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陈瘪三 |
释义 | 陈瘪三,又名陈别三、陈鳖三,本名陈训兆,号汉三,1902年生,1949年1月被解放军活捉。光化县纪洪岗人,巨匪。其匪部以纪洪为老窠,四出烧、杀、抢、掠为害鄂、豫、陕三省毗邻地区的光化、谷城,均县、邓县、淅川、白河等县人民数十年,犯下了无数罪行。尤其是解放战争时期,其听命于蒋家王朝,助纣为虐,公然同人民解放军为敌,结果被人民政府所镇压。 乱世落草陈别三的老巢,在今老河口市袁冲乡纪洪岗。 横山是鄂豫两省的界山,山势较高,地形复杂,连绵百十余里,距三县县城都较远,进退有据,地理条件非常适宜发展武装势力,也是邓县的丁大牙(丁叔衡)、淅川的曹团总(曹之杰)等匪首曾经活动之地。另外陈氏家族还是光化县的大户,当时流传一句顺口溜:“陈半山、韩半县、徐一圈、魏姓占了半边天。”这些因素都是陈别三成事的客观条件。 陈别三原名陈训兆,1902年出生于老河口市纪洪岗。由于在堂兄弟中排行老三,又因他性情孤僻倔强,人称“别三”。陈别三兄妹三人,他是老大,十多岁就辍学在家,做一些放牛、割草、拾柴、拣粪等农活。 陈别三的父亲和伯父虽然分了家,但感情较好,平时不分你我,干事互相照应。伯父家除农活外,还会扎死人祭品的手艺,在纪洪岗开设了一个纸扎铺,日子过得较好,陈别三也时常在伯父家吃喝,时间长了,对伯父和堂兄二哥陈训俭的感情很好,遇事言听计从。 纪洪是岗地多平地少的丘陵地带,当时是一个“天旱人人愁,下雨遍地流,吃水如吃油,犁地累死牛”的穷地方。当地有句俗话:“卖食盐的喝淡汤,编凉席的睡光床。”庄稼人把馍馍当点心吃。到了秋后,大部分群众生活几乎成了一个样,红薯成了生活的主食。 陈别三伯父家生活较好一点,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一传十,十传百,渐渐传到离纪洪不过10里地的邓县管辖的张店局子(官方设的收税关卡)头头的耳朵里。局子头头陈四杆子、陈焦顶和张高升,仗着自己手中有几支枪杆子,就以纳税的名义,勒索陈别三伯父出一支枪钱,限期交齐,不然就抓人。陈别三伯父和儿子陈训俭一气之下买了两支枪,也拉起了杆子。陈训俭是读过书的人,心眼灵活,怕张店局子对他们进行报复,就来了个先下手为强,事先暗地里买通了在局子里当护兵的陈训方。利用“四月八”赶庙会的机会,打死了陈焦顶和张高升。随后又到局子里把十几支步枪和几支手枪搞到手,连夜赶回纪洪岗。这在十几岁的陈别三思想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1917年,16岁的陈别三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邓县张庄村一位姑娘结了婚。张姑娘身条匀称,肤色白嫩,干活做家务也是一把好手。婚后张姑娘看到陈别三个子又小,脸又黑,长脖子,粗大的喉咙管,说起话来吐字不清,吃起饭来不爱坐,总爱朝板凳上蹲,活像一个老猴精,内心逐渐生起一股厌恶之情。婚后一年多时间,张姑娘也没有生儿育女。张姑娘有一天在邻居家磨面时,和陈家本门一个弟弟好上了,事不凑巧,这事正被陈别三担水路过此地发现了。当时,陈别三憋了一肚子气也没说什么。此后,总是记在心头放不下,朝思暮想着出这口闷气。于是他找到二哥陈训俭说:“我也想拉杆子!”陈训俭说:“看你那个样子,人没人,货没货,干个啥?”后来陈别三把张姑娘的丑事给陈训俭说了,陈训俭才勉强答应他入伙。 陈别三入伙后,翅膀逐渐变硬。在1919年的一天,姑老表李老歪到纪洪岗玩,被别三拉到一个偏僻地方说:“老表呀,你也长得丑,我也甭提,我俩丑到一块儿了,你愿不愿意跟我一块儿干?”