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临涅槃记法住经，共一卷，唐大慈恩寺沙门释玄奘译，收录于大正新修大藏经第 12 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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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临涅槃记法住经

大唐三藏法师玄奘奉　诏译

如是我闻：一时，薄伽梵在拘尸城力士生地娑罗双林，与无量无数声闻、菩萨摩诃萨俱，并诸天、人、阿素洛等，一切大众前后围绕。

时，薄伽梵临般涅槃愍众生故，以慈软音告阿难曰：“吾今不久当般涅槃，一切有为无不悉舍，一切佛事皆已究竟。我已宣说离窟宅法、妙甘露法、最自在法、极安乐法，是法深妙难解难知，不可寻思超寻思境，诸大圣者自内所证。我又三转无上法轮，其轮威猛具十二相，诸余沙门或婆罗门、天、魔、梵等，皆无有能如实转者。我已为诸天人吹大法螺，击大法鼓，觉悟长夜无明睡眠。我已为诸天人建大法幢，燃大法炬，普照一切除灭暗冥。我已为诸有情作大法桥，为大法船，济渡一切暴流所溺。我已为诸有情注大法流，降大法雨，一切枯槁皆令润洽。我已开显解脱正路，引诸世间迷失道者。若诸有情我应度者皆已度讫，诸未度者皆亦为作得度因缘。我已降伏一切外道，我已摧灭一切邪论。我已倾覆诸魔宫殿，我已破坏一切魔军。正师子吼作大佛事，圆满丈夫本所誓愿，护持法眼令无毁缺，化诸声闻授菩萨记，为未来世无上佛眼，开照世间常无断绝。阿难，汝等当于如是无上正法勤加护持，令不灭没。阿难，我今更无所作，唯大涅槃是所归趣。”

尔时，阿难闻佛语已悲慕感绝，良久而言：“未审如来为诸有情，三无数劫勤苦所得无上正法，于佛灭后住世几时，饶益天、人、阿素洛等，当渐隐没？”

尔时，世尊重以慈音告阿难曰：“诸佛化迹法皆如是，勿复忧悲。无上正法于我灭后，住世千年饶益天、人、阿素洛等，从是已后渐当隐没。阿难当知：

“我涅槃后第一百年，吾圣教中，圣法坚固。我诸弟子聪慧多闻，无畏辩才能伏邪论，具大神力，于诸有情多所饶益。由是义故，天龙欢喜勤加守护，国王、大臣、长者、居士亦复如是，善识福田，于佛法僧深生净信，供养恭敬尊重赞叹。一百年末有大国王，名阿输迦，出现于世，具大威力，王赡部洲，建窣堵波高广严饰，其数满足八万四千，供养吾身所留舍利，令无量众见闻欢喜，皆树生天解脱之业。

“我涅槃后第二百年，吾圣教中，寂静坚固。我诸弟子聪慧多闻，如天人师具大威德多所饶益。以是义故，天龙欢喜常加守护，国王、大臣、长者、居士亦复如是，善识福田，于佛法僧深生净信，供养恭敬尊重赞叹。

“我涅槃后第三百年，吾圣教中，正行坚固。我诸弟子证慧解脱、俱分解脱，身证见至无量百千。由是多人得圣果故，天龙欢喜常加守护，国王、大臣、长者、居士亦复如是，善识福田，于佛法僧深生净信，供养恭敬尊重赞叹。

“我涅槃后第四百年，吾圣教中，远离坚固。我诸弟子乐住空闲，勤修寂定。以是义故，天龙欢喜常随守护，国王、大臣、长者、居士亦复如是，善识福田，于佛法僧深生净信，供养恭敬尊重赞叹。

“我涅槃后第五百年，吾圣教中，法义坚固。我诸弟子爱乐正法，精勤修学论议决择。由是义故，天龙欢喜常勤守护，国王、大臣、长者、居士亦复如是，善识福田，于佛法僧深生净信，供养恭敬尊重赞叹。

