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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别惹老实人发火
释义

《别惹老实人发火》的作者为王小庆。本书通过传统和现代、农村与城市相结合,很好地反映了如今的世象百态。

书名:别惹老实人发火

作者:王小庆

ISBN:978-7-80597-804-8

页数:308

定价:28.00

出版社:海风出版社

出版时间:2008年

装帧:平装

开本:16

一、关于作者

王小庆,福建省武平县人,大学学历。现供职于中共龙岩市委政研室。高中一年级在《文汇报》发表散文《墟市的一角》并获全国征文二等奖起,陆续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作品》、《福建文学》、《福建日报》等各级报刊发表千余篇各类体裁文学作品。出版短篇小说集《别惹老实人发火》。系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龙岩市作家协会常务理事、闽西文学院聘任作家。

二、相关评论摘选

1、红土地文化与客家文化的交响

张惟

当年我还在主编《闽西文丛》,就发现了这位来自武平梁野山下的文学青年的才华,他现在已经茁壮成材了。最近文学界有人热炒所谓“70后”的作家群体是“老去,还是在路上?”但我看到从闽西一县之地的梁野山下走出来的60年代末和70年代之交出生的作家,王小庆和他的老乡钟兆云、周大文以及年纪稍长的练建安、钟德彪一起,却正挟故乡梁野的雄风,驰骋于当代文坛,新作不断,快哉如风。不禁引起我的思考,这是为什么?我以为这是得益于信念的执著。闽西的作家群始终执著于红色经典创作和客家文学特色,通过至今连续不断的红土地"蓝海洋笔会,又更有力地融入了文化的海西。自改革开放以来,一往无前,乐此不疲。

王小庆这位来自梁野山下,来自“中国空军之父”刘亚楼和原中国文联党组书记林默涵的家乡的青年作者,他的作品展现的仍是红色经典创作的厚重和客家文学的魅力,这是闽西红土地作家群冲向中国文坛的特色所在。上世纪50年代出生的散文家、闽西作家协会副主席黄征辉正当盛年,他在文学上不但没有“老去”,而且散文创作正走向成熟、灿烂,由他对王小庆的作品有较细致的艺术分析和评论。我草草写上这几句话,权当引子罢了,发论不当之处,谨就教于作者和广大读者。

(张惟 祖籍福建龙岩,1932年父母由印尼归国途中生于新加坡,1949年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闽粤赣边纵队文工团。现为中国作协会员,福建作协全委委员,闽西作协主席,著有散文集《芦沟桥畔》、长篇小说《中央苏区演义》、传记文学《爱国者王源兴》、影视剧本《血与火的洗礼》等作品10多部。)

2、惹惹庆牯这个老实人

黄征辉

“庆牯”,是王小庆作品里出现的人物,我估摸,这与小庆的名字可能有点儿瓜葛。问他,果然,家乡有人喊他“小庆牯”。小庆有一篇小说,叫《别惹老实人发火》。乍见这个题目,便十分地喜欢。很别致,勾人嚼味。这次比较集中地读了小庆的短小说,最看好的是这一篇。看他文后标的日期,是今年前些时候写的。是不是表明,小庆多年来对小说的眷恋以及反复的磨练,得到了好的结果,或者说,由量变到质变,他悟出了一些作小说的道道?我想,小庆的心里是有数的。

《别惹老实人发火》显露了几千字的短小说能够抓住人的奥妙。它叙述小人物“山狗”维护自身“尊严”(面子)的故事。“山狗”的女人被人“吃了豆腐”,他磨刀霍霍,并动身上路,欲杀人雪耻。悬念在前,事件起伏回旋,一波几折。读者心情紧张地跟着故事走,到最后,释然、怡然。没有生硬做作之感。一组乡土人物形象鲜灵,心理的拿捏刻画,细腻而到位。语言的质感很强。叙述顾盼生姿。视角定得好。故事的背后,触及了人性中最敏感、最脆弱的穴位,意蕴不浅。代表了作者小说创作上已然成熟的笔力。这般水准的小说如果有一批,那阵势就可观了。小庆原先在小县城从事新闻写作,尔后供职在市机关。他的取材于机关生活(或曰“官场边缘生活”)的小说,如《迟德茂的幸福生活》、《迷航》、《故事的背面》等,虽未能做到神完气足,却不乏出彩之处。他在小说里体现了对生活万象用心观察、整合、提升的能力,揉入了自己虽还年轻却不单色的人生况味,寄寓了对于这个尘世的价值理想。“……想起昔日的勾心斗角,争名夺利,他觉得的确有点荒唐。实在不应该啊,本来两人是比兄弟还亲的。人是什么呢,换一个场合,什么都不是。”看到这样的文字,会让人一时忘记了是在读小说。

