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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银川话
释义

银川话,属于中国北方方言区的西北方言,又是西北方言中的兰银官话,兰银官话包括兰州话,银川话,乌鲁木齐回族话,以及周围小范围地区的方言。

起源朔源

中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由于历史和现实的多种因素,造成我国汉语方言复杂、分歧严重的现实。《中国语言地图集》将中国汉语方言作了比较细致的划分,有学者提出西北官话作为官话方言的一支,范围宜缩小到只包括甘肃兰州、宁夏银川等地的方言称“兰银官话”。“兰银官话”:清入声派进去声,浊入声派进去声(次浊)、阳平(全浊,分布在甘肃、宁夏部分地域,如兰州、银川、张掖等)。银川地方方言在向普通话靠拢的过程中曾经出现了一个过渡性的语言流派———“宁大话”。

“宁大话”是社会上对学说普通话不太标准的语言现象的一种概括,它不是一个学术概念,有关部门在尚未定出一个更科学的术语之前,先暂时使用这一概念,追寻分析这种语言现象。“宁大话”产生于上世纪50年代开始的大规模推广普通话的高潮中。“宁大话”“形成于60年代中期,因为说这种话的人是力图在说普通话,但说得不好,有很明显的方言色彩而受到大家的嘲笑。”在文化大革命中,银川的普通话,又都有一定的规律,于是大家把此种话冠名为“宁大话”。其实它并不只属于宁夏大学,并不是宁夏大学的专利。作为一种语言现象,它有其自身固有的规律,它的母语是宁夏境内说方言的人说得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当时宁夏境内的方言研究尚不深入,方言与普通话的对应规律尚在研究之中,对大家的理论上的培训就更不够了,于是可以说是学说普通话的一个必然过程。今天研究这一语言现象,对提高普及普通话的水平来说是非常必要的,对揭示宁夏境内方言的内部规律更是非常必要的。“宁大话”中保留了很多宁夏境内方言的一些深层次的语言现象,又是非常宝贵的资料,必须把它记录保留下来。它可以揭开方言固有现象的表层,把内部演变情况显示出来,让人们更清楚地看到它的演变过程,因而有着很重要的学术价值。趣味“宁大话”

宁夏语言学会马学恭副会长对银川普通话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他认为银川话源远流长,它的形成经历了宁夏的几次大的人口迁徙,使其在有“江南之风”的同时又与“吴”、“湘”方言类似。“宁大话”是在新派银川方言的基础上说普通话,也具有特色,它是发音不太标准、有浓重方言色彩的普通话。在文革时期,由于特殊的历史环境,宁夏大学的学生也参与到当时的社会活动中。学生们进行演讲、辩论,频繁的语言交流,使得宁大说普通话蔚然成风,他们努力地说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马学恭副会长还对“宁大话”做了进一步的分析,他认为:“我们不能把‘宁大话’作为笑料,‘宁大话’的形成具有一定的社会进步意义,从语言学角度分析,‘宁大话’在客观上为推广银川普通话作出了贡献。改革开放后,宁夏大学来了一批又一批的中国各地的学生和老师,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语言环境的改变,使得‘宁大话’逐渐向标准普通话靠拢,‘宁大话’也随之淡出校园。”

特点

银川话突出特点是:

银川话

1.前后鼻音不分,如fen回念成feng, yun会念成 yong。

2.尖音重,就是发j,q,x,的时候,舌头很靠前,会带有,z,c,s的音在里头,着是官话的最大特征

3.在发带有d,t,h,k的字时会明显带有喉音,犹如法语里的大舌音,如他,喝,可会发成tha,hhe,khe.这有可能是受少数民族语言的影响。

4.银川话把去发成ke或ki是一很有意思的现象,但是他却揭示了宁夏话的古老,因为古代汉语是没有j,q,x,的,他们以前都是g,k,h。再如银川话把街说成gai,都是一个道理,现在韩国语还维持者汉语古代的音。

5.银川话保留了汉语的入声,要知道现代汉语普通话早已经没有入声了,所以银川话很古老的。通过韩国语和银川话相似的汉字音,也可以看出着一点,下巴的“下“,韩国语念ha,”去“韩国语念ka,”街”韩国念gel。