“我涅槃后第六百年，吾圣教中，法教坚固。我诸弟子多于教法精勤诵习，心无厌倦，能多饶益无量有情。以是义故，天龙欢喜勤加守护，国王、大臣、长者、居士亦复如是，善识福田，于佛法僧深生净信，供养恭敬尊重赞叹，然于义趣多有怀疑。

“我涅槃后第七百年，吾圣教中，利养坚固。天、龙、药叉、阿素洛等，于佛法僧供养恭敬尊重赞叹。我诸弟子多著利养、恭敬、名誉，于增上学戒、定、慧等不勤修习。

“我涅槃后第八百年，吾圣教中，乖争坚固。我诸弟子多相嫌嫉结构恶人，尘坌讪谤轻诃持戒，鄙贱多闻，不念六和，专思乖争见不善巧，不敬师长，不正知住，欺诳谄曲言词粗犷如栴茶罗，依附国王、大臣、长者，方便损费三宝财物，结恶朋党折挫善人。

“我涅槃后第九百年，吾圣教中，事业坚固。我诸弟子多营俗业耕种商估，通致使命以自存活，于诸如来所制学处慢缓毁犯。

“我涅槃后第十百年，吾圣教中，戏论坚固。我诸弟子多勤习学种种戏论，舍出世间诸佛正教，所谓契经、应颂、记别、讽诵、自说、缘起、譬喻、本事、本生、方广、希法及与论义；精勤习诵世间戏论，所谓王论、贼论、战论、食论、饮论、衣论、乘论、我论、淫论、男论、女论、诸国土论、诸河海论、诸外道论，由乐此等种种戏论，令诸沙门、婆罗门等轻毁退失我之圣教。于我正法毗奈耶中，当有如斯诸恶苾刍、苾刍尼等，不善修习身戒心慧，更相忿争谋毁诽谤，耽著妙好种种衣钵、房舍、敷具。由与诸恶徒党集会，虽经多年守护净戒，于须臾顷悉皆毁犯；虽经多年集诸善本，由多忧恚悉皆退失。以是因缘，天龙等众悲伤懊恼舍不守护，国王、大臣、长者、居士，于三宝所不生净信诽谤轻毁，由是因缘令正法灭。

“从是已后，诸苾刍等造恶转深，国王、大臣、长者、居士益不恭敬，三宝余势犹未全灭。故于彼时，复有苾刍、苾刍尼等，少欲知足，护持禁戒，修行静虑，爱乐多闻，受持如来三藏教法，广为四众分别演说，利益安乐无量有情。复有国王、大臣、长者及居士等，爱惜正法，于三宝所供养恭敬尊重赞叹，护持建立无所顾恋。当知皆是不可思议诸菩萨等，以本愿力生于此时，护持如来无上正法，与诸有情作大饶益。”

