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输入您要查询的百科知识:

 

词条 胡安·卡洛斯一世
释义

胡安·卡洛斯一世,是西班牙王国的国王,1975年11月27日即位。他是西班牙的国家元首,也是该国武装部队最高统帅。

中文名:胡安·卡洛斯一世

外文名:Juan Carlos I

国籍:西班牙

民族:西班牙

出生地:罗马

出生日期:1938年1月5日

职业:君主

胡安·卡洛斯一世简介

在当今世界所存的 20 多位君主中,大部分只起象征作用。真正在本国政治生活中处于举足轻重的则屈指可数,西班牙国王胡安·卡洛斯就是其中的一位,而且是最具有传奇色彩的一位。

西班牙波旁王朝末代国王阿方索第十三世的孙子,其父为巴塞罗那伯爵。胡安·卡洛斯幼时随其父旅居意大利、瑞士和葡萄牙等国。1947年,佛朗哥宣布恢复君主政体并任国家元首,他选中胡安·卡洛斯为未来的国王并召其回国接受教育。胡安·卡洛斯中学毕业后,接受了全面的军事训练,先后在西陆、海、空三军军事学院学习。1960年,他入马德里大学攻读政治、法律、哲学、历史、文学、国际法等课程。大学毕业后,胡安·卡洛斯开始从政实践,先后到政府各部门熟悉行政管理情况。1969年7月,西班牙议会批准胡安·卡洛斯为未来的国家元首。他于1975年11月登基,王号为胡安·卡洛斯一世。胡安·卡洛斯一世国王还是西班牙武装部队最高统帅。他对内主张“改革”和“民主化”,对外主张同所有国家保持友好关系。

2003年11月3日,在西班牙马德里皇家剧院,国王卡洛斯夫妇与王储费利佩和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莱蒂齐亚·奥尔蒂斯·罗卡索拉诺在音乐会开幕前起立倾听国歌。费利佩王储1日已和罗卡索拉诺订婚。两人已于2004年夏天在马德里阿尔穆德纳大教堂举行婚礼。

胡安·卡洛斯一世国王性格开朗,在非正式场合不拘礼节,有军人风度。他喜欢绿色,爱好体育活动,如游泳、滑雪、柔道等,擅长赛艇,喜欢看足球、篮球比赛。

1962年,胡安·卡洛斯与希腊公主索菲娅结成连理,育有二女一子。索菲娅王后1938年11月生于希腊,系已故希腊国王帕普洛之长女。索菲娅幼时曾随其祖母流亡伦敦和埃及等地,1945年返回希腊,受教于一家英国人开办的学校,后到德国上中学。她爱好历史、考古,曾做过护士,对各国文化古迹有浓厚兴趣。索菲娅王后通晓希腊语、英语、德语、西班牙语和意大利语。

2005年5月,其子36岁的西班牙王储费利佩与31岁的新娘莱蒂齐亚·奥尔蒂斯结婚。新娘奥尔蒂斯是西班牙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是西班牙首位平民王储妃。同年11月,王储夫妇的女儿莱昂诺尔公主出生,莱昂诺尔是国王胡安·卡洛斯一世和王后索菲娅的第7个孙子女,也是继王储费利佩之后的西班牙王位第二顺位继承人。

胡安·卡洛斯一世曾于1978年6月、1995年3月两次访问中国。

西班牙内战前最后的国王:阿方索十三世

今天的西班牙国王,1938年出生在意大利的罗马。他出生的时候,祖父阿方索十三世已经流亡海外。阿方索十三世是西班牙内战前最后一位国王,他当政的时期,世界和西班牙政局都在激烈动荡。他竭力使西班牙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维持中立,却无法应对十月革命对本来已经岌岌可危的国内局势的冲击。事后,历史学家说,在那个时候,西班牙只有“军队和无产阶级的对决”。这也是此后西班牙内战对决的基本阵营。

无力应对国内暴乱

史家公认,他确实是想避免西班牙的更多流血冲突。可是,他在位的后期,西班牙已经是暴力冲突的流血之地。他能够做的,也就是洁身自好,让自己的手上不再更多溅上西班牙人的鲜血。而作为一个君主,这等于是在承认,自己无力面对和处理国家的混乱。阅读西班牙历史,对欧洲君主制传统会有更多了解。无疑,君主把国家看作是“自己的”,可是,从另一面说,这种传统也意味着,国王必须“爱自己的子民”,这是国王的责任。

引退 流亡

在局面终于面临崩溃的时候,1931年,阿方索十三世选择了引退,出国流亡。历史书上记载着这样一个故事,在最后时刻,他手下官员报告说要惩处抓住的反国王人士,阿方索十三世说了一句被载入史册的话:“我再也不要看到流出一滴西班牙的血了。”面对上个世纪最初20年里左右翼思潮涌入西班牙,在那块炙热干旱的土地上形成互不相让的冲突局面,面对暴力和混乱,阿方索十三世出走后还说过另一句被载入史册的话:“我再也不爱我的人民了!”这句话所传达的绝望,大概只有王族能够真正理解。

在他离开的时候,他看到了旧制度下君主的悲哀。临离开王宫的时候,他手下的人对他说,在外面大厅里,有将近50个人在那里等候着和他告别。宫外的局面已经非常危险,他非常感动地说,我一定要见见他们,竟然现在还有人冒如此危险前来告别。当他走进大厅,他发现,那都是宫中的仆人和厨娘,还有这些人的家属甚至孩子们。当他是一国君主时,围绕在他身边的显贵们,一个都没有出现。他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发青的嘴唇一直在颤抖。

在罗马去世

阿方索十三世流亡法国又转到罗马,直至去世,再也没有离开。欧洲的王室有一种说法,就是王室应该是游走的,你必须深入自己的民众,让百姓了解你,你也了解自己的百姓。而胡安·卡洛斯一世的家族是被迫流浪在外。阿方索十三世的儿子,胡安·卡洛斯一世的父亲起初想住在今天以电影节闻名的法国戛纳,可是,不久西班牙内战爆发,在西班牙共和政府的压力下,法国政府迫使他们离开。他们先到意大利的米兰,然后转到罗马。胡安·卡洛斯一世就在这个时候出生,正是西班牙内战的后期。给他施洗的是一个红衣主教,也就是后来的教皇皮乌斯十二世。西班牙内战后,意大利在法西斯墨索里尼带领下又开始备战,环境凶险。他的父母后来去了葡萄牙。虽然流亡在外,胡安·卡洛斯一世似乎从一出生就在西班牙的氛围里,他的父亲就是一个王子,他长在一个王子的环境里。不论他的家在哪里,父母身边永远围绕着许多西班牙人,其中不乏王室支持者。他从小是听着许多西班牙的真实故事长大的,而这些故事又常常带着暴力和血腥。做皇后的祖母告诉她,在她的婚礼那一天,一个无政府主义者如何朝她的马车扔上一束鲜花来,而鲜花里包裹着一个炸弹。于是,新婚的白色衣裙溅上了马儿和车夫的血。当然,还有祖父阿方索十三世离开西班牙的故事。

