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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点绛唇·丁未冬过吴松作
释义

又作“点绛唇·燕雁无心”,南宋词人姜夔所作。吴松即苏州河,燕雁即北雁。通篇写景,极淡远之致,而胸襟之洒落方可概见。起写燕雁随云,南北无定,实以自况,一种潇洒自在之情,写来飘然若仙。后文因地怀古,道出了无限沧桑之感。全词委婉含蓄,引人遐想。

作品名称:点绛唇·丁未冬过吴松作

作品别名:点绛唇·燕雁无心

创作年代:南宋(1187年)

作品出处:《阳春集》

文学体裁:怀古词

作者:姜夔

词牌:点绛唇

ˉ作品原文

点绛唇·丁未冬过吴松作

南宋·姜夔

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

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今何许。凭阑怀古,残柳参差舞。

注释译文

注释

①丁未:宋孝宗淳熙十四年,即公元1187年。

②吴松:即今吴县,属江苏省。

③燕雁:指北方幽燕一带的鸿雁。

④太湖:江苏南境的大湖泊。

⑤商略:商量、酝酿。

⑥第四桥:即吴松城外的甘泉桥。

⑦天随:唐代陆龟蒙,自号天随子。

⑧何许:何处,何时。

译文

大雁和小燕似乎无心赏景,从太湖西畔随着飘忽不定的流云向天边飞去。只留下几座孤峰,默然中又仿佛在互相低语:黄昏时将下大雨。

本打算留在甘泉桥畔,与唐人陆龟蒙相伴同住。但如今又怎么样呢?凭栏怀古,只看见残败的杨柳上下飘舞。

词牌格律

词牌

点绛唇

又名《点樱桃》、《十八香》、《南浦月》、《沙头雨》、《寻瑶草》、《万年春》。始见五代冯延巳《阳春集》。江淹《咏美人春游》诗:“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调名取此。《词律》卷三列赵长卿一体。《词谱》卷四列冯延巳“荫绿围红”一首为正体,双调,四十一字,上片四句三仄韵,下片五句四仄韵。又列别体二种,其中苏轼“不用悲秋”一体,四十一字,上、下片各五句四仄韵;韩琦“病起恹恹”一体四十三字,上、下片第二句俱多一字。

格律

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

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

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

今何许。凭栏怀古,残柳参差舞。

用韵

【格律】:○平声 ●仄声 ⊙可平可仄 △平韵 ▲仄韵

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

⊙●○○,●○○●○○▲。

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

,○●○○▲

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

,●⊙○○▲

今何许?凭栏怀古,残柳参差舞

?⊙○○●,○●⊙○▲

作品评解

公元1187年(南宋淳熙十四年丁未)冬天,姜夔往返于湖州苏州之间,经过吴松(今江苏吴江县)时,乃作此词。因为白石平时最心仪于晚唐隐逸诗人陆龟蒙,龟蒙生前隐居之地,正是吴松。此词乃小令中之名篇。虽只41字,却深刻地传出了姜夔“过吴松”时“凭栏怀古”的心情。上片写景。“燕雁”、“数峰”,不仅写景状物出色,且用拟人化手法,使静物飞动,向为读者称赞。下片因地怀古。“残柳参差舞”,使无情物,着有情色,道出了无限沧桑之感。全词委婉含蓄,引人遐想。

卓人月《词统》:“商略”二字诞妙。

陈廷焯《白雨斋词话》:白石长调之妙,冠绝南宋;短章亦有不可及者,如《点绛唇》一阕,通首只写眼前景物,至结处云:“今何许?凭阑怀古,残柳参差舞。”感时伤事,只用“今何许”三字提倡,“凭阑怀古”下,仅以“残柳”五字咏叹了之,无穷哀感,都在虚处。令读者吊古伤今,不能自止,洵推绝调。

陈思《白石道人年谱》:案此阕为诚斋以诗送谒石湖,归途所作。

俞陛云《唐五代两宋词选释》:欲雨而待“商略”,“商略”而在“清苦”之“数峰”,乃词人幽渺之思。白石泛舟吴江,见太湖西畔诸峰,阴沉欲雨,以此二句状之。“凭阑”二句其言往事烟消,仅余残柳耶?抑谓古今多少感慨,而垂杨无情,犹是临风学舞耶?清虚秀逸,悠然骚雅遗音。

