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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钟惦斐
释义

钟惦裴(1919-1987),四川江津(今属重庆市)人;著名文艺评论家、电影美学理论家;1950年起从事影评活动。在1956年底《文汇报》发起的“为什么好的国产片这样少”讨论中,以《文艺报》评论员的名义发表著名的《电影的锣鼓》一文,并因此罹难,被错误定为“右派”;1978年之后重返文艺评论界;主要著作有电影论文集《陆沉集》和《起搏书》等。

人物简介

钟惦裴(1919~1987),原名钟永发,四川(今重庆)江津人;著名文艺评论家、电影美学理论家;1937年3月,参加重庆救国会;11月赴延安入抗日军政大学,次年转入鲁迅艺术学院,193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50年起从事影评活动。

在1956年底《文汇报》发起的“为什么好的国产片这样少”讨论中,以《文艺报》评论员的名义发表著名的《电影的锣鼓》一文,并因此罹难,被错误定为“右派”。

1978年之后重返文艺评论界,1988年去世;主要著作有电影论文集《陆沉集》和《起搏书》、《电影策》等。

人物生平

钟惦斐,1919年10月生于四川省江津市(今属重庆市),早在二十年代这里就经常放映外国默片和我国早期的无声影片。钟惦斐在孩提时代就曾接受过电影艺术的熏陶,上学期间他对图画、音乐、手工等课程孜孜不倦,15岁被迫中断学业后,他在文庙里“民众图书馆”里消磨时日,此时他读了大量的中外文学名著,1936年赴成都,学做文章,画广告画和设计刊头之类。

1937年3月,参加重庆救国会;1937年11月他来到延安,1938年他从抗日军政大军毕业后又考进鲁迅艺术学院,193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9年担负美术理论教学工作,1949年随中共中央华北局进入北京,参与筹建文化部艺术局,次年开始从事影评活动,1952年调至中央宣传部,以《<无罪的人>为什么不是消极影片?》引起文艺界及观众注目,从此发表多篇影评。1957年他的文章《电影的锣鼓》名噪一时,这一时期出版文集《陆沉集》。

文革后,1979年钟惦斐调到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工作,任中国电影家协会常务理事和书记处书记,这一时期这又将大量文章结集成书。撰写100余万字理论、评论和美学论文,培养、扶持影评新人。

钟惦斐虽为电影评论家,但又精通美术,戏剧,文学,音乐等,他从多种艺术规律中注意到比较艺术学,提出电影应该是电影,电影应该和戏剧“离婚”。大力呼吁应熟练掌握电影语言,进一步加强电影的特征。这些都在电影界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他的文章对作品分析深入开掘旁征博引,从理论的高度进行论述,他已形成了较为完整和系统的文艺观和美学体系。他年逾花甲,重疾在身仍伏案笔耕。

1987年,不幸因病逝世;著名作家阿城为其子。

人物佚事

开展关于电影问题的讨论

1951年,钟惦斐由文化部调到中宣部文艺处,中宣部时正准备成立电影处,江青主动要求当电影处的处长。她架子很大,给她派的人她不要,非得自己点将不可,最后点了三个人,钟惦斐就是其中之一。

1956年11月里的一天,《文汇报》驻北京办事处一名叫姚芳藻的女记者,鉴于当时国产电影受到观众冷淡的问题,准备发起一场电影界如何贯彻“双百”方针,解放思想,拍出好片争取观众的讨论。于是,她便来找钟惦斐谈谈。

钟惦斐对姚芳藻说,电影界目前的问题非常多,完全值得讨论。并建议,讨论应抓住三个要点:第一,观众为什么不喜欢国产影片?第二,领导的干涉是否太多太过?第三,电影人的创作潜力是否得到了较好的发挥?围绕这三个问题,钟惦斐一口气谈了两三个钟头。

自1949年10月以来,国内几家电影制片厂也曾拍过几部深受观众欢迎的征子,如《白毛女》、《梁山伯与祝英台》、《天仙配》、《平原游击队》等,但绝大多数的国产片,上座率相当差,以当时拍电影力量最强,、观众较多的上海为例,《春风吹到诺敏河》、《闽江橘子红》上座率为23%,《土地》上座率为20%,而《一件提案》的上座纺仅9%