多少年后,胡安·卡洛斯一世曾经被问到,你是在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是个西班牙人的。沉稳的国王突然有点激动,他说,我躺在襁褓中,耳边听到的就已经满是西班牙、西班牙了。

流亡中的西班牙王子

有的时候,君主责任甚至是一个过于沉重的负担。他的父亲塔姆·胡安相信,自己可能有朝一日会承继父亲王位,而他在自己的王位还完全没有着落的时候,已经想到必须给儿子严格的王子教育,因为儿子将是自己的王位继承人。

进入寄宿学校

于是,胡安·卡洛斯一世在8岁时就被送进了纪律严格的寄宿学校。校门一关,父母音讯全无,小王子感觉自己已经被父母抛弃了。他后来猜想,或许是父亲不让母亲给他打电话,流亡中的父亲深知西班牙是一个长期以来局势凶险的国家,本能促使他要把王子的性格训练得坚强起来,否则未来他将无法应付这个坚硬国家。最后,还是祖母前来探望,他才总算离开学校。祖母也是他的教母,是巴黎公爵的女儿,流亡中的西班牙皇后。在祖母的温暖陪伴下,他回到父母身边。可是,好景不长。1948年冬天,在里斯本一个清冷的车站,年方10岁的胡安·卡洛斯一世在父母的送别下,永远告别了和父母一起的家庭生活,独自前往西班牙。其原因是,他必须完成王子的教育,而根源又是他未来的君主责任。

西班牙成为共和国

在胡安·卡洛斯一世的祖父离开西班牙之后,西班牙就是共和国,通过选举,左右都执掌过政权,也都在自己执政的时候,无法消除敌对,也无法免除暴力。西班牙人当时没有认识到,真正的民主政治必须是在反对派可存在的状态下运作。他们忽略了这一点,就是在民主政治下,任何一方执政,反对方都必须有现实意义上的平等地位。选举得胜的一方,是获得包容对方、主导建设国家的机会,而不是获得一个利用民众给予的国家资源,去消灭对方的有利位置。在野一方,在提出反对意见的时候,也应该是出于对全民有利的考量,同样不可以有那种恨不能要消灭对方的仇恨和行动。它的前提,就是双方要认同一个核心价值。这是实行民主制度的先决条件,否则,民主制度就变成没有规则约束的游戏,两圈一玩儿就玩儿不下去了。上世纪30年代西班牙共和国的左右双方恰恰是缺乏共同的核心价值,民主游戏也就肯定运作不下去,从政治对抗开始,走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所有的人都被拖向两端,中间地带反而无法生存。当最后是内战决出胜负的时候,不论哪一方赢,民主游戏都只能煞车。走到这一步,只能说西班牙注定要有一段独裁政权的命运。

西班牙独裁者佛朗哥被公认是个出色的军人,却是个谜一样的政治人物。在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纳粹同党、法西斯分子的时候,他却和希特勒周旋,不仅使得德国兵没有踏入西班牙一步,而且使得西班牙奇迹般置身于二战战火之外,甚至还一度成为犹太人逃亡的一条通道。他既冷酷镇压左翼,也镇压要求接回流亡国王的极右保皇派。他曾经宣称自己尊重西班牙传统,将在合适的时候恢复君主政体。人们认为他最在意的是自己的权力,他在西班牙维持了40年独裁统治。可是,出乎意外的是,他并没有自己坐上王位。

离开父母 被接回西班牙

二战结束后不久,佛朗哥把年幼的胡安·卡洛斯一世接回西班牙,让这位“西班牙王子”在自己的国土上接受传统王室应该接受的严格教育。事实证明,他理解中的君主政体,和保皇派的理解并不相同。可是,人们仍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1948年11月,那个寒冷的里斯本火车站,10岁的胡安·卡洛斯一世没有哭,他觉得父母不希望看到自己哭。面对“西班牙”,这位10岁的王子充满困惑的心情。西班牙王室在近代历史上可不是一个轻松的位置。他记得有一个对西班牙王室忠心耿耿的人写过一本书,其中有三条警告:第一条是永远不要住在马德里的王宫;第二条是永远要对“上层”紧闭你的大门,而对“中层”打开大门,他们才是社会的脊梁;第三条是,在你从流亡中归来,不要打开你的行囊,因为你随时要准备再次卷起铺盖走人。

流亡者总是每分钟都在咀嚼自己的“丧失”,失去的东西很具体,从小熟悉的景观、气味、色彩和感觉,甚至还有那些“家乡才有、别处无法寻觅到的食物”。这些都在加深流亡者的情结,更何况一个王室的政治流亡。在胡安·卡洛斯一世眼中,父亲的流亡是真实的。父亲生在西班牙,在那里度过了青少年岁月,离开西班牙的时候已经18岁。对父亲来说,死在流亡中是世界上最坏的事情,而他们就始终处在这样的焦虑下,内战正打得凶,假如左翼胜利,他们就永远休想回国。虽然战争的结果是另一方胜利,可是,塔姆·胡安仍然有很多年无法回西班牙,不得不作出这样的痛苦决定,让幼年的儿子先回去接受必须的教育。就这样,10岁的胡安·卡洛斯一世离开父母,独自前往西班牙。

从西班牙王子到未来国王候选人

火车跨越边境,陪同他的人说:“殿下,这就是西班牙了!”小胡安·卡洛斯一世把自己的脸紧紧贴在车窗上。可以想象他的失望,西班牙很多地区是一片干旱的大地。胡安·卡洛斯一世形容自己第一眼看到的西班牙,就是龟裂的土地、贫穷的村庄、麻木的老人。他后来形容自己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就是我父亲整天念念不忘的那同一个西班牙吗?

用心去看西班牙

那么,你爱西班牙吗?胡安·卡洛斯一世说,作为一个王子,他受到的基本教育,是要用“心”而不是眼睛去看西班牙。去西班牙之前,父亲对他与佛朗哥的会见很焦虑不安,他再三关照说,你认真听他说话,自己尽可能少开口,做一些礼貌应答就可以。后来胡安·卡洛斯一世才知道,自己到达西班牙后,本来安排马上要见佛朗哥,可是就在那个时候,发生了一个君主主义者的学生在监狱被殴打致死的事件,当时正在安葬,有上千拥护绝对君权的民众冲击墓园。王子来到西班牙的消息很快传开,这些民众又试图从墓园到他住的地方去,表示对旧君主制的支持。这样更加剧了紧张气氛,会见也就延后了。

