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陈晓卿 |
释义 | 陈晓卿,1965年生于安徽灵璧。1986年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原北京广播学院),主修摄影,同年被推荐免试攻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摄影美学,1989年毕业后进入中央电视台,担任《地方台30分钟》编导。现为中央电视台社教中心文化专题部《见证·影像志》栏目的制片人。1991年开始拍摄纪录片。代表作品有《森林之歌》、《舌尖上的中国》。 中文名:陈晓卿 国籍:中国 出生地:安徽灵璧 出生日期:1965年 毕业院校:中国传媒大学 代表作品:《森林之歌》、《舌尖上的中国》、《远在北京的家》、《龙脊》 代表作《远在北京的家》、《龙脊》等,多次获国际、国内电视节奖项。1996年开始制作文献纪录片,为《朱德》、《刘少奇》、《百年中国》、《森林之歌》(自然篇)总编导。目前为中央电视台高级编辑。中央电视台社教中心文化专题部《见证·影像志》栏目的制片人。经典之作《舌尖上的中国》 作品后记这里结集的是我们正在制作的三十集纪录片《一个时代的侧影:中国1931-1945》的文案,也就是电视节目的初稿。2005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六十周年,也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因此,国内各种媒体都把抗战作为今年的报道重点,我所在的电视台也是这样。在年初的选题会上,许多栏目根据自身特点申报了有关抗战的选题,我们《见证·影像志》也不例外。 这个片子的想法是几年前就有了。这之前,我已经做过《百年中国》等一批历史题材纪录片,对历史资料的熟稔程度已经足以向我的同行炫耀。但是在制作过去那些片子的时候,每次总有遗憾——大量的编余资料静静地躺在边上——并不是说这些资料不够珍贵,而是由于主题和节目长度的原因,许多观众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历史镜头无法在屏幕上显现。那时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们能把这些资料作为节目的主干来呈现给观众,而不强加于它我们主观的解释和评说,这对于中国观众更加真实地认识和了解自己先辈曾经走过的路程的确善莫大焉。 于是从2004年春节开始,我们以纪录片《申年记忆》开始了我们的实验。在节目中,没有个体的口述和采访,没有事先设定的主题,而是以年度为时间框架,把我们能够搜集到的当年的所有影像素材进行类型化梳理。实验的结果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观众的认可程度,该片的收视率和音像制品的销售量都出乎我们的意料;二是对我们熟知而观众相对陌生的影像素材进行了有效地挽救。这次实验显然增强了我们的信心,所以我们在选择抗战题材纪录片制作的时候,决定沿着这条路子继续走下去。 从1931年“九一八事变”到1945年日本宣布投降,这十五年在中国历史上的意义显然无需论证,我们选择这个时间段作为我们的叙事出发点,抗日战争肯定是贯穿于始终的主旋律。但《一个时代的侧影》不是单纯的抗战史,我们给它的定位是抗战时期的社会史、生活史和民间史。因为关于抗战的更多的文本记忆在宏大叙事、重大事件、精英人物和悲情述说方面,已经做了比较充分的展示,我们不必重复。