李老歪听到别三这番话就满口答应了。别三又说:“跟我干,但要先答应我一件事。”李老歪领命以后,就留心做这件事。中秋节后一天下午,李老歪趁陈别三的那个本门弟弟不防,一镰刀照他的头部连砍几下,摸摸他确实死了,李老歪才甩掉镰刀转身到陈别三家邀功。 1939年,陈别三参加了国民党中央军委会武汉行营收编的以张恒金为首的“鄂北游击队”,并在陈训俭旅任了三团团长。陈别三有了这个头衔,一想起戴绿帽子的丑事就咽不下这口气。他命令侄儿陈文昭:“你回去把你新妈(指陈别三的妻子张姑娘)干掉。”陈文昭说:“三爹呀,我可不敢。”别三说:“老子叫你干你就干,你把她杀了,老子封你个手枪排排长当当。”陈文昭与他新妈无冤无仇,怎好下手?可是三爹的命令又不能不执行,只得从均县赶回纪洪岗,把张姑娘杀了,又回均县向别三作了口头汇报。陈别三这才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敛财害命陈别三生性残暴,心狠手辣,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干下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1924年7月,陈别三路过朱家营,一眼看中了朱光华家的外甥女,于是派李老歪找朱光华提亲,遭到拒绝后,陈别三就抓了朱光华。陈别三命部下把朱光华的耳朵割了一只,派人送到朱家营,并限他家3天内交出300元现洋取人,否则撕票。乡邻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卖猪的卖猪,卖牛的卖牛,筹钱帮助朱家。朱家七拼八凑,才凑齐了300元大洋送去,并向陈别三道了歉,才算了事。 同年冬天,陈别三和陈训俭在肖家湾撒过片子———将各家门上贴一张条,上写限期出多少钱粮,不给就要拉票、杀人。村民无力办到。陈别三出动人马大闹肖家湾,烧了许多房子,打死100多人,其中7户被杀绝。 王土沟农民陈训魁,全家7口人,3间房子,11亩地,1头牛,一家人勤扒苦做勉强糊口。1930年,陈别三想扩大他的庄园,看中了这11亩地,就诬陷陈训魁偷了他家祖坟上的柏树,把陈训魁抓去毒打一顿,要他赔偿30块现洋。陈训魁卖了牛,当了部分地,凑够了30块现洋给陈别三送去。陈训魁无牛耕地,一家人无法生活,只得带上全家老小到处乞讨。后来,陈别三又强迫陈训魁把地转当给他,并叫他给自己当佃户。到了第二年春天,青黄不接,家里揭不开锅,陈训魁又哀求陈别三借了110串钱,当时可买三斗五升小麦。不到两个月,仅利息算到了五斗五升麦子,秋季又还五斗五升苞谷的利息。陈训魁欠下这笔债,想狠心第二年夏天还清,可到了第二年夏天快收割时,陈别三说陈训魁把地种坏了,到手的庄稼不让收割不说,地也不叫他种了,逼得他家第二次外出讨饭。到了1936年4月,陈别三把陈训魁叫到纪洪岗,陈训俭妻子说:“训魁呀,你借我们的110串钱,本钱没还,几年的利息没交,你越过越还不起,今天叫你出个约,把你的11亩地、3间房子、3亩宅基地,1个石滚和5棵树一并抵债算了,以后再不找你要了。”陈训魁一听,气得浑身打颤,咬着牙说:“房子给了,地给了,我一家7口人咋活?”话未说完,旁边的走狗把陈训魁拖到桌子边,在事前写好的契约上,强行按上陈训魁的手指印。陈训魁从此一无所有了,第三次乞讨过日子,后来他的父亲和二嫂活活饿死在外面。 据知情人回忆,陈别三烟瘾很大,有时一天要吸烟土二三两,可做成烟泡315个,当时价值630元,折合粮食2250公斤,够3000人吃一天。 光河称王陈别三的羽翼日趋丰满,逐渐发展成为鄂西北一带较大的一支武装力量。为了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陈别三和周围大大小小的土匪发生了狗咬狗的火拼。 