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张奂 |
释义 | 张奂(104—181年),敦煌渊泉人(今甘肃安西县东)人,字然明,东汉大将。 其父张敦,任汉阳郡太守。张奂少时从太尉朱垄学习《欧阳尚书》。他嫌牟长所著的《尚书章句》(又名《牟氏章句》)废话太多,就把原书四十五万余字删节成九万字,表现了在学术上的创新精神。后来在大将军梁冀幕府任职时,他把删节本《章句》献给桓帝,被调到东观(皇家图书馆)工作,后因病辞职。又举贤良,对策获得第一名,被任为议郎。 个人经历镇压叛军桓帝康寿元年(155年),张奂从议郎调任安定属国都尉。属国都尉的驻地在安定郡三水县(今宁夏回族自治区同心县东)。张奂到职不久,南匈奴统治者左薁鞬台耆与且渠伯德等七千余人起兵反汉,进攻南匈奴伊陵尸逐不单于居车儿的单于庭美稷(今内蒙古准格尔旗西北),东羌也出兵响应,进攻张奂的驻地。时张奂营垒中只有二百多人。张奂听到叛军进攻的消息后,便马上带领军士出击。当时一些军吏认为力不敌众,叩头阻止,张奂不听,便率兵进屯长城。这时他一面收集兵士;一面派遣将领王卫招降东羌。汉军很快占据了龟兹,断绝了南匈奴与东羌的交通,诸豪相继率众降张奂,同汉军共同攻打薁鞬等所率的南匈奴叛军,不断取得胜利。且渠伯德十分惶恐,便率众向张奂投降,这样安定郡内的各族人民又获得安宁的和平生活。 东羌首领为了感激张奂招降他们的恩德,遂献马二十匹;先零羌首领也向张奂送来用金制成的八件食器。于是张奂便命主管文书和办理事务的主簿召集诸羌,他当众举起酒杯,将酒倒之于地说:“使马如羊,不以入獜;使金如粟,不以入怀”(《后汉书·张奂列传》)。当场将羌人所献的全部金、马还给羌人。羌人深为他的清廉所感动。 智降匈奴桓帝延熹元年(158年),朝廷调张奂担任使匈奴中郎将,进驻南单于庭美稷,代表中央政府负责匈奴事务。十二月,南匈奴诸部在休屠各的率领下起兵反汉,与乌桓、鲜卑攻掠沿边九郡,火烧度辽将军驻曼柏(今内蒙古东胜北)的军门,引屯赤阬,与张奂率领的汉军,烟火想望,汉军惊恐。这时张奂安从帐中,若无其事地与弟子讲诵儒家经典,使治军稍安。他采用了和平的手段,诱降了乌桓;对南匈奴诸部叛军,采用袭击战略,将其击败,诛杀了休屠各各部首领,余众皆降。又率焦炭南匈奴单于袭破了攻掠汉边的鲜卑,使东汉王朝的北部沿边地区暂时得到安宁。 实施仁政延熹二年(159年)八月,桓帝在宦官单超等协助下,清除了大将军梁冀集团。梁冀及妻孙寿皆自杀;梁、孙两家内外宗亲都弃市;公卿、列校、刺史、二千石牵连致死者数十人;故吏宾客免黜者三百余人。张奂过去曾在大将军梁冀府中作过属吏,这次他以梁府故吏被免官禁锢。在免官禁锢中,几乎所有旧交都不敢出来为他说一句话,只胡中郎皇甫规先后七次向朝廷荐举他。四年后,朝廷任命他为武威郡太守在武威期间,他实行了平徭均赋,使人民的赋役负担有所减轻;同时他又革除民间陋习。以前民间凡是二月和五月出生的孩子及与父母同月生者,全部处死。张奂到任后,一面晓之以义,指出这纯是妖忌;另一方面又严加赏罚,于是风俗遂改。由于张奂办了这些好事,百姓便生为立祠,以示爱戴。 平息叛乱由于张奂政绩卓著,延熹六年(163年),朝廷调他担任度辽将军,进驻曼柏,代表朝廷处理鲜卑、乌桓事务。