尔时，阿难、声闻、菩萨、天、龙、药叉、人非人等一切大众，闻薄伽梵悬记当来法住时分诸苾刍等行业差别，皆增悲叹，信受奉行。

注释

(1) 薄伽梵：意译作“世尊”，如来十号之一。

(2) 拘尸城：又作拘尸那揭罗、拘夷那竭城、鸠尸那竭国等，古印度都城名。其城北熙连河侧的娑罗树林，为佛陀涅盘处。

(3) 力士生地：拘尸城聚居着大力族人，其人力大无比，可敌千人。故拘尸城又称为力士城、力士生地。

(4) 娑罗双林：释尊于拘尸城外将入涅盘时，其卧床四边各有同根娑罗树一双，故称此树林为娑罗双林、双树林。

(5) 阿素洛：又作阿修罗。

(6) 阿输迦：阿育王之名。

(7) 窣堵波：塔的音译，此指佛舍利塔。

(8) 慧解脱：七圣之一。由智慧力断除烦恼障而证得解脱的阿罗汉，但尚未得灭尽定，不具三明。

(9) 俱分解脱：即俱解脱，七圣之一。由慧、定之力，断除烦恼、解脱二障而证得解脱的阿罗汉，已得灭尽定，三明具足。

(10) 身证：七圣之一。已证得阿那含果位中的利根人，入灭尽定而证得与涅盘相近的寂静之乐。

(11) 药叉：又作夜叉，天龙八部之一。

(12) 栴荼罗：又作旃陀罗，地位在印度第四种姓首陀罗之下，从事屠宰、渔猎等恶行的贱民阶层。

(13) 佛陀说法的十二种类别，即“十二部经”。

(14) 毗奈耶：又作毗尼，“律”的音译。指佛所制定的有关比丘、比丘尼所应遵守的禁戒。

(15) 悬记：对未来之事的预言

白话语译

唐三藏法师玄奘奉诏译原典 吴金铭 现代汉语转译 原典: 如是我闻，一时薄伽梵(1)在拘尸城(2)力士生地(3)娑罗双林(4)，与无量无数声闻、菩萨摩诃萨俱，并诸天、人、阿素洛(5)等，一切大众，前后围绕。 现代汉语译文： 我听说是这样的：一天，在居士城力士地的婆罗双树林，无数的罗汉、菩萨、天人、阿修罗等围绕伟大的佛陀。 原典: 时薄伽梵临般涅槃，愍众生故，以慈软音告阿难曰：吾今不久当般涅槃，一切有为无不悉舍，一切佛事皆已究竟。我已宣说离窟宅法、妙甘露法、最自在法、极安乐法。是法深妙，难解难知。不可寻思，超寻思境。诸大圣者，自内所证。 现代汉语译文： 那时佛陀临近涅槃，因为悲愍众生，就用慈悲柔软的声音告诉阿难说：我不久后就该涅槃了，一切有为的都会舍弃，一切佛事都圆满了。我已经宣说了离恶世法、得甘露法、获得自在法和极安乐法，这些法精深奇妙却很难了解领悟，是不能想象甚至超出想象的。诸位学者要自己向内找亲自证实。 原典: 我又三转无上法轮，其轮威猛，具十二相。诸余沙门，或婆罗门、天、魔、梵等，皆无有能如实转者。我已为诸天人吹大法螺，击大法鼓，觉悟长夜无明睡眠。我已为诸天人建大法幢，燃大法炬，普照一切，除灭暗冥。我已为诸有情作大法桥，为大法船，济渡一切暴流所溺。我已为诸有情注大法流，降大法雨，一切枯槁皆令润洽。我已开显解脱正路，引诸世间迷失道者。若诸有情我应度者，皆已度讫。诸未度者，皆亦为作得度因缘。我已降伏一切外道，我已摧灭一切邪论，我已倾覆诸魔宫殿，我已破坏一切魔军，正狮子吼，作大佛事，圆满丈夫本所誓愿。护持法眼，令无毁缺，化诸声闻，授菩萨记，为未来世无上佛眼，开照世间，常无断绝。阿难，汝等当于如是无上正法，勤加护持，令不灭没。阿难，我今更无所作，唯大涅槃，是所归趣。 