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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高黎贡山作战
释义

一九四四年四月下旬,蒋介石签署了《中国远征军怒江作战命令》,拉开滇西大反攻的序幕。中国远征军总司令卫立煌上将,下辖第十一、第二十两个集团军及直属特种兵部队,先期兵力十万人,向怒江前线集结。

序幕

中国远征军美军顾问团参谋长弗兰克·多尔回忆录里这样写道:“一支超过十万人的部队、一万多头骡马和毛驴、两万多挑夫散布在险峻曲折的山路,走向怒吼的激流。骡马的铜铃声,回响在七千至八千码的深谷中。” 他是当时配合滇西反攻的4000名美军陆军中的一员。 反攻计划的核心,是首先由两个集团军分别从滇缅公路南北两方进击。向北攻占腾冲,在南方攻占松山地区,然后由南向北,向滇缅公路方向包围夹击日军,占领滇西战略重镇——龙陵。

过程

中国远征军美军顾问团参谋长弗兰克·多尔回忆:我第一次看到了那可怕的怒江河谷,与我们科罗拉多大峡谷一样的伟岸雄峙,但它更加险峻。怒涛拍岸,它的声音在数英里之外都可以听到。就在这里,我们将横渡怒江,向日军阵地进攻。大反攻命令的下达虽然仓促,但是远征军还是有针对性的,为渡江做了细致周密的准备工作。时任中国远征军工兵集训处教育组副组长周鑫回忆:上级命令,到一九四四年五月反攻前,要造好能载一排人用的大木船,和载一班人用的竹筏数百只。每一船都雇有当地船工操桨,少数渡河地点,配有橡皮舟和帆布船。训练是在漾濞(bì)江进行的,由美国人训练装拆、搬运、上下船、行军等基本动作,最后演习一次夜间渡河。此外参加滇西反攻的远征军士兵,还在美国军事顾问的指导下,进行了丛林作战的特殊训练。

五月中旬,滇西进入漫长的雨季。喜马拉雅山脉的雨水,和无数高原上的支流汇集怒江,怒江就会像它的名字一样,显示出浊流汹涌,旋涡湍急的愤怒神情。

渡江的具体实施计划是绝密的。为了出敌不意,出发命令甚至只提前几个小时才下达。十万远征军要在尽量短的时间里渡江,橡皮艇数目有限,为此预先在江边埋藏许多木船、竹排。

已故原中国远征军20集团军198师工兵连连长董嗣勋回忆: 当时我们人不知道有木船,直到下命令那一天了,才告诉,才通知水井渡有一支木船,勐古坝有两只木船,大约七点多钟的时候,要开始渡江了。我们把木船放进水里,可是糟糕了。那木船是拿板一块一块兜起来的,在接合部的地方裂开掉了,裂开掉了就漏水进去了。报告了: “木船漏水怎么办?”我说: “怎样办把所有的被子撕成布条堵起来,这就是办法。”当时我给营长打了电话,我说:“报告营长,木船下水进水,不能使用咋个办?”“咋个办?你想办法!一定要完成渡江任务,完不成渡江任务,军法从事。”我就想,与其军法处置,让你来枪毙我,不如我跑到对岸去跟日本人拼了。

当时是紧张,思想上很紧张。但是好好在哪儿啊?这些官兵们很遵守纪律,虽然有这样多的人集中在那个地方,但听不见声音。连刺刀和水壶碰击的声音都没有,所以平常的训练,在作战的时候起的作用是很不同的。

就是在勐古渡这边原来我们拉了根钢绳,渡江的钢绳,将将那个木船,是在钢绳垂点最低的地方,有个中士班长叫邓超,他想把那绳子给荡起来一点,不要挂住船上的人。你想想那种流速那样快,你只是一条线,一下就过掉了。他一挡,脚下往前跑,他没办法就抓住那根钢绳,抓住了就喊救命,没办法喊救命,“救命啊、救命啊”。那个排长赶快派些空船去抢救他,但是到了那里,一下就过掉了,一下就过掉了,根本不可能在那里停,所以他吊不住了,一松手掉在江里头死了。

