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宇称 |
释义 | 描述粒子在空间反演下变换性质的相乘性量子数引。记为P。它只有两个值+1和-1。如果描述某一粒子的波函数在空间反演变换(r→-r)下改变符号,该粒子具有奇宇称(P=-1),如果波函数在空间反演下保持不变,该粒子具有偶宇称(P=+1);n个粒子组成的系统的宇称等于这n个粒子宇称之积再乘以这n个粒子之间的n-1个轨道宇称之积;轨道角动量量子数为l时,其轨道宇称为(-1)。玻色子及其反粒子内禀宇称之积为+1;费米子及其反粒子内禀宇称之积为-1。在强作用和由磁作用过程中宇称守恒,在弱作用过程中宇称不守恒。 原理假定我们把每一个亚原子粒子都挂上标签:要么是A,要么是B,二者必居其一。现在再进一步假定,一个A粒子只要分裂成两个粒子,这两个粒子要不是统统属于A类,就 必定统统属于B类。这时我们可以写出A=A+A或A=B +B。一个B粒子如果分裂成两个粒子,这两个粒子当中总 是有一个属于A类,另一个则属于B类,所以我们可以写出 B=A十B。 你还会发现另一种情形:如果两个粒子互相碰撞而分裂 成三个粒子,这时你就可能发现A+A=A+B+B或A+ B=B+B+B。 但是,有些情形却是观察不到的。例如,你不会发现A +B=A+A或A+B+A=B+A+B。 这一切是什么意思呢?好吧,让我们把A看作2,4, 6这类偶数当中的一个,而把B看作3,5,7这类奇数。 两个偶数相加总是等于偶数(6=2+4),所以A=A+ A。两个奇数相加也总是等于偶数(8=3+5),所以A =B+B。但是,一个奇数和一个偶数之和却总是等于奇数 (7=3+4),所以B=A+B。 换句话说,有些亚原子粒子可以称为“奇粒子”,另一 些亚原子粒子可以称为“偶粒子”,因为它们所能结合成的 粒子或分裂成的粒子正好与奇数和偶数相加时的情况相同。 当两个整数都是偶数或者都是奇数时,数学家就说这两 个整数具有“相同的奇偶性(宇称)”;如果一个是奇数, 一个是偶数,它们就具有“不同的奇偶性(宇称)”。这样一来,当有些亚原子粒子的行为象是奇数,有些象是偶数, 并且奇数和偶数的相加法则永远不被破坏时,那就是过去所 说的“宇称守恒”了。 1927年,物理学家魏格纳指出,亚原子粒子的宇称 是守恒的,因为这些粒子可以看作是具有“左右对称性”。 真有这种对称性的东西与它们在镜子里所成的像(镜像)完 全相同。数字0和8以及字母H和X都具有这样的对称性。 如果你把8,0,H和X转一下,让它们的右边变成左边, 左边变成右边,那么,你仍旧会得到8,0,H和X。字母 b和p就没有这种左右对称性。要是你把它们转个180°,b就会变成d,p就变成q——成为完全不同的字母了。 1956年,物理学家李政道和杨振宁指出,在某些类 型的亚原子事件中宇称应该不守恒,并且实验很快就证明他 们的说法是对的。这就是说,有些亚原子粒子的行为好像它 们在某些条件下是不对称似的。 由于这个原因,人们研究出了一个更普遍的守恒律。在 一个特定粒子不对称的地方,它的反粒子(即具有相反的电 荷或磁场)也是不对称的,但两者的模样相反。因此,如果 粒子的形状象p,它的反粒子的形状就象q。 如果把电荷(C)和宇称(P)放在一起,就能建立一 条简单的法则,来说明哪些亚原子事件能够发生,哪些亚原 子事件不能够发生。这个法则称为“CP守恒”。 后来,人们又明白了,为了使这个法则真正保险,还必 须考虑到时间(T)的方向;因为一个亚原子事件看起来既 可以是在时间中向前推进,也可以是在时间中向后倒退。添 上时间以后的法则称为“CPT守恒”。 