王国维《人间词话》:白石写景之作,如“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高树晚蝉,说西风消息”虽格韵高绝,然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作品赏析

赏析一

首二句言本无容心,自然超脱;次二则未免有情,仍苦执着也。过片应首二句,盖以欲之共天随住,浪迹江湖,与燕雁之“无心”“随云”,亦略同也。“今何许”三句,首三字一提,其下绾合“数峰”二句,更进一层。“凭阑”所以眺远,“怀古”即是伤今,气象阔大。柳舞本属纤柔,而“柳”上着“残”字,“舞”上着“参差”字,便觉悲壮苍凉,有“俯仰悲今古”之意。白石结处每苦力竭,此则力透纸背,有余不尽。

燕雁或者有知,而以“无心”为说;山峰纯属无知,而以“商略”为言:此便是夺化工处。

“数峰”二句,最是白石本色。

赏析二

此首过吴松作,通首写景,极淡远之致,而胸襟之洒落方可概见。起写燕雁随云,南北无定,实以自况,一种潇洒自在之情,写来飘然若仙。“数峰”两句,体会深山幽静之境,亦极微妙。“清苦”二字,写山容欲活,盖山中沉阴不开,万籁俱寂,故觉群峰都似呈清苦之色也。“商略”二字,亦生动,盖当山雨欲来未来之际,谛视峰与峰之状态,似商略如何降雨也。换头,申怀古之意。“今何许”三字提唱,“凭栏”两句落应,哀感殊深。但捉住残柳一点言之,己见古今沧桑之异。用笔轻灵,而令人吊古伤今,不能自止。

赏析三

上片亦实亦虚,清美畅达。首二句自然超脱。次二句拟人含情。沈祖棻云,“燕雁或者有知,而以‘无心’为说;山峰纯属无知,而以‘商略’为言:此便是夺化工处。”“燕雁”者,随云飘逝,纯任自然,机心不存,无所羁绊。雁过西湖飞者如此,文士心中情怀亦是如此。其指随云振翅之“燕雁”则实,指已“随云去”之幻影则虚。眼中之实见与飘零文士之征象融而为一,语简义丰。

“数峰”二句,立意新巧,勾画江南烟雨,外现凄苦情悰,情化自然景物,最是白石本色。“数峰”为眼见,“清苦”为心感,“商略”、“黄昏”、“雨”字字含情。”《翠楼吟》云“西山外,晚来还卷,一帘秋霁”,既忧国运渐趋黄昏,又营微弱晚晴气象,其微茫希望之萦绕,与此不同。

过片首二句,“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与“燕雁”之“无心”、“随云”彼此暗合。然人又岂能无心?有心人方见无心雁,且感受“数峰清苦”。与首二句遥相对应,彼孤落之“雁”自当随云归往燕地,己飘零之文士亦当共天随住第四桥边,此则暗示寻觅精神之归宿。另,留意“燕雁”。北飞之“燕雁”见证家国悲哀,与惯常衡阳之南雁大不相同。数峰何以“清苦”,洒雨何以“黄昏”,承上句可有此深解,此则南宋小词之普遍意义乎?

结句“今何许”三字一提,似问似叹,亦问亦叹,深沉之语益见往复之情,见共天随住第四桥边之无望矣。《白雨斋词话》言“感时伤世,只用‘今何许’三字提唱,‘凭阑怀古’下仅以‘残柳’五字咏叹了之,无穷哀感,都在虚处。令读者吊古伤今,不能自止,洵推绝调。”结句既有今古之意,则“燕雁”此说可通,且以此释“燕雁”正合结句深刻之意。

姜夔《诗说》言“小诗精深,短章蕴藉,大篇有开阖,乃妙”,此篇正极蕴藉,其被推为短章“绝调”,亦姜夔“精思”之功力使然耶?