数年间幽、并二州地区,清静无事。 延熹九年(166年)春,又调张奂担任九卿之一的大司农,掌管粮食、货币等国家经济。这时北部边境的鲜卑,听到张奂的调离消息,便勾结南匈奴、乌桓数道入塞,或五六千骑,或三四千骑,攻掠沿边九郡,杀掠百姓;同年秋,鲜卑又率八九千骑入塞,联结东羌、上郡沈氐、安定先零等羌人共攻张掖、酒泉,沿边深受其害。为了平息叛乱,朝廷仍以张奂为护匈奴中郎将监督幽、并、凉三州及度辽、乌桓二营。南匈奴和乌桓听到张奂率兵到前线时,便率众二十万口投降。张奂诛其首恶,对降众采取安抚办法。惟独鲜卑率众退走出塞。 大败羌敌桓帝延熹十年春(167年,同年六月改为永康元年),东羌与先零羌五六千骑攻掠关中,围祋栩(今陕西耀县),掠云阳(今陕西淳化西北);同年夏,羌人复攻没两营,杀千余人;同年冬,东羌岸尾胁同种人,复钞三辅(即右扶风、左冯翊、京兆尹)。这时张奂便派司马尹端、董卓二人经兵进击,大败羌人,斩其首领,俘羌人万余人。三辅地区又获得和平与安定。因破羌有功,他申请把他的家由边郡敦煌渊泉迁到内地弘农华阴(今陕西华阴),得到朝廷特许。灵帝建宁元年(168年),张奂便奉命率领军队回到京城洛阳。张奂论功当封,但张奂不事宦官,故未封,唯赐钱二十万。 仕途遇挫这年正月,年仅十二岁的灵帝即位,窦太后临朝、窦武以后父为大将军辅政。在宦官势力十分猖獗的情况下,窦武与太傅陈蕃密议,图谋驱除宦官势力,但窦太后不肯。这年九月因机密泄漏,宦官曹节等便矫诏发动政变,收捕窦武等。窦武号召北军军士平定叛乱。这时护匈奴中郎将张奂新到京师,不明真相,宦官曹节便矫制张奂率五营士围窦武,迫使窦武自杀,陈蕃被诛,窦太后也被幽禁南宫。公卿以下凡为蕃、武所举者及门生故吏,都免官禁锢。张奂却任少府,又拜大司农,以功封侯。张奂恨为曹节所卖,上书固辞封侯。 建宁二年(169年)四月,张奂借出现大风雨雹灾情,上疏灵帝,为窦武、陈蕃伸冤,要求给他们及其家属平反。事未成,却遭到宦官的怨恨,调张奂任太常。 这时张奂又与尚书刘猛、刁韪、韦良等共向朝廷推荐王畅、李膺可参三公之选,又遭宦官曹节等人的反对,灵帝只得下诏对张奂等进行切责。奂等只得自囚数日于廷荐举,并罚三个月俸赎罪。 司隶校尉王寓出于宦官,想让大臣们举荐他,百官畏惮,莫不相应,惟独张奂拒绝了他的请求。王寓怒,遂诬陷张奂结党。这样张奂便以党罪免官回家。 张奂任度辽将军时,为攻击羌人曾与段颎相争,互不相服,等段颎任司隶校尉时,想逐张奂回敦煌,将其杀害。张奂忧惧,便写信给段颎谢错:“小人不明,得过州将,千里委命,以情相归。足下仁笃,照其辛苦,使人未反,复获邮书。恩诏分明,前以写白,而州期切促,郡县惶惧, 屏营延企,侧待归命。父母朽骨,孤魂相托,若蒙乡怜,壹惠咳唾,则泽流黄泉,施及冥寞,非奂生死所能报塞。夫无毛发之劳,而欲求人丘山之用,此淳于髡所以拍髀仰天 而笑者也。诚知言必见讥,然犹未能无望。何者?朽骨无益于人,而文王葬之;死马无所复用,而燕昭宝之。党同文、昭之德,岂不大哉!凡人之情,冤则呼 天,穷则叩心。今呼天不闻,叩心无益,诚自伤痛。俱生圣世,独为匪人。孤微之人,无所告诉。如不哀怜,便为鱼肉。企心东望,无所复言”(《后汉书·张奂列传》)。 段颎虽刚猛,但见信中所写,情真意切,遂不忍相害。 