宇称不变性所谓“宇称”,粗略的说,可理解为“左右对称”或“左右交换”,按照这个解释,所谓“宇称不变性”就是“左右交换不变”。或者“镜象与原物对称”。对称的现象普遍存在于自然界的事物中,事物运动变化的规律左右对称也是人们的普遍认识。在物理学中,对称性具有更为深刻的含义,指的是物理规律在某种变换下的不变性。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物理学家们相信,所有自然规律在这样的镜象反演下都保持不变。例如进行牛顿运动定律实验时,前面放一面镜子,如果我们看镜内的物理规律性,则同镜外完全相同。比如一个小球A向右运动,我们在镜内看到有一个小球A´ 向左运动,虽然A´与A运动方向相反,但它们都遵从的规律,也就是说力学规律对于镜象反演不变,具有空间反演不变性。同样对于麦克斯韦方程组和薛定谔方程都具有空间反演不变性。 不变性原理通常与守恒定律联系在一起,比如动量守恒定律是物理定律在空间平移下的不变性的体现;能量守恒定律与时间平移不变性相联系;角动量守恒定律是物理定律空间旋转对称性的体现等。在微观世界中微观粒子的状态用波函数ψ描写即表示波函数的数值随坐标而变。为了描述这种与空间反演对称性相联系的物理量,引入了“宇称”的概念。因为连续两空间反演(镜象反射)就等于本身,第一次反射,第二次反射。因此宇称这个量同能量、动量等连续变化的物理量不同,它只能取两个分立的值(+1)或(-1),也就是说波函数在镜象对称时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情形宇称为正(+1),第二种情形宇称为负(-1),对于一个多粒子系统来说,此系统的总宇称为各该系统粒子的宇称之乘积。 有了以上概念后,根据左右对称性就可引伸出“宇称守恒定律”,表述如下:由许多粒子组成的体系,不论经过相互作用发生什么变化(包括可能会使粒子数发生变化),它的总宇称保持不变,则原来为正,相互作用后仍为正;原来为负,相互作用后仍为负。这一定律对于许多情况都是正确的,象强相互作用和电磁相互作用就是如此。因而便认为对于弱相互作用也不言而喻,同样如此。 τ-θ之谜宇称不相同弱相互作用下的宇称守恒的这一看法一直维持了三十年。但在1954~1956年间人们在粒子物理研究中遇到了一个难题,即所谓的“τ-θ之谜”,就是荷电的κ介子有两种衰变方式,一种记为τ介子,一种记为θ介子。这两种粒子的质量、电荷、寿命、自旋等几乎完全相同,以致于人们不能不怀疑它们是同一粒子。然而另一方面,它们的衰变情形却不相同,表现为宇称不相同,当τ粒子衰变时,产生三个π介子,它们的宇称为负(根椐已确定了的π介子的宇称为-1和宇称守恒定律),而θ粒子衰变时产生两个π介子,它们的宇称为正,也就是说,τ粒子与θ粒子衰变时具有完全相反的宇称。 现象解释如何解释这个现象?可供选择的答案只有两种:一种承认宇称守恒定律,则τ粒子与θ粒子是两种不同的粒子,因为它们的宇称不同,相互作用过程宇称应不变,但无法解释为什么θ、τ粒子性质如此相同。另一种确认τ和θ是同一种粒,则宇称守恒定律不成立。 1956年李政道、杨振宁在研究这个问题时,仔细地分析了关于宇称守恒的各种实验资料,发现至少在弱相互作用领域,宇称守恒定律从未得到过实验的验证,而只不过是一个理论上的推论而已。因此根据“τ-θ之谜”的启示,他们提出在弱相互作用过程前后,宇称可能不守恒,并且还指出可以用β衰变(也是一种弱相互作用)的实验来证实或否定他们的推测。人们对于弱作用的研究已经有了相当长的历史,从发现β放射性算起,已经历了半个多世纪;即使从费米提出β衰变理论算起,也已有二十多个年头。在这漫长岁月中,人们对于弱作用,尤其对于β衰变,已经作过大量实验,然而却没有一个实验曾经证明过宇称是否守恒。