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狂奔 |
释义 |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患有头痛病需要经常喝草药的榆,对死亡有深深的恐惧。榆的爸爸是个木匠,但是故事始终从未现身,而另一个木匠出现了,将门板拆下为常年咳嗽的奶奶作棺材。只是那口薄棺没有躺下全身散发苍老苦涩气味的奶奶,也没有他躺下在棺材板上吓得昏厥过去的榆,躺在那口原色光滑表面的棺材里的是榆的妈妈。 作品概述作者: 苏童 副标题: 苏童短篇小说编年:1990~1994 ISBN: 9787020064441 页数: 255页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丛书: 苏童 短篇小说编年 装帧: 平装 出版年: 2008-1 编辑推荐很多朋友知道,我喜欢短篇小说,喜欢读别人的短篇,也喜欢写。许多事情恐怕是没有渊源的,或者说旅程太长,来路已经被尘土和落叶所覆盖,最终无从发现了,对我来说,我对短篇小说的感情也是这样,所以我情愿说那是来自生理的喜爱。 ——苏童 内容简介大师经典短篇全收录。此套图书将苏童自1984年至2006年的经典短篇小说全部收录,以编年的形式分为五卷,值得读者珍藏。苏童在自序中写道:“很多朋友知道,我喜欢短篇小说,喜欢读别人的短篇,也喜欢写。许多事情恐怕是没有渊源的,或者说旅程太长,来路已经被尘土和落叶所覆盖,最终无从发现了,对我来说,我对短篇小说的感情也是这样,所以我情愿说那是来自生理的喜爱。” 《狂奔》为此套图书中的一卷。收录了:《狂奔》、《被玷污的草》、《像天使一样美丽》、《沿铁路行走一公里》、《回力牌球鞋》等等短篇小说。 作者简介苏童,生于一九六三年,江苏苏州人。一九八○年考入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一九八三年开始发表小说。一九八七年发表《一九三四年的逃亡》使其成为“先锋派”的主将。一九八九年以后的创作风格有所变化,从形式回到故事,尝试以老式方法叙述一些老式故事,《妻妾成群》是典型的代表作。此部作品被张艺谋改编成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获奥斯卡金像奖提名。小说《米》、《红粉》、《妇女生活》也先后被搬上银幕。现任江苏省作协副主席,多部作品被译成英、法、德、意等文字。 目录自序 被玷污的草 稻草人 狂奔 我的棉花,我的家园 吹手向西 沿铁路行走一公里 回力牌球鞋 灰呢绒鸭舌帽 狐狸 游泳池 西窗 像天使一样美丽 一个礼拜天的早晨 烧伤 来自草原 一个朋友在路上 樱桃 美人失踪 什么是爱情 与哑巴结婚 纸 小莫 桥边茶馆 一朵云 木壳收音机 书摘初夏的许多日子,阳光改变了南方街道的景色,空气不再是湿润而充满霉味的,梧桐和洋槐的树叶开始疯狂地堆积和生长。旧屋湿漉漉的墙泥正在渐渐枯干,一点点地剥落,当最后一场梅雨悄然逝去后,石硌路面在正午的阳光下发出一种灰白的光芒。 轩倚在他家的门框上,朝街道无聊地张望。他看见一条狗伏在电线杆下面,还有一只绿色的玻璃瓶子在更远的地方。那儿有一只水泥垃圾箱。轩隐隐闻到了垃圾箱里飘来的臭味。他侧过脸,视线换了个方向,街道的另一侧有人走动,轩看见一个腰缠围裙的男人走出白铁铺子,他站在一个墙角处掀开围裙,朝着墙撒了一泡尿。 正午强烈的白光又一次刺痛了轩的眼睛。轩是个患有视网膜疾症的少年。自从三年前在一个乡村小学遭受了意外一击后,他的视力日趋下降。轩记得那是一块不规则形状的小石子,当他挟着书包奔出简陋的教室时,那块石子带着一种轻微的唿哨声击中了他的左眼。有人在打弹弓,轩不知道打弹弓的人是谁。 三年后轩回到城市,他的眼疾依然如故。乡村生活留给轩这样一份意外的创伤,这给他带来了某种自卑。 轩总是逃避一些课程的学习。因为这些课需要良好的视力,轩却没有。实际上轩已经丧失了细微观察事物的能力。 街上的白光有时在房屋的墙壁上跳跃,轩知道这是附近护城河河水折射的原因。这些白光令人恐惧,只有在黑夜来临时它们才会消失。轩听见母亲在后院喊他的名字,母亲说你为什么老是站在门口发呆,你为什么不能坐下来看看你的功课?轩本能地朝家门跨了一步,他看见炉子上的煎药已经煮沸了,复杂的煎药味弥漫在屋子四周。母亲在后院洗衣裳,她说轩你为什么不能看看书,你看看炉于上的药煎好了没有?如果煎好了你先吃药,吃完药你坐下来看会儿书吧。你已经好久没有看过功课了。轩站住了,他想起书包里那些厚厚薄薄的书,书也同样散发着令人恐惧的白光。