现代汉语译文： 我再次转无上法轮三次。这轮威猛，有十二个特征，这是各位弟子或者婆罗门的天魔、梵天等都没有能够这样实际转动的。我已经为各位天人吹大法螺，击大法鼓，惊醒在漫漫长夜的无明和昏睡；我已经为各位天人建了大法幢，点燃了大法炬，普照一切灭除黑暗；我已经为各种有情的生命造了大法船，救度一切被洪水淹溺迷失方向的生命；我应该救度的有情生命我已经度完了；没有被救度的也种下了得度的因缘；我已经降伏了一切外道；摧毁了一切邪论；我已经颠覆了各种魔的宫殿；我已经破除了一切魔军；我用正法狮吼做伟大的佛事，圆满完成了我所发的誓愿，维护正法不容有缺失毁坏；教化声闻（罗汉）、授记菩萨，为未来的世界开了学佛的基础，指引世间能够延续不断。阿难啊，你们应该这样对正法勤奋加护持，令其不灭。阿难，我现今已经没有什么可做的了，只有大涅槃这一件事了。 原典: 尔时阿难闻佛语已，悲慕感绝，良久而言：未审如来为诸有情三无数劫勤苦，所得无上正法，于佛灭后住世几时？饶益天、人、阿素洛等，当渐隐没。 现代汉语译文： 那时阿难听到佛说的，悲痛欲绝，过很长时间才问：不知道如来为各种有情生命所传的无数亿年勤奋苦修的无上正法会在佛灭后在世界还能存在多久，很多友善的天人和阿修罗就逐渐隐去？ 原典: 尔时世尊，重以慈音告阿难曰：诸佛化迹，法皆如是，勿复忧悲。无上正法于我灭后住世千年，饶益天、人、阿素洛等。从是已后，渐当隐没。 现代汉语译文： 那时，世尊再以慈悲的声音告诉阿难说： 各位佛教化传法都是这样的，不要再忧虑悲伤了。我的正法在我灭后在世间住留一千年，那时诸多友善的天人和阿修罗就逐渐隐没不现了。 原典: 阿难当知，我涅槃后第一百年，吾圣教中圣法坚固。我诸弟子聪慧多闻，无畏辩才，能伏邪论，具大神力，于诸有情多所饶益。由是义故，天龙欢喜，勤加守护。国王、大臣、长者、居士亦复如是，善识福田，于佛、法、僧深生净信，供养恭敬，尊重赞叹。 现代汉语译文： 阿难，你要知道，我涅槃后第一个百年，我教中盛行学法，我的弟子聪慧，学习很多知识，无所畏惧的辩才可以降伏各种邪说。弟子具有大神通，对各有情生命都很多友善。因此，天龙喜欢勤加守护诸弟子。国王、大臣、长者、居士也都这样，认识修佛福分，对佛法僧非常相信，供养、恭敬、尊重、赞叹佛子。 原典: 一百年末，有大国王名阿输迦(6)，出现于世，具大威力，王赡部洲。建窣堵波(7)，高广严饰，其数满足八万四千，供养吾身所留舍利。令无量众，见闻欢喜，皆树生天解脱之业。 现代汉语译文： 一百年快结束的时候，一位叫做阿输迦的大国王拥有很大威力，称王赡部洲，建八万四千高大华丽的佛塔供养我身体所留下的舍利，令无数的众生见到欢喜，都树立了升天解脱的想法。 原典: 我涅槃后第二百年，吾圣教中寂静坚固。我诸弟子聪慧多闻，如天人师，具大威德，多所饶益。以是义故，天龙欢喜，常加守护。国王、大臣、长者、居士亦复如是，善识福田，于佛、法、僧深生净信，供养恭敬，尊重赞叹。 现代汉语译文： 我涅槃后第二个百年，我教中盛行寂静，我弟子有智慧，多知识，和天人师一样具有大威德，对各方面都有很多益处。因此，天龙喜欢经常去加持守护。国王、大臣、长者、居士也都这样，认识修佛福分，对佛法僧非常相信，供养、恭敬、尊重、赞叹佛子。 原典: 我涅槃后第三百年，吾圣教中正行坚固。