这是因为左右对称性从未有人怀疑过,人们一直相信它,应用它,从未想去检验它。当然,要怀疑这样一条基本定律,必须持非常慎重的严肃态度,李政道和杨振宁正是在彻底研究了所有已经作过的弱作用实验,并发现还没有一个实验曾证明过宇称是否守恒后,才提出弱作用中宇称可能不守恒的猜测。 但是,毕竟左右对称原理太明显,太自然了,以致人们很难相信宇称真的会不守恒。著名物理学家泡利就曾俏皮地说过:“我就不相信上帝竟然会是一个左撇子?”究竟宇称是否守恒,只有让实验来作出判断,为此,李政道和杨振宁设计了一系列可用来检验宇称是否守恒的实验方案,设计的原则 是要安排两套实验装置,它们严格地互为镜象,然后在这两套装置中观测弱作用过程,看看两套装置中出现的是不是互为镜象的现象。 宇称不守恒几个月之后,以上设想被另一位美籍华裔物理学家吴健雄教授与美国华盛顿国家标准局的几位物理工作者一起用出色的实验所证实,这是一个关于极化60Co原子核β蜕变的实验。在这个实验中,他们以确凿无疑的证据表明,在弱相互作用过程中宇称守恒定律不成立,弱相互作用下宇称不守恒的发现和实验验证,可以说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伟大的发现。正是由于这一震惊物理学界的杰出贡献,李政道和杨振宁共同获得了1957年诺贝尔物理奖,这时距他们发表宇称不守恒的研究成果还不到两年,速度之快在诺贝尔奖金史上是罕见的。 李政道和杨振宁的分裂真相李政道序 2002年在杨振宁的直接推动下,在台湾出版了江才健写的《杨振宁传》,书中用大量篇幅叙述了我和杨振宁合作和分裂的事情,引起了学术界的很大震惊。 我和杨振宁的分裂,无疑是中华民族的一个很大的悲剧,但它是事实,无法回避。自1962年与杨振宁合作破裂后,我一直保持沉默。1982年杨振宁在他的英文文集里公开发表了他对这一问题的描述。他对此事的描述和我对事情实际经过的记忆相差太大。于是我不得不在1986年作了书面说明。在今年4月3日前,这是我唯一的一次对事实的公开说明。这一说明是用英文写的,获得了国际学术界的广泛认同。在这之后我继续保持沉默,祈望这件事就此了结,不再纠缠。可是杨振宁却把事情转向了中文读者,借用《杨振宁文集》(1998年出版)等一些中文出版物继续对我攻击。去年,在杨振宁直接推动下,终于又在台湾出版了江才健写的《杨振宁传》,编造了更多不真实的故事。因此,我不得不再一次打破沉默。 我和杨振宁争论的主要焦点是:在1956年我们合作发表,1957年获得诺贝尔奖的论文中,有关宇称不守恒的思想突破是谁首先提出来的。本来这个问题是无需争论的,可是杨振宁在1982年忽然用英文发表文章,宣称当初这个思想突破是他一个人提出来的,当时我还反对。1986年我在用英文发表的文章里指出杨振宁的说法与事实不合,之后,杨振宁就改用中文不断地继续发表和加强他1982年对我的攻击,完全不顾1956年的事实和经过。事实是,1956年,是我首先独立地做出了这个思想突破。接着,立刻就有多位实验物理学家按照我的想法进行了实验和分析,证明了我的想法是可行的,并发表了记载此事的科学论文。在这之后才有我和杨振宁合作写出《弱相互作用中的宇称守恒质疑》的论文和吴健雄等对该论文的实验证实。对于这项事实,当时进行实验予以证实的物理学家后来又发表了回忆文章,对事情发生的时间和经过做了细致、客观的描述。因此,很容易证明在我和杨振宁两人完全不同的说法中哪一个是假的。这种情形是相当惊人的,在科学史上可能也是很少见的。 我和杨振宁的分歧是中国学术界十分关心的事。现在事情又有了新发展,我觉得有必要让中国国内和海外华人学者及所有关心此事的炎黄子孙能进一步了解李杨合分的真实情况。