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植物传奇 |
释义 | 《植物传奇》 - 内容简介《植物传奇》侧重介绍了丝绸之路上的二十余种植物。作者对每一种植物进行了实地考察,结合植物的历史、文化、宗教背景,讲述了它们的源流、形态,以及与人类文明发展息息相关的传说、故事。科学描绘与诗意想象相结合,充满了诗与思的灵动色彩。每一种植物都是一个传奇,是身世与起源、形态与特性、隐喻与象征的一个综合体。每一种植物都是风景、图谱和大地之根,是人类的亲戚和乡邻。 《植物传奇》 - 编辑推荐当你从头到根弄懂了一朵小花你就懂得了上帝和人。 植物站在原地不动 但对世界有足够的洞察。 它们用“静”来看世界的“动”。 每一朵花 每一株草 每一棵树。 都是世界的一个中心。 《植物传奇》 - 作者简介沈苇,浙江湖州人,现居新疆乌鲁木齐。著有诗集《在瞬间逗留》、《我的尘土 我的坦途》等,人文地理著作《新疆盛宴》、《新疆词典》、《喀什噶尔》等。获鲁迅文学奖、全国优秀青年读物奖等。 《植物传奇》 - 精彩书摘葡萄·火洲翡翠 吐峪沟葡萄园 峡谷中的村庄。山坡上是一片墓地 村庄一年年缩小,墓地一天天变大 村庄在低处,在浓荫中 墓地在高处,在烈日下 村民们在葡萄园中采摘、忙碌 当他们抬头时,就从死者那里 获得俯视自己的一个角度,一双眼睛 吐峪沟是吐鲁番火焰山中的一个峡谷。我称它是“两个圣地的圣地”。——左侧山坡上是有“东方小麦加”之称的艾斯哈布凯海夫麻扎(“七个圣人和一条狗的麻扎”),往峡谷深处走,右边山坡上则是吐鲁番盆地规模最大、开凿最早的千佛洞,留下了蜂巢般的石窟遗址。村庄和葡萄园就坐落在这样一个背景,伊斯兰和佛教的光芒在这里交相辉映。 在吐峪沟,生与死是一种相互打量。高处的烈日、麻扎(墓地)和低处的村庄、葡萄园,互为镜子和视角,构成了—个独特的“垂直空间”。 大峡谷切开了火焰山,两边山体色彩斑斓,呈现火焰状的道道皱褶。山涧溪水奔流而下,养育了桑树、白杨和大片的葡萄园。村庄里的生土建筑群,数百年来保持了一种稳定而纯粹的风格,造型各异,重重叠叠,错落有致,大多带有葡萄晾房,犹如中世纪风貌的一次再现。这些建筑,保持了土地的原色,温暖,朴素,亲切,有一种世袭的家园感,好像是从大地深处随意生长出来的。 这座古老的村庄是如此宁静,山谷中传来布谷鸟的叫声,鸽子的哨音撒在家家户户的房顶。礼拜的召唤回荡在山谷中,偶尔传来牛哞、羊咩和孩子们的嬉闹声。当你在村里走动,村民们会主动邀请你一起分享几串葡萄、一只西瓜。夏季,白天气温高达四五十度,晚上仍炎热不散,人们睡在房顶上,星星又低又大。 阵阵热浪中,展开吐峪沟的葡萄园,展开了葡萄树的浓荫和果实的芬芳。站在山坡上,葡萄园就像卡在峡谷里的一块翡翠,又像涌动在村庄四周的绿色波澜。峡谷中的葡萄园是一种珍藏,如同El月的“后宫”,流淌着绿色的真、绿色的善,也流淌着肉欲的欢愉和感伤。它散发的气息近似女性身体的芬芳:从夏日少女的麝香到秋天成熟女性的馥郁。仿佛时间遗失的珍宝隐藏在那里,提醒它去孕育、发酵、酿造,从细小青果的羞怯,到突然问蜜汁四溅的放肆,整个葡萄园为之一亮,变得超凡脱俗、神圣高洁。 没错,吐峪沟葡萄园是被死者俯视和打量的葡萄园。秋天,当村民们在葡萄园中采摘、忙碌,抬头时,就从高处的麻扎群那里获得了一种审视自己的眼光。纠缠的藤蔓,密集的掌状绿叶,枝叶稀疏间漏下的阳光碎银,虫鸣与鸟鸣,一些扬起的尘埃……都是沉思默想的起源。光线叉入串串葡萄,汲取秋天甘甜的汁液,它银叉般的颤栗传达了整座葡萄园的自足一一一个身体的自足, 一种浓荫的自足,也是迷宫般神秘的自足。而这一切,都得到了高处目光的审察与提升。 如同葡萄到葡萄酒的演变,从夏天到秋天,是葡萄园从肉身向精神的一次缓慢过渡。当葡萄变成了琼浆,变成了纯粹的精神饮品,葡萄园的世俗意义也在发生变化。有时你会觉得,深秋萧索的葡萄园,冬天葡萄树埋墩后的景象,似乎与精神化的吐峪沟背景更加匹配。