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Jean Genet |
释义 | 尚。惹内─剧作家,小说家兼诗人 惹内一生这位满口华丽阴暗词藻的剧作家、小说家兼诗人─尚·惹内(Jean Genet),受的正式教育只有小学程度(13岁),10岁就犯了第一桩窃案,没有做超过2星期的工作,流连於社会福利单位、少年监狱和扥管家庭之间,15岁到38岁之间,他不是在军队,就是在监狱。直到他成为狱中传奇作家,一而再、再而三被文友保释出来…。他终於停止了他罪犯生涯,也许是了解到,他并不永远被这个世界所拒绝。 1944年沙特早已听闻这位狱中文学奇才, 1948年惹内再度触犯刑法被判流放的时候,沙特联合当时包括科克多(Jean Coctean)在内多位著名作家,为他发动请愿,说:这是一位具有才华然而道德意志力却嫌薄弱的人…。惹内得到总统的特赦,终结他长达20多年的罪犯生涯,他此生未再入狱。 出版社预备将惹内的作品结集出版,他来找沙特,请沙特为他做序。没想到沙特一动笔不可收拾,以沙特式的哲学思想洋洋洒洒剖析这个天纵奇才,和他戏剧性的人生阅历。名噪江湖的大师沙特写得是如此之热烈,彷佛在这囚徒身上找到一种与自己共有的潜性质素…。最後这篇长达600页的「序言」─《戏子与圣徒》─通过「绝对的腥臭」,从文字的国度绽芳属于个人的「终极神性」…,成为惹内全集的第一册。 惹内因此闻名遐迩,几乎无人不知了。但惹内对第一个保释他的恩人科克多(Jean Coctean)说:「你们为我塑造了一个形象,而我却是另一个人。这另一个人有话要说。」。 否定,对惹内这个人来说一点儿也不陌生,从他1910年出生在巴黎一的寒冷的12月天,那便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生的第一幕。父不详、生母(他从她继承了Genet这个姓)为职业娼妓,10个月後,还在襁褓中的惹内遭到了遗弃。 惹内後来在他的小说《窃贼日记》(Journal du Voleur)中写道:「..也许,我刚刚撞见我的生母。我对那个在摇篮时期就遗弃我的女子一无所知,然而我希望自己碰见的、向人乞讨的老女贼就是她,我的母亲。...噢!如果就是她,我会用花丛淹没她,用剑兰和玫瑰,还有亲吻淹没她!」,接著这个爱意满溢的窃贼,想到「剑兰」这个字和「唾液凝块」的法文字形相似,他开始幻想口水沾湿她的头发,或呕吐在她的手掌上..。 惹内的童年在Allibny-en Morvan地方社福单位安排的农家家庭所收养。一般认为惹内从小就流露出不同於其他村童的巴黎人气质:体格细致、爱好阅读,而厌恶劳务。10岁就偷拿同学的东西而触犯偷窃罪,14岁那年他去当排版学徒,两星期便逃跑了,不久被捉到,送回社福中心…。 惹内的年少生活是一连串迁徙於感化院、临时扥管家庭、监狱和军队的流离纪事。他的学校教育到1923年为止,15岁入了监狱,从他另一部小说《玫瑰奇迹》(Miracle de la rose)中看来,他在16岁那年嚐到同性恋的肉体经验。18岁惹内自愿从军,曾随军旅到过西班牙、东欧、北欧、中东、摩洛哥、阿尔及利亚等地,1934年他退役後继续流浪,过著偷窃、乞讨、坐牢,有时甚至卖淫的生活。这段生活後来成为他作品的蓝本。 惹内每一身分都不见容於社会:私生子、窃贼、罪犯、鸡奸者、妓男..。一个彻底为世所弃的人,他能选择什麼样的姿态存活世间?「被家庭抛弃的我,纵情於男色、窃盗和罪恶的浪恣生涯。由是,我得以全然弃置那个舍弃我的世界。」惹内以否定还报否定。 然他的否定有华美异常的文字,膏涂自渎的汁脂,让他那沉沦底层的罪人,犹如圣徒般昂然挺立,昂立於他为之敷设的万蕊繁花中。