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秋金主收 |
释义 | 小说信息小说名:《秋金主收》 小说作者: 冬水主 类别:修真武侠 总点击:1441698 总推荐:12759 总字数:417626 状态:连载中 (更新2011-10-11) 内容简介他是赌门最后的传人,却也是一代医术天才。他自幼身世坎坷,一生屡受挫折。亲情无价却令他几度沉浮。红颜多姿,却令他无法自拔。 顽石久砺为美玉,且看一代秋金之主如何上探无量之密,下窥赌心之法,终于万紫千红中寻得属于自己的一生良伴,放马西归,睥睨天下。 首章试读医理有言:“春木主生,夏火主长,秋金主收,冬水主藏,中土主化。” 寒秋已至,林木萧瑟。北邙山深处,夜如一头巨兽,张着漆黑大口吞山而来。四下惨白的桦树干,如兽口中参差利齿,令人不寒而栗。 地上是枯干的落叶,厚厚一层,莫说人迹,便是兽迹,也极是罕见。 “沙”、“沙”、“沙”,这时,却有声响起。似是这死寂的林子里唯一的动静。 轻轻的一声狼嚎,一条灰白皮毛的巨狼望月而啸,随后卧在了一棵白蜡树下,累得似是站也站不起来。那狼背上是个未满周岁的婴孩,浑身拿花布包得结实,又用布条牢牢绑在狼身之上,竟自睡得沉稳香甜,嘴角含笑。 狼旁斜靠在树上的,是名血衣男子。他中等身材,面色赤黄若琥珀,双目突兀如鱼睛,十指尖乌墨若炭,胸口低陷,再加上周身剑口,显见得是内外皆受了重伤,已无药可医。 那男子强自闭目调息了一会儿,一睁眼,却又咯出口血来。不觉惨然一笑,仰天道:“我一生医人,却不料竟被医患断送性命。讲什么天理报应,真是狗屁不通!”想到伤心悲愤之处,不由得放声大笑,一时浑身已凝结的伤口血疤又被崩裂而开,鲜血四下如河。 渐渐,笑声渐歇,回音却犹自绕林不绝。他转头看向那沉睡的女婴,只觉心中十分不舍。双目恍惚间,仿佛见那孩子长大,开始蹒跚学步,又自玩闹嬉笑,修文习武,转眼间已是亭亭玉立,笑靥似花。 忽而,空中一道黄绿光芒一闪而过,把这男子眼前幻想一击而碎。 “是霸州邢家的烟火信号么?”那男子怫然叹息,苦笑一声,“还是逃不过啊,也罢也罢。” 他用尽力气扯下一幅衣袖,伸指沾了伤口鲜血,哆哆嗦嗦在上写了起来。 那狼儿这时也觉出了异样,挣到男子脚边,仰头望他,只见他捧着那卷衣袖,神色一时恍惚,一时惆怅,一时神采飞扬,一时又伤感落魄,仿佛他这一生经历,大起大落,坎坷崎岖,不由得眼眸也湿润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男子写完“绝笔”二字,才舒口气,两行血泪自眼角蜿蜒而下。他深望那狼背上女婴一眼,自怀中取出一颗碧绿色药丸,放入口中。 八年后,正是道光二十七年。此时烽烟战火,已蔓延九州山河。西北沙俄直*伊犁,湖南雷再浩振臂起义,广西拜上帝会发展壮大,而唯有这中原一地,因位处国之腹地,较之旁处,尚算平静,只是旱灾严重,饿殍遍野。 旱灾已连绵三月不绝,朝廷三番五次地拨银赈灾,甚至派了钦差大臣查赈,却仍免不了白骨千里的惨象。四处义军揭竿而起,唯有洛阳依然固守一隅,映着一片夕阳谢晖,显现着千年古都的寂寥和岿然。 正值金秋十月,这一日,西安东往洛阳的官道上铺满了白杨树的枯黄落叶。高高的钻天杨直插入天,突兀的枝干上尽是形如人目的纹路,宛似一个个静默的眼睛注视着地上的一切。 得得得,得得得……马蹄声由轻及重,遥遥传来,其间夹杂女子沉声催促。