1921年前后,王洲王永清和陈训俭亲如手足,相互支持。两人武装编为一个团队,纪洪为上团,王洲为下团。1927年的一天,陈别三率李老歪等150多名匪兵,走到王洲白草坡迷了路,转了几个圈,到天亮仍没走出去。李老歪对陈别三说:“三哥呀!不如转回去把王洲给收拾了。”陈别三听后冲着老歪嚷到:“你胡说,王洲王永清和二哥关系多好,使不得。”李老歪又说:“他对二哥好,你去了冷冷清清,简直不把你放在眼里。”经这一挑唆,把陈别三激怒了,带领人马转身到了王洲。这时天已大亮,王永清专程前去迎接陈别三。哪知陈别三一把抓住王永清,叫人把他捆起来,并把王洲抢劫一空,还把王永清的妹妹劫持到纪洪,当着王永清的面强奸了她。张恒金从中调和,陈别三才把王永清兄妹放回家。事后,王永清决心卖地买枪,扩充武装势力,并花钱和县政府串通,准备实行报复。经过筹备,王永清又联合匪首李士锋等地方武装达几百人,攻打陈别三地盘,见人就杀,见房子就烧。陈别三一家男女老少一看这个阵势,慌忙逃命。陈别三人马到处躲藏不敢出来迎战。 躲过这个风头后,陈别三为了搞倒王永清,将李兆喜和高建娃两个心腹打入王永清的内部,二人取得了王永清的信任,做了贴身保镖。 1935年初冬的一天,王永清、王伦正、李兆喜、高建娃4人到老河口买批枪支。四人走到黑龙沟大坡嘴的孤岗上,李兆喜从后边开枪打中王永清的头部,王永清倒地,高建娃又从腹部补了一枪,他俩见王永清不动了,认为必死无疑,就把他掀到路边小沟,连夜跑回纪洪给陈别三报告。哪知王永清未被打到致命地方,天亮时,有5个红薯贩子路过此地,听到沟里唉哼声,一看是个人。王永清睁开眼说:“我是王洲的王永清,请你们把我送到医院,一人赏五块现洋。”这5人一听说,也不去贩红薯了,4个人抬王永清到医院,一个人到王洲报信。 王永清伤愈出院后,首先派人杀了高建娃。这引起了陈别三的严重不安,于是四处活动,买通了邓县的国民党军队,把王永清捉住了,接着提出条件,叫王永清交50支枪放他回家,谁知枪支分批送到后,仍未放人,而把他交给了光化县政府,关进了监狱。陈别三为了致王永清于死地,暗地买通监狱官,把王永清毒死了。此后,王洲再无人敢出头与陈别三抗衡了。 1930年,国民党中央武汉行营为拉拢利用鄂西北一带武装势力,以河南邓县的张恒金为首,改编成立了“鄂北游击队”,任命张恒金为司令,周洪山、胡仁彦为副司令。三三编制,下设3个旅,每旅辖3个团,以此类推。陈训俭任二旅旅长,陈别三任二旅三团团长,驻扎在均县。 由于“鄂北游击队”大部分是土匪出身,又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组织纪律十分涣散,经常敲诈勒索、骚扰百姓,遭到当地大户反对。游击队的不轨行为,被人状告到国民党51师范石生那里,全师在双沟把“鄂北游击队”围得水泄不通,空中飞机炸,地上枪炮轰,一连打了103天。到1931年4月,除均县部分外,几乎全军覆没。此时,陈训俭和陈别三看势头不对,带领人马逃回纪洪老家。谁知家中9口人被抓到了淅川。兄弟俩紧急商议,先解救双沟之围要紧,于是人马日夜兼程。谁知到达襄阳的下薛集时,旅长陈训俭突然患霍乱病故。双沟失守后,陈别三带领人马又回到了纪洪。“鄂北游击队”于1932年彻底瓦解。 经此一役,张恒金只剩下二三十杆枪,元气大伤。陈别三认为吃掉张恒金的机会来了。张恒金和陈家人老几代不但是亲戚,而且和陈训俭要好。陈别三利用接客的机会,设“鸿门宴”,请张恒金赴宴。张恒金怕遭不测,就叫双枪将肖天保护送赴宴,陈别三未敢下手。 国民党51师没有捉到“鄂北游击队”司令张恒金,便命团长李万如设法逮捕张恒金。李万如写信秘密联合陈别三一起动手,在代岗将张恒金逮捕,交给了范石生,以叛匪名义枪杀于河南洛阳。陈别三乘机收缴了张恒金的几十支枪。 