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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渴望生活梵高传
释义

图书信息

作 者:(美)欧文·斯通 著 常涛 译

出 版 社:北京出版社出版集团,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0209127

出版时间:2008-04-01

版 次:1

页 数:525

装 帧:平装

开 本:大32开

内容简介

《渴望生活——梵高传》是其年仅二十六岁时的作品。欧文·斯通认为,最能打动读者的不是名人深厚的成就和辉煌,而是他们追求和探索的过程。七十余年来,梵高悲惨而成就辉煌的人生震撼无数读者。这部作品也成为欧文·斯通的成名作,被译成八十余种文字,发行数千万册,感动亿万读者。

作者简介

欧文·斯通(Irving stone,1903-1989),美国著名传记小说作家。青少年时期生活艰难,先后做过报童、推销员、牧童等。南加州大学经济学硕士。曾于印第安纳大学任教。欧文·斯通一生创作二十五部传记小说,传主包括杰克·伦敦、米开朗琪罗、弗洛伊德、达尔文等历史文化名人。其作品在欧美各国有着广泛的社会影响,更深受中国读者的喜爱。

媒体评论

斯通的笔写出了梵高的魂——

一个因善良受苦的天使 一个用色彩享乐的天才。

——周国平

梵高在生活中像个智弱的残者,在艺术上却是创造精神的圣人。我们做不了梵高,但应该读这本书,我们崇敬梵高,更要读这本书。

——濮存昕

梵高在田野边画画的时候,一定是被那些云朵和果树的美打动着。他的被时间审判的才华,是他的天性,只不过人的世界后来给了他回报。

——安妮宝贝

“读一本好书,等于与一个高尚的人谈话。”读《梵高传》的过程,就是感受梵高那灵魂的过程。时常读到细节,我哽咽无语,久久说不出话来。能这样地为一个人而感动,是幸福的吧?在这个无休止的广告填满人们的思维的时代,能读到这样一本真正震撼人心灵的作品,是幸福的吧?

——读者 叶清河

目录

导言

序幕 伦敦

1 娃娃们的天使

2 古比尔公司

3 爱,以它自己的形象创造爱

4 让我们把这事忘了吧,好不好?

5 梵高家族

6 哼,你不过是个乡巴佬而已!

7 拉姆斯盖特和伊斯莱沃思

第一卷 博里纳日

1 阿姆斯特丹

2 凯

3 古板的乡下教士

4 拉丁文和希腊文

5 曼德斯·德科斯塔

6 长处在哪里?

7 福音传道学校

8 “煤黑子”

9 一间矿工的棚屋

10 成功了!

11 矸石山

12 马卡塞

13 一堂经济学课

14 “易碎品”

15 黑埃及

16 上帝退场

17 破产

18 微不足道的小事件

19 艺术家对艺术家

20 提奥上场

21 莱斯维克老磨坊

第二卷 埃顿

1 干这一行是可以谋生的!

2 疯子

3 学生

4 特斯提格先生

5 安东·毛威

6 凯来到埃顿

7 不,决不,决不!

8 人在有的城市永远不走运

第三卷 海牙

1 第一个画室

2 克里斯汀

3 工作取得进展

4 男人得有个女人才行

5 你必须得赶快开始卖画

6 善,滋长于出乎意料的地方

7 学会受了痛苦而不抱怨

8 “无情之剑”

9 爱

10 “圣家族”

11 提奥来海牙

12 难以捉摸的父亲们

13 艺术是一场战斗

14 ——这就是婚姻

第四卷 纽恩南

1 牧师住宅里的画室

2 织工

3 玛高特

4 要紧的是爱,而不是被爱

5 任你走到哪里

6 审讯

7 你的作品差点儿就能卖出去了,但是

8 吃土豆的人

第五卷 巴黎

1 哦,是啊,巴黎!

2 爆炸

3 要是一个人能当上画家,他干吗非要当伯爵呢?

4 一个原始派画家的肖像

5 绘画应当变成一门科学!