晚年生涯从此,张奂便结束了他的仕宦生涯,回到家乡弘农,闭门不出,与弟子千人,讲诵儒经,著《尚书记难》三十余万字。 张奂少立志节,常对朋友说:“大丈夫处世,当为国家立功边境”(《后汉书·张奂列传》)。后为将帅,果有功名。董卓想与其交好,让其兄赠缣百匹。张奂讨厌董卓为人,拒而不受。 灵帝光和四年(181年),张奂卒于家,终年七十八岁。遗命说:“吾前后仕进,十要银艾,不能和光同尘,为谗邪所忌。通塞命也,始终常也。但地厎冥冥,长无晓期,而复缠以纩挠,牢以钉密,为不喜耳。幸有前窀,朝殒夕下,措尸灵黙,幅巾而已。奢非晋文,俭非王孙,推情从意,庶无咎吝”(《后汉书·张奂列传》)。诸子从之。 武威为纪念张奂,为其立了很多祠,世世不绝。 长子张芝,善于书法,以草书为最,世人谓“草圣”。张芝弟张昶,也善草书,与张芝齐名。 史籍记载后汉书 卷六十五 张奂字然明,敦煌渊泉人也。父忄享,为汉阳太守。奂少游三辅,师事太尉朱宠,学《欧阳尚书》。初,《牟氏章句》浮辞繁多,有四十五万余言,奂减为九万言。后辟大将军梁冀府,乃上书桓帝,奏其《章句》,诏下东观,以疾去官,复举贤良,对策第一,擢拜议郎。 永寿元年,迁安定属国都尉。初到职,而南匈奴左薁鞬台耆、且渠伯德等七千余人寇美稷,东羌复举种应之,而奂壁唯有二百许人,闻即勒兵而出。军吏以为力不敌,叩头争止之。奂不听,遂进屯长城,收集兵士,遣将王卫招诱东羌,因据龟兹,使南匈奴不得交通东羌。诸豪遂相率与奂和亲,共击薁鞬等,连战破之。伯德惶恐,将其众降,郡界以宁。 羌豪帅感奂恩德,上马二十匹,先零酋长又遗金B362八枚,奂并受之,而召主簿于诸羌前,以酒酹地曰:「使马如羊,不以入厩;使金如粟,不以入怀。」悉以金马还之。羌性贪而贵吏清,前有八都尉率好财货,为所患苦,及奂正身洁己,威化大行。 迁使匈奴中郎将。时,休屠各及朔方乌桓并同反叛,烧度辽将军门,引屯赤坑,烟火相望。兵众大恐,各欲亡去。奂安坐帷中,与弟子讲诵自若,军士稍安。乃潜诱乌桓阴与和通,遂使斩屠各渠帅,袭破其众。诸胡悉降。 延熹元年,鲜卑寇边,奂率南单于击之,斩首数百级。 明年,梁冀被诛,奂以故吏免官禁锢。奂与皇甫规友善,奂既被锢,凡诸交旧莫敢为言,唯规荐举前后七上。在家四岁,复拜武威太守。平均徭赋,率厉散败,常为诸郡最,河西由是而全。其俗多妖忌,凡二月、五月产子及与父母同月生者,悉杀之。奂示以义方,严加赏罚,风俗遂改,百姓生为立祠。举尤异,迁度辽将军。数载间,幽、并清静。 九年春,征拜大司农。鲜卑闻奂去,其夏,遂招结南匈奴、乌桓数道入塞,或五六千骑,或三四千骑,寇掠缘边九郡,杀略百姓。秋,鲜卑复率八九千骑入塞,诱引东羌与共盟诅。于是上郡沈氐、安定先零诸种共寇武威、张掖,缘边大被其毒。朝廷以为忧,复拜奂为护匈奴中郎将,以九卿秩督幽、并、凉三州及度辽、乌桓二营,兼察刺史、二千石能否,赏赐甚厚。匈奴、乌桓闻奂至,因相率还降,凡二十万口。奂但诛其首恶,余皆慰纳之。唯鲜卑出塞去。 永康元年春,东羌、先零五六千骑寇关中,围BD27C561,掠云阳。夏,复攻没两营,杀千余人。冬,羌岸尾、摩E552等胁同种复抄三辅。奂遣司马尹端、董卓并击,大破之,斩其酋豪,首虏万余人,三州清定。论功当封,奂不事宦官,故赏遂不行,唯赐钱二十万,除家一人为郎。并辞不受,而愿徙属弘农华阴。旧制边人不得内移,唯奂因功特听,故始为弘农人焉。 