惹内从禁闭於囚室的极度无聊中升起无边春梦,让自渎升起成为叛逆的神圣姿式。 惹内作品惹内在狱中写出他第一本小说《繁花圣母》(Notre-Dame-des-fleurs),全篇彷佛自渎之颂诗。他以铅笔写在狱政发给囚犯打零工折制的棕黄信纸上,查房时被狱卒发现,没收焚毁,惹内又重新写一遍。书写,是他螳壁挡车的姿态,以微乎其微的希望,一而再、再而三写一遍。 惹内告白式文体的小说,惊艳文坛,但他本人始终反对传记文学,他甚而告诉沙特:「我的书不是小说,因为没有任何角色可作自己的决定」。惹内再次举「异议」牌:那不是真的,世上没有所谓的真实,人生从来是愿景和幻灭的交织…。 这些特质都在他的戏剧中继承下来。1947年他发表剧作《严密监视》(Haute Surveillance)和《女仆》(Les Bonnes),得到七星诗社奖。对比於他《繁花圣母》的三个男角,《女仆》里是三个女角色─两个女佣和她们的夫人。戏剧发生在一个房间内,在这房间内,交错著女仆们奔驰如电火、又惊惶折返的种种想像与现实。假扮与真我之间,让这出戏恍若多稜镜,每一面都折射出自我─冀望的、憧憬的,羞恶的、卑微的…。 对最卑微者而言,现实也许只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魇。 1956年起,惹内陆续发表《阳台》(Le Balcon)、《黑鬼》(Les N'egres)、《屏风》(Les Paravents)。主角一贯为社会边缘人。在孤绝的环境里,神圣与猥琐、想像我和真实我,相互辩证、寄生、转化…。 50岁时惹内剧作大受重视,翻译为多国语言,被欧洲名导如Roger Blin 、Peter Brook等执导。1994年,惹内的《女仆》改编为舞台剧《查某嫺》也在台北国家戏剧院实验剧场演出。全剧由男演员反串扮演剧中的女性角色,全部操著台语。表现宰制与被宰制者,生理男性与女性之间的错乱和暧昧矛盾。 惹内的作品,总是徘徊在自传和伪自传之间。但一当读者炫惑於他的滔滔独白、魅样挑衅、自我愤恨,和自我圣化时,他又冷冷得意:「而我在此,却能安适地沉思」,俨如虚拟造物者,飘飘欲仙…。 喜欢玩弄虚构的惹内虽嘲笑一切自诩「真实」的记述,但他又不断在作品中暴露自我。1984年起,他在人间耽留的最後两年,把他13年的笔记都整理成书,书名曰《爱之囚》…。他去世於一间小旅馆中,死时《爱之囚》的一校稿还摊在书桌上。男友依其遗言,将他葬在西班牙一个乡下海滨,一面可眺望监狱,一面眺望爱情宾馆的地方。 终其一生,惹内始终被世界的主流价值驱逐於外,即使他文名卓著时,他因感情问题而数度尝试自杀,他的男友上吊於他的房间内…,他自我放逐约10年左右,当中没有作品问世。他的後半生,热衷扮演政治上的异议者,三度拜访阿拉法特,最後却被约旦政府列为不得入境人士。他回到法国,没有返回家乡的喜悦,反而像是被心目中的国度判刑,被放逐…。惹内淋漓泼洒地扮演他的异议者角色,对这个生来就流放他、边缘他的世界。 惹内的鲜明形象,成为一种标记,被以不同形式复制或眺望。像是如在邱妙津小说《鳄鱼手记》,被作为创作者的符号。在苏珊.桑塔格(Susan Sontag)评论书《反对诠释》,作为分析对象。阮庆岳在小说《纸天使》序中提到他:「我描写阴影,因为只有阴影可以忠实的呈现出光明。」。法国女性小说家安妮·艾诺也在《位置》的跋里指名他:『当我们违逆背叛之时,写作是最後的倚靠。』。 惯於否定的惹内,也许在地下冷笑,发出一贯的异议:关我什么事?我是我,我不是你们可以归纳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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