这位班长,可能是这次强渡怒江惟一一位牺牲的战士。由于事先经过反复的模拟演练,整个渡江行动非常成功。渡江计划进行的似乎过于顺利,官兵们对未来的战事发展充满乐观,但是随后的翻越高黎贡山却让亲历者刻骨难忘。弗兰克·多尔回忆录中写到:中国军队“进入了高不可测的困难地带。数以十计的骡马和夫役,滑下了冰冻的隘道,坠下几千英尺的深沟中死去。战斗是在云层覆盖,海拔一万一千英尺高的冰天雪地之中进行的。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海拔最高的陆上作战,被称为云层上的战场。”

翻越高黎贡山,到腾冲的马帮古道有三条,由北向南分别是北斋公房、南斋公房和红木树道。北斋公房山口,海拔3230米,是二战中海拔最高的战场。也是最为陡峭难攻的要隘阵地

如此易守难攻,却是远征军高层精心挑选的方案。尤其是五十三军选择的路线,距离腾冲的直线距离最近,也最为艰险难行,是在当时中日双方军用地图上,都没有标出的一条路。中国远征军总司令卫立煌希望由这条路出奇兵,出奇制胜,夺取反攻滇西的第一个胜利。

在几个月前,美军顾问团参谋长弗兰克·多尔受卫立煌指派,全面拍摄滇西地区航空图片。卫立煌谈到:美军的飞机照相地图技术,效果很好,比我军军事地图的测绘精确很多,希望将滇西作战地区全部做成照片图,以便可以看到实际的桥梁、道路、山脉详情。多尔听了很诧异,没有想到总司令竟会了解这种先进的航空勘测方法。除了通常马帮所走的几条古道外,卫立煌观看航空照片时,看到一条似路非路的模糊痕迹,这在以前绘制的十万分之一,和五万分之一的高比例军事地图上,都没有标出。

卫立煌于是命令情报部门,立即侦察是否有这条路。据当地老年人讲,早年间的确是有一条小路,因为过于陡峭难行,一般马帮都不走这条路。卫立煌又指示,向敌后特种分队和少数民族游击队探询,在这一带有无日军重兵。回答是这一带从无人烟,偶有小股日军巡逻。

查阅保山县县志和有关档案,发现确有文字记载了这条捷径,但是已有三代人没有走过。

我方无人知晓这条路,日军也极有可能不知道,如我军穿越成功,完全可出敌意料,攻其不备。据此,卫立煌当即确定,第五十四军过江后,先消灭敌沿江据点,然后沿一条平常的道路,攻克日军北部重要据点北斋公房,再挥师向南,围攻腾冲,而第五十三军过江后,走这条几乎湮yān灭的捷径古道,直扑腾冲,五十四、五十三两军,一明一暗,南北夹击。然而日军似乎有所察觉,远征军前进的各个方向,都遇到日军的迎面阻挡。

日军著名的山地部队五十六师团抽出一半兵力,由北而南居高临下、密集设防,在各个隘口、战略要地,修筑防御工事,据险死守。灰坡,是到达高黎贡山顶的必经之路,为了夺取这块阵地,远征军一九八师五九二团官兵在这里,与日军展开厮杀。

原中国远征军二十集团军中尉通讯员张庆斌回忆:首先是攻高黎贡山上去以后,就是打灰坡,敌人在那个灰坡,又是修筑工事阵地了,那个工事修得相当的坚固,挖那个碉堡,碉堡修好以后,上头是盖着大树,那个大树是一抱这样粗,日本兵把它砍倒以后,是横架一排,竖架一排。我们攻那个碉堡时候,还是有些小钢炮那些,迫击炮,首先往那个碉堡上打,打到那个碉堡上那么大的树在上头,根本不起作用。那个炮弹打上去炸开,一样事都没有。这个他有主碉堡,旁边、下边还有碉堡,所以你正面攻击,两边到处都是枪在打来,所以死的人很多,遍地都是人。