安放在峡谷中的这块翡翠,只是圣地暂时的佩饰,生土与山峦的荒凉,却是事实卜的无边无际。 在世俗的荒凉中,葡萄干和葡萄酒是葡萄的两种出路和未来。前者是岁月的“干尸”,后者是圣徒的“血”。 上个世纪初,米德莱·凯伯(Mildred Cable,1878---1952)等三位法国修女在去向中国西部沙漠的旅行中,到过吐峪沟。她们在《戈壁沙漠》一书中写道: “吐峪沟的葡萄园如同火焰山中的翡翠,一种幽幽的香气令人想起天上的事物。浅金色,或清朗的淡绿,吐峪沟葡萄干是黄金、琥珀和海绿色的玉粒。” 差不多同一时期,德国探险家冯·勒柯克在吐峪沟进行考古挖掘,称这里的无核白葡萄干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葡萄干”。他还说:“这种葡萄干在当时的北京也是一种非常奢侈的食品,价格很贵,因为从吐鲁番到北京要走115天。”(《新疆的地下文化宝藏》) 两个吐鲁番 就像吐峪沟的麻扎(墓地)和村庄一样,一直存在着两个吐鲁番:死去的吐鲁番和活着的吐鲁番。当你在这个火焰之洲旅行,意味着同时遇见并穿越这两个世界。 构成死去吐鲁番的是:著名废墟交河故城,高昌故城,阿斯塔那地下古墓,千佛洞和作为记忆残片的壁画,写在桑皮纸上的摩尼教残卷,红色灰烬般的火焰山,蛮荒的世界第二低地艾丁湖,博物馆里的木乃伊和巨犀化石……它们是时光慷慨的馈赠,散发着岁月和尘土的气息。它们是一种盛大的消亡,却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死去的吐鲁番,是一种无处不在的弥漫。 那么活着的吐鲁番呢?它以葡萄的形式活着,只以葡萄的形式活着?正如在这个干旱少雨的“火焰之洲”,除了地下运河坎儿井,水只以葡萄的形式存在一样。葡萄是点亮吐鲁番的翡翠之灯,呈现葡萄架下盛装的少女、欢快的那孜库姆舞、木卡姆聚会、通宵达旦的宴饮……这一切,以一种固执的享乐主义姿态抵御另一个世界的威逼和侵犯:站在远处倾听,有时你分不清若隐若现的鼓声究竟来自哪一个世界——是这一个吐鲁番,还是那一个吐鲁番? 这两个世界相互依存、融合,好像已天衣无缝。但仔细看去,这块火焰中的翡翠已出现裂缝,没有一双人类之手能缝合它们之间的分野:死去的吐鲁番是一种自足的孤寂,是另一个世界的镜子,用来映照生存的虚幻和暖昧。它将废墟、坟墓、灰烬搬到天空,将死亡一寸寸推向晕眩的高度。而活着的吐鲁番,则像一位殷勤的仆从,正源源不断向那个世界提供热情、水土和养料。这使死去的吐鲁番变成一株生机勃勃的葡萄树,在死亡的大荒中继续成长,有着发达的根须和茂盛的枝叶。——一株野蛮的葡萄树! 葡萄树攀越天空/虬结的藤蔓,重叠的叶子/遮蔽了七月的面孔……/莫非它在尘土中、烈日下的挣扎/只是一种徒劳、一个虚妄?/莫非我们眼见的葡萄树/只是看不见的树的/一个替身? 死去的吐鲁番要大于活着的吐鲁番。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露天考古博物馆(贡纳尔.雅林语)”,死去的世界是盛大的,咄咄逼人的,几乎遮蔽了活着的吐鲁番。它将少女遣返到绢画上、母体内,让的吐鲁番仅仅是死去的吐鲁番的一个替身、一份遗言? 因此,在吐鲁番,死亡变得真实而超乎寻常的敏感,它是一种四处弥漫的可以用来呼吸的空气,是一块块坚不可摧的活化石。“上天所赋予她的生命是有限的,因为正如白驹过隙一样不会拖延;正如闪电一样,不能留驻。岁月已到了它的末端,生命也消耗尽。翡翠树干枯了。她永远离开了这些时日,永远冲破了这人间的苦难之网。(公元667年一位吐鲁番妇女的墓志铭,阿斯塔那出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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