1932年,有传言说“陈训方想干掉陈别三”,引起了陈别三的不安。1933年正月十六,陈别三把陈训方接到陈蚂虾家喝酒,设好埋伏,待机而动。当陈训方正喝得兴高采烈时,枪声响了,陈训方被当场打倒在席间。这样陈别三就把陈训方苦心经营的几百余枪支和几百亩地全部强占了。 陈训方弟弟小佬三和张恒金弟弟张恒艮两人为共报杀兄之仇,联合到了一起。不到两三年,他俩力量达到七八百人、七八百条枪。1935年6月20日,他俩率领全部人马,带着炸药包,在天亮前冲向纪洪岗烧房子。 陈别三早有准备,他将纪洪周围垒起了丈八高的土寨,土寨周围还栽上了一圈刺。20日一早,纪洪岗被包围,天刚亮,双方就打起来。在交战激烈的情况下,张恒艮令部下点燃炸药包,事不凑巧,突然下起了大雨,炸药包失效。经过两次冲锋,张恒艮的几个干将被打死。红了眼的小佬三又组织了二次冲锋。为了后有接应,张恒艮把孟楼胡三碰的40名精壮人马留作预备队。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胡三碰和陈别三私交很深,这部分人马吃饱喝足后,竟然抄了张恒艮的后路,来了个里应外合,小佬三当场被打死。至此,陈训方兄弟势力彻底灭亡。 陈别三从此在鄂西北一带站稳了脚跟,成为独霸一方的“草头王”。 人民公审1947年至1948年,陈别三被国民党方面任命为“均、光、谷、镇、浙、内、邓”七县联防指挥部副指挥官,襄阳专署任命他为“五专署保安司令部”第五团团长、“光化县民众自卫总队”一大队队长。 1947年,解放战争的战火燃烧到豫西,陈别三追随国民党第13绥靖区新2军第9师,与之遥相呼应。1948年7月,国民党襄阳督察专员李朗星看大势已去,离开襄阳前匆忙任命陈别三为“光、谷联防指挥部”指挥官。当时陈别三率部与人民解放军桐柏军区张廷发带领的85、86两个团作战,但不是对手,退守汉江河西,在谷城齐坪宣布“光、谷联防指挥部”成立,任命周洪山为副指挥官,下辖五个大队,拥有1500多人,1300多支枪。行起军来,长长的队伍中,陈别三骑着高头大马,耍尽了威风。 1948年,陈别三与解放军独立营作战,他的两个侄儿陈文公、陈保正,一死一伤,大败而归。同年10月20日,陈别三又在老河口孟楼黄老营与解放军发生激战,陈别三的二舅陈蚂虾被打死。黄老营之战结束后,他把人马拉到槐树湾,泣不成声地说:“看来我陈某人的气数已尽。” 1949年1月,国民党败局已定,老河口城内空无防守。国民党光化县县长张著看到这种局面,十分恐慌,令陈别三防守老河口城。1月14日,陈别三将1000多人开到老河口作了布置:一大队部署在姚家营至宋家营一带,二大队部署在徐家滩、李家沟、老县城一带,三大队部署在冯韩营、飞机场一带,四大队部署在化城门到十字江,五大队部署在明家山、雷祖殿一带,直属中队随陈别三、周洪山正副指挥官进驻老河口城区。 当日,解放军发动了第三次解放老河口的战斗。当晚10时许,陈别三的二大队二中队由中队长陈光武驻光化县西关,有人报信说王成岗有情况,大队长命令他带队到王成岗方向堵截。走到雷祖殿一打听,没有情况,于是就在附近的金鸡冢周围休息待命。此时解放军已从西北方向挺进老河口,首先与一大队接上了火,战斗不到10分钟,一大队人马大乱。解放军继续向李家沟方向挺进,二大队也迅速土崩瓦解。此时陈别三带着直属中队向城外突围,死伤大半,陈别三一条腿被打断。几个幸存者把陈别三架上,走到冯韩营,弄了顶小轿子坐上,越光化县城到雷祖殿,遇上陈光武岗哨叫喊口令。陈别三和护驾人员大惊失色,不知所措,数分钟才回过神,向对方发出口令。对方答“陈光武”,这才知道是自己人。他命令陈光武带领本中队保护自己,越 过张飞河向牛头山撤退。