在他终于见到佛朗哥的时候,他觉得佛朗哥比照片上感觉要矮小。佛朗哥称他为殿下,从一个孩子的眼睛看出去,他很和蔼。以后很多年里,佛朗哥给他安排的教育,是欧洲传统的王室教育,和今天英国威廉王子大概差不多,只是他更多地接受学者的私人授课。上世纪50年代初,佛朗哥和胡安·卡洛斯一世的父亲塔姆·胡安见了一面,讨论他的大学教育和军队训练。父亲希望他在国外名校上大学,然后回西班牙读军校。佛朗哥认为这样不妥,因为部队里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读完大学回来,胡安·卡洛斯一世的年龄就会比军中同伴大一截,很难再和同伴建立深厚的同袍之谊。佛朗哥还认为,胡安·卡洛斯一世应该先在西班牙完成军事训练取得军衔,再在西班牙国内完成大学教育。他们谈了两个小时,最后是父亲让步,原因是他不得不承认佛朗哥的看法是对的。佛朗哥逐渐使得塔姆·胡安信服了他对儿子的教育安排。各军兵种的军校和军队服役,使得他因此在军队里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朋友,这在西班牙特别重要。和英美传统不一样,军人在他们认为的国家危难之际,要“挺身而出”出来干预政治,这种观念和做法,长期在西班牙被认为是一个“优良传统”。胡安·卡洛斯一世认为,假如不是他在军队的根基,他是绝对不可能做到他后来做的事情的。

在佛朗哥时代,胡安·卡洛斯一世和当时所有的西班牙人一样,留在宗教传统中。胡安·卡洛斯一世还记得在一个天寒地冻的日子里,12岁的他被带到天使山的修道院参加弥撒,在地理上,天使山正好是伊比利亚的中心。山顶上有一个巨大的基督雕像,张开双臂迎接信者。1919年,他的祖父阿方索十三世曾经在这里举行仪式,郑重誓言把西班牙置于神的庇护之下。为了纪念这个仪式,在那里修建了一个天主教加尔默罗白衣修道院。1936年内战早期,一群左翼士兵,在这里审判了这个耶稣雕像,判其死刑。酒醉的士兵在这里盲目地扫出子弹,这个地方一度因此成为左翼的胜利象征。王子记得,他在寒冷中听这些故事,他从历史中看到西班牙的图景:它总是被划分为两个极端,胜利者在一端,被征服者在另一端。这一切和他父亲的梦想,一个团结的西班牙图景,完全相反。此后他在修道院参加弥撒,他似乎期待能够永远保存弥撒留给他的和平感受。

1962年胡安·卡洛斯一世成婚。他已经结束了学业,他去问佛朗哥,我应该做什么,佛朗哥说,让西班牙人民认识你。他先随几个副总理学习政务,然后走遍西班牙的城市和大小乡镇。多半西班牙人欢迎他,可是,也有人向他扔土豆和西红柿。

成为权力继承人

7年后的1969年7月,佛朗哥宣布,胡安·卡洛斯一世将成为他未来的权力继承人,在他自己死去之后,胡安·卡洛斯一世将登基成为西班牙国王。这是佛朗哥一个人的决定,这个决定并不顺理成章。先是王位的继承有争议。胡安·卡洛斯一世的父亲塔姆·胡安,是阿方索十三世的第三个儿子。前面两个王子一个有病,另一个是聋哑人,也都没有表现出未来国王的素质。因此,阿方索十三世自己最终是要把王位传给唐·胡安。但是,前面两个王子并不愿意放弃王位,直至他们去世,争议也没有消除。他们的儿子们,也就是阿方索十三世的其他孙子们,在不断声明自己对王位的权利。

排除其他支系以后,另一个争议自然是在父子之间。塔姆·胡安还在,佛朗哥对儿子的任命等于是剥夺了父亲的王位继承权。在胡安·卡洛斯一世成长过程中,他在放假时还曾回到父母身边,平时也一直在电话中交流。最终,父亲是一半无奈、一半出于父爱和对儿子的信任,接受了这个现实。他在经历痛苦之后,对儿子说,很抱歉,是我当年自己的决定,把你置于如此为难的状况中。

外界认为最可能生变的,是在1972年,阿方索十三世有一个孙子娶了佛朗哥最钟爱的外孙女。当时胡安·卡洛斯一世还没有登基,许多人转而支持作为佛朗哥外孙女婿的那个王孙当国王,可是佛朗哥并没有因此改变他认定的主意。

向彼岸的缓慢过渡

西班牙内战是一个震动世界的事件。很少有这样的事情,能够这样把大半个世界都拖进一个国家的内战中去。对西班牙内战的研究,对随后40年佛朗哥政权的解读,都在很长时间里,被战争和内部的残酷对抗所封杀。研究者深入不进去,还没有进门,就被漫出来的血污没了膝盖,再进去就没顶了。所以,简化地给一个是非判断,是最安全的做法。于是世界上的左翼就认定佛朗哥一方是法西斯,而右翼则认定,失败了的共和派是苏俄的赤色分子。可是,别人尽可以在外面隔岸指点,西班牙人已经被圈在里面。分裂、暴力对抗、血流成河,从一个已经无法改变的现实,渐渐变成无法改变的历史。生活在西班牙,里面的人有一个如何走出历史陷阱的问题。

可以说,在独裁统治下,所有的人在如何走出历史的问题上,都是被动的。唯一似乎有更多“主动”空间的人,就是佛朗哥。对胡安·卡洛斯一世的前途和培养方式,成为了解佛朗哥的一个窗口。佛朗哥是一个独裁者,可是,独裁者和独裁者之间,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有本质差别:就是有明白的独裁者和不明白的独裁者。这话听上去很奇怪,其实是很真实的存在。明白的独裁者知道民主社会是一种历史潮流,自己只是一个冲突社会无可奈何的结果,是一个历史过渡人物。而不明白的独裁者,会梦想独裁制度是社会的必然,会如古代帝制一样,千秋万代传下去。从胡安·卡洛斯一世的回忆中,可以看到,佛朗哥非常明白,自己只是一个过渡人物。

受到一流教育

佛朗哥只给胡安·卡洛斯一世提供一流的教育机会,很少和他谈起政治,也几乎不给他处理政治问题的指点和劝告。面对佛朗哥时代的西班牙社会,年轻的王子会不由自主地主动问佛朗哥,在这样或那样的情况下,我该怎么办?胡安·卡洛斯一世回忆说,在这个时候,佛朗哥会说:“我真的不知道。可是,在任何情况下,殿下,你都没有必要做那些我不得不做的事情。当你成为国王的时候,时代已经变化了,西班牙的人民也将和现在不同。”在胡安·卡洛斯一世要求旁听政治上层的会议时,佛朗哥还是那句话:“这对你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你不可能去做我要做的事情。”

对于胡安·卡洛斯一世,这是非常困顿的状态,国家冲突的历史,再加上他处在父亲和佛朗哥之间的复杂关系。可以说,他后来成长起来,他的民主政治理念的形成,是他所接受的西方传统教育的逻辑结果,包括欧洲的历史、法律、政治学,等等。这样的教育不但是佛朗哥一手安排的,而且,佛朗哥显然知道这样教育的结果是什么。国王后来回忆说,他的政治法学老师,后来是改革初期最好的帮手和议长,曾经告诉他,你不必担心自己要向保守派发誓维护佛朗哥时代的原则,我们可以逐渐合法地改变它,我们一条条法律地逐步修改。最终,他们确实这样做了,而且做到了。

他回忆说,佛朗哥非常相信“瓜熟蒂落”这样的民间老话,相信时间的流逝会解决许多当时不可能解决的冲突。胡安·卡洛斯一世成长的时代,也是西班牙逐渐变化的时代。非常重要的一点是,内战之后有了新一代的西班牙人,胡安·卡洛斯一世是和他们一起成长起来的年轻人。他没有内战一代人相互之间的深仇大恨。