少顷,官道土路尽头出现一抹朱红,渐驰渐近,于这秋日一片颓败萧景下,如同一束极热烈的焰,大剌剌*入视野,刹那间带出了夏日未尽的火热来。 “依着赤电这脚力,再过得一二个时辰便当入了洛阳城。”马上女子心中暗想。马背颠簸不停,这一刹那她却兀然一怔,双手不知不觉就勒住了马缰。跨下那名骑赤电奔跑正欢,长嘶了一声,才硬生生收了力,双蹄抬起,整个身体立了起来,带得黄尘四卷,弥漫如烟。 四周景色骤然停滞,马上那女子竟不自知,犹自眼前似过画面,往事一一浮现而出,思绪潮水般翻腾,不能自已。 那一年,洛阳城若说是一切的开始,那么这一年,洛阳城竟是一切的结束么?那女子探手入怀,缓缓捻着一枚玉石骰子。那骰子四面的点数颜色早被磨得干干净净,一如她此次从门中孤身而出,也一如她当日从家中孤身离去,干干净净到了极处,唯存本真。 “这道旁的白杨竟拔高了这许多……三年了,当初的刀痕剑痕,却尚是仰头可见呐。”那女子侧仰起头,秋日的阳光虽不比夏日之盛,仍晃得她眯起眼睛,举起手来遮在额顶。 这陕洛官道已开启逾千年,经历代王朝整饬修理,道路平整宽敞,两旁树木虽高不可测,但这正午的阳光洋洋洒下,几乎不遇任何屏碍,便尽落在这女子脸上身上,恰似照在一座美玉雕像上,荧荧生辉。这女子着一身大红的衣裙,跨下又是一匹赤色宝驹,本都是极艳丽的颜色,然而此刻她人极憔悴,马极劳顿,路人一眼望去,竟觉这一人一马有说不出的惨淡与哀愁。 “那些刀砍剑劈呐……”那女子自顾望着那棵白杨的伤,喃喃自语,不知不觉间,仿佛就置身于三年之前。 还记得,当时大哥置重金请来了数百名江湖人物,在此地伏击他二人。那日甫踏足官道,敏感如己便察觉到了气氛的诡谲,看着空荡荡了无一人的路,不知当进当退。而身后的他则是催马一味向前,仿佛未觉丝毫不妥。 响箭“铮”的一声从他二人眼前飞过,深深钉入对面杨树干中,箭羽久久鸣响,震荡不停。紧接着,便是“锵锵”的刀剑出鞘之声,甚至还有火器上膛的清脆响声。那时二人坐骑不过一匹平凡快马,并不比此刻这千金难得的神骏,自然难免惊乱。但它脚步方错,腹侧就受到马上男子的腿夹之痛,不得不四肢颤巍巍,站停在大道正中。 而当时的她,胆子却连那马儿还不如,以至于现今回想,只记得有漫天的血腥,满耳的嗡鸣,一团混战之余,再无其它。 然而,当日那般决绝地离去,待事后反省,竟赫然心酸:大哥终究还是心疼唯一的小妹,虽然请来了火铳手,最终却没敢让他们开枪。否则再有几个“天下第一”的称号,也保不住他二人性命。 “哼,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又算得什么呢?”那女子不觉想起这些年的辛苦,往事种种,如枷如锁,压得人喘不上气。 她晃了晃头,似乎是想把那些不快都晃得消失,然而微一凝神,目光微转,脸色一变,右手一挥马鞭,鞭梢如手指般灵活,钩起路边一枚石子。长鞭“唰”地上扬,那石子激射入空。 石子穿空的唿哨之声尚存,早有奇异禽啸与之回应,旋即空中投下一片阴霾,正罩那女子头顶。一年迈老者声音沉沉自天空传下:“天部主,请留步。” 那女子并不仰头,也不答话,双手拢了拢马鬃,嘴角微微牵动,眉宇间转瞬现出睥睨天地的傲气来。那老者续道:“天部主,大伙都在追你回去。因我这鹏儿飞得快,勉强追得上赤电,才先赶了来。门主让你走……或许只是一时气话。都怪我小老儿我当日不在,不然好生劝劝,总有回旋余地。