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北京最牛钉子户 |
释义 | 在北京市朝阳区曙光西路,因房屋未拆,新修的市政干道在此处被迫“瘦身”,一条双向8车道的马路,在这里只剩下2条车道,而这片房屋就像一个孤岛矗立在十字路口。被网友称为“北京最牛钉子户”。 词典释义《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版)》:钉子户指长期违规办事,难以处理的单位或个人。现多用来特指代某些由于种种原因应该搬迁而没有拆迁,而又身处闹市或开发区域的房屋的所有人。 这些年来,大拆迁是全国许多城市的普遍现象。“钉子户”之所以成为钉子户,一般是认为拆迁补偿不多,要从发展商那里取得更符合自己的利益。钉子户现象现在在中国尤为突出,其中牵涉很多复杂问题。 求拆无门有网友在北京市市长郭金龙的人民网留言板上,反映朝阳区平房堵路,“好好的一条双向8车道的马路,到这里,被挤兑得只剩下二条车道。”消息一出,舆论愕然。舆论爆议他是北京“最牛钉子户”。 这片房屋矗立在十字路口。附近居民称,围墙里住着两户人家,是两兄弟,围墙内的面积大约有500平方米。从改造曙光西路开始,此房子就已存在。2008年奥运前,房子被砌上围墙。 据房屋主人张长福称,这里原来是朝阳区太阳宫乡十字口大队西尚家楼村,2002年乡政府与开发商将村子拆除新建小区。张长福称,盖小区没用上他家的房子,房子当时未被拆迁。张长福表示,自己房子多年破损未修,房子处于大路中央也给家人生活带来不便。“早就想搬走了,但又不知道去找谁。” “屋前屋后的大路修了3年,没人来找我们。”张长福的妻子称,他们曾找到修路公司项目经理部,对方称已经将此上报,但不知何时有结果。他们找到乡政府,对方称不归乡政府管。 房主张长福称,没人与其协商拆迁赔偿问题,他们也不知该去找谁。建筑方称,他们曾向上级汇报,但一直没有答复。相关部门称,该房屋未拆迁有一定历史原因,事情比较复杂,还需调查了解。 人物故事53岁的张长福,已经在这里住了24年。7年前,这里原来叫尚家楼村,隶属于北京朝阳区太阳宫乡。他和弟弟张长友分得的几块宅基地,就在当时的尚家楼村2号。2003年,太阳宫乡大搞拆迁开发。村里的老街坊们纷纷搬离,只剩张家兄弟依然坚守在这儿,看着旁边高楼拔地而起。 坚守似乎是一种无奈,张长福不喜欢住在这儿,早上听着车声醒,晚上听着车声睡。他不得不习惯道路拥堵时的车喇叭声,还得习惯因为房屋占道周边居民对他的非议。而肮脏、简陋的环境,让这个家看起来更像是一座封闭式垃圾站。 红色砖墙上爬满了黑色的污渍,已经辨认不清原本的颜色。野草沿着墙倔强地生长,烟蒂、碎石、垃圾撒了一地,苍蝇嗡嗡地飞来飞去寻觅食物。房顶上横七竖八地盖满了防雨的红色油毡,石膏天花板已经被雨水泡得发黄。“旁边修楼房时不小心砸碎了我家100多块瓦,下起雨来日子就没法过,没修整之前,屋子里的水能淹到小腿肚子。”张长福比划着说。 屋子里没有下水道和厕所。在屋内锈迹斑斑的水龙头下,放了一个蓝色塑料桶,53岁的张长福和38岁的妻子刘英,每天得拎七八桶脏水往外面路边倒。村头的厕所早被拆掉,他们不得不走上十来分钟或者骑个自行车,去最近的一个公厕解决问题,闹肚子时只能找塑料袋应急。 “谁不希望拆啊!一下雨就漏,下水道又在盖旁边国际村的时候给堵住了,就是水电不敢给停,要是允许停,早就停了。”张长福说。 “我们住这儿,遭多大罪啊!”刘英应和道。 简陋的张家与附近的高档住宅区,显得格格不入。院墙北边10米处,是一座28层高楼,黑色的花岗岩和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分外灼眼。那是UHN国际村,北京市的高档小区之一,房价高达每平方米3万元。一墙之隔,似乎是两个世界。 这些年里,张长福一家人本有机会不遭这些罪。 早在2002年,太阳宫乡就准备建成“高档精品住宅小区”,而张家所处的尚家楼村,被用来修建UHN国际村。