因此,我才把就此事回答《科学时报》记者杨虚杰女士的全文及当年有关的英文资料的中文翻译,汇集出版,公布于众。 李政道 二OO三年七月 写于纽约 杨振宁下面是杨振宁1982年写的关于1956年宇称不守恒的回忆 [6]: “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Institute for Advanced Study, Princeton)的春季学期于4月初结束, 我和家人于1956年4月17日到布鲁克海文去度暑假。 李政道和我继续保持每周两次的互访。这段时间里,我们是在哥伦比亚和布鲁克海文见面。同过去一样,我们对各种问题都感兴趣,但当时我们最关注的自然是 θ-τ之谜。 我们对下述反应链中的角分布尤其有兴趣: π-+ p → ∧0+θ0 (1) ∧0 → π-+ p (2) R. P. Shutt(舒特)、斯坦伯格和W. D. Walker(瓦尔克)等人研究过这些反应。他们曾在罗彻斯特会议上报告过研究的结果, 会上对这三组物理学家所使用的‘二面角’变量的准确范围有争议。 “4月底或5月初的一天,我驱车前往哥伦比亚作每周例行的拜访。我把李政道从他的办公室接出来,上了车。我们很难找到泊车的空位。 后来,我把车泊在百老汇大街和125街的转角处。 那是午饭时分,但附近的饭馆尚未开门营业。于是我们就到左近的“白玫瑰”咖啡馆,在那里继续讨论。稍后,我们在“上海餐馆”(据我回忆,是这间餐馆, 但李政道说他记得是“天津餐馆”)吃午饭。我们的讨论集中在θ-τ之谜上面。在一个节骨眼上,我想到了,应该把产生过程的对称性同衰变过程分离开来。于是, 如果人们假设宇称只在强作用中守恒,在弱作用中则不然,那么,θ和τ是同一粒子且自旋、宇称为0-(这一点是由强作用推断出的)的结论就不会遇到困难。 这种分离对反应链(1)、(2)有特别的意义。李政道先是反对这种观点。我力图说服他,因为这种想法可以通过(1)、(2)两个反应中可能存在的上-下不对称性而加以检验, 它就更有吸引力了。后来,他同意了我的意见。 “……,那时,李政道还不大熟悉β衰变现象。他有点按捺不住了,主张把关于反应(1)、(2)的研究写成短文,先行发表。 我不同意这样做,因为我要把β衰变的计算做完。” 李政道与杨振宁恩怨始末诺贝尔奖得主李政道与杨振宁的分裂,是华人物理学界一段著名的公案。 两位曾经最亲密的合作者,最终却冷眼相向,内情究竟如何?即将由国际文化出版公司出版的《诺贝尔奖中华风云---李政道传》首次详细披露了二人恩怨的始末。 “这是这桩学术界的豪门恩冤首次系统展示。”出版社编辑对本刊记者说。 书的作者身份同样值得一提,他是国学大师季羡林之子季承。季承长期从事科研管理工作,曾任李政道先生主持的中国高等科学技术中心顾问,二人有长达30年的紧密合作。 尽管李、杨分裂已长达半个世纪,如今他们已分别83岁和87岁高龄,但是时间并没有消弭他们之间的恩怨。读《李政道传》,二人的恩怨贯穿其间,其详尽的细节直击人性深处。 初识40年代,李政道正在西南联大读二年级。抗战胜利后,蒋介石觉得原子弹很重要,也要造原子弹。他找到西南联大的物理教授吴大猷、化学教授曾昭抡和数学教授华罗庚,对他们说,给你们十万美元,一个大礼堂作为工作场所,请你们造原子弹。 吴大猷他们说,造原子弹要先培养人才,建议选拔一些人去美国学习。 李政道被选中,于1946年来到美国。但由于美国并不开放原子弹制造技术,考察小组只能解散。据指示,他们可以用领取到的经费在美国深造。于是李政道就去芝加哥大学师从费米学起了理论物理。 那时杨振宁已在芝加哥大学当助教,他接到吴大猷的通知,给李政道他们在大学国际公寓预定了房间。杨振宁也是西南联大校友,但比李政道高两个年级。这是李杨的初次谋面。 