6 罗稣的宴会

7 一个上吊的可怜虫

8 艺术与道德

9 佩雷·唐古伊

10 “小林阴道”

11 为工人的艺术

12 “共产主义科勒尼”

13 向南,向南,向着太阳

第六卷 阿尔

1 地震还是革命?

2 绘画机器

3 “鸽子”

4 邮递员

5 黄房子

6 玛雅

7 高更到来

8 大吵大闹

9 “伏热”

10 在当今的社会,画家只不过是个破罐子

第七卷 圣雷米

1 三等候车室

2 疯人互助会

3 破瓶烂罐就是破瓶烂罐

4 在头童齿豁、气息奄奄的时候,我才学会了作

第八卷 奥维尔

1 首次个人画展

2 精神病专家

3 人是无法把告别画出来的

4 一种急速还原的泥土

5 他们死时也不分离

作者附记

再版后记常涛

前言

1927年春,我在巴黎偶然地接触到温森特·梵高的绘画。当时索尔邦大学有个年轻学生,怂恿我去参观卢森堡画廊,“去看看温森特的画展吧,这是自从1890年他的小型画展以来第一次较大的展览。1890年那次画展,是他的弟弟提奥在他去世数月之后举办的,后来没有几个月,提奥也与世长辞了。”

画廊的墙上,并排悬挂了大约七十到八十幅光辉灿烂的油画,都是温森特在阿尔、圣雷米和瓦兹河边的奥维尔画的。这间稍微小了一点的沙龙,在色彩的辉映下,就像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照进大教堂一样,波光流泻,色彩斑斓。对于受过意大利宗教画和巴黎寓意画过多熏陶的我来讲,绘画已经成了一种不能令人激动的艺术。然而,此刻,突然间面对着温森特的这个由色彩、阳光和运动组成的骚动不安的世界,我的确惊呆了。当我惊诧不已地徘徊于一幅又一幅壮丽辉煌的油画面前时,我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整个世界豁然开朗:在人、植物、动物从那富有生命感的大地升向富有生命感的天空和太阳,然后又向下会聚到同一中心的运动中,一切生命的有机成分都融合在一起,成为一个伟大崇高的统一体。

这个如此深切、如此感人地打动了我的心,为我拨开了眼中的迷雾,使我能够把生命作为一个整体来认识的人,是个什么人呢?

详述温森特的生活经历是困难的,因为关于他的文字记载寥寥无几。资料的主要来源就是他写给他弟弟提奥,又由提奥的遗孀乔安娜翻译出版的那些信件。

为温森特的一生找到史实依据的唯一途径,就是追随他的踪迹遍访英国、比利时、荷兰和法国。这是一段值得纪念而又有益的经历,因为当时距温森特三十七岁早逝才过去四十年,他的绝大多数亲友和曾与他有过交往的人依然健在。我肩背旅行袋,走遍了欧洲,住在温森特曾经居住和作画的每一处房屋,跋涉在布拉邦特和法国南部的田野上,寻觅温森特曾经在那里安插画架,把大自然变成不朽艺术的确切地点。

回到纽约格林威治村我的单身公寓,我意识到这样两个实际情况:其一,温森特的一生,是人所经历过的最为悲惨然而成就辉煌的一生;其二,年仅二十六岁、毫无写作经验的我,对于胜任写作温森特的故事来说,是太年轻了。

但是没人愿意做这件事,我不能拒绝这个艰巨的工作。我已经被温森特的生活经历迷住了,尽管能力有限,我知道,我将会忠实地表现他那非凡的才能,并且设身处地地去写,那就能使读者读来如历其境,深入到温森特的心灵之中。

我是用六个月的时间四易其稿写成《渴望生活》的。不知怎么,就在几近发狂的状态下,我居然完成了写作,并写得让人尚能看懂。在此后三年中,这部手稿被美国的十七家大出版社一一拒绝,其理由则总是如出一辙:

“您怎么可以要求我们,让正处于萧条时期的美国公众,接受这么一位默默无闻的荷兰画家(在1930年至1933年期间,美国人尚不知有温森特其人)的故事呢?”