钟惦斐还拿出一组统计数据给姚芳藻看,从1953年到1956年6月,国产片总共发行了100多部,而其中的70%以上的没有收回成本。有的只收回了成本的10%。而有的影片连广告费、宣传费也没有收回来,总而言之,姚芳藻对钟惦斐那一天的谈话以及钟惦斐给她看的材料很感兴趣,她也认为氢这些问题拿到报纸上去讨论,很有价值,很能贯彻“双百”方针的精社,也一不定期会吸引广大读者的注意。当然《文汇报》的影响也能随之扩大。

在姚芳藻的推动下,1956年11月14日。《文汇报》开展了关于电影问题的讨论。这一天的《文汇报》发表了新闻报道《国产片上座率情况不好、不受观众欢迎的事应引起电影制制片厂的重视》,配发了一篇短评《为什么好的国产片这样少?》还配发了两篇批评国产影片的读者来稿。

在此之前,报纸对新中国成立后拍的新片是一片溢美之声,而《文汇报》敢于集中版面,大张旗鼓态度鲜明地批评国产影片,恰似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了各阶层的注意。

此后,《文汇报》继续开展了关于电影问题的讨论。因为实际上起到“引火”作用的那篇报社短评一开始就鲜明地提出一问题:“为什么好的国产片这样少?”所以,撰文参加讨论有人几乎一致地顺着这一思路展开。当然,这的确也是事实,同时也是他们苦恼着、思考着的问题。

“今天的观众是以主人公的姿态走进戏院里去的,他们不能容忍乏味的、公式化概念化没有思想性和艺术性的作品,我们不能不尊重他们。他们要政治,但不要政治口号。”这是著名导演陈鲤庭的观点。满腹苦衷的作家老舍也写出题为《救救电影》的文章。在文中,老舍尖锐地指出:“似乎人人都有权修改,个个都显示出优越感。一稿到来,大家动手大改特改,经过大拆大卸的修改后,那些好的即被连根拔掉,原来若的四成艺术性,到后来连一成也找不着了。”

“锣鼓”在两家报纸敲响

这样,讨论进行了两个多月,《文汇报》先后发表了50多篇文章。《文汇报》为使这场声震全国的大讨论掀起高潮,决定请钟惦斐写一篇带有总结性的、有分量的文章。

代表《文汇报》来约钟惦斐写稿的,是姚芳藻和副总篇唐海。他们说明来意后,钟惦斐就答应下来,钟惦斐也向他们提出。,因为自己还担任的《文汇报》编委的该报艺术部主任的职务,自己写的文章,给《文汇报》发而不给《文艺报》发,全似乎不太说得过去。姚芳藻和唐海者理解钟惦斐,爽快地说:两家都发。这样,钟惦斐很快写就了《电影的锣鼓》这篇文章。

文章写出后,《文艺报》在1956年12月15日第23期刊出。12月21日,《文汇报》也发表了。

《电影的锣鼓》全文长3000余字。首先,钟惦斐根据他手中的权威统计数字,证实国产影片已经相当不景气,观众冷淡国产影片亦属事实。随即,他尖锐地指出:“这是否就同时暴露了两个问题:第一,电影是一百个愿意为工农兵服务,而观众却很少,这服务的‘工农兵’对象,岂不成了抽象的?第二,电影为工农兵服务,是否就意味着在题材的比重上尽量地描写工农兵,甚至拍所谓的‘工农兵电影’?”“事态的发展迫使我们记住:绝不可以把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方针和影片的观众对立起来;绝不可以把影片的社会价值、艺术价值和影片的票房价值对立起来;绝对不可以把电影为工农兵服务理解为‘工农兵电影’。”

然后,钟惦斐从理论的高度批评了电影领导者们的教条主义做法,认为他们把党提出的“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指示僵化了。“领导电影创作最简便的方式,便是作计划,发指示,作决定和开会,而作计划最简便的方式又无过于定题材的比例:工业,10个;农业,15个。解决狼子野心作思想,则是‘决定’最的效,局里的,部里的,或某某负责人说的,不听也得听。一年一度的学习会,再加上一个总结,便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这种以行政方式领导创作的方法,完全可以使事情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而且条理井然,请示和报告的制度进行令人欣慰/但是最后被感光在胶片上的东西也如请示,报告、开会一样索然。广大观众不欢迎这类国产影片,岂不是并不需要太高深的理论也可以明了的吗……关心过多,也就往往变成干涉过多。”

