弱和家属,后金重兵围攻之下很快失陷,东江镇屯田军伤亡惨重,毛文龙家属三百七十余口被屠杀。此时毛文龙的主力尚在皮岛,虽然铁山失陷但损失不大,毛文龙不顾后金的重兵压境、精锐尽出,军力明显超过自己许多而毅然反攻,先集中兵力在各地搜杀后金军,又出击辽东半岛取得了瓶山大捷,一度收复铁山、昌城,后又在鸭绿江实施水陆并进截杀返回沈阳的阿敏主力取得一些胜利。《明史纪事本末遗补》卷4“毛帅东江”里有记载,曰:“五战而五胜,……皆令人舌咋心惊,色飞神动”。 毛文龙对后金的牵制作用和对其腹地的威胁都极大,以致于熊廷弼、孙承宗都曾给予东江镇和毛帅高度的评价: “管铁骑营加衔都司毛文龙,弃儒从戎,志期灭虏,设防宽叆,凡夷地山川险阻之形,靡不洞悉;兵家攻守奇正之法,无不精通,实武牟中之有心机,有识见,有胆略,有作为者,岂能多得。”——经略辽东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熊延弼 “文龙以孤剑临豺狼之穴,飘泊于风涛波浪之中,力能结属国,总离人,且屯且战,以屡挫枭酋。且其志欲从臣之请,牵其尾,捣其巢。世人巽软观望惴惴于自守不能者,独以为可擒与,真足以激发天下英雄之义胆,顿令缩项敛足者惭死无地。”——督理辽东军务大学士孙承宗 § 交通敌国 自天启七年后,毛文龙与皇太极有多次书信来往,目前尚有据可考的书信尚存七封,《满文老档》中收录了毛文龙的书信的满文译文七封。另清内阁档案也收录毛文龙亲笔汉文书信五封。现保存在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其内容在民国时期编辑的《明清史料》可查,原件照片也曾在李光涛先生编辑的《明清档案存真选集初辑》中收录。 明史纪事本末补遗 毛文龙的第一封信成书于崇祯元年正月,并在在天启七年十一月时,毛文龙就派了第一批信使前往后金议和,此批使者被后金斩杀。毛文龙的第二封信,第三封信,在满文老档中也有时间记录,分别于崇祯元年的二月和四月。此两封信毛文龙和皇太极私下达成议和协议,并彼此相约相互交换议和誓书。 毛文龙于崇祯元年三月,正式像朝廷汇报了此事。这就是《国榷》之崇祯元年三月之记载,有“援辽总兵毛文龙奏:建虏遣可可固山、马秀才等五人,至皮岛求款”的说法。然而为获得明朝的议和许可。《承政院日记》的五月十八日中所录郑中信说毛文龙”潜通于虏,因至曲虎(可可)来到,而其心欲观势,犹豫未定,及黄户部出来,欲介州移镇命,故乃囚曲虎以自明“。崇祯元年五月,毛文龙一面扣押了后金使者,杀马秀才并解可可进京。一面向后金递送了第四封信。 毛文龙所写的第五封书信,依照皇太极给毛文龙的回信的时间是崇祯元年十月来看此信应在十月之前。按照朝鲜的史料《承政院日记》所载,皮岛都司苏万良”去九月,持都督书,十月十七日,得达沈阳,持汗回书出来事“可以推断,此书成于崇祯元年九月。也就是距离五月的第四封信,后金和毛已有近四个月的中断时期。该信中有“尔取山海关我取山东”之句。 毛文龙所写的第六封信,《明清档案存真选集初辑》的毛文龙龙原信上老满文的批注。表明此信的收到时间是崇祯二年三月一日(《清太祖皇太极和毛文龙的议和》)。而在第六封信和第五封信之间,毛文龙在崇祯元年十二月份还应该有一封信,《承政院日记》载十二月十三日“都督差人一名,胡人一名,往向胡地事”目前尚未找到这封信的内容记载。 第六封信的内容有几点,其一,毛文龙再次解释了解使事件的缘由,可见后金其后对此事极为不满。其二是抗议,后金背约侵犯,此事应该指的是《清太宗实录》上所载崇祯二年二月,后金总兵冷格里率兵袭铁山,杀三百七十人。其三,就是刘家兄弟叛逃一事。 毛文龙的第七封信,应该成书于崇祯二年三月到毛文龙六月初被杀之间。