日军五十六师团卫生兵吉野孝公在自己的回忆录里写道:中国军人在黑暗中怒涛般涌了过来,头顶上照明弹如同白昼一般明亮,炮口喷着火,将几个中国兵的影子抛向了空中。但中国兵并没有就此败退,新手一个个地接替上来,逼近到距离我们四五十米的地方,他们似乎连抬下同伴尸体的时间都没有。中国人在我方重机枪的枪口下,像小山一样地堆积。他们立即在层层堆积的尸体上架起机枪,开始扫射,继续对我实施轮番进攻。

有人已经甩掉了手枪,展开了一场军刀对刺刀的混战。大炮在零距离射击,炮口喷火的瞬间,飞溅起巨大的火花。五六发以后,是哑然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寂静。

远征军第二次攻击灰坡失利后,一九八师师长叶佩高亲临前沿阵地,给自己立下军令状:“第三次攻不下灰坡,这里便是本人的成仁之地。”

张庆斌回忆:一九八师的师长叶佩高亲自临战场,他平常穿衣服都穿的一般些,那天是把他的毛呢衣服也穿着,很威风的。一次次冲不上来时,一个营的人也冲不上来往后退下去,一退下去瞧到师长站那里,穿得威风凛凛地站着,那个师长说给我打回去,那些一瞧师长站那里亲自临阵指挥,那些士兵又转回来,又冲上来打。那个是不分昼夜地拿着那个炸药包、手榴弹一直前冲后冲,死了的人多少,一直爬到那个碉堡那个枪眼里,把炸弹塞进去,把炸药包塞进去,才把那个碉堡炸开掉。打了三天三夜,最后才把那个灰坡拿下来。

高黎贡山的彻骨寒冷,也是对远征军官兵一大威胁。

张庆斌回忆:当时是那个衣服是,湿着衣服又饿着趴在那个地上一天到晚,昼夜趴到那里,恼火得很,不打仗就病死饿死了。师长叶佩高看到以后,是相当心疼那些战士,马上打电话、打电报到总司令部去叫配备一点雨衣。当时调雨衣是临时地打到云南驿,左凑右凑,连一千件雨衣都凑不足,凑了八九百件雨衣,当时就用飞机运到高黎贡山,投到我们这个阵地上。这个一千件雨衣不到,师长说给趴在敌人阵地前头最前沿的战士。

陶达纲团长这样描述在他面前死去的两个士兵: “6月1日这一天,天气阴雨,高黎贡山上很冷。担架兵抬了两个兵来团部,是冷倒的,不能动了。摸他们的双手和头额两颊,都是冰冷的,他们双眼睁得大大的,还在不断转动。等卫生兵端了热汤去喂他们,已经喝不下去了。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

山地行军,后勤供给是最难解决的问题,在这关键时刻,滇西民众为远征军成功翻越高黎贡山做出巨大贡献。原远征军二十集团军后勤部少校主任杨洪恩回忆:前方作战的炮弹、子弹、手榴弹、蔬菜军粮一起要运上去,运不上去这个仗怎个打那!骡、马、黄牛、人力,完全是这种抬、背、拎,运上去的。

张庆斌回忆:腾冲这个北边有十个乡是凑一万多,凑不够就连妇女都参加,最后这一万多民夫中有三千是妇女,男的是背六十斤,女的是背四十斤粮食。运粮也是艰苦的,一个人是每天发一斤米。背着粮食又没有锅灶,就是有锅灶在路上也没办法煮。又没有拿着菜了,什么也没办法做。所以运粮人就是吃生大米,饿了就是发一斤大米,抓着大米嚼着吃。渴了没有水吃,在山边那些山沟里喝淌的那些水喝那些水!因为又冷又饿又下雨,又不得好好地吃顿饭,在路上就病死了三百多人。下高黎贡山有一段路是特别陡,那个是石头路,下着雨滑得很,一走不好就滑下来跌倒下来,摔死、跌死、饿死的,病死的,就死到那路边。我们下山是民夫刚过去了两天,路上那个死尸,已经腐烂了臭了,也没有掩埋就在那!下雨,雨水把那个一冲,那个蛆啊、烂肉冲到那,那么宽一条小窄路上,人走过来那个下雨雨水,我们走都下不了脚,走都走不过来。那个真是残忍得很。交了粮以后回家去,生病饿的饿,冻的冻,回家去又死了几百人。