6.目前银川话中的方言土词逐渐地在减少,普通话的新词汇也在不断增多。但是银川话的声调特征却保持了稳定,即与普通话相比,二声(阳平)与四声(去声)多有颠倒,三声(上声)多读四声(去声)。普通话的词汇很容易转换成银川话。

发展演变

银川话属于北方方言,与普通话差别不大,大家都能听懂,又和其他方言明显不同,这会让当地人产生一种亲切

银川话轻松的感觉,并会很快喜欢并接受它。同时,由于历史的变迁,使得银川地方方言分成老派银川话和新派银川话,他们之间的互动也存在着细微的差别,比如:标准普通话说“水很凉”,“宁大话”就说成“水凉(ba)得很”,又如:普通话中的“街”发(jie)音,银川话却发的是(gai)音。老派银川方言中的“北、百、白、掰”几个字全部发(bia)音,而(bia)音在新派银川方言中已经消失了,这4个字发各自的音,“北”发(bei)音、“百”发(bai)音。久居银川的老人常能听到这样一段顺口溜:“一出北门走了一百步,拾了一百块钱,买了一百个西瓜,掰开一看,白籽白皮白瓤,白白花了一百块钱。”它用老派方言读(bia)音就会别有一番地方语言趣味。而像“去”、“隔”两个字在老派银川方言中发(ke)、(ga)音,在新派银川方言中也已不再发这样的音了。因为新派方言有语音、语法,成系统,具有绝对的优势,老派方言渐渐被其取代。“宁大话”中的一些本土方言词汇容易让人误解,如:普通话中的“温水”,银川话却是“兀(wu)都(du)子(zi)水(shui)”,有时人们就听不懂;银川话的“黑(he)油(you)麦(mia)蚱(zha)”,普通话是“蟋蟀”。还有些有意思的日常用语方言,至今还被一部分老银川人沿用,如:“讨吃毛”不是指乞丐,是指具有乞丐习气的人;“二百五”是指说话做事不能把握分寸的人;“死皮子”指无赖;“倔乎头”指性格倔强的老头儿;“啬鳖”是小气毛;“无二鬼”是指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甚至有偷鸡摸狗行为的人;“身上有了”指女人怀孕;“羞先人”指辱骂祖宗;“干球蛋”比喻不管用。

银川普通话

还比如“行酒令”是银川人在饭桌上必不可少的一种喝酒娱乐方式,如:一心敬你(点点园)、哥俩好、三星高照、四季发财、五魁首、六莲高升(六六顺)、七巧梅(巧巧端)、八抬关、九叶子红、满堂红等浓厚且颇具趣味的银川话,成为银川人喝酒划拳的一道独特风景。

银川话

南北融合的银川普通话

银川普通话的形成还与宁夏解放后的三次外来人口迁徙有着密切的联系。第一次人口迁徙是1952~1954年,北京市政府组织了一批移民来银,称为“北京移民”,他们带着不管是标准的北京普通话还是北京土话来到银川,与银川地方方言发生语言碰撞,今贺兰县金星农场就是当年北京移民兴建的,如今生活在那里的人都还说着一口京味很浓的北京话。第二次的人口迁徙是在1956~1958年,国家为支持宁夏的经济建设,从外地调来了很多支宁干部,仅上海支宁的“文教大队”就来了三批,大约有一万人。同时,沿海许多大厂也迁到内地银川,如:银川橡胶厂、长城机床厂、长城铸造厂、银河仪表厂、西北轴承厂等,此次迁徙有职工及家属达10万人之多,为银川最大的一次外来人口迁徙。在1956年知青上山下乡的高潮中,浙江的一大批知识青年来到银川和永宁县插队落户,也把他们的乡音带到了银川,此为第三次外来人口大迁徙。改革开放20多年来,又有大批的外来人口迁徙银川。50多年来,银川经过几次外来人口大迁徙的融合、交流和社会经济的进步发展,使银川普通话逐步走向规范、标准。

马学恭副会长是这样评价银川方言的:“今天,国家在大力推广普通话的同时,并不意味着要有意加速方言的消亡,恰恰相反,方言作为汉语自然发展的一种形式,在各方言区还有着长久的生命力和广阔的生存空间。并且,任何一种方言既然是区域文化的有声载体,那么,作为这一地区的人们世世代代口耳相传的共同创造,必然蕴含着为这一地区的人们所共同拥有的深厚丰富的精神文明、物质文明创造的语言成果。从这个意义上讲,把方言称作‘根’是极其恰切的,这也是方言区的人们深爱方言的原因,方言是与家、根、父老、乡亲这些概念血肉相连的。就是说,在方言区,普通话和方言各有自己的运用场合,各有不可替代的功能,它们之间‘和睦共处、协同发展’不是不可能的,关键是要把握好各自运用的场合,以及运用或限制运用的‘度’”。