我诸弟子证慧解脱(8)、俱分解脱(9)、身证(10)，见至无量百千。由是多人得圣果故，天龙欢喜，常加守护。国王、大臣、长者、居士亦复如是，善识福田，于佛、法、僧深生净信，供养恭敬，尊重赞叹。 现代汉语译文： 我涅槃后第三个百年，我教中盛行正行。我弟子证悟智慧解脱，获得解脱的成千上万。因为很多人都证得果位，天龙喜欢经常加持守护。国王、大臣、长者、居士也都这样，认识修佛福分，对佛法僧非常相信，供养、恭敬、尊重、赞叹佛子。 原典: 我涅槃后第四百年，吾圣教中远离坚固。我诸弟子乐住空闲，勤修寂定。以是义故，天龙欢喜，常随守护。国王、大臣、长者、居士亦复如是，善识福田，于佛、法、僧深生净信，供养恭敬，尊重赞叹。 现代汉语译文： 我涅槃后第四个百年，我教中盛行远离。我弟子喜欢空闲，勤修寂定（打坐）。因此，天龙喜欢经常守护。国王、大臣、长者、居士也都这样，认识修佛福分，对佛法僧非常相信，供养、恭敬、尊重、赞叹佛子。 原典: 我涅槃后第五百年，吾圣教中法义坚固。我诸弟子爱乐正法，精勤修学，论议决择。由是义故，天龙欢喜，常勤守护。国王、大臣、长者、居士亦复如是，善识福田，于佛、法、僧深生净信，供养恭敬，尊重赞叹。 现代汉语译文： 我涅槃后第五个百年，我教中盛行法义，我弟子喜欢正法，精进勤奋修学，讨论选择。因此，天龙喜欢跟随守护。国王、大臣、长者、居士也都这样，认识修佛福分，对佛法僧非常相信，供养、恭敬、尊重、赞叹佛子。 原典: 我涅槃后第六百年，吾圣教中法教坚固。我诸弟子多于教法精勤诵习，心无厌倦，能多饶益无量有情。以是义故，天龙欢喜，勤加守护。国王、大臣、长者、居士亦复如是，善识福田，于佛、法、僧深生净信，供养恭敬，尊重赞叹，然于义趣多有怀疑。 现代汉语译文： 我涅槃后第六个百年，我教中盛行法教，我弟子多注重立教，精进勤奋的诵读经书而不厌倦，能够裨益无数的有情生命。因此，天龙喜欢经常加持守护。国王、大臣、长者、居士也都这样，认识修佛福分，对佛法僧非常相信，供养、恭敬、尊重、赞叹佛子，但是对于义趣多有怀疑。 原典: 我涅槃后第七百年，吾圣教中利养坚固，天、龙、药叉(11)、阿素洛等，于佛、法、僧供养恭敬，尊重赞叹。我诸弟子多著利养、恭敬、名誉，于增上学戒、定、慧等不勤修习。 现代汉语译文： 我涅槃后第七个百年，我教中盛行利养。天龙、夜叉、阿修罗等对佛法僧进行供养、尊重和赞叹，而我弟子多想着别人的供养，崇尚名誉，对于学习上法，戒定慧等不去修习。 原典: 我涅槃后第八百年，吾圣教中乖争坚固。我诸弟子多相嫌嫉，结构恶人，尘坌讪谤。轻诃持戒，鄙贱多闻，不念六和，专思乖争，见不善巧。不敬师长，不正知住，欺诳谄曲，言词粗犷，如栴荼罗(12)。依附国王、大臣、长者，方便损费三宝财物，结恶朋党，折挫善人。 现代汉语译文： 我涅槃后第八个百年，我教中盛行乖争，我弟子有很多相互嫌弃，勾结恶人，像世俗一样轻视、诽谤、斥责持戒者和戒律。轻视知识多的，不念六和，专门想和别人争吵，诡辩机巧。不尊敬师长，不知道修正自己的思想和观念，言语粗俗野蛮狂妄偏激就像栴茶罗。他们依附国王大臣长者，随意花费佛教的财物，交结邪恶的朋党，打压善良的人。 原典: 我涅槃后第九百年，吾圣教中事业坚固。我诸弟子多营俗业，耕种商估，通致使命，以自存活。