胡安·卡洛斯一世的状况很是复杂,一方面,他知道在很多年里,他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汇报给佛朗哥,另一方面,他在佛朗哥的安排下接受最好的教育。佛朗哥没有儿子,后来,胡安·卡洛斯一世感觉,在某种意义上佛朗哥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可是,佛朗哥天性是一个态度冷静、沉默寡言的人,从不对他流露感情。佛朗哥给了胡安·卡洛斯一世充分的和自己父亲交流的条件。胡安·卡洛斯一世认为,从政治理想来说,给他最大影响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不可否认的是,佛朗哥给王子安排的教育,正是他接受父亲理想的坚实基础。

回忆与父亲的分歧

可是,胡安·卡洛斯一世也回忆到自己和父亲的分歧。父亲住在距离西班牙那么近的地方,却不能回来,而他则在马德里年复一年地读书。父子之间的交流一度因为对“西班牙”的认识而变得困难。胡安·卡洛斯一世说,18岁就流亡海外的父亲,就像任何一个长久流亡、长久没有回到故乡的人一样,故国越来越变成一个梦幻,西班牙成了他旧日记忆和想象的反射。可是,胡安·卡洛斯一世自己生活在这里,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他对自己说,父亲告诉我的那个西班牙已经是过去了,西班牙在变化,今天生活在那里的男人和女人,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西班牙人。可是,他又不能对父亲直说:“你错了,父亲,一切已经都变样了!你的西班牙和我的西班牙已经不再是同一个地方!”父亲一度对他很生气:“你怎么变得和佛朗哥的看法一样。”胡安·卡洛斯一世对父亲说,因为他和佛朗哥生活在同一个现实的西班牙。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时时在以一个未来执政者的眼光来看这个复杂的西班牙政局。所幸的是,父亲最后能够接受“西班牙在变化中”的现实,开始愿意倾听儿子对现实西班牙的介绍和儿子一些看法的来源。这种交流使得理想和现实之间有了一个调整,这对未来的西班牙国王非常重要。

对佛朗哥以及独裁政治的看法

在胡安·卡洛斯一世眼中,佛朗哥是个明白人,完全知道在他死后西班牙绝不会维持不变。对于作为他的权力继承人的“国王”位置,他也并不认为是旧制度下的绝对君权。胡安·卡洛斯一世也明确表明,在他执掌西班牙之后,他要实行民主制度。在去世之前,佛朗哥逐步向下属转移权力,他的部下也开始尝试对于新闻自由等立法的尝试。可是,独裁体制本身,以及地下反对派和地区独立运动的冲击,往往使得任何改革都处于进两步退一步的摇摆中,不可能有本质的转折。在佛朗哥病危的时候,胡安·卡洛斯一世去看他,佛朗哥拉住他的手,用力握住说:“陛下,我对您唯一的请求是维持西班牙的团结。”在表面上看,佛朗哥似乎留给他一个完整的西班牙,在他的统治下,西班牙人似乎是“团结的”,可是,胡安·卡洛斯一世清楚地知道,这个团结只是一个假象。因为,处于另一端的西班牙人并不能发出自己的反对声音。在那一端,有流亡海外的左翼政党,有在高压下如火山间歇喷发的区域独立运动等等。在高压撤出的那一刻,很可能立即分崩离析。

独裁政治与生俱来的问题,就是权力的滥用,独裁政治下有太多的侵犯人权的残酷事件发生。独裁政治的另一个问题,哪怕是明白自己只是一个过渡政权的独裁者,仍然本能地害怕权力的退让,因为手上沾染的鲜血太多。因此,即便是明白的过渡者,也往往把过渡时期的长度定为自己生命的长度。这都是具有民主思维的胡安·卡洛斯一世所无法认同、甚至常常感到难以忍受的,虽然他比其他任何人更理解佛朗哥的复杂处境。这也是他和佛朗哥在感情上始终无法真正走近的根本原因。试图提前脱离这种独裁困境的一个尝试,是以明确的对独裁者不予追究的承诺,来换取他早日交出权力,换得国家的早日解脱。这就是智利对皮诺切特的做法。皮诺切特是一个和佛朗哥十分相近的独裁者。智利人民让皮诺切特在独裁执政17年后提前交出了权力。可是,智利对皮诺切特处理的后续发展证明,这样的做法显然还是具有极大的争议。最后开始试图起诉皮诺切特的正是后来民主化以后的西班牙。

在这样的独特处境下,胡安·卡洛斯一世学到了“观察、倾听、自己保持沉默”。1974年,胡安·;卡洛斯一世对一位历史学家说:“我要做一个现代的国王,维护国内和平,否则任何进步、任何发展、任何公正都是不可能的。而目前我还不能有任何作为。”佛朗哥的统治维持了40年,在胡安·卡洛斯一世看来,变化应该可以更早到来,后期的佛朗哥其实是在浪费他和西班牙人民的时间。然而也由于他对佛朗哥的更多了解,在胡安·卡洛斯一世成为国王以后,人们注意到,他从来不在公众面前批评佛朗哥。

挺身而出之夜

1975 年 11 月 20 日,以铁腕统治西班牙达 39 年之久的佛朗哥一命呜呼了。22 日,胡安·卡洛斯被立为西班牙国王,他在议会宣誓登基,并发表了演说。他向全国人民宣布:“今天,西班牙的历史开始了一个新阶段。”

的确,西班牙的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以国王为中心的改革进程,正逐步清除着独裁者佛朗哥遗留下来的旧势力。胡安·卡洛斯决定由昔日为他授课的、同他心灵相通的法学教授出任西班牙议会议长。接着,又通过议长为首的王国委员会撤换掉代表佛朗哥旧势力的阿里亚斯首相,改由主张改革的苏亚雷斯任首相。在此基础上,1978 年底颁布新宪法,从此国王退居二线,拥有王权而不治理国家。他是“国家的象征”,但仍是“各个部门行使正常 职能中的仲裁者和调节者”以对外关系中“西班牙国家的最高代表”。就这样,胡安·卡洛斯国王在其登基后的 3 年中完成了从独裁到民主的过渡,为以后西班牙的政治、社会、经济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然而,佛朗哥的旧势力并不甘心失败,一批反动的军官在暗中发动了一次军事政变,以终止西班牙的民主进程,恢复独裁统治。

1981 年 1 月 18 日,巴伦西亚军区司令米兰斯。德尔博什中将召集佛朗哥分子特赫罗中校、奥利弗少校以及装甲部队司令罗哈斯将军等在一起密谋,制定了政变计划。随后,米兰斯又把国王的老部下、前国王办公室秘书长阿马达将军拖下了水,有他参加政变,可以制造国王支持政变的假象,这样就可假借国王的名义,政变便很有可能成功。

米兰斯将军的这个计划,反映出他不很了解国王的性格,他以为国王是任人摆布、一遇压力就退让的懦弱之君。一旦政变开始,国王就会默认既成事实。可是,他们对国王以及对整个时代的看法通通都错了。