银川的南腔北调

历朝历代的南北融合,人的流动就像滴水汇成的江河,隔代的人不太清楚自己从哪一处泉眼里冒出来的水珠。在银川,这种现象体现的很明显。生活在银川的爷辈父辈们顽强地操着南腔北调为一滴水的来源提供人证,儿辈们却用夹生的普通话和宁夏方言强调着银川的地域特色,这也许就是老银川和新银川的区别。

银川话

有一个笑话说的本地人眼中的外地人,说北京人眼中的外地人是基层的,上海人眼中的外地人是乡下的,广州人跟中的外地人都是打工的,重庆人眼中的人外地人都是忙碌的,重庆人眼中的外地人是怕的,沈阳人眼中的外地人是软弱的,台湾人跟中的外地人是没钱的,香港人眼中的外地人都是共产的。这则笑话说的是地域文化和外来文化的分歧与碰撞。

银川人眼中的外地人会是什么样的?他们说,外地人来银川是投资搞建设的。这说明什么?说明银川和发达城市有差距,需要有志之士搞开发建设,也说明银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人的胸怀。

银川生活了三十四年的人有这样的感觉:从小生长在银川,但总感觉自己是外地人,为什么呢?因为爸妈是南方支边到的宁夏。父辈半拉子过来的人大都不会讲宁夏话,从小跟着父母,上学说的一口普通话,偶尔跟着本土同学学两句,还被笑话的不行。长大了,跑到别的地方上大学,虽然很快会讲两句当地话,但在当地人眼中还是外地人。在宁夏呆得久了,和父母回老家,却不会讲一句老家话,自己还是外地人。但宁夏本地人从不排斥外地人,而宁夏人到了外地又有了身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这就应了一句话:宁夏有天下言,天下语无宁夏言。

老一辈的人操着南腔北调见证着银川市的发展,儿辈们却说着夹生的普通话和宁夏土话强调着地域特色,这也许是老银川和新银川的区别。

银川话

如果你想看到老银川和新银川的区别,除了去喝银川白,还有一个好去处——西园浴池。

西园浴池开了大概二十多年了,位置没变,不起眼,猛看像商店。里面磁砖白墙,一溜的板床,三四元一杯的大磁杯,枣子、枸杞、芝麻、花生仁,一杯茶管够喝。西园浴池是一个保持传统的地方,二三十年,培养了一批“澡腻子”,“床板子”。“澡腻子”大多是老人们,他们把泡澡当作一门功课或是一项爱好,两天一小泡,三天一大泡,泡澡,喝茶,叙旧,唠嗑。老人们操着南腔北调点评天下大事的闲情逸致就像坐在自个家门说事,不生份,不别扭,你觉得他就是来银川很久的人。“澡腻子”们不大喜欢“床板子”。“床板子”是指来那些有钱有闲的年青人,他们洗澡的频繁很高,但不是为洗澡是为打牌玩钱,他们说着一口地道的宁夏话,人高马大,一身膘肉,身上带点刺青,脖上拴条狗链子,暴笑,骂粗口,带着蛮霸与狡黠之气,从他们身上很难看到父辈们忍辱负重的品质了。我很少看到新一代的南方人来泡澡,我经常能在市政府、政务大厅、银行见到他们忙碌的身影,即使休闲,他们也多选择体育馆、茶楼或都开车郊游的方式。

“澡腻子”们不喜欢“床板子”,他们占地不挪窝,影响了父辈们的休息,德性也不咋样,用《集结号》中一句流行的话说,瞧你那揍行!