2003年时,UHN国际村开盘价超过了8000元/平方米。 当时,包括张长福在内的尚家楼村229户村民,收到了房屋评估单。张长福和弟弟张长友家连在一块。张长福家实际面积约为300多平方米,房本上的面积则是153.6平方米,评估单上给出的价是83万元,每平方米合5000多元;弟弟张长友家的房本面积是85平方米,估价43万元。按照当时的政策,张长福可以以4239元/平方米的价格购买一套两居室的回迁房,而女儿已经20多岁的张长友一家,可以购买两套回迁房。 但张氏兄弟一直没有把评估单太当一回事。他们认为自己的房子值更高的价格,“值一块的东西,给你三毛,你干吗?”张长福至今还耿耿于怀。 北京朝阳区太阳宫乡规划科科长吕英在接受《南都周刊》记者采访时称,张长福当时给出的拆迁条件是1套3居室外加250万元现金,而张长友则要求两套3居室外加150万元现金。“拆迁公司曾多次找到张家两兄弟,但他们开出的条件太高,远远超出我们当时的拆迁标准。”吕英回忆说。 但张家兄弟显然不这么看。按照刘英的说法是,开发商每需要一块地,拆迁公司就去找一户人家谈补偿价格,几个回合下来,才能最终达成一致,没有人是按照评估单的价格搬走的。原来住在张家对面的赵姓街坊告诉记者,五六年前,他家300多平方米的房子补偿了280多万元。按照就地回迁政策,他父母用 50多万元购买了一套新纪家园的三居室,而他自己则用35万元购买了太阳星城土星园一套93平方米的两居室。 拒绝了评估单上的价格之后,张氏兄弟没有等来更好的价码。“只要我们一提出条件,他们就说那是不可能的,”刘英愤愤地说,“没有诚意让你搬,什么条件都高。” 遭受非议这个青灰色与白色水泥墙圈起来的院落约有400平方米,占据了大半个路面。乍一看,就像密闭式清洁站。墙里一片参差的砖瓦房,屋顶上长着些“倔强”的野草,一口接收电视信号的“锅”架在屋顶。 正因为“战略地位”如此重要,而且挺立了7年之久,甚至“被遗忘”,张氏夫妇才被人称为京城“最牛钉子户”。 司机愤怒2010年7月14日早上8:30,一辆966路公共汽车艰难地斜横在马路的中间,虽然周围的小轿车喇叭响个不停,但它还是花了将近15分钟才拐过这个弯。而直到9点以后,这段路才渐渐开始通畅。 “从周一到周五,这里就像一个停车场。在早晚高峰时段,常有上百辆汽车堵在这里。”在不远处曙光西路的十字路口卖水果的商贩反映说。 旁边国际村的底商也因为出行难遭受着损失。临街边近2000多平方米的空铺都没有租出去,玻璃窗上还写着招租电话。房屋中介我爱我家国际村店职员介绍说:“从我们开业以来,这些底商就空置,快一年了。”这里一个600平方米的店铺每月的租金是10万元。 承受压力当事人张长福夫妇多年来一直生活在压力中。 “早上听着车声醒,晚上听着车声睡。”刘英说,他们早已习惯了道路拥堵时的车喇叭声,甚至也习惯了因为房屋占道周边居民对他们的非议。 张长福家对市容市貌的影响是明显的。 “2005年以前的曙光西路“机非混合”,一到阴雨天,泥泞不堪。2005年开始修这条街,原本是好事。但是,修到十字路口就修不下去了,破破烂烂撂在这,真是影响市容市貌。”家住曙光里小区的赵大爷站在12楼,指着楼下那一片平房说。 在曙光里小区的顶层俯瞰这家“钉子户”,红色的屋顶就像城市的“青春痘”般刺眼。 其实,不仅周围的市民对长期没能解决张家拆迁、影响城市面貌感到“不舒服”,就连当事人张长福一家也显得很无奈:“因为我们的事情,给周围邻居的出行带来这么大的不便,我们很愧疚。”张长福说。 这对夫妻用“凑合”来概括这7年的生活状态:“尝尽了“酸苦辣咸”, 唯独不知“甜”的滋味”。 夏天热时得开空调,但是机器老化不好用;冬天冷时靠电暖器取暖,可是墙壁四面透风;娱乐靠遛弯,没有有线电视,即使自己买了个“锅”,但老是收不到信号…… 7年来,房子不知修过多少次,但布满木板和报纸的砖墙上还是有很多老鼠钻出的窟窿。在张长福家的厨房,柴米油盐都摆放在靠着潮湿墙壁的木桌上,周围苍蝇“肆虐”。 张长福和妻子现在都是太阳宫乡农工商总公司的待岗员工,每人每月领630块钱。 “我们这几年一直都没有工作,一直在纠结房子的事,也没心情去上班。”