1934年1月1日,手稿终于在删减了十分之一,并由我当时的未婚妻、现在的妻子琼重新打字之后,为英国一家老出版社的小分社朗曼格林出版社所接受。出版即日,我曾试向该社负责人表示谢意。他神情阴郁地回答:

“我们印了五千册,我们还在求神保佑。”

他求的那个神算是求对了。据最近的统计,《渴望生活》已经翻译成八十种文字,现已销出大约两干五百万册,想必也有这么多的书被人读过吧。

不过,永远要记住,是温森特的身世打动了读者,我只不过是以小说的形式再现了它。

欧文·斯通

1982年于贝弗利山

精彩书摘

序幕伦敦

1.娃娃们的天使

“梵高先生,该醒醒啦!”

温森特即使在睡觉时,也一直在期待着乌苏拉的声音。

“我醒着哪,乌苏拉小姐!”他大声答应着。

“不对,你刚才就没醒着,”姑娘咯咯笑着,“你是这会儿才醒来的。”他听见她下楼到厨房里去了。

温森特把手放在身下,用劲儿一撑,从床上跳起来。他的肩膀和胸部肌肉发达,两臂粗壮有力。他敏捷地穿上衣服,从水罐里倒出一点冷水磨起剃刀来。

温森特兴致勃勃地开始了每日必行的刮脸仪式——从右腮,经过右颊,直抵那丰厚嘴唇的右嘴角,接下来是鼻子下面、上唇上面的右半边,然后就轮到左边,最后,仪式在下巴处收尾。他的下巴,简直就是一大块有热度的圆形花岗岩。

他把脸贴近摆在梳妆台上的那只用布拉邦特草和橡树叶子编就的花环。这花环是弟弟提奥从松丹特附近荒原上采来,给他带到伦敦来的。他嗅着荷兰老家的乡土气息,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梵高先生,”乌苏拉又来敲门了,她叫着,“邮差刚送来一封你的信。”温森特撕开信封,认出了母亲的笔迹。“亲爱的温森特,”他读着,“我这会儿就要在纸上给你写几句话。”

他觉得脸上又冷又湿,便把信放进裤袋,准备带到古比尔公司再抽空看,在那里他有的是闲工夫。他朝后梳理了一下长而茂密的红发,穿上一件硬挺的低领白衬衫,系上一条黑色花点活结领带,迎着乌苏拉的笑脸,下楼去享受他的早餐了。

乌苏拉·罗伊尔和她的母亲(一个普罗旺斯副牧师的遗孀)在后花园的一间小房子里,开办了一个只接收男孩的幼儿园。乌苏拉今年十九岁,大大的眼睛含着笑意,细嫩的鹅蛋脸,柔和的肤色,娇小苗条的身材。温森特爱看她笑,那笑的容光在她那活泼可爱的面庞上铺展开来,就象打开了一柄色泽绚丽的阳伞一样光彩四射。

乌苏拉一面动作麻利地照料他吃饭,一面愉快地和他聊天。他二十一岁了,这是他第一次恋爱。生活在他面前展现了美好的前景。他以为,如果以后能够一辈子都这样坐在乌苏拉对面吃早餐,他就是个幸运的人了。

乌苏拉拿来咸肉片、一只鸡蛋和一杯浓浓的红茶,跳跳蹦蹦地坐进桌子另一端的一把椅子,抚弄着脑后的褐色卷发;朝他笑微微地把盐、胡椒粉、牛油和烤面包接二连三地递过来。

“你那棵木犀草出芽了,”她用舌尖舔了一下嘴唇,说,“你愿意在去画廊上班前先去看看吗?”

“好的,”他答道,“是否,就是说,你愿不愿……带我去看看呢?”