其后半封应为他人信件误录。 《满文老档》中的《毛文龙来信》,非但时间上归档混乱,而且连来信人也是相当不清楚。所收好几封档案仅仅称:又有书云……之类,既无时间又无来信人。如“我向以礼貌待人……”一函,读来又不像是毛的手笔,也不像是王子登手笔,只是混归于一处罢了。而清朝对此的回信,更是没有一封收录。导致这批书档的混乱,在整个《老档》中显得绝无仅有。 对比《老档》中袁崇焕与后金的来往书信,不仅时间人物清清楚楚,而清朝的回信也是收录俱全,前后衔接,明明白白。相比之下,《毛文龙来信》显得一笔糊涂账。《毛文龙来信》中有一些极其明显并非出于毛文龙的文字,也给混杂于一处,最明显莫过于毛第七书的后半部分,从“前者我遣周姓人……”开始。这一段显然是王子登或其他人在毛被袁杀死后写给后金的书信。 该段文字称:“毛总兵官在彼欲降之心,半真半假……以我观之,汗心犹豫而狐疑,又谓毛总兵官放恣,初无定心,后被牵累,事不易结等语。遂以毛总兵官蓄意叛逆,即密告袁都司杀之。我以告叛有功,升为副将职。”显然写信人看到毛文龙“欲降之心半真半假”,又看到皇太极也是“犹豫狐疑”,觉得等毛文龙投降已无指望,干脆以毛文龙蓄意叛逆密告袁崇焕,从而杀了毛文龙。而告发者,即写信人以告叛有功,升为副将。若此信是毛文龙所写,他又怎会向袁崇焕告发自己叛逆?又怎会在自己被杀之后还因为“告叛有功,升为副将”? § 斩帅始末 袁崇焕于崇祯二年五月二十五日自北汛口开洋出海,经大王山、风中岛、松木岛、小黑山、大黑山、猪岛、蛇岛、虾蟆岛,二十八日泊双岛。旅顺游击毛永义来迎。二十九日,崇焕登岛岭,谒龙王庙。当晚,毛文龙至。 六月初一,毛文龙来谒拜,崇焕答拜。毛文龙呈币帛酒肴,崇焕受酒肴,茶毕,文龙出。崇焕报谒,坐文龙帐中,对毛文龙说:“辽东海外,止我两人之事,必同心共济,方可成功,历险至此,欲商进取大计,有一良方,不知患者肯服此药否?”文龙答曰:“某海外八年,屡立微功。因被谗言,粮饷缺乏,少器械马匹,不能遂心。若钱粮充足,相助成功,亦非难事。”崇焕回舟,免文龙谢。并告知舟中不便张筵,欲借借账房于岛岸,请文龙喝酒,礼甚恭,多密语。毛文龙大喜,二更方离去。 六月初二,毛文龙迎崇焕登岛,束江将官行礼毕。袁崇焕各赏银一两,米一石,布一匹。入席,文龙健儿,带刀环侍绕,崇焕叱退。舆文龙密语’,三更辞去。 六月初三,文龙设宴,迎崇焕。袁崇便服登岛,又密语至晚。文龙有傲慢色,意悒悒不乐。当晚,崇焕传副将汪翥密谈,二更方出。 六月初四,袁崇焕颁东江三千五百七十五员名赏,军官每员自三两至五两,士兵每名一钱。并将饷银十万两发于东江。袁崇焕传徐旗鼓王副将谢叁将商谈。随后要命令毛文龙,今后旅顺以东公文用毛文龙印,以西用袁崇焕印。又命令制定东江营制,同时命令准备收复镇江旅顺。毛文龙均不同意。 六月初五,袁崇焕传东江各兵登岸,较射给赏。毛文龙问“袁崇焕何日行?”。袁崇焕云:“宁远重地,来日行。今邀贵镇岛山盘桓,观兵角射。”又说:“来日不能踵拜,国家海外重寄,合受余一拜。”交拜毕,登岛山。谢叁将暗传合营兵,四面密布,将文龙于随行官百余员,绕围内,兵丁截营外。袁崇焕询问毛文龙随行各官姓名,俱曰姓毛。毛文龙曰:“俱是敞户小孙。”袁崇焕曰:“岂有俱姓毛之理?似尔等如此好汉,人人可用。我宁前官兵,俸粮多于尔等,倘然不能深(饱)暖。尔等海外劳苦,每月领米一斛,且家人分食此米,言之可为痛心。尔等亦受我一拜,为国家出力,此后不愁无饷。”各官垂泣叩首。 随后对文龙说:“余节制四镇,严海禁者,恐天津莱登,受心腹之患。今设东江饷部,钱粮由宁远运来,亦无不便。昨与贵镇相商,必欲取道登莱,又议移镇,定营制,分旅顺东西节制,并设道厅,稽兵马钱粮,俱不见允。