再从一个家庭说开去,看南腔北调的生命力。

古人早观察到汉语南北的差异,南方人说话清婉悠扬、快速急切,而北方人说话低沉粗重、滞浊迟缓。这种差异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各地的戏曲,从演员的服装到唱腔、唱词,南方戏与北方戏的差别是十分明显的,银川人喜唱的秦腔,演员们豪迈嘶吼的舞台形象足以告诉我们什么是塞北的原汁原味。而南方人喜唱黄梅、昆曲,演员们操着吴侬软语,一颦一笑,碎履轻挪的步态,让我们领略到江南的风韵。

宁夏著名作家张贤亮在接受中央电视台采访时说,宁夏是一个塞北江南,那么这个自然条件优越就不用说了,它也和江南相似,它是小桥流水、竹林茅舍,而且水网如织。尤其在夏天看它和江南的景色一样,这是自然的风光。另外一个,就是在居民构成上,居民构成因为从元代一直到明代,都是大批地从江苏、浙江甚至福建往宁夏移民,这些移民带来先进的生产方式,而且也带来了当地的一些生活习惯。所以宁夏和南方有很多生活习惯是一样的,不仅是生活习惯,还反映在语言上。比如说,常常说巷子,普通话叫巷子,就是北京称为胡同。那么在宁夏话里它不叫巷子,叫巷(hang)子,这个巷,实际上南京话就是叫巷。这个鞋普通话叫鞋,穿的鞋子的鞋,宁夏话叫鞋(hai),这个鞋(hai)实际上南京人也叫鞋(hai)。这些东西,它都保持着一个意义,所谓江左之风,这是史书上说的。

银川话

江南话属吴越语系,学术上称“吴语”、现在的上海话即是江南话极具代表性的方言,而上海话就是一种苏州吴语的基础上混化了宁波吴语而成的吴语支系。吴越从民族、人口,历史及经济作用来看,在中国有着重要的影响力,因为有历史传承,现在的吴侬软语即历史的江浙之音,现在的江南小调也是曾经的晓风残月。西安是13个封建王朝的都城,仅皇陵就72座,强大的政治地缘造就了秦地之风延续千年的事实,始皇时期的秦人所唱的秦腔跟现在的陕西人所吼的秦腔同出一辄。北京为明清两朝都城,也因了满清四百年的历史,北京话的演变成为中国方言里的“清花瓷”。

汉语有七大方言,银川方言属于北方次方言,并不具代表性。相比之下山西,陕西、甘肃话的排它性,银川话似乎有找不到组织的嫌疑。

古止今,银川话没有可资分析的历史脉络,因为,银川只有近二百年的西夏文化,那虽是一段完整的历史,但因其民族的消亡,银川话也和党项语搭不上边。放眼历史,除西夏,银川只是一粒被战征随意丢弃的棋子,其名不祥,其语不焉,散乱的不可考量。

历朝历代的南北融合,人的流动就像滴水汇成的江河,隔代的人不太清楚自己从哪一处泉眼里冒出来的水珠。在银川,这种现象体现的很明显。生活在银川的爷辈父辈们顽强地操着南腔北调为一滴水的来源提供人证,儿辈们却用夹生的普通话和宁夏方言强调着银川的地域特色,这也许就是老银川和新银川的区别。再过许多年,也许连这种区别也会消失殆尽了。

发音特色

一:qing (庆)

注释:自做多情,无事生非。

经典句型:你小心qing死了着。。。。

羊油滴到石板上,qing住了~~`

二:shong

注释:形容某人做了被人所不齿的事,或其本人被人所不齿。

经典句型:你听你都说了些撒,快把人shong 死了。

三:ta (踏)

银川话

注释:意为用脚踩,为威胁用语

经典句型:你再这么个小心我踏开了着。

四:sao qing(骚轻)

注释:意为某人举止轻浮含有轻佻,挑逗意味。

经典句型:你再少sao qing , 听下列嘛?

五:er (二)

注释:多用来形容人做出了超出规范的事或性格卤莽不考虑后果。

经典句型:你咋这么二撒?

六:song (松)

注释:用在某个单字的后面,语意可褒可贬,主要由说话人所决定。

经典句型:qing song ,shong song ...........

七:niao (尿)

注释:理睬的意思。与“不”连用,意为“不理睬”

经典句型:他二着咋呢?再我也不niao他!