同在一所学校,交往自然开始。二人开始联名发表论文,在生活上也成了亲密的朋友。 李政道入学后不久,由于他有双份奖学金,经济上比较宽裕,就买了一辆二手小轿车。1947年夏天,他和杨振宁、凌宁开着这辆车去西部旅行。除了在大峡谷遇险的故事外,书中披露,李政道还说起一个有趣的细节:出发前,杨振宁提议三人按比例出钱,把那部车子买下来,回来后再由李政道一人出钱买下车子。杨振宁的这个提议究竟意味着什么,后来李政道才琢磨过味来。他对杨振宁的精于算计颇有感触。 合作博士毕业后,1950年,李政道到伯克利加州大学工作,担任物理系助教。当时,朝鲜战争爆发,加州地方反华气焰嚣张,因而李政道在加州并不愉快。 此前,1949年秋,杨振宁来到了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做访问成员。他知道李政道在加州的情况,于是两人商量,李政道也来普林斯顿,可以一起作研究。 书中写道,杨振宁去找了院长奥本海默(美国“原子弹之父”),请他给李政道发出邀请信。于是,1951年9月,李政道偕夫人来到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 李杨两家比邻而居,两家人来往密切。杨振宁正在进行两维伊辛模型的磁化计算研究,他希望李政道加入。“这是他们合作的真正开始。”季承写道。 1951年秋,他们写了两篇统计力学论文,首次给出了不同热力学函数的严格定义。在此基础上他们发现不同的热力学函数在有相变的情况下是不可解析延拓的---这个发现揭开了统计力学研究新的一页。 两位年轻中国学者的论文引起了物理学家爱因斯坦的重视。1952年的一天,二人受邀与爱因斯坦见面。谈话时间很长,爱因斯坦问得很多,很细。最后,他站起来同李政道握手,恳切地对他说:“祝你未来在物理上成功。” 两位年轻人在普林斯顿的合作及其卓越成果,以及他们个人和两个家庭之间的亲密关系,一时传为佳话。奥本海默曾说,李政道和杨振宁坐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草地上讨论问题,是一道令人赏心悦目的景致。 第一次分手李政道在普林斯顿工作,既有成就又很愉快。但此时纠纷却发生了,由头是他们合写的两篇论文的署名次序问题。 这两篇论文的总标题是《状态方程和相变的统计理论》,第一篇《凝聚理论》署名是杨振宁和李政道,第二篇《格气和伊辛模型》署名是李政道和杨振宁。 季承写道,在第一篇论文完成后,按惯例合作者的署名应按姓氏英文首字母的顺序排列,应该是“李政道和杨振宁”。但是,杨振宁提出,如果李政道不介意的话,他希望排在前面,因为他比李政道大四岁。李政道对这一要求很吃惊,勉强同意。 在第二篇论文署名时,李政道说服杨振宁按国际惯例改了过来。 署名问题给二人带来裂隙,李政道决定不再和杨振宁合作。之后,虽然他在普林斯顿又工作了一年半时间,但是他们没有再合著论文。 论文署名的事情使李政道耿耿于心。那时,他并不知道杨振宁的夫人杜致礼(国民党高级将领杜聿明的长女)也参与其间。据杨振宁回忆,上述两篇论文的署名次序,杨振宁本想把李政道放在前面,因为李毕业后科学事业一直不顺利,要帮助他,可是杜致礼根据“女人的第六感”出面阻止,说李政道这个人不值得他这样信任。 李政道决定离开普林斯顿,去哥伦比亚大学担任助理教授。三年后,1956年,他29岁时,成为哥伦比亚大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授。 共获诺贝尔奖李政道离开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本来就是想和杨振宁拉开距离。