岂国家费许多钱粮,终置无用?余披沥肝胆,讲至三日。望尔回头是岸,谁知尔狠子野心,欺诳到底,目中无我犹可,圣夫子英武天纵,国法岂能相容?”说完,向西请命,缚毛文龙,去冠裳。毛文龙尚倔强,不肯就擒。袁崇焕又说:“尔疑我为书生,不知我乃朝廷一员大将。尔欺君罔上,冒兵克饷,屠戮辽民,残破高丽,扰登莱,害客商,掠民,变人姓名,淫人子女,尔罪岂不应死?今日杀毛文龙,我若不能恢复辽东,愿领尚方以谢尔。” 随后对东江各官说:“毛文龙如此罪恶,尔等以为应杀不应杀?若我屈杀文龙,尔等就来杀我”。来官俱相对失色,叩首哀告。毛文龙语塞,但云文龙应死,叩首乞生。袁崇焕说:“尔不知国法久了,若不杀尔。东江一块土,以非皇上有也。”请尚方剑,合水营都司赵不歧,何麟图监斩,令旗牌官张国柄执尚方剑斩毛文龙首级于帐前。又令将毛文龙首级,备好棺木安葬。围外兵丁汹汹,见袁崇焕兵严整,不敢犯。 崇焕又谕东江各官云:“今日斩文龙一人,以安海外兵民,乃杀人安人,尔等照旧供职,复原姓,为国报効,罪不及尔。” 又分东江兵二万八千为四协,用文龙子承祚管一协,用旗鼓徐敷奏管一协。其余二协,东江各官举游击刘兴祚,副将陈继盛二员分管。又将带来饷银十万,分给各岛官民,令冯旗鼓,往旅顺宣抚。又令将毛文龙将剑,东江事权,让陈继盛代管。谕毕,离岛登舟,发牌晓谕,安抚各岛军民。又檄承祚偿所欠各商银两。又发四协扎副,又差官查岛中寃狱,并抢来各商船只。俱即发商人洪秀等。 六月初六,被祭礼,到文龙棺前拜祭。云“昨日斩尔,乃朝廷大法,今日祭尔,乃我辈私情”。遂下泪,各将官俱下泪戚叹。 六月初九,往旅顺,官军迎,宣谶毕,扬帆以归。 “文龙既被杀,袁疏请饷三百万,谓五年之后辽事平,并前所加各项皆可蠲除,此一劳永逸之计也。上令廷臣议,皆报称不可,袁技穷,至十月遂致■兵入口矣。”(《三朝野纪》卷四) § 罪状分析 袁崇焕于崇祯二年(1629年)六月五日在双岛杀了毛帅,并用自己的亲信接管东江镇,还将东江分为几个协,使之不能形成统一的指挥。袁崇焕杀毛帅的时候罗列了所谓的“十二条罪状”,基本都是袁崇焕胡诌的,剩下的放在袁崇焕身上才正合适: 1.祖制,大将在外,必命文臣监,尔专制一方,军马钱粮不受核,一当斩; 朝廷先后数次查核毛文龙的兵马,就在崇祯元年才核查过一次,而且天启帝和崇祯都有过旨意,对毛文龙粮饷从宽,因为东江镇有屯田军,是收留辽东流民的,所以东江镇不比一般军镇;而袁大人出关督师的时候还请崇祯撤了巡抚,毛文龙官拜左都督,东江镇还涉及朝鲜领土,且是毛文龙带两百个家丁开创出来的,没有文官又有何妨? 另外,如果要谈“祖制”,按照明朝的制度即便谁有尚方宝剑但要杀三品以上大员也必须上报朝廷,毛文龙官拜左都督、总兵、赐尚方宝剑,不仅在三品以上,且同样是有尚方宝剑的节将,别说是杀,要节制都需要中央协调,而节将杀节将更是明朝几百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崇祯让袁崇焕出关时分别收回了王之臣和满桂的尚方宝剑,但却没有收回毛文龙的,这就是不让袁崇焕干预东江镇的事情。 2....尔奏报尽欺罔,杀降人难民冒功,二当斩; 毛文龙的战功大多是袁大人在觉华岛上清点的,兵部核准才确认,若毛文龙“尽欺罔”而冒功,那袁大人何苦在查验完毕以后写上“俱是真正壮夷”? 3....尔奏有牧马登州取南京如反掌语,大逆不道,三当斩; 袁崇焕开始搞文字狱了…… 4.每岁饷银数十万,不以给兵,月止散米三斗又半,侵盗军粮,四当斩; 这条十分讽刺,袁崇焕在崇祯元年出关以后请求崇祯将东江的军饷先给他,再由他来发,崇祯同意了。