八: nie ( 捏)

注释:与“家”连用,为“人家”的意思。

经典句型:我给nie 家说了半天, nie家就是没niao我。

西北官话

兰银官话三声三调,古入声派入平、去甘肃、宁夏部分地域兰州、银川、张掖。

银川话

西北官话通行于山西、陕西、甘肃等省以及青海、宁夏、内蒙古的一部分地区。新疆汉族使用的语言也属西北官话。山西及其毗邻陕北部分地区、河南省黄河以北地区保留古入声字,自成入声调,不同于一般西北官话,也不同于华北官话,近来有学者认为可根据“有入声”这一特点另立“晋语”,从官话方言中独立出来。与此同时,有学者提出西北官话作为官话方言的一支,范围宜缩小到只包括甘肃兰州、宁夏银川等地的方言,改称“兰银官话”。

重叠式的运用范围相当广。官话方言的重叠式内容相当丰富,使用范围相当广泛。例如亲属称呼,南方闽、粤、客家、吴等方言一般都不用重叠式,多用单音节词素前加"阿"来称呼,如"阿爸"、"阿弟"、"阿嫂"之类。而在官话方言中,则普遍用重叠音节的方式来称呼人,如"哥哥"、"舅舅"、"爸爸"、"嫂嫂"、"叔叔"之类。又如某些常用的名词,在南方各方言中是不能重叠的,在官话方言中却以重叠的形式出现,如"星星"一词。在西南官话、西北官话中,重叠表示附加的小义。如成都话“盘盘”意为“盘儿”。

兰银官话古入声清音声母和次浊声母字今读去声,全浊声母今读阳平。其中永登、皋兰、古浪、天祝四个地点平声不分阴阳,只有平声、上声、去声三个调;其余地点阳平与上声同调,只有阴平、上声、去声三个调。

南人北相

有一个笑话说的本地人眼中的外地人,说北京人眼中的外地人是基层的,上海人眼中的外地人是乡下的,广州人跟中的外地人都是打工的,重庆人眼中的人外地人都是忙碌的,重庆人眼中的外地人是怕的,沈阳人眼中的外地人是软弱的,台湾人跟中的外地人是没钱的,香港人眼中的外地人是共产的。这则笑话说的是地方性与外来性的分歧碰撞。

在银川生活了三十四年以上的人有这样的感觉:从小生长在银川,却总感觉自己是外地人。为什么呢?因为父辈大多是六十年代南方支边宁夏的建设者,他们大都不会讲宁夏话,从小跟着父母来到银川,上学操着普通话,回家要说家乡话,偶尔跟土著同窗学说几句宁夏话,还被当成笑柄。这些人在嘈杂的语境下长大成人,在南人北相的身份下完成学业考取大学,虽然也能学说几句夹生的本土话,但形不成规模体系。南人在宁夏待久了,偶尔回趟老家,对家乡土语竟一时相忘,生活习俗也大相径庭,这才发现,环境改变了一个人的不仅是容颜,还有内心的认同,一不小心,在山水故里,自己又成了“不识陵南人”的外乡人。这就应了一句话:宁夏有天下言,天下言无宁夏语。

银川话

历朝历代的南北融合,人的流动就像滴水汇成的江河,隔代的人不太清楚自己是从哪一处泉眼里冒出来的水珠。在银川,这种现象很鲜明。生活在银川的爷辈父辈们顽强地操着南腔北调为一滴水的来源提供人证,儿辈们却用夹生的普通话或宁夏方言强调着银川的地域特色。老一辈的人操着南腔北调见证着银川市的发展,儿辈们却说着夹生的普通话和宁夏土话强调着地域特色。

如果你想看到老银川和新银川的区别,除了去喝银川白,还有一个好去处——西园浴池。

西园浴池开了大概二十多年了,位置没变,不起眼,像小商店的门脸。浴池里磁砖白墙,一溜的板床,三四元一杯的大磁杯,里面泡着枣子、枸杞、芝麻、花生仁,揭开盖子,清新扑鼻。西园浴池是一个保持传统的地方,二三十年来培养了一批“澡腻子”,“床板子”。“澡腻子”大多是老人,他们把泡澡当作一门功课、一项爱好;两天一小泡,三天一大泡,泡澡也为了喝茶,叙旧更是在唠嗑。老人们操着南腔北调点评天下大事的闲情逸志就像坐在自己家门口说事,不生分,不别扭,会记你你觉遇上一个地道的银川人。“澡腻子”们不大喜欢“床板子”。“床板子”是指那些有钱有闲的年轻人,他们洗澡的频率很高,但不为洗澡却为打牌耍钱,他们说着一口地道的宁夏话,人高马大,膘肥体重,身上偶带刺青,脖上拴条金链,暴笑、粗口、带着蛮霸之生气,又不失精明与狡黠。他们说着一口地道的银川话,身上却很难有父辈们南移北迁忍辱负重的品质,这一批南人北相的中年人对自己的历史也从不关心。我很少看到新一代来宁夏的南人前来泡澡,我经常能在市政府、政务大厅、银行见到他们忙碌的身影,即使休闲,他们也多选择体育馆、茶楼或开车郊游,在娱乐游间寻求商机。