接着,钟惦斐强调了领导必须尊重电影创作和生产规律,“列宁在另一地方所说的:‘文学事业最不能机械地平均、标准化、少数服从多数。无可争论,在这个事业上绝对必须保证个人创造性,个人爱好的广大空间,思想和幻想、形式和内容的广大空间。’”

钟惦斐在文章中还严厉地批评道:“说过去的一股脑儿都对,不会妨碍什么,这也不见得……最重要的,目前有许多经验的电影艺术家不能充分发挥出创作上的潜力,而只能唯唯听命于行政负责人员的指挥,尚未进入创作,已经畏道畏尾,如何谈得到电影艺术的创造?没有创造,如何谈得到电影事业的繁荣!”艺术创作必须保证的最大限度的处布,必须率分尊重艺术家的风格,而不是‘磨平’它……祥林嫂手中的鱼掉不掉?何时掉?这完全是创作人员,首先是导演自己的事,如果这样的事都必须由行政领导决定,还要导党政军干什么?《电影的锣鼓》就这样“敲响”了。

“反暴的锣鼓”遭批判

1957年3月7日,《文汇报》总编徐铸成到钟惦斐家里看望他。徐铸成谈到毛泽东前一天接见了新闻出版界的著名人士,而且特地对徐铸成说的一番话。

毛泽东说:这次对电影的批评,很有益……我看大多数批评文章提出的问题,对于改革我们的电影是很有益处的。现在的电影,我就不喜欢看,当然也有好的,不要否定一切嘛。批评凡是符合实际的。电影局必须接受,否则电影工作不能改进。你们报上发表的文章第一个时期批评的多,第二个时期肯定的多,现在可以组织文章,把它们统一起来,。好的肯定,不好的批评,电影局不理是不对的,这次争论暴露了问题,对电影局和写文章的人都有好处。徐铸成谈到毛泽东的这些意见时,神采飞扬,钟惦斐也十分兴奋。

然而,早在这一年的1月15日,《香港时报》转载了台湾大道通讯社所以的一篇名为《重重压迫束缚下,大陆电影事业心怪不堪言》的通讯。这篇通讯大量引用了《电影的锣鼓》中的材料。还在结尾处写道:“身陷大陆的全体电影工作者,被迫害压抑得太久了,现在居然敲起了反暴的锣鼓。”钟惦斐的《电影的锣鼓》成了“反暴的锣鼓”,这还了得!不久之久,毛泽东在最高国务会议上作《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的报告时,点了钟惦斐的名。

因为受到点名批判,钟惦斐被划为中国电影界的“右派首领”。1957年8月4日至9月27日,在文化部新落成有大礼堂里连续召开了15次对他的批斗会,他被勒令“规规矩矩,老实交代”。

钟惦斐沉默着接受了对了的批斗,全家也从中宣部机关宿舍被赶到振兴巷6号--一个几户人家合住的破烂的小院里,而他本人则被“安排”到渤海边上的一个农场“劳改”,专司厕所管理。1971年,又被弄到天津一个农场“劳改”,继续发挥他的“专长”,管理厕所。

中共十届三中全会后,钟惦斐获平反。他作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学研究所研究员,继续致力于电影评论,发表了《电影文学断想》等多篇电影美学论文。

人物回忆

本文作者阿城(著名作家,钟惦裴之子)

从60年代初,家里就笼罩在父亲病重的气氛里,记得夏天我们在院子里与邻居喧哗,母亲出来制止,我们还小,还不能随时 将父亲的病重放在心上。

父亲的病是在唐山劳改时染上的肝炎,由急性而慢性而硬化,之后,它将是父亲死亡的原因。在随时准备父亲离开我们的时候,文化大革命开始了,父亲是1957年的右派,是死老虎,批斗,陪斗,交代,劳动是象征主义的,表示侮辱,之后,去干校,一切都是当时的理所当然,但是,父亲在理所当然会死去的时代没有死,居然活到1979年。