赏析四

俞平伯先生论历来为人重视的张炎对白石的评语(如“清空”、“清虚”、“骚雅”,如“野云孤飞,去留无迹”)道,“似乎被他说着了,又似乎不曾,很觉得渺茫。”(《唐宋词选释·前言》)渺茫在于对白石创新的理解。

这首揉合情景、自抒胸臆的怀古小词是南宋淳熙十四年雁南飞的残秋道经吴松至苏州时所作。“燕雁”即北雁,象词人一样“太湖西畔随云去。”上片第二韵为传唱千古体现白石独特风格的名句,其貌其神清苦的数峰聚首商量黄昏降雨,物拟人,人拟物,活画穷愁而颇自得,是词人——自我完成者形象,内蕴极丰富。自然与诗人浑然为一,动态寥阔的自然景观体现了诗人的风骨和精神。下片点怀古,家住苏州甫里的唐代高士诗人陆龟蒙(天随子),思想与一生浪迹天涯的鸿爪颇似白石,姜一世甚推崇之,今临其地,能不念及?云雾缭绕“商略黄昏雨”的数峰中,陆、姜当各占其一。

白石语言艺术极高明,所谓裁云缝月,敲金戛玉。他的语言如名提琴手的弓子,在琴弦上灵动机敏极富弹性的无穷变化,力度、动静、虚实、疾徐……。如清风流云,海浪空礁,无所往不极其妙。这词中,随云去的燕雁,商略黄昏雨的清苦数峰,参差飘舞的秋柳,乃至拟共天随住的词人自身,都处在无穷变化的艺术魔法中。琴弦可理解为情化的客观现实。

隋唐以来,儒、佛、道三教合流已渐成哲学史和伦理史的主要趋势。白石诗词,标榜“非奇非怪,剥落文采,知其妙而不知其所以妙”的“自然高妙”;继承与创新方面,主张“求与古人合,不如求与古人异;求与古人异,不如不求与古人合而不能不合,不求与古人异而不能不异。”白石所说的“自然”,与道家的“道”很相近似:“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老子》)白石流寓浙江吴兴(湖州),慕白石洞天之名,遂自号白石道人。“白石洞天”可能即六六年发现的石灰岩溶洞黄龙宫,古代道士修炼之所。白石思想上倾向道家是很明显的,屡试不第、终身布衣,南宋国势不振的时局,都逼他走向空无。这不能不影响其美学思想及诗词创作。

“自然”、“道”、“清空”、“清虚”并非子虚乌有的虚无。老庄美学认为艺术美的本质即道的本体,非五官能感知的认识实体。本体应说是在实体基础上所获得,它虽“无为无形”,却又“有情有信”,无处不在。对美的本质的这种认识必然规定创造和鉴赏,所以强调“味外之旨”、“象外之象”、“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以虚静寂寞为最高境界。姜白石“自然高妙”的创新,走的正是老庄美学的这条路子,这首小词清空中的充实丰富即一例。

赏析五

白石论诗有四素:气象、体面、血脉、韵度。对四者的要求且是“气象欲其浑厚”、“体面欲其宏大”、“血脉欲其贯通”、“韵度欲其飘逸”。虽是论诗之语,移之于词,也甚贴切。读此词,知其所言非虚。

南宋淳熙十四年丁未之冬,白石往返于湖州苏州之间,经过吴松(今江苏吴江县)时,乃作此词。为何过吴松而作此词?因为白石平时最心仪于晚唐隐逸诗人陆龟蒙,龟蒙生前隐居之地,正是吴松。