小庆性情温和,矜持少语,正直善良,是一个符合通常定义的老实人。他的文字总体面貌偏向“老实”。然,做人要老实,为文却不能“老实”。文似看山不喜平。不论何种文体,主旨的开掘都须尽可能深一些,意蕴尽可能丰润一些,语言文笔更调皮活泼一些,绕梁的余韵再悠长一些……好了,打住。再说下去,可能就真把小庆这个老实人惹得发火了!(黄征辉系中国作协会员、闽西作协副主席)

3、世事人情慢慢看

詹鄞森

在《别惹老实人发火》(海风出版社出版)一书中,王小庆为我们徐徐张开了一幅乡村风俗画。一些俗人、俗事慢慢走来,多管闲事的老家伙、一辈子惦念着死者留下红肚兜的老人、离离奇奇的爱情……把我们慢慢引入王小庆设置的毂中,他把这些故事放在我们生于斯、长于斯的客家土地上,我们就感到了几分亲切、熟悉,也让文字充满了乡土气息。我们随着王小庆,到他的老家做客,仿佛脚步踩在细细的圳子旁,绕开路面张牙豁嘴的石头,啃着又硬又韧的番薯干,踩着地上的鸡屎鸭粪,踩着谁丢了的拖鞋……这都是王小庆描写的场景,我们仿佛回到小时候的乡村。久居城市水泥钢筋空间的人们,企图在淳朴恬静的田园风光中返璞归真,回归自然。人们这才发现,时光不可以倒流,人们只有一声叹息,掩卷而思。王小庆是善于营造气氛的,他的乡村描写,是真实的,这也是小说的魅力所在。我们现在常常看到的伪散文,把乡村描述得像天堂,像春牛图,其实,只是人们的一厢情愿罢了。

王小庆在“香村系列”中,为我们营造了一个值得回味的客家小村,把他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和事一一牵进来。时间往前,跨过了他爷爷的年龄,往后,就是现在。他关注底层人物的生存,关心小人物的命运。他秉承了“五四”时期作家对底层社会的关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以悲悯的心情,自顾自地讲述他的乡村故事。他娴熟地驾驭文字,举重若轻,把几十年的大事、小事巧妙地融入其中,以一个个小场景、小人物,表现近一个世纪以来波澜壮阔的社会画面。长征,战争,“文革”,改革开放,现代化建设,都有所涉猎。让读者跟着他一起喜怒哀乐、心中念念。在这些小说中,王小庆并不老实,他敢于让一个老实人因为别人摸了他老婆的奶子杀人,敢于在惨烈的阻击战前让一个战士为恋人被战友夺去而拼命,敢于抖出“我”这个小男人对村姑的暗恋,也写了老实人被逼无奈时的一次次反抗……在这里,他突出了人性的一面,表现了他的人文关怀,让人像人,有血有肉,也让我们读出了缕缕味道、种种酸楚。

王小庆的语言风格是朴实的,好懂,不晦涩。文中时常穿插客家话、土话,让客家人读来多了几分亲切。我们看过了连城籍作家项小米的《英雄无语》,这是客家话写作的巅峰之作,但由于项小米是北大的语言学家,因此,有时整段整段的客家语言论述,让读者产生了疏离感。王小庆把客家话自然插入文中,特别是人物对话中,自然,不露痕迹,我以为这也是作品成功的地方。

(詹鄞森,闽西日报资深记者,省作协会员)