这一年,对父亲来说是重要的一年,犹如1957年。我记得春节之前的某日,接到电话,晚上回到父亲家里,父亲背对着桌灯坐着,父亲工作时面向桌灯,累了就转过来,母亲说,组织部来人了,准备在春节前把全国的右派平反的事落实,这当中有你父亲,你怎么看?我只想到,钟惦斐这三个字前将要没有形容词了,但是,我没有这样说,我知道这件事对母亲是非常重要的。

父亲是右派这件事,也对我们很有影响,大哥里满不能上高中,因为我们这样的子弟是不能上大学的,而高中是为上大学做准备的。大哥是读书的人,成绩总是很好,我至今不知道此事对当时十几岁的他在心理上有何影响;但父亲执意要大哥再考高中。我想,这是一种寄托。大哥1978年从插队的地方考上大学,父亲在给我的信中只陈述了这一事实,不知道父亲写信时于灯下还想到什么?

十八岁那年,父亲专门对我说:咱们现在是朋友了,因为这句话,我省出自己已经成人。中国古代的年轻人在辟雍受完成人礼后,大约就是我当时的心情:自信,感激和突然之间心理上的力量,于是在这个晚上,我想以一个朋友的立场,说出一个儿子的看法。

于是我说:如果你今天欣喜若狂,那么这三十年就白过了,作为一个人,你已经肯定了你自己,无须别人再来判断。要是判断的权力在别人手里,今天肯定你,明天还可以否定你,所以我认为平反只是在技术上产生便利,另外,我很感激你在政治上的变故,它使我依靠自己得到了许多对人生的定力,虽然这二十多年对你来说是残酷的。

父亲笑着说,我的党龄现在被确定为四十年,居然有一半时间不在党内,你妈妈今天炖了锅牛肉,你去街上看看还有没有切面卖,我们吃牛肉面。母亲也很高兴,叙说着今天的牛肉是托谁才买到的,父亲就问有没有蒜,牛肉面没有蒜怎么成!

1979年以后,父亲开始大量地写文章,发表在那年的《文学评论》上的《电影文学断想》,使很多人省悟到他还活着,中国电影出版社要将他1957年以前的文章结成集子,父亲于是让我去了,可以查目录。父亲一篇《电影的锣鼓》被毛泽东亲自点名,我当时八岁,回答不出老师的诘问、学舌说爸爸是坏人,不会讲敌人,因为不明白敌人是什么意思。二十多年后,我才亲眼看到这篇文章,复印了拿回去给父亲看、父亲亦有他的感触,出版社怕得罪某某人,将书名定为《陆沉集》,父亲要用《电影的锣鼓》,最后只有妥协。一个搞地震的朋友,险些上当,经我提醒,才没有买去做工具书。

父亲的家里,开始有许多人来了,母亲见到某些面孔,提醒他警惕,父亲明白,感慨门可罗雀和门庭若市的变化,但还是来了请坐,提供所需。父亲认识许多死去的人,他说起50年代去看老舍的《青年突击队》首演,老舍在应酬之间,低声对父亲说:这样的戏你还来看!他讲过不少赵丹的事,但只写了一篇短文《赵丹绝笔》,与赵丹的《管的太具体,文艺没希望》同慨。我曾和父亲议论过外行领导内行的问题,我认为应该是外行领导内行,内行做内行的事,擢其做领导,岂不使之成为外行?岂不浪费?古人说:无能故能使众能,无为故能使众为。父亲又很可惜全国的交代材料都被销毁了,认为应该选出一套“交代文学”来。巴金建议成立文化大革命博物馆,父亲说,其中可以陈列各种交代材料,我附议必须编一本文化大革命词典,否则后人会很难释读这些交代,例如“交代”;而且副词连用“最最最”会让后人认为祖先有一个时期都是结巴,于是给后世的古人类学,考古医学,训诂学的研究都造成困难。父亲大笑。

纽约大雪,美国不大兴送人到门口的,所以夏阳在门外挥手,令我错觉,以为已身处北京,转头便可去医院看父亲,互相说笑话,于是父亲大笑,而且说:洗澡吧。

《红楼梦》结束于大雪,猩红的斗篷,两行脚印一个人,离去时留下的,不似曼哈顿街头如斯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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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3 20:5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