上片之境,乃词人俯仰天地之境。“燕雁无心”。燕念平声(yān烟),北地也。燕雁即北来之雁。时值冬天,正是燕雁南飞的时节。陆龟蒙咏北雁之诗甚多,如《孤雁》:“我生天地间,独作南宾雁。”《归雁》:“北走南征象我曹,天涯迢递翼应劳。”《京口》:“雁频辞蓟北。”《金陵道》:“北雁行行直。”《雁》:“南北路何长。”白石诗词亦多咏雁,诗如《雁图》、《除夜》,词如《浣溪沙》及此词。可能与他多年居无定所,浪迹江湖的感受及对龟蒙的万分心仪有关。劈头写入空中之燕雁,正是暗喻飘泊之人生。无心即无机心,犹言纯任天然。点出燕雁随季节而飞之无心,则又喻示自己性情之纯任天然。此亦化用龟蒙诗意。陆龟蒙《秋赋有期因寄袭美(皮日休)》:“云似无心水似闲。”《和袭美新秋即事》:“心似孤云任所之,世尘中更有谁知。”下句紧接无心写出:“太湖西畔随云去。”燕雁随着淡淡白云,沿着太湖西畔悠悠飞去。燕雁之远去,暗喻自己飘泊江湖之感。随云而无心,则喻示自己纯任天然之意,宋陈郁《藏一话腴》云:白石“襟期洒落,如晋宋间人。语到意工,不期于高远而自高远。”范成大称其“翰墨人品,皆似晋宋之雅士。”张羽《白石道人传》亦曰其“体貌轻盈,望之若神仙中人。”但白石与晋宋名士实有不同,晋宋所谓名士实为优游卒岁的贵族,而白石一生布衣,又值南宋衰微之际,家国恨、身世愁实非晋宋名士可比。故下文写出忧国伤时之念。太湖西畔一语,意境阔大遥远。太湖包孕吴越,“天水合为一”(陆龟蒙《初入太湖》)。此词意境实与天地同大也。“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商略一语,本有商量之义,又有酝酿义。湖上数峰清寂愁苦,黄昏时分,正酝酿着一番雨意。此句的数峰之清苦无可奈何反衬人亡万千愁苦。从来拟人写山,鲜此奇绝之笔。比之辛稼轩之“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虞美人》),又是何种不同的况味。卓人月《词统》评云:“商略二字,诞妙。”

下片之境,乃词人俯仰今古之境。“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第四桥即“吴江城外之甘泉桥”(郑文焯《绝妙好词校录》),“以泉品居第四”故名(乾隆《苏州府志》)。这是陆龟蒙的故乡。《吴郡图经续志》云:“陆龟蒙宅在松江上甫里。”松江即吴江。天随者,天随子也,龟蒙之自号。天随语出《庄子。在宥》“神动而天随”,意即精神之动静皆随顺天然。龟蒙本有胸怀济世之志,其《村夜二首》云:“岂无致君术,尧舜不上下。岂无活国力,颇牧齐教化。”可是他身处晚唐末世,举进士又不第,只好隐逸江湖。白石平生亦非无壮志,《昔游》诗云:“徘徊望神州,沉叹英雄寡。”《永遇乐》:“中原生聚,神京耆老,南望长淮金鼓。”但他亦举进士而不第,飘泊江湖一生。此陆、姜二人相似之一也。龟蒙精于《春秋》,其《甫里先生传》自述:“性野逸无羁检,好读古圣人书,探大籍识大义”,“贞元中,韩晋公尝著《春秋通例》,刻之于石”,“而颠倒漫漶翳塞,无一通者,殆将百年,人不敢指斥疵纇,先生恐疑误后学,乃著书摭而辨之。”白石则精于礼乐,曾于南宋庆元三年“进《大乐议》于朝”,时南渡已六七十载,乐典久已亡灭,白石对当时乐制包括乐器乐曲歌辞,提出全面批评与建树之构想,“书奏,诏付太常。”(《宋史·乐志六》)以布衣而对传统文化负有高度责任感,此二人又一相同也。正是这种精神气质上的认同感,使白石有了“沉思只羡天随子,蓑笠寒江过一生”(《三高祠》诗),及“三生定是陆天随”(《除夜》诗)之语。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即是这种认同感的体现。

第四桥边,其地仍在,天随子,其人则往矣。中间下拟共二字,便将仍在之故地与已往之古人与自己连结起来,泯没了古今时间之界限。这是词人为打破古今局限寻求与古人的精神句诵而采取的特殊笔法。再如刘过《沁园春》之与东坡、乐天、林和靖交游,亦是此一笔法。以上写了自然、人生、历史,笔笔翻出新意结笔更写出现时代,笔力无限。“今何许”三字,语意丰富,涵盖深广。何许有何时、何处、为何、如何等多重含义。故“今何许”包含今是何世、世运至于何处、为何至此我又如何面对等意。此是囊括宇宙、人生、历史、时代之一大反诘,是充满哲学反思意味一大反诘。而其中重点,主要在“今”之一字。凭栏怀古,笔力雄劲,气象阔大。古与今上下映照成文,补足“今何许”一大反诘之历史意蕴。应知此地古属吴越,吴越兴亡之殷鉴,曾引起晚唐龟蒙之无限感慨:“香径长洲尽棘丛,奢云艳雨只悲风。吴王事事须亡国,未必西施胜六宫。”(《吴宫怀古》)亦不能不引起南宋白石之无限感慨:“美人台上昔欢娱,今日空台望五湖。残雪未融青草死,苦无麋鹿过姑苏。”(《除夜》)