4、闽西晚报

王小庆先生的《别惹老实人发火》一书出版了。书呆子的我对书中许多有所思、存同感。 文如其人,王小庆也是老实人,先天条件不错:出身好,源自于老实人家庭;后天努力,长期生活工作在老实人周围,因此保存着老实忠厚的本性。老实人写老实人,本分逼真,从美学角度而言,真的东西就是美的东西,美的东西容易被人接受;再加上书中许多语言是用基层群众看得懂、听得清的“本地话”来描述的,如此贴近生活的内容和“老实人”的简朴文风,惹得更多老实人爱读爱听,这样的精神食粮有生命力。 小庆书中有一篇叫《背景》的文章,我深有所触。文中的堂姑父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为了很小的厕所拆除一事带了一些土特产到城里找后台,其实找到后台的目的不是不愿意拆除厕所,只是想证明上面有人、有背景,出一口气罢了。这不免让我想到我曾在农村工作时一些百姓在为一点小事纠缠来比后台时说:“我不怕你,我家在乡政府里有人。”事实上常找到的后台就是《红楼梦》中看门人焦大之类的人。由于工作关系,我与一些政府部门里的同志认识,但本人不是大人物,协调能力有限,由于我曾在乡下工作过,第二故乡里的乡亲们时不时地会托我解决一些事情,对此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大的努力就是找些好听的话来安慰老实人。 《别惹老实人发火》生动感人,从山狗的极度生气到十分高兴的转变,小庆只是用了几千字很自然地描述,真是耐人寻味,难怪此文能获得太多高手的赞同。此外有亲和力的文章还有《表哥来信》,该篇文章通过阿庆和小具之间的来信,描述了现代社会中人情世故多多引发“红色罚款单”导致的苦恼和应对妙策,有现场感。实际上全书自始至终,一直以老实人为线索,闽西山区老实人多,小庆先生通过传统和现代、农村与城市相结合,把他自己长期写老实人的作品进行有序组合串成一本书,很好地反映了如今的世象百态。

三、小说章节欣赏

《别惹老实人发火》

在乡村,谁都知道我细叔公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老家伙。

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中午,细叔公整个中午都没有歇着,拄着根竹竿,一路颤巍巍地在村里游来荡去。秋日的太阳懒洋洋地罩在他的头项,在他脚下映出一个短短的身影,他用竹竿“笃笃”地点击着自己的影子,眯缝着眼打量远远近近的景致。突然间他变得眉开眼笑,因为他看到一对公鸡正打斗得厉害。公鸡甲啄

着公鸡乙的脖子,公鸡乙鸡爪扯着公鸡甲的翅膀,两个闹得不可开交。

“打架没赚,不是衫烂就是裤烂。”细叔公看了一阵,突然说。但不知是对公鸡们说还是对自己说,总之看上去是那样的无聊透顶。

由于公鸡们迟迟没有决出胜负,细叔公终究失去了耐心,带着有些遗憾的表情离开了公鸡们。他沿着细细的圳子,绕开路面张牙豁嘴的石头,小心翼翼地走着。当然,他这个年纪也确实没有办法挺胸阔步,也只有小心翼翼地走着。前两年他还能够挑起百斤的稻谷担,一餐吃上三大碗,经常深更半夜一个人溜上山去,

偷砍下一根粗大的杉木扛回家,然后再吃上两碗冷饭才睡下。可两年前的一场大病,躺了差不多有半年之后,他浑身精力便丝丝缕缕几乎抽空至尽。此刻,他犹如吊线木偶般,东摇西摆地,走到王大山的家门口了。其实也是我的家门口,因为王大山的房子是同我家的房子挨在一起的。那时我正在念小学二年级,其时我刚放学回家不久,母亲下地割稻去了,还没有从田里回来。我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正坐在大门门坎上,抓了一块番薯干,起劲地嚼着,又硬又韧的番薯干,把我的嘴折腾得酸痛,要不是肚子被饥饿闹腾得厉害,几乎让我丧失继续吃下去的兴趣。

边吃着番薯干,我边把无聊的目光投向慢慢走近的细叔公佝偻的身影。

刚刚我说过,我细叔公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老家伙。这下当然四处找着看看有没有闲事管管。于是,当大山奋力把刀磨得“嚓嚓”作响的时候,细叔公好管闲事的“生意”便来了。

“山狗,磨刀啊?”细叔公发出了惊喜的提问,走近大山的时候,他低了低身子,虽然要低得太低是没有可能的,毕竟腰的柔软度不同往年了,但已经尽了全力,仿佛要看清楚大山手里是不是拿的是真刀。于是,远远看去他显得更加佝偻了。用劲嚼着番薯干,我突然同情起他来,觉得他简直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只

要风吹一下就会倒地,何况他是一个十足的废话大王,再老眼睛也没瞎,明知故问,林大山手里不是明明在磨着明晃晃的刀吗?难道是枪不成?