一个月后,政变分子以为一切都准备妥当,便迫不及待地付诸于行动。2 月 23 日下午 6 点 20 分,西班牙议会正准备对任命新的政府首脑进行无记名投票。突然,6 辆大客车呼啸而来,在议会大厦门口戛然停下。从车上跳下 240 多名治安警察,为首的是个头戴漆布三角帽、蓄有小胡子的军官,他就是政变的急先锋特赫罗中校。临出发前,特赫罗中校向他们部下作了战斗动员,声称此行是奉国王命令去拯救西班牙。因为议会议员们受到恐怖主义组织埃塔突击队的袭击,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是为了解救他们。

这些荷枪实弹的治安警察包围了大厦。特赫罗中校挥舞着手枪,率领 20名治安警察冲进半圆形的议会大厅。议会工作人员、保安人员在冲锋枪的胁迫下立即趴倒在地。议员们正在投票。议长拉维利亚看见一批武装军人闯了进来,站起来问道:“出了什么事?……”

这时,他看见主席台下一个戴漆布三角帽的人正用枪对着他。那些身穿战斗服的士兵们把枪弄得咔咔响。

特赫罗中校跳上主席台,大声命令道:“卧倒!所有的人都卧倒!……”此刻,会议厅墙上的挂钟,时针正指向 6 点 23 分。

一个瘦骨嶙峋的精干老人呼地从政府代表席上站起来,他就是副首相梅利亚多中将。他冲着特赫罗厉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谁在指挥你们?”

待赫罗愣了一下,喊道:“闭嘴!我们奉将军的命令来的!”

梅利亚多威严地命令道:“在这里,只有我一个将军。你们必须放下武器!”

特赫罗怪叫一声,端起冲锋枪朝天花板上打了几梭子子弹:“我命令所有的人都趴在地上!”与此同时,一名中尉窜到梅利亚多将军跟前,想把他推到一边去。

平日威风凛凛、道貌岸然的议员们,此刻都吓得钻到议席的桌子肚里,趴在厚厚的地毯上,只有首相苏亚雷斯和卡里略议员例外,他们两人依旧在席位上正襟危坐。梅利亚多将军是唯一站着的人,他双手叉腰,怒视着这一群可悲的小丑。

特赫罗中校气得咬牙切齿,指着将军说:“干掉那个家伙。”两名中尉应声而上,企图把将军按倒在地,但梅利亚多中将紧倚在座位上,没被他们拉动。苏亚雷斯猛然站起,想去帮梅利亚多一把,可是,他立即被两名士兵制服了。

这时,特赫罗在主席台上宣布,他是奉国王和米兰斯中将之命采取行动的,是在拯救西班牙的荣誉。

一小时后,议员们被允许坐在席位上,双手放在桌面,但仍处于黑洞洞 的枪口监视之下。

特赫罗中校在电话总机室向政变总指挥米兰斯中将报告,他已占领了议会,并将政府的全体阁员以及议会议员共 300 人扣押起来。随后,他得意洋洋地返回议会大厅,宣称米兰斯将军已在巴伦西亚军区下达总动员令,不久将宣布戒严。接着,他命令将苏亚雷斯首相单独关押在一个房间,又把梅利亚多、卡里略、冈萨雷斯等政界著名人士带到另一个厅,不让他们与外界联系。其他议员眼睁睁地望着他们被枪顶着押了出去,以为从此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不禁也担心起自己的性命来。

在这期间,坐在议会大厅记者席上的记者们,趁政变的治安警察不注意,仍坚持履行自己的职责。电台的广播记者们压低了嗓音,及时地把半圆形大 厅里发生的全部情况直接播出,尤其是 SER 广播系统的记者迪亚斯,他冒着危险作了他平生最精彩的现场报道,使西班牙全国的听众从治安警察冲进议会大厅那一刻开始,就直接听到对这桩袭击国会事件的详细报道,那断断续续的枪声也不时地从广播里传出。一家闭路电视的摄影记者,偷偷地用一台摄像机把这一历史事件完整地拍摄下来,成了当时最吸引人的纪实性电视录像片。

接到特赫罗旗开得胜的电话后,米兰斯立即命令对巴伦西亚各家电台实行军事管制。晚上 7 点,电台开始播发戒严令,宣布巴伦西亚军区进入非常状态,禁止任何形式的罢工,禁止一切政治活动,违反规定者将受到军事司法机关处置。一个装甲师的 60 辆坦克也加入了政变行列。整个西班牙都处于混乱之中。

政变发生之时,胡安·卡洛斯正准备与好友打网球。他身穿网球衫,在办公室里边听广播边看一个待办的报批文件。这时,广播里正在慢条斯理地报道国会对新首相任命表决实况,突然间,现场直播里响起了武器咋喀作响和特赫罗中校大声咆哮的声音。惊呆了的广播记者,用可怖的颤抖声音现场报道了治安警察占领议会的场面。

国王听到这个实况广播,特别是听到特赫罗宣称此行是奉国王之命以后,不由得大吃一惊。他赶紧按了按内部通话器的按纽:“是萨维诺吗?你听到议会里发生的情况吗?快来!立刻上楼来!”

萨维诺将军是国王办公室的现任秘书长。他匆匆赶到国王的办公室,听 了议会被占领的广播后,深感问题的严重。国王有 5 名助手,遇到紧急情况,萨维诺将军通常总是第一个被叫到办公室。

国王其他几名高级助手也都来了。胡安·卡洛斯与他们研究了整个形势后,迅速部署了最紧要的任务。国王办公室主任、年迈的蒙德哈尔侯爵开始同各个军区取得联系。国王军事办公室主任巴伦苏埃拉将军专门负责联络德埃纳雷斯伞兵旅,国王亲自指示陆军参谋长加韦拉斯和马德里军区司令金塔纳两位将军,尽快制止部队的行动。政变分子谎称是奉国王的命令行事,各大军区刚收到米兰斯的公告,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可能会发生连锁叛变,因而要立即不惜任何代价予以制止。

从晚上 8 点到半夜时分,胡安·卡洛斯几乎一刻不停地在打电话,他同每一位军区司令、每一位省级军事省长都分别通了话,让他们亲口表示效忠之心。在必要时,他还要求对方按照礼仪立正,郑重其事地接受他的电话命令。11 名军区司令中,只有卡那利军区司令是主动向国王通了电话,其他的司令接到命令后,只是应付性地对国王说:“陛下,真遗憾!我们才得知这个情况,但我们保证效忠于您。”

8 点左右,形势变得越来越危急。由雷蒙上校指挥的装甲师的 3 个中队,在半小时前便占领了西班牙广播电视中心。首都马德里的好几家电台也落入政变部队手中。

加韦拉斯参谋长命令米兰斯中将撤回政变部队,并收回公告,但米兰斯不予理睬。他说,他只听从阿马达将军的命令。不久,国王亲自给米兰斯打电话,他语气强硬地重申了参谋长的命令,但这位巴伦西亚军区司令阳奉阴违,一方面假惺惺地再次声称他对国王的忠心“至死不渝”,另一方面又强调这次行动的唯一愿望是“维持秩序”,毫无撤回部队的意思。他说这番话的真实目的,是企图以此争取时间。