轩摇了摇头,他说,我怕看书,我受不了这些白光。 轩出门的时候戴上了他的墨镜。映在镜片里的街景变成灰蒙蒙的一片,阳光也稀释成一种若有若无的物质,轩自东向西经过长长的古老的街道,街上空寂无人,街道两侧的房屋逐渐稀疏起来,出现了残垣断壁,蔬菜地和化工厂的锅炉;最后,轩看见了菜地中央那座废弃的水塔。 水塔前面有两棵树,一棵是石榴,另一棵叫不出名字,两棵树之间横着一根绳子,上面晾着一些灰白色的衣物,还有两串红辣椒挂在绳上。水塔里的老人坐在台阶上,由于树萌的遮挡,老人所处的空间呈现出柔和清冷的色调,这使轩的脆弱的视网膜再次得到了休息。 轩走近了才发现老人在剥豆角。老人的脚边放着一只竹篮,篮内是翠绿饱满的豆角,地上则堆了许多空瘪的豆角的壳,它们在短暂的时间内己从翠绿变成灰褐色。轩惊异于事物的这种疾速的变化,他站在那儿,用脚小心地踩了踩豆角壳,豆角壳松软地陷了下去,没有任何的声啊。 “你为什么要把这些豆角弄坏呢?” “我想吃豆角,我必须剥掉壳,才能吃到里面的豆子。” “那为什么不连壳一起吃掉呢?壳也是绿色的。” 老人扔掉了手里的最后一把豆角,他侧过脸很专注地注视着轩,其表情从温和渐渐变得严峻。老人突然捡起一颗豆角壳,塞到轩的手里,他说,“你吃一口就明白了,为什么人们都吃豆角却把壳扔掉。” 轩朝后缩了一下,他看见那颗豆角壳从老人的手中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秆摇摇头嗫嚅着说,“不,我不想吃。我知道壳不能吃,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可是你又不敢尝一下。”老人站起来摸了摸轩的头顶,“你是个软弱胆小的孩子,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 “不,我不是胆小鬼。”轩撩开了老人的手,他说,“你们谁也不知道我想的事情。你们如果知道了就不会这么说了。” “你是个满腹心事的孩子,这一点与众不同。”老人注视着轩脸上的墨镜,他说,“你的眼睛好像有病,把墨镜摘掉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好吗?” “不,别看我的眼睛。” “你不知道我是一个走江湖的郎中,我喜欢诊治各种眼疾,从北方步到南方,我弄瞎了一些人的眼睛,但我也治好了许多人的眼睛。” “不,我不相信别人。”轩说,“我讨厌医生,我只想找到那个打弹弓的人,向他讨还我的眼睛。” “如果你找到他会怎么办呢?” “我会把他的眼睛也打瞎。”轩用一种冷静而坚定的语气回答,说完他在满地的豆角壳上踩了几脚,依然没有听到任何细微的爆裂声。轩想豆角才是一种真正软弱没有生气的东西。他怀着满腹心事离开了水塔和老人,轩当时没有意识到,与老人的这次偶然相遇促成了他的一场非凡的经历。 第三天轩在去药铺抓药的路上,再次看见了那个自称江湖郎中的老人。老人出现在石桥洞里,他坐在那里向一名妇女兜售祖传绝药。轩又看见了那根晾衣绳,晾衣绳现在拴在桥洞的两侧石壁上,绳上挂着灰白的衣物和暗红的辣椒串,轩提着药包朝桥洞走近时,看见那名妇女咕哝着什么,离开了老人。她与轩擦肩而过时,轩注意到她是空着手的,她并没有买下老人的祖传绝药。 “我从来没有碰到过相信我的病人。”老人略带忧伤地说,”他们害怕假药,这样他们的眼疾永远不会痊愈。” “你为什么不在旧水塔住了?” “我必须不停地迁徒,寻找那些有眼疾的人,但是很少有人相信我的药,孩子,你想买我的药吗?” 轩有点为老人难过,他局促地把药包提高了给老人看,他说,“对不起,我已经买了药铺的药。这是真的,不会有假,所以人们都到药铺去抓药。” 老人并没有朝轩手里的药包多看一眼,他的红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含义复杂的微笑。老人说,“孩子我告诉你,药其实没有真假之分,我的眼药是真的,也是假的,你的眼病是真的,但也是假的。这个道理你听得懂吗?” 轩恍惚地摇头。他看见老人的身边有一只豁口的瓷碗,碗里有一穗金黄色的玉米。玉米已经被吃掉了一小半,现在它的形状变得异常古怪,其色泽也变得深浅不一,轩又想起了水塔前面那堆由绿转黑的豆角壳,他有点好奇地问老人,“你为什么不吃豆角里的豆了?” “豆角吃完了,现在我吃王米,它们一样地可以充饥。”老人从碗里抓起那穗玉米,他说,“你想吃玉米吗?” “不吃。我从来不吃玉米。” “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性格呆板的孩子,你从来不冒险,因为你很胆小。” “不,我不胆小,我对你说过我要复仇,我要去乡下找到那个打弹弓的人,向他讨还我的眼睛。”