有了当地民众的支持,远征军的供应给养问题得到缓解,而被包围起来的日军兵力局促,不敢走出掩体。在攻取日军一个据点之后,陶达纲团长发现路边水坑里泡着十几具尸体,他们的大腿、臀部和胳膊上都有刀割痕迹,有的深及骨头。

《最高海拔的战斗》里记载:最糟糕的供应问题出现在斋公房,那里日本人被包围了,当应征入伍的中国农民小伙子炸毁日本人的最后工事时,他们搞不懂,为什么原以为还有至少300名日军,但现在只剩下75人。

弗兰克·多尔将军发现了日军令人发指的惊人秘密:“当他们冲到了日本军的一个指挥部食堂时,美国的联络军官碰见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吃人肉的例子:准备好的不同阶段的尸体像堆柴一样在地上堆着,有一些尸体的部分位置被剥了皮,有几人仅剩下了骨架。”

二战研究学者戈叔亚介绍:他说他们打上去以后,美国联络官就看见日本人,正在晾晒一些,人肉做的干肉、咸肉,因为人骨都可以看见,有些还正在烹调、正在煮。他们当时和中国军官一致认为这个是日本的一个巨大罪行,那么他们报告了重庆方面。

但是在日军战俘吉野孝公《腾越玉碎记》里,却没有一字一句对此事的记述。只是很含糊地提到“战场上的人肉部队”,就是这个几乎全军覆没的日军一四八联队第二大队。

为《腾越玉碎记》写后记的丸山丰,也是从高黎贡山活着回来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他在后记里写了这样一句话: “对于战场上的事,有的可以写,有的则不能写;有的想写,有的则再也不愿追忆。”

在高黎贡山战场,日军冲破了最后的底线,将他们自己士兵的躯体,当作军需给养来源。渡江开战之后的一个星期内,中国军队伤亡近万人。翻越高黎贡山付出的代价,远远超出远征军指挥官们的预期。直到十天以后,战斗接近尾声的时候,指挥官们才发现,原来远征军的反攻计划部署,对于日军早就不是秘密了。

戈叔亚介绍:中国远征军在进攻高黎贡山的时候,就非常地吃力。他们原来认为日军在那个地方的兵力部署,并不是很多,但是就遇到了非常强烈的抵抗。中国军队在仰视进攻的时候,牺牲了很多很多人。就感到很奇怪,那个时候有另外一支部队在高黎贡山山下的,一个黄木树的一个日军阵地,那个地方,在打仗的时候就缴获了一套日军地图。那么这个地图拿到十一集团军司令部。时任中国远征军第十一集团军总司令的宋希濂看到地图就大拍桌子他说完全跟他在司令部看到地图一模一样,大骂,说一定是出了奸细,宋希濂就打电话跟卫立煌说:“卫总司令我这里有事。”卫立煌就跑到十一集团军的前线,看了这个地图。

戈叔亚介绍:当时为什么会泄密呢?后来我看到日本那个《公刊战史》上提到这么一段,就是在反攻之前中国远征军的一架飞机,要飞到印度北部和中国驻印军联系的时候,这架飞机出事故,掉到了腾冲的境地。那么有一个高级参谋他带了很多文件,来不及烧毁就被日本人抓获了,那么这份文件,正好就是中国远征军反攻滇西的整个计划。远征军高层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因为翻越高黎贡山,原本是出奇制胜的战略设想,但机密的泄露,反而使日军占据主动。