刘英说,两个月前,她才去了京客隆超市做促销员,两个人一个月的收入加起来也不足2000元。 “日子过得很简单,每天两顿饭,俩人俩小菜,七八年就这么过来了。”“从来不敢乱花钱,就这样每个月也剩不了多少。” 解决无门2002年,朝阳区太阳宫乡政府与开发商达成协议,将太阳宫乡西尚家楼村拆除新建小区。2003年,太阳宫乡政府第一次提出要对张长福家房屋进行拆迁,但张长福对乡里拆迁部门给出的补偿不满意,未能达成协议。 张家的回应是:“除了曾给过一张评估单,没有人再来跟我们商量拆迁事宜。来的拆迁办人员只是说了解情况。”妻子刘英反映说,2003至2006年这段时间,开发商拆迁是用到哪里,就拆到哪里。可是到了2006年,等周围的村民们全都拆迁完了之后,张长福才发现自己这块地开发商不需要了。 2005年,阜通东大街曙光西路段开始了道路施工,整条马路在2007年竣工。但因为张家没有搬走,曙光西路工程事实上还没有完工。而这间没有被拆掉的老房子,成了路中央的“钉子户”。 张长福也曾经问过市政部门他们家该怎么办,当时对方的答复是情况“已经上报”,但直到路修完了也没个结果。 7月5日,朝阳区市政市容管理委员会在《关于阜通东大街拆迁滞留户有关问题的情况说明》中提到:“拆迁期间,两户因买卖农村宅基地房纠纷,影响了拆迁进程……长期以来,拆迁人一直保持最大耐心,不间断地做被拆迁人的工作,但不能满足被拆迁人的过高要求。” 张长福说:“我们很愧疚,但是真的不知道该找谁去解决问题。” 纠纷裁决2010年12月,被称为北京“最牛钉子户”的张氏兄弟收到了朝阳区房管局下发的《房屋拆迁纠纷裁决书》,朝阳区房管局要求15天内腾空院内所有住户。张长福表示,他已经委托律师申请行政复议。 2010年12月9日,张长福的妻子刘英说,半个月前,张长福兄弟确实接到了朝阳区房管局下发的房屋拆迁纠纷裁决书。下达的日期是11月8日。裁决书要求他们在接到裁决书15日之内,腾空所有居住在该院的住户,否则拆迁方将向朝阳区有关部门申请强制拆迁。裁决书中表示,张长福应得拆迁款约84万元,可按2003年均价标准抵扣两套安置房,并且写明了指定安置房的具体楼门室号。 朝阳区房管局相关负责人表示,虽然拆迁标准是按2003年的评估标准,但拆迁方所提供的安置房价格也是按照2003年的标准,处理方式合理。而且在下达拆迁书前,他们就安置房问题已经与拆迁方进行协调。如果被拆迁人有异议,可与对方协商。另外,被拆迁户应先解决自家宅基地上存在的房屋纠纷问题。 该负责人称,区政府法制办目前已经受理行政复议。若法制办认定裁决书有效,而房主仍拒绝搬迁,拆迁方可以向政府申请强制拆迁,目前只是程序问题。虽然15天的期限已到,相关部门还尚未采取行动。 截止2011年11月底,此“钉子户”依然钉在这里岿然不动。 强制拆除2011年12月18日,在北京朝阳区曙光西路占道8年的“北京最牛钉子户”被朝阳法院强制拆除。 12月18日中午,曙光西路与太阳宫南街交会处,一台大型铲车机械臂的几次挥动,让曾属于张氏兄弟的平房很快变为一地瓦砾。下午2时30分许,占地400多平方米的住房只剩一段长约30米的围墙。 公安、消防等部门随着拆迁接近尾声而陆续离去。现场市政负责人说,"钉子户’拆除后,将立即铺设路面”,他说,阜通东大街(曙光西路)将于2011年春节前全线贯通。 朝阳法院称,为缓解当地交通拥堵状况、改善周边居民生活环境,朝阳法院根据拆迁方的申请,裁决先予执行北京市朝阳区房屋管理局的行政裁决,并于2011年12月8日前往现场张贴腾房公告,送达了执行通知。12月18日上午,法院对张长福、张长友两户所有的房屋依法强制腾空,涉案房屋已移交拆迁方拆除。18日下午,朝阳法院依法对涉案房屋予以先予执行。此后,张氏兄弟仍可通过行政复议或法院诉讼方式,获取拆迁补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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