大山依然用劲地磨刀,全神贯注,面对细叔公的热情问候无动于衷,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飞快把一把锋利的菜刀磨得“嚓嚓”响,时而用指头探探刀口锋利的程度。

但这并没有打消细叔公多管闲事的积极性,大山的冷淡更加激发他要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的决心。只见他更加热烈地问:“山狗,把刀磨得这么快,是不是要杀头牲?”

大山还是奋力磨刀,“嚓嚓”声好几次把细叔公的细碎的问声湮没,简直把细叔公当作一缕风,一丝空气,一只蚂蚁,或者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

细叔公面对冷漠,他显示出非同一般的执着。他更加靠近大山,嘴唇几乎就要碰上大山的头发,我担心他会倒在大山身上,好在竹竿给他有力的支撑,他一迭声地问:“杀什么?杀鸡么?杀鸭么?杀鹅么?屁股要切掉么?你知道我喜欢吃鸡屁股......”

他本对大山的答复不抱指望,因此打算自言自语一番,却没料大山虽然没抬头,却发出瓮声瓮气含糊不清的声音说:“杀人!”

“好啊,有人肉吃了。啊,你说什么,杀人?”

细叔公张大嘴巴,“呵呵”地笑了起来。远远看去,那张嘴简直说是破旧不堪的柴火间的破门,剩下几个残缺牙齿就像是几截破木筒。我二叔柴火间门口便放了一堆,生产队种香菇没有收成,作为生产队长的二叔和他的两个儿子就把栽香菇用的木筒蚂蚁搬家式地搬到他家柴火间门,现在已经堆得老高了,大半已经

霉烂,就像现在细叔公的牙齿。我一直弄不懂他们把这些东西搬回家,究竟派得上什么用场?

“是啊,杀人!”王大山终于抬起头来,使劲地瞪了我的细叔公一眼,大声地说。脸上显露出严重的不满,对于他这么一个惊心动魄的杀人计划,细叔公竟然是这样一付模样,竟然还从漏风的嘴里冒出“呵呵”的笑声,无疑对这时的气氛是十分的不适宜的。

“那杀嘛人?”细叔公看王大山一脸正经的样子,便也收敛了笑脸,也一脸正经地问。

大山没有看细叔公,扭头看着边嚼番薯干边好奇地走近前去的我,似乎想表明准备杀的人是我,让我好一阵头皮发麻,暗叫不好。我停下了咀嚼动作,开始搜索起贮存在脑海中的记忆,看看究竟有没有得罪过林大山,冲着他叫过“山狗山狗,满山乱走”、“山狗山狗,偷食骨头”?有没有像村里的女人们一样,使劲捏过大山的儿子胖嘟嘟的屁股?但确确实实是没有,我始终是一个胆小的人,喜欢躲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正想避开大山的目光跑得远远的,突然大山说:“我要杀肖屋的飞蚊,把他那条臭雕剁成八截。”我才舒了一口长气,继续朝他们走去,重新嚼起了番薯干,因为刚才气喘得紧,番薯干也忘记吃了。

“啊呀!”细叔公吃惊地叫了一声,身子摇晃了一阵,但终于稳定下来。看样子大山气恨恨的脸,红红的眼,磨得亮闪闪的尖刀终于把他吓到了。

以前大山不是这样子的,也没有这样子过。认识大山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他根本上就是一个老实的人。打小开始就老实得很,他老爸还活着的时候,喝了酒总爱拿老婆和孩子出气,大山是实心眼,人家一问两问,他便把每天发生的事跟人家如实述说,以至于全村的人知道大山老爸昨晚又打老婆了,甚至伤在什么地方都一清两楚。一次他老娘出工的时候,揉着前胸一直说疼,结果村里的婆娘一致地说,奶孩子的地方受伤了,要用韭菜汁多擦几遍,好得快些。让大山他娘觉得十分惊奇,连这十分隐秘的细节竟然也被泄漏出去了。当然,大山放学回家又少不得被老爸一阵痛殴。可这小子也怪,任凭老爸如何重拳出击,他不哭不叫,

任他撒野。后来他老爸捉蛇时被蛇咬了,没几个时辰便撒手归西。他老娘哭得浑天黑地,痛不欲生,大山却在一旁无动于衷,末了还劝老娘不要哭,他当着来人的脸说:“有什么好哭的,哭了又不会重新翻生。再说再也没有人打你了,你都还要高兴。”气得老娘面如死灰,手指乱点:“你这个没良心的小短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老爷子死了你也这样,你就不会装一下?”