怀古正是伤今。“残柳参差舞,”柳本纤弱,那堪又残,故其舞也参差不齐,然而仍舞之不已。舞之一字执著有力,苍凉中寓含悲壮,悲壮中透露苍凉。“残柳参差舞”这一自然意象,实际上是南宋衰世的象征,隐然包含着虽已残破仍不甘灭亡的意味。这与李商隐《登乐游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象征唐朝国运的不可挽回有同工之妙。而其作为自然意象之本身,则又补足“今何许”一大反诘之自然意蕴。结笔之意境,实为南宋国运之写照。返观数峰清苦二句,其意蕴正为结尾之伏笔。在此九年之前,辛稼轩作《摸鱼儿》,结云:“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乃是同一意境。白石本词用舞字结穴,蕴含无限苍凉悲壮。

陈廷焯《白雨斋词话》云:“《点绛唇。丁未冬过吴松作》一阕,通首只写眼前景物,至结处云‘今何许,凭栏怀古,残柳参差舞’,感时伤事,只用今何许三字提唱,凭栏怀古下仅以残柳五字咏叹了之,无穷哀感,都在虚处,令读者吊古伤今,不能自止,洵推绝调。”善于提空描写,从虚处着笔,正是白石词的一大特点。此词将身世之感、家国之恨融为一片,乃南宋爱国词中无价瑰宝。而身世家国皆以自然意象出之,自然意象在词中占优势,又将自然、人生、历史(尚友天随与怀古)、时代打成一片,融为一体。

尤其“今何许”之一大反诘,其意义虽着重于今,但其意味实远远超越之,乃是词人面对自然、人生、历史、时代所提出之一哲学反思。全词意境遂亦提升至于哲理高度。“今何许”,真可媲美于《桃花源记》“问今是何世”,《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这首词无限感慨,全在虚处,正是“意愈切而词愈微”,这种写法,易形成自我抒写之形象与所写之意象间接开距离,造成朦胧之美感。此词声情之配合亦极精妙。上片首句首二字燕雁为叠韵,末句三四字黄昏为双声,下片同位句同位字第四又为叠韵,参差又为双声。分毫不爽,自然天成。双声叠韵之回环,妙用在于为此一尺幅短章增添了声情绵绵无尽之致。

作者简介

姜夔(kui)

姜夔(115一1221?),字尧章,自号白石道人,鄱阳(今江西波阳)人,父知汉阳县,夔幼随宦,往来沔、郑几二十年。淳熙间,客湖南,萧德藻爱其诗词,妻以兄子,因寓湖州。曾上书乞正太常雅乐,得免解,不第,以布衣终。与杨万里、范成大等当代著名文士多有交游,诗词唱和,有宾主之乐。姜夔诗词俱佳,其诗早年学江西派,后自成一家,用字造语精心刻意,意境自然高妙。其词清空幽静,如野云孤飞,音律精妙,其自度曲尤为著名。其诗论亦有较大影响,有《白石道人诗说》。诗词有《白石道人诗集》、《白石词》。

夔 kuí (1) ㄎㄨㄟˊ(2) 〔~~〕敬谨恐惧的样子。(3) 〔~立〕肃立。(4) 古代传说中的一种龙形异兽。郑码:UAOR,U:5914,GBK:D9E7笔画数:21,部首:夂,详细注解:(1) 传说中的一条腿的怪物 [a one-legged monster in fable]。商周铜器上多夔状纹饰(2) 人名。相传为尧、舜时乐官 [musical offical]。如:夔挚(夔:舜时乐官名。挚:太史挚,周官)(3) 夔州 [Kui prefecture],旧府名,府治在今四川奉节县。

首词的特点,写景抒情,多在虚处,沉郁蕴藉,韵味无穷。

1、综观全词,写扬州的过去的盛况,都是虚笔。 ——“淮左名都”,不过耳闻;“竹西佳处”,也非目见;“春风十里”,既不指当时,也不是具体景物,但一组合,显出扬州昔日的繁华。为下文对比铺垫。