“他真会逗人!自己种下的木犀草,现在倒不知道到哪儿去找啦!”她说人时有个习惯,那口气就象被说的人不在跟前似的。温森特顿时语塞,似乎找不出恰当的词句应对乌苏拉。他的言谈举止就象他的身体一样笨拙。他们走到院子里。这是四月里的一个早晨,虽然有些凉意,但苹果树已缀满花朵,罗伊尔家的房子和幼儿园之间用一座小花园隔开来。温森特几天前刚在这里种下罂粟和香豌豆花。木犀草已从土中冒出了小芽,温森特和乌苏拉蹲在幼苗的两侧,两人的头几乎碰在一起。从乌苏拉的褐色秀发上飘逸出阵阵浓郁但天然的头发香味儿。

“乌苏拉小姐,”他说。

“嗯?”她的头朝后移开,但仍然带着询问的神情朝他微笑着。

“我……我……就是……”

“天哪!你怎么结巴啦?”她边问边跳起身来。他跟随她走到幼儿园门前。“我的娃娃们就要来了,”她说,“你上画廊该不会晚吧?”

“还有时间,四十五分钟就够我走到河滨路了。”

她想不出再说什么好,于是抬起两手去理脑后散落下来的一小绺发丝。她那苗条的身材竟如此富于曲线美,真令人惊异。

“你答应给我们幼儿园的那幅布拉邦特风景画究竟怎么样啦?”

“我已经把凯撒·德·考克那幅写生的复制品寄往巴黎了,他预备在上面为你题上字。”

“啊,太妙啦!”她拍起手来,稍稍扭动了一下腰肢,说,“有时候,先生,只是有的时候,你非常让人喜欢。”

她嫣然一笑,准备离开。温森特抓住她的手臂。“我昨晚睡在床上给你

想出一个名字,”他说,“我给你取名叫做娃娃们的天使。”

乌苏拉仰起脸开心地大声笑起来,“姓娃们的天使!”她高声嚷着,“我应当把这个名字告诉妈妈!”

她挣脱他的手,回头一笑,跑过小花园,跑进房子里去了。

2.古比尔公司

温森特戴上大礼帽和手套,走到克莱普安街上。这里远离伦敦中心,住宅稀稀落落的。家家花园里盛开着丁香花、山楂花和金链花。

这会儿是八点十五分,他只要在九点钟走到古比尔公司就行。他精力充沛,健步如飞。一路上,只见住宅渐渐增多,去上班的人也多了起来。他从这些人身旁走过时,心中对他们每个人都怀有特别的好感,因为他们也知滇恋爱是多么地美妙!

他沿泰晤士河堤岸走去,穿过西敏斯特桥,途经西位斯特大教堂和议会大厦,拐弯走进了河滨路角安普敦十七号,经营艺术品和版画出版的古比尔公司的伦敦点。

当他从铺着厚厚的地毯、悬挂着华丽的帷幔的主陈列厅穿过时,看见那里挂着一幅油画,画面上有一条约六码长的、不知是鱼还是龙的怪物,叫个小人在它上方翱翔。画的标题是《天使长米迦勒杀死撒旦》。

“版画柜台上有你的一件邮包,”温森特走过大厅时有个店员告诉他。穿过陈列着密莱斯、鲍顿和透纳的作品的绘画陈列厅之后,就来到了第二个房间,这里专门陈列蚀刻铜版画和石版画。第三个房间比起上述房间则更富商业色彩,大部分交易是在这里进行的。温森特回忆起头天晚上最后

一个女顾客,禁不住哭起未。

“我真没法儿喜欢这一幅,亨利,你呢?”她问她的丈夫,“那条狗活象去年夏天在布赖顿咬过我的那一条。”

“瞧,老兄,”亨利开口了,“难道咱们的画上非得有条狗不可吗?它们多半会惹得太太们不愉快的。”

温森特清楚,他所卖的东西确实很拙劣。不过多数到这里来买画的人根本不识货。他们付出高昂的代价买到的都是些劣等画。然而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消做好画片的买卖就可以了。

他打开从巴黎的古比尔分公司寄来的邮包。这是凯撒·德·考克寄来的,画上写着:“给温森特和乌苏拉·罗伊尔:我的朋友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我今晚给乌苏拉送画时要向她提出来,”他喃喃自语着,“我再过些日子就二十二岁了,每个月又有五英磅的收入,不必再等下去了。”