途中陈别三抢了一匹马骑上,趁天未亮逃到李文成村附近,他万万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我解放军独立营。我独立营问口令,陈别三听情况不对,冒充“独立营”,独立营知道他是冒充,决定将计就计。陈别三反问独立营是哪一部分的,独立营机智地回答:“我们是赵副官(指赵进山,河南团队头头,陈别三姐夫哥)。”生性狡猾的陈别三听了很是怀疑,命令陈光武:“今晚给我决一死战,剩一个人也不往后退!”说罢就随高和尚、王从山三人一起跑了。陈光武哪是解放军的对手,打了一阵就后撤。这时王从山喊到:“到这里来!”当陈光武赶到发话地点时,陈别三已不知去向。天亮时,解放军区中队一个叫陈家伟的战士,在柴岗从一个老农妇家中把陈别三抓到了,押送到老河口。 我军活捉陈别三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广大军民得此消息更是欢欣鼓舞,拍手称快。当人们听说要把这个十恶不赦的土霸王押到老河口市里时,全城男女老少蜂拥而出,挤满街头,有的拿着棍子、锄头和刀,也有的拿着剪子、镰刀和锥子,都想亲手杀死这个双手沾满人民鲜血、无恶不作的土匪恶霸。也有人想看看这个恶贯满盈、横行霸道的陈别三究竟是一个什么鬼样。眼见这么多的愤怒群众像潮水一般,涌满街道,解放军专门选派两个排来负责押送陈别三。 押送陈别三的队伍还没进老河口城的北关,就被蜂拥而至的群众围了个水泄不通。好多人手中拿着棍棒铁器就要扑上来打陈别三。突然一位六七十岁、白发苍苍、泪眼朦胧的老太太,拄着拐杖,颤抖着双腿,在一个十多岁小孩的搀扶下,挤到陈别三的跟前,举起手中的拐杖,眼看就要打到陈别三的头上,这时一位战士急忙上前扶稳老太太,制止她的举动。老太太见打不着陈别三,就冲着他骂道:“陈别三,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大恶霸!你害得我老婆子家破人亡,真苦哇!就是千刀万剐了你也不解我的心头之恨哪!”人群中不断发出阵阵呼喊声:“枪毙陈别三!”“打死他……”几十个战士用力维持着秩序。一些群众见到陈别三如此狼狈的样子,拉着解放军战士的手,无限感激地说:“谢谢你们抓住了这个吸人血的大坏蛋。多年来,我们在他 的压迫下,受尽了苦难,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从没过过一个安生年。今年可好,你们为百姓除了这个大祸害,我们能过上安生年啦!” 陈别三被活捉后,大部分人马几天内缴械投降。但是,陈训昌、高和尚、杨俊等少数顽固分子拒不投降,他们在国民党参谋黄志远的策划下,于1949年农历三月初三,发动了震动数省的“三月三”暴乱,后很快被我人民解放军平息。 1949年5月,地区公署发出公告:判处陈别三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立即执行了死刑。 抗日有功人是最复杂的动物,就是这个十恶不赦的陈别三,在日寇侵占光河期间,在民族矛盾上升的特定历史条件下,也曾做了一点儿有益于国家和民族的事。下面,我简要地讲述一下陈别三部抗日的事情。 一九四五年三月日寇侵入光河地区,国民党光化县政府撤至汉西陈家山。为适应战时需要,根据鄂北行署颁布的应变方案,县政府改为“光化县战斗指挥部”,并设,“汉东办事处”于付家寨,命张敷任办事处主任、袁国湘任副主任兼军法官,具体负责有关事宜。汉东办事处动员全县青壮男丁筹集枪械,组成十个义勇大队,担负维护社会秩序,保护难民和配合国军作战等任务。陈别三部被改编为第一义勇大队。 是时,经过近三十年的惨淡经营,陈别三部已发展到八、九百人枪。受命为第一义勇大队大队长后,陈即将武装壮丁布防于自生桥,张店一带及永安乡的各隘路口,一者保护难民(时因敌寇骤至,老河口六镇及土地岭,莲花、巨兴、忠孝,仁爱等乡四、五万人不及西渡汉江,均逃避于此地),二者切断山北之寇与驻老河口日军之联系。