再从一个家庭说开去,看南腔北调的生命力。

古人早观察到汉语南北的差异,南方人说话清婉悠扬、快速急切,而北方人说话低沉粗重、滞浊迟缓。这种差异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各地的戏曲,从演员的服装到唱腔、唱词,南方戏与北方戏的差别是十分明显的,银川人喜唱秦腔,演员们豪迈嘶吼的舞台形象足以说明什么是塞北的原汁原味。而南方人喜唱黄梅、昆曲,演员们操着吴侬软语,碎履轻挪的步态,一颦一笑尽带江南风韵。江南话属吴越语系,学术上称“吴语”、现在的上海话即是江南话极具代表性的方言,而上海话就是一种苏州吴语的基础上混化了宁波吴语而成的吴语支系。吴越从民族、人口,历史及经济作用来看,在中国有着重要的影响力,因为有历史传承,现在的吴侬软语即历史的江浙之音,现在的江南小调也是曾经的晓风残月。西安是13个封建王朝的都城,仅皇陵就72座,强大的政治地缘造就了秦地之风延续千年的事实,始皇时期的秦人所唱的秦腔跟现在的陕西人所吼的秦腔同出一辄。北京为明清两朝都城,也因了满清四百年的历史,北京话的演变成为中国方言里的“清花瓷”。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宁夏文坛曾流行“两张一戈”之说。两张是指张贤亮、张武,一戈是指戈悟觉。张贤亮是江苏人,他的身世大家并不陌生,他在宁夏生活了近四十年,小说背景从未离开过北方大地,而细腻的心灵却是南人的气质。戈悟觉是六十年支援宁夏建设的大学生,在宁夏生活了近二十年,他的小说描画出大西北那空旷、辽阔的高原和沙漠,那六盘山中贫穷的村庄、腾格里沙漠中罕有人烟的治沙站、黄河边的城市和工厂以及生活和战斗在那里的各色人等;相比张贤亮和戈悟觉,张武是地道的北人北相,他操一口地道的陇东口音,写着黄河岸边的风土民情、能人轶事,唱着粗犷悲情的秦腔调,成为宁夏著名的“山药蛋”派。南人北人共同宁夏文学赢得了声誉。

张贤亮在接受中央电视台采访时说,宁夏是一个塞北江南,那么这个自然条件优越就不用说了,它也和江南相似,它是小桥流水、竹林茅舍,而且水网如织。尤其在夏天看它和江南的景色一样,这是自然的风光。另外一个,就是在居民构成上,居民构成因为从元代一直到明代,都是大批地从江苏、浙江甚至福建往宁夏移民,这些移民带来先进的生产方式,而且也带来了当地的一些生活习惯。所以宁夏和南方有很多生活习惯是一样的,不仅是生活习惯,还反映在语言上。你比如说,我们常常说巷子,普通话叫巷子,就是北京称为胡同。那么我们在宁夏话里它不叫巷子,叫巷(hang)子,这个巷,实际上南京话就是叫巷。这个鞋普通话叫鞋,穿的鞋子的鞋,宁夏话叫鞋(hai),这个鞋(hai)实际上南京人也叫鞋(hai)。这些东西,它都保持着一个意义,所谓江左之风,这是史书上说的。

历朝历代的南北融合,人的流动就像滴水汇成的江河,隔代的人不太清楚自己从哪一处泉眼里冒出来的水珠。在银川,这种现象体现的很明显。生活在银川的爷辈父辈们顽强地操着南腔北调为一滴水的来源提供人证,儿辈们却用夹生的普通话和宁夏方言强调着银川的地域特色,这也许就是老银川和新银川的区别。再过许多年,也许连这种区别也会消失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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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3 19:47:01