戈叔亚介绍:高黎贡山的地势太险,腾冲有很多老人说他们打高黎贡山,到最后有些时候是这样已经到了七八十度的仰角,他得后面人推着他,或者是把他拴在树杈上这样打枪。如果日军在山上只要一两个人,用一挺机关枪,那么你几百个人几千个人,你都上不去。如果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部署,进攻高黎贡山,那完全可能就打不下来。那么整个滇西的反攻就无法打下来,那么驻印军5月份,已经开始进攻密支那了,那么如果没有我们云南这个远征军这样的策动,那么整个中美在中缅印战区,准备打通这条公路这个计划,就可能要无限制的推迟,这个严重性是很厉害的。

如果二十万中国大军,对区区三万日军尚不能取胜,那么失败的影响,必将迅速波及到缅北、印度英帕尔,乃至整个亚太战场。日本人完全有可能乘胜挺进,直取印度,进攻昆明、贵阳、重庆。那时候亚太战场的“多米诺骨牌”,就会因为一个局部的怒江战役,而发生难以预料的倒塌。

卫立煌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军人,他召集第十一集团军总司令宋希濂,和第二十集团军总司令霍揆彰,紧急商议对策。在取得一致意见后,立即责令参谋部,变更原来的进攻计划。

在渡江战斗打响十几天以后,滇西远征军秘密调整战略部署。右路第二十集团军,持续做出进攻姿态,迷惑日军;左路第十一集团军所属三个军,则沿怒江东岸向南行进。所有部队车辆均在夜间行军,不得开灯或暴露目标。这一重大战略调整,几乎瞒过了日本人的耳目。直到后来,日军侦听电台发现松山怒江对岸一带的通讯信号突然密集增强时,才引起警觉,但是想调兵迎头阻击已经不可能了。

戈叔亚介绍:由于中国在红木树战斗中,缴获了日军的部署。他们发现松山的日本军队已经空虚了,因为他们调到了高黎贡山。这个时候宋希濂就提出,我们将计就计,让做佯攻的十一集团军,马上提前开始总攻。反攻不几天,在高黎贡山的日军就已经慌了阵脚了,这个时候他们就已经有点无心恋战了。因为如果是龙陵和松山一旦攻陷,那高黎贡山的日军它会被包围的,它没有一个给养的,它要以腾冲为依托的,这个对它来说非常腹背受敌,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新方案得到美军野战司令部赞同,美方表示,将出动更多作战飞机予以支援。

1944年6月1日,第一批中国远征军士兵出现在松山阵地,一场恶战即将在这苍翠的松柏山林间展开。

1944年(民国三十三年)5月至6月,在缅北滇西战役中,中国远征军第20集团军在云南省西部高黎贡山地区对日军第33军所部的进攻战。

高黎贡山为日军第56师团两个联队、第18师团一个联队的一部和第2师团一部据守。为策应中国驻印军打通中印公路,第20集团军发动对腾冲的攻击。5月11日黄昏,第20集团军第54军第198师、第36师各一部由栗柴坝、双虹桥间强渡怒江,向腾冲攻击;同日,第11集团军第6军新编第39师、第71军第88师、第2军第33师、第76师各一个加强团由惠仁桥、打黑渡及三江口渡过怒江,向红木树、平戛、滚弄方面攻击,以策应第20集团军的作战。第20集团军渡江后,第54军右翼第198师主力与预备第2师游击营配合,连克大寨、茶房,续向北斋公房攻击。北斋公房居高黎贡山险要地区,日军据险顽抗。该师为减少损失,以一部监视,主力由两侧绕过北斋公房,于16日一举攻克马面关与桥头两地,将北斋公房日军后方交通线切断。21日,第198师在预备第2师一部和第36师支援下,对北斋公房的日军再次发动进攻,于6月16日,将该地攻克,击毙日军大队长以下300余人。第54军左翼第36师附第116师一个团渡江后,向大尖山、鸡心山方面的日军攻击。日军利用外围据点,凭险固守。经3天苦战,一度攻入大尖山。第20集团军第53军渡江后,其第130师、第116师于5月14日对鸡心山、大尖山的日军进行攻击,于15日晨将两地攻占,乘胜向江苴街前进,沿途遭日军阻击,战斗甚为激烈。第53军在优势炮、空火力支援下,先摧毁日军工事,再以步兵迂回、包围、攻击日军据点,苦战到6月21日,将南斋公房、江苴街等地攻克。该军以一部扫荡龙川江东岸残余日军,以一部进出龙川江西岸警戒,主力则在江苴街附近整顿,准备与第54军向腾冲攻击。