议会大厦不远处的王宫旅馆成了效忠国干部队的指挥部,由治安总局局长阿兰布鲁将军统一指挥。政变部队与效忠部队之间,仅隔一个不大的无人区。大街上空荡荡的,气氛阴森可怖。晚上 7 时左右,阿兰布鲁将军带着两名助手,勇敢地走近议会大厦,想说服特赫罗中校投降。可是他的这个部下却粗暴地回答说,如果阿兰布鲁将军踏进大厦,他将会开枪打死他,然后再自杀。阿兰布鲁将军气得满脸通红,正准备拔枪,两个助手见特赫罗这帮家伙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连忙加以劝阻。

作为政变阴谋参与者,阿马达将军却从事发之初就一直呆在国防部卫。这个狡猾的家伙一方面是想缠住他的顶头上司陆军参谋长加韦拉斯,另一方面似乎是想与政变分子拉开一段距离,万一政变不成功,也好留一条后路。

胡安·卡洛斯国王从胡斯特那里得知阿马达是阴谋集团的成员后,就给国防部打电话,命令阿马达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离开那里。这个曾给国王当过许多年办公室秘书长的人,提出要到王宫去作解释,也被国王拒绝,阿马达见阴谋已经败露,不得不作一些表面文章,以表示自己改变了立场。他向占领广播电视中心的雷蒙上校传达了撤回军营的命令。但是他趁加韦拉斯去参加参谋长联席会议之机,偷偷地给米兰斯打了电话,米兰斯要他提出一个联合政府的方案,这是他们在穷途末路之时,打出的最后一张牌。

然而,已经迟了。在效忠国王部队的巨大压力下,政变集团中最薄弱的环节已经开始溃退。装甲部队司令罗哈斯将军临阵脱逃,离开装甲师,乘航班返回拉科鲁尼亚。装甲师里反叛头目圣马丁参谋长也逃之夭夭。整个装甲师顿时失去活动能力。

装甲师撤离广播电视中心以后,胡安·卡洛斯意识到效忠于他的力量占了上风。于是,他作出两项决定:一是准备亲自通过电视向全国发表讲话,利用广播电视这个重要工具,摆脱国王与外界隔绝的状况。二是批准成立“政府工作小组”。由于政府主要成员成了政变分子的人质,政府暂时瘫痪了,国王责成内务部安全总局局长把各部国务秘书和副秘书都集中到内务部集体办公,这样一来,在政府工作小组的领导下,这个不宁静之夜却显得秩序井然,民主法制依然得到严格遵守。

再说政变一方,也未停止活动。

为完成米兰斯交付的任务,阿马达心生一计,假意向国王提出愿意效力,前往议会大厦劝说特赫罗。国王开始予以拒绝,后来与参谋长加韦拉斯商量,认为让阿马达去不会造成什么危险,如能因此解除特赫罗的武装,不也很好吗?

于是,加韦拉斯决定委派阿马达前往议会大厦,但对任务内容作了明确而具体的规定:只要特赫罗释放被扣人质,政府可以向这位叛逆的中校提供两架飞机,他本人及其部下可以不受阻碍地离开西班牙,到他们想去的任何地方。另外,在极其需要的情况下,阿马达可以以个人身份到议会提出自己的提议,但绝对不允许盗用国王的名义。

阿马达现在是孤注一掷,他把自己的政治生命都押在议会之行上。晚上11 点多钟,他首先乘车来到王宫旅馆,向那里的军官们鼓吹自己的主张。他声称除第三军区,即巴伦西亚军区已经举旗发难外,其他如第二、第四、第五和第七军区都在袖手旁观,等待出现一个由军人主持的政府。他自己愿意在。“遵守宪法”的前提下组建这样的政府。由于前不久国王已打电话来,告诉阿兰布鲁将军阿马达是个可疑分子,他到议会去提的一切建议,除了提供两架飞机外,统统未经国王本人同意,因而王宫旅馆里的军官们都对他的建议嗤之以鼻,不为所动。

阿兰布鲁将军和马德里省省长尼古拉斯把阿马达送到议会大厦门口,只有阿马达一人被允许进入,因为他说出了叛军的口令“阿乌马达公爵”,这是米兰斯告诉他的,使用这个口令是为了对治安警察部队的创始人表示敬意。

阿马达与特赫罗进行了面谈。将军向中校介绍了他的计划,中校开始还 耐心地听着,后来脸却越拉越长。阿马达要他把部队从议会大厅撤出,由阿马达同议员们对话,提出一种符合宪法的解决方案,即组成一个由左中右各方人士参加的临时政府。这是一个由一位军人领导的文职政府,如果议员们选他,他就将是这位军人。

阿马达的计划与特赫罗的主张相去甚远。特赫罗为之奋斗的目标——建立革命委员会、恢复佛朗哥制度,都未纳入计划之内,因此,特赫罗断然拒绝这个方案。阿马达一再解释道,眼下形势严重,军队已经四分五裂,他是以个人名义提出这个唯一可行的解决方案的。但特赫罗是个粗人,他并不怕死,所以根本不理会用两架飞机把他们安全送出的事。至于阿马达要向人质讲话,那也是不可能的。

两人争执不下,只好决定与米兰斯中将通电话。不管米兰斯如何规劝特赫罗服从阿马达,特赫罗中校都不肯退让。他明确地向第三军区司令部讲了自己的看法,他只能接受一个由米兰斯领导的军政府。

特赫罗在派人把阿马达护送到大门口之前,最后提醒他说,如果有人扬言要派特种部队的突击小组进攻议会大厦,那么他必将把自己守卫的地方变成埋葬人质的坟墓,必将出现一个名垂青史的悲壮故事!

两人的会见结束了,历时 45 分钟。阿马达眼睁睁地望着他本已难以实施的计划完全泡汤了。政变中的“粗人”不愿接受搞政治的将军们的摆布。这场政变注定要流产了。

关在议会大厅的议员们,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不时有一名军官进来宣布某个军区已表态支持米兰斯将军的政变。但从宣布者的紧张情绪中,人们仍未彻底绝望,显然,事情并没有完全按政变者的计划进行。

广播电视中心被占领后,人质们感到极其沮丧。政变分子担心大厦的电源被切断,将几个座垫里的棕丝掏出,以备需要时照明。此时,人质们惊恐地意识到,他们将面临一场楼毁人亡的危险。

一位议员恰好带着一台袖珍式半导体收音机,这成了了解外界情况的唯一来源。收音机递到前任副首相马托雷利手里,他可以利用自己的偏僻座位收听消息,还能把消息轻声传播开。晚上 10 点 30 分,电台广播说,除巴伦西亚军区外,全国绝对平静,国王将向全国发表电视讲话。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给绝望中的人质带来一丝希望。

王宫从晚上 8 点开始,一直在想方设法与位于马德里近郊的广播电视中心取得联系。但那时广播电视中心已被装甲师占领。直到 10 点多钟,装甲部队撤退了,道路通了,电视摄像小组才出发前往王宫。一小时后,电视台的车来到宽阔的王宫人口处。此时,胡安·卡洛斯国王已经向所有的军区司令以及海军、空军司令发出电传,命令采取紧急措施平息叛乱。

