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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仰天湖楚简
释义

楚简总览

仰天湖楚简是1953年出土于长沙仰天湖第25号木椁墓的战国中期晚段的竹简,是用楚系文字书写的遣策。1957年的发掘简报称,是第一次出土字迹清楚、字数较多的战国简册上的文字。仰天湖楚简对了解战国丧葬制度、工艺生产、文字结构等方面,以及古文字研究都具有很高的价值。

楚简信息

【名称】仰天湖楚简

【年代】战国中期晚段

【出土】1953年,长沙仰天湖第25号木椁墓(长沙楚墓M167)

【数量】42支①

【材质】竹质,墨迹

【书体】楚系文字,篆书备注:①42支数量出处为湖南省博物馆等编著的《长沙楚墓》(2000年文物出版社出版)。

1957年《考古学报》第2期发表的《长沙仰天湖第25号木椁墓》(湖南省文物管理委员会),简报报道为43支。学者研究著作多为43支。词条内录入和引用的相关论述时,所涉及的数量均未作变动。

楚简详述

竹简出土

仰天湖位于长沙市南郊,为一起伏的小山丘,距离长沙市区0.5千米。1953年5月,湖南省工程公司在进行建筑施工时,发现古代墓葬。湖南省文物管理委员会遂派清理小组进行墓葬的清理工作,发现这一座战国木椁墓。

竹简出土于椁室边箱内。发现竹简时,上层的竹简已变成黑色。

形制书写

竹简42支,其中完整简为19支。每简文字2—21字不等。简长20.2—21.6厘米、宽0.9—1.1厘米、厚0.12厘米。字大而清晰,书写于竹黄上,背面竹青未削去而保存完好。在简的中部右边削有两个小缺口,两者相距8—9厘米,以便编束成册。

简上写有入葬的物品名称和数量以及验收的记号“已”字,表示已核对入葬,或写“句”字,表示句消(勾销)而未入葬等。有些文后或有加补的文字,如“六焚柜”等。墨迹较淡。

竹简内容

竹简内容为遣策。

墓主人

从墓葬规模和出土器物来看,墓志应是楚国大夫一级的贵族。墓葬年代为战国中期晚段。

楚简发表

1953年第12期《文物参考资料》上刊登了湖南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写的《湖南省文管会清理长沙仰天湖木椁楚墓发现大量竹简、彩绘木佣等珍贵文物》一文,公布了该墓出土文物情况。

1954年第3期《文物参考资料》又刊登了《长沙仰天湖战国楚墓发现大批竹简及彩绘木佣雕刻花版》。1957年《考古学报》第1期上刊登湖南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写的《长沙出土的三座大型木椁墓》,也报道了仰天湖25号墓竹简和杨家湾楚简的情况。

1954年《文物参考资料》第3期、1957年《考古学报》第2期均发表有仰天湖楚简的照片,后者计40个竹简号。1955年群书出版社出版史树青《长沙仰天湖出土楚简研究》、1955年齐鲁书社出版商承祚《战国楚竹简汇编》,均刊发有仰天湖简的照片、摹本及考释,均计43个竹简号。2000年,文物出版社出版《长沙楚墓》报告,发表了仰天湖楚简的39枚简照及全部释文。

楚简研究

文字研究

1952年至1954年在长沙出土的三批资料(五里牌楚简、杨家湾楚简和仰天湖楚简),使人们亲睹先秦竹简的实物,一时引起轰动。其中仰天湖楚简,保存较好,字迹较清楚,1954年又在北京“全国基本建设工程中出土文物展览会”上陈列,成为关注的焦点。叶恭绰与马衡、于省吾、麦华三往复讨论(叶恭绰《长沙仰天湖出土楚简研究》序,史树青著,1955年)。饶宗颐在1955年所撰《战国楚简笺证》中写道:“去年夏,余在日本,与东友初见之,讶为有宋以来古文字者所未睹,相与嗟叹。”

学者相继对文字进行释读。罗福颐最先以清单的方式,释出仰天湖楚简的“一、二、五、又、之、堣、新、竺、纯”等字。”(《谈长沙出土的战国竹简》,1954年)。稍后,史树青、杨宗荣指出罗释的一些不足,又新释出“皆、羽、绣”等字(《读一九五四年第九期“文参”笔记》,1954年)。在史树青随后出版的专著中,释出“智、句、布、齿、骨、交”等字(《长沙仰天湖出土楚简研究》,1955年)。李学勤对史树青未释或误释的一些字,给出了正确的释读。如“中、君、何、马、公”等等(《谈近年发现的几种战国文字资料》,1956年)。饶宗颐释出“席、缨”等字(《战国楚简笺证》)。朱德熙、裘锡圭又释出“带、镮、组”等字。至此,仰天湖简释字上的问题大部分已获解决(《战国文字研究(六种)》,1972年)。