建宁元年,振旅而还。时窦太后临朝,大将军窦武与大傅陈蕃谋诛宦官,事泄,中常侍遭节等于中作乱,以奂新征,不知本谋,矫制使奂与少府周靖率五营士围武。武自杀,蕃因见害。奂迁少府,又拜大司农,以功封侯。奂深病为节所卖,上书固让,封还印绶,卒不肯当。 明年夏,青蛇见于御坐轩前,又大风雨雹,霹雳拔树,诏使百僚各言灾应。奂上疏曰: 臣闻风为号令,动物通气。木生于火,相须乃明。蛇能屈申,配龙腾蛰。顺至为休征,逆来为殃咎。阴气专用,则凝精为雹。故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或志宁社稷,或方直不回,前以谗胜,并伏诛戮,海内默默,人怀震愤。昔周公葬不如礼,天乃动威。今武、蕃忠贞,未被明宥,妖眚之来,皆为此也。宜急为改葬,徙还家属。其从坐禁锢,一切蠲除。又皇太后虽居南宫,而恩礼不接,朝臣莫言,远近失望。宜思大义顾复之报。 天子深纳奂言,以问诸黄门常侍,左右皆恶之,帝不得自从。 转奂太常,与尚书刘猛、刁韪、卫良同荐王畅、李膺可参三公之选,而曹节等弥疾其言,遂下诏切责之。奂等皆自囚廷尉,数日乃得出,并以三月俸赎罪。司隶校尉王寓,出于宦官,欲借宠公卿,公求荐举,百僚畏惮,莫不许诺,唯奂独拒之。寓怒,因此遂陷以党罪,禁锢归田里。 奂前为度辽将军,与段颎争击羌,不相平。及颎为司隶校尉,欲逐奂归敦煌,将害之。奂忧惧,奏记谢颎曰: 小人不明,得过州将,千里委命,以情相归。足下仁笃,照其辛苦,使人未反,复获邮书。恩诏分明,前以写白,而州期切促,郡县惶惧,屏营延企,侧待归命。父母朽骨,孤魂相托,若蒙矜怜,壹惠咳唾,则泽流黄泉,施及冥寞,非奂生死所能报塞。夫无毛发之劳,而欲求人丘山之用,此淳于髡所以拍髀仰天而笑者也。诚知言必见讥,然犹未能无望。何者?朽骨无益于人,而文王葬之;死马无所复用,而燕昭宝之。党同文、昭之德,岂不大哉!凡人之情,冤而呼天,穷则叩心。今呼天不闻,叩心无益,诚自伤痛。俱生圣世,独为匪人。孤微之人,无所告诉。如不哀怜,便为鱼肉。企心东望,无所复言。 颎虽刚猛,省书哀之,卒不忍也。时,禁锢者多不能守静,或死或徙。奂闭门不出,养徒千人,著《尚书记难》三十余万言。 奂少立志节,尝与士友言曰:「大丈夫处世,当为国家立功边境。」及为将帅,果有勋名。董卓慕之,使其兄遗缣百匹。奂恶卓为人,绝而不受。光和四年卒,年七十八。遗命曰:「吾前后仕进,十要银艾,不能和光同尘,为谗邪所忌。通塞命也,始终常也。但地B54D冥冥,长无晓期,而复缠以纩绵,牢以钉密,为不喜耳。幸有前窀,朝殒夕下,措尸灵床,幅巾而已。奢非晋文,俭非王孙,推情从意,庶无咎吝。」诸子从之。武威多为立祠,世世不绝。所著铭、颂、书、教、诫述、志、对策、章表二十四篇。 长子芝,字伯英,最知名。芝及弟昶,字文舒,并善草书,至今称传之。 初,奂为武威太守,其妻怀孕,梦带奂印绶登楼而歌。讯之占者,曰:「必将生男,复临兹邦,命终此楼。」既而生子猛,以建安中为武威太守,杀刺史邯郸商,州兵围之急,猛耻见擒,乃登楼自烧而死,卒如占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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