可以说《一个时代的侧影》是对上述这些主流电视节目的有效旁证和补充。 中国和战争已经有五十多年的距离了,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们可能很难体会战争的血腥与残酷。我们最大程度选择了百姓生活作为我们叙述的核心,目的也是为今天的人们找到体验战争的参照物。所以,在节目中,经常见到的是战争背景下的婚丧嫁娶、柴米油盐、衣食住行这些具有社会学、人类学意义的内容,我们要求编导在构成影像时一定要选择当时的歌曲,电影,戏剧,小说,照片,海报,家居、娱乐、饮食之类的和人们生活密切相关的,民间、民俗的,有质感的东西也是基于这个考虑。准确地说,这个片子应该是在战争天空下中国百姓的生活图景,这其实也是我们反复端详这些素材之后得出的感受,从那一时期的影像中,我们看到了一个民族命运的波折和表情的改变,而这些改变都是在百姓身上切肤地体现出来的,正像张养浩在 山坡羊《潼关怀古》 中说的那样:“山河表里潼关路。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在节目的制作过程中,我们很快就感到了素材的枯竭。毕竟900分钟的容量,对于我们大脑的库存来说的确是一个严峻的挑战。这时候,我们得到了两位先生的帮助:一位是中央新闻电影制片厂的马英魁先生,他是与我合作多年的资料顾问,对新影厂片库的资料如数家珍。年初他新近发现的一批汪伪政权拍摄的纪录片为我们节目提供了有效的素材支持。另一位是中国电影资料馆的王天竞先生,他与去年新发现了由我国最早的纪录片摄影师孙明经拍摄的多达90盒赛璐珞胶片,为我们认识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中国全貌打开了一片新的天空。 有人说,和西方相比,中国人缺少影像历史记录的习惯。的确,保存至今的由中国人自己拍摄的资料并不多,因此我们使用了由英国、日本、美国和苏联等国家摄影师在中国拍摄的大量历史影像。必须说明的是,我们最大限度地保存了当年影像的完整,这既包括纪录影片的完整性和它所负载的声音信息的完整性,包括大量的国外制作的影片也都保留了其语言的原始状态,目的是让观众更真切地体会那个年代给我们提供的所有信息。对中国的历史,鲁迅以为“从来不缺真话,而是缺少一张西方式样的,摆放真话的圆桌”。《一个时代的侧影》尝试着寻找先生首肯的这张“圆桌”,在选择历史影像的时候我们最大限度地保障资料的严谨和准确,对于那些经常被使用的似是而非的“史料镜头”尽可能找到它的准确拍摄时间地点,做到“无一字无出处”。 说实话,对于历史,我们是一群没有经过历史学系统理论培训的后生晚辈,因此我们从南京请来了李继峰博士。李博士是我们长期合作的一位历史学学者,多年来从事民国史研究,治学严谨,此前,他已经出版了多部历史学专著。他的到来对我们这些显然缺乏“历史免疫力”的菜鸟给予了有效的匡正。六年前,杨天石先生曾经呼吁建立中国的影像史学研究,我们也谨以此书表达对前辈们的敬意吧。参与这次纪录片制作的岁数最大的编导不过三十来岁,很难得在今天这样浮躁的大环境下,有这样一批人夜以继日地研读他们的祖辈曾经经历的场景。中央电视台《第一线》制片人肖同庆博士为此片的前期策划贡献了才智,中国传媒大学的何苏六教授、刘红梅博士等带领十几位硕士研究生参与了这项工程,广西师大出版社刘瑞琳女士、曹凌志先生为此书的出版多次催促于我,在此一并谢过。 按照天干地支的规律,60年是一个甲子,一个轮回。当年的那场战争距离我们整整六十年了,我相信,有心的观众会从这部纪录片中读出某种宿命的东西。我想,只有从全景的角度认识昨天和今天的社会,中国人才能在战争之前避免战争的发生,才能在战争发生后赢得战争。 