最有说服力的例子是有关他相亲的事。二十三四岁的大山的婚事,一向令他的老娘十分操心,一天到晚帮他打探有没有合适的对象。合适的对象是很多,可人家姑娘总觉得大山不合适,有的嫌他家底不殷实,有的嫌大山太老实,其实大山有得是一身力气,干起活来不比人差,日子在村里也算是不好不孬过得去。一

回终于一位邻村的姑娘愿意跟他见面。可一见面大山怎么着,三句两句便把自己卖了去:“我身上的夹克是三古子借我的,我穿的裤子是五林子借我的。”生怕人家不知道自己根本就穿不起这样高档的衣服。气得老娘全身发颤,媒婆差点背过气去。当然,对于连稍好一点的衣服都穿不起的笨蛋,姑娘自然不愿意跟他一起过。眼瞧着抱孙子愿望再度落空,回家后,老娘从柴火间找了根绳子来,当着大山的面往脖子上套:“生下你这个笨蛋,早知道当初就扔到尿缸浸死!活该是当光棍的命!活着真没有意思啊,我死了算了!”大山一把从老娘手里抢过绳子,不声不吭地走了。正当老娘担心他做傻事,不一会儿却见他捆了一大捆柴火回来,对老娘说:“我有手有脚有力气,还愁讨不到老婆?”二十五岁的时候,他终于讨到了老婆。女人长得还算秀气,长得丰满结实,不足之处是一条腿稍短些,走路有些不方便。但这丝毫不影响大山的情绪,紧赶慢赶,结婚还没有满一年,便生下了一个胖小子,这时已经“呀呀”学语了。

大山要砍肖屋飞蚊的事,很快传遍了全村。谁都知道我细叔公是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可我至今也无法理解,凭他气若游丝的模样,不知用什么先进办法传播了这个消息,怎么还没有一刻钟光景,我家门口便聚集了那么多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打从我有记忆时起,我家门口根本就没有这么热闹过。我甚至看到了

一向来与我家有仇的王有德瘦小的身影。一回他与我爸争捉水,一番激烈的言语冲突之后,我家差不多有五年没有与他家来往了,平常两家的成员碰见基本上视而不见,一个看天一个看地。我与他的小儿子细林虽然同班,但每次见面都如同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互相“哼”一声就转身走开。所以更不可能到人家家门口玩。这次真的是久违了。

让我奇怪的是,虽然坪里密密地挤满了人,但却出奇的安静。人们都似乎来看表演的,主角是大山,情节是“嚓嚓”地磨刀,而且没一个人嫌这出剧过于单调,看得都很起劲,尤其是几个个子矮的,使劲地踮起腿,脖子伸得长长的。就像王有德,藏在人群后面,本来脖子就长,这下使劲一伸脖子便变得细了,尽管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我还是真的很担心他的脑袋从脖子上滚落下来。

再磨了一阵,再用拇指抹了抹,大山确信菜刀锋利得砍人像切菜一样容易了,他才站起身来,朝人群走去。人们“哗”然自发让开了一条道,好似一阵洪水袭来把杂物推到两边去。王有德的一只拖鞋被人踩了,遗落在人们让开的大道上,他也顾不上捡,只是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沾满泥迹的拖鞋。大山铿锵有力地走着,踩着了地上的鸡屎鸭粪,踩着了王有德的拖鞋,踩着了自己横在地上的倒影,昂然走着,仿佛古代披着战袍的勇士,毅然决然地朝充满危险的地方走去,记得当时有一阵秋风瑟瑟吹过,树上的黄叶纷纷落地,还有几片落在他的脸上、肩膀上,被他用没拿刀的左手拂开,更给他的背影涂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但也让人相信肖屋的飞蚊必将被砍得一败涂地。

很快,他走出了晒谷坪,跨过那小小的圳沟,绕过了他家的猪栏,眼看就要消失在他屋后的小径里。人们才恍然大悟般地跟了上去,犹如一阵洪水过后飘浮在水面的物件,随洪流而去。

“不得了,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人们边跟着走边担心地推测。

“老实人发火了。”有人发出连声感慨,“惹得老实人发火了真是不得了。”

也有人大声地建议:“快劝住他,不然真会出人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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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2/5 11:16: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