深夜 11 点半,王宫开始得到国王的命令已深受海陆空三军欢迎的信息。11 点 50 分,由皮卡托斯特率领的西班牙广播电视中心的摄像小组,作好了摄制国王讲话的准备。在国王办公室里,摆放着播放设备。国王穿上了他的上将军衔的草绿色军装,王后、两位公主以及几名国王的高级助手都在现场。费利佩王子当时年仅 13 岁,在这个折磨人的夜晚,他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昏昏欲睡。胡安·卡洛斯亲切地拍拍他,叫他坐起来,要他学一学怎样当国王。

国王的电视讲话连续录制了两遍,以确保质量的可靠。国王镇定自若,以洪亮而威严的声音向全国发表了讲话,他说:“此刻,我们正处于非常形势之下,我向全体西班牙人发表这个简要的讲话。我要求所有的人保持最大限度的平静和信心。我向你们宣布,我已向陆、海、空三军下达了如下命令:鉴于在议会大厦内发生的事态所造成的局势,我确认我已命令地方当局和总参谋部参谋长联席会议所采取的一切必要措施。在现行法律范围内,维持宪法秩序,以避免可能出现的任何性质的动乱,任何必须采用的军事性措施,

均应获得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批准。”他还宣布:“王室是国家稳定和团结的象征,它决不能容忍那些企图用暴力手段破坏民主进程的人的行为和态度,因为民主进程乃是这部由西班牙人民以公民投票方式通过的宪法所规定的。”

国王的这个讲话,在凌晨 1 点 23 分由电视和广播同时向全国播出。于是,整个西班牙都明白了政变注定要失败。人们从国王那副愤怒而镇定的面容,从他那洪亮而坚定的嗓音里,感受到了决定国家命运的力量。那天晚上,西班牙出现了巨大的权力真空,但是,单凭国王的声音就填补了这一真空。国王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把国家从深渊里拯救出来。

但是,国王的任务还未完成。特赫罗不愿投降,议会议员们还没获得自由;米兰斯虽然不在电台广播他的公告,但仍未下令撤退部队。……

电视摄像小组离去后,胡安·卡洛斯再次与米兰斯通话,他以军人气十足的粗暴口吻命令这位第三军区司令撤回装甲车,撤销颠覆性的文告,并且命令特赫罗撤出议会大厦。国王严厉他说,为达到目的,米兰斯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枪毙特赫罗。他重申,不准打着国王的旗号搞任何政变。国王发誓说,他决不退位,决不离开西班牙。最后,国王警告米兰斯,如果说直到此时还不能认为他是真在搞叛变的话,那么,他必须悬崖勒马,否则就只能认为他在搞政变。

米兰斯开始动摇了。他的眼前出现了威严的军事法庭。他周围的人都劝他放弃对抗。米兰斯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座位上。国王的电话使他如坐针毡。接着,加韦拉斯参谋长又打来了电话,他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他终于同意从市中心撤回装甲车和坦克。凌晨 4 点,他打电话到王宫,有气无力地报告国王,他己按国王的命令草拟好了一个撤销其公告的文告。

米兰斯投降的文告通过电传在所有的军区中传开了,所有支持叛乱的活动都缩了回去。

扣押在议会大厅里的人质们疲惫不堪,手脚僵硬,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从那台半导体收音机里传来的好消息:国王向全国发表了讲话,反叛活动已经被控制,米兰斯终于撤回了军队。唯有单独关押的苏亚雷斯以及另外关在别的厅里的 5 个人仍然同外界完全隔绝。

特赫罗从广播中听到米兰斯投降的文告,简直惊呆了。议会的全部电话线路在晚间己被切断,他只好使用首相的避弹车上的电话同米兰斯通话。此 刻,时间已是上午 7 点多,米兰斯中将己回家等待拘捕。军区的人告诉特赫罗,当前只能投降,别无其他出路。

特赫罗灰心丧气地回到议会大厅,看到那里已是一派人声鼎沸的场面。议员们都知道了外界发生的事情。有几十名明白事情真相的治安警察已经夺窗而逃,径自向阿兰布鲁的部队投降去了。特赫罗见大势已去,只好决定缴械投降。

特赫罗企图安排人质们离开会场,但议长拉维利亚此刻已恢复了对会场的控制。他宣布议员先走,政府人员跟在后面,最后是议会主席团成员。苏亚雷斯、梅利亚多等人也被放了出来,他们返回了自己在议会的席位。梅利亚多幽默地提醒议长现在尚未宣布散会呢。拉维利亚苦涩地笑了笑,正式宣布散会。等所有的人走出议会大厦,已是中午 12 点。议会外面挤满了记者和围观者,和煦的阳光普照着大地。

此刻,胡安·卡洛斯正在王宫办公室里盯着那台电话机,这是他在这个不眠之夜使用的唯一武器。当早上米兰斯宣布投降时,他拥抱了他的儿子,让他上床睡觉。“怎样当国王”这堂课已经暂告结束,再过几小时,儿子还得到学校上课哩。

这场由军队中极右分子策划的政变仅持续了 18 个小时就失败了。两天之内,参与政变的米兰斯、阿马达、特赫罗等 20 多名军人全部被捕,并送交军事法庭。国王亲自主持了国防委员会特别会议,以处理善后事宜。从此,胡安·卡洛斯声望大增,西班牙的民主进程又向前迈出了一大步。粉碎政变阴谋的这一夜,被西班牙人称之为“挺身而出之夜”。它将是西班牙历史上值得大书特书的一页。

新的起点

佛朗哥政权本身是一个独裁政权,树敌无数。而胡安·卡洛斯一世又是佛朗哥一手培养起来的国王候选人,因此,在那一天,胡安·卡洛斯一世对站在他身边的人说,他一点不知道,现在,他是将戴上西班牙人民给他的王冠,还是将看到一个“人民卫队”向他走来,手里拿着逮捕令。

成为国王

两天后,1975年11月22日,胡安·卡洛斯一世正式宣誓,加冕成为国王,世界各国政府的政要大多出席了他的加冕仪式。

胡安·卡洛斯一世是当时整个政府中唯一的“新人”,全套班子都是佛朗哥留下的。这些人感到紧张,他们知道变化是必然的,可是他们不知道变化会如何发生。他们的担心并非没有理由,因为在西班牙历史上,几乎只有两个极端的轮换,没有整个国家和睦的政治共处。假如另外一端上台,他们本人的安危都会成为问题。而整个国家和睦的政治共处,正是胡安·卡洛斯一世所追求的父亲的政治理想:“要做全体西班牙人的国王。”

胡安·卡洛斯一世明白,自己最终的角色,应该是君主立宪制度下英国女王那样的虚位君主。可是,现在,如同佛朗哥是内战后的一个过渡,他必须是介于佛朗哥独裁统治和真正的君主立宪制之间的过渡。他必须利用佛朗哥留给他的权力来尽快地、和平地完成这个过渡。