业绩1991年开始创作电视纪录片,计有《孤岛记事》(30分钟×1集),获电视“星光奖”二等奖;《远在北京的家》(合拍,30分钟×2集),获四川国际电视节纪录片大奖;《龙脊》(60分钟×1集),获四川电视节妇女儿童题材特别奖;《大哥大·桑塔纳·破小褂》(60分钟×1集,1997-1998)。1996年开始制作文献纪录片,代表作有:《朱德》(50分钟×6集),获全国社教节目评比一等奖;《刘少奇》(25分钟×12集),获全国“五个一工程奖”;《百年中国》(5分钟×366集)《一个时代的侧影》(30分钟×30集)《时间的重量》(30分钟×50集)。 2003年开始担任系列纪录片《森林之歌》自然篇的总导演。 媒体报道导演陈晓卿传奇在镜头之外 大型生态纪录片《森林之歌》昨日落幕——— 央视《见证·影响志》的办公室设在一个部队干休所院子里,闲杂人等不得进入。2007年春天的一天,哨兵拦住了几个蓬头垢面、形如乞丐的人。反复盘查才知道,这些家伙是《森林之歌》摄制组的,刚刚从野外回来。而今这部11集的大型生态纪录片已在昨日落幕,但谈到此前三年的拍摄,导演陈晓卿仍是感慨万分。 “三分钟,必须感动我” 2003年接手《森林之歌》,真正的拍摄却是在2006年下半年和2007年上半年。之前的两年左右时间一直在改剧本。“我们一开始就想像国外一样拍摄纪录片,像国外一样强调剧本。”陈晓卿说,“你知道好莱坞的编剧怎么卖剧本?要卖一个100分钟电影剧本,你必须在3分钟内说服投资人和导演。我们也是这么干的———3分钟内必须感动我,然后再告诉我你要怎么拍摄,情节点在哪儿、高潮在哪儿、什么地方是铺垫。从我接手‘森林’一开始便告诉大家,一定要把它做得吸引人,否则就会有这样的结局———当观众已经谢幕,热情而激动的纪录片还久久不愿离去。” 结果,每个编剧至少被打回去了四五次。最先通过的是《雨林回响》。拍沙漠的李晓冬把主角锁定在了胡杨身上。胡杨树的生活环境有两种,一是绿洲边缘,一是沙漠。李晓冬灵机一动:在绿洲上选一棵胡杨,在沙漠里选一棵胡杨,讲它们的爱情故事。他得到的是当头棒喝:“伪科学!”再改。改到第五遍———“一个煎熬的故事。春天,胡杨的叶子都能被虫子吃光;夏天,特别干旱,胡杨必须在下端长出细小的叶子,防止水分的散发;秋天,水不够的时候它要壮士断臂去掉自己的枯枝,保证自己的生命。”陈晓卿听了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差不多了。” 拍摄过程中意外不断发生 有了剧本,陈晓卿让编导们确定镜头脚本,直至分镜头,“严格制定每天的拍摄流程,哪天拍动物的爪子,哪天拍动物的皮毛,写得详详细细,严格遵照执行。”但意外还是不断发生。为了拍摄长白山的野猪,摄制组在野猪出没的地方投了上千斤的玉米,并在附近选好位置,搭建了掩体。很快,野猪就真的出现。不成想,忽然一阵大风吹过,掩体顿时被吹倒了,人与摄影设备完全暴露在野猪面前。野猪见势不妙,扭头就跑。“比刘翔跨栏还快”。 “拍片子前,我们请了两拨国外的资深制作人、导演以及摄影师来给我们做培训,教我们如何和凶猛动物打交道———不要后退,双眼紧瞪着动物,直到它离开———但拍摄之中,我们发现中国的大型凶猛动物现在变得比《武林外传》里的李大嘴还低调。”陈晓卿说。 “我们最终还是没能像外国人那样拍摄” 所有的所见、所闻、所想,最后被以60比1的比率收录在11集的纪录片中。但陈晓卿仍不满意。“我们最终还是没能像外国人那样拍摄。”陈晓卿说,“时间也不够。”在拍摄秦岭川金丝猴故事的过程中,当地的研究人员向他们出示了用“掌中宝”之类的摄影器材拍摄的资料。其中记录了这样精彩的场面:一只还不到一岁的小川金丝猴,因为体质柔弱,没能挨过当年冬天。