高黎贡山抗战遗迹追寻

小横沟———灰坡争夺战遗址

主要分布在隆阳区芒宽与泸水县上江交界的高黎贡山东坡小横沟———灰坡山顶一带,为中国远征军第54军渡江反攻高黎贡山古道北线的第一个重要战场。战场地形西东走向,西靠高黎贡山,东临怒江大峡谷,战地设施可见大量的战壕掩体和土石地堡等,依地形由低向高呈纵深分布。具体设前后两道防线。第一道防线在前端的小横沟台地上,以左右两道放射状工事对山前多条上山通道形成正面封锁;第二道防线在小横沟以上的灰坡山梁上,以山顶为中心设有三道阶梯状战壕工事,可对山前小横沟的交叉路口和上山古道形成封锁。除此之外,还有大量反攻时留下的各种爆炸弹坑等遗迹。小横沟———灰坡山梁,地处怒江猛古渡与高黎贡山北斋公房之间,是古代从云龙经栗柴渡或从保山经猛古渡前往腾冲两条古道的交汇口。1942年5月日军148联队占领腾冲后,为了寻找东渡怒江的突破口,曾以该地为依托,多次派兵下至栗柴坝和猛古渡等地骚扰。1943年以后,为防止我远征军渡江反攻,遂在该地修筑工事,常驻一个中队的兵力予以固守。1944年5月11日,我远征军右翼第54军198师从栗柴坝和猛古渡等地渡江后,为了夺取该要路通道,曾派所部第592团主力对该地实施正面进攻。但因山高坡陡、敌人火力集中,仅进到小横沟前就被压制。之后,该团抽派第一营从右侧迂回,攻至山腹又遭敌反包抄,几乎全军覆没。当此危急时刻,师部急派第593团第一营从右翼增援。592团也派第二营从左翼绕攻敌灰坡后路。在盟军飞机和江东炮兵支援下,经过三天激战,终于14日从三面攻入敌灰坡核心阵地,夺取了该古道交汇要口。此役共毙敌副联队长以下100余人。我军三面仰攻,重伤营长1人,阵亡连长朱开勋及以下兵员200余人。战斗中,美军教官夏泊尔中尉带头冲锋,中弹牺牲,成为大反攻中第一个献身的美军人员。

冷水沟———北斋公房围歼战遗址

主要分布在隆阳芒宽、泸水上江与腾冲界头三乡交界的高黎贡山冷水沟———北斋公房丫口一带。为我54军反攻高黎贡山古道北线的关键性战地。山口横截高黎贡山主脉呈西东走向,东为冷水沟、西为北斋公房,海拔约3600米。当年的抗日战场依地形分布,东西深约200米,南北宽约300米,横向两端山头各有钢筋混凝土碉堡一座,周围有战壕工事层层环绕,对丫口通道形成交叉俯控之势。工事之间,密布大大小小的爆炸弹坑,证明当年曾经有过激烈的争夺。冷水沟———北斋公房丫口,地居高黎贡山极顶,是古代从云龙或保山至腾冲古道北线翻越高黎贡山的天险要隘。1942年日军占领腾冲后,为有效控制古道,曾派148联队一部常驻该地,并不时东下怒江峡谷对我栗柴坝、猛古渡等江防阵地实施攻击。之后,为防我远征军反攻,又增派工兵沿山口修建碉堡战壕,予以防守。1944年5月我远征军渡江后,担任右翼北线攻击任务的第54军198师,在经激战夺取山口以东小横沟———灰坡敌前线阵地的基础上,于5月16日开始,一方面派第594团从小路,绕袭敌后的马面关;一方面以主力592、593团分两路沿古道两侧向冷水沟———北斋公房发起正面进攻,于24日攻占了冷水沟阵前的茶房、苤菜地等高地,并冒雨于28日配合绕袭敌后的594团对敌阵地实施东西夹击,夺占了冷水沟周围的大部分工事。迫使敌人退入山顶的水泥碉堡和北斋公房固守。之后,尽管风雨连绵,气温骤降,但我军的进攻仍丝毫未减,经过半个月的掘壕围攻,反复争夺,终于6月14日将守敌400多人大部分消灭,占领了整个山口。此役为整个滇西反攻中地势最高的要塞争夺战,由于日军据险死守,加之风雨交加、气候寒冷,我军的进攻打得异常艰苦。激战中,我594团一营营长鲁砥中身先士卒,中弹阵亡。团长谭子斌阵前督战被炸断右腿,重伤不退,血尽而亡。