一件偶然的事情,却使二人恢复了合作。 1953年,杨振宁曾去布鲁克黑文国家实验室工作一年,和米尔斯合作发表了一篇论文《同位旋守恒和同位旋规范不变性》,其中提出了后来十分有名的杨-米尔斯规范场方程。 但是,当时李政道对这篇论文的出发点是否正确持严重怀疑。一次,杨振宁到哥伦比亚大学来看李政道,李把他的看法告诉了杨。经过激烈的讨论,杨同意了李的意见,还共同署名,李前杨后,发表了论文《重粒子守恒和普适规范转换》。 这件事使他们重拾合作,这也是他们物理生涯中富有浪漫和神奇色彩的一段。李政道在他的文章《破缺的宇称》中有如下描述:“从1956年到1962年,杨和我共同写了32篇论文,范围从粒子物理到统计力学⋯⋯合作紧密而富有成果,有竞争也有协调。我们在一起工作,发挥出我们每个人的最大能力。合作的成果大大多于每个人单独工作可能取得的成果。” 他们共获诺贝尔奖的合作成果,就是产生在这个时期。 宇称不守恒的发现,被誉为20世纪物理学中的革命。根据《李政道传》所写,这一发现是由李政道先找到突破口的: 1956年大约是4月底和5月初的一天上午,杨振宁开车从长岛来纽约哥伦比亚大学看李政道,在李的办公室里进行了讨论。不久,杨振宁要移动他停在街上的汽车,他们就走到街上。把车停好后,由于饭馆都还没开门,他们就近在125街和百老汇大街路口的白玫瑰咖啡厅边喝咖啡边讨论。李政道把最近的工作以及宇称不守恒的突破性想法,统统告诉了杨振宁。 杨振宁激烈地反对李政道所说的一切。但经过反复的讨论,他逐渐被说服。午饭后,他们回到李政道的办公室,杨已经完全被说服,并表示愿意与李合作。他还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建议,就是劝李不要急忙发表上述那篇论文。他说,这是一个非常热门的突破,应该用最快的速度,将整个弱作用领域一下子都占领下来。这样更加完整,有更大的意义。 李政道觉得十分有道理,同时觉得如有杨振宁的参加,会使整个事情做的更好。 两人开始了友好的竞赛。他们在大约两周内完成了全部的β衰变分析。这需要进行大量计算。两人在计算能力上不相上下,都做出了贡献。 一个月后他们完成了对这些过程的分析,写出了论文。这篇论文是由李政道执笔,署名也是李政道在前。这就是轰动一时后来获得1957年诺贝尔奖的那篇论文。 决裂1957年10月,瑞典皇家科学院宣布,把当年的物理奖授予李政道和杨振宁。 11月,李政道要为去斯德哥尔摩领奖做准备。他们都要写发言稿和讲演稿。那时,在诺贝尔奖委员会通知以及所有媒体的报道中,两个名字的次序都与获奖论文的署名一样,李政道在先,杨振宁在后。 “没有想到”,书中写道,当他们到了斯德哥尔摩,杨振宁忽然提出,授奖时他希望能按年龄顺序在李政道之前受奖,而他夫人杜致礼则想在出席晚宴时让国王作陪,也就是说,在进入晚宴会场时她要走在最前面,杨振宁次之排在第二名,由皇后作陪。 李政道对此大为惊讶,不同意这么做。但是,杨振宁又去求李政道夫人秦惠。秦惠对李政道说,假如为这件事闹出笑话,让外国人看不起,太丢脸。这样李才勉强地同意。 这是一个插曲,李政道虽心有不快,但很快被诺奖的荣耀冲淡。而不久后的一篇文章却让他们走向分裂---1962年5月12日出版的美国《纽约客》杂志上刊登了伯恩斯坦写的《宇称问题侧记》,记述李杨合作发现宇称不守恒的故事。 风波由此而起。 当时,李政道已经回到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四月他收到伯恩斯坦文章的校样,没作什么修改。可是杨振宁却提出了许多意见。他说,文章里有“某些令人痛苦的地方”, 要和李政道讨论。 杨振宁提出,文章中的某些地方,他希望名字写在李政道之前,另外,他夫人杜致礼的名字也要放在秦惠之前,因为杜致礼年长一岁。