它死后的30天里,母亲却依然保持着每天给它喂奶的习惯。由于拍摄质量问题,这些镜头无法被使用在纪录片中,摄制组也没办法让川金丝猴们配合著再重新“演出”一遍。类似的情况,在《森林之歌》的拍摄过程中还有很多。许多生动有趣的细节就这样被排除了。 钱也不够。BBC的《地球脉动》的制作经费是1700万英镑,约合两亿人民币。新西兰自然历史公司的人帮陈晓卿一起算了一笔账:扣除前期准备、后期制作,8个组每组最多拍摄100个工作日。剧组用不起高清摄像机,连微距镜头也只能租到一个。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组都至少拍了150天。“但没有人中途退出。”陈晓卿说。 陈晓卿 神童悠然进北京 陈晓卿天生聪慧,属“神童级”少年,父母对他“开发”较早,据他自己说,他是“上学之前就可以直接进三年级的那种”。可能那时候陈晓卿就已经具备了恃才自傲的“美好品德”,他很少认真学习,更少完成作业,除一年级外,他从来没有做完过老师布置的寒暑假作业,他对学习成绩也不太在乎,升不上级也不怕,他有个校长爸爸。也许从那时候他就学会了一点“走后门”的门道,可是后来工作中却又全忘了。稀里糊涂念完初中,转眼就该考高中了,陈晓卿似乎第一次感到人生的磨难,他没考上,自信心受到打击。这时他的校长爸爸挺身而出,与他进行了一次长谈,估计肯定谈到了人生理想、学习的重要性之类,从那以后陈晓卿开始认真学习。陈晓卿自言受父亲影响很大,性格有点孤僻,自我封闭,但人缘很好,也非常有自信,对文学很有兴趣,初中时虽然功课不好,可作文还是被选入中学生作文选。那次父亲的长谈成为陈晓卿的转折点,聪明的脑袋瓜开动以后就像脚下生风的鸵鸟,三年高中,没有几个人能赶上他,高考时成绩不错,被北京广播学院录取。 陈晓卿在广院学的是摄影,四年的大学生活中他并没有什么惊人之举,功课不错,老师喜欢,属于乖学生,有没有什么“浪漫史”不得而知,反正他自己说他那时“很不开化”,由于脸比较黑,可能也不太容易引起女同学的好感。 四年大学念完,陈晓卿被推荐直接念研究生,投奔朱羽君老师门下,专业是摄影美学,多好听的名字,让人羡慕。更让人羡慕的是陈晓卿念完研究生就顺风顺水地进了中央电视台,从此开始了他的纪录片生涯。 处女作遭遇伊文思 1986年,本科即将念完的时候,陈晓卿获准到中央电视台军事部实习。 当时军事部带陈晓卿实习的是纪录片界有名的两位大人物韩金度和刘效礼,他们对这个闷声不响的小伙子非常照顾,经常安排他出差。出差对任何一个实习生来拍了七天,拍了很多素材,回来后编了一条新闻,只用了很少一点儿素材。陈晓卿心疼自己拍摄的东西,不忍心就那么扔了,于是一个人偷偷地在机房里编著玩,今天这样编,明天那样编,反正也没人管他,编来编去竟编出15分钟,刘效礼偶然看了一眼,觉得不错,就对陈晓卿说这是个好东西,给它起个名字叫《战士从这里起步》吧,再好好改改,润色一下,可以在《人民子弟兵》栏目里播出。陈晓卿高兴坏了,很快请来播音员铁成和《西游记》的音乐编辑王文华,他们可都是圈内的大腕,他们看了片子以后都很喜欢,于是答应做解说和配乐。就这样,《战士从这里起步》成片了,很快作为建军节献礼片播出了。这对于一个未毕业的实习生来说够可以了,陈晓卿也有点飘飘然了,可是不久他便领教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实习结束,陈晓卿回到广院念研究生。适逢纪录片大师伊文思到广院讲课,陈晓卿作为惟一的一个学生参加了听课,他的作品《战士从这里起步》也被学校作为学生作品推荐给伊文思看了。老家伙厉害得很,盯着一个战士哭的画面问陈晓卿:“你为什么不把他哭泣的镜头拍完再关机呢?”这一问震动了陈晓卿。