大塘子战役主战场遗址

主要分布在隆阳区芒宽双虹桥以上至大鱼塘一带山梁上,为远征军第53军反攻高黎贡山古道中线的第一个重要战场。战场地形西高东低,西起大鱼塘麻栗山主峰打鹰墩,东至双虹桥西岸的大尖山脚,东西纵距约7公里,南北横距约2公里。区内有大小山峰7座,分别对双虹桥至大鱼塘之间的古道形成俯控夹峙之势。当年反攻作战的遗迹,就散布在这些山头上。具体又分为大尖山三峰的一线阵地和麻栗山四峰的二线阵地。可见遗迹主要是大量相互沟通的战壕、掩体和土石碉堡等,此外还有密集的大小弹坑等。大鱼塘史称大塘子,以村前有一人工水塘而得名。其地东接怒江双虹桥,西通高黎贡山南斋公房,是古代保山至腾冲段古道中线翻越高黎贡山的主要驿站。1942年5月日军占领腾冲后,曾多次到这一带骚扰烧杀。之后,为防止我远征军渡江反攻,又派148联队一部千余人常驻该地,沿大尖山、麻栗山等山头修筑前后两道防线,对双虹桥至大塘子南北两条古道予以控制。1944年5月大反攻开始后,为夺取该古道要塞,遂先由远征军第36师于5月11日向该地发起进攻,经过两天激战,占领了江西的大尖山前沿敌阵。5月13日,日军集中主力从大塘子直下反攻,36师兵力分散,不支撤回。反攻任务交由第53军负责。5月14日,53军第116师、130师分三路渡江。以130师担任主攻,沿大尖山、麻栗山主脉攻敌正面;以116师为北线,沿烫习村北幸腊山攻敌左翼;以116师347团为南线,沿安乐寨、马脑山攻敌右翼。经过5天的激战,于5月18日将敌北、东、南三面的鸡心上、大尖山和百花岭等外围阵地拔除,对大塘子麻栗山核心阵地形成三面包围。5月19日,我三路大军发起总攻。先是通过放火烧山,使敌在该山山头上的阵地工事暴露出来。之后,又在空军、炮兵的支援下,经过6天的反复争夺乃至短兵相接的血肉拼搏,终于5月24日将该核心阵地全部占领,打开了反攻高黎贡山的前进通道。此役为怒江反攻初期规模最大的要路争夺战,在前后10余天的激战中,先后有348团营长王福林、美军联络官麦姆瑞少校等数百官兵英勇献身。