过渡到民主体制

在以后的几年里,胡安·卡洛斯一世所做的事情,是将西班牙从专制政体安全平稳地过渡到一个君主立宪的民主体制,所有的反对派都被容许公开站出来,表达自己的意见,争取公众的选票,被所有的人称为是20世纪的一个奇迹。时过境迁之后,在西班牙,“就连最保守的人都承认,哪怕是佛朗哥本人在,也会认为已经死亡的东西不可能维持不变。”

胡安·卡洛斯一世一生都敬重自己父亲要团结所有西班牙人的政治理想,在他自己成功主导西班牙民主转型之后,他感觉,父亲的政治理想通过自己的手实现了。他说,我不必否认这是一个奇迹。没有一个国王做到过这样的事情。“我是一个合适的人,合适的时候,恰在合适的位置之上。”

国王也是个美食家

卡洛斯国王非常注意身体健康。他每天很早就起床,在一名专业体育教练的陪同下进行体育锻炼。此外,他还注重饮食的科学。尽管不像索菲亚王后那样小心谨慎,但卡洛斯国王也通过调节饮食避免身体发胖。但他并不是素食主义者,他喜欢吃鱼排、西班牙火腿和排骨。马德里的“胡里安之家”餐馆的排骨做得非常好,卡洛斯国王就是这家餐馆的常客。煎鸡蛋则是卡洛斯最喜欢的食物之一。有一次他在帕尔马出海时宴请船员,一次就吃了4个煎鸡蛋,让大家大吃一惊。作为美食家,1994年欧洲峰会在西班牙举行时,卡洛斯还特别建议将西班牙特有的海鲜饭作为会议的食品之一。卡洛斯国王深谙酒道,是品尝各种葡萄酒的大行家。在萨苏埃拉王宫里有一个特别的地下室,里面保存着许多国际著名品牌的葡萄酒,其中大部分是其他国家的元首和朋友在圣诞节时或卡洛斯国王生日时送给他的。在这个地下室里,还有一个专门放雪茄烟的地方。与偶尔抽抽烟卷的索菲亚王后不同,卡洛斯国王从不抽卷烟,但却喜欢抽雪茄,古巴最著名的科伊瓦牌雪茄烟是他的最爱。

爱好广泛

作为西班牙王室的代表,卡洛斯国王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身材高大的他被认为是最具风度的国家元首之一。但在休闲的时候,他更喜欢穿运动服。到了夏季,人们经常会看到身穿色彩鲜艳休闲装的卡洛斯国王在西班牙帕尔马的海滩上享受阳光。

卡洛斯的爱好非常广泛,在繁忙的工作之外,他喜欢打猎和航海。他还有一些鲜为人知的爱好,如收藏。他的收藏品中有历史上一些著名帆船的模型和各种钢笔。卡洛斯国王还喜欢收集关于报纸上刊登的王室成员的漫画和笑话,并将它们保存在一个专门的收藏夹中。他甚至还会打电话给一些媒体索取关于王室成员的漫画。除此之外卡洛斯国王还喜欢摆弄手机、电子记事本等现代化的高科技产品。自年轻时候起,他就是无线电爱好者,这在国家元首中并不多见。在无线电世界中,人们不知道他是国王,他所用的无线电代码是EAOJC,肯定有许多无线电爱好者曾与国王通过无线电进行过交流却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热于助人

卡洛斯国王喜欢大马力的汽车和摩托车,经常自己开车体验速度的感觉。据说有一次,英国女王伊丽莎白和丈夫菲利浦亲王应卡洛斯国王夫妇之邀到西班牙马略卡岛度假。卡洛斯夫妇和伊丽莎白夫妇之间是表亲,关系非常好。他们准备在马略卡岛上兜兜风。卡洛斯告诉伊丽莎白女王他没带司机来,因为他想亲自开车。“这样我们更自在些。”他说。非常注重礼仪的伊丽莎白女王吃了一惊说:“你怎么能自己开车?”卡洛斯回答说:“如果我喜欢,为什么不能自已开呢?”还有一次,卡洛斯国王骑摩托车旅行,途中遇到一个摩托车手因缺油而抛锚,国王驾驶摩托车带这位车手买来了汽油。在国王摘下头盔擦汗时,人们才发现眼前的热心人竟然是国王陛下。

作为三军总司令,在平时生活中,卡洛斯有专门的军事方面的助手,是三位分别来自陆、海、空三军的将军,他们轮流上班,24小时为国王服务,为他参加一些官方活动提出建议。这几名助手是与卡洛斯接触最多的人。他们认为卡洛斯国王的个性非常强,甚至有些与众不同,但他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他对王室事务的处理非常严格,如果王室成员的行为不合时宜,就会遭到卡洛斯国王的严厉批评。但他对部下却非常关心。西班牙将军何塞·安东尼奥曾是卡洛斯的军事助手,后来成为费利佩王子的老师。他说:“国王对周围的人很关心,甚至对他们的生活琐事也非常惦念。”有一次,安东尼奥带着王子到加拿大参加一个培训班。卡洛斯国王给他打电话时了解到安东尼奥的妻子没有一起去。几天后,在卡洛斯国王的亲自安排下,安东尼奥的妻子来到加拿大看望他,这让安东尼奥感动不已。

在独裁者佛朗哥死后,胡安·卡洛斯宣布成为西班牙国王。后来他主动放弃权力,在西班牙实现了从君主专制制到君主立宪制的过渡。为此,他在世界范围内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和赞赏。

西班牙众将携金杯凯旋 国王亲自接见

2010年7月12日,西班牙马德里,西班牙国王胡安卡洛斯在马德里王宫为刚刚夺得南非世界杯冠军的西班牙国家队颁奖。

以西班牙国王名字命名的两栖攻击舰

西班牙“胡安·卡洛斯一世”号两栖攻击舰于2008年3月10日在纳凡提亚船厂下水。西班牙王后主持了下水仪式,这艘舰将于明年12月服役,届时将成为西班牙海军历史上最大的舰艇。 “胡安·卡洛斯一世I”号两栖攻击舰在船台上建造,通过下水滑道下水。该舰排水量18000吨,长230米,高32米,比现役“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号航母还大。“胡安·卡洛斯一世”号的设计和建造费用为3.6亿欧元,为多用途舰艇,兼具两栖攻击舰和航母特征,可进行两栖登陆、制空、运输部队和人道主义援助。

“胡安·卡洛斯一世”号舰员243名,航程9000海里。另外还可搭载902名海军陆战队队员、46辆“美洲豹”坦克,30架固定翼飞机和直升机,其中8架可同时在甲板上作业。该舰的井甲板可部署登陆艇和其它艇。

“胡安·卡洛斯一世”号将取代“赫南·柯蒂斯”号和“比扎罗”号登陆舰,提高西班牙海军两栖作战能力,还可作为“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号航母的补充航空平台使用,这在“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号进行干船坞维修时保持海军航空兵打击能力,具有特别意义。

随便看

 

百科全书收录4421916条中文百科知识,基本涵盖了大多数领域的百科知识,是一部内容开放、自由的电子版百科全书。

 

Copyright © 2004-2023 Cnenc.net All Rights Reserved
更新时间:2024/12/23 15:12: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