当时他所受的教育里就没有“不关机”这样的概念,广院的老师教他的是“全景8秒,中景6秒,近景、特写3到4秒”,那个画面是近景,陈晓卿以为拍得已经够长了,可在伊文思看来,还是短了。伊文思的批判让陈晓卿明白了一个道理:纪录片不只是按照编导的意图寻找什么,还要表现被拍摄对象的生活本身。 捧几个大奖回来 陈晓卿进中央台后先到《地方台30分》,与地方台建立了广泛的联系,可是当时他却没有片子拍,熬了一两年才有机会摸摄像机,把海南某个地区的十几个县差不多拍了个遍,可拍出来的东西又让一个二把刀给编坏了,从那时起,陈晓卿下决心自己做编导。 机会来了。1991年南方发大水,淮河流域的水把村子围成许多小岛。陈晓卿奉命拍摄一个与洪水抗战的片子,片子取名《孤岛纪事》,他和摄制组在一个村子里呆了20多天,扛着摄像机把村子里的许多生活场面完整地拍了下来,不光有与洪水抗争的场面,不拘泥于表现主流意识形态,还在一定层面上反映了水村的真实生活。台领导很快审看了片子,评价不错,在台里播出后引起一定反响。国务院新闻办公室指示要把《孤岛纪事》送法国戛纳电视节参评,接着让陈晓卿做英语版,陈晓卿在安徽做英语版的过程中,又与安徽台的同事开始策划一个新的片子———《远在北京的家》。 该片是反映保姆生活的,关于这个主题陈晓卿早在广院念书时就动过念头。有几次坐火车回家,与在北京做保姆的女孩一趟车,听见她们说话时故意卷着舌尖说北京话,陈晓卿就觉得有意思,特别想用摄像机把那种情形拍下来。看起来这仅仅是一种语言习惯的变化,其实反映出保姆们许多心理、生理甚至生活追求上的变化,从一定意义上也可看出中国社会的变化。这一点陈晓卿自己也深有体会,他刚到北京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能接受北京,每次从火车站出来,不管同行的有多少人,车站周围旅馆拉客的人都会直奔陈晓卿,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外地人,可是几年下来,他也被北京改变了很多,他也能说一口流利的北京话,满口都是儿化音。 陈晓卿与摄制组一同回到安徽,到无为县,在县妇联的帮助下找到了22个第一次去北京做保姆的女孩,从离家的那一刻起开始跟拍,一直拍到进入北京,在某个家庭做起保姆。摄制组是临时组建的,是一个“草台班子”,经费很有限,一家冰箱企业给出了三万块,后来又找了三万,出差时只能坐火车,还常常自己往里贴钱。拍摄都是在业余时间完成的,为了与保姆们保持联系,有时不拍片也要去看一看她们,直到现在,她们有事还会跑到中央电视台找陈晓卿。 片子拍出来好评如潮,为了向老师汇报,陈晓卿把粗编带给朱羽君老师看过,朱老师感动得哭了;也给周传基老师看过,周老师看完兴奋地骂了一句“他妈的”。摄制组还邀请一些专家和各路记者搞了个研讨会,颇煽呼了一下,牛了一把,陈晓卿感觉良好。1993年《远在北京的家》送去参加四川国际电视节,获得纪录片大奖。市场也很好,卖出去几万美元。获奖后的陈晓卿在纪录片界名声大震,片约不断。1993年底,他接手了一部反映希望工程的片子《龙脊》,经费充足,不像在拍摄《远在北京的家》时那样,把设备科的人灌醉了偷出摄像机去拍,但因为拍摄地点定在广西山区,苦、累以及山区教育的落后都超出了陈晓卿的预料,直到几年以后在接受复旦大学的一位老师访问时还忘不了那种感受:“第二天早晨开始爬山,到了下午两点才走到一个寨子。我累极了,躺在板凳上,头耷拉在地上就睡着了。