南斋公房争夺战遗址

主要分布在隆阳区芒宽百花岭村与腾冲曲石大坝村交界的高黎贡山山顶南斋公房一带。为我远征军第53军反攻高黎贡山古道中线最关键的一处战场。山口横截高黎贡山主脉呈西东走向,海拔约3400米。丫口两端危岩耸峙,千年古道在悬崖间曲折蜿蜒,险象环生,确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当年的抗日战场,以丫口为中心向两侧山梁延伸,东西纵深约250米,南北横距约1000米,区内设施主要为日军修筑的土石碉堡和战壕掩体等,面对山口呈交叉俯控之势。山梁战壕之间,到处可见密集的弹坑,表明当年曾有过激烈的争夺。南斋公房系因古代有斋公(道士)在此建房救助往来行人且位于北斋公房之南而得名,是古代保山至腾冲段古道中线翻越高黎贡山的天险关隘。1942年5月日军占领腾冲后,曾派擅长山地作战的148、146联队一部组成著名的黑风队在这里常驻。并将触角延伸到山下的大塘子、百花岭一带,构筑前后呼应的两道防线。与我远征军隔江对峙,并多次沿江向敢顶、芒宽一带抢掠扫荡。1944年5月,我远征军渡江后,担任右翼南线攻击任务的53军在夺取敌大塘子前线阵地的基础上,于5月25日将主力兵分两路:一路由116师师长赵镇藩率所部沿古道正线仰攻南斋公房;一路由130师师长张玉廷率所部从南翼小新寨、芒黑河头经新路头越高黎贡山,绕袭敌后的大坝、江苴等地。5月26日,116师先头突破敌沿路设置的障碍进至斋公房下黄心树,因在大路上触雷,遂改从两侧密林中搜索前进。27日进至斋公房敌阵前,与其警戒部队发生对射。28日,随着主力部队的跟进,遂从正面发起大规模进攻,将敌山口下的前进阵地占领。之后,在连续发动正面进攻的同时,相继派兵力在两侧山崖密林中开辟道路直达山顶,对敌丫口主阵地实施迂回攻击,经过10余天激战,于6月11日从东、北、南三面将残余守敌300余人赶下丫口以西的雪冲洼,夺回了南斋公房山口的控制权。此役是整个滇西抗战中继北斋公房之后第二个高海拔交通要塞的争夺战。由于日军居高临下,据险死守,加之雨季来临,山顶气候恶劣,我军在毙伤日军200余人的同时,也付出了伤亡300余人的代价。

反攻潞江禾木树作战遗址

主要分布在隆阳区潞江坝湾街西北约5公里的老禾木树村一带山梁上。为远征军左翼第71军新39师由潞江惠人桥反攻高黎贡山古道南线的主要战场。战地地形西高东低,纵长约1公里,横宽约200米,西靠高黎贡山主脉,东临低缓的潞江坝,海拔约1800米。当年的战场遗址就分布在山梁中前端的高地上。具体分两道防线。第一道防线位于前端的一级高地上,可对山下惠人桥至山脚道路实施俯控射击;第二道防线位于后侧约200米的二级高地上,可对一线阵地及两侧的山洼入口实施俯射控制。可见遗迹主要是当年日军修建的诸多交通壕、隐蔽部、射击掩体和土石暗堡。同时还有大量攻击作战的弹坑等。禾木树系因当地多禾木树而得名,原有村寨系古代保山至腾冲段古道南线翻越高黎贡山的第一个驿站。1942年5月日军侵占腾冲、龙陵后,为了加强对潞江坝的控制,曾派驻守松山的113联队第一大队一部在此驻防,与我隔江对峙。1944年5月大反攻开始后,我远征军第71军新39师奉命组织一个加强团从惠人桥一带渡江牵制敌人。乃于5月10日派先头连渡江潜入潞江新寨村,于14日深夜对禾木树敌阵实施突袭,守敌200余人睡梦中仓皇应战,不支而退。次日,日军组织大队人马疯狂反扑,我军主动撤出。5月20日夜,我先头连,再对该地兴起攻击,因敌已有准备,潜入铁丝网后即遭多方火力夹击,连长朱开诚当场阵亡,部队被迫撤出,二次进攻遂告失败。5月29日,我负责左翼牵制任务的11集团军奉命全线反攻,新39师116团于当日从惠人桥渡江,于6月10日推进至潞江坝西缘的禾木山下。6月11日,该团兵分三路向禾木树敌阵发起猛攻,在惠人桥东岸我71军炮火支援下,经过一天一夜激战,于12日上午将守敌200余人全部击溃,打开了该线反攻大军跨越高黎贡山的第一道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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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2/7 18:23: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