于诸如来所制学处，慢缓毁犯。 现代汉语译文： 我涅槃后第九个百年，我教中盛行事业。我弟子多去经营世俗的行业如耕种、经商等，把人生的使命当作生存过好日子了，慢慢抛弃和违犯如来所制定的修学。 原典: 我涅槃后第十百年，吾圣教中戏论坚固。我诸弟子多勤习学种种戏论，舍出世间诸佛正教，所谓契经、应颂、记别、讽诵、自说、缘起、譬喻、本事、本生、方广、希法及与论义(13)。精勤习诵世间戏论，所谓王论、贼论、战论、食论、饮论、衣论、乘论、我论、淫论、男论、女论、诸国土论、诸河海论、诸外道论，由乐此等种种戏论，令诸沙门、婆罗门等轻毁退失我之圣教。于我正法毗奈耶(14)中，当有如斯诸恶苾刍、苾刍尼等，不善修习身戒、心慧，更相忿争，谋毁诽谤，耽着妙好种种衣钵、房舍、敷具。由与诸恶徒党集会，虽经多年守护净戒，于须臾顷，悉皆毁犯。虽经多年集诸善本，由多忧恚，悉皆退失。以是因缘，天、龙等众，悲伤懊恼，舍不守护。国王、大臣、长者、居士，于三宝所不生净信，诽谤轻毁。由是因缘，令正法灭。 现代汉语译文： 我涅槃后第十个百年，我教中盛行戏论。我弟子大多舍弃能够出世间的诸佛正教，比如契经、应颂、记别、讽诵、自说、缘起、譬喻、本事、本生、方广、希法及论义等；反而去学习各种戏论，比如：王论、贼论、战论、食论、饮论、衣论、乘论、我论、淫论、男论女论、诸国土论、诸河海论、诸外道论。因弟子喜欢这些戏论，令各教派、他教等轻易诋毁、驱逐我教。在我正法修炼中，各不好的僧尼不修习戒律和心慧，反而争相诋毁诽谤。他们收藏使用各种高贵的用具、房屋，和各种邪恶徒党一起集会。正法的戒律虽然经过多年的守护，可是转眼间就都被违背毁犯。几百年集结的导人修善的经论因为怀疑和愤怒而消失。这样令天龙等悲伤懊恼，不再守护，国王、大臣、长者、居士对佛法僧三宝也不再真心信奉而诽谤轻视。就是这个因缘，令正法灭。 原典: 从是已后，诸苾刍等，造恶转深。国王、大臣、长者、居士，益不恭敬。三宝余势，犹未全灭。故于彼时，复有苾刍、苾刍尼等，少欲知足，护持禁戒，修行静虑，爱乐多闻，受持如来三藏教法，广为四众分别演说，利益安乐无量有情。复有国王、大臣、长者及居士等，爱惜正法，于三宝所供养恭敬，尊重赞叹，护持建立，无所顾恋。当知皆是不可思议诸菩萨等，以本愿力，生于此时，护持如来无上正法，与诸有情作大饶益。 现代汉语译文： 此次以后，诸比丘造恶越来越多，各国君臣民众更加不恭敬。然而三宝的残余的力量还好像没有全灭，所以还有修佛者接受如来三藏佛教，减少欲望，遵守戒律，修行静坐，勤奋多学，广泛传播演说，利益安乐无数的有情生命。还有一些君臣民众喜爱佛教，供养尊重佛教三宝，护持建设不吝啬。应该知道，那都是不可思议的菩萨，以自己的愿力转生在这个时候护持如来的无上正法，利益各位有情生命。 原典: 尔时阿难、声闻、菩萨、天、龙、药叉、人非人等一切大众，闻薄伽梵悬记(15)当来法住时分、诸苾刍等行业差别，皆增悲叹，信受奉行。 现代汉语译文： 那时阿难、声闻（罗汉）、菩萨、天龙、夜叉、人、非人等各种众生听到佛陀预言当来的法在人间的时间和各种比丘修行业报的差别，都增悲哀感叹，相信并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