后来有人叫醒了我,我坐起来,看见对面坐着四个人,是要拍摄的学校的老师,来向我介绍情况,其中一个特认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念:‘亲爱的领导同志们……’我累坏了,耷拉着脑袋听着,突然没声了,我一看,四个人都在哭,可能是这样的场合太让他们为难了,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龙脊》前期拍了数月,编了数月,播出后比《远在北京的家》影响还大,许多人都是哭着看完的。1995年该片获得四川国际电视节特别奖。 拍摄过程中陈晓卿与片中的那些孩子结下了不解之缘,还与一个叫潘纪恩的学生结了对子,每年提供学费,打算供他念完大学。陈晓卿对寨子的印象非常好,几个月的拍摄,感情很深,他简直就变成了寨子里的人,拍摄完成,摄制组走的时候,全村1000多人都出来送他们,一直送到山口,哭声一片,轻易不流眼着的陈晓卿也忍不住哭了。 与历史对峙 《龙脊》之后的陈晓卿一度陷入迷惘,又做了几个小片子,比如《大哥大、桑塔纳、破小褂》,但没有突破。这时历史进入了1996年,中国电视纪录片成为文献纪录片大联展,陈晓卿的摄像机镜头不断对准中国现代史的领潮人物,先是朱德,接着就是刘少奇。 有了这两部片子作为进入中国近、现代史的敲门砖,陈晓卿很快被一个更大的纪录片计划拖住了,那就是由文学博士肖同庆担纲主撰稿的《百年中国》。按肖博士的构想,《百年中国》有一个庞大的结构,先拍300集,一集8分钟,带演播室和主持人,有史有评,做成一部客观反映中国现代化进程的历史纪录片。 笔者是首批进入的撰稿人之一,肖同庆带着几个文史方面的博士后和博士进住了中组部招待所,生孩子一样弄出了十几万字的初稿。那时陈晓卿还忙于《刘少奇》的善后事宜,等他拿到稿子的时候,他说稿子是好稿子,但不适合拍电视,他没有表态该怎么改,因为他要看一段时间的资料,重新梳理一下对中国近一百年历史的感觉。一晃几个星期过去了,陈晓卿仍说没有感觉,但他与肖同庆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要把《百年中国》拍成一部可以触摸的历史,可究竟怎么触摸,不知道。摄制组的人一边改稿,一边探索,一次次地开会,一次次请历史专家座谈,有些感觉了,方案也改到第六稿,开拍吧。找来了主持人,约定了演播室,编出试验版一看,不对,只有8分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就完了。可是这时台里又来了通知,每期节目要压缩到5分钟。陈晓卿和肖同庆都有点儿傻了。怎么办,播出日期一拖再拖,如今时间又缩短了,这片子可怎么做? 有时压力的确是个好东西,不紧不忙,什么也弄不出来,一挤一压,反倒出来了。陈晓卿和肖同庆憋了两个星期,憋出了六集样片,拿到台里去审,一片叫好,台长下令原来的300期要扩充,扩到450期,播出时期定死在2000年元月1号。 找对了感觉,速度不成问题,陈晓卿把他的编导思路交待给每一个分集编导,兵分八路,各奔目标。几个月的奋斗,《百年中国》如期开播,虽然时段不好,可反应非常强烈,在所有反映世纪总结的片子中口碑最好,许多电视理论家撰文评论,高度赞扬。 现在《百年中国》刚刚播出一半,每天晚上中央电视台一套节目11点左右播放,一些观众定时等候。读史明智,陈晓卿坦言他找到了重新接近中国历史的方法,做完了《百年中国》还要做许多类似的片子。 陈晓卿曾经半开玩笑似地对朋友描述他的理想:我是个摄影师,我一个人开着车,拉着设备,我最爱的女人是我的录音师和助手,我们没有固定的居所,可能今天在云南,明天在新疆拍纪录片。这,可能是最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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