在古比尔这间最靠后的安静房间里,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他平均每天要为古比尔美术公司出售五十张照片,尽管实际上他倒更乐意去和油画或版画打交道,然而能给公司赚进这么多钱他还是挺高兴的。他喜欢他的同事们,同事们也喜欢他。他们一起谈论欧洲的事情,愉快地消磨了许多时光。

他从少年时代就有点儿性格乖僻、不大合群。人们曾经认为他有点儿古怪,也有点儿偏执。但是,乌苏拉彻底改变了他的性格。为了她,他变得随和起来了。她把他从个人的狭小天地中引出来,使他看到了番通日常生活中美好的方面。

六点钟,公司关门了。奥巴赫先生喊住正要出门的温森特,“我曾收到你叔叔温森特·梵高的信,他说他想知道你的情况。我已经愉快地告知他,你是本分公司最优秀的职员之“感谢您为我美言,先生。”

“没什么。等你夏天度完假,我准备把你由后面房间调到前面的铜版画和石版画陈列室去。”

“这对我来讲太重要了,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先生,因为我……我就要结婚了。”

“真的吗?这可是新闻。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呢?”

“大概在……今年夏天吧!”他从前还真没考虑过结婚日期这个问题哩。

“好吧,我的孩子,那好极啦!你在今年初已经提升一次了,不过,等你新婚旅行归来,我想咱们还可以再争取提一次。”

3.爱以它自己的形象创造爱

“我去给你拿来那幅画,乌苏拉小姐。”温森特晚餐后,一面把椅子推回原处,一面说。

乌苏拉穿一件时髦的绣花连衣裙。“那位艺术家为我写了什么有趣的题词了吗?”

“写啦!如果你把灯拿来,我就去给你把它挂到幼儿园里。”

她拿眼瞟着他,把嘴挺好看地噘起来,说:“可我还得先帮妈妈干活哪!咱俩过半个小时再去挂画好吗?”

温森特两肘支在自己房里的梳妆台上,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以往很少关心自己的外貌,这在荷兰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的脸和头与英国人相比,显得过于笨重了。他的眼睛就象深陷在石板缝里一样;鼻梁高高隆起,又宽又直,好象把小腿骨错长到了脸上;圆而凸起的额头很高,和他浓重的眉毛与敏感的嘴巴之间的距离相等;宽而结实的大腮帮;有点短粗的脖颈;还有一个带有荷兰人特征的坚定有力的大下巴。

他从镜子前走开,无所事事地坐到床沿上。自幼生长在一个纯朴的家庭环境中的他,在这之前还从未爱上过哪个姑娘,就连正眼瞅她们一眼也没有过,更不用说参与两性间逢场作戏那样的事了。在他对鸟苏拉的爱情中没有掺杂丝毫情欲的成分。他年轻,是个理想主义者,这是他的初恋。

他瞧一眼手表,刚过去五分钟!啊,剩下的二十五分钟仿佛永无穷尽似的。他从母亲的信中抽出弟弟提奥写的信读起来。提奥比他小四岁,现在顶替了温森特原来在海牙占比尔分公司的位置。提奥和温森特就象他们的父亲提奥多鲁斯和温森特叔叔一样,从小就是亲密的手足兄弟。

温森特拿起一本书,在上面铺上几张纸给提奥写起信来。他从梳妆台上面的一只抽屉里,抽出几张粗拙的素描习作装入给提奥的信封中,这都是他在泰晤士河堤岸画的。在信封里,他还放进去一帧雅葛所作《佩剑少女》的照片。

“哎呀!”他不禁喊出声来,“我把乌苏拉的事全忘啦!”看看表,已经超过了一刻钟,他抓起梳子,竭力想把纷乱、弯曲的红发梳顺,然后匆匆拿起桌上的凯撒·德·考克的画,冲出门外。

“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哪!”他来到客厅时,乌苏拉对他说。她在给她的娃娃们粘贴一些纸制玩具。“你把我的画带来!”吧?能看看吗?”