2、写扬州的今日,虽是实写,但只用大笔勾勒。 ——善于选择最能表现战后百事萧条的典型事物来淡笔点染,留下开阔空间让读者去想象:说“废池乔木”,说“荠麦青青”,说“清角吹寒”,并用“空”字轻轻一点,一幅城市破败,弦管不闻,人烟稀少的图景便宛然在目。

3、这首词里也没有一个字正面抒情。 ——“厌言兵”的是“废池乔木(树尤如此,人何以堪?)”,惊叹扬州的是“杜郎(面对破败荒凉的扬州城,恐怕再也做不成“扬州梦”,写不出“豆蔻词”了)”,凄冷无声是“月”(所谓“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开无主的是“红药”——用一问,以花的无知称人的有情。

姜夔的词抒情写景,都不执着于具体细致的刻划描绘,总是写得空灵、疏淡,有时比起慷慨发怒,一泄无余,更能激起读者去进行再创造,更具有艺术感染力。 把“予过维扬”的过程写得很有层次,驻、看、闻、想,步步写来,有条不紊。描写中很注意声色(如清角,荠麦等),动静(如波心,空城等),很见作者功力。思想内容: 叙写金兵入侵对扬州城的严重破坏,抒发悲凉痛惜的思绪。但诗人怀念的是士大夫的野游生活,作品未曾深入接触平民的疾苦。

这首词抒发了诗人《黍离》之悲,作者即事写景,触景生情,情景交融,抒发了内心的郁愤,表达出一片爱国的深情。但是,由于作者生活和思想的局限,反映在作品的思想内容上,尽管有一定的现实意义,但情调却过于低沉。与辛弃疾、陆游等诗人相比,即可看出其差距,不只是风格不同而已。

写作特点

1.用今昔对比的反衬手法来写景抒情,在这阕词中是比较突出的。

上片用昔日的“名都”来反衬今日的“空城”;以昔日的“春风十里扬州路”来反衬今日的一片荒芜景象——“尽荠麦青青”。下片以昔日的“杜郎俊赏”、“豆蔻词工”、“青楼梦好”等风月繁华,来反衬今日的风流云散、对景难排和深情难赋。以昔时“二十四桥明月夜”的乐景,反衬今日“波心荡,冷月无声”的哀景。“波心荡、冷月无声”的艺术描写,是非常精细的特写镜头。二十四桥仍在,明月夜也仍有,但“玉人吹箫”的风月繁华已荡然无存了。词人用桥下“波心荡”的动,来映衬“冷月无声”的静。“波心荡”是俯视之景,“冷月无声”本来是仰观之景,但映入水中,以成为俯视之景,与桥下荡漾的水波合成一个画面,从这个画境中,似乎可以看到词人低首沉吟的形象。总之,写昔日的繁华,正是为了表现今日之萧务。

2.这首词在艺术表现上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写景物带有浓厚的感情色彩,景中含情,化景物为情思。

它的写景,不俗不滥,紧紧围绕着一个统一的主题,即为抒发“黍离之悲”服务。词人到达扬州之时,是在金主完颜亮南犯后的十五年。他“解鞍少驻”的扬州,位于淮水之南,是历史上令人神往的“名都”,“竹西佳处”是从杜牧《题扬州禅智寺》“谁知竹西路,歌吹是扬州”化出。竹西,亭名,在扬州东蜀岗上禅智寺前,风光优美。但经过金兵铁蹄蹂躏之后,如今是满目疮痍了。战争的残痕,到处可见,词人用“以少总多”的手法,只摄取了两个镜头:“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和满城的“废池乔木”。这种景物所引起的意绪,就是“犹厌言兵”。

清人陈廷焯特别欣赏这段描写,他说:“写兵燹后情景逼真。‘犹厌言兵’四字,包括无限伤乱语,他人累千百言,亦无此韵味。”(《白雨斋词话》卷二)这里,作者使用了似人化的手法,连“废池乔木”都在痛恨金人发动的战争,物犹如此,何况于人!有知有情的人民对这战争的痛恨与诅咒,当然要超过“废池乔木”千百倍。