可袁崇焕一上台就足足克扣了东江好几个月的粮饷,饿得东江镇“人皆菜色”,最后只按照“二万八”给粮饷,这个数字还不及前几次朝廷查核毛文龙兵力时一个岛的数字,而且朝廷只清点马步两军,东江的水师全不算在内。等袁大人杀了毛帅以后自己清点发现确实远不止“二万八”,于是袁大人接管东江以后军饷不降反增。 5.擅开马市于皮岛,私通外番,五当斩; 毛帅有水师海船,也作海上贸易,因为就朝廷那点军饷还时常被克扣和拖欠根本不够,毛文龙从天启元年(1621年)到敌后开创东江镇就没有一点军饷粮饷,在天启五年(1625年)前总共才领了内帑银子5万两作军饷,而袁崇焕一出关就有480万辽饷、米180万,另发内帑120万、铠甲40万具,红夷大炮10门,其他弓箭军械无数…… 6.部将数千人悉冒己姓,副将以下滥给札付千...,六当斩; 一个仅二百余人的家丁班底,在乱世以收罗家破人亡的流民为主要兵员,在征战多年以后有相当的毛姓士卒并不奇怪,毛文龙死后东江镇一样听朝廷的调遣而没有哗变。东江镇虽是毛文龙亲手开创的,但其军士却是大明的士卒,听朝廷的调遣,但袁大人的关宁军却不一样,袁崇焕一下狱,祖大寿就哗变了,袁崇焕的关宁军才是私兵。 7.剽掠商船,自为盗贼,七当斩; 毛帅对后金搞海上封锁,某些奸商被查处了当然会诬告。 8.强取民间子女...八当斩; 清官难断家务事。 9.驱难民远窃人参,不从则饿死...九当斩; 由于袁崇焕不策应朝鲜,致使东江镇被朝鲜驱逐,失去了重要的后方给养,而袁崇焕又有意克扣东江镇的军饷、粮饷,朝廷也是长期拖欠。东江镇都饿得“人皆菜色”,窃人参也成了当斩的罪名。 10....拜魏忠贤为父,塑冕旒像于岛中,十当斩; 此条完全查无实据,当是袁崇焕捏造。拜魏忠贤为父一事完全没有任何证据,仅见于袁一人所说,袁杀毛后朝中亦为此哗然。而且即使要“塑冕旒像”也应该在登州等繁华之地,怎会塑于荒岛。而袁崇焕大节有亏,为魏忠贤建生祠却是铁证如山的事实。 11.铁山之败,丧军无算,掩败为功,十一当斩; 袁崇焕顶着朝廷两次催促出兵策应的申斥“观望养敌”,眼睁睁的看着朝鲜和东江镇被后金重兵打垮不说,还把铁山屯田军遭偷袭而被屠杀说成是丧军,此时袁崇焕把自己曾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袁大人为毛帅报功的奏折:“……使非毛帅捣虚,锦宁又受敌矣。毛帅虽被创兵折,然数年牵制之功,此为最烈。” 12.开镇八年,不能复寸土,观望养敌,十二当斩。 毛文龙的东江镇是白手起家,东江镇本身就是收复的土地,所谓“不能复寸土”倒是符合袁崇焕及其手下的骄兵悍将。同时也否认了袁可立抚登时节制毛文龙的成绩,这是不客观的。 § 纪念建筑 1.毛文龙碑亭(丹东) 丹东大鹿岛上的毛文龙碑亭内设有石碑两块,分别立于1626年(明天启六年)和1628年(明崇祯元年),碑的正面铭刻着“指日恢复全辽,神气包孕于此,吾侪赤心报国,忠义指据于此”。碑的背面,镌刻着毛文龙等众将士的官职和姓名。“文化大革命”中这两块碑遭到了破坏,1979年,村民将碑修复后,修建了这个庙式碑亭。 § 纪念诗词 《寄东江毛总戎文龙》明·钱谦益 大鹿岛上的毛文龙碑亭 鸭绿江头建鼓旗,间关百战壮军威。 青天自许孤忠在,赤手亲擒叛将归。 夜静举烽连鹿岛,月明传箭过鼍矶。 纷纷肉食皆臣子,绝域看君卧铁衣。 《挽毛大将军诗》明·吴国华 昨夜营星色黯然,讣音忽向路人传。 但嗟韩信成擒日,不见蒙恬御敌年。 功业已沉沙碛雨,精灵犹锁海门烟。 好收战骨鸱夷里,归葬西湖岳墓边。[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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