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呢?” “明天,也许几天以后。” “你准备怎么走呢?你认识路吗?” “朝南走,一直朝南,搭车步行都可以,我现在已经有力气了,我会找到打弹弓的人,” “你指给我看,南在什么方向?” 轩随手指了个方向,他其实不知道南在什么方向,他听见老人朗声笑起来,老人用一种快乐的声音说,“错了,那不是南,是北,那里是我的家,我就是从那里走过来的。” 轩有点窘迫,他的脸微微泛红。轩说,“这没有关系,我可以先坐长途车去,下了汽车我可以向人打听,反正我会找到那个打弹弓的人,” 老人这时候开始沉默,他用一种冷漠甚至残忍的目光打量着轩,这让轩害怕起来,他想走开,老人把他叫住了。他说,“孩子你别走,我想送你一样东西。”轩看见他拖过一只麻袋,把手伸进去掏着,最后掏出一只圆形的陌生的物件,轩不知道那是什么。 “这是指南针。你看这根指针,它虽然生锈了,但永远指向南面。”老人把指南针送给轩,他说,“指南针可以帮助你找到那打弹弓的人。世界充满了欺骗和谎言,只有指南针是永远真实可靠的。” 轩犹豫着接过了老人的馈赠,他用手指小心地摸了摸,轩说,“你为什么要把它送给我?我并不喜欢这种东西。” “因为你还是个孩子,如果你不喜欢它,就算借给你用,等你去了乡下回来再还给我。” “如果我去了那里,我该用什么来向你证明呢?” “用什么都行,甚至你在地上拨一棵草带给我也行。” 轩低头注视着手里那只黑色的老式指南针,他感觉到手掌上弥漫着一种隐约的凉意,同时轩听见自己的心急速地跳动着。轩不无紧张地想,现在一切已成定局了,他接受了这件莫名其妙的礼物,意味着他必须上路去乡村寻找那个打弹弓的人了。 一个凉爽有风的清晨,轩偷偷地溜出了家门。他背着一只洗白了的黄帆布书包,急速地穿越了宁静的街道,人们以为轩是个去学校上课的少年。轩的神色镇定自若,可以发现他的眼睑处有点浮肿发黑,这是夜间失眠的明显标志。 轩跳上了早班公共汽车一路顺风到了南门,长途汽车站就在这里。轩走进汽车站的瞬间就有了一种慌乱的感觉,到处都是满脸倦容的人,鸡鸭鱼类和人造革旅行包,候车室充斥着烟雾和鸡屎的臭味。轩跟着排队买票的队伍一点点往窗口移,他的前面是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 社会评价奶奶曾经伴着咳嗽但依旧响亮地咒骂,榆的妈妈的确和那个木匠有了关系吧。榆的妈妈肚子上贴有膏药,身旁有散发呛人气味的农药,那农药,其实榆在木匠的茶碗里放过。也许榆的妈妈肚子里早有了生命,是木匠的,不是木匠爸爸的,只是两个木匠都没回来。陌生的木匠在早上出现,看到他榆戴着白色孝布凄厉尖叫,尔后大步奔跑像一匹马一般狂奔。他狂奔逃离,逃离大大的恐惧,怕,怕木匠,怕木匠那双能够打出棺材的手。 戴着白色孝布凄厉尖叫像一匹马一样狂奔,堪称最具韵味的意象,蕴含着少年对死亡的深深恐惧。是否可以猜想榆的木匠爸爸已经死亡,榆到底为什么而头痛,为何如此恐惧,这都给人以大大的猜想空间。小说中的戏剧化特点也十分明显,比如棺材明明给奶奶而打造却意外装进了农药中毒的妈妈;不是木匠爸爸给奶奶打棺材,而是另一个木匠;妈妈死了,两个与她有关的木匠都没有回来;榆用来企图向那个木匠下毒的农药,毒死的却是他的妈妈:第三个木匠的出现又是那么的巧合;充满对死亡恐惧的榆和已经散发死亡气味的奶奶都活着,而看似最正常的妈妈却死于中毒。打造承载死亡器皿的木匠在小说中成为了死神的象征,成为了榆对死亡恐惧的物化代表。 小说从始至终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有种倦怠阴柔幽暗绵密色彩昏暗的叙述氛围。我喜欢一口气读完我认为好的作品,生怕它们因为搁置而气味弥散,读完好的作品需要时间来咀嚼消化,被作品充塞体内的感觉就好像是练过上乘的内功心法,会鼓胀翻腾令人兴奋不已。相对于小说来说我喜欢读短篇或者中篇,长篇的允长虽然可以通过环境和细致的人物刻画来达到人物形象的丰满,足够长的篇幅也能提供给作者施展情节曲折的舞台,但是难免会造成阅读疲劳和小说结构设计不合理等问题,诗歌虽然篇幅短小,省却了花费大量时间构思和写作的时间,但这种更偏重于抒情的文体承载不了太多的信息量。短篇小说满足了短时阅读和信息量适中后,并不靠大篇幅的环境渲染描写取胜,新奇的构总会给人带来惊喜而且意味绵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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