上片的结尾三句:“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却又转换了一个画面,由所见转写所闻,气氛的渲染也更加浓烈。当日落黄昏之时,悠然而起的清角之声,打破了黄昏的沉寂,这是用音响来衬托寂静。“清角吹寒”四字,“寒”字下得很妙,寒意本来是天气给人的触觉感受,但作者不言天寒,而说“吹寒”,把角声的凄清与天气联系在一起,把产生寒的自然方面的原因抽去,突出人为的感情色彩,似乎是角声把寒意散布在这座空城里。听觉所闻是清角悲吟,触觉所感是寒气逼人,再联系视觉所见的“荠麦青青”与“废池乔木”这一切交织在一起,一切景物在空间上来说都统一在这座“空城”里,“都在”二字,使一切景物联系在一起,同时化景物为情思,将景中情与情中景融为一体,来突出“黍离之悲”。

3.巧于用典,活于用典 巧于用典,隐为对比,在对比中述悲愤。

“竹西”是用杜牧《题扬州禅智寺》中的诗句暗示扬州,与“淮左名都”对举成文,并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隐为兴旺与荒凉的对比,表达作者对侵略战争的怨愤之情。 此词作于冬至,“春风十里”是以虚拟之笔,巧用小杜诗句,尽写往日扬州的无限风光,和今日“尽荠麦青青”的荒凉冷落相对比。“二十四桥”句则化用杜牧对美好的古扬州的深厚怀念之情,“水”、“桥”、“月”三个方面说明今昔的不同,能更好地表现“黍离之悲”。 活于用典,化为衬托,在衬托中抒胸臆。“杜郎俊赏”一句,是借杜牧歌颂扬州生活留下的优秀诗章,从侧面说明扬州的兴衰变化,假设小杜重游旧地,也会目瞪口呆,惊讶不已。这是作者从虚处着笔,以虚衬实,用杜牧的惊讶来衬托自己的悲哀情怀。“纵豆蔻词工”一句中两用杜牧诗的典故,却不用原诗意旨,而是化用杜牧的诗才横溢;再转进一层,说纵有杜牧这样锦心绣口的才华,也无法表达此时蕴藏在内心深处的“黍离”之悲,更加突出了作者的悲愤怨恨。 移情的运用 “移情”是我国古典诗词中的一种司空见惯的表现手法。《扬州慢》艺术表现上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写景物时带有浓烈的感情色彩,景中含情,化景物为情思。它的写景,不俗不滥,紧紧围绕着一个统一的主题即为抒发“《黍离》之悲”而写。词人“解鞍少驻”扬州之时,是在金主完颜亮南犯后的十五年。战争的残痕到处可见,但词人却仅仅摄取了两个镜头:“尽荠麦青青”和满城的“废池乔木”。这些景物所引起的意绪,就是“犹厌言兵”。这是一种拟人的手法,赋予了无生命的事物以人所特有的思想感情。物犹如此,何况于人!人民对战争的痛恨与诅骂由此可知。“犹厌言兵”四字,“包括无限伤乱语。他人累千万言,亦无此韵味”(清·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卷二)。上片结句中,“清角吹寒”四字的“寒”字下得很好。寒意本来是天气给人的触觉感受,但词人不言天寒,而说“吹寒”,好像是凄清的角号之声把寒意“吹”出来似的。这就突出了人为的感情色彩。这里,词人听到的是清角悲吟,感受到的是寒气逼人,再联系到前面所看到的“荠麦青青”与“废池乔木”,完全是一幅有声有色、惨淡寥廓的图画。所见所闻,所思所感,都交织在一起,统一在这座“空城”里。“都在”二字使一切景物联系在一起,同时化景物为情思,将景中情与情中景融为一体,来突出”《黍离》之悲”。 下片第三句:“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月亮原本就“无声”,也无冷暖之别,但姜夔却借助“通感”手法,“使本色之外,笔补造化”,让触觉感受“冷”与听觉感受“无声”互相挪移沟通,这就强化了读者对冷寂凋敝景象的感受性。这里的“冷月”、“无声”与上片“废池乔木,犹厌言兵”中的“厌”字,都是词人主观感受的联想、迁移,是移人情于物象的结果。这就增强了词的艺术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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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2/5 23:10: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