遣策研究

仰天湖楚简发表后,罗福颐撰文说:“简上记的什么事,现在我们还不能认识。”(《谈长沙出土的战国竹简》)史树青对竹简内容逐一分析,继而指出:“从以上四十三简的初步考释,我们可以看出这些竹简都是写的各种器物名称,其中大部分都是衣衾锦绣之属,还有少数的铜、铁、竹、木器具。……我们可以把这批竹简叫作‘遣册’,就是生人赠送死者的物品清单。”(《长沙仰天湖出土楚简研究》)叶恭绰在为史书所作的序言中亦云:“策中所书各物,大抵皆金属、丝属,其为賵赠遣送之物,无可疑者,因断此项竹简,当即《仪礼》中之遣策。”李学勤更指出:“仰天湖竹简的性质是遣策,《仪礼·既夕礼》有‘书遣于策’,注‘遣犹送也,谓所当藏物’。又有‘书賵于方’,注‘书賵奠赙赠之人名与其物于板’。这组简实兼有两者的内容。”(《谈近年发现的几种战国文字资料》)李学勤还将五里牌、仰天湖、长台关三批材料放在一起分析,指出:这些竹简都是遣策。“五里牌遣策和仰天湖遣策相似,但不像后者那样附记赙赠者的人名。”(《战国题铭概述》1959年)饶宗颐也有类似的判断(《战国楚简笺证》,1955年)。

文献要目

据许学仁《长沙仰天湖楚简研究文献要目》,内容包含专著、论文等内容。仅录入专著部分:

01、史树青:《长沙仰天湖出土楚简研究》。1955年6月,上海:群联出版社。

02、饶宗颐:《战国楚简笺证》,《金匮论古综合刊》第一期(《选堂集林》之一),1955年,香港:亚洲石印局印行。

03、金祥恒:《古器物中楚文之研究》(手稿本)。1976年,台北·国科会专题研究论文。

04、商承祚:《战国楚竹简汇编》。1995年,齐鲁书社。

05、湖南省博物馆等编箸:《长沙楚墓》。2000年1月,北京:文物出版社。

06、中国简牍集成编辑委员会编;陈松长主编:《中国简牍集成·二编》第十七册《湖南省卷·湖南省出土简牍﹝散简﹞》。2001年8月,敦煌文艺出版社。

楚简意义

1957年的湖南省文物管理委员会撰写的《长沙出土的三座大型木椁墓》(整理者为吴铭生、戴亚东)称:“竹简在历史上发现得不多,尤其是楚简的发现,据我们所知道的只有四次,首次是在南北朝时代,其余三次都是解放后在长沙始有发现。从所发现的楚简,使我们对楚国当时的丧葬制度、工艺生产、文字结构等方面,都有了初步的认识。竹简对随葬品的记载,符合于仪礼上‘书賵于方’的记载,即是古代所谓的‘遣策’。同时简上字体‘丝’旁较多,也可知当时丝织品是较为发达的。更重要的是,在今天除了甲骨、钟鼎文字以外,见到了另一种先秦的文字。”1957年的发掘简报《长沙仰天湖第25号木椁墓》认为:“六国的文字过去虽然发现很多,但都是铸在铜器上的,用笔书写于简册上的文字,而字迹清楚、字数较多的还算第一次出土(1951年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在长沙北郊也发现了战国时期的楚简,但字迹较模糊难辨)。”

中国历史记载上发现秦以前的竹简,虽有公元前164—141年汉景帝时鲁恭王破曲阜孔子故宅,发现《尚书》、《礼记》等竹简。公元182年(晋太康二年)汲冢人不准盗发魏襄王墓(或言安斄王冢)得竹书数十车,简皆蝌蚪文字。公元479年(南齐建元元年)襄阳盗掘楚昭王冢得《周礼》、《考工记》的竹简等。这些竹简早已湮毁,无从得见蝌蚪文字的形态。此次楚简的出土,使人们认识了历史上的所谓“蝌蚪文”,也知道了“漆书”不一定是用漆来写的。

楚简的发现还促使人们重新认识《汗简》、《古文四声韵》。罗福颐即指出:“近六十年古文字学的发展,清代学者对商周文字已有进一步的认识,但他们对魏正始石经上的古文,和对宋代郭忠恕的《汗简》及夏竦的《古文四声韵》二书多抱轻视态度,认为它们与金文不同。现在由于长沙竹简的发现,看这简上的文字,与正始石经的古文和郭、夏二书的记录相似,就印证了前人著作的真实性,更提高了仰天湖古竹简的历史价值。”(《谈长沙出土的战国竹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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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4 10:48: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