“我想挂起来后再请你看。你拿来灯了吗?”

“妈妈那里有。”

他从厨房取来灯,她递给他一条绘有蓝色海景图案的披中,他为她裹住肩膀。一触及她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他就心慌意乱,浑身发起抖来。花园中洋溢着苹果花的芬芳。路很黑,乌苏拉轻轻地把指尖搁在他那粗糙的黑色外衣的袖子上。她脚下绊了一下,连忙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同时因为自己的笨拙而放声大笑着。温森特虽然不懂她为什么觉得绊一下就那么好笑,但他爱看她那载着笑声的身影沿着黑夜笼罩下的小路走。他为她打开幼儿园的门。她进门时,那张柔软、娇嫩的脸几乎碰到了他的脸。她看了他一眼,是那样深沉的一瞥,好象回答了他尚未提出的问题。

他把灯放在桌上。“你愿意让我把它挂在哪里呢?”他问道。

“挂在我书桌上方吧。你看呢?”

这间房子原本是度夏用的,现在里面放了大约十五套小桌椅。房间一头有个小小的讲台,上面放着乌苏拉的书桌。他和乌苏拉并肩站着,寻找着挂画的最佳位置。温森特很紧张,他刚要往墙上钉钉子,钉子就掉了。她用一种温和、亲昵的声调嘲笑着他。

“喂,笨家伙!让我来吧!”

她双臂高举,熟练灵巧地干着,全身肌肉随着一起颤动。她动作敏捷,姿态优美。温森特真想把她揽到怀里,就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用毫不犹豫的拥抱彻底解决这件使他备受折磨的事情。尽管乌苏拉在黑暗中不时碰到他的身子,但似乎从不给他这样做的机会。他把灯举高,好让她看清那位艺术家的题词。她快活极了,拍着手,朝后仰起身子。她总在不停地动,他怎么也抓不住她。

“这么说,他也就是我的朋友罗,是吗?”她问道。“我总是盼着结识一位艺术家。”

温森特准备说几句温存的、可以作为他那篇“宣言”的引子的话。乌苏拉朝他转过头来,脸儿一半被阴影遮着。微弱的灯光映在她的眸子中,闪烁着小小的亮点。黑暗中浮现出她那张鹅蛋形的面庞,看到她那在光滑、沽白的皮肤衬托下引人注目的湿润的红唇,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在他心中骚动起来。

一阵意味深长的停顿。他觉得她在向他靠近过来,象是在等待他说出已不必要的爱情的表白。他舔了几次嘴唇。乌苏拉转过头,从微微耸起的一只肩膀上与他相对而视,然后跑出门去了。

担心错过机会的恐惧袭来,他追了出去。她在苹果树下停住脚。

“乌苏拉,请等一会儿。”

她回过头瞧他一眼,打了个冷噤。寒星点点,夜色漆黑。灯留在幼儿园,他忘了带出来。唯一的一线光亮来自厨房窗子透出的微光。乌苏拉头发上的香味飘进他的鼻孔。她裹紧披巾,双臂抱在胸前。

“你冷了吗?”他问。

“是呀,咱们还是进屋好。”

“噢,不,就在这儿好,我……”他挡住她的去路。

她低下头,把下巴颏儿藏进温暖的披巾里,抬起那双大眼睛,诧异地注视着他。“怎么啦?梵高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只想和你谈谈,你知道我就是说……”

“对不起,这会儿可不行,我冷得直发抖哩!”

“我想,你应当知道,我今天提升了,我就要调到版画室了,这将是我一年中的第二次晋级。”

乌苏拉朝后退了退,松开披巾。夜色中,她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忘记了寒冷。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梵高先生?”

他觉察出她语调中的冷淡,暗暗责骂自己愚蠢。内心沸腾的激情突然平静下来。他定定神,拿几种声音在心里做着比较,终于选择了一种他自己最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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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3 6:57: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