此后至八月中旬日寇投降止的半年时间里,陈别三部曾先后同日军作战十余次。其间,日伪政府曾派招抚使周峻峰前来,委他为“光邓边区剿匪司令”,诱其为日本军国主义服务。陈别三虽祸害百姓,但一是他尚有一点儿民族气节,二是看清了日寇将败,中国必胜的大势,故他不顾敌伪的威胁和利诱,坚决不当汉奸。 陈别三部同敌伪之间较大型的战斗有六次。现分述于下: 一、一九四五年农历三月十一日,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辖下一二七师之一部受命反攻老河口。驻邓县之敌约七百人闻风南下,欲切断国军后路同老河口城内守敌一道夹而击之。当敌进至杨花岗时,遭到陈别三部的顽强阻击。双方激战两小时左右,陈部毙伤敌伪十数名。敌见切断国军后路之阴谋难以实现,遂撤军回返。 二、农历三月十二日,驻山北之敌一部约六百人南犯,欲对汉东办事处驻地付家寨及高楼等地进行扫荡。当敌窜至自生桥时,遭到陈别三部第二中队的截击。双方对击约两小时,敌死二人,陈部壮丁陈大鼎腿部受伤,刘子富被俘。由于众寡悬殊,陈部不支,退至大山寨。敌遂占据自生桥。晚上,副大队长陈仲三率一部分人赶来增援。他首先派人潜入村中,动员村民坚壁清野,将粮食,锅碗等物密藏起来,然后指挥壮丁运用“麻雀战术”在日军驻地四周东一枪,西一枪,搅得敌人彻夜难眠。日军见状不妙,未敢继续南犯,于次日上午退回其原驻地。恼羞成怒的敌人在撤退时竟惨无人道地将被俘的刘子富活活剥皮致死。敌寇残暴如斯,令人发指。 三、农历三月十五日,山北之敌伪军约八十余人窜至大山寨,跑马岭一带骚扰,见粮物就抢,见牲畜就拉,闹得天昏地暗,鸡犬不宁。陈别三部分队长陈崇讦闻讯后即率壮丁若干赶到,对日军进行袭扰。双方互击数小时后,敌恐陈部强援赶来而怆惶撤退,丢弃所掠粮食、牲畜等无算。 四、农历三月二十七日,寇步骑六十余由孟楼西犯。陈别三得知情报后,即命所部第一中队长李光明率队拦截。李光明中队首先占据付家营之有利地形,待敌寇至,突然排枪齐射。敌突遭打击,惊慌失措,勉强组织抵抗。双方互击约两小时后,敌不支,狼狈跑窜。 五、农历六月初的一天下午,日伪军约五、七百人窜至纪洪一带进行疯狂扫荡。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为避敌之锋芒,陈别三部撤至二劈山。当晚,日军驻扎在纪洪岗学校里,伪军则分驻于六官营等地。半夜,当因肆虐了一天而疲惫不堪的日军正酣睡之际,陈别三挑选若干精悍壮丁同国军四十七军的一个排一道悄悄潜至纪洪学校院外,隔墙将一捆捆集束手榴弹投进院内,炸得日军鬼哭狼嚎。第二天,日军把夜间被炸死士兵的尸体焚烧后即狼狈地撤离了纪洪一带。事后据目击了鬼子焚尸情景的老乡说,日军这次被炸死的有十数人。 六,阴历六月二十日晨,敌伪军共约一千余名气势汹汹地扑向纪洪,企图一鼓荡平之,以便同老河口守敌会师后渡江西犯谷城。敌首先以重炮两门猛轰纪洪,继而步骑齐进,凶焰万丈。陈别三见敌众己寡,率众稍事抵抗后即撤至二劈山避敌锐气。骄狂的敌人以为大功将成即驻扎下来,大肆进行奸淫掳掠。入夜,陈别三率部全体出动,配合国军四十七军之一个连乘敌不备发起猛攻。双方激战半夜。敌虽人多势众,装备精良,但一者地理不熟,二者不惯夜战,于是连夜退去。此仗除击毙伪自卫团长陈染匠以下官兵二十余名外,还缴获敌战马七匹,步枪十七支,手枪一支。敌经此打击后直到投降,再未敢越雷池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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