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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

原文

赵简子举兵而攻齐，令军中有敢谏者罪至死，被甲士名曰公卢，望见简子大笑。简子曰：“子何笑？”对曰：“臣乃有宿笑①。”简子曰：“有以解之则可②，无以解之则死。”对曰：“当桑③之时，臣邻家夫与妻俱之田，见桑中女，因往追之，不能得，还反，其妻怒而去之，臣笑其旷④也。”简子曰：“今吾伐国失国，是吾旷也。”于是罢师而归。

——选自《说苑卷九·正谏》

注释

1、宿笑：隔夜犹存的笑料。指不久前发生的笑话。2、有以解之则可：如果能够解释清楚这个笑话就算了。3、桑：采桑，作动词用。4、荒废，也指失职。

译文

赵简子要发动军队攻打齐国，下令说军中有敢进谏（阻止）的人要处以死罪。有一个叫“公卢”的穿铠甲的士兵，看见赵简子大笑。赵简子说：“你笑什么？”公卢回答说：“我想到一个不久前发生的笑话。”赵简子说：“如果能够解释清楚这个笑话就算了，如果不能解释清楚就是死罪。”公卢回答说：“我在采桑的时候，看到邻家的丈夫与妻子一起到田里，看见一个桑林中的女子，于是（丈夫）前去追她，没有能够追得，只能返回，他的妻子生气地离开了他。我笑他的失职。”赵简子说：“现在我攻打别的国家失去了自己的国家，这是我失职了。”于是停止出师回国了。

说明

本文是一篇“讽谏”文字。所谓“讽谏”，是指用委婉的态度、含蓄的语言、通过比喻或暗示来启发君主的觉悟，使他们纠正自己的过失。这在先秦的文章中最为常见。甲士公卢用邻人追桑女而失其妻的笑话，暗示赵简子举兵攻齐的不当，使赵简子省悟到“伐国失国”的错误决策，终于收兵回国。一则故事（或者笑料），隐含着一个生活的哲理，联系面临的人或事，运用它来解决一个实际问题。这是值得借鉴的说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