唉,你们年轻气盛的,有什么话不能说开?” 那女子仍是静默不语,只是缓缓摇了摇头,双腿一夹,就欲催马再行。那老者心中一急,猝然间惊呼了一声,竟似从半空坠落。 “凌老爷子?”那女子来不及勒停赤电,双足疾抽出马镫,脚尖轻点马鞍,腰身扭转,便如一片火烧云般扶摇而上。这一转身,她才看清那老者仍旧好端端稳坐在大鹏金翅鸟背上,毫发无损。那女子自知受骗,却不气不恼,叹了口气,缓缓落回马鞍之上。这一起一落无声无息,身法曼妙非常,四下里偶有行旅路过,皆看得呆住,一时惊为天人。 赤电见主人回身,以为主人要西归,不由欢嘶一声,自行掉转了马头,直向西方。 那老者捻须笑道:“‘代马不思越。越禽不恋燕’。这赤电本生自西方,如今见你回头,也知道开心;小老儿这大鹏金翅鸟本非中原之物,是花重金托一位朋友自印度买来,初到时也发了好长时间的脾气,绝了几天的食。畜牲尚此,人何以堪?天部主,我们八人一起创建罗刹门,你何以一走便不留余地,就没有半分留恋么?” 那女子不答问话,只是淡淡笑道:“我早该想到,凭凌老爷子驾驭迦楼罗的本事,如何会摔下?凭鹏儿灵巧,又怎能被晚辈飞石伤到?” 那老者笑道:“天部主客套了,你我皆为门中部主,何来前辈晚辈之分,你这么叫我,倒让小老儿好不舒坦!我知你善良心软,才使出这般伎俩留你说话,原是我的不是。” 那女子道:“凌老爷子,晚辈多谢您的美意,只是您既懂晚辈至此,自也知道晚辈不好再留下。当初合建这‘罗刹门’,晚辈本想是借佛门八部护佑众生之意。只可惜……一开始就走的是凶杀罗刹之道。晚辈自认并没有那一副修罗心肠,也或许,佛经中天部便与阿修罗部相互对立,这是宿命。眼下晚辈再不是门中之人,在您面前自称晚辈,是晚辈应尽的礼数,也请您不要再提‘天部主’这三字罢。”语罢,莞尔一笑,拨转马头。 “这又何必?眼下四下乱军对咱们步步紧*,官军也虎视眈眈,你若是走了,天部三百余人反将起来,门中岂不是要炸开了锅?”那老者唏嘘不已,苦苦劝道,“天……婉儿,就算是卖小老儿一个薄面,回去大家当面说清,门主有错让他改了就是。你们夫妻情深,争吵归争吵,但就此赌气分开,岂不可惜?” “不必了。”那女子依旧断然拒绝,“仲恺的脾气是宁死也不会认错。更何况,单纯为了本门而言,他并未做错什么。倘晚辈回去与大家当面对质,再背上一条挑拨离间的罪名,只会徒增不快。不若就此离去,以后碰上,彼此还有颜面。”言罢,拨转了马头,又仰头道:“归去吧。”这最后一句话她有意夹杂了天音袭的运劲功夫,那大鹏金翅鸟只觉刹那间风卷云生,无边气势袭来,不待老者命令,早振翅北回,顷刻化为天边一个黑点,不见了踪迹。 最终离去还是用上了当年向他学来的功夫,那女子心中若有所失:这一辈子,都不要想能够洗脱掉与他之间的关系了。“啪”的一声,手中长鞭凌空甩击,赤电脚下发力,直奔洛阳城而去。 眼见着那一袭绯红渐渐消失在官道尽头,一名头戴竹笠的农装男子自一棵白杨树后缓缓转出。他脚下一双草鞋早已破败不堪,可见旅途劳顿辛苦,然而棉裤裤脚上却是纤尘未染,足见此人轻功高深莫测,已臻化境。望着赤电疾驰扬起的尘土,这男子几番举步而又放下,最终还是仰天一笑,大步北行而去,步步脚印清晰可见,与那马蹄深印正是背道而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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