第二天,杨振宁到李政道家里提出,凡是文章里提到“李和杨写了⋯⋯”的地方都要加一个注,说明是出于字母排序的习惯。 对杨振宁的这些要求,李政道觉得太无聊。当天晚上,杨又打来电话,说那些注或许可以不加,但文章里都要写成“杨和李”。 李政道感到失望,只好建议他们今后不再合作。书中说,杨振宁随即变得十分激动,开始哭起来,说他是非常愿意继续合作的。但李政道感到无可奈何。最后他们都同意暂停合作。 当年11月,李政道向奥本海默递交了辞职书。奥本海默对此感到非常遗憾,他尖锐地说,李政道应该不要再做高能物理,而杨振宁应该去看看精神医生。 各执一词当然这只是李政道一方的表述,在《李政道传》中,作者季承也尽量引入杨振宁的表述,以求平衡。 杨振宁写于1982年,于1983年出版的《文集》里,在《初识李政道》一文里写道:“他才华出众,刻苦用功。我们相处得颇投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费米做了他的学位论文导师,但他总是转而向我寻求指导。因此,在芝加哥的岁月里,事实上我倒成了他的物理老师。” 在《和李政道的最后的合作》一文的后记里,杨振宁对两人的合作做了总结:“我对他就像一位兄长。在粒子物理和统计力学领域里,我在1950年代初就已经成了名。我们的合作关系中,我是资深的一方。敏锐地警觉到不应该挡住他的道,我便有意识地往后靠,尽量在事业上扶持他,同时,在公开场合对我们合作关系的实质严格地保持缄默⋯⋯” 在写于1982年的《获诺贝尔奖的论文产生经过》一文后记里,杨振宁的版本与李政道截然不同:“我们的讨论集中在θ-τ之谜上面。在一个节骨眼上,我想到了,应该把产生过程的对称性同衰变过程分离开来。于是,如果人们假设宇称只在强作用中守恒,在弱作用中则不然,那么θ和τ是同一个粒子且自旋、宇称为0-(这一点是由强作用推断出的)的结论就不会遇到困难⋯⋯李政道先是反对这种观点。我力图说服他,⋯⋯后来他同意了我的意见。” 无解的谜局李杨之间的恩怨,其影响远远超出了个人范畴,延伸到了日后中国基础学科的发展。 1972年,杨振宁和李政道先后回国访问,深刻地影响了中国的科学事业。季承写道, 围绕着高能物理的发展,过去在中国素来就有不同的意见。但是,自从李杨这两位华裔诺贝尔奖得主自天外归来、陆续回国访问并介入其间,这一分歧就带有了浓厚的个人意气的色彩,成了李杨不和的易地之战。 例子很多:李政道主张建高能加速器,杨振宁反对;李政道主张重视基础科学,杨振宁力主搞应用科学;李政道创立特殊的考试办法帮助中国学子赴美留学,杨振宁就说是“丧权辱国”,等等。 “他对中国高能物理发展没有提出任何具体建议,甚至主张冻结基础研究的经费,说这是全民族的利益,主张科学院要以发展性研究为主,从而‘生产第一,生产第一,生产第一’。”书中这样对杨振宁的态度作总结。 季承写道:“推而广之,似乎只要是李政道赞成的,杨振宁就反对。杨振宁的个人意气远超出了高能物理领域。意气的来源完全在杨振宁。相反,李政道却没有表示出对杨振宁回国后所作所为的个人意气。人们看不到‘只要杨振宁主张,李政道就反对’这种现象。” 季承对本刊记者表示:“我写他们的恩怨,是抱着客观的态度历述事实,不偏不倚,不做结论。” “他们之间的分歧,已经是一个科学史的问题了。其是非曲直,应该由历史来判断,应该